2024년 4월 13일 토요일

경의고전람4

  

 

經義考 (四庫全書本)/全覽4

경의고 (사고전서본)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一

  翰林院檢討朱彛尊撰

  二十

  董氏其昌書經原㫖

  未見

  卞洪勲序曰今之治書者率多承襲傅㑹又或標奇逞臆經學之厄甚矣雲間董𤣥宰氏以尚書起家獨深得其㫖凡疏義箋解皆虚心闡繹勒為一家言令觀者劃然解頥也昔鄭寛中入説尚書於金華成帝詔班伯受之賞賚甚渥以其剖析經義不昧作者之㫖耳若𤣥宰氏固已詣古人之奥室矣

  吳氏書經質疑

  一卷

  

  烱自跋曰余於六籍易有繹㫖詩春秋有質疑禮有孝經以輯其遺逸有大學以訂其章句而獨缺尚書嘗曰帝王之大經大法義本直截故無辨難之辭雖然終未卒業也今採叢語所載及間居酬應之言凡有闗於四代者輯成一編自古文後出談經者失其綂緒互有牴牾故於傳注居多雖未能章分節解庶幾少補其缺云萬厯庚申秋七月

  王氏肯堂尚書要㫖

  三十一卷

  

  張雲章曰金壇損齋王氏中丞樵之次子萬厯己丑進士改庶吉士除翰林院檢討要㫖一書舘中所撰其從兄爾祝守滄州為之鋟版天津兵備副使張汝蘊序之葢原本家學而為學士家刺經訓故之用者也

  郝氏尚書辨解

  十卷

  

  張雲章曰京山郝氏専信今文而力辨孔傳為非且以周公未嘗有東征殺管叔之事亦未嘗有踐阼朝諸侯之事蔡仲之命致辟管叔乃誤解金縢中我之弗辟一句禮記明堂位周公朝諸侯誤解洛誥中周公誕保文武受命惟七年之文其意以孔書偽作禮記出於漢儒俱不足信其㫖似出吳幼清纂言而郝氏於纂言又未之見不過率其私智臆説而本無所據也

  黄虞稷曰前八卷解今文二十八篇後二卷辨正古文

  范氏應賔壁業

  未見

  姚翰曰范應賔字光父秀水人萬厯壬辰進士工部主事

  鍾氏鳴陛書經素言

  未見

  蒋方馨曰抱瑜鍾氏鳴陛丹陽人萬厯壬辰進士刑部主事

  盧氏廷選尚書雅言

  六卷

  

  湯顯祖曰學古堂尚書雅言採唐孔氏以後至宋蔡氏所詁而折衷已意存其異同有疏通知逺之益葢深於書者

  髙兆曰廷選字眞常莆田人萬厯壬辰進士歴官湖廣叅政

  曹氏學佺書傳㑹𠂻

  十卷

  

  張雲章曰天啓中先生官廣西右叅議魏忠賢黨摘其所撰為謗書除名為民崇禎中復起廣西疏辭家居殉節死此書大槩即蔡傳而損益之

  賀氏燦然書略

  未見

  俞汝言曰燦然字伯闇秀水人萬厯乙未進士除行人陞吏部主事歴員外郎

  胡氏尚書過庭雅言

  未見

  陳繼儒曰桐江胡伯玉先生官工部郎出叅江右藩遂還環山少受澤庵公訓用尚書起家晚課諸子博采經史以及山鑱冡刻旁證之二十年始成題曰過庭雅言志先訓也

  陳忱曰瓚字伯玉桐城人萬厯乙未進士官至江西布政司叅政

  史氏記事尚書疑問

  五卷

  未見

  洪氏翼聖尚書祕㫖

  未見

  蔣方馨曰南池洪氏翼聖歙縣人萬厯戊戌進士

  謝氏廷讚書經翼注

  七卷

  

  俞汝言曰廷讚字曰可金谿人萬厯戊戌進士官尚寳司丞

  王氏建中尚書新説

  未見

  姚瀚曰山隂人字位宇萬厯戊戌進士山陽知縣

  趙氏維寰尚書蠡

  四卷

  

  董其昌序曰我明以經術取士士之治尚書者閩推莆田浙推檇李若黄學士葵陽馮司成開之陳宫詹孟常皆用尚書名世其所論譔經生家奉之不啻天球𢎞璧也吾友趙無聲歲庚子用尚書冠北闈余嘗謂書道政事即唐虞三代之史體兼編年紀傳凡律厯兵刑河渠食貨諸治典靡不畢具故深於書者必精於史無聲向有史癖下上三千年間日取其興亡治亂之故而𠂻以典謨訓誥之理淹晰貫串直合經術治術而一之矣頃無聲官留曹與余兒同舍出其講義付諸劂士題其端曰蠡讀是編者母徒藉為嫁衣可也崇禎乙亥秋七月

  鍾淵吷曰維寰字無聲平湖人萬厯庚子鄉試第一署海寕儒學教諭遷南國子監丞轉刑部主事歴郎中著尚書蠡讀史快編

  孫氏奇逢書經近指

  未見

  湯斌志墓曰康熈十有四年四月明萬厯庚子舉人徴君孫先生卒於輝縣夏𡶶之居年九十有二其冬十月葬於夏𡶶之東原先生幼當梁谿吉水講學都門之日與鹿忠節公交修黙證以聖賢相期許忠節既歿獨肩斯道者四十載兩朝徵聘十一次堅卧不起故天下稱為徵君云先生字啓泰號鍾元容城人

  黄氏景星尚書解

  未見

  陳萬言序曰自唐及宋説書者不一家蔡註一出頗為簡備昭代令甲壹以是為宗人習専經家無異説顧標詞立義者日繁縱於訓詁不盡齟齬可信為定則則未也吾師黄若頃先生以莆中尚書名家成進士自赤城李入儀曹寅清之暇乃得研精抽祕博考故義叅以心裁薈成尚書解一書理簡而該詞𢎞而雅約文中義大暢宗風所為振起於将來而發皇其未墜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俞汝言曰黄景星號若頃莆田人萬厯辛丑進士歴官廣東右布政使

  來氏宗道尚書祕省

  未見

  姚瀚曰蕭山人字路然萬厯甲辰進士累官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

  樊氏良樞書繹

  一卷

  

  陳氏臣忠書經集意

  二卷

  未見

  按臣忠莆田人萬厯甲辰進士書載祁氏澹生堂目

  陸氏尚書傳翼

  十卷

  

  陳懿典曰邇來經生専務新説實府氏所訂尚書傳翼博而不泛深而不僻其見卓其心苦矣

  蒋方馨曰長水先生陸實府傳翼之書精研深入多發金壇王氏所未逮

  姚瀚曰平湖人字開仲都御史萬垓子萬厯丁未進士建昌府推官

  秦氏繼宗書經彚解

  四十六卷

  未見

  姚瀚曰蘄水人萬厯庚戌進士

  張氏爾嘉尚書貫言

  二卷

  

  陳懿典曰佘𡶶張明府貫言脱稿於課最之暇淺言彌深簡言彌廣淡言彌㫖

  髙層雲曰佘𡶶張氏爾嘉青浦人萬厯癸丑進士官至浙江右布政使

  朱氏道行尚書集思通

  十二卷

  

  繆泳曰朱道行字簡修海寕人萬厯乙邜舉人其書自為之序

  史氏惟堡尚書晚訂

  十二卷

  

  姜逢元曰金沙肄尚書者推王中丞父子所著日記要㫖有功來學今得水部史心南晚訂攷證尤詳姚瀚曰惟堡字心南仁和籍金壇人萬厯丙辰進士官都水司主事

  錢氏大復尚書㫖授

  未見

  姚瀚曰大復華亭人大學士龍錫之父

  項氏書經大全纂

  未見

  蒋方馨曰珍亭項氏名儒

  鄭氏若曽尚書集義

  六卷

  未見

  吳氏從周書疑

  四卷

  未見

  黄虞稷曰甌寕人字世憲萬厯中海鹽縣儒學訓導

  徐氏允禄勉思齋尚書解

  未見

  陸元輔曰明嘉定徐允禄汝廉撰允禄博學有文名屢試不遇厄窮無悶一介不苟取予經史皆有論説著述頗多

  黄氏尚書精義

  六卷

  

  台州府志黄巗人

  吳氏桂森書説

  未見

  汪氏應魁尚書句讀

  六卷

  

  顧錫疇曰尚書蔡傳邇來坊刻亥豕混淆汪𤣥杓余通家子從余逰遵京本精校詳其句讀令窮經者有指南有志翼經者也

  楊氏肇芳尚書副墨

  六卷

  

  馬世奇曰斯編創於金沙楊葆元先生成於其長君公才氏先生為諸生時學使者首㧞之上其卷於部至頒為天下式而以苜蓿老不知者或為扼腕而先生處之怡然也本凡五易草創始就公才補其滲漏其言約而該精而覈深而亮疎而密㣲而不詭樸而不俚所謂集尚書之大成者非歟

  張明弼曰葆元先生治尚書僅以明經出仕嘗注經解未成而歿厥嗣公才能世其學取先生之書彌綸而銓叙之以傳於世

  楊廷樞曰楊葆元振鐸婁江率其兩子公才公頴苦研經術副墨一編典型在目

  洪氏禹功尚書揀珠

  未見

  夀昌縣志禹功字懋卿天啓元年㧞貢生考授州同知

  張氏睿卿書箋

  未見

  鄭元慶曰睿卿字稚通歸安人

  潘氏士遴尚書葦籥

  五十卷

  

  鍾𡼲立曰青蓮潘氏字叔獻烏程人天啓壬戌進士授行人崇禎初擢雲南道御史尋謫官福建鹽運司知事稍遷大理寺副著尚書葦籥錫山髙僉事世泰序之

  徐氏大儀書經補註

  六卷

  

  曹溶曰大儀字象卿貴溪人天啓壬戌進士歴官雲南按察副使崇禎壬申自序

 

 

 

 

  經義考卷九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二

  翰林院檢討朱彛尊撰

  二十

  徐氏期書經貫言

  未見

  金華府新志徐可期字烜父永康人崇禎戊辰進士除行人擢福建道御史改刑部主事終員外郎

  傅氏元初尚書撮義

  四卷

  

  林𦙍昌序曰吾郡襟江帶海扁舟上下可以遡洄然郡士大夫鮮有為此遊具者渼溪傅子既卜其尊人宅兆於渼溪復以一葉作江上岵廬風朝月夕乘潮往來而省視焉余問舟中往來所讀何書渼溪曰吾幼從父祖讀尚書開卷見放齊舉𦙍子為千古謟媚之祖驩兠薦共工為千古朋比之祖當時未設諫官知人之哲獨推聖帝然四岳舉舜未嘗論賞薦鯀不效未嘗議罪吾忝諫官每念二祖列宗用人行政之大克嫓美於典謨因撮史合經名為撮義夫猶是幼從父祖所讀尚書也一日林子㩦榼舟中與渼溪汎遊筍江浯溪溜墖諸勝訪曽子霖寰於法石則撮義已成帙刋傳海内矣余既羡渼溪之思奇而才敏志孝而願忠顧竊嘆以其烺烺天球之章為坎坎河干之具因為朗誦説命三篇拜手颺言曰君家傅巗濟川作楫亦惟代言納誨啓沃乃心今撮義稱引古昔揚 --(『相連扢昭代閑邪陳義足為講筵啓沃之資日者聖天子轉圜從諫側席旁求吾子其以尚書進為恭默遜志稽古訓之一助巨川之濟有如此舟豈獨借岵廬於江上哉曽子曰善請書之為撮義序

  元初自跋曰齋頭索居餘忠耿耿輙溫尚書舊聞叅合經史要求眞實經濟而訓詁經生之習愧未免焉集中掛漏尚可續増因就正有道繕寫為難遂付之剞劂無乃示璞愚陋滋恧矣

  俞汝言曰渼溪傅氏晉江人崇禎戊辰進士官給事中

  袁氏尚書百家彚解

  六卷

  

  曹溶曰儼字若思嘉善人崇禎戊辰進士髙要知縣其書董尚書其昌序之

  孫氏氶澤尚書集解

  二十卷

  

  承澤自序曰註經難註尚書尤難尚書乃夫子之所序定者今傳世有古文今文之不同有艱澁平易之互異漢人言書有百篇今存者僅及其半所存者果盡出於夫子之所序定者乎且易有程子之傳朱子之本義春秋有程子之傳詩有朱子之集傳大儒著述確乎可循程朱俱不註書朱子僅屬之蔡仲默氏仲默每註一篇輙請正朱子然止訂二典禹謨遽捐舘舍其餘未經訂正者果盡合朱子之意乎且漢人表章易有數家詩分為四春秋分為五獨以書為樸學不好馬鄭諸家俱失傳行世者獨孔安國一傳而已余垂髫先人麗澤府君口授周易比長兼習尚書尚書不獨治統所屬道統寄焉言心言性言敬實開萬古理學之宗視諸經為尤要登第後筮仕汴梁故宗西亭先生家多經學祕本因得盡讀諸儒書義抄貯笥中變後尚有存者退居二十年𢌞環熟繹因嘆書固全經其不死濟南一老於秦始漢髙之世留傳遺經於文帝之時夭也濟南記憶不全者復出於故宫殘壁之中天也文有艱澁平易之不一以事非一代作非一手如周易四聖繁簡不一詩之正變不同三頌簡縟之相逺也朱子即不註書而仲默所註或曽面授意㫖况同時有東萊之書説後百年有金仁山先生之表註許白雲先生之叢説其精粹不遜於朱子余舊著集解一編今年届八旬恐其散逸重加裒益刋之家塾所解多從蔡傳參以東萊其有不合者正以仁山白雲兩先生要歸之明顯暢達而止至於書之有序其言簡古即不出於孔子或出於當日之史官故程子吕子皆尊信之今乃弁於每篇之首以補蔡傳之缺又蔡傳中有日月隨天左旋之説明初命學士劉三吾修㑹選一書改正其失左旋之説其實不誤此不足為蔡傳病若其考證失眞如璿璣之璿玉也誤以為珠簡㓗二河也誤以為一如此尚多又洪範一篇有禹之經有箕子之傳乃俱以為箕子之言此其失之大者余故曰註尚書尤難也

  史氏尚書纂要

  未見

  廣平府志史煒成安人崇禎癸酉舉人知縣

  朱氏朝瑛讀書略記

  二卷

  未見

  江氏旭奇尚書傳翼

  二卷

  

  旭奇自述曰國家命儒臣收輯大全於以嘉惠來學甚厚自元以前諸儒疏説其不詭於經者業已收之無遺矣迄今又二百餘年重熈累洽經教益明邇者經筵進講則張江陵申吳縣二公為最著他如莫中江氏吕宇岡氏黄葵陽氏袁了凡氏孫柏潭氏顧涇陽氏張侗初氏周玉繩氏諸所詮説皆不可磨旭奇研索十年刪繁補漏名曰傳翼又五年而始成編時萬厯戊午嵗

  陸元輔曰旭奇字舜升婺源人以貢入太學授安岳簿移台州衛經歴

  顧氏懋樊桂林書響

  十卷

  

  繆泳曰錢唐顧懋樊書響十卷吳太冲文徳翼為之序其曰書響者取孔壁金絲之義也

  鄒氏期禎尚書揆一

  未見

  嚴繩孫曰字公寧無錫人崇禎中御史祁彪佳舉賢良方正不就學者稱經畬先生

  鄒氏期相尚書筆指

  未見

  孫氏𢎞祖尚書詮註

  未見

  嘉興縣志孫𢎞祖字令𢎞簡肅公植孫

  陸氏又機尚書集解

  未見

  平湖縣志陸又機字衡如由選貢知日照縣事

  陳氏𢎞緒尚書廣録

  未見

  陸氏萬達尚書講略

  未見

  平湖縣志萬達字天相諸生

  龎氏招俊書經正㫖

  六卷

  

  陳忱曰任丘龎招俊脩予輯其孫塏知建寕府事刋行之

  唐氏尚書臆解

  未見

  鄭元慶曰達字灝如徳清貢士里人私諡淵靖先生

  沈氏尚書印

  六卷

  

  繆泳曰澣字則新嘉興人舉業書也

  姚氏之鳳尚書定解

  未見

  平湖縣志姚之鳳字叔瞻諸生

  金氏尚書評注

  未見

  荘氏日思尚書説凖

  未見

  嘉興縣志荘日思字汝立國子監生

  朱氏鶴齡尚書禆傳

  十卷

  

  攷異

  一卷

  

  鶴齡自序曰古經之學非訓詁不明然有訓詁不能無異同有異同不能無踳駁他經皆然尚書為甚葢尚書者帝王之心法治法所總而萃也後世大典章大政事儒者朝堂集議多引尚書之文為斷義解一訛貽害非眇如誤解用牲于郊牛二而世遂有主合祭天地及南郊北郊之説者矣誤解九族與罪人以族遂有旁及母族妻族而坐之者矣誤解桐宫居憂復子明辟而世遂以放君負扆為伊周之事矣誤解金作贖刑始以黄金易黄鉄矣誤解臣妾逋逃始以婦女從軍矣誤以洪範五行牽合庶徵福極而介甫文之遂謂天變不足畏矣誤以弗辟為致辟居東為東征而公孫碩膚之美不白矣誤解弱水在條支崑崙即河源及書序成王伐東夷而漢武之窮兵西北隋唐之越海征遼東馬融鄭𤣥王肅之徒開闢草萊甚為簡略古文孔傳晚出書義稍顯孔頴達為之疏雖正二劉之失未愜學者之心求其條貫羣言闡明奥㫖信無逾於仲默集傳者但其意主於撥棄注疏故名物制度之屬不能無訛筆力視紫陽易詩二傳亦多不逮識者不能無憾焉考明初令甲本宗注疏蔡傳附之後又以蔡傳未精命儒臣劉三吾等博採諸説叅互考訂名書傳㑹選頒諸學官其後大全行而此書遂廢又其後科舉専取蔡氏而大全亦置髙閣白首窮經仍訛踵陋讀禹貢者河渠遷改眩若進風陳洪範者九數相乘迷如辨霧此以攻經生章句猶隔重山况望其酌古凖今坐而論作而行卓然稱有用之儒哉余竊用愍嘆此禆傳之所由作也記曰疏通知逺而不誣書教也夫推之時務而有宜有不宜不可謂通試之異代而或驗或不驗不可謂逺列聖經筵進講必首及尚書誠以三五以來崇功廣業咸出其中非徒古史記言記事之體余之輯是書也主詁義而兼及史家臚羣疑而㫁以臆説務為通今適用之學庶幾孔堂之金石絲竹不盡至於銷沈磨滅云爾若以仲默之書羣然尸祝不應輙有異詞則余撟舌而退夫仲默作傳已不盡同紫陽之説何獨疑於生仲黙之後者哉

  潘耒曰先生字長孺居吳江之北郭閉户著書撰述甚富所有書禆傳已刋行禹貢長箋尚未雕印

  楊氏文彩書繹

  十二卷

  未見

  魏禧序曰楊子書繹既成以授其門人魏禧禧𠕂拜稽首作而嘆曰吾今而知後世之必可以復三代矣楊子曰何為其然也禧曰吾以是書知之夫二帝三王之言天也傳註百家厯象也天之神化不借助於厯象然厯象失占則違天而無以前民用是書也綜百家之是而去其紕駁殫五十年之神明而㑹通其道故其大義之昭明也如日月之麗天其確乎不可易也如華嶽之峙地其以經世應事也如舟之利水車之濟陸其切近於身心也如菽粟之療饑布帛之禦寒其不可見不可聞也則㝠心力索於章句文字之外恍惚乎古聖人之心嗚呼有王者起而欲復斯民於三代則直舉而措之已矣楊子曰三代而後唐虞其可復矣乎禧對曰唐虞去上古未逺人事開而天氣未漓故其治化與天無間堯典曰黎民於變時雍舜典曰四方風動有非三代之化俗所及故其後雖有禹湯文武之為君益伊尹周吕之為臣而天下已不可復為唐虞若夫三代之治聖人以人事救之葢自夏啇之季浸滛至於周衰其間弑逆烝報凶慝姦宄如漢唐以下之變無弗有者故其勢已極於無可加當此之時有聖人出焉以救之則為三代之治無聖人以救之則為三代以下之亂故曰三代必可復也且夫禹湯文武皆大聖人其去堯舜不過幾㣲尺寸之間而不能躋三代於唐虞嘗觀漢唐文帝太宗為治萬里昇平四海刑措幾至於三代矣然其立身致治之道去三代聖人葢已千百蓓蓰而不可數計嗚呼是必世有禹湯文武之為君而其天下亦苐如漢唐極盛之治而止然後可曰三代不可復耳今天下之亂已極其勢必有所變三代極盛之治已數千年絶於天下其勢亦宜有所復昔滕文公問井地孟子曰有王者起必來取法是為王者師也天生聖人為斯民主上以禹湯文武自期其身下志伊尹傅説周公之學苟取是書而法之愚以為庶幾得三代之所以復楊子聞之曰是予之志也汝其以是言弁諸冊禧曰唯唯再拜而退 又墓表曰先生諱文彩字治文晚號一水學者稱一水先生年未二十即教授弟子多至數百人崇禎戊辰用登極恩選貢士先生作尚書繹必浣手執筆曰吾方對二帝三王奈何不敬書未成先生之屋火噐服盡燬惟書繹存病将革執禧手謂曰尚書三吾一人書當見於天下後世書凡十二卷

  黄氏宗羲書經筆授

  二卷

  

  錢氏肅潤尚書體要

  六卷

  

  繆泳曰肅潤字礎日無錫人馬素修先生弟子隱居十峰艸堂其説書多本於馬

  沈氏嗣選尚書傳

  四卷

  

  嗣選自序曰乙酉避亂葭川作洪範傳友人勸併及全書予謝未遑今歳稍多暇晷欲思著述以自見遂有事焉見近世大儒如鄧濳谷郝京山之書非無可觀然覺功多而用少者由於句句而疏之也予意因文釋義蔡傳已明者不必更為蛇足惟是㣲言大㫖前賢所未發者濳心弋獲不可使之埋沒乃每篇各作一論其章句之間有獨得者亦疏而記之云繆泳曰嗣選字仁舉嘉興貢士

  閻氏若璩尚書古文疏證

  十卷

  

  姚氏際恒古文尚書通論别偽例

  十卷

  

  錢氏壁書辨疑

  六卷

  

  右山陽閻百詩錢塘姚善夫桐鄉錢曉城三家皆攻古文尚書者

  毛氏竒齡古文尚書寃詞

  八卷

  

  右蕭山毛氏見説經者多攻古文尚書之偽作此為孔安國梅𧷤訟寃

 

 

 

 

 

 

 

 

 

 

 

 

  經義考卷九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三

  翰林院檢討朱彛尊撰

  二十二

  明世宗皇帝書經三要

  三卷

  未見

  黄虞稷曰三要者臯陶謨伊訓無逸三篇也嘉靖四年十一月帝謂周書無逸一篇與聖祖御注洪範一篇皆治天下大法因命輔臣撰序刋布大學士費宏等言皇上勵精圖治眞與聖祖同心一徳兹欲刋布亦宜依御注洪範體式因經分注直解肯綮繕寫成書以備觀覽已復有㫖再注伊訓及二書分為三冊共為一書宏等請以洪範居首次伊訓次無逸以洪範雖演於箕子而原出夏禹且注自聖祖序之先後宜然已乃帝製洪範序略一篇後将臯陶謨伊訓無逸等篇通加注釋名曰書經三要

  文氏彦博尚書二典義

  一卷

  

  彦博進表曰臣伏覩尚書序曰仲尼討論墳典㫁自唐虞以下訖於周所以堯舜二典為書之首篇垂世立教示人主以軌範帝王之制坦然明白可舉而行堯舜二典並云曰若稽古帝堯帝舜以謂二帝並能順考古道而行之乃知人主之聖必由稽古恭惟皇帝陛下日御經筵集講官説尚書盖聰明文思稽考古道垂意於安天下之民天下幸甚臣以衰殘忝位保傅得侍經閣為幸已深又不自揆輙於二典之中采掇事義數條兼以訓傳或理有切近治體亦以愚短之義附之庶幾粗有所備夫以齊之霸國而孟軻陳堯舜之道於齊王之前欲勉進之今臣遭堯舜之時陳堯舜之道固其宜矣臣愚不勝區區之誠謹録以上進

  程子堯典舜典解

  宋志一卷

  

  陸氏二典義

  通考一卷

  未見

  陳振孫曰陸佃農師撰佃為王氏學長於考訂

  范氏堯典論

  一篇

  

  羅氏欽順堯典説

  一篇

  

  汪氏九族考

  一篇

  

  晁氏説之堯典星日歳考

  一卷

  載嵩山集

  陳氏堯典中星考

  一篇

  

  貝氏中星考

  一篇

  

  江南通志瓊字廷臣一字廷琚崇徳人領鄉薦張士誠據吳隱於殳山累徴不就洪武三年徴修元史六年除國子助教遷中都國子學助教致仕

  程氏廷䇿中星圖説

  一卷

  未見

  吳氏觀萬閏月定四時成歳講義

  

  徽州府志休寕人字亨夀篤尚考亭之學

  來氏汝賢虞書解

  未見

  毛竒齡曰菲泉來氏汝賢蕭山人嘉靖壬辰進士

  袁氏虞書大㫖

  未見

  茅氏瑞徵虞書箋

  二卷

  

  瑞徵自序曰古稱極治唐虞尚矣乃考其時九年之洪水每厪其咨七旬之干羽尚煩訓定而猾夏震師紀述不絶於書亦烏覩所謂泰寕之象哉其廷臣動色相戒一則曰無怠無荒再則曰無若丹朱傲曾未嘗以神聖䛕其君而其君亦不敢寛然以神聖自命兢兢業業常若不能一日安於臣民之上故曰堯舜其猶病諸只此一念便足千古此帝王相傳之治脈也今主上每事誦法堯舜而廷臣将順不遑卒遜處於稷契臯夔之後頃歳邉庭告警水旱時聞大似唐虞儆予之日惟諸臣共以堯舜事君而無虚以堯舜頌君此亦千載一時矣南局多暇日取唐虞論治之書讀之意有所㑹輙次數語簡端久便成帙漫題曰虞書箋葢曰此其最淺淺者予未有知云爾崇禎壬申

  羅氏六宗論

  一篇

  載路史餘論

  沈氏象刑解

  一篇

  載唐文粹

  程氏大昌象刑説

  一篇

  

  朱子舜典象刑説

  一篇

  

  戴氏人心道心説

  一篇

  

  倪氏昆命元龜説

  一卷

  

  葉紹翁曰寕皇嘉定初拜右相制麻翰林權直陳晦偶用昆命於元龜事時倪文節公思帥福閫即束装奏疏謂哀帝拜董賢為大司馬有允執其中之詞當時父老流涕謂漢帝将禪位大司馬寕宗得思疏甚駭宣示右相右相拜表以為臣一時恭聴王言不暇指摘乞下思疏以示晦晦翼日除御史遂上章徧舉本朝自趙普而下凡拜相麻詞用元龜事至六七且謂臣嘗詞科放思思非不記此特出於一旦私憤遂忘故典以藩臣而議王制不懲無以示後文節遂不復敢再辨免所居官陳與眞文忠最厚葢辨明故典頗質於文忠云

  周密曰嘉定初元史忠獻彌逺拜右丞相相麻翰林權直陳晦之筆也有昆命元龜使宅百揆之語時倪文節思知福州即具申朝省謂昆命元龜此乃舜禹揖遜授受之語見於大禹謨非僻書也據漢書董賢為大司馬冊文云允執其中蕭咸謂此乃堯禪舜之文非三公故事今昆命元龜與允執其中之詞何以異若聖上初無是意不知詞臣何從而援引此言受此麻者豈得安然而不自明乎給舍臺諫又豈得不辨白此事乎竊見曩之詞臣以聖之清聖之和褒譽韓伲胄以有文事有武備褒譽蘇師旦然亦未敢用人臣不當用之語昔歐陽修論韓琦富弼范仲淹立黨事在為河北轉運使時故敢援此為比乞行貼麻史相得之甚駭遂拜表繳奏且謂當時惟知恭聴王言所有制詞㑹合取㑹詞臣合與不合貼麻時陳晦已除侍御史遂具奏之其詞内云兹方艱於論相顧無異於象賢昆命元龜使宅百揆此葢演述陛下卜相之意甚明而思乃以為人臣不當用之語臣觀尚書所稱師錫帝曰虞舜與乃言底可績者其上下文顯是揖遜授受之語而孫近行趙鼎制云亶由師錫之公蔣芾行洪适制云用符師錫之公陳誠之行沈該制云言皆可績僉曰汝諧從大禹謨之文惟口出好興戎朕言不再禹曰枚卜功臣惟吉之從帝曰禹官占惟先蔽志昆命元龜朕志先定詢謀僉同鬼神其依龜筮協從卜不習吉禹拜稽首固辭帝曰毋惟汝諧今以本朝宰相制詞考之吕夷簡制曰或營求方獲或枚卜乃從富弼制曰遂膺枚卜實契具瞻王欽若制曰廟堂虚位龜筮協謀曽公亮制曰拂龜而見祥端扆而定制稽用師言之錫進居台路之先陳執中制曰考嘉績而惟茂質枚卜以僉同趙鼎制曰龜弗克違既驗詢謀之協陳康伯制曰詢於僉言蔽自朕志無非用大禹謨此一叚中語此類甚多不敢盡舉唐人作韋見素相制曰爾惟不矜朕志先定此兩全句皆用禹事本朝蘇軾草賜范純仁詔亦曰蔽自朕志賜文彦博詔亦曰朕命不再至於歴試諸難葢堯舜事軾於吕大防胡宗愈詔屢用歴試二字然臣不敢援此為例恐未是命龜的證國初趙普拜相制曰詢於元龜歴選羣后又有甚的切者唐元和中裴度拜相制曰人具爾瞻天方賚予昆命元龜爰立作相云云古人舉事無大小未嘗不命龜如洪範周禮左傳皆可攷也今思乃以董賢冊文允執其中為比以聖上同之漢哀云云凡臣所陳事理甚明所有已降相麻即不合貼改繼得㫖陳晦援證明白無罪可待倪思輕侮朝廷肆言誣罔可特降兩官其後文節作辨析一狀甚詳又専作一書曰昆命元龜説備載始末然一時公論多以文節出位而言近於忿激而陳之論辨雖詳終不若不用之為佳也

  王氏百獸率舞説

  一篇

  

  漢禹貢圖

  一卷

  

  後漢書王景傳永平十二年議修汴渠乃引見景問以理水形便景陳其利害應對敏給帝善之又以嘗修浚儀功業有成乃賜景山海經河渠書禹貢圖及錢帛衣物

  裴氏禹貢地域圖

  十八篇

  

  晉書裴秀字季彦河東聞喜人武帝受禪官尚書令左光禄大夫乆之以為司空秀儒學洽聞職在地官以禹貢山川地名從來乆逺多有變易後世説者或彊牽引漸以暗昧於是甄摘舊文疑者則闕古有名而今無者皆隨事注列作禹貢地域圖十八篇奏之藏於秘府

  秀自序曰圖書之設由來尚矣自古立象垂制而賴其用三代置其官國史掌厥職暨漢屠咸陽丞相蕭何盡收秦之圖籍今秘書既無古之地圖又無蕭何所得惟有漢時輿地及括地諸雜圖各不設分率又不考正凖望亦不備載名山大川雖有麤形皆不精審不可依據或荒外迂誕之言不合事實於義無取大晉龍興混一六合以清宇宙始於庸蜀罙入其阻文皇帝乃命有司撰訪吳蜀地圖蜀土既定六軍所經地域逺近山川險易征路迂直校驗圖記罔或有差今上考禹貢山海川流原隰陂澤古之九州及今之十六州郡國縣邑疆界鄉陬及古國盟㑹舊名水陸徑路為地圖十八篇制圖之體有六焉一曰分率所以辨廣輪之度也二曰凖望所以正彼此之體也三曰道里所以定所由之數也四曰髙下五曰方邪六曰迂直此三者各因地而制宜所以校夷險之異也有圖象而無分率則無以審逺近之差有分率而無凖望雖得之於一隅必失之於他方有凖望而無道里則施於山海絶隔之地不能以相通有道里而無髙下方邪迂直之校則徑路之數必與逺近之實相違失凖望之正矣故以此六者參而攷之然逺近之實定於分率彼此之實定於道里度數之實定於髙下方邪迂直之筭故雖有峻山鉅海之隔絶域殊方之迴登降詭曲之因皆可得舉而定者凖望之法既正則曲直逺近無所隱其形也

  顧氏愷之夏禹治水圖

  一卷

  

  宣和畵譜顧愷之字長康小字虎頭無錫人義熈中為散騎常侍今御府所藏有夏禹治水圖

  無名氏禹貢圖

  二卷

  

  右見唐裴孝源貞觀公私畵史

  孔氏武仲禹貢論

  一篇

  

  毛氏禹貢指南

  二卷

  未見

  按文淵閣書目有禹貢指南一冊不著撰人姓名疑即晃書昆山葉氏菉竹堂目亦有之

  程氏大昌禹貢論

  宋志五卷萬卷堂目二卷

  

  禹貢論圖

  宋志五卷萬卷堂目二卷

  未見

  禹貢後論

  宋志一卷

  未見

  彭椿年序曰禹迹所及周遍天下而載之禹貢者僅餘千言其施置閎大而書法嚴簡絶非一見可以遽解故薦紳先生難言之漢永平間詔遣王景治汴而賜以禹貢圖曰圖云者為其道里悠逺功緒汗漫故圖以著之則禹貢有圖其已乆矣予嘗恨古圖不存歴世諸儒耳受臆决無所稽據毎對禹貢輙闕然不滿紹興初肇復大學與今泉守程公偕冠而中弟子員俱業書又適同一舍毎相與談經至不安處輙共嘆諸儒之説未能通貫時方事塲屋作舉子文字未暇究竟也淳熈四年程公以侍從講尚書禁中門下省頒行其奏劄曰禹貢大川七而諸儒沿襲乃譌其六予聞之有㑹於心而疑其是正之難也已而聞上御講殿問黒水甚詳知公有見俾之來上程公具以其所知為書以奏上見之大加褒勞詔付秘書省藏以垂後予聞諸學士大夫稱其精博實未嘗一見其書也六年出管閩舶明年而程公以敷文閣直學士來鎭泉南暇日論文因請觀之程公欣然出副本相示予取以歸熟而復之則其書條理甚備辨正經指者著之於論論凡五十有二論嘗指事説理而當證以山川實地者則事為之圖圖三十有一至其事不𨽻虞夏而源流本出此經者則又為後論八篇數千年間州域更革山川迹道率皆本禹語以為之宗而後采取歴世載籍以為之證其所據謂是者必其協諸經而協乃始皆措而其救正前人違悞者亦皆稽案經語而執規矩以格方圓其不合者有状而指自出若語也至於執以為據者惟輿圖史志之所載兵師使驛之所經實有其地甫以立辨至於稗説怪語竒聞異教荒忽誕謾不可案核者悉棄不取嗚呼亦勤矣而無一語不從禹貢以出予乃知衆稱精博者不誣也若九河之淪於海三江之當為一嘉陵江誤為西漢而漢中之漢本無二派濟水通溢為滎而濟之為濟實非濳行地下弱水之既西黒水之入南歴世禹河漢河之别貢道入河入菏之誤以其言而質之禹貢若合符節無所差爽予始念孟子之言曰天之髙也星辰之逺也苟求其故千嵗之日至可坐而致也程公之於地理禹迹可謂求之而知其故也矣是可傳也且其奏御之語曰東西朔南漸被聲教皆自此規摹以出則其拳拳不獨為夏世故書發語而已聖天子亦既知其志之不狹矣從而褒諭之曰禹貢於古今山川地理無不該貫最為難明卿著論以要其歸為功甚大則所得褒寵亦不止義訓之近也郡博士陳君應行請以其著刻木郡庠布之學者而求予文為表予不容辭故為之書

  陳應行後序曰閣學尚書程公曩在經筵進黑水之説上動天聴因以禹貢為論為圖啓沃帝心且以東漸西被教暨朔南為惓惓之忠盡在於此嗚呼大哉言乎其本藏之秘館天下學者欲見而不可得嵗在庚子公以法從出守温陵而編修彭公提舶於此與公有同舍之舊得其副本應行一日摳衣彭公之門質疑之餘出示書一編曰此程公所進禹貢論圖也子見之乎因再拜以請而三復其説見其議論宏博引證詳明皆先儒之所未及乃請於公願刋之郡庠以與學者共之公曰是吾志也乃出公帑十五餘萬以佐其費復請公序以冠其首凡所畫之圖以青為水者今以黑色與水波别之以黄為河者今以雙黑線别之古今州道郡縣疆界皆畫以紅者今以單黑線别之舊説未安今皆識之以雌黄斷線别之斯文一傳使學者觀帝王之疆理見宇宙之寥廓感慨今昔皆有勒功燕然之心則閲此書者豈小補哉淳熈辛丑上元後五日

  大昌自序曰臣惟帝王臨御天下凡四海九州之面勢名山大川之向背九夷八蠻之區域必先究其曲折表裏然後宅撫大略得以審所施置而效之於事禹之出也其所遭者水也故其經畫必以奠髙山大川為始葢髙山既奠則避礙有方大川不迷則濬距有向是以功力所及地平天成不愆於素知所指而措之罄無不宜也今具載之禹貢雖曰主為水役而區處夷夏播敷政教使四海得為唐虞其遺範所詔葢帝王必當取法者也孔子採録而紀之書豈直為行河者之地哉大有為之主將陟禹迹以方行天下是書也即禹輿地圖志而可稽者矣然而極天下大川如江淮河漢濟黑水弱水此七者宇宙不能越之以自大禹功不能外之以自立而其名稱迹道世傳失實七繆其六人主苟欲追㑹禹蹟而不得七者之眞正猶禹之行水髙山大川其猶未奠而欲行其荒度則将何據以為施置之序也然則士而考古以待有國者之採擇推諸世務宜無要於此書者矣然去古益逺簡編不與禹接其辨正實難顧有一者經文雖簡而於事情無所不該如即其簡而得其該則雖茫茫之迹見於千餘言亦既無所乏少若但病其簡言外輙無餘見必且越而求之經文之外説成而經不應則於稽據何頼臣為此故方其疑牾古説則盡屏訓傳獨經文而熟復之研味既乆忽於一言一字之間覺其意指可以總括後先則主以為據而益加叅校暨其通之一經而合質之旁史而信稽諸人情物理而凖於是躍然喜渙然悟知甚簡之中有甚該者焉如人有脈緜緜若存可以精察而不可以亟見然後知聖經之異於凡史也積其所見撰次成論凡五十有一篇豈敢謂能有明然章而習之白首不知止亦冀施之實用不徒為此空言爾臣近因進講黒水遂得陳道其素聖明盡下不以為愚而寵褒之且宣諭臣曰禹貢於古今山川地理無不闗貫最為難明卿著論以據證之用功甚矣嘉賞至於再三俾之來上臣恭禀睿訓豈敢以淺陋為辭謹具所著論繕寫塵獻夫其淺聞而博考居千百世後而討究前人之未安持窽啓之見以敷露於天縱聖學之前極自知其不量然千慮之愚或庶幾其一得者率皆本經而求之傳㑹傳而反諸經因禹貢以言禹貢未始舍經而自出一見以此致之君上非臣之敢為若言也禹也書叙載其經啓功用曰東漸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聲教臣惓惓所願效忠者正在此語也若夫山川方域散在四海而名稱迹道不啻千百其變臣所著論撮總其事而不能縷陳其方鄉位置則别為之圖以表著之苟䝉采擇庶幾便於省覽又自序後論曰臣惟禹之水功被頼萬世而大河特不輟為治世之患較其勞費殆若一敵國然而民又未嘗得寕也汴渠規模不出於禹而轉輸之利愈於未有汴時臣以是知天下事其迹状未形於前則雖聖人亦無所感發以出其智故周監二代而文物郁郁漢創笞杖徒流以代肉刑而百世遂不可易葢見其形而後知所措也臣本為稽攷禹貢而及古今山川曲折於是念河汴二水本朝極嘗闗意而其間應講求以偹稽用者實云有之輙隨見記録以為禹貢後論比因奏對忝䝉睿㫖宣取臣不敢以愚陋為辭謹此録進夫事未至而逆知其理之當然則事至而䇿畫審定此臣區區愚誠也

  陳振孫曰凡論五十三篇後論八篇圖三十一其於江河淮漢濟黒弱水七大川以為舊傳失實皆辨證之淳熈四年上進宇宙廣矣上下數千載幅員數萬里身不親歴耳目不親聞見而欲决於一心定於一説烏保其皆無牴牾然要為卓然不詭隨傳注者也中興書目禹貢論五卷後論一卷専論河汴二水之患又禹貢論圖五卷因禹貢偹論歴代山川郡縣名稱改易以唐世地書為正

  王應麟曰淳熈四年七月刑部侍郎程大昌上禹貢論五十二篇後論八篇詔付祕閣

  周密曰程泰之以天官兼經筵進講禹貢闕文疑義疏説甚詳且多引外國幽奥地理阜陵頗厭之宣諭宰執云六經斷簡闕疑可也何必强為之説且地理既非親歴雖聖賢有所不知朕殊不曉其説想其治銓曹亦如此也既而補外

  歸有光䟦曰禹貢論五十二篇得之魏恭簡公而亡友吳純甫家藏有禹貢圖皆淳熈辛丑泉州舊刻也泰之此書世稱其精博然予以為山川土地非身所履終無以得其眞太史公言張騫窮河源烏覩所謂崑崙者元世祖至元十七年使驛治運河土番朶甘斯西鄙星宿海所謂河源者始得其眞如泰之所辨鳥鼠同穴數百言以為二山而吾郡都太僕常親至其山見鳥鼠來同穴乃知宇宙間無所不有不可以臆斷也

  王氏禹貢辨

  一卷

  未見

 

 

 

 

 

 

 

  經義考卷九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四

  翰林院檢討朱彛尊撰

  二十三

  陳氏禹貢辨

  一卷

  未見

  浙江通志陳埴字器之永嘉人從學朱文公舉進士以通直郎致仕學者稱濳室先生

  李氏方子禹貢解

  未見

  邵武府志李方子字公晦光澤人朱子髙弟自號果齋嘉定七年進士第三人累官國子録通判辰州寳慶二年眞徳秀袁甫取所著禹貢解以進特授朝奉郎

  余氏禹貢考

  

  閩書嚞字若䝉龍谿人任惠潯二州教授差浙西倉幹上書論韓侂胄改通直郎主管嶽祠所著周禮解禹貢考春秋地例增釋

  黄氏千能禹貢圖説

  

  江西通志黄千能字必强豐城人刻意讀書謂皇極九疇之統漢儒舉以參五事配六極則失之妄作皇極要論又謂古今地理無一定之形神禹疏河之故道蕪沒而難考作禹貢圖説

  孟氏禹貢治水圖

  宋志一卷

  

  傅氏禹貢集解

  二卷

  

  喬行簡序曰今學之不古若科舉之習害之也明經記誦固不足以言古然猶近古文詞之習興而義疏之學冺矣利所不在誰復睥目視之乎同叔家故貧亦以教舉子為業乃能取古書天官地志律厯權度井田兵制分寸零整乘除杪忽之説究觀篤攷窮日夜不愒無是書則多方從人借之月累嵗積而其學成矣遂取其書事為之圖條列諸説而㫁以已意名曰羣書百考禹貢説葢其一也夫説禹貢者多家三江莫定其名黑水弗知所入諸如此類甚衆余曩得同叔此書讀之葢躍如也然間有疑而未决者方圖與之講切㑹而一之而同叔亡矣以同叔之用工如此其至既勒成一家之言是固不可使之無傳也百攷文多欲鋟之板未辦姑摭其禹貢説出之庶幾留意此學将求證於是者有取焉同叔姓傅名寅烏傷人也葢晚而徙居與余為同里云

  吕祖儉曰同叔禹貢圖考可謂集先儒之大成葉適曰同叔博通古書特有隱趣

  黄溍曰鄉先生傅公從説齋唐公質疑問難皆有援据可反復説齋喜曰吾益友也及聞其升陑分陕之説語門人曰職方輿地盡在同叔腹中矣大愚吕公閲其禹貢圖考曰是書可謂集先儒之大成矣揭其圖請申言之而坐諸生以聼且曰以所能者教人所不能者受教於人理之所在初無彼此先生亦樂為之盡亹亹不倦

  金華志傅寅字同叔義烏人於天文地理明堂封建井田律厯兵制之屬世儒置不講者靡不窮究訂其譌謬學者稱之曰杏溪先生

  易氏禹貢疆理記

  一卷

  

  戴氏禹貢辨

  一卷

  

  鄒氏近仁禹貢集説

  未見

  陸元輔曰近仁字魯卿鄱陽人官龍陽丞嘗問學於楊簡著歸軒集

  王氏禹貢圖

  一卷

  未見

  按西亭王孫萬卷堂藏書目載之

  陳氏禹貢手抄

  一卷

  

  溫州府志剛字公濳平陽縣人從胡石塘學隱居教授學者稱為濳齋先生

  林氏禹貢節要

  一卷

  

  張氏性善禹貢沿革圖

  

  王氏禹貢山川名急就章

  一篇

  

  朱氏禹貢凡例

  一卷

  

  右自序曰愚讀禹貢而知聖人之書法謹而有辨也其載九州山川地理曲折及貢賦封域之事言簡義密詞嚴意周一字之間含蓄無盡如書山川廣平曰原下濕曰隰山南曰陽水北曰汭地髙曰丘再成曰陶髙平曰陸瀦水曰澤其土色無塊曰壤土黏曰埴脈起曰墳青黒曰黎𤣥而䟽曰壚其草木少長曰夭上竦曰喬繇言其茂條言其長叢生而積曰苞其水道因水入水曰達循行水涯曰沿舟行水上曰浮絶水而渡曰逾曰亂大水合小水曰過小水合大水謂之入二水勢均相入謂之㑹㑹而合之一謂之同其治功除木曰刋祭山曰旅致功曰績可種曰藝可治曰乂順其道曰從得其正曰殷經始治之謂之載已盡平治謂之既其賦法最薄曰貞雜出曰錯其貢賦常獻曰貢器盛曰篚包褁曰包待命曰錫非一物曰錯凡例不過四十而千萬世之豐功盛徳盡在是矣因詮次以便覽者

  郭氏禹貢傳注詳節

  一卷

  

  楊士竒曰禹貢傳注詳節先友湖州府經歴郭慶宜先生刪節傳注為之以便記誦者也先生治書嘗從前元進士邁養高講習其授受有自云

  江西通志郭餘字慶宜泰和人洪武中徴授廣東按察司僉事

  葛氏大紀禹貢要略

  一卷

  未見

  鄭氏禹治水譜

  一卷

  未見

  夏氏禹貢詳節

  一卷

  未見

  姓譜夏寅字正夫華亭人正統十三年進士歴南京吏部郎中陞江西提學副使終山東右布政使

  張氏禹貢疑誤辨

  一篇

  

  楊廉撰碑曰公諱吉字克修餘干人成化辛丑進士仕至貴州左布政使

  劉氏徐氏等禹貢注解

  未見

  陸元輔曰明世宗命劉龍徐縉撰進龍字舜卿𢎞治己未進士第三人歴禮部尚書諡文安縉字子容吳縣人𢎞治乙丑進士歴禮部侍郎諡文愍

  韓氏邦竒禹貢詳略

  二卷

  

  邦竒自序曰略者為吾家初學子弟也復講説者舉業也詳釋之者俟其進而有所考也𢎞治丁巳歐思誠後序曰禹貢詳節廼苑洛韓公心得之學傳之家塾者往嵗愚承乏朝邑知而求傳之公辭曰此特以教我子弟者非敢傳之人人也嘉靖乙巳春適公奉命總理河道於濟寕愚復備屬東昌獲伸前請公諾愚歸郡夀諸梓俾讀是經者本其説以研經義攷其圖以窮源委庶知公用心之勤析理之精有裨後學不為小補云

  桂氏禹跡九州圖

  四幅

  未見

  陸元輔曰嘉靖四年十二月吏部桂蕚繪禹跡九州圖以進言古人之學右圖左書未嘗偏廢後世書籍繁而圖學不傳頃者陛下命禮部侍郎劉龍徐縉撰成禹貢注解以供覽觀用意勤矣臣謂禹貢大㫖分叙九州以經之總叙山川以緯之毎州之下奠山川豬藪澤而後繼之以物土宜定田制經賦法通職貢其總序於後則列山川叙原委總成功定封建别限制同教化是大禹先後經理之本末也皇上葢将因禹貢以考地理之逺近見貢賦之難易為施教之次第而求所以祗台徳先非若經生學士徒為考索記問而已臣輙於龍縉取前代方輿形制合今日一統地圖重為四幅其一别禹九州之限而禹貢𨗳水之略書焉其一列山川原委而禹貢田制貢賦之略書焉其一載禹貢九州之域其一列禹貢五服之制經理分明本末具備皇上誠於清閒之燕一展玩之則不煩訓詁而所以法象禹貢之意者舉在目前矣上曰觀所繪圖具知忠愛以是開發朕學深有禆益因命左右揭之御屏以便省覽

  鄭公禹貢圖説

  一卷

  

  子履淳曰家翁禹貢圖并著之説分疆界於各州之中而貢道以别列山川於諸條之下而州境益明至若河表東西荆分南北或地雖小而紀之必備或彼州治而此功亦成本諸經文質諸傳義更附以昭代之地制使觀者開卷披玩恍如身歴九有

  劉氏天民禹貢溯洄

  一卷

  未見

  曽氏于乾禹貢簡傳

  一卷

  

  吉安府志曽于乾字思健泰和人邑諸生從羅洪先學

  張氏朝瑞禹貢本末

  一卷

  未見

  陸元輔曰朝瑞字鳯梧海州人隆慶戊辰進士歴官鴻臚寺卿

  徐氏常吉禹貢注

  三卷

  未見

  禹貢辨

  一卷一云禹貢解一卷

  未見

  全氏天叙禹貢略

  一卷

  未見

  陸元輔曰天叙號𤣥州鄞縣人萬厯丙戌進士歴官少詹事

  何氏禹貢解

  一卷

  

  焦氏禹貢解

  一卷

  

  戚氏里貴禹貢瑶琨

  一卷

  未見

  蒋方馨曰戚里貴字良父

  褚氏效善禹貢詳節

  一卷

  未見

  陸氏大礽禹貢華末

  一卷

  未見

  按二書載山隂祁氏澹生堂書目

  姜氏逢元禹貢詳節

  一卷

  

  沈蕙纕曰姜逄元字原闕餘姚人萬厯癸丑進士歴官禮部尚書

  茅氏瑞徴禹貢滙疏

  十二卷

  瑞徵自序曰禹貢一書兩孔氏註疏原本山川頗得其概而三江九江悉屬影響至宋蔡氏捃摭諸家之説深心訂定多出先儒意表然援引證據未能曲暢間考蘇端明書傳意解各殊及叅以大全諸儒論著問難鋒起因從誦讀之餘凡闗禹貢疑義信手摘録爰採羣碎彚為全書而益神禹之明徳于今猶在天壤間也鴻水懐㐮禹不辭胼胝起昏墊而登之袵席矣而規畫封疆物土之宜而布之利曽不遺餘力其於量衡貢賦差等正錯辨晰主名惟恐經制一淆適以起異日無藝之征而貽黎庶無窮之累故其言曰底愼財賦聖人逆知後世暴君汚吏必有以財賦藉口而先事曲為之防計深慮逺若此今海内非有九年之洪水而瀕河流離穿渠轉漕無寕嵗頃者邊鄙時警戈矛竊發窮鄉方苦加派繼以水旱間作毎來廟堂蒿目之憂使神禹持籌則壌定賦不知當若何底愼而尚忍以無名之箕歛重困吾民乎讀禹貢者詳九州之山川則可供聚米之畫習漕渠之岐路則可啇飛輓之宜察東南之物力則當念杼軸之空攷甸服之遺制則當興樹藝之利而挈要於底愼財賦一語疏解浩繁可以一言以蔽之如必字比句櫛執今圖制疑古山川索碣石左右之端滋黒水梁雍之辨三條四列地派臚分兩漢九河源流靡訂此不離經生之耳食亦何益孔蔡之舊聞乎

  何氏禹貢圖注

  一卷

  未見

  何光逺曰往余搜采國史獨儒林一傳寥寥乏人國初則有趙子常嘉靖中則有熊南沙近見何𤣥子之注易私心服膺以為可與二公接踵者也𤣥子之弟平子作禹貢解上自山海經下逮桑酈經注古今水道條分理解如堂觀庭如掌見指此亦括地之珠囊治水之金鏡也昔謝荘分左氏經傳隨國立篇製木方丈圖山川土地各有分理離之則州别縣殊合之則㝢内為一予毎嘆之以為絶學今平子殆可以語此平子其勉之更與𤣥子努力遺經兄弟並列儒林豈非本朝盛事哉

  鄭氏禹貢注

  一卷

  

  艾氏南英禹貢圖注

  一卷

  

  南英自序曰禹貢一書古今地理志之祖學者窮經将以經世則仰觀俯察莫非分内事何可皓首一經聴其汶汶已也是編内注一遵蔡氏定於功令不可易也而又刪繁就簡者以便童䝉者記誦耳其所刪有不可廢者仍録為外注并諸儒之論精核足與傳注互相發者亦咸收之以備叅攷間有訂訛釋疑皆出前儒之㫖無敢師心妄用若乃疆域之下形勝表裏之獨詳古今都㑹之孰優以至河道之遷徙轉運之難易猶若加意焉者非贅也形勢要害守國之所重而河淮汶濟之間又今國家蒿目之秋吾黨所不可不講也古人左圖右書故蕭何入秦取圖籍而漢業旋定馬援聚米為山谷而敵在目中今人徒讀書而廢圖譬如欲聞人之言不欲見人之形而謂知其人也可乎是圖考正特詳與經傳一字不迕凡脉絡之紆曲方面之縱横讀者開卷瞭然矣語云不出户知天下或者亦有於斯歟

  王氏綱振禹貢逆志

  一卷

  

  綱振自序曰大夏侯氏有云諸生欲芥拾青紫宜務明經不明不若歸耕僕不能掇青紫既自棄諸生又退耕無地我求童䝉以告積而成帙将以問世先取禹貢孤行昔杜林傳古尚書有同郡賈逵為作訓既又馬融作傳康成注解而杜遂用顯僕誠不能無意其人也

  張氏能恭禹貢訂傳

  一卷

  

  蒋垣曰福寕州人字禮言崇禎庚午鄉試第一人

  黄氏翼登禹貢注刪

  一卷

  

  沈蕙纕曰黄翼登字學衡晉江人著尚書述解今行世者禹貢注刪一卷而已有朱廷旦荘竒顯二序

  蒋氏之驎禹貢注

  一卷

  未見

  黄宗羲曰之驎字龍友鄞縣人崇禎戊寅行保舉法掌院徐蓼莪以君應詔授順天儒學訓導

  髙氏秉蕖禹貢通考

  四卷

  未見

  錢金甫曰髙秉蕖字甫華亭人崇禎中貢士

  孫氏承澤禹貢九州山水考

  三卷

  

  承澤自序曰粤稽天地間形勢闊大莫過於山水故中庸言天地之為物不貳而指山水以實之孟子言性而舉禹之治水以為證葢山水有原有委有脉有絡有分有合有性有情而其理無盡也古今山經水志搜竒者失之荒唐紀遊者但狎其耳目無足取也禹貢一篇不獨紀載成功造化之功用神聖之彌綸俱在焉余反覆讀之乃著其總目於前而分考之於後夫山之所墳水之所湧水之所奔山之所亘動静相生剛柔互錯先儒謂理一分殊一理之妙不於山水益見乎 又曰余於丙午之春注洪範成復注禹貢至次年中夏三易稿而書成夫禹貢紀成功也實與洪範相表裏洪範曰水潤下禹行其無事以水治水也水之性不汨而五行之性俱順彛倫所以攸叙也吾夫子獨贊其盡力溝洫何也推禹之心也禹之時懷山㐮陵不以為天行之數曰由已饑由已溺之云爾及水土平溝洫出向之無水不為害者今之無水不為利也運輸之政興焉灌溉之澤普焉千載水利之經也讀者以是求之禹之功至今在禹之心至今在也予所以廽環是編經年而不能已也

  夏氏允彛禹貢古今合注

  五卷

  

  陳子龍序曰今天下之大患在於國貧而國之所由貧者田功之不治水利之不修也昔者夏后氏隨山刋木薄海内外靡不周也而漢司馬遷曰禹通九道陂九澤度九山然河菑衍溢害中國也尤甚惟是為務以是知禹之用功多而防患深者莫黄河若也禹貢言治水也而其究曰庶土交正底愼財賦咸則三壌成賦中邦言治賦也即禹之自稱曰濬𤱶澮距川由是觀之禹之所以驅害者在於治江河之大水其所以成利者在於治溝洫之小水也自河失故道日以横決而冀豫徐兖之區民若履氷而處葢數千百年而靡定也自秦廢阡陌而周禮瀦防溝遂列澮之屬蕩然無餘即後世陂池塘濼之制其人亡而事亦旋廢矣故西北之荒蕪者半天下至於國家嵗費數十百萬之資漕荆揚 --(『相連之粟以給京師而西北邊萬餘里皆仰灌輸於内凡轉運所輦商賈所販自京師而東則循灤薊抵榆闗或自直沽走遼碣稍北則牛車負載出居庸由龍固以給宣雲稍西則自大河以北浮漳衛度太行達晉陽又西則浮河入渭或自武牢洛口或南由武闗通裒斜道以達闗中逺轉北河西至凉部大約三十鍾致一石民既恃漕益媮惰不治生業此其大患也黄河既已日决而南與淮同兖豫之地被禍益烈勢惟有縱其所如使還故道而東南之漕又必假道於河堤之防之以使之必出於是不能免於决而中州徐淮之民病矣絶河而北又竭泉源以充㑹通而東省病矣始也因田功廢而恃轉運既也恃轉運而田功益廢其初因轉運而急治河既也因治河而滯運卒又因轉運而河益不治豈非盡失古人之意哉今人主之所急莫大於强兵欲強兵莫先於富國欲富國莫先於盡地利盡地利莫先於治水治水之道古今則有異矣禹之時九州同溢患其泛溢而無所歸故必先治其大者而後溝澮可成田賦可定今也患於隱伏而不為人用其滛溢為災者止黄河耳然西北之田功不立則漕不可省漕不可省勢不得不用河而河終不可得而治矣故曰今日之治水必先治其小者而後大者可理也夫天下之水莫大於江河禹之治河也勞於治江荆揚 --(『相連之田賦下於諸州而後世毎藉大江以南衣食天下雖曰天時豈非人功哉夏子嘗憤國家之貧弱思大有以振之而方今士大夫襲從容安苟且言及務農任地則以為迂逺不近情實又或以管商之書儒者不道而一旦事急則鑄山𣙜商加税鬻爵不復顧其後嗟乎禹貢則聖人治天下之書也管商云乎哉觀其制州列服任土作貢凡天喬竹石之㣲骨革齒毛之細莫不詳貫要其大端不過曰烝民乃粒萬邦作乂而已今夏子之書引伸觸類窮覽史傳博訪公卿山水之經郡國之志無不採險要之區泉澤之利無不載探竒覽勝之迹物産方俗之異無不記皆附見於經文之下可謂宏博而核矣夫縉紳先生知今而不知古則以為古人之事皆不可行學者狃於誦習不能損益以合於時勢所以貴於通才也夏子之書備矣予獨論其事之最大為當世所急者著於篇使世之覽者有所本焉

  允彛自序曰余少恫愚每行道路輙迷往來長偕陳卧子出入見其留意博詢凡水泉之曲折𡍼徑之分岐必明晰而後已因念即此是學欲作地理圖仿朱思本意為之益増其所未備兼為之説而於用兵險要水利屯田城池賦税尤加詳焉其説閎逺非數年不能竣先舉其大略為禹貢古今合注惟閩粤滇黔未入九州不能贅附餘已包舉大都方之注疏大全何敢比肩以為用世之助亦庻幾云

  張氏睿卿禹貢便讀

  一卷

  

  朱氏鶴齡禹貢長箋

  十卷

  

  鶴齡自序曰記稱書教為疏通知逺夫推之時務有不宜非通也試之異代或不驗非逺也逖覽史籍凡職方地理河渠田賦諸書其文皆祖禹貢葢經國鴻規莫備於此後之人以為文焉而已即哆口自命専門者類亦苟安舊聞弗加深考安望其斟酌曩今坐而論作而行卓然稱有用之儒哉夫自禹迄今陵谷代變山川往蹟難以深求幸而漢唐以來諸儒辨論各出以及乘志圖經約略可據雖其間甲乙牾往往有之然而考今正古析同合異亦存其人若復矜一家之言狥千載之惑襲舛成譌曷可殫詰予竊愍焉兵火餘生屏居無事爰取注疏大全與百氏之説條貫而𠂻斷之大約體宗詁訓而旁及史家求為通經適用之學所愧身未履乎方州力止憑乎書卷支離紕繆敢謂必無惟望博雅君子論定而是正焉嗟乎農政不修漕渠日壞轉運困而搜括頻此世變之所以益亟也有能慨然慕古寛平休息以上合於底愼成賦之意庻幾宛委遺文猶不至磨滅天壌哉

  陸氏敷禹貢注

  一卷

  

  陳忱曰字賁庵嘉善人

  邵氏禹貢通解

  一卷

  

  陸葇曰璜字魯重秀水新塍里人中崇禎壬午鄉試知大姚縣事

  嚴氏禹貢輯要

  一卷

  未見

  嘉興縣志嚴觀字質人貢生與弟進士勲舍人臨並負才名稱為禾中三嚴

  趙氏禹貢新書

  一卷

  未見

  平湖縣志趙沺字天來諸生

  胡氏渭生禹貢錐指

  二十卷

  

  羅氏三江詳證

  一篇

  

  朱氏鶴齡禹貢三江

  一篇

  

  朱子九江彭蠡辨

  一篇

  

  羅氏九江詳證

  一篇

  

  薛氏應甘誓論

  一篇

  

  同谷子五子之歌詩

  五首

  

  何光逺曰天復中昭宗播岐時梁太祖與秦王茂貞羽檄交馳欲迎車駕何皇后恃其深寵不顧阽危酷好遊畋放牧於兩舍之外踐踏苖稼百里飛埃有成州同谷山逸人戴一巨笠跨青牛琴袋酒壺俱在牛上自稱同谷子不顯姓名直詣行朝上書兩卷論十代興亡之事叙四方理亂之源帝覽其書數日減膳宣王驃騎賜之酒食同谷子唯吟太康失政之詩何皇后慮失恩㫖濳令秦王誅之其事未行預已奔去

 

 

 

 

 

 

 

 

 

 

 

 

 

 

 

  經義考卷九十四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五

  翰林院檢討朱彛尊撰

  二十四

  楊氏書五誥解

  一冊

  未見

  按文淵閣書目有之不載慈湖之名

  范氏湯誓仲虺之誥論

  一篇

  

  伊訓論

  一篇

  

  太甲三篇論

  一篇

  

  咸有一徳論

  一篇

  

  張氏九成咸有一徳論

  一篇

  未見

  按横浦之論當是為秦相建一徳格天閣有激而作

  顔氏范氏祖禹説命講義

  三卷

  

  祖禹同崇政殿説書顔復進劄子曰臣等近進講尚書説命竊以為君治天下國家欽天稽古修身務學任賢立政至徳要道備在此書誠能法之可為堯舜昔太宗皇帝嘗曰尚書王言治世之道説命最備特詔孫奭講此三篇望陛下詳覽深思必有啓廸聖學之益臣等雖罄竭謏聞講解於前謹輙記録所言繕寫成冊以備尋繹或賜顧問庶幾少助聰明之萬一其説命講義三冊謹具上進

  范氏説命三篇論

  一篇

  

  金氏履祥西伯戡黎辨

  一篇

  

  歐陽氏泰誓論

  二篇

  

  王氏十朋泰誓論

  一篇

  

  程子改正武成

  一卷

  

  胡氏洵直攷正武成

  一卷

  

  洵直自序曰按武成之書自伏生口傳失其次序王氏新義嘗加攷正説書者愈疑且以式者在車所行之禮也式商容閭豈當在歸至於豐之後洵直以樂記考之孔子告賔牟賈以大武遲乆之意首言乆立于綴以待諸侯之至則庶邦冡君受伐商之命於周乃其時也故其克商也有未及下車而為之者有下車而為之者有濟河而西然後為之者至其終也左射貍首右射騶虞而貫革之射息也裨冕搢笏而虎賁之士説劍也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朝覲然後諸侯知所以臣耕籍然後諸侯知所以敬以此五者為天下之教其先後有倫如此則武成之次序可㮣見矣是以驗之以孔子之言而次第之庶有所本云劉昌詩曰洵直字次魚清江前輩登科仕至别乘江西通志胡洵直字次魚新喻人紹興己丑進士累官湖南提刑司幹官

  朱子攷正武成次序月日譜

  一卷

  

  牟氏定武成錯簡

  一卷

  

  台州府志牟楷字仲裴黄巖人刻意誠正之學以侍母疾不仕教授生徒學者稱之曰靜正先生

  張氏日炳武成考

  一卷

  未見

  歸氏有光攷定武成

  一卷

  

  有光自述曰余所考定只移厥四月以下一叚文勢既順亦無闕文矣汪玉卿嘗疑甲子失序葢先儒以漢志推此年置閏在二月故四月有丁未庚戌本無可疑也

  許氏五行傳記

  漢志一篇

  

  漢書長安許商長伯善為算著五行論厯四至九卿號其門人沛唐林子髙為徳行平陵吳章偉君為言語重泉王吉少音為政事齊炔欽幼卿為文學王莽時林吉為九卿自表上師冡大夫博士郎吏為許氏學者各從門人㑹車數百兩儒者榮之

  晉書孝武時夏侯始昌通五經善推五行傳以傳族子夏侯勝下及許商皆以教所賢弟子其傳與劉向同

  劉氏洪範五行傳記

  漢志十一卷隋唐志有

  

  漢書向字子政本名更生為散騎宗正給事中成帝即位以故九卿召拜中郎使領䕶三輔都水遷光禄大夫上方精於詩書觀古文詔向領校中五經秘書向見尚書洪範箕子為武王陳五行隂陽休咎之應乃集合上古以來歴春秋六國至秦漢符瑞災異之記推迹行事連傳禍福著其占驗比類相從各有條月凡十一篇號曰洪範五行傳論奏之 又曰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隂陽為儒者宗宣元之後劉向治榖梁春秋數其禍福傳以洪範與仲舒錯 又曰劉向洪範論發明大傳著天人之應王嘉曰向校書天禄閣専精覃思夜有老人著黄衣植青藜杖扣閣而進見向闇中獨坐誦書老父乃吹杖端烟然因以見向説開闢以前向因受五行洪範之文恐辭説繁廣忘之乃裂裳及紳以記其言沈約曰伏生創紀大傳五行之體始詳劉向廣演洪範休咎之文益備

  髙允曰漢光禄大夫劉向見漢祚将危權歸外戚屢陳妖𤯝而不見納遂因洪範春秋灾異報應者而為其傳

  歐陽修曰箕子陳洪範條其事為九類别其説為九章考其説不相附屬向為五行傳乃取五事皇極庶徵附於五行以為八事皆屬五行與則至於八政五紀三徳稽疑福極之類又不能附至俾洪範之書失其倫理所謂旁引曲取而遷就其説也然自漢以來未有非之者

  吕祖謙曰劉向灾異五行學博而未純其原出於伏生大傳

  葉適曰劉向為王氏考灾異著五行傳歸於切劘當世而漢儒之言隂陽者其學亦各有所主然洪範之説由此隳裂使經世之成法降為灾異隂陽之書矣又曰洪範初不為灾異而作庻徵所指明有效驗而學者乃以五行五事聯附為一春秋以來凡有變兆離析剥解門類而户分之以是為格王正事則委巷小夫巫瞽之事夫豈不然而謂篤學好古自名如仲舒向歆者亦當爾與

  趙樞生曰自大小夏侯明五行之後劉向遂著為洪範五行傳論其書不可見而見於班固漢書五行志者皆其遺法也

  朱朝瑛曰劉向父子五行傳附㑹穿鑿固不足信雨暘燠寒風之分應於貌言視聴思洪範則有明文豈可槩置不講而謂一切事應俱屬謬妄哉若以雨合於貌暘合於言燠寒風合於視聴思雖復起朱子而質之将亦有所不能區别也箕子之言不若是之固也

  按許商劉向皆有五行傳記後漢郎顗傳引洪範記辭曰月行中道移節應期徳厚受福重華留之當屬劉氏書也

  王氏名未詳洪範讜義一作皇極讜義今從中説問易篇

  九篇

  

  孫通曰安康獻公之述曰皇極讜義九篇其言三才之去就深矣

  亡名氏洪範占

  隋志二卷

  

  洪範日月變

  隋志一卷

  

  洪範五行星厯

  七録四卷

  

  穆氏元休洪範外傳

  新唐志十卷

  

  封演曰開元中有唐頻上啓典一百三十卷穆元休上洪範外傳十卷

  王應麟曰元休穆寕之父撰洪範外傳十篇開元中獻之賜帛授偃師丞

  崔氏良佐尚書演範

  新唐志卷亡

  

  權徳輿曰博陵崔君元翰考某以明經歴衛州汲縣尉虢州湖城縣主簿親沒遂不復仕探古先㣲言著尚書演範周易忘象及三國春秋門人易其名曰貞文孝父

  按權文公為元翰文集序不書其父諱攷新唐書宰相世系博陵崔氏第三房祁陽令抗子濟州刺史濳濳子鳳閣舍人承搆承搆子湖城簿良佐良佐子比部郎中元翰

  宋仁宗皇帝洪範政鑿

  十二卷

  

  王應麟曰康定元年十一月御撰洪範政鑿十二卷一云二十四卷政鑿書以皇極為本上與王洙論五行五事之證采五行六沴及前代庶應成此書上自為序

  洛書五事圖

  一卷

  

  范祖禹曰仁宗最深洪範之學毎有變異恐懼修省必求其端

  胡氏洪範口義通考作洪範解

  宋志一卷

  未見

  晁公武曰胡翼之洪範解皆其門人所録無銓次首尾

  徐氏洪範論

  一卷

  

  張氏洪範解

  通考一卷

  未見

  晁公武曰皇朝張景晦之編景當景祐三年為房州參軍著論七篇

  劉氏羲叟洪範灾異論

  

  長編慶歴五年六月以澤州進士劉羲叟為試大理評事羲叟精算術兼通大衍諸厯嘗注司馬遷天官書及著洪範灾異論歐陽修薦之召試學士院而有是命

  蘓氏洪範圖論

  宋志一卷

  未見

  洵自序曰洪範其不可行歟何説者之多而行者之寡也曰諸儒使然也譬諸律令其始作者非不欲人難犯而易避矣及吏胥舞之則千機百穽吁可畏也夫洪範亦猶是耳吾病其然因作三論大抵斥末而歸本褒經而擊傳剗磨瑕垢以見聖秘復列二圖一以指其謬一以形吾意噫人吾知乎不吾知其謂吾求異夫先儒而以為新竒也 又後序曰吾論洪範以五福六極系皇極之建與不建而且不與二劉之増眊與隂或者猶以劉向夏侯勝之説為惑劉向之言皇極之建總為五福皇極之不建不能主五事下與五事齒而均獲一極猶平王之詩降而為國風夏侯勝之言曰天乆隂不雨臣下将有謀上者已而果然以劉向之説則皇極之不建不可系以六極以夏侯勝之説眊與隂不可廢是皆不然夫福極之於五事非若庶驗也隂陽而推之律厯而求之人事而揆之庶驗之通於五事可指而言也且聖人之作可知也今指人而謂之曰爾為某事明日必有某福爾為某事明日必有某極是巫覡卜相之事也而聖人何由知之故吾以為皇極之建五事皆得而五福皆應不曰應某事者必某福也皇極不建五事皆失而六極皆應不曰應某事者必某極也五事之間得與失叅焉則亦不曰必某福必某極應也亦曰福與極叅焉耳今劉以為皇極建而為五事主故加之五福及其不建也不加之以六極而以平王之詩為説其意以為不建則不能為五事主故不加之六極以為貶也今有人有九命之爵及有罪而日削其爵使至一命以貶之曰貶可也此猶平王之詩降而為國風曰降可也若夫有罪人當具五刑而曰是人也罪大不當加之以五刑姑以墨辟論以重其責是得為重其責乎今欲重不建之罪不曰六極皆應而曰獨弱之極應乃引平王之詩以為説平王之詩固不然也且彼聖人者豈以天下之福與極止於五與六而已哉葢亦舉其大槩耳夫天地之間非人力所為而可以為驗者多矣聖人取其尤大而可以有所兼者五而使其餘者可以遂見焉今也力分其一端以為二而必曰隂為隂雨為雨且經之庶驗有曰晹矣而豈獨遺隂哉葢隂之極盛於雨而聖人舉其極者言也吾觀二劉之傳金不從革與傳常雨也乃言雷電雨䨮皆在而獨於此别雨與隂何也然則夏侯勝之言何以必應曰事固有幸而中者公孫臣以漢為土徳而黄龍當見黄龍則見矣而漢乃火徳也可以一黄龍而必謂漢為土徳耶必不可也其所謂眊者䝉矣胡復多言哉

  晁公武曰是書三論皆援經以繋傳斥末以歸本二圖一以指歆向之謬一以形其意或云非洵作

  劉氏洪範解

  宋志六卷

  

  蒋垣曰劉彛字執中福州懐安人從胡瑗學著洪範解周禮中義七經中義古禮經傳續通解

  廖氏洪範論

  一篇

  

  湖廣總志偁衡山人天禧中舉進士著洪範論朱子曰廖氏論洪範大叚闢河圖洛書以此見知於歐陽公盖歐公有無祥瑞之論歐公只見五代有偽作祥瑞故併與古而不信如河圖洛書之事論語自有此説而歐公不信祥瑞併不信此而云繫辭亦不足信且如今世間有石頭上出日月者人取為石屏又有一等石上分明有如枯樹者亦不足恠也河圖洛書亦何足恠

  孫氏洪範㑹傳

  通考一卷

  未見

  晁公武曰諤元祐中博士其説多本漢儒頗攻王氏之失

  曾氏洪範論

  一卷

  

  朱子曰洪範曾子固説得勝如他人

 

 

 

 

  經義考卷九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六

  翰林院檢討朱彛尊撰

  二十五

  王氏安石洪範傳

  宋志一卷

  

  安石進洪範表曰臣聞天下之物大小有彛後先有倫序者天之道叙之者人之道天命聖人以叙之而聖人必考古成已然後以所嘗學措之事業為天下利苟非其時道不虚行陛下徳義之髙術智之明足以黜天下之嵬𤨏而興其豪傑以圖堯禹太平之治而朝廷未化海内未服綱紀憲令尚或紛如意者殆當考箕子之所述以深發獨智趨時應物故也臣嘗以蕪廢腐餘之學得備論思勸講之官擢與大政又彌寒暑勲績不効俛仰甚慚謹取舊所著洪範傳刪潤繕寫輙以草芥之㣲求裕天地 又跋曰古之學者雖問以口而其傳以心雖聴以耳而其受以意故為師者不煩而學者有得也孔子曰不憤不啓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夫孔子豈敢愛其道驁天下之學者而不使其蚤有知乎以謂其問之不切則其聴之不専其思之不深則其取之不固不専不固而可以入者口耳而已矣吾所以教者非将善其口耳也孔子沒道日以衰熄浸滛至於漢而傳注之家作為師則有講而無應為弟子則有讀而無問非不欲問也以經之意為盡於此矣吾可無問而得也豈特無問又将無思非不欲思也以經之意為盡於此矣吾可以無思而得也夫如此使其傳注者皆已善矣固足以善學者之口耳不足善其心况其有不善乎宜其歴年以千數而聖人之經卒於不明而學者莫能資其言以施於世也予悲夫洪範者武王之所以虚心而問與箕子之所以悉意而言為傳注者汨之以至於今㝠㝠也於是為作傳以通其意嗚呼學者不知古之所以教而蔽於傳注之學也久矣當其時欲其思之深問之切而後復焉則吾将孰待而言耶孔子曰予欲無言然未嘗無言也其言也葢有不得已焉孟子則天下固以為好辨葢邪説暴行作而孔子之道幾於熄焉孟子者不如是不足與有明也故孟子曰予豈好辨哉予不得已也夫予豈樂反古之所以教而重為此嘵嘵哉其亦不得已焉者也

  晁公武曰王介甫撰以劉向董仲舒伏生明灾異為蔽而别著此傳以庶徴所謂若者不當訓順當訓如人君之五事如天之雨晹燠寒風而已大意言天人不相干雖有變異不足畏也

  陳善曰洪範金曰從革新義云能從能革而荆公洪範傳又云金性能從惟革者之所化二義不同黄震曰荆公洪範傳其字義多足取者

  余氏改正洪範

  一卷

  

  龔明之曰余燾字元輔方舍法欲行上書引成周事力贊之因命以官累遷至正郎後復上書改洪範篇自王省惟嵗至月之從星則以風雨乃屬之四五紀一曰嵗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厯數之下謂凡九疇皆有衍文惟四五紀無之至於八庶徵之後既言肅時雨若止䝉恒風若意已斷矣而又加王省惟嵗已下之文則近於贅或者是其説然為臺諌所彈不果施行

  孔氏武仲洪範五福論

  一篇

  

  蘇氏洪範五事説

  一篇

  

  晁氏補之洪範五行説

  一篇

  

  晁氏説之洪範小傳

  一篇

  

  説之跋曰説之二十年前為洪範之學本諸伏生劉向一行而古今之説不敢遺也為傳數千言靖康丙午冬遇金兵於睢陽五世圖書悉已灰燼寕論洪範之傳今年戊申冬漂流金陵遇東里好學後生標記予傳之五行於本書予見之欣然如覯再生之物也方抱病於冬至前一日作此小其次序則本泰山姜至之論五行則張廷評景發之云

  曾氏洪範傳

  通志一卷

  

  盧氏洪範圖章

  一篇

  

  碩自序曰予以尚書洪範篇書於縑素施於屋壁有客覩之而言曰此其所謂君人之大法武王所以繼三為明葢能盡心於是也苟将諸吾君列乎鳯扆之右足以興三代之理予乃條其事為章以奏之

  四先生洪範解要

  六卷

  

  按四先生者劉氏彛曾氏鞏蘇氏轍吕氏吉甫也

  范氏洪範論

  一篇

  

  陳氏伯達翼範

  宋志一卷

  未見

  王圻曰伯達紹興中進士

  髙層雲曰伯達翼範有九圖九説

  孟氏尚書洪範五行記

  宋志一卷

  

  吳氏仁傑尚書洪範辨圖

  宋志一卷

  未見

  王應麟曰仁傑撰洪範辨一卷増立新圖辨歐陽修蘇洵轍所論

  鄭氏耕老洪範訓釋

  

  蔡氏元定洪範解

  一卷

  未見

  鄭氏思孟洪範解義

  

  閩書思孟字齊卿寕徳人受業朱文公之門著洪範解義以發明文公皇極辨之藴

  陳氏洪範解

  一卷

  未見

  林氏維屏洪範論

  一卷

  未見

  趙氏善湘洪範統紀宋史列傳作統論

  一卷

  未見

  張萱曰宋開禧間宗室濮園善湘著

  按葉氏菉竹堂目有之

  蔡氏元鼎洪範㑹元

  

  閩書元鼎漳浦人不登宦籍以文自豪所著有中庸大學解論語孟子講義洪範㑹元

  馮氏去非洪範補傳

  一卷

  未見

  姓譜去非都昌人椅之子淳祐初進士

  按葉氏菉竹堂目有之

  鄒氏元佐洪範福極奥㫖

  五卷

  

  陳氏洪範手抄

  一卷

  

  劉氏漢傳洪範奥㫖

  

  兩浙名賢録劉漢傳字習甫上虞人寳祐四年進士累遷兩浙轉運使進司農卿臨終書生為宋民死為宋鬼之句

  胡氏希是洪範考訂

  

  江西通志胡希是字則翁髙安人通諸經元革命後家居著述方嚴有守一介不苟取予

  趙氏孟頫洪範圖

  一卷

  未見

  文徵明曰趙文敏公書洪範篇并畵箕子武王授受之意公以宋之公族仕於維新之朝議者毎以為恨然武王伐紂箕子為至親既受其封而復授之以道千載之下不以為非然則公獨不得引以自盖乎公素精尚書嘗為之集注今獨書此篇不可謂無意也

  胡氏一中定正洪範集説

  一卷

  

  貢師泰序曰伏羲觀馬圖而畵卦神禹因龜書而叙疇至我夫子繫易乃謂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則圖書似皆為畫卦出而叙疇若無與焉此千嵗之下辨議紛紜雖更周邵程朱諸大儒之論猶莫知所適從也况九疇之傳錯出乎五皇極之下蔡氏著書竟莫之正是學者不能無惑焉㑹稽胡君一中深有得王文吳三先生之説摭其所長而訂正之分經别傳以傳附經自成一書名之曰定正洪範然後義理明白脉絡貫通而神禹叙疇之義粲然如指諸掌夫龜書馬圖自周程朱子固未嘗易置其名今胡君直以圓九為圖方十為書而畫卦者兼取之以分先後天其卓然有見者哉雖然神聖有作動與天合使龜龍不出於河洛則卦固畫疇固叙也感麟而作春秋觀兔而知易象變通交互理無不在非深於道者其孰能與於斯

  一中自序曰洪範一篇魯齋王先生本心文先生草廬吳先生皆有考定本所見不同互有得失竊因括蒼鮑氏有定正武成之論以竹簡毎行十三字而定其差推之於範則史氏之序五行初一以下為疇之經大禹本文也以河圖九數為綱以洛書十數為目一五行以下亦禹所授之章水曰潤下以下則箕子所釋之傳也二五事至福極皆然九章皆當析大禹之經箕子之傳支分節解脉絡貫通而八政五紀同傳五福六極亦然其文則因三先生所定各摭所長以正之初非自敢出於臆見以取繆妄僭踰之罪也意者竹簡毎行十三字今詳其字數甚嚴不空一字其脱簡偶因文義斷䖏而差入今疏於毎節之上於是作圖以明五行之配集注以著九章之㫖然亦不敢自是藏之家塾時出而質之同志云 又曰延平芹西徐氏道泰著河洛本始集先儒之説定九數為河圖十數為洛書以正啟䝉之誤其言曰河圖洛書皆出於上世伏羲則之以造易因河圖對待之位而畫先天八卦因洛書流行之位而畫後天八卦大禹復則之以作範以河圖九數為體叙九疇之綱以洛書十數為用叙九疇之目其叙九功則以河圖五行水火金木土逆尅之序為六府其治水别州則以洛書水木火土金順生之序畫九州其説具載本始之書一中嘗為之校正而啟䝉之疑積有年一旦渙然氷釋且與甬東王太古氏所著易説問荅之書若合符契葢以天下之理無不同所以合也嘗謂圖書之疑因漢儒洛書止以作範一言之誤而啟千載之惑越上韓明善先生性深以此言為然今因洪範定正之文取芹西之説而為之釋壹皆萃先儒之論以摭其所長而合禹經箕傳之㫖俾可行于天下所謂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極為去聖繼絶學為萬世開太平初非區區之臆説也

  陳顯曽跋曰書經秦火而後出於孔氏之壁藏與伏生之所口授故或舛訛相承由漢以來未有更定之者㑹稽胡公允文獨因王文吳三先生所定之㫖更復詳考為定正洪範一編其用心可謂詳且密矣竊嘗論之九數之列天之所錫也至理寓焉九疇之目禹之所叙也辭以發其理焉繹而廣之箕子之所推也致詳以究其義焉序而辭者經也繹以詳之者傳也史臣列之始必不紊而編簡錯亂不能無舛允文定而正之非獨使學者易於觀覧而於聖賢之㫖無復遺憾允文葢有功於洪範者矣公之令子温字尊道襲藏惟乆不敢失墜今刻之三山郡庠是亦善繼人之志為可嘉也請僕識其後謹書以歸之若夫以九為圖以十為書則劉牧氏之説允文宗之其必有所見矣他日請從尊道示其要領庶相與懋明之黄虞稷曰一中字允文諸暨人元紹興路録事

  謝氏洪範衍義

  

  吳師道後序曰洪範一書有大禹之言有箕子之言自為紀傳其文甚明而傳注者昧焉孔氏以初一曰五行止威用六極為禹所第叙而不及其餘中又頗有錯簡先儒或是正一二而未究故讀書者不能無疑謝氏章作衍義考圖數之錯綜而推極其變萃經説之精要而發明其遺可謂用志於此矣但其開端之説引禹謨九功即為九疇謂範為箕子所自陳因九功而演者其言曰六府繼以三事五行繼以五事九功繼以戒休董威九疇終以嚮用五福威用六極禹列榖於金木水火土之次箕子則専言五行而以稼穡歸之土之甘三事衍為五事正徳衍為三徳五事八政無非利用厚生之本五紀庶徵莫非五行之順逆至其次序或有差互則若易先後天之不同其言灼有明證若合符契夫以二篇相望於簡冊之間數千百年習而不察謝氏獨能舉以為説亦異矣竊有疑焉神龜負文禹則之而叙以為疇若五行五事葢已次第而定毎疇之下又條陳其目若一曰水二曰火之類皆禹本文自水曰潤下而降乃箕子釋經而為傳餘疇皆然惟八政一疇獨缺爾且禹謨曰功洪範曰疇二字未嘗互見謨陳徳政教養之事範著天道人為之蘊範之體叚固大於謨彼所云功者指其成績而言可言順而不可言逆可言吉而不可言凶若六極者亦可以言功乎戒休董威義主勸督九功之事曰休曰威雖與作福作威者類此指君之所得為而福極葢有君所不得為而多係於天者矣使謝氏而曰禹因九數故功亦以九名而事亦出於範互相發則可直以為洪範有數無詞大經大法皆出於謨是則不深考禹經箕傳之過也昔南豐曾氏亦嘗謂謨言六府則範言五行六府次以三事則五行次以五事九功言戒休董威則九疇言庶徵福極帝王治天下其道未嘗不同嗚呼為是説者非謝氏之比矣謝氏其勦以為已説而故異之者與故凡讀書者必先畫句叚正文字辨述作而後義理可尋不然則雖善其説而攷證疎攷證疎則垂剌牴牾而不合不合則又何足以為善邪吾鄉仁山金氏嘗深究洪範之説而定著經傳見於書表注今亦頗行於時愚不復述特辨其大㫖又使學者知表注之為有功云

  陳氏洪範傳

  一卷

  未見

  田氏洪範洛書辨

  一卷

  未見

  黄虞稷曰澤居延人延祐中常徳路總管府推官

  按葉氏菉竹堂目有之

  陳氏希聖洪範述

  未見

 

 

 

 

 

 

 

 

 

 

 

 

 

  經義考卷九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七

  翰林院檢討朱彛尊撰

  二十六

  明太祖皇帝御注洪範

  一卷

  未見

  實録洪武二十年二月甲辰御注書洪範成上嘗命儒臣書洪範揭於御座之右朝夕觀覽因自為注至是成召贊善劉三吾曰朕觀洪範一篇帝王為治之道也所以叙彛倫正皇極保萬民叙四時成百榖原於天道而驗於人事箕子為武王猶自謙曰五帝之道我未能焉朕毎為惕然遂疏其㫖為朝夕省觀三吾對曰陛下留心是書上明聖道下福生民為萬世開太平者也

  劉三吾後序曰皇上宵旰圖治留心經學以為六經莫古於書帝王政事亦莫備於書讀書弗本其行事而徒求之於文字非善學者也既厪睿思發其奥義為書若干篇矣載惟洪範大法本諸天道體之人君驗之民生未易推測則即鑾輿日所戾止勑寫是編揭之座右朝夕顧諟一旦心領神㑹有得焉乃撥機冗為之注釋於是九疇大範燦然復明大哉聖訓於世詎小補哉臣如孫嘗習是書叨沗近侍日獲與聞敢僭序其後

  黄虞稷曰帝嘗命儒臣書洪範揭於御座之右因自為注洪武二十年二月成書

  宣宗皇帝序洪範

  一篇

  

  世宗皇帝洪範序略

  一篇

  

  按文淵閣書目御注洪範二冊當合景永二陵序為一編也

  王氏洛書非洪範辨

  一篇

  

  葉氏世竒範通

  二卷

  未見

  傅氏洪範敷言

  未見

  黄虞稷曰淳字伯厚慈谿人洪武中徵士鄉人稱退密先生

  俞氏範疇解

  

  嚴州府志俞深字景淵桐廬人洪武中以鄉貢入太學歴建寕府儒學教授

  徐氏洪範解訂正

  一卷

  未見

  黄虞稷曰驥字尚徳浦城人永樂中國子生仕府經歴

  盧氏洪範集解

  未見

  括蒼彚紀盧璣字舜用松陽人天順甲申進士

  熊氏宗立洪範九疇數解

  八卷

  未見

  黄虞稷曰建陽人

  按范氏天一閣西亭萬卷堂均載是書

  丁氏洪範正誤

  一卷

  未見

  陸元輔曰丁璣字玉夫丹徒人成化戊戌進士除中書舍人以星變言事謫普安州判官轉廣西通判起禮部儀制司郎中出為廣東提學副使溺死

  楊氏洪範纂要

  一卷

  

  亷自序曰尚書洪範所陳篤恭而天下平聖神功化之極盡在是矣劉氏父子五行傳於五者増而為六夏侯勝乆隂謀上之言偶爾而中人愈神之而世遂有兩洪範六五行宋蘇明允指其謬當矣然向歆以前已有尚書大傳大略如向歆之説而蘇氏曽無言及豈亦未之見邪噫易出於羲文周孔其後乃有京房郭璞之學範出於大禹箕子其後乃有劉向劉歆之學而淫巫瞽史往往幸其一言之中從而張之使其為説遂與聖人之經抗衡於世豈不可憾哉學者誠取洪範本篇沉濳玩味則五行五事休咎福極之應昭然可見又何必牽合補綴以曲為之説哉黄虞稷曰専闢劉向五行傳増而為六之説

  吳氏世忠洪範攷疑

  一卷

  

  江西通志吳世忠字懋貞金谿人𢎞治庚戌進士歴官延綏巡撫僉都御史

  鄭氏善夫洪範論

  一卷

  

  顧氏鼎臣洪範講章

  一卷

  

  鍾淵映曰公字九和崑山人𢎞治乙丑賜進士第一累官少保兼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學士卒諡文康洪範講章一卷嘉靖七年四月奉上諭草進

  劉氏天民洪範辨疑

  一卷

  未見

  山東通志天民字希尹濟南人正徳甲戌進士除户部主事諌南廵廷笞三十改吏部泣諌大禮又笞三十歴文選郎中調夀州知州累遷至河南副使改四川以貪罷

  潘氏洪範本傳

  未見

  盧氏君道洪範

  八卷

  未見

  贑州府志盧鴻寕都人湖廣臨武訓𨗳著君道洪範八卷

  吕氏洪範解

  一卷

  未見

  張雲章曰吕賢字宗器永豐諸生隠居鵞𡶶有洪範解

  曾氏洪範圖輯

  未見

  黄虞稷曰南海人正徳中官知縣

  葉氏良珮洪範圖解

  一卷

  未見

  徐氏獻忠洪範或問

  一卷

  未見

  獻忠自序曰聖人列天地自然之利可以養民者曰五行後世譎其義謂造化羣有而生吉凶此五物者司之甚矣其過論也劉向五行傳始窮其義以通變化蔡子傳其學著洪範皇極内篇以儒者之道縁之厥後作書集傳遂㫖趣五行綜其餘論不自知其䧟於緯説之家矣夫天地之道有象有數有體有用故孔子謂易有君子之道四焉至於洛書者其精行鬼神其變參卦圖其數窮物理通治軌闔闢推移猶夫易之為道廣大悉備者也箕子陳範之本意純乎理而不窮其變則其象而不衍其數後世儒者沒於劉向之過論既昩地十之數不可通於洛書之九又不知五行一疇不可通於八疇之義徒泥異端之説使聖人之教不白於天下是固可惜也顧傳注之行已久後生末學不敢以一得之見遽綴其間聊即問難語名之以竢悟學之士云

  游氏日章洪範釋義

  未見

  黄虞稷曰日章字學侗莆田人嘉靖己未進士歴官亷州府知府

  歸氏有光洪範傳

  一卷

  

  有光自述曰昔王荆公曾文定公皆有洪範傳其論精美逺出二劉二孔之上然予以為先儒之説亦時有不可廢者因折𠂻之復為此傳若皇極言予攸好徳即五福之攸好徳而所謂錫福者錫此而已箕子丁寕反覆之意最為深切古今注家未之及也不敢自謂有得箕子之心於千載之下然世之君子因文求義必于予言有取焉矣

  瞿氏九思洪範衍義

  五卷

  

  張雲章曰九思萬厯間江漢人自言夢至一璇宫如萬頃碧琉璃見一巨人告之曰此為安邑覺而大有所悟遂衍範數月而成予視其書眞囈語也其説以洪範非衍於箕子而作于神禹禹都安邑故托之夢見為辭而謂禹謨以水火金木土為序範以水火木金土為序金先於木是以金為重故金能生水此伯鯀所以罔功木先於金是以木為重木能生火火自能克水此神禹所以底績夫範之言五行乃天地生物自然之序禹之成功豈在以木為重於金而能克火故耶其説謬戾可笑

  鍾氏化民敷言大㫖

  一卷

  未見

  錢氏一本範衍

  十卷

  

  一本自序曰揚 --(『相連子雲太𤣥根據洛書非苟作者朱子謂其零星補凑蔡西山氏則以揚 --(『相連氏太𤣥闗氏洞極司馬氏濳虚皆以不知而作目之愚不揆量竊謂龜惟求洛之舊契原數以為兆綜九章以考占以一見占五行以二見占五事以三見占八政以四見占五紀以五見占皇極以六見占三徳以七見占稽疑以八見占庶徵以九見與隠占福極葢龜從洛出能知天道其自一至九四十五畫見於龜背皆神明自然之拆文一一皆有吉凶可貞問禹疇九章即為龜卜全書之實據求洛書之舊稽禹疇之卜因數成變因變考占因占設教因事示戒葢卦以兩畫成於八疇以兩畫成於九卦之六十四以八乘之為五百一十二疇數既符卦數蓍卦一揲盡於六十四龜疇一灼盡於八其六十四卜法即同揲法且一六兆雨二七兆霽三八兆䝉四九兆驛五兆克又一一確實略無影響疑似使人難曉庶幾蓍龜並存而為吉凶與民同患之一助云

  徐氏常吉洪範則洛書辨

  一卷

  未見

  羅氏喻義洪範直解

  一卷

  

  喻義自序曰凡書一讀一觧或曰讀書不求甚解讀範恐不然有字者商之範無字者雒之書顧書則失範顧範則失書顧書失範範流為數顧範失書今之注疏是也書範相著依而無失如子顧母是謂得之惟講筵進講既習其讀又通其解名曰直解今用其體毎奏一篇如在上前義取無隠亦以治天下大經大法是金華殿中語也崇禎辛巳

  讀範内篇

  一卷

  

  喻義自序曰範圖一卷舊圖四新圖七凡十有一首繫辭焉備矣河圖洛書舊圖也初一次九從此翻出古云疇其爵邑謂通前後爵邑疇之故書散而圖整也陽三隂四舊圖也竒偶進反從此翻出竒偶者天地也進反者禮樂也天地設位禮樂行乎其中矣錯綜其數參伍以變分五以上以歸五行六以下以歸四克文不在兹乎或稱縱五横一晦翁所謂打馬子相似者範之圖也曰姑舍是

  張雲章曰喻義之言曰講筵進講既習其讀又通其解名曰直解又謂昔人以老凖易不如以範凖易故又作讀範内篇

  羅氏洪範彚義

  未見

  鄒氏元佐洪範福極奥㫖

  五卷

  未見

  建昌府志洪範福極奥㫖五卷鄒元佐撰

  包氏萬有範數贊詞

  四卷

  未見

  黄氏道周洪範明義

  四卷

  

  道周進上序曰臣觀五帝三王之道備在易象自易象而外惟有洪範一書為堯舜所授於禹湯周公所得於箕子者易於明夷之卦推崇箕子明羲文之道在箕子非他作者之所敢望也漢興伏鼂口授不眞厥後諸儒皆因伏鼂以證古簡是以譌舛相沿失其倫脊五十九篇之中時有依託先後間出然皆史家記述之言雖顛末稍殊無傷大義如武成雒誥先儒之所正定後人不以為非獨洪範一書以理義古奥條貫錯綜沿二千年未之有改使禹箕之結撰與史記同觀神聖之㣲言為耄口所亂良可惜也臣攷篇中有錯簡者三訛字者三錯簡如五紀三徳敷言錯而在後威福建極敷言錯而在前譌字如晨為農弌為忒殛為極之類皆伏鼂之所不稽鄭孔所未説宋元諸儒稍發其端明興諸賢未竟厥緒臣下愚迂昩繹思此義近二十年幸逢聖主留神經籍奉㫖纂輯乃復不揣為明義四卷其上卷皆言天人感召性命相符及好徳用人之方下卷皆言隂隲相協彛倫條貫旁及隂陽厯數之務初終兩卷乃正定篇章分别倫序以及聖神授受之綂凡八萬七千六百餘言臣下愚迂昩私意以為古今典籍自易象春秋而外所可敦崇紬繹未有過於斯書者也

  黄虞稷曰崇禎十年道周為經筵日講官左春坊左諭徳掌司經局事時編纂進呈

  鄒氏期禎洪範經世要語

  未見

  孫氏承澤洪範經傳集義

  一卷

  

  按退谷先生洪範集義分禹疇箕傳以一五行以下為禹疇以水曰潤下以下為箕傳如五紀皇極五福六極等傳大約多依宋元諸儒惟三八政向無傳取朝鮮本實之余嘗叩先生曾親見朝鮮本否曰未也仁山金氏言之後得仁山注初無此文然先生豈欺我者或其所藏本與余所見有不同爾

  夏氏唐老九疇圖

  

  朱子曰三衢夏唐老作九疇圖

  亡名氏福極對義圖

  二卷

  未見

  洪範集説

  一冊

  未見

  圖書作範宗㫖

  一冊

  未見

  按是書載范氏天一閣目未詳姓氏

  貢氏師泰題旅敖大 -- 獒圖

  一篇

  

  李氏敖大 -- 獒圖

  一卷

  未見

  王世貞曰郡字士牧

  樓氏金縢圖説

  一篇

  

  鑰自述曰金縢之説不明久矣盧甥祖臯申之㩦圖見示雖出臨摹而古意具在遂為之説

  顔氏直之金縢圖

  一卷

  

  按金華黄文獻公溍有䟦

  王氏金縢辨

  一篇

  

  王禕曰縉雲王熈陽氏早歳從永嘉王天趣先生游聞見之際所得者多復即羣經諸史百家之書而大肆其力推其所得著而為書有書海通辨三體纂要左氏鈎𤣥總若干卷

  張氏孚敬金縢辨疑

  一卷

  未見

  汪氏周公居東二年辨

  一篇

  

  范氏大誥康誥酒誥梓材召誥洛誥多士多方論

  一篇

  

  宋氏無逸圖

  一卷

  

  崔植曰開元初宋璟為相手寫無逸一篇為圖以獻𤣥宗置之内殿出入觀省

  唐國史紫宸殿設無逸圖

  按唐之紫宸宋之邇英所設無逸圖當日進獻皆有表奏故存之

  王氏蔡氏無逸圖

  

  文彦博曰邇英北壁有仁宗朝講官王洙所寫無逸圖

  范祖禹劄子曰臣竊以無逸者周公之至戒昔仁宗皇帝初建邇英閣即書無逸於屏間其後嵗乆而弊又命知制誥蔡㐮書之仁宗尊崇經訓如此陛下宜以為法

  吳氏安詩等無逸講義

  一卷宋志二卷通考三卷俱合説命講義言之

  

  晁公武曰皇朝吳安詩范祖禹司馬康元祐中侍講筵顔復説書崇政殿日所進講説也

  中興書目元祐五年二月講無逸終篇侍講司馬康吳安詩范祖禹等録進講義一卷

  祖禹進劄子曰臣今年七月凖入内供奉官李偁傳聖㫖今日邇英閣講過無逸義令詳備録進臣今寫録進呈

  司馬氏等無逸講義

  宋志一卷

  未見

  胡氏無逸傳

  一卷

  未見

  寅進表曰臣頃任記注立侍經筵竊觀陛下親御翰墨書周公無逸一篇置之座隅聖心憂勤圖治濡毫灑牘不忘警戒臣退而取無逸篇誦讀研究至𠕂至三雖聖言宏深未易窺測譬如渉海或得涯涘不俟揆度輙以淺陋之學分章訓釋古今相去已數千年至於人心未嘗有異臣所以本原古訓貫以時事談經尚論而無益於今則腐儒而已恭惟陛下聖學緝熈髙出一世如臣等輩何能仰望清光草芥賤㣲求裕覆載螢爝之照呈輝大明僭易伏誅誠無所逭一言有補臣不虚生臣無任納忠隕越之至

  張氏無逸解

  一卷

  未見

  程氏鳴鳯無逸説

  

  徽州府志鳴鳯字朝陽祁門人寳祐癸丑射筞第一知徳慶府後知南雄州進無逸説

  趙氏秉文無逸直解

  一卷

  

  秉文自序曰伏觀自古忠之大者未有若周公者也以成王年㓜恐其荒怠作無逸一篇以伸勸戒舉殷三賢王及周文王皆以憂勤得夀考之福其意欲使祚𦙍長逺又欲其君憂勤無逸頥愛精神夀考無窮以至成王享國長乆刑措四十年而不用至今稱為賢王之首此皆周公篤實愛君之力也其後唐明皇時宋相獻無逸圖帝列為屏風置之左右穆帝時崔植又請以無逸為元龜然則無逸一篇乃萬世之龜鏡也䝉國厚恩無以圖報謹依注疏撰無逸直解因以獻仰視無疆

  程氏大昌三宅三俊説

  一篇

  

  滕氏仲禮周官吕刑講義

  二卷

  

  王惲曰至元十六年十二月中山府教官滕仲禮㑹府尹史子華等講周官吕刑篇於明新堂

  胡氏君陳辨

  一篇

  

  方氏顧命朝㑹考

  一篇

  

  汪氏顧命説

  一篇

  

  王氏康王之誥論

  一篇

  

  方氏孝孺畢命論

  一篇

  

  范氏君牙冏命吕刑論

  一篇

  

  王氏應麟周書王㑹解

  一卷

  

  董氏斯張周書克殷度邑解

  二卷

  

  斯張序曰世儒謂周書出汲冡乃克殷度邑二解載史記確為逸書非後儒竄入者太史公去伏生不逺其辭亦近之余意以史載湯誥及二解補伏生今文書而以古文别為一録熈甫弱侯而在必有賞余言者賈生書云紂已死玉門之上武王使人帷而守之大白小白千古厚誣升庵集及金罍子已有辨余録克殷解依史記自武王既入始度邑解依汲冡書有一二未安者酌二書參用之以文字異同者疏其下孔晁注周書殊草草索隠正義亦多秕僻間綴以鄙見所以便觀者也或曰齊宣王曰臣弑其君何居應之曰發伐辛焚非弑乎疇手刃之謂哉

  陶氏𢎞景注尚書序

  一卷

  

  按貞白注詩書序見元道士劉大彬茅山志

 

 

 

 

 

 

 

 

 

 

 

 

 

 

  經義考卷九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八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古詩

  今存三百五篇

  周禮太師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卜子曰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爲志發言爲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故詩有六義焉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以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興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是謂四始詩之至也墨翟曰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

  荀卿曰詩者中聲之所止也

  司馬遷曰古者詩三千餘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於禮義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始於衽席故曰關雎之亂以爲風始鹿鳴爲小雅始文王爲大雅始清廟爲頌始三百五篇孔子皆絃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禮樂自此可得而述以備王道成六藝 又曰詩三百篇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爲作也

  劉歆曰詩以言情情者性之符也

  詩含神霧曰詩者天地之心君德之祖百福之宗萬物之户也刻之玉版藏之金府集微揆著上統元皇下序四始羅列五際 又曰詩者持也在於敦厚之教自持其心諷刺之道可以扶持邦家者也

  詩推度灾曰建四始五際而八節通卯酉之際爲革政午亥之際爲革命

  詩汜歴樞曰卯天保也酉祈父也午采芑也亥大明也然則亥爲革命一際也亥又爲天門出入候聽二際也卯爲隂陽交際三際也午爲陽謝隂興四際也酉爲隂盛陽微五際也 又曰大明在亥水始也四牡在寅木始也嘉魚在已火始也鴻雁在申金始也春秋演孔圖曰詩含五際六情即六義也

  春秋説題辭曰詩者天文之精星辰之度人心之操也在事爲詩未發爲謀恬憺爲心思慮爲志故詩之爲言志也

  班固曰古有采詩之官王者所以觀風俗知得失自考正也孔子純取周詩上采殷下取魯凡三百五篇遭秦而全者以其諷誦不獨在竹帛故也

  翼奉曰詩有五際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

  孟康曰五際卯酉午戌亥也隂陽終始際㑹之嵗於此則有變改之政

  鄭康成曰詩者承也政善則下民承而讚咏之政惡則諷刺之

  劉熈曰詩之也志之所之也興物而作謂之興敷布其義謂之賦事類相似謂之比言王政事謂之雅稱頌成功謂之頌隨作者之志而别名之者也

  張揖曰詩小雅之材七十四人大雅之材三十一人

  按揖之言以一篇爲一人

  周續之曰風雅體同而由我化物則謂之風物由我正則謂之雅考之禮教其歸不殊也

  梁簡文帝曰詩者思也辭也發慮在心謂之思言見其懷抱者也在辭爲詩在樂爲歌其本一也

  隋書經籍志曰夏殷以上詩多不存周氏始自后稷而公劉克篤前烈太王肇基王迹文王光昭前緒武王克平殷亂成王周公化致太平誦美盛德踵武相繼幽厲板蕩怨刺並興其後王澤竭而詩亡魯太師摯次而錄之孔子刪詩上采商下取魯凡三百篇按如隋志所云則二南之始關雎雅始鹿鳴文王頌始清廟皆魯太師次而錄之者故論語曰師摯之始關睢之亂是也

  孔頴逹曰經傳所引諸詩見存者多亡失者少不容孔子十去其九

  李行修曰夫詩者其辭主文譎諫而不訐其教温柔敦厚而不愚仲尼采之合三百五篇善者全而用不善者全而去

  成伯瑜曰詩者四國所陳臣下所獻出自百家辭生鄙俚豈能盡善若不刋正無裨國風文遭暴秦並爲煨燼而詩同樂章布於人口三百之外惟亡六篇比諸典籍未爲殘滅 又曰詩有四始始者正詩也謂之正始周召二南國風之正始鹿鳴至菁菁者莪爲小雅之正始文王受命至卷阿爲大雅之正始清廟至般爲頌之正始

  李清臣曰國風雅頌美刺之義不甚相絶而分别若此或曰太師分之或曰孔子分之是皆未爲知詩夫詩者古人樂曲故可以歌可以被於金石鐘鼓之節其聲之曲折其氣之高下詩人作之之始固已爲風爲小雅爲大雅爲頌風之聲不可以入雅雅之聲不可以入頌不待太師與孔子而後分也太師知其聲孔子知其義爾亦猶今之樂曲有小有大聲之不同而辭之不相入亦作者爲之後來者所不能易也歐陽修曰刪詩云者非止全篇刪去也或篇刪其章或章刪其句或句刪其字如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逺而此小雅唐棣之詩也夫子謂其以室爲逺害於兄弟之義故篇刪其章也衣錦尚絅文之著也𨚍鄘風君子偕老之詩也夫子謂其盡飾之過恐其流而不返故章刪其句也誰能秉國成不自爲政卒勞百姓此小雅節南山之詩也夫子以能之一字爲意之害故句刪其字也

  周子醇曰孔子刪詩有全篇刪者驪駒是也有刪兩句者月離于畢俾滂沱矣月離于箕風揚沙矣是也有刪一句者素以爲絢兮是也

  劉安世曰孔子時詩今不可得而見之且以論語考之今碩人之詩無素以爲絢兮一句則知孔子時詩亡矣

  鄭樵曰上下千餘年詩纔三百五篇有更十君而取一篇者皆商周人所作夫子併得之於魯太師編而録之非有意於刪也刪詩之説漢儒倡之

  陳鵬飛曰春秋之亡以禮廢秦之亡以詩廢

  唐仲友曰周之興也由召南而周南由周南而雅由雅而頌其衰也頌息於南征之後雅變於監謗之際風降於東遷之餘道之汙隆可具見矣羣叔之流言風猶將變而况於雅乎洛邑之遷頌未可遽復故風猶可正而進於雅也雅在則春秋可以無作奈何變而遂至於亡也 又曰其風肆好穆如清風大雅亦有風雖則如燬父母孔邇周南已有雅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變風猶有頌采蘩賦之屬也螽斯比之屬也關睢興之屬也有賦比興以爲風亦有以爲雅頌一篇而一義者有之鶴鳴專於興也其意逹於風矣有一句而二義者王室如燬比而雅也

  朱子曰人言夫子刪詩㸔來只是采得許多詩夫子不曾刪去只是刋定而巳 又曰當時史官収詩時已各有編次但經孔子時已經散失故孔子重新整理一番未見得刪與不刪

  戴埴曰詩篇名之例不一關睢葛覃之類取其首章權輿騶虞之類取其末章召旻韓奕之類取一章之義合而成文氓丰蕩緜之類取章中一事維天之命昊天有成命則取章中一句惟雨無正酌賚於詩亦無取亦有例同而名異者緜緜瓜瓞與緜緜葛藟同一取緜緜之義一以葛藟爲名緜蠻黄鳥與交交黄鳥同一取緜蠻之義一以黄鳥爲名 又曰風雅之正變以治言自𨚍至曹治固多變太王治豳風化所基亦何言變風節南山至魚藻治固變矣六月車攻斯干諸詩何以言變小雅民勞至桑柔治固變矣崧高韓奕烝民江漢諸詩何以言變大雅周禮籥章歌豳詩豳雅豳頌謂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則豳何以有雅謂美盛德告成功則豳何以有頌然則求詩於詩不若求詩於樂夫子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及言關睢之亂洋洋盈耳以樂正詩則風雅與頌以聲而别樂有正聲必有變聲故國風十五國之歌歌之正爲正風歌之變爲變風采風者以聲别之其於雅亦然瞽誦工歌旣别其聲之正變復析爲小雅大雅以雅音之大者爲大樂章大燕享用之雅音之小者爲小樂章小燕享用之以言乎頌周之頌簡商魯之頌繁周頌敬懼而謙㳟商魯頌侈麗而夸大然其音苟合何徃非頌人不以詩求詩而以樂求詩始知風雅之正變小大與三頌之殊塗而同歸矣今之樂章至不足道猶有正調轉調大曲小曲之異風雅頌旣被之絃歌播之金石安得不别其聲之小大正變哉

  葉適曰史記古詩三千餘篇孔子取三百五篇孔安國亦言刪詩爲三百篇按周詩及諸侯用爲樂章今載於左氏傳者皆史官先所采定就有逸詩殊少矣疑不待孔子而後刪十取一也又論語稱詩三百本謂古人已具之詩不應指其自刪者言之然則詩不因孔氏而後刪矣 又曰周以詩爲教置學立師諸侯之風陳於太師其所去取皆當時朝廷之意故匪風之思周道下泉之思治簡兮之思西方美人皆自周言之也孔子生數百年後無位於王朝而以一代所教之詩刪落高下十不存一爲皆出其手豈非學者之隨聲承誤失於考訂而然乎 又曰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史克作頌則是以天子之命列於頌也非孔子之所能裁定也 又曰詩三百篇孔子舉其在者也後人謂孔子自刪爲三百篇大妄也 又曰言詩者自𨚍鄘而下皆目爲變風其正者二南而已然季札觀樂論詩未嘗及變孔子教小子以可興可觀可羣可怨亦未嘗及變夫言者之㫖其發也殊要以歸於正爾美而非謟刺而非訐怨而非憤哀樂而非私何不正之有後之學詩者不極其志之所至而以正變强分之則有蔽而無獲矣

  章如愚曰王之風非貶王也體本風也魯之頌非褒魯也體本頌也詩體有風雅頌之殊非雅重於風頌高於雅也

  羅璧曰詩名之説或謂國史或謂子夏毛萇而書金縢云公乃爲詩以遺王名之曰鴟鴞則詩名乃作者自定至分爲風雅頌説者謂始於孔子自衛反魯樂正雅頌各得其所然吳季札聘魯魯太師已爲札歌風歌雅歌頌矣魯頌駉詩序曰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史克作是頌史記微子過殷墟而作雅觀此則雅頌亦作者自别也

  王應麟曰逸詩篇名若貍首驪駒祈招轡之柔矣皆有其辭惟采薺河水新宫茅鴟鳩飛無辭或謂河水沔水也新宫斯干也鳩飛小宛也韓詩外傳引逸詩尤多其孔筆所刪與

  劉汲曰三百篇什無定章章無定句句無定字字無定音大小長短險易輕重惟意所適雖役夫室妾悲憤感激之語與聖賢相雜而無愧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蘓天爵曰太史公云古詩三千餘篇孔子刪之存者三百一十一篇是則秦火之餘詩亦爲完書矣而凡經傳所引逸詩是皆孔子所刪二千七百餘篇之文乎今考之孔子之言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又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未嘗言刪詩也至趙氏孟子題辭始有刪詩之説而晉世所傳孔氏書序亦言刪詩爲三百篇皆出太史公之後夫以周之列國若滕薛許蔡邾莒其與陳魏曹檜地醜德齊而獨無一詩之存何也將有其詩而夫子刪之與當季札之聘魯請觀周樂於時夫子未刪詩也自雅頌之外其十五國風盡歌之今三百篇及魯人所存無加損也其謂夫子刪詩其可信乎

  朱右曰古詩三百篇以風雅頌爲三經賦比興爲三緯

  盧格曰史記古詩三千餘篇孔子取三百五篇孔頴逹以爲未可信按王制天子五年一廵狩命太師陳詩以觀民風西周盛時環海内而封者千八百國使各陳一詩亦千八百篇矣今載於經者惟𨚍鄘衛鄭齊魏唐秦陳檜曹十一國皆春秋時詩其他亦無所錄孟子詩亡之論其有慨於此乎

  黄淳耀曰孔子有正樂之功而無刪詩之事葢刪詩者漢儒之説也

  汪琬曰刪詩之說昉於史遷其言不可據依

  按孔子刪詩之説倡自司馬子長歴代儒生莫敢異議惟朱子謂經孔子重新整理未見得刪與不刪又謂孔子不曾刪去只是刋定而已水心葉氏亦謂詩不因孔子而刪誠千古卓見也鄭漁仲蘓伯修亦嘗疑之近時嘉定陶菴黄氏亦謂孔子有正樂之功而無刪詩之事愚心韙之竊以詩者掌之王朝班之侯服小學大學之所諷誦冬夏之所教莫之有異故盟㑹聘問燕享列國之大夫賦詩見志不盡操其土風使孔子以一人之見取而刪之王朝列國之臣其孰信而從之者且如行以肆夏趨以采齊樂師所教之樂儀也何不可施於禮義而孔子必刪之俾堂上有儀而門外無儀何也凡射王以騶虞爲節諸侯以貍首爲節大夫以采蘩爲節士以采蘋爲節今大小戴記載有貍首之辭未嘗與禮義悖而孔子於騶虞采蘩采蘋則存之於貍首獨去之俾王與大夫士有節而諸侯無節又何也燕禮升歌鹿鳴下管新宫大射儀乃歌鹿鳴三終乃管新宫三終而孔子於鹿鳴則存之於新宫則去之俾歌有詩而管無詩又何也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者故九夏掌於鐘師而大司樂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鄉飲酒之禮賔出奏陔鄉射之禮賔興奏陔大射之儀公升卽席奏肆賔醉奏陔公入驁此又何不可施於禮義而孔子必刪之俾禮廢而樂缺又何也正考父校商之名頌十二篇於周太師歸以祀其先王孔子殷人乃反以先世之所校歸祀其祖者刪其七篇而止存其五又何也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祭公謀父作祈招之詩以止王心詩之合乎禮義者莫此若矣孔子旣善其義而又刪之又何也且詩至於三千篇則輶軒之所采定不止於十三國矣而季札觀樂於魯所歌風詩無出十三國之外者又子所雅言一則曰詩三百再則曰誦詩三百未必定屬刪後之言况多至三千樂師矇叟安能遍爲諷誦竊疑當日掌之王朝班之侯服者亦止於三百餘篇而已至歐陽子謂刪詩云者非止全篇刪去或篇刪其章或章刪其句或句刪其字此又不然詩云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逺而惟其詩孔子未嘗刪故爲弟子雅言之也詩曰衣錦尚絅文之著也惟其詩孔子亦未嘗刪故子思子舉而述之也詩云誰能秉國成今本無能字猶夫殷鑒不逺在于夏后之世今本無于字非孔子去之也流傳旣久偶脱去爾昔者子夏親受詩於孔子矣其稱詩曰巧𥬇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爲絢兮惟其句孔子亦未嘗刪故子夏所受之詩存其辭以相質而孔子亟許其可與言詩初未以素絢之語有害於義而斥之也由是觀之詩之逸也非孔子刪之可信已然則詩何以逸也曰一則秦火之後竹帛無存而口誦者偶遺忘也一則作者章句長短不齊而後之爲章句之學者必比而齊之於句之從出者去之故也一則樂師矇叟止記其音節而亡其辭竇公之於樂惟記周官大司樂一篇而其餘不知制氏則僅記其鏗鏘鼓舞而不能言其義此樂章之所缺獨多也噫衰周之際禮不期於壞而壞樂不期於崩而崩孔子方憂其放失而考求之不暇又豈忍刪去之乎且夫采齊新宫貍首繁遏渠九夏曁笙詩六篇商頌七篇皆先王著於禮而被於樂者信如子長之言則刪自孔子禮壞樂崩是誰之過與愚有以斷其必不然矣

 

 

 

 

 

 

 

 

 

 

 

 

 

 

 

  經義考卷九十八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九十九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卜子詩序

  唐志二卷

  

  後漢書衛宏字敬仲東海人初九江謝曼卿善毛詩廼爲其訓宏從曼卿受學因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㫖於今傳於世

  沈重曰按鄭詩譜大序子夏作小序子夏毛公合作隋志先儒相承謂毛詩序子夏所創毛公及衛敬仲又加潤益

  陸德明曰孔子最先刪詩以授於子夏子夏遂作序焉口以相傳未有章句 又曰關睢后妃之德也至用之邦國焉名關睢序謂之大序此以下則小序也cq=11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卜商意有未盡毛更足成之

  孔頴逹曰詩三百一十一篇子夏作序

  韓愈曰子夏不序詩

  成伯瑜曰學者以詩大小序皆子夏所作未能無惑如關睢之序首尾相結冠束二南故昭明太子亦云大序是子夏全制編入文什其餘衆篇之小序子夏惟裁初句耳至也字而止葛覃后妃之本也鴻雁美宣王也如此之類是也其下皆是大毛公自以詩中之意而繫其辭也後人見序下有注又曰東海衛宏所作事雖兩存未爲允當當是鄭𤣥於毛公傳下卽得稱箋於毛公序末畧而爲注耳毛公作傳之目漢興已亡其六篇但據亡篇之小序惟有一句毛旣不見詩體無由得措其辭也又高子是戰國時人在子夏之後當子夏之世祭皆有尸靈星之尸子夏無爲取引一句之下多是毛公非子夏明矣

  丘光庭曰先儒言詩序并小序子夏所作或曰毛萇所作明曰非毛萇所作也何以知之按鄭風出其東門序云民人思保其室家經曰縞衣綦巾聊樂我員毛傳曰願其室家得相樂也據此傳意與序不同自是又一取義也何者以有女如雲者皆男女相棄不能保其室家卽縞衣綦巾是作詩者之妻也旣不能保其妻乃思念之言願更得聊且與我爲樂也如此則與序合今毛以縞衣綦巾爲他人之女願爲室家得與相樂此與序意相違故知序非毛作也此類實繁不可具舉或曰旣非毛作毛爲傳之時何不解其序也答曰以序文明白無煩解也

  歐陽修曰孟子去詩世近最善言詩推其所説詩義與序文意多同故後時異説爲詩害者嘗賴序文以爲證 又曰或問詩之序卜商作乎衛宏作乎非二人之作則作者其誰乎應之曰書春秋皆有序而著其名氏故可知其作者詩之序不著其姓氏安得而知之乎雖然非子夏之作則可以知也曰何以知之應之曰子夏親受學於孔子宜其得詩之大㫖其言風雅有變正而論關睢鵲巢繋之周公召公使子夏而序詩不爲此言也自聖人没六經多失其傳一家之學分爲數家不勝其異説也當漢之初詩之説分爲齊魯韓三家晚而毛氏之詩始出久之三家之學皆廢而毛詩獨行以至於今不絶今齊魯之學没不復見而韓詩遺説徃徃見於他書至其經文亦不同如逶迤郁夷之類是也然不見其終始亦莫知其是非自漢以來學者多矣其卒舎三家而從毛公者葢以其源流所自得聖人之㫖多歟今考毛詩諸序與孟子説詩多合故吾於詩常以序爲證也至其時有小失隨而正之惟周南召南失者類多吾固已論之矣學者可以察焉

  王安石曰詩序詩人所自製

  蘓轍曰孔子之序書也舉其所爲作書之故其贊易也發其可以推易之端未嘗詳言之也非不能詳以爲詳之則隘是以常舉其畧以待學者自推之故其言曰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夫惟不詳故學者有以推而自得之今毛詩之序何其詳之甚也世傳以爲出於子夏予竊疑之子夏嘗言詩於仲尼仲尼稱之故後世之爲詩者附之要之豈必子夏爲之其亦出於孔子或弟子之知詩者與然使誠出於孔氏也則不若是詳矣孔子刪詩而取三百十一篇今其亡者六焉詩之序未嘗詳也詩之亡者經師不得見矣雖欲詳之而無由其存者將以解之故從而附益之以自信其説是以其言時有反覆煩重類非一人之辭者凡此皆毛氏之學而衛宏之所集録也東漢儒林傳曰衛宏從謝曼卿受學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㫖至今傳於世隋經籍志曰先儒相承謂毛詩序子夏所創毛公及衛敬仲又加潤益古説本如此故予存其一言而已曰是詩言是事也而盡去其餘獨采其可者見於今傳其尤不可者皆明著其失以爲此孔氏之舊也

  程子曰詩大序其文似繫辭其義非子夏所能言也分明是聖人作此以教學者葢夫子慮後世之不知詩也故序關睢以示之學詩而不求序猶欲入室而不由户也 安節問小序何人所作曰但㸔大序卽可見矣序中分明言國史明乎得失之迹如非國史則何以知其所美所刺之人使當時無小序雖聖人亦辨不得

  王得臣曰詩序非出於子夏聖人刪次風雅頌其曰美曰刺曰惡曰規曰誨曰誘曰懼之類葢出於孔子非門弟子所能與也若關睢后妃之德也葛覃后妃之本也此一句孔子所題其下乃毛公發明之晁説之曰説毛詩者謂其序子夏所作

  蔡卞曰作序者不知自於何人然非深通於法言莫之能爲也或以爲子夏衛宏之所爲則疑其不能爲也

  葉夢得曰世人疑詩序非衛宏所爲此殊不然使宏鑿空爲之乎雖孔子亦不能使宏誦師説爲之則雖宏有餘矣且宏詩序有專取諸書之文而爲之者有雜取諸書所説而重複互見者有委曲宛轉附經而成其書者不可不論也詩有六義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其文全出於周官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其文全出於禮記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爲詩以遺王其文全出於金縢高克好利而不顧其君文公惡而欲逺之不能使高克將兵而禦狄於境陳其師旅翺翔於上久而不召衆散而歸高克奔陳其文全出於左傳微子至於戴公其間禮樂廢壞其文全出於國語古者長民衣服不貳從容有常以齊其民其文全出於公孫尼子則詩序之作實在數書旣傳之後明矣此吾所謂專取諸書所言也載馳之詩許穆夫人作也閔其宗國顚覆矣又曰衛懿公爲狄人所滅絲衣之詩旣曰繹賔尸矣又曰靈星之尸此葢衆説並傳衛氏得善辭美意併録而不忍棄之此吾所謂雜取諸書之説而重複互見也騶虞之詩先言人倫旣正朝廷旣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而復繼之以蒐田以時仁如騶虞則王道成行葦之詩先言周家忠厚仁及草木然後繼之以内睦九族外尊事黄耉養老乞言此又吾所謂委曲婉轉附經而成其義也卽三者而觀之序果非宏之所作乎漢世文章未有引詩序者惟黄初四年有共公逺君子近小人之説葢魏後於漢宏之詩序至此始行也

  曹粹中曰羔羊之皮素絲五紽毛傳謂古者素絲以英裘不失其制大夫羔裘以居其説如此而已而序云在位皆節儉正直德如羔羊且以退食爲節儉其説起於康成毛無此意也維鵲有巢維鳩居之毛傳謂鳩不自爲巢居鵲之成巢其説如此而已而序云德如鳲鳩乃可以配焉君子偕老副笄六珈毛傳云能與君子偕老乃宜居尊位服盛服而序云故陳人君之德服飾之盛宜與君子偕老則與傳意先後顚倒矣序若出於毛亦安得自相違戾如此要知毛傳初行之時猶未有序也意毛公旣託之子夏其後門人互相傳授各記其師説至宏而遂著之後人又復增加殆非成於一人之手則或以爲子夏或以爲毛公或以爲衛宏其勢然也

  晁公武曰詩序蕭統以爲卜子夏所作韓愈以三事疑其非至王介甫獨謂詩人所自製按韓詩序芣苢曰傷夫也漢廣曰悦人也序若詩人所自製毛詩猶韓詩不應不同若是况文意繁雜其不出一人之手甚明不知介甫何以言之殆臆論也

  朱翼曰蘓子由解詩不用詩序今用其説尚解不行乃去而不用以自已意解之且如七月陳王業也故其詩陳農桑之事一與序合若不用序不知一篇爲何而作此猶易曉者其他詩未易曉者若不用序則更茫然矣

  鄭樵曰衛宏之序有專取諸書之文至數句者有雜取諸家之説而辭不堅决者有委曲婉轉附經以成其義者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其文全出於樂記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爲詩以貽王其文全出於金縢自微子至於戴公其間禮樂廢壞其文全出於國語古者長民衣服不貳從容有常以齊其民其文全出於公孫尼子則詩序之作實在於數書旣傳之後明矣所謂取諸書之文有至數句者此也關睢之序旣曰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意亦足矣又曰風風也風以動之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又曰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之風載馳之詩旣曰許穆公夫人閔其宗國顚覆而作又曰衛懿公爲狄所滅絲衣之詩旣曰繹賔尸矣又曰靈星之尸此葢衆説並傳衛氏得其美辭美意併録而不忍棄之所謂雜取諸家之説而辭不堅决者也騶虞之詩先言人倫旣正朝廷至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而後繼之蒐田以時仁如騶虞則王道成行葦之詩先言國家忠厚仁及草木然後以内睦九族外尊黄耉養老乞言所謂委曲婉轉附經以成其義者也

  李樗曰詩皆有序獨關睢爲最詳先儒以謂關睢爲大序葛覃以下爲小序而作序之人説者不同家語云子夏習於詩而通於義王肅注云子夏所序詩今之毛詩是也沈重云按鄭詩譜意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卜商意未盡毛公更足成之韓退之作詩之序議則謂詩之序明作之所以云其辭不諱君上顯暴醜亂之迹帷箔之私不是六經之志若人云哉察夫詩序其漢之學者欲自顯立其傳因藉之子夏故其序大國詳小國畧斯可見矣王氏則以爲世傳以爲言其義者子夏也觀其文辭自秦漢以來諸儒葢莫能與於此然傳以爲子夏臣竊疑之詩上及於文王高宗成湯如江有氾之爲美媵那之爲祀成湯殷武之爲祀高宗方其作時無義以示後世則雖孔子亦不可得而知况於子夏乎程説亦如王氏詩序必是當時人所傳國史明乎得失之迹是也不得此則每篇指趨何自而知焉大序則是仲尼所作其餘則未必然凡此諸家紛紜不一惟蘓黄門之説曰其文時有反覆煩重類非一人之辭者凡此皆毛氏之學而衛宏之所集録也東漢儒林傳曰衛宏從謝曼卿受學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㫖至今傳於世隋經籍志曰先儒相承謂毛詩序子夏所創毛公及衛敬仲又加潤益大抵古説本如此此説深得之葢自漢以來爲詩解者有四家齊魯毛韓皆以傳授不同故其説不一也

  黄𥢾曰書易春秋皆有序學者不疑而詩之大序學者疑之葢凡有序者必著其姓氏而詩也有其序而不著其人或雜出於百家傳記而傅㑹之説終莫之統一是其所以滋後世之疑也家語云子夏習於詩而通其義王氏注云子夏所序詩今之毛詩是也沈重云按鄭氏詩譜意大序是子夏所作是説也韓文公辨之詳矣韓以爲漢之學者欲自顯立其傳因藉之子夏而東漢儒林傳亦云衛宏從謝曼卿受學作毛詩序至今傳於世近世如蘓頴濵亦本是説以爲其文反覆煩重類非一人之辭李迃仲以蘓之説爲當且程王盡近世大儒也而又以爲非漢儒之所能爲竊以爲大序之文温厚純粹有繋辭氣象彼漢儒者疇能及此哉

  程大昌曰謂詩序爲子夏者毛公鄭元蕭統輩也謂子夏有不序詩之道三疑其爲漢儒附託者韓愈是也范蔚宗之傳衛宏曰九江謝曼卿善毛詩宏從受學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㫖於今傳於世而鄭元作毛詩箋也其叙著傳授明審如此則今傳之序爲宏所作何疑哉然詩之古序非宏也古序之與宏序今混并無别然有可考者凡詩發序兩語如關睢后妃之德也世人之謂小序者古序也兩語以外續而申之世謂大序者宏語也鄭元之釋南陔曰子夏序詩篇義合編遭戰國至秦而南陔六詩亡毛公作傳各引其序冠之篇首故詩雖亡而義猶在也元謂序出子夏失其傳矣至謂六詩發序兩語古嘗合編至毛公分冠者元之在漢葢親見也今六序兩語之下明言有義亡辭知其爲秦火之後見序而不見詩者所爲也毛公於詩苐爲之傳不爲之序則其申釋先序時義非宏而孰爲之也以鄭元親見而證先秦故有之序以六序綴語而例三百五篇序語則古序宏序昭昭然白黑分矣

  朱子曰詩序之作説者不同或以爲孔子或以爲子夏或以爲國史皆無明文可考惟後漢儒林傳以爲衛宏作毛詩序今傳於世則序乃宏作明矣然鄭氏又以爲諸序本自合爲一編毛公始分以寘諸篇之首則是毛公之前其傳已久宏特增廣而潤色之耳故近世諸儒多以序之首句爲毛公所分而其下推説云云者爲後人所益理或有之但今考其首句則已有不得詩人之本意而肆爲妄説者矣况沿襲云云之誤哉然計其初猶必自謂出於臆度之私非經本文故且自爲一編别附經後又以尚有齊魯韓氏之説並傳於世故讀者亦有以知其出於後人之手不盡信也及至毛公引以入經乃不綴篇後而超冠篇端不爲注而直作經字不爲疑辭而遂爲决辭其後三家之傳又絶而毛説孤行則其牴牾之迹無復可見故此序者遂爲詩人先所命題而詩文反爲因序以作於是讀者轉相尊信無敢擬議至於有所不通則必爲之委曲遷就穿鑿而附㑹之寜使經之本文繚戾破碎不成文理而終不忍明以小序爲出於漢儒也愚之病此久矣然猶以其所從來也逺其間容或眞有傳授證驗而不可廢者故旣頗采以附傳中而復併爲一編以還其舊因以論其得失云 又曰詩序自是兩三人作今但信詩不必信序 又曰詩序實不足信向見鄭漁仲有詩辨妄力詆詩序以爲皆是村野妄人所作始者亦疑之因質之史記國語然後知詩序之果不足信

  范處義曰詩有小序有大序小序一言國史記作詩者之本義也小序之下皆大序也亦國史之所述間有聖人之遺言可考而知惟關睢爲一經之首併論三百篇之大㫖猶易乾坤之文言故特詳焉世固以文言爲聖人之贊易而於詩序乃惑於傳記而疑之先儒有知其説者謂繫辭爲易大傳詩序爲詩大傳又謂學詩而不求序猶欲入室而不由户也異哉唐人之議詩序也曰子夏不序詩有三焉知不及一也暴揚中冓之私春秋所不道二也諸侯猶世不敢以云三也又曰漢之學者欲顯其傳因藉之子夏且子夏猶知不及漢去詩益逺何自而知之謂春秋所不道是不知聖人授經於丘明經所不欲言傳則明著其迹至謂諸侯猶世不敢以云此正爲史官懼天禍人刑者之見也至子夏猶云不敢則古之國史其賢矣乎昔者齊太史書崔氏之大惡兄弟幾盡而南史氏猶執簡以徃是豈計死生禍福而廢棄其官守哉序雖不作於子夏議則踈矣文中子曰聖人述史有三焉述書帝王之制備述詩興衰之由顯述春秋邪正之迹明信如其説聖人於春秋則修之旣因魯史之舊而明其邪正之迹於書則定之又各冠序於篇首而備帝王之制於詩則刪之苟不據序之所存亦何自而見其興衰之由而知其美刺之當否哉今觀春秋之褒貶與詩序相應者葢多有之如陳佗如衛州吁如鄭忽皆已爲君春秋書曰蔡人殺陳佗曰衛人殺州吁曰鄭忽出奔此書名之例而詩序亦曰陳佗不義曰衛州吁暴亂曰鄭人刺忽春秋或書爵詩序亦曰凡伯曰芮伯春秋或書字詩序亦曰仍叔曰行父春秋或書人詩序亦曰周人曰國人春秋或書其君詩序亦曰刺其君春秋或書夫人詩序亦曰刺衛夫人春秋或書大夫詩序亦曰刺周大夫此其大畧也至如詩序書請命於周豈非春秋尊王命之意歟書天子之使豈非春秋重王人之意歟書王道書有德書以禮書守義書美書嘉書言書陳書喜書樂書予書褒賞豈非春秋與善之意歟書失道書無德書不義書無禮書刺書怨書惡書疾書傷書憂書懼書去之豈非春秋貶惡之意歟書思書閔書止書悔書絶書責書誓書救亂此春秋反正之意也書風書勸書戒書勉書誘書箴書規書誨書自警此春秋責備之意也如書周之君臣惟文武周公加以聖之一字餘皆不與焉如書賢者書君子書忠臣書孝子書仁人書善人書小人書讒賊書播惡書荒淫書大亂書大壞之類皆無曲筆宜爲聖人之所取也大抵春秋雖嚴而其辭深而婉詩序雖通而其辭直以著如春秋止書狄入衛不言滅也詩序則曰衛爲狄所滅春秋止書城楚丘不言封也詩序則曰齊桓公救而封之春秋不書曲沃伯爲晉侯詩序則曰美武公始并晉國春秋不書魯僖公修泮宮詩序則曰頌僖公能修泮宮葢春秋不與夷狄之滅國不許諸侯之專封以武公納寳賂而兼宗國雖請王命實以非義而要君以僖公因其舊而修學校雖爲美事亦爲國者所當然是以不書於經詩序則並記其實聖人以春秋之嚴而立一王之法以詩之通而不忘人之善道並行而不相悖其斯之謂歟沈重謂鄭氏譜詩之意以大序爲子夏作以小序爲卜商意有未盡毛公足成之葢其説以關睢一序爲大序餘皆爲小序旣已考之不審矣梁昭明遂信之取關睢一序編之文選題以卜子夏後漢書乃曰衛宏從謝曼卿學因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㫖隋經籍志亦曰先儒相承謂毛詩序子夏所創毛公及衛敬仲更加潤色所謂相承即鄭氏譜詩之意耳他非有根據今博考經籍惟孔子家語言子夏習於詩能通其義未嘗言作序也王肅注家語乃以爲今之詩序則所謂子夏者未可信矣子夏尚未必爲詩序則謂毛衛潤色者何足信也孰若求諸夫子之言以爲信論語曰周有大賚善人是富此夫子記周家之政也而與賚之序同緇衣曰長民者衣服不貳從容有常以齊其民則民德歸壹記禮者稱子曰以實之葢以爲夫子之言也而與都人士之序同孔叢子記夫子之讀詩曰於周南召南見周道所以盛也於柏舟見匹夫執志之不可易也於淇澳見學之可爲君子也於考槃見遯世之士而不悶也於木𤓰見苞苴之禮行也於緇衣見好賢之心至也於雞鳴見君子之不忘其敬也於伐檀見賢者先事後食也於蟋蟀見陶唐儉德之大也於下泉見亂世之思明君也於七月見豳公所以造周也於東山見周公先公而後私也於狼跋見周公之逺志所以爲聖也於鹿鳴見君臣之有禮也於彤弓見有功之必報也於羔羊見善政之有應也於節南山見忠臣之憂世也於蓼莪見孝子之思養也於楚茨見孝子之思祭也於裳裳者華見賢者世保其禄也於采菽見明王所以敬諸侯也其言皆與今序同其義又左氏傳載高克帥師與清人之序同國語載正考父得商頌與那之序同至如大序言情動於中與治世亂世亡國之音同於樂記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同於周官公乃爲詩以遺王名之曰鴟鴞同於金縢由是言之使詩序作於夫子之前則是爲夫子之所録作於夫子之後則是取諸夫子之遺言也庸可廢耶復有二説可明詩序其來也逺假樂之序曰嘉成王也經文初無嘉之一字而子思中庸左氏傳皆以假樂爲嘉樂豈嘗見今之詩序耶六月之序由庚之後繼以南有嘉魚崇丘之後繼以南山有臺皆古詩之次第也今亡詩之篇次乃合由庚崇丘由儀爲一此秦火之後經生爲之也使六月之序果作於毛衛之徒則二人者皆生於秦火之後當如亡詩之次第矣且其詩旣亡其次旣亂毛衛之徒何由知古詩之次第爲六月之序哉學者舎經籍明據而不知信乃欲以無根相承之説爲六經之疵亦惑矣葉適曰詩序隨文發明或紀本事或釋詩意皆在秦漢之前雖淺深不能盡當讀詩者以時考之以義斷之惟是之從可也若盡去本序自爲之説失詩意愈逺矣

  章如愚曰詩序之壞詩無異三傳之壞春秋然三傳之壞春秋而春秋存詩序之壞詩而詩亡三傳好爲巧説以壞春秋非不酷也然其三家之學自相彈射後儒又有啖趙之徒能以辨其非故世人頗知三傳之非春秋也是以春秋猶存乃若詩序之作旣無學三家者以攻之又無先儒以言之俗學相傳以爲出於子夏妄者又直以爲聖人知求其義又只就序中求之學者自兒童時讀詩即先讀序已入肌骨矣嗚呼詩安得不亡乎春秋之教或不待聖人復生可以行於後詩人之㫖雖吾夫子復出不可與世人辨也然則詩序之爲害比之三傳其酷不愈甚乎且如二南之詩謂之周南召南此葢古人採詩於周之南得之則爲周南採詩於召之南得之則爲召南周召皆周地也地志扶風雍縣東北有周城東南有召城古以周召二公分土而治主東西方諸侯於地得其詩故以爲名二南之義葢出於此彼序詩者乃以關睢麟趾之化王者之風繫之周公鵲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故繫之召公謬妄之甚也卽以二南繫之二公則遂以其詩皆爲文王之詩見關睢葛覃婦人之詩則遂以他詩亦皆出之婦人文王一人在周南則以爲王者在召南則以爲諸侯太姒一人在周南則以爲后妃在召南則以爲夫人豈夫子正名之意乎以二南之詩所言后妃夫人多無義理其間大可怪者如小星之詩云夙夜在公肅肅宵征抱衾與裯夫肅肅宵征者逺行不怠也夙夜在公者勤王之事也詩之此語多矣抱衾裯而夜行者皆不憚勞役之意豈非命之不均乎故曰實命不猶此無疑其爲使臣勤勞之詩也今其序乃曰夫人無妬忌之行惠其賤妾進御於君知其命有貴賤能盡其心矣不知進御於君何用肅肅宵征夙夜在公爲哉又何用抱衾與裯而徃乎注云諸妾夜行抱被與牀帳進御之次序疏云雖君所有裯亦當抱衾裯而徃學經不知理乃至於此豈不貽有識者之笑汝墳曰旣見君子不我遐棄殷其雷曰振振君子歸哉歸哉皆其室家思見君子之辭而勉之以正勸之以義吾未見其可也旣曰召南之國被文王之化兔罝之武夫皆好德又安得强暴之男侵陵正女而致行露之訟又安得有女懷春而吉士誘之如野有死麕之辭謂文王太姒之化只及婦人不及男子已非也况婦人果皆正㓗則亦如漢上之女不可犯安有無感我帨無使尨吠之語序於此爲説不行乃云被文王之化雖當亂世猶惡無禮委曲諱䕶亦以勞矣予謂不然二南之詩雖大槩美詩而亦有刺詩不惟西周之詩而漢廣之遊女不可求國風無以異也何以辨之據何彼穠矣一詩可知矣其曰平王之孫齊侯之子考春秋莊公元年書曰王姬歸於齊此乃桓王女平王孫下嫁於齊㐮公非平王孫齊侯子而何説者必欲以爲西周之詩於時未有平王齊侯乃以平王爲平正之王齊侯爲齊一之侯與書寜王同義此妄也據詩人明指其人之子孫則必直言之如稱衛莊姜云東宮之妹邢侯之姨頌魯僖公云周公之孫莊公之子又何疑乎且其詩刺詩也以王姬徒以容色之盛而無肅雍之德何以使人化之故曰何彼穠矣棠棣之華曷不肅雍王姬之車詩人若曰言其容色固如棠棣矣然汝王姬之車何不肅雍乎是譏之也今其序反曰猶執婦道以成肅雍之德變白爲黑於理安乎觀此一篇之義則二南之詩與夫三百五篇壞於詩序暗昧磨滅禮義殆盡矣夫子曰人而不爲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靣而立也與今人爲二南而反靣牆可不哀哉或曰何彼穠矣之詩若是東周之詩何不列之於王黍離而列之於此乎曰爲詩之時則東周也採詩之地則召南也於召南所得之詩而列於東周此不可也或又曰子辨詩序之非是矣借無詩序後世知詩爲何義且其序行之數百年彼豈無據而云曰聖人刪詩不爲之序非不能爲之也正使學者深維其義而後可以自得詩人之義不若易春秋之微妙學者能深思之不待序而自明亦如春秋不待傳亦自得也不幸漢儒之陋一冠之以序詩始無傳焉且彼又烏有據哉不過多據左氏之説爾左氏亦自誣妄不足信以妄傳妄反可信乎其他無可據者又只於詩中求之如見小星之實命不同則曰知其命有貴賤見何彼穠矣云曷不肅雍則云以成肅雍之德淺陋之見止如此他何所見乎嗚呼齊女文姜嫁於魯鳥獸之行終以弑夫滅國春秋屢書爲戒萬世彼則刺鄭忽云齊女賢而不娶齊桓公之霸正譏其無救衛之功惟書城楚丘以譏之彼則云齊桓公攘夷狄而封之國人思厚報之若此之類背理亂教爲甚世人乃酷信之詩烏得而不亡乎然此無他學者不深於春秋故詩義無自而見詩序無由知謬也

  黄震曰雪山王質夾漈鄭樵始皆去序言詩與諸家之説不同晦菴先生因鄭公之説盡去美刺探求古始其説頗驚俗雖東萊不能無疑焉夫詩非序莫知其所自作去之千載之下欲一旦盡去自昔相傳之説别求其説於茫㝠之中誠難事矣

  馬端臨曰詩書之序自史傳不能明其爲何人所作而先儒多疑之至朱文公之解經則依古今文析而二之而偹論其得失而於詩國風諸篇之序詆斥尤多以愚觀之書序可廢而詩序不可廢就詩而論之雅頌之序可廢而十五國風之序不可廢何也書直陳其事而已序者後人之作藉令其深得經意亦不過能發明其所已言之事而已不作可也詩則異於書矣然雅頌之作其辭易知其意易明故讀文王者深味文王在上以下之七章則文王受命作周之語贅矣讀清廟者深味於穆清廟之一章則祀文王之語贅矣葢作者之意已明則序者之辭可畧而敷衍附㑹之間一語稍煩則祗見其贅疣而已至於讀國風諸篇而後知詩之不可無序而序之有功於詩也葢風之爲體比興之辭多於叙述風諭之意浮於指斥葢有反覆詠歎聯章累句而無一言叙作之之意者而叙者乃一言以蔽之曰爲某事也苟非其傳授之有源探索之無舛則孰能臆料當時指意之所歸以示千載乎而文公深詆之且於桑中溱洧諸篇辨析尤至以爲安有刺人之惡而自爲彼人之辭以陷於所刺之地而不自知者哉其意葢謂詩之辭如彼而序之説如此則以詩求詩可也烏有舎明白可見之詩辭而必欲曲從臆度難信之序説乎其説固善矣然愚以爲必若此則詩之難讀者多矣豈直鄭衛諸篇哉夫芣苢之序以婦人樂有子爲后妃之美也而其詩語不過形容采掇芣苢之情狀而已黍離之序以爲閔周室宮廟之顚覆也而其詩語不過慨嘆禾黍之苖穗而已此詩之不言所作之意而賴序以明者也若舎序以求之則其所以采掇者爲何事而慨嘆者爲何説乎叔于田之二詩序以爲刺鄭莊公也而其詩語則鄭人愛叔段之辭耳揚之水椒聊二詩序以爲刺晉昭公也而其詩語則晉人愛桓叔之辭耳此詩之序其事以諷初不言刺之之意而賴序以明者也若舎序以求之則知四詩也非子雲美新之賦則袁宏九錫之文耳是豈可以訓而夫子不刪之乎鴇羽陟岵之詩見於變風序以爲征役者不堪命而作也四牡采薇之詩見於正雅序以爲勞使臣遣戍役而作也而深味四詩之㫖則嘆行役之勞苦叙饑渴之情狀憂孝養之不遂悼歸休之無期其辭語一耳此詩之辭同意異而賴序以明者也若舎序以求之則文王之臣民亦怨其上而四牡采薇不得爲正雅矣卽是數端而觀之則知序之不可廢序不可廢則桑中溱洧何嫌其爲刺奔乎葢嘗論之均一勞苦之詞也出於叙情閔勞者之口則爲正雅而出於困役傷財者之口則爲變風也均一淫泆之詞也出於奔者之口則可刪而出於刺奔者之口則可録也均一愛戴之辭也出於愛叔段桓叔者之口則可刪而出於刺鄭莊晉昭者之口則可録也夫芣苢黍離之不言所謂叔于田揚之水之反辭以諷四牡采薇之辭同變風文公胡不翫索詩辭别自爲説而卒如序者之舊説求作詩之意於詩辭之外矣何獨於鄭衛諸篇而必以爲奔者所自作而使聖經爲録淫辭之具乎且夫子嘗刪詩矣其所取於關睢者謂其樂而不滛耳則夫詩之可刪孰有大於淫者今以文公詩傳考之則指以爲男女淫泆奔誘而自作詩以叙其事者凡二十有四如桑中東門之墠溱洧東方之日東門之池東門之楊月出則序以爲刺淫而文公以爲淫者所自作也如靜女木𤓰采葛丘中有麻將仲子遵大路有女同車山有扶蘇蘀兮狡童褰裳丰風雨子衿揚 --(『相連之水出其東門野有蔓草則序本别指他事而文公亦以爲淫者所自作也夫以淫昏不檢之人發而爲放蕩無恥之辭而其詩篇之煩多如此夫子猶存之則不知所刪何等一篇也或曰文公之説謂春秋所記無非亂臣賊子之事葢不如是無以見當時事變之實而垂鑒於後世故不得已而存之所謂並行而不相悖也愚以爲未然夫春秋史也詩文詞也史所以紀事世之有治不能無亂則固不容存禹湯而廢桀紂録文武而棄幽厲也至於文辭則其淫哇不經者直爲削之而已而夫子猶存之則必其意不出於此而序者之説是也或又曰文公又嘗云此等之人安於爲惡其於此等之詩計其平日固已自其口出而無慚矣又何待吾之鋪陳而後始知其如此亦復畏吾之憫惜而遂幡然遽有懲創之心耶愚又以爲不然夫羞惡之心人皆有之而况淫泆之行所謂不可對人言者市井小人至不才也今有與之語者能道其宣淫之狀指其行淫之地則未有不靣頸發赤且慙且諱者未聞其揚言於人曰我能奸我善淫也且夫人之爲惡也禁之使不得爲不若愧之而使之自知其不可爲此鋪張揄揚之中所以爲閔惜懲創之至也或曰序者之序詩與文公之釋詩俱非得於作詩之人親傳靣命也序求詩意於辭之外文公求詩意於辭之中而子何以定其是非乎曰愚非敢苟同序説而妄擬先儒也葢嘗以孔子孟子之所以説詩者讀詩而後知序説之不謬而文公之説多可疑也孔子之説曰誦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孟子之説曰説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意以意逆志是爲得之夫經非所以誨邪也而戒其無邪辭所以逹意也而戒其害意何也詩發乎情者也而情之所發其辭不能無過故其於男女夫婦之間多憂思感傷之意而君臣上下之間不能無怨懟激發之辭十五國風爲詩百五十有七篇而其爲婦人而作者男女相悦之辭幾及其半雖以二南之詩如關睢桃夭諸篇爲正風之首然其所反復咏歎者不過情慾燕私之事耳漢儒嘗以關睢爲刺詩矣此皆昧於無邪之訓而以辭害意之過也而况𨚍鄘之末流乎故其怨曠之悲遇合之喜雖有人心者所不能免而其志切其辭哀習其詩而不知其㫖易以動盪人之邪情泆志而况以鋪張揄揚之辭而序淫泆流蕩之行乎然詩人之意則非以爲是而勸之也葢知詩人之意者莫如孔孟慮學者讀詩而不得其意者亦莫如孔孟是以有無邪之訓焉則以其辭之不能不鄰乎邪也使篇篇如文王大明則奚邪之可言乎是以有害意之戒焉則以其辭之不能不戾其意也使章章如清廟臣工則奚意之難明乎以是觀之則知刺奔果出於作詩者之本意而夫子所不刪者其詩决非淫泆之人所自賦也或又曰文公嘗言雅者二雅是也鄭者緇衣以下二十一篇是也衛者𨚍鄘衛三十九篇是也桑間衛之一篇桑中是也二南雅頌祭祀朝聘之所用也鄭衛桑濮里巷狹邪之所作也夫子於鄭衛葢深絶其聲於樂以爲法而嚴立其詞於詩以爲戒今乃欲爲之諱其鄭衛桑濮之實而文以雅樂之名又欲從而奏之宗廟之中朝廷之上則未知其將以薦之於何等之鬼神用之於何等之賔客乎愚又以爲未然夫左傳言季札來聘請觀周樂而所歌者𨚍鄘衛鄭皆在焉則諸詩固雅樂矣使其爲里巷狹邪所用則周樂安得有之而魯之樂工亦安能歌異國淫邪之詩乎然愚之所論不過求其文意之指歸而知其得於性情之正耳至於被之絃歌合之音樂則儀禮左傳所載古人歌詩合樂之意葢有不可曉者夫關睢鵲巢閨門之事后妃夫人之詩也而鄉飲酒燕禮歌之采蘋采蘩夫人大夫妻能主祭之詩也而射禮歌之肆夏繁遏渠宗廟配天之詩也而天子享元侯歌之文王大明緜文王興周之詩也而兩君相見歌之以是觀之其歌詩之用與詩人作詩之本意葢有判然不相合者不可强通也則烏知鄭衛諸詩不可用之於燕享之際乎左傳載列國聘享賦詩固多斷章取義然其太不倫者亦以來譏誚如鄭伯有賦鶉之奔奔楚令尹子圍賦大明及穆叔不拜肆夏寗武子不拜彤弓之類是也然鄭伯如晉子展賦將仲子鄭伯享趙孟子太叔賦野有蔓草鄭六卿餞韓宣子子齹賦野有蔓草子太叔賦褰裳子游賦風雨子旗賦有女同車子柳賦籜兮此六詩皆文公所斥以爲淫奔之人所作也然所賦皆見善於叔向趙武韓起不聞被譏乃知鄭衛之詩未嘗不施之於燕享而此六詩之㫖意訓詁當如序者之説不當如文公之説也或曰序者之辭固有鄙淺附㑹居然可見者先儒疵議之非一人矣而子信之何邪曰愚之所謂不可廢者謂詩之所不言而賴序以明者耳至詩之所已言則序語雖工不讀可也况其鄙淺附㑹者乎葢作序之人或以爲孔子或以爲子夏或以爲國史皆無明文可考然鄭氏謂毛公始以置諸詩之首則自漢以前經師傳授其去作詩之時葢未甚逺也千載而下學者所當遵守體認以求詩人之意而得其庶幾固不宜因其一語之贅疣片辭之淺陋而欲一切廢之鑿空探索而爲之訓釋也夫關睢韓詩以爲衰周之刺詩賓之初筵韓詩以爲衛武公飲酒悔過之詩皆與毛序反者也而韓詩説關睢則違夫子不淫不傷之訓是决不可從者也初筵之詩夫子未有論説也則詆毛而從韓夫一韓詩也初筵之序可信而關睢之序獨不可信乎𨚍柏舟毛序以爲仁人不遇而作文公以爲婦人之作而引列女傳爲證非臆説矣然列女傳出於劉向向上封事論恭顯傾陷正人引是詩憂心悄悄愠于羣小之語而繼之曰小人成羣亦足愠也則正毛序之意矣夫一劉向也列女傳之説可信而封事之説獨不可信乎此吾所以疑文公惡序之意太過而引援指摘似爲未當此類是也夫本之以孔孟説詩之㫖叅之以詩中諸序之例而後究極夫古今詩人所以諷咏之意則詩序之不可廢也審矣愚豈好爲異論哉 又曰昔夫子之言曰述而不作又曰葢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又曰多聞闕疑異時嘗舉史闕文之語而歎世道之不古存夏五郭公之書而不欲遽正前史之缺誤然則聖人之意葢可見矣葢詩之見録者必其序説之明白而㫖意之可考者也其軼而不傳者必其序説之無傳㫖意之難考而不欲臆説者也或曰今三百五篇之序世以爲衛宏毛公所作耳如子所言則已出於夫子之前乎曰其説雖自毛衛諸公而傳其意㫖則自有此詩而已有之矣鴟鴞之序見於尚書碩人載馳清人之序見於左傳所紀皆與作詩者同時非後人之臆説也若序説之意不出於當時作詩者之口則鴟鴞諸章初不言成王疑周公之意清人終章亦不見鄭伯惡高克之迹後人讀之當不能曉其爲何語矣葢嘗妄爲之説曰作詩之人可考其意可尋則夫子録之殆述而不作之意也其人不可考其意不可尋則夫子刪之殆多聞闕疑之意也是以於其可知者雖比興深逺詞㫖迂晦者亦所不廢如芣苢鶴鳴蒹葭之類是也於其所不可知者雖直陳其事文義明白者亦不果録如翹翹車乗招我以弓豈不欲徃畏我友朋之類是也於其可知者雖詞意流泆不能不類於狹邪者亦所不刪如桑中溱洧野有蔓草出其東門之類是也於其所不可知者雖詞意莊重一出於義理者亦不果録如周道挺挺我心扄扄禮義不愆何恤于人言之類是也然則其所可知者何則三百五篇之序意是也其所不可知者何則諸逸詩之不以序行於世者是也歐陽公詩譜補亡後序曰後之學者因迹前世之所傳而較其得失或有之矣若使徒抱焚餘殘脱之經倀倀然於去聖千百年之後不見先儒中間之説而欲特立一家之論果有能哉此説得之

  吳澂曰由漢以來説三百篇之義者一本詩序詩序不知始於何人後儒從而增益之鄭氏謂序自爲一編毛公分以置諸篇之首夫其初之自爲一編也詩自詩序自序序之非經本㫖者學者猶可考見及其分以置諸篇之首也則未讀經文先讀詩序序乃有似詩人所命之題而詩文反若因序而作於是讀者必索詩於序之中而誰復敢索詩於序之外者哉宋儒頗有覺其非者而莫能去也至朱子始深斥其失而去之然後足以一洗千載之謬澂嘗因是舎序而讀詩則雖不煩訓詁而意自明又嘗爲之强詩以合序則雖曲生巧説而義愈晦是則序之有害於詩爲多而朱子之有功於詩爲甚大也

  蔣悌生曰書小序與詩小序雖皆昔人序作者之意然二序關於後學功效大不侔書序可無詩序不可無難一槩論也葢書者當時紀載之書其本文史臣已序作者之意如五子之歌太甲説命等篇史臣旣序其作者之由篇中更端處史氏又以語貫之已極詳明雖小序不作後世讀者依文求義自能通之無所賴於小序之複出也若詩之作或歌咏性情或鋪陳政事或稱頌功德又多比興之辭故其所作之由與其所指之實多不具於詩文之中而皆含於言詩之外苟無小序以識其所由則後之讀者貿貿然又孰知其爲何等之言而述何人何時之何事哉然則詩序之有功於後學固不可與書序並論也先儒謂詩序孔子所作又以爲子夏所作雖不可盡信然夫子刪詩旣定子夏以文學名平日師弟子問辨之頃豈無一言及此以詔後世但戰國之末遭秦焚坑漢初鹵莾百餘年間正經尚錯亂磨滅不得其全况序文乎意者孔子子夏亦必有作但失其傳及漢興文教之後多出於漢儒附㑹補緝耳惟其或有出於漢儒之手及朱子作詩集傳見其穿鑿紕謬恐其有誤後學故力排之以爲不足信然排之恐有太過使其中有可存録者亦爲謬陋者所累而類入於排斥之例則其間或有聖賢之言而受漢儒之誣誠爲未妥愚自㓜讀書詩頗有惑於此今細推之誠有若可疑者非曰敢僭議朱傳之得失恐後學遂輕小序而忽易之亦非所宜故不得不詳辨於左以俟後之君子正焉 又曰論者謂詩大序非聖人不能作今細玩之議論推原各有斟酌無可議者惟國史二字尚在擬議其餘全篇絶似聖人之言又案古者史掌書矇誦詩朱傳據此以明國史二字之失固爲允當然細推之史掌文書則凡文書皆當屬史氏所掌意者采詩之時皆總諸國史條其篇類明其義理然後轉授瞽矇使誦於王之左右不然則矇乃無目之人若非他人相而詔之又何從知其條類義理而誦之邪崔銑曰去序而言詩背左氏而言春秋必荒謬矣葢道可以智窮事必以實著况千載之下乎大序淵粹非卜子夏不能作未可詆之爲誣也

  方鵬曰詩大序皆格言也非聖人之徒不能作也小序時或有誤然去古未逺得詩人肯綮者實多固不可以盡廢之也

  孫宜曰詩者孔子授之子夏序之述作詩之由咸歸之其人是不可廢者也

  盧格曰程子謂詩大序是仲尼作今讀其文包含該貫涵泳從容興觀羣怨兼而有之實三百篇之綱領葢非孔子不能作也朱子只因國史一句遂斷其非然詩掌之國史播之學官未必非也學者因之廢而不讀何哉

  楊愼曰去序言詩自朱文公始文公因呂成公太尊小序遂盡變其説葢矯枉過正非平心折衷之論也李舜臣曰詩序其始一言而已餘葢後人所述不應作者自爲釋也

  薛應旂曰季子觀周樂爲之歌衛鄭皆曰美哉且謂康叔武公之德如是鄭雖譏其細亦不及於淫也及春秋列國大夫㑹盟多賦鄭衛詩以見志使皆淫辭豈肯引以自况夫子雖謂鄭聲淫亦未必淫奔之淫説者據此遂以風雨雞鳴丘中有麻木𤓰采葛扶蘓子衿之類悉改序説恐非夫子刪述本㫖序説固未必盡是然漢時去春秋尚近經師傳授猶有影響至宋則愈逺矣此皆未敢盡信者也

  許孚逺曰詩三百而約之以一言曰思無邪必此三百篇皆本於無邪之思皆出於性情之正故可興可觀可羣可怨邇之事父逺之事君有益於人倫有裨於風化不可不學也史記葢曰古者詩三千餘篇孔子去其重取其施於禮義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始於袵席故曰關睢之亂以爲風始鹿鳴爲小雅始文王爲大雅始清廟爲頌始三百五篇孔子皆絃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禮樂自此可得而述由是觀之孔子刪定詩篇皆可施於禮樂合於韶武雅頌之音其必無邪思可知也若朱註善者可以感發人之善心惡者可以懲創人之逸志彼惡者旣思邪矣讀詩者即有意於懲創安得遽謂之無邪思耶且以思無邪一言而屬望讀詩之人又安可謂此足蔽三百篇義也孔子告顔淵爲邦曰放鄭聲鄭聲淫又曰惡鄭聲之亂雅樂也樂記之言曰鄭衛之音亂世之音也比於慢矣桑間濮上之音亡國之音也其政散其民流誣上行私而不可止也鄭衛之音孔子固惡之然而其國君臣之間代有仁賢詩之發乎情而止乎禮義自在孔子刪其邪僻録其醇雅列於國風所謂淫與慢者不存矣朱子主淫慢之説於二國風中但辭有不純者卽釋爲淫奔爲男女私相贈答及考毛詩小序不然小序傳自漢初中間雖有附㑹增益未盡無據也如鄭風之將仲子小序以爲刺莊公也不勝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祭仲諫而公弗聽小不忍以致亂大謀焉有女同車小序謂鄭公子忽辭昏於齊祭仲諫之而作褰裳小序以爲狂童恣行國人思大國之正已也風雨小序以爲亂世思君子不改其度焉青衿小序以爲刺學校之廢弛今以詩義求之似皆可信而朱注槩目爲淫慢何與又考左傳春秋諸賢每賦詩相贈答韓宣子嘗賦木𤓰答北宮文子矣子展賦將仲子諷晉侯矣子齹賦野有蔓草子太叔賦褰裳子游賦風雨子旗賦有女同車子柳賦籜兮餞韓宣子矣當時諸卿各賦詩見志義有取爾也肯取於淫慢之辭耶沈鯉曰古人之書有出於千百載之上而泯無可據之迹者欲從而訂其是非明其疑信則安所取衷哉曰信之以理而已矣前乎此者有賢者之所見與之同焉則其説可信也後乎此者有賢者之所述與之同焉則其説可信也君子之聽訟於人也非家至而人覩之也而以吾心之見懸斷於茫昧不可知之鄉卒之而爲直爲曲且判然如蒼素之在目矣彼載籍之無據孰與夫人心之難測乎故曰信於理而已矣秦漢而後六經雜出於煨燼之餘其錯亂逸失啟人之疑而不能决者何啻毛詩也耶然書之渾厚易之精微春秋之屬辭比事非聖人不能作雖無據曷疑而二戴之禮辭多繁複或足以漢儒之附㑹雖有據吾不能無疑也執此義以折是非雖羣籍可知也獨一毛詩哉葢詩之有序如今之辭賦先以名篇而後有其作未有其作傳而其序不與之俱傳者然則毛詩之序當亦並傳無疑而或云子夏或云衛宏之作者皆非也方詩之未出也在左氏説春秋徃徃引詩如柏舟清人等篇雅與序合則前乎此者信之以左氏可也其後有齊魯毛韓四家詩又其後三家廢而毛詩獨存當其時碩儒名彦具博古通經之識者豈其乏人而未聞有訾且議之者謂非人心之公是乎則後乎此者信之以當世之傳誦可也而奚其疑哉郝敬曰詩序相傳子夏與毛公合作今按各序首一句爲各詩根柢下文皆申明首句之意故先儒謂首序作自子夏餘皆毛公增補今觀首序簡當精約葢古人有詩卽有題或國史標注或掌故記識曾經聖人刪正决非苟作而毛公發明微顯詳畧曲盡爲千餘年詩家領袖至宋儒師心薄古一槩詆爲妄作祗據詩中文字斷以己意創爲新説今因之予未敢信其爲然也

  沈堯中曰詩序每篇首句當采詩時葢已有之豈惟後之不能卽孔子亦安能臆而序之其下演文乃出後世講師之口或得或失不可盡信又如六亡詩止有首句則以後儒不見詩辭故不能演朱子乃以演文之故而并斥首句不已甚乎且詩有四家而毛獨傳以其有此序也蘓子由僅存首句乃爲得之若總序一篇相傳出於子夏玩其辭意自志之所至至莫近乎詩非大賢不能道六義以下似亦演文况所謂變風變雅尤無所指又以小雅大雅謂之政有大小先儒皆不以爲然愚謂此皆漢儒之言而非子夏之言也

  胡紹曾曰詩序之作終難的指而傳據之久則不可誣况魯詩亡於晉齊詩亡於魏韓詩亡於五季僅存者外傳耳故世獨稱毛詩説詩而廢小序此亦越裳歸周却周公之車者矣

  顧炎武曰詩之世次不可信今詩亦未必皆孔子所正且如褒姒烕之幽王之詩也而次於前召伯營之宣王之詩也而次於後序者不得其説遂并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瞻彼洛矣裳裳者華桑扈鴛鴦魚藻采菽十詩皆爲刺幽王之作恐不然也又如碩人莊姜初歸事也而次於後緑衣日月終風莊姜失位而作燕燕送歸妾作撃鼓國人怨州吁而作也而次於前渭陽秦康公爲太子時作也而次於後黄鳥穆公薨後事也而次於前此皆經有明文可據故鄭氏謂十月之交雨無正小旻小宛皆刺厲王之詩漢興之初經師移其第耳而左氏傳楚莊王之言曰武王作武其卒章曰𦒿定爾功其三曰敷時繹思我徂維求定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今詩但以𦒿定爾功一章爲武而其三爲賚其次爲桓章次復相隔越儀禮歌召南三篇越草蟲而取采蘋正義以爲采蘋舊在草蟲之前知今日之詩已失古人之次矣

  按詩之有序不特毛傳爲然説韓詩魯詩者亦莫不有序如闗睢刺時也芣苢傷夫有惡疾也漢廣悦人也汝墳辭家也蝃蝀刺奔女也黍離伯封作也雞鳴讒一作悦人也雨無極正大夫刺幽王也賓之初筵衛武公飲酒悔過也此韓詩之序也楚元王受詩於浮丘伯劉向元王之孫實爲魯詩其所撰新序以二子乗舟爲伋之傅母作黍離爲壽閔其兄作列女傳以芣苢爲蔡人妻作汝墳爲周南大夫妻作行露爲申人女作𨚍柏舟爲衛宣夫人作燕燕爲定姜送婦作式微爲黎莊公夫人及其傅母作大車爲息夫人作此皆本於魯詩之序也齊詩雖亡度當日經師亦必有序惟毛詩之序本乎子夏子夏習詩而明其義又能推原國史明乎得失之故試稽之尚書儀禮左氏内外傳孟子其説無不合毛詩出學者舎齊魯韓三家而從之以其有子夏之序不同乎三家也惟其序作於子夏子夏授詩於高行子此絲衣序有高子之言又子夏授曾申申授李克克授孟仲子此維天之命注有孟仲子之言皆以補師説之所未及毛公因而存之不廢若夫南陔六詩有其義而亡其辭則出自毛公足成之所謂有其義者据子夏之序也而論者多謂序作於衛宏夫毛詩雖後出亦在漢武時詩必有序而後可授受韓魯皆有序毛詩豈獨無序直至東漢之世俟宏之序以爲序乎 又按蔡邕書石經悉本魯詩今獨斷所載周頌三十一章其序與毛詩雖繁簡微有不同而其義則一意者魯詩毛詩風之序有别而頌則同耶

 

 

  經義考卷九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端木子詩傳僞本

  一卷

  

  何楷曰近世有僞爲魯詩而託之子貢傳者其意覬與毛傳並行然掇拾淺陋有識哂焉

  按子貢詩傳自漢迄宋志藝文者不著於録嘉靖中忽出於鄞人豐道生之家取子夏所序三百十一篇悉紊其次以鶴鳴先鹿鳴於是四始亂矣何彼穠矣南也而入之風黄鳥我行其野無將大車采菉漸漸之石苕之華何草不黄雅也而入之風小弁抑大雅也而入之小雅定之方中風也而入之頌於是六義亂矣至於列國之風移易錯雜雅頌亦然又刪去笙詩六篇之目而且更野有死麏曰野麏簡兮曰柬兮東門之墠曰唐棣還曰營盧令令曰盧遵大路曰大路大叔于田曰太叔山有扶蘓曰扶胥出其東門曰東門兔爰曰有兔菁菁者莪曰菁莪皇皇者華曰煌華圻父曰圻招大東曰小東信南山曰南山此亦有何闗係曾是子貢之傳必求異於子夏所序之詩乎尤可怪者邶鄘衛詩雖分爲三然延州來季子觀樂曰我聞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衛風乎則同爲衛詩矣而乃以邶爲管叔時詩鄘爲霍叔時詩又以小雅爲小正大雅爲大正中庸子思所作而子貢反襲其言竊凡爲天下國家有九經修身則道立以下十句以説小正竊大學心正而身修四句以傳闗睢陋矣哉本欲伸已之詖辭邪説而厚誣先賢可謂妄人也已矣無稽之言君子弗信乃烏程凌濛初取子貢詩傳與子夏詩序合刻之目曰聖門傳詩嫡冡眞堪失笑近蕭山毛大可作詩傳詩説駁義力辨其誣可謂助我張目者也

  漢楚王詩傳

  

  漢書楚元王交字游高祖同父少弟也少時嘗與魯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詩於浮丘伯伯者孫卿門人也高后時浮丘伯在長安元王遣子郢客與申公俱卒業元王好詩諸子皆讀詩申公始爲詩傳號魯詩元王亦次之詩傳號曰元王詩世或有之

  王應麟曰劉向列女傳稱詩芣苢柏舟大車之類與今序詩者之説尤乖異汝墳謂周南大夫妻作行露謂申女作式微一篇謂二人之作碩人之詩謂莊姜始至操作衰惰傅母作之新序謂衛宣公子伋方乗舟時伋傅母恐其死也閔而作詩二子乗舟之詩是也壽閔其兄兄且見害作憂思之詩黍離之詩是也封事引飴我釐麰説苑引蔽芾甘棠傳曰舎於甘棠之下而聽斷焉鳲鳩在桑傳曰鳲鳩之所以養七子者一心也君子之所以理萬物者一儀也向乃元王之孫所著葢魯詩也

  劉城曰楚元王高祖同父兄弟也秦漢間急攻戰燔墳籍一家之内仲則力田治生産矣季則好酒及色嫚罵儒生矣交何所見而早毅然學古獨與穆生白生申公輩游同受詩於浮丘伯豈非豪傑之士無待而興者哉然則交固漢儒林之首也

  詩經魯齊韓三家

  漢志二十八卷

  

  應劭曰申公作魯詩后蒼作齊詩韓嬰作韓詩隋經籍志漢初魯人申公受詩於浮丘伯作訓詁是爲魯詩齊人轅固生亦傳詩是爲齊詩燕人韓嬰亦傳詩是爲韓詩終於後漢三家並立齊詩魏代已亡魯詩亡於西晉韓詩雖存無傳之者

  王應麟曰白虎通諫諍篇妻得諫夫者夫婦榮恥共之相鼠妻諫夫之詩也其齊魯韓之説與

  朱倬曰魯詩起於申公而盛於韋賢齊詩始於轅固而盛於匡衡韓詩始於韓嬰而盛於王吉

  彭俊民曰申公得詩之約者也轅固得詩之直者也以約窮理而以直行已觀其言以察其所行信有異於毛公韓嬰之所聞也

  陸釴曰三家之詩至唐已失其傳雖有存焉者譌矣按魯詩源於浮丘伯齊詩源於轅固生然如定之方中注仲梁子曰初立楚宮也正義鄭志張逸問仲梁子何時人答曰先師魯人當六國時在毛公前又維天之命註孟仲子曰大哉天命之無極而美周之禮也趙岐云孟仲子孟子之從昆弟從學於孟子者則魯之説詩者不始於浮丘伯也絲衣序高子曰靈星之尸也趙岐注孟子以爲齊人則齊之説詩者不始於轅固生也

  申公魯故

  漢志二十五卷

  

  漢書漢興魯申公爲詩訓故而齊轅固燕韓生皆爲之傳或取春秋采雜説咸非其本義與不得已魯最爲近之 又曰申公魯人少從楚元王交俱事齊人浮丘伯受詩漢興高祖過魯申公以弟子從師入見於魯南宮武帝初使使束帛加璧安車以蒲裹輪駕駟迎申公至時已八十餘以爲大中大夫病免歸數年卒弟子爲博士十餘人孔安國周霸夏寛碭魯賜蘭陵繆生徐偃鄒人闕門慶忌申公卒以詩春秋授而瑕丘江公盡能傳之及魯許生免中徐公皆守學教授韋賢治詩至丞相子元成以淮陽中尉論石渠後亦至丞相由是魯詩有韋氏學王式翁思事免中徐公及許生爲昌邑王師山陽張長安㓜君先事式後東平唐長賓沛褚少孫亦來事式皆爲博士由是魯詩有張唐褚氏之學張生兄子游卿爲諫大夫其門人琅琊王扶陳留許晏由是張家有許氏學陸德明曰魯人申公受詩於浮丘伯以詩經爲訓故以教無傳疑者則闕不傳號曰魯詩弟子爲博士者十餘人郎中令王臧御史大夫趙綰臨淮太守孔安國膠西内史周霸城陽内史夏寛東海太守魯賜長沙内史繆生膠西中尉徐偃膠東内史闕門慶忌皆申公弟子也

  詩説僞本

  一卷

  

  陳𢎞緒跋曰詩説一卷漢魯人申培著取豳風鴟鴞諸篇與魯頌綴於周南召南之後取曹檜列於鄭齊之前取豳風七月置之小雅而以秦風殿於十五國於大小雅曰大小正於變雅曰小正續曰大正續有周頌商頌無魯頌其説多與韓毛牴牾按隋經籍志云漢初有魯人申公受詩於浮丘伯作訓詁是爲魯詩魯詩亡於西晋此本不知傳自何人疑爲後代僞筆或曰宋董逌謂班固言魯詩最近今徒於他書時得之是則申公之詩雖亡猶散見雜出於羣帙後人輯録而稍補足之未可知是亦一説也魯之不應有頌朱子固嘗致疑近高邑趙公南星曰關睢文王之詩猶稱風焉以其未爲天子也周自東遷後且降而爲風矣魯安得有頌毅然降魯頌於國風學士大夫聞而共爲駭愕不知實本申公之説也然風雅頌之體不同譬如黔晢之不容混駉與駜置之𨚍鄘衛諸篇尚相彷彿泮水閟宮國風安得有此體耶是不可以不辨

  按申公魯故至晉已亡今所存詩説及子貢詩傳皆出於鄞人豐坊僞譔世遂惑之争爲鏤版君子可欺以其方難罔以非其道也

  魯説

  漢志二十八卷

  

  轅氏齊詩傳

  

  漢紀齊人轅固生爲景帝博士作詩外内傳

  陸德明曰齊人轅固生作詩傳號齊詩

  后氏齊故

  漢志二十卷

  

  漢書轅固齊人以治詩孝景時爲博士諸齊以詩顯貴者皆固之弟子也夏侯始昌最明傳后蒼蒼字近君東海郯人通詩禮爲博士至少府授翼奉蕭望之匡衡衡授瑯琊師丹伏理斿君頴川滿昌君都由是齊詩有翼匡師伏之學

  齊詩傳

  漢志三十九卷

  

  孫氏失名齊故

  漢志二十七卷

  

  齊詩傳

  漢志二十八卷

  

  齊雜記

  漢志十八卷

  

  鄭樵曰后孫之傳其亡已久今存其名使學者知傳注之門戸也

  韓氏韓故

  漢志三十六卷新唐書志韓詩卜商序韓嬰注二十二卷

  詩内傳

  漢志四卷

  

  詩外傳

  漢志六卷隋唐志十卷

  

  韓詩説

  漢志四十一卷

  

  漢書嬰推詩人之意而作内外傳數萬言其語頗與齊魯間殊然歸一也淮南賁生受之燕趙間言詩者由韓生河内趙子事生授同郡蔡誼誼授同郡食子公與王吉食生授㤗山栗豐栗豐授山陽張就吉授淄川長孫順順授東海髮福由是韓詩有王食長孫之學

  歐陽修曰韓嬰之書至唐猶在今其存者十篇而已漢志嬰書五十篇今但存其外傳非嬰傳詩之詳者而其遺説時見於他書與毛之議絶異而人亦不信去聖旣逺誦習各殊至於考風雅之正變以知王政之興衰其善惡美刺不可不察焉

  劉安世曰嘗記少年讀韓詩有雨無極篇序云正大夫刺幽王也首云雨無其極傷我稼穡浩浩昊天不駿其德詩中云正大夫離居豈非序所謂正大夫乎范處義曰雨無正韓氏作雨無極正大夫刺幽王也篇首多雨無其極傷我稼穡八字竊謂韓詩世罕有之未必其眞或後人見詩中有正大夫離居之語故加二句且牽合以爲正大夫刺幽王似不可信 又曰史克作頌見之詩序韓氏乃曰奚斯作魯頌而班固西都賦序王延壽魯靈光殿賦序皆云奚斯頌魯楊雄法言亦曰正考父嘗晞尹吉甫公子奚斯嘗晞正考父意謂尹吉甫頌周正考父奚斯效之殊不考是詩曰新廟奕奕奚斯所作是奚斯作新廟非作魯頌也韓氏之傳授妄矣

  晁公武曰漢志十篇内傳四外傳六隋止存外傳析十篇其及於經葢寡而其遺説徃徃見於他書如逶迤郁夷之類其義與毛詩不同此稱外傳雖非解經之深者然文辭清婉有先秦風

  洪邁曰漢藝文志有韓家詩經韓故内傳外傳韓説五書今惟存外傳十卷慶厯中將作監主簿李用章序之命工刋刻於杭

  陳振孫曰外傳多於舊葢多雜説不專解詩不知果當時本書否也

  王應麟曰韓詩序云黍離伯封作陳思王植令禽惡鳥論曰昔尹吉甫信後妻之讒而殺孝子伯竒其弟伯封求而不得作黍離之詩其韓詩之説與 又曰申毛之詩皆出於荀卿子而韓詩外傳多引荀書又曰荀卿非十二子韓詩外傳引之止云十子而無子思孟子愚謂荀卿非子思孟子葢其門人如韓非李斯之流託其師以毁聖賢當以韓詩爲正

  薛應旂曰韓嬰外傳雖未盡能以意逆志而變動不居猶有古之遺焉

  王世貞曰韓詩外傳雜記夫子之緒言與諸春秋戰國之説大抵引詩以證事而非引事以明詩故多浮泛不切牽合可笑之語葢馳騁勝而説詩之㫖微矣董斯張曰世所傳韓詩外傳亦非全書文選李善注引外傳文云孔子升㤗山觀易姓而王可得而數者七十餘人不得而數者萬數也又鄭交甫將南適楚遵彼漢臯臺下乃遇二女佩兩珠大如荆雞之卵藝文類聚引外傳文云凡草木花多五出雪花獨六出者隂極之數雪花曰霙雪雲曰同雲又曰自上而下曰雨雪又曰溱與洧謂鄭國之俗三月上已於兩水之上招魂續魄拂不祥也太平御覧引外傳文云精氣歸於天肉歸於土膏歸於露髮歸於草佛典引外傳文云老筐爲萑老蒲爲葦今本皆無之

  按韓詩惟外傳僅存若白虎通所引曰太子生以桑弧蓬矢六射上下四方又曰師臣者帝交友受臣者王臣臣者霸魯臣者亡又曰諸侯世子三年䘮畢上受爵命於天子乃歸卽位又曰孔子爲魯司冦先誅少正卯風俗通所引舜漁雷澤三禮義宗所引曰天子奉玉升柴周禮注所引曰珮玉上有葱衡下有䨇璜大戴禮注所引鶬鴿胎生孔子渡江見而異之禮記注所引曰鸞在衡和在軾初學記所引曰夫飲之禮不脱屨而卽序者謂之禮跣而上坐者謂之宴能飲者飲之不能飲者已謂之醧齊顔色均衆寡謂之沉閉門不出者謂之湎故君子可以宴可以醧不可以沉不可以湎杜佑通典所引曰禘取毁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祫則羣廟之主悉升於太祖廟凡此皆内傳之文也

  毛氏詩故訓傳

  漢志三十釋文序録二十卷

  

  鄭康成曰魯人大毛公爲詁訓傳於其家河間獻王得而獻之

  徐整曰子夏授詩於高行子高行子授薛蒼子薛蒼子授帛妙子帛妙子授河間大毛公爲詩故訓傳於家以授趙人小毛公

  陸德明曰子夏授曾申曾申授李克李克授孟仲子孟仲子授根牟子根牟子授孫卿卿傳毛亨亨授毛萇

  孔頴逹曰漢初爲傳訓者皆與經别行故石經書公羊傳並無經文毛亨爲故訓亦與經别至馬融注周禮欲省學者兩讀故具載本文焉

  魏了翁曰大毛公學於荀卿

  王應麟曰徐整謂子夏授高行子卽詩序及孟子所謂高子也趙岐云高子齊人 又曰陸璣以曾申爲申公誤

  按大毛公詩故訓傳二十卷崇文總目載之則宋初猶存也

  毛氏詩傳

  漢志二十九卷唐志十卷

  

  漢書毛公之學自謂子夏所傳而河間獻王好之又曰毛公趙人治詩爲河間獻王博士授同國貫長卿長卿授解延年延年授徐敖言毛詩者本之敖陸德明曰敖授九江陳俠俠傳謝曼卿

  孔頴逹曰申公騰芳於鄢郢毛氏光價於河間貫長卿傳之於前鄭康成箋之於後

  李清臣曰釋詩者莫若毛鄭毛之説簡而深此河間獻王所以髙其學也

  歐陽修曰毛公當漢初興去詩猶近後二百年而鄭氏出使其説有可據而推理爲得從之可矣若其説無據而推理不然又以似是之疑爲必然之論則吾不得不舎鄭而從毛也

  葉夢得曰漢武帝時毛詩始出自以源流出於子夏時齊魯韓三家皆立於學官獨毛氏不得立惟河間獻王好古博見異書深知其精中興後謝曼卿衛宏賈逵馬融鄭衆鄭康成之徒皆宗毛公學者翕然稱之今觀其書所釋鴟鴞與金縢合釋北山烝民與孟子合釋昊天有成命與國語合釋碩人清人皇矣黄鳥與左氏合而序由庚六篇與儀禮合當毛公時左氏傳未出孟子國語儀禮未甚行而毛公之説先與之合不謂之源流子夏可乎漢興三家盛行毛最後出世人未知毛公之宻其説多從齊魯韓迨至魏晉有左氏孟子國語諸書證之然後學者舎三家而從毛氏故齊詩亡於魏魯詩亡於晉韓詩雖存無傳之者從韓氏之説則二南商頌皆非治世之音從毛氏之説則禮記左氏無徃而不合此所以毛詩獨存於世也

  鄭畊老曰毛詩三萬九千二百二十四字

  李樗曰毛詩所傳非成於一人之手如魚麗之詩曰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旣以爲文武之詩矣而常棣之詩又曰宴兄弟也閔管蔡之失道故作常棣焉此又成王之詩也非一人所作甚明范處義曰昔河間獻王德修學好古事惟其實理求其是獨立詩毛氏春秋左氏博士其去取諸家可謂審矣漢初傳詩者齊魯韓三家毛最晚出毛傳旣行三氏俱廢先儒謂毛氏詩出於子夏淵源有自得聖人之宗㫖斷可識矣

  呂祖謙曰魯齊韓毛師讀異義亦不同以齊魯韓之義尚可見者較之獨毛詩適與經傳合關睢正風之首三家者乃以爲刺餘可知矣是則毛詩之義最得其眞也

  王柏曰陸璣雖撰毛公相傳之序上接子夏而與釋文無一人合其僞可知

  陸釴曰毛傳行而三家廢君子旣已惜之集傳出而毛氏之學寖微又奚爲莫之慨也

  郝敬曰子貢子夏之後善言詩者莫如孟子孟子之後知其解者莫如毛公

  呂氏叔玉詩説

  

  按呂氏於詩不知主何家之説杜子春注周官引之其説曰肆夏繁遏渠皆周頌也肆夏時邁也繁遏執競也渠思文也頗見新義惜乎其不傳

  伏氏齊詩章句解説

  九篇

  

  後漢書黯字稚文瑯琊東武人以明齊詩改定章句作解説九篇位至光禄勲

  薛氏韓詩章句

  隋志二十二卷

  

  後漢書薛漢字公子淮陽人世習韓詩父子以章句著名漢少傳父業尤善説灾異䜟緯教授常數百人建武初爲博士受詔校定圖䜟當世言詩者推漢爲長永平中爲千乗太守弟子犍爲杜撫㑹稽澹臺敬伯鉅鹿韓伯高最知名

  王應麟曰薛漢世習韓詩父子以章句著名馮衍傳注引薛夫子韓詩章句卽漢也

  韋氏魯詩章句

  

  按魯詩有韋氏學而章句不載於漢志考執金吾武榮碑云治魯詩經韋君章句則當時韋氏父子亦有章句授弟子矣

 

 

 

 

 

 

 

 

 

 

 

 

 

  經義考卷一百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一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景氏齊詩解

  

  伏氏齊詩章句

  

  後漢書伏恭字叔齊建武四年除劇令遷常山太守永平四年拜司空初父黯章句繁多恭乃省減浮詞定爲二十萬言

  杜氏詩題約義通

  

  後漢書杜撫字叔和犍爲武陽人受業於薛漢定韓詩章句後歸鄉里教授弟子千餘人東平王蒼辟爲大夫建初中爲公車令其所作詩題約義通學者傳之曰杜君法

  賈氏毛詩雜義難

  七録十卷

  

  後漢書永平中帝令逵撰齊魯韓詩與毛氏異同八年廼詔諸儒各選高才生受左氏穀梁春秋古文尚書毛詩由是四經遂行於世

  趙氏𣋌詩細七録作詩譜

  七録二卷

  

  歴神泉後漢書作神淵

  七録一卷

  

  後漢書趙𣋌字長君㑹稽山隂人詣杜撫受韓詩卒業廼歸州召補從事不就舉有道卒於家𣋌著吳越春秋詩細歴神淵蔡邕至㑹稽讀詩細而嘆息以爲長於論衡邕還京師傳之學者咸誦習焉

  虞翻曰有道山隂趙𣋌徵士上虞王充各洪才淵懿學究道源著書垂藻絡繹百篇釋經傳之宿疑解當世之盤結上窮隂陽之奥秘下據人情之歸極

  張氏韓詩章句

  

  後漢書山陽張匡字文通習韓詩作章句後舉有道博士徵不就卒於家

  馬氏毛詩注

  七録十卷

  

  陸德明曰無下帙

  鄭氏毛詩箋

  隋志二十卷

  

  陸德明曰鄭氏作箋申明毛義以難三家於是三家遂廢曰鄭氏箋者非毛公馬鄭王肅等題相傳云是雷次宗題承用旣久未敢爲異又按周續之與雷次宗同受慧逺法師詩義而續之釋題已如此又恐非雷之題也

  柳開曰鄭氏箋詩務異毛公徒欲强已一時之名非能通先師之㫖

  歐陽修曰鄭氏於詩其失非一或不取序文致乖詩義或逺棄詩義專泥序文或序與詩皆所無者時時自爲之説 又曰詩三百五篇皆據序以爲義惟鴟鴞一篇見於書之金縢其作詩之本意最可據而易明乃康成之箋與金縢之書特異此失其大義也李清臣曰鄭氏之學長於禮而深於經制至於訓詩乃以經制言之夫詩性情也禮制迹也彼以禮訓詩是按迹以求性情也此其所以繁塞而多失者與蘓轍曰詩至於漢儒者之傳容有不知其世者然猶欲必知焉其出於毛氏者其傳之也其出於鄭氏者其意之也傳之猶可信也意之踈矣

  朱子曰詩自齊魯韓之説不得傳而天下之學者盡宗毛氏毛氏之學傳者亦衆而今皆不存則推衍其説者獨鄭氏之箋而已

  王應麟曰鄭康成注禮記以于嗟乎騶虞爲嘆仁人以燕燕爲定姜之詩以生甫及申爲仲山甫申伯以商爲宋詩康成從張恭祖受韓詩注禮之時未得毛傳所述皆韓詩也

  黄震曰毛詩注釋簡古鄭氏雖以禮説詩於人情或不通及多改字之弊然亦有足以禆毛詩之所未及者

  王柏曰漢初齊魯韓三家之詩並列學官惟毛萇最後出鄭康成爲之箋學者篤信康成毛詩假康成爲重盛行於世毛鄭旣孤行而三家遂絶不得參伍錯綜以訂其是非學者惑於同而忘其異矣

  按毛詩經文久而滋誤者因鄭箋可證其非若小旻如彼泉流今誤流泉鄭箋云如原泉之流則流泉非矣旱麓延于條枚延今作施鄭箋云延蔓于木之枚木而茂盛則當作延矣呂覽韓詩外傳亦作延思齊厲假不瑕厲今作烈鄭箋云厲假皆病也又古人無擇擇今作斁鄭箋云口無擇言身無擇行以身化其臣下卷阿嗣先公爾酋矣今作似先公酋矣鄭箋云嗣先公之功而終成之蕩殷鑒不逺近在夏后之世今本失近字鄭箋云近在夏后之世謂湯誅桀也凡此可補王伯厚詩考之闕

  毛詩譜

  新唐志三卷

  

  晁公武曰鄭康成撰歐陽永叔補完之

  康成自序曰或作宋均曰詩之興也諒不於上皇之世大庭軒轅逮於高辛其時有亡載籍亦蔑云焉虞書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然則詩之道昉於此乎有夏承之篇章冺棄靡有孑遺邇及商王不風不雅何者論功頌德所以將順其美刺過譏失所以匡救其惡各於其黨則爲法者彰顯爲戒者著明周自后稷播種百穀黎民阻飢兹時乃粒自傳於此名也陶唐之末中葉公劉亦世修其業以明民共財至於太王王季克堪顧天文武之德光熈前緒以集大命於厥身遂爲天下父母使民有政有居其時詩風有周南召南雅有鹿鳴文王之屬及成王周公致太平制禮作樂而有頌聲興焉盛之至也本之由此風雅而來故皆録之謂之詩之正經後王稍更陵遲懿王始受譖亨齊哀公夷身失禮之後𨚍不尊賢自是而下厲也幽也政教尤衰周室大壞十月之交民勞板蕩勃爾俱作衆國紛然刺怨相尋五霸之末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善者誰賞惡者誰罰紀綱絶矣故孔子録懿王夷王時詩訖於陳靈公滛亂之事謂之變風變雅以爲勤民恤功昭事上帝則受頌聲宏福如彼若違而弗用則被刼殺大禍如此吉凶之所由憂娛之萌漸昭昭在斯足作後王之鑒於是止矣夷厲已上嵗數不明太史年表自共和始歴宣幽平王而得春秋次第以立斯譜欲知源流清濁之所處則循其上下而省之欲知風化芳臭氣澤之所及則傍行而觀之此詩之大綱也舉一綱而萬目張解一卷而衆篇明於力則鮮於思則寡其諸君子亦有樂於是與

  歐陽修曰昔者聖人已没六經之道幾熄於戰國而焚於秦自漢以來收拾亡逸發明遺義而正其譌謬得以麄偹傳於今者豈止一人之力哉後之學者因迹前世之所傳而較其得失或有之矣若使徒抱焚餘殘脱之經倀倀於去聖人千百年後不見先儒中間之説而欲特立一家之學者果有能哉吾未之信也先儒之論苟非詳其終始而牴牾質諸聖人而悖禮害經之甚有不得已而後改易者何以徒爲異論以相訾也毛鄭之詩其學亦已博矣予嘗依其箋傳考之於經而證以序譜惜其不合者頗多葢詩述商周自生民元鳥上陳稷契下迄陳靈公千五六百嵗之間旁及列國君臣世次國地山川封域圖牒鳥獸草木蟲魚之名與其風俗善惡方言訓詁盛衰治亂美刺之由無所不載然則孰能無失於其間哉予疑毛鄭之失旣多然不敢輕爲改易者意其爲説不止於箋傳而已恨不得盡見二家之書未能遍通其㫖夫不盡見其書而欲折其是非猶不盡人之辨而欲斷其訟之曲直其能果於自决乎其能使之自服乎世言鄭氏詩譜最詳求之久矣不可得雖崇文總目秘書所藏亦無之慶厯四年奉使河東至於絳州偶得焉其文有注而不見名氏然首尾殘缺自周公致太平已上皆亡之其國譜旁行尤易爲訛舛悉皆顚倒錯亂不可復考凡詩雅頌兼列商魯其正變之風十有四國而其次比莫詳其義惟封國變風之先後不可以不知周召王豳同出於周𨚍鄘并於衛檜魏無世家其可考者陳齊衛晉曹鄭秦此封國之先後也豳齊衛檜陳唐秦鄭魏曹此變風之先後也周南召南𨚍鄘衛王鄭齊豳秦魏唐陳曹此孔子未刪之前周太師樂歌之次第也周召𨚍鄘衛王檜鄭齊魏唐秦陳曹豳此鄭氏詩譜次第也黜檜後陳此今詩次比也初予未見鄭譜嘗畧考春秋史記本紀世家年表而合以毛鄭之説爲詩圖十四篇今因取以補鄭譜之亡者足以見二家所説世次先後甚備因據而求其得失較然矣而仍存其圖庶幾一見予於鄭氏之學盡心焉爾夫盡其説而不通然後得以論正予豈好爲異論哉凡補譜十有五補其文字二百七增損塗乙改正者八百八十三而鄭氏之譜復完矣

  毛詩音

  

  陸德明曰爲詩音者九人鄭康成徐邈蔡氏孔氏阮侃王肅江惇于寳李軌

  荀氏詩傳

  

  荀悦曰臣悦叔父故司徒爽著詩傳皆附正義無他説通人學者多好尚之然希得立於學官也

  侯氏韓詩翼要

  隋志十卷

  

  王應麟曰董氏舉侯包言衛武公作抑詩使人日誦於其側朱子謂不知此出在何處愚按侯包之説見於詩正義隋經籍志韓詩翼要十卷侯包撰然則包學韓詩者也

  按孔氏正義於抑詩引侯包云衛武公刺王室亦以自戒行年九十有五猶使臣日誦是詩而不離於其側

  杜氏韓詩章句

  

  蜀志瓊字伯瑜成都人仕至大鴻臚太常少受學於任安精究其術譙周問當𡍼高之䜟答曰魏闕名也當𡍼而高聖人取類而言耳周未逹瓊又曰古者名官職不言曹自漢以來名官盡言曹吏言屬曹卒言侍曹殆天意也著韓詩章句十餘萬言不教諸子内學無傳業者

  王氏毛詩注

  隋志二十卷

  

  毛詩義駁

  隋志八卷

  

  毛詩奏事

  隋志一卷

  

  毛詩問難

  七録二卷

  

  毛詩音

  

  陸德明曰魏太常王肅述毛非鄭

  歐陽修曰擊鼔五章自爰居而下三章王肅以爲衛人從軍者與其室家决别之辭而鄭氏以爲軍中士伍相約誓之言夫衛人暫出從軍其卒伍豈宜相約偕老於軍中此非人情也當以王肅之説爲是

  劉氏毛詩義問

  隋志十卷

  

  王應麟曰正義於七月詩引之

  典畧劉楨字公幹東平寜陽人

  冊府元龜劉楨爲太子文學撰毛詩義問九卷按歐陽詢藝文類聚引毛詩義問云横一木作門而上無屋謂之衡門徐堅初學記引毛詩義問云鉶羮有菜鹽䜴其中菜爲其形象可食因以鉶爲名又云狐之類貉貒貍也貉子曰貆貆形狀與貉類異世人皆名貆貉子似貍又太平御覽引義問云總所以覆矢也謂箭筒葢也蠨蛸長脚蜘蛛也

  王氏毛詩駁

  隋志一卷七録五卷

  

  隋志毛詩駁一卷魏司空王基撰殘缺梁五卷又有毛詩答問駁譜合八卷

  陸德明曰魏荆州刺史王基字伯輿東萊人駁王肅申鄭義 又曰山海經及周書王㑹皆云芣苢木也實似李食之宜子出於西戎衛氏傳及許愼並同王肅亦同基已有駁難也

  王應麟曰王肅引周書云芣苡如李出於西戎王基駁云逺國異物非周婦人所得采

  劉氏毛詩義

  七録四卷

  

  毛詩箋傳是非

  七録二卷

  

  隋志注劉璠魏秘書郎

  徐氏毛詩譜

  隋志三卷

  

  隋志吳太常卿徐整撰

  太叔氏毛詩譜注

  隋志二卷

  

  王應麟曰國史志詩譜太叔求注不在秘府經典釋文叙録所稱徐整暢太叔裘隱葢整旣暢演而裘隱括之求字譌也

  韋氏等毛詩答雜問

  七録四卷

  

  隋志注毛詩答雜問吳侍中韋昭朱育等所撰按韋氏詩答問曰時邁之詩廵狩告祭柴望也初學記引之又甫田維莠今何草答曰今之狗尾也又野有蔓草問答曰國多供役男女怨曠於是女感傷而思男故出游於洧之外託采芬香之草而爲滛佚之行時草始生而云蔓者女情亟欲以促時也又云旱鬼眼在頭上太平御覽引之

  陸氏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

  隋志二卷

  

  崇文總目吳太子中庶子烏程令陸璣撰世或以璣爲機非也機本不治詩今應以璣爲正然書但附詩釋義窘於采獲似非通儒所爲者將後世失傳不得其眞與

  晁公武曰璣仕吳至烏程令或題曰陸機非也陳振孫曰舘閣書目稱璣字元恪吳郡人据陸氏釋文非晉之士衡而其書引郭璞注爾雅則當在郭之後亦未必吳時人也孔疏呂記多引之

  曹學佺曰詩之疏也自陸璣始而人議其畧

  姚士粦曰予篋中有毛詩草木蟲魚疏一卷題曰吳太子中庶子烏程令吳郡陸璣元恪撰凡草之類八十木之類三十有四鳥之類二十有三獸之類九魚之類十有八按陳氏書録解題謂此書多引郭氏似非吳人若予所藏未嘗一條引及郭氏且後有魯齊韓毛四詩授受與漢書儒林傳相爲表裏

 

 

 

 

 

 

 

 

 

 

 

 

 

 

 

  經義考卷一百一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二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詩五

  孫氏毛詩異同評

  隋志十卷

  

  隋志孫毓晉長沙太守

  陸德明曰晉豫州刺史孫毓爲詩評評毛鄭王肅三家同異朋於王 又曰揚之水不流束蒲毛云草也鄭云蒲柳也孫毓評云蒲草之聲不與戍許相協箋義爲長今則二蒲之音未詳其異

  王應麟曰正義引之

  按隋志别集類有晉汝南太守孫毓集六卷一孫毓也一以爲長沙守一以爲汝南守一以爲豫州刺史未審孰是

  陳氏難孫氏毛詩評

  隋志四卷

  

  毛詩表隱

  七録二卷

  

  陸德明曰晉徐州從事陳統元方難孫申鄭

  楊氏毛詩辨異

  隋志三卷

  

  毛詩異義

  隋志二卷

  毛詩雜義

  七録五卷

  

  隋志楊乂晉給事郎

  于氏毛詩音七録作音隱

  七録一卷

  

  李氏毛詩音

  

  謝氏毛詩釋義

  七録十卷

  

  毛詩義疏

  七録十卷

  

  毛詩注

  七録二十卷

  

  晉書沉字行思㑹稽山隂人著作郎著毛詩外傳行於世

  阮氏毛詩音

  

  陸德明侃字德恕陳留人河内太守

  徐氏毛詩音

  七録十六卷 又二卷

  

  鄭樵曰徐氏音今雖亡然陸音所引多本於此顔之推曰徐仙民毛詩音反驟爲在遘左傳音切椽爲徒縁不可依信

  袁氏詩注

  

  晉書喬字彦叔初拜著作郎桓温引爲司馬領廣陵相尋督沔中諸戍江夏隨義陽三郡事建武將軍江夏相勸温伐蜀李勢旣降進號龍驤將軍喬博學有文才注論語及詩并諸文筆皆行於世

  郭氏毛詩拾遺

  隋志一卷

  

  按郭氏毛詩拾遺其釋羔裘晏兮三英粲兮曰三英三德也英謂古者以素絲英飾裘卽素絲五紽也初學記引之

  毛詩畧

  七録四卷

  

  殷氏仲堪毛詩雜義

  七録四卷

  

  蔡氏毛詩疑字

  

  按蔡謨毛詩疑字議初學記引之其辭曰佩者服用之稱珮者玉器之名稱其服用則字從人名其器則字從王

  江氏毛詩注

  七録二十卷

  

  陸德明曰熈字太和濟陽人東晉兖州别駕

  江氏毛詩音

  

  陸德明曰惇字思俊河内人東晉徵士

  虞氏毛詩畧

  

  晉書虞喜字仲寜㑹稽餘姚人博學好古諸葛恢臨郡屈爲功曹察孝亷州舉秀才司徒辟公車徵拜博士皆不就咸康初以散騎常侍徵之又不起專心經傳兼覽䜟緯釋毛詩畧注孝經

  蔡氏失名毛詩音

  

  孔氏失名毛詩音

  

  陸德明曰蔡氏孔氏不詳何人

  徐氏毛詩背隱義

  七録二卷

  

  隋志宋中散大夫徐廣撰别集作太中大夫

  雷氏次宗毛詩義

  七録一卷

  

  隋志宋通直郎雷次宗撰别集類作徵士

  陸德明曰次宗字仲倫豫章人宋徵通直郎不起

  徐氏毛詩音

  

  孫氏暢之毛詩引辨

  七録一卷

  

  隋志宋奉朝請孫暢之撰

  何氏毛詩釋

  七録一卷

  

  隋志宋金紫光禄大夫何偃撰别集類作吏部尚書

  劉氏孝孫毛詩正論

  宋志十卷

  

  王應麟曰劉孝孫爲毛詩正論演毛之簡破鄭之怪

  業氏業詩

  隋志二十卷

  

  隋志業詩宋奉朝請業遵所注立義多異世所不行

  梁武帝毛詩大義

  隋志十一卷

  

  劉氏毛詩篇次義

  七録一卷

  

  何氏𦙍毛詩總集

  七録六卷

  

  毛詩隱義

  七録十卷

  

  隋志詩總集隱義並梁處士何𦙍撰亡

  謝氏曇濟毛詩檢漏義

  七録二卷

  

  隋志曇濟梁給事郎

  崔氏靈恩集注毛詩

  隋志二十四卷本傳二十二卷

  

  陸德明曰梁桂州刺史清河崔靈恩集衆解爲毛詩集注探三家之本

  顧氏毛詩義疏

  

  舒氏毛詩義疏

  隋志二十卷

  

  沈氏毛詩義疏

  隋志二十八卷

  

  隋志沈重蕭巋散騎常侍

  陸德明曰吳興沈重撰詩音義

  浙江通志沈重字德厚武康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露門博士

  按隋經籍志載毛詩義疏凡七部其著撰人姓氏者二家舒援沈重是也七録又有張氏今見於徐氏初學記所引者其詮栗云栗五方皆有周秦吳揚特饒惟漁陽范陽栗甜美長味他方不及也倭韓國土栗大如雞子亦短味不美桂陽有栗叢生大如杼其詮梅云梅杏類也樹及葉皆如杏而黑耳暴乾爲腊羮臛韲中又可含以香口其詮椅云梓實桐皮曰椅今人云梧桐也有白桐青桐赤桐雲南牂牁人績以爲布其詮柳云蒲柳之木二種一種皮正青一種皮紅正白葉皆長廣柳可爲箭竿杞柳生水旁樹如柳葉觕而白木理微赤故今人以爲車轂其淇水旁魯國泰山汶水邊路純杞柳也其詮麟云麟馬足黄色圓蹄角端有肉音中黄鐘王者至仁則出其詮鳯云鳯凰名鸑鷟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其詮鶴云鶴形大如鵞長三尺脚青黑高三尺餘赤頰赤目喙長四寸多純白亦有蒼色蒼色者今人謂之赤頰常夜半鳴其鳴高朗聞八九里吳人園中及士大夫家皆養之雞鳴時亦鳴其詮魚云鮪魚出海三月從河上來今鞏縣東洛度北崖上山腹穴舊説北穴與江河通鱣鮪從北穴而來入河鮪似鱣而色青黑頭小而尖如鐵兜鍪口在頷下大者七八尺益州人謂之鮪鱨大者王鮪小者叔鮪一名䲋肉色白今東萊遼東人謂之尉魚或謂之仲明者樂浪尉溺死海中化爲此魚鱮似魴而大頭魚之不美者故語曰買魚得鱮不如噉茹徐州謂之鰱鯊魚吹沙也似鯽魚狹小常張口吹沙也一名重脣蘥鯊鱨魚一名揚 --(『相連合黄頰骨正黄魚之大而有力者魚貍背上有斑文腹下純青今以飾弓鞬歩义也海水將潮及天將雨毛皆起潮還天晴毛則伏常千里外知海潮也鱣身似龍鋭頭口在頷下背上腹下有甲大者千餘斤考貞觀中作正義又陸氏釋文每采沈氏之説疑徐氏所引亦沈氏書也

  張氏毛詩義

  二十卷

  

  關氏康之毛詩義

  

  冊府元龜康之世居京口以文義見稱徵通直郎不就爲毛詩義經籍疑滯多所論釋

 

 

 

 

  經義考卷一百二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三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元氏延明毛詩誼府

  隋志三卷

  

  隋志延明後魏安豐王

  劉氏毛詩箋音證

  隋志十卷

  

  隋志劉芳後魏太常卿

  按劉氏詩箋音證其詮轡字義云轡是御者所執不得以轡爲勒以勒爲轡者葢是北人避石勒名也今南人皆云馬勒而以鞚爲轡反覆推之此爲明證詩稱執轡如組又曰六轡在手以所執爲轡審矣俗儒咸以轡爲勒而曾無寤者其詮蟋蟀云蟋蟀今促織也一名蜻蛚楚謂之蟋蟀或謂之蛬南楚謂之王孫也其詮蠨蛸云蠨蛸長䗁小蜘蛛長脚者俗呼之爲喜子見太平御覽

  張氏思伯毛詩章句

  

  魯氏世逹毛詩章句義疏

  隋志四十卷

  

  毛詩注并音

  隋志八卷

  

  隋志世逹秘書學士

  全氏毛詩義疏

  

  劉氏軌思毛詩義疏

  

  劉氏毛詩義疏

  

  劉氏毛詩義疏

  

  劉氏毛詩述義

  隋志四十卷

  

  毛詩譜注

  隋志二卷

  

  王氏伯興毛詩駁

  舊唐志五卷

  

  謝氏毛詩譜鈔

  隋志一卷

  

  張氏毛詩義疏

  七録五卷

  

  亡名氏毛詩義注

  七録四卷

  毛詩雜義注

  七録三卷

  毛詩義疏

  隋志二十卷 又二十九卷 又十卷 又十一卷 又二十八卷

  毛詩釋疑

  隋志一卷

  毛詩圖

  七録三卷

  毛詩孔子經圖

  七録十二卷

  毛詩古聖賢圖

  七録二卷

  俱佚

  鄭樵曰以上三書皆蕭梁人作已亡

  毛詩諸家音

  唐志十五卷

  

  劉昫曰鄭元等注

  毛詩草蟲經

  

  按是書徐堅初學記嘗引之其詮猱曰猱獮猴也楚人謂之沐猴老者爲獑猢獑猢駿㨗也其鳴噭噭而悲其詮鳯曰雄曰鳯雌曰凰其雛爲鸑鷲或曰鳯凰一名鸑鷲一名鶠

  韓詩圖

  十四卷

  

  右見張彦逺名畵記

  孔氏頴逹等毛詩正義

  唐志四十卷

  

  頴逹序曰夫詩者論功頌德之歌止僻防邪之訓雖無爲而自發乃有益於生靈六情靜於中百物盪於外情縁物動物感情遷若政遇醇和則歡娛被於朝野時當慘黷亦怨刺形於咏歌作之者所以暢懷舒憤聞之者足以塞違從正發諸情性諧於律呂故曰感天地動鬼神莫近於詩此乃詩之爲用其利大矣若夫哀樂之起㝠於自然喜怒之端非由人事故燕雀表啁噍之感鸞鳯有歌舞之容然則詩理之先同夫開闢詩迹所用隨運而移上皇道質故諷諭之情寡中古政繁亦謳歌之理切唐虞乃見其初羲軒莫測其始於後時經五代篇有三千成康没而頌聲寢陳靈興而變風息先君宣父釐正遺文緝其精華褫其煩重上從周始下曁魯僖四百年間六詩備矣卜商闡其業雅頌與金石同和秦政燎其書簡牘與烟塵共盡漢氏之初詩分爲四申公騰芳於鄢郢毛氏光價於河間貫長卿傳之於前鄭康成箋之於後晉宋二蕭之世其道大行齊魏兩河之間兹風不墜其近代爲義疏者有全緩何𦙍舒瑗劉軌思劉醜劉焯劉炫等然焯炫並聰頴特逹文而又儒擢秀榦於一時騁絶轡於千里固諸儒之所揖讓日下之所無䨇於其所作疏内特爲殊絶今奉勑刪定故據以爲本然焯炫等負恃才氣輕鄙先逹同其所異異其所同或應畧而反詳或宜詳而更畧凖其繩墨差忒未免勘其㑹同時有顚躓今則削其所煩增其所簡惟意存於曲直非有心於愛憎謹與朝散大夫行太學博士臣王德韶徵事郎守四門博士臣齊威等對共討論辨詳得失至十六年又奉勑與前修疏人及給事郎守太學助教雲騎尉臣趙乾叶登仕郎守四門助教雲騎尉臣賈普曜等對勑使趙𢎞智覆更詳正凡爲四十卷庶以對揚聖範垂訓㓜䝉故序其所見載之於卷首云爾

  唐藝文志孔頴逹王德韶齊威等撰趙乾叶四門助教賈普曜趙𢎞智等覆正

  崇文總目唐國子祭酒孔頴逹撰太尉長孫無忌同諸儒刋定國朝端拱初國子司業孔淮等奉詔是正詩學之家此最爲詳

  晁公武曰頴逹據劉炫劉焯疏爲本刪其所煩而增其所簡云自晉室東遷學有南北之異南學簡約得其英華北學深博窮其枝葉至頴逹始著義疏混南北之異雖未必盡得聖人之意而形名度數亦已詳矣自兹以後大而郊社宗廟細而冠昏喪祭其儀法莫不本此元豐以來廢而不行甚無謂也

  按鄭詩叔于田二篇其第二篇小序特加太字以别之故孔氏正義云此言叔于田下言太叔于田今西安唐刻石經第二篇首章猶冠以太字自去序言詩舎正義弗習而經文失其舊學者不復措意矣

  陸氏德明毛詩釋文

  一卷

  

  許氏叔牙毛詩纂義

  新唐志十卷

  

  舊唐書許叔牙潤州句容人少精於毛詩禮記貞觀初累授晉王文學兼侍讀尋遷太常博士升春官加朝散大夫遷太子洗馬兼崇賢舘學士仍兼侍讀嘗撰毛詩纂義十卷以進皇太子賜帛二百叚兼令寫本付司經局御史大夫高智周嘗謂人曰凡欲言詩者必須先讀此書

  南畿志叔牙字延基

  王氏元度毛詩注

  新唐志二十卷

  

  施氏士丐詩説

  

  韓子志墓曰先生明毛鄭詩通春秋左氏傳善講説朝之賢士大夫從而執經考疑者繼於門太學生習毛鄭詩春秋左氏傳者皆其弟子在太學者十九年由四門助教爲太學助教由助教爲博士

  王讜曰劉禹錫與柳八韓十八詣施士丐聽毛詩説維鵜在梁梁人取魚之梁也言鵜自合求魚不合於人梁上取其魚譬之人自無善事攘人之美者如鵜在人之梁毛注失之又説山無草木曰岵所以言陟彼岵兮言無可岵也以岵之無草木故以譬之又説甘棠之詩勿翦勿拜召伯所説拜言如人身之拜小低屈也上言勿翦終言勿拜明召伯漸逺人思不可得也毛詩拜猶伐非也又言維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漿言不得其人也毛都不注

  成氏伯璵毛詩斷章

  唐志二卷

  

  崇文總目唐成伯璵撰大抵取春秋賦詩斷章之義鈔取詩語彚而出之

  毛詩指説

  唐志一卷

  

  崇文總目成伯璵撰畧序作詩大㫖及師承次序熊克跋曰唐成伯璵有毛詩指説一卷斷章二卷載於本志崇文總目謂指説畧述作詩大㫖及師承次序斷章大抵取春秋賦詩斷章之義擷詩語彚而出之克先世藏書偶存指説㑹分教京口一日同官毘陵沈必豫子順見之欲更訪斷章合爲一帙葢久而未獲乃先刋指説於泮林庶與四方好古之士共焉

  楊氏嗣復等毛詩草木蟲魚圖

  唐志二十卷

  

  新唐書開成中文宗命集賢院修撰并繪物象大學士楊嗣復學士張次宗上之

  名賢畵録太和中文宗好古重道以晉明帝朝衛協畵毛詩圖草木鳥獸古賢君臣之像不得其眞召程修已圖之皆據經定名任意採掇由是冠冕之製生植之姿逺無不詳幽無不顯

  鄭樵曰毛詩蟲魚草木圖葢本陸璣疏而爲圖今雖亡有陸璣疏在則其圖可圖也

  張氏毛詩别録

  宋志一卷

  

  中興書目毛詩别録一卷張訢撰凡三十二篇毛鄭箋注取其長者述而廣之

  令狐氏名未詳毛詩音義

  

  王禹偁曰頃年謫宦解梁收得令狐補闕毛詩音義其本乃㑹昌三年所寫

  按小畜集中有還工部畢侍郎毛詩音義詩苐言令狐補闕不詳其名考新舊唐書令狐氏止綯曾官左補闕然歴相位元之不應仍以補闕稱之也

  亡名氏毛詩提綱

  宋志一卷

  

  按毛詩提綱一卷載於宋志而太平御覽引之當爲唐以前書也其詮葛藟云葛藟一名燕薁好生河滸邊得水潤而長喻王九族䝉王恩惠以育子孫今王無澤於族人不如葛藟生河滸邊也其詮南山有臺云臺一名夫須莎草也言山生臺及莎自䕃喻人君得賢以自尊也其詮白華云白華野菅草也其性柔韌堪用取此白華而將白茅束之喻申后被褒姒所代惡人𫎇善好人見棄也其詮螽斯云螽斯一名蜙蝑一名舂黍似蝗而小青色長股而鳴喻后妃之性不妬忌子孫衆多

 

 

 

 

 

  經義考卷一百三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四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宋徽宗皇帝詩解

  九卷

  

  胡氏毛詩演聖論

  宋志二十卷

  

  宋氏毛詩正紀

  宋志三卷

  

  毛詩外義

  宋志二卷

  

  中興書目毛詩正紀三卷天禧中宋咸撰四十四篇論詩名篇數風雅正變之類又外義二卷

  劉氏詩折衷

  宋志二十卷

  

  陳振孫曰皇祐中莆田劉宇撰凡毛鄭異義折衷從一葢倣唐陳岳三傳折衷論之例凡一百六十八篇

  蘇氏子材毛詩大義

  通志三卷

  

  王應麟曰皇祐中武功蘇子材采鄭譜孔疏僅二百條分爲三卷

  歐陽氏毛詩本義

  宋志十六卷

  

  張爟序曰毛詩有詁訓傳鄭詩有箋歐陽詩有論有本義毛鄭之詩三百五篇而歐陽乃百一十四篇何也毛鄭二家之學其三百五篇中不得古人之意者百十四篇歐陽公爲之論以辨之曰是不然也其詩之本義一如是也有論而無本義者因論而義見者也如毛鄭之所注皆得之則歐陽之書不作矣闗睢之序兼論四詩之大㫖此獨著其數語何也明闗睢之義者也一篇之文自有本書亦猶三百五篇之文自有本書也泛論有統解十附之本義之下何也明乎學詩者所當講究之事如易之有繫辭説卦序卦雜卦也詩譜無三頌何也譜之作爲分類有異同而後有譜周頌皆作於文王之時魯頌爲一僖公商頌同得於正考父無待於譜而明非缺也大儒著作之體如此不知者以是爲不全之書其知者爲歐陽氏全書也

  晁公武曰歐公解詩毛鄭之説已善者因之不改至於質諸先聖則悖理考於人情則不可行然後易之故所得比諸家最多但平日不信符命常著書以周易河圖洛書爲妖妄今又以生民元鳥之詩爲怪説蘓子瞻曰帝王之興其受命之符卓然見於詩書者多矣河圗洛書元鳥生民之詩豈可謂誣也哉恨學者推之太詳流入䜟緯而後之君子亦矯枉過正舉從而廢之以爲王莽公孫述之流縁此作亂使漢不失德莽述何自起而歸罪三代受命之符亦過矣陳振孫曰其書先爲論以辨毛鄭之失然後斷以已見末二卷爲一義解取舎義時世本末二論豳魯序三問而補亡鄭譜及詩圖總序附於卷末

  樓鑰曰由漢以至本朝千餘年間號爲通經者不過經述毛鄭莫詳於孔頴逹之疏不敢以一語違忤二家自不相侔者皆曲爲説以通之韓文公大儒也其上書所引菁菁者莪猶規規然守其説惟歐陽公本義之作始有以開百世之惑曾不輕議二家之短長而能指其不然以深持詩人之意其後王文公蘇文定公伊川程先生各著其説更相發明愈益昭著其實自歐陽氏發之

  詩譜補闕

  通志三卷

  

  修序曰鄭氏譜序云自共和以後得太史年表接於春秋而次序乃明今詩諸國惟衛齊變風在共和前餘皆宣王以後予之舊圖起自諸國得封而止於詩止之君旁繫於周以世相當而詩列右方依鄭所謂循其上而省其下及旁行而考之之説也然有一君之世當周數王者則考其詩當在某王之世隨事而列之如鄘柏舟衛淇澳皆衛武公之詩柏舟之作乃武公卽位之初年當在宣王之世淇澳美其入相當在平王之時則繫之平王之世其詩不可知其早晚其君又當數世之王則皆列於最後如曹共公身歴惠襄頃三世之王其詩四篇頃王之世之類是也今旣補之鄭則苐取有詩之君而畧其上下不復次之而粗述其興滅於後以見其終始若周之詩失其世次者多今爲鄭補譜且從其説而次之亦可據以見其失在予之别論此不著焉

  梅氏堯臣毛詩小傳

  二十卷

  

  歐陽修志墓曰嘉祐五年京師大疫四年聖俞得疫卒聖俞姓梅氏名堯臣宣州人以從父䕃補太廟齋郎歴桐城河南河陽三縣主簿以德興縣令知建德縣又知襄城縣監湖州鹽税簽署忠武鎭安兩軍節度判官監永濟倉國子監直講累官至尚書都官員外郎學長於毛氏詩爲小傳二十卷

  茅氏知至周詩義

  宋志二十卷

  

  姓譜茅知至仙遊人隱於縣之西山以六經教授鄉里景祐中龎藉以德行薦補州學教授有周詩義二十卷

  周氏堯卿詩説

  三十卷

  

  隆平集周堯卿字子俞初名奭今名及字夢人授之也天聖二年登進士第積官至太常博士通判饒州有詩春秋説各三十卷堯卿之學不惑傳注問辨思索以通爲期其學詩以孔子所謂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孟子所謂説詩者以意逆志是爲得之考經指歸而見毛鄭之得失曰毛之傳欲簡或寡於義理非一言以蔽之者也鄭之箋欲詳或逺於情性非以意逆志者也是可以無去取乎

  歐陽修表墓曰堯卿道州永寜縣人學長於毛鄭詩左氏春秋

  魯氏有開詩集

  宋志十卷

  

  李氏詩傳

  宋志十卷

  

  黄氏君俞毛詩闗言

  通志二十三卷

  

  周氏毛詩箋傳辨誤紹興書目軾作式

  宋志八卷紹興書目二十卷

  

  邱氏周詩集解

  宋志二十卷

  

  鄭樵曰宋朝丘鑄注只取序中第一句以爲子夏作後句則削之

  王氏安石新經毛詩義

  宋志二十卷

  

  舒王詩義外傳

  宋志十二卷

  

  晁公武曰熈寜中置經義局撰三經義皆本王安石説毛詩先命王雱訓其辭復命安石訓其義書成以賜太學布之天下以取士云

  王應麟曰詩亂離瘼矣爰其適歸新經義云亂出乎上而受患常在下及其極也乃適歸乎其所出矣噫宣靖之際其言驗矣而兆亂者誰與言與行違心與迹異荆舒之謂也

  沈氏季長詩講義

  十卷

  

  范氏百禄詩傳補注

  二十卷

  

  哲宗奬諭詔曰勅百禄省所上表撰成詩傳補注二十卷夫六義之文葢温柔敦厚之教四家之説有訓故傳箋之殊雖同出於先儒或有非其本義是使後學各務名家卿博識洽聞留心經術討論之外尤深於詩鑑商周之盛衰考毛鄭之得失補注其畧紬次成書眞得作者之微頗助學官之闕奏篇來上講解甚明研味之餘嘉嘆無已

  王應麟曰元祐四年六月吏部侍郎范百禄進補注二十卷詔付秘省

  李氏清臣詩論

  二篇

  

  張氏方平詩正變論

  一篇

  

  朱氏長文詩説

  

  鮮于氏詩傳

  宋志六十卷

  未見

  按鮮于氏詩傳范鎭作墓志秦觀撰行狀俱云二十卷文淵閣書目曁葉氏菉竹堂目均載有是書

  孔氏武仲詩説

  宋志二十卷

  

  范氏祖禹詩解

  宋志一卷

  未見

  王氏巖叟詩傳

  

  蘓氏詩解集傳

  宋志二十卷

  

  晁公武曰其説以毛詩序爲衛宏作非孔氏之舊止存其首一言餘皆刪去按司馬遷曰周道缺而闗睢作楊雄曰周康之時頌聲作乎下闗睢作乎上與今毛詩序之意絶不同則知序非孔子之舊明矣雖然若去序不觀則詩之辭有溟涬而不可知者不得不存其首之一言也

  彭氏汝礪詩義

  宋志二十卷

  

  程子伊川詩説

  通考二卷

  

  晁公武曰伊川門人記其師所談之經也

  張子詩説

  宋志一卷

  

  喬氏執中毛詩講義

  宋志十卷

  

  郭氏友直毛詩統論

  二十卷

  

  文同志墓曰君諱友直字伯龍善與人交又喜藏書書至萬餘卷謄寫校對盡爲佳本伯龍無不讀人問之者伯龍無不知所以人多與之游景祐中被薦至尚書省不第遂歸不復就舉於成都學舎聚生徒常數百人治平詔求遺書伯龍所上凡千餘卷盡秘府之未有者熈寜四年朝廷以伯龍景祐進士恩授將仕郎守龍州助教所著毛詩統論二十卷歴代沿革樂書十三卷

  張氏詩説

  一卷

  

  成德曰文濳詩説一卷僅十二條觀所論土宇版章一則其有感於熈寜開邊斥竟之舉而爲之也與

  沈氏詩傳

  宋志二十卷

  

  --(『相連州府志沈銖字子平其先武康人徙眞州少從王介甫學舉熈寜癸丑進士歴官起居郎中書舎人以龍圖閣待制知宣州卒詩傳二十卷沈季長撰銖續成之

  毛氏詩集

  宋志十卷

  

  趙氏令湑毛詩講義

  宋志二十卷

  

  李氏毛詩訓解

  二十卷

  

  楊時志墓曰撰字子約世居陳留遷福建之連江今爲蘓人登進士第以朝奉大夫通判袁州

  張㫤曰撰唐宗室也熈寜六年進士爲江州彭澤令仕終朝奉大夫有毛詩訓解二十卷孟子講義十四卷

  吳氏駿詩解

  二十卷

  

  閩書吳駿字晞逺浦城人元豐八年進士政和初通判饒州

  趙氏仲鋭詩義

  宋志三卷

  

  劉氏毛詩判篇

  宋志一卷紹興書目二卷

  

  吳氏良輔詩重文説

  宋志七卷

  

  洪氏林範毛詩義方

  通志二十卷

  

  吳氏三十家毛詩㑹解

  宋志一百卷

  

 

 

 

 

 

 

 

 

 

 

 

 

 

  經義考卷一百四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五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周氏紫芝毛詩講義

  

  紫芝自序曰孔子之言六藝多矣而尤詳於詩當時問答之辭見於論語一書者可考而知也故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既以是告其門人不學詩無以言又以是而告其子其言之之詳至於再至於三而不已者豈非詩之為經也誦其辭者可以興可以羣可以觀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又多識乎禽獸草木之名故學者必以是始焉然而登孔子之門者其徒三千以言詩見取於聖人者商賜二人商列於文學之科賜之達可以從政孔子姑許之以可以言詩爾其他蓋未有所聞焉則詩之説又何難明若此以謂學必始於詩則自幼學之時固已習之矣奈何後之學者雖專門之學終身玩其辭而白首不能窺其奥何哉孔子曰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詩之作雖出於國史賤隸與夫閨門婦女之口類皆托於鳥獸草木以吟咏其性情觀其辭致髙遠所以感人心而格天意者委曲而盡情優游而不迫以先王之澤猶在禮義之風未冺是以言皆合於聖人之旨非是則刪而去之矣此後之學者所以明其説之為難也嗚呼學詩者可謂難矣自孔子而下深於詩者蓋可以一二數也孔子聖人明乎詩之道也子夏子貢則學乎孔子而明乎詩之義者也孟子則與孔子同道明乎詩之志者也漢魯申公楚元王交以詩為倡而知詩之學者也何以知其然哉孔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蓋誠者天之道思誠者人之道思於無邪則誠之至也非誠之至則亦何能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如影響之㨗故曰惟孔子能知詩之道也巧笑倩兮美目盻兮素以為絢兮而子夏言禮後於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而子貢言有其質者不可以無學二者非深於詩之義何以知禮與質相為先後質與學相為終始故曰惟子夏子貢能知詩之義也孟子曰説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為得之觀周餘黎民靡有孑遺之詩則知詩人之意在憫旱魃之虐而已果黎民之無遺也哉非略其辭以求其志則未有不以辭害志者故曰惟孟子能知詩之志也是數者其所知固自有淺深要皆有得於詩焉亡秦之餘六籍煨燼學者不見全經久矣漢興惟魯申公楚元王交始為之訓其後鄭氏為之箋孔氏為之疏而詩之學寖興焉然而是數子者不過離章析句辨其名物以名家而已故曰若魯申公楚元王交則知詩之學者也漢自武帝崇尚儒術始變髙祖馬上之風宰臣多用儒生元成以來長於詩者首推匡衡蕭望之之徒則以詩飾其儒雅者也其去孔子之學蓋遠矣荀卿號為知信六經尊孔氏者觀其著書輒時取詩人之辭以證其説卒致失其本旨者甚多比古人之學最為疎繆李斯學荀卿用以相秦至一世而遂亡其國蓋以經術而斷國論要在觀經之審學之不善其禍一至於此可不今上御名哉諸君子有意於學詩願以孔子孟子子夏子貢為之師以求詩人之大體而更以荀卿為戒焉則庶乎其有得也

  陸氏詩物性門類

  通考八卷

  

  陳振孫曰不著姓氏多取説文今攷之蓋陸農師所作埤雅藁也

  祝穆曰陸農師受經於王介甫而不以新法為是

  楊氏詩辨疑

  宋志一卷

  

  蔡氏毛詩名物解

  宋志二十卷

  

  陳振孫曰蔡卞元度撰卞王介甫壻故多用字説其目自釋天至釋雜凡十類大略似爾雅而𤨏碎穿鑿於經無補也

  陸元輔曰蔡元度名物解目錄一卷釋天一卷釋百穀一卷釋草一卷釋木一卷釋鳥三卷釋獸二卷釋蟲二卷釋魚一卷釋馬一卷雜釋一卷雜解一卷

  董氏廣川詩故

  宋志四十卷

  

  中興藝文志董逌撰逌謂班固言魯詩最近今徒於他書時得之齊詩所存不全或疑後人託為然章句間有自立處此不可易者韓詩雖亡闕外傳及章句猶存毛詩訓故為偹以最後出故獨傳乃据毛氏以攷正於三家且論詩序决非子夏所作建炎中逌載是書而南其志公學博不可以人廢也

  陳振孫曰逌説兼取三家不專毛鄭謂齊詩尚存可據按逌藏書志有齊詩六卷今舘閣無之逌自言隋唐亦已亡久矣不知今所傳何所從來或疑後世依托為之然則安得便以為齊詩尚存也然其所援引諸家文義與毛氏異者亦足以廣見聞續微絶云朱子曰董彦遠詩解其論關雎之義自謂暗與程先生合但其文晦澁難曉

  王氏居正毛詩辨學

  二十卷

  

  廖氏詩經講義

  二卷

  載髙峰集

  宋史廖剛字用中順昌人少從陳瓘楊時學崇寧五年進士紹興七年拜御史中丞尋改工部尚書以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明道宫致仕

  曹氏粹中放齋詩説

  宋志三十卷

  未見

  王應麟曰曹氏詩説謂齊詩先采蘋而後草蟲 又曰四月秀葽諸儒不詳其名説文引劉向説以為苦葽曹氏以爾雅本草證之知其為遠志 又曰旱麓毛氏云旱山名也曹氏按地理志漢中南鄭縣有旱山沱水所出東北入㵄

  羅氏從彦詩解

  

  閩書從彦字仲素延平人紹興二年以特科授博羅主簿學者稱豫章先生

  邱氏詩解義

  

  江西通志邱税字為髙南豐人入太學建炎初伏闕上書乞徙都金陵以圖恢復所著有詩解義

  陳氏鵬飛詩解

  通考二十卷

  未見

  陳振孫曰不解商魯二頌以為商頌當闕而魯頌可廢

  王應麟曰陳少南不取魯頌然則思無邪一言亦在所去乎

  朱子曰陳少南於經旨既疏略不通㸃檢處極多不足據

  李氏毛詩詳解

  宋志三十六卷

  

  陳振孫曰博取諸家之説訓釋名物文意末用已意為論以斷之樗閩之名儒於林少頴為外兄林李出也

  閩書樗字若林閩縣人受業於吕本中後領鄉貢有毛詩注解學者稱迂齋先生

  呉氏毛詩叶韻補音

  宋志十卷

  

  棫自序略曰詩音舊有九家唐陸德明以已見定為一家之學釋文是也所補之音皆陸氏未叶者已叶者悉從陸氏其用韻己見集韻諸書者皆不載雖見韻書而訓義不同或諸書當作此讀而注釋未收者載之凡字有一義即以一條為證或二義三義即以二三條為證若謬誤若未盡皆俟後之君子正而成之庶斯道之不墜也

  徐蕆序曰呉才老棫與蕆為同里有連其祖後家同安才老登宣和六年進士第嘗召試舘職不就除太常丞忤時宰斥通判泉州紹興戊辰歲蕆寓莆陽才老所從造官識之長髯豐頰危冠大帶進止閒暇中和溫厚之氣睟然見於色仁義道德之旨藹然形於言蕆退而嘆曰古所謂君子儒者非斯人耶才老從容為蕆言擢第後數年不求官築室三間中設夫子像古書陳前謝外事凝神靜慮以味古訓是身侃侃然常若遊洙泗間而揖遜乎聖賢之前後也則其貌之可敬愛固有所自哉佐泉著能名剛直而有謀明恕而能斷悍卒謀亂一郡洶洶大恐才老命戮數人立定蓋出於談笑也其評論古人賢否優劣如與之並時率能察其縕奥平生多著書若書裨傳詩補音論語指掌考異續解楚詞釋音韻補皆淵源精確而歉然不敢自矜曰裨曰補曰續云者其謙可見矣自補音之書成然後三百篇始得為詩從而考古銘箴誦歌謡諺之類莫不字順音叶而腐儒之言曰補音所據多出於詩後殆後人因詩以為韻不當以是韻詩也殆不知音韻之正本諸字之詩聲有不可易者如霾為亡皆切而當為陵之切者由其以貍為聲浼為每罪切而當為美辨切者由其以免得聲有為云九切而賄痏洧鮪皆以有得聲則當為羽軌切矣皮為蒲麋切而波坡頗跛皆以皮得聲則當為蒲禾切矣又如服之為房六切其見於詩者凡十有六皆當為蒲北切而無與房六叶者友之為云九切其見於詩者凡有十一皆當作羽軌切而無與云九叶者以是類推之雖毋以他書為證可也腐儒尚安用譊譊為補音引證初甚博才老懼其繁重不能行遠於是稍削去獨於最古者中古者近古者各存三二條其間或略遠而舉近非有所不知也才老以壬申歲出閩别時謂蕆曰吾書後復増損行遽不暇出獨藏舊書又三年而才老死久矣訪諸其家不獲僅得論語續解於延陵胡頴氏云乾道四年四月

  朱子曰呉才老補音甚詳然亦有推不去者如外禦其侮叶烝也無戎才老無尋處却云務字古人讀做蒙不知戎汝也汝戎二字古人通用是協音汝也如南仲太祖大師皇父整我六師以修我戎亦是叶音汝也下民有嚴叶不敢迨遑才老欲音嚴為莊云避漢諱却無道理某後讀楚天問見一嚴字乃押從莊字乃知是叶韻嚴讀作昻也天問才老豈不讀往往無甚意義只恁地打過去也

  楊簡曰詩補音考究精博然亦有過差

  陳振孫曰呉棫撰其説以為詩韻無不叶者如來之為釐慶之為羌馬之為姥之類詩音舊有九家唐陸德明始定為釋文燕燕以南韻心沈重讀南作尼心切德明則謂古人韻緩不煩改字揚之水以沃韻樂徐邈讀沃鬱縛切德明亦所不載顔氏糺繆正俗以傅毅郊祀賦穰有而成切張衡東京賦激有吉躍切今之所作大略倣此其援據精博信而有證朱晦翁著楚辭亦用棫例皆叶其韻棫又有韻補一書不專為詩作也要之古人韻緩之説最為確論不必一一改字

  魏了翁曰詩易叶韻自呉才老始斷然言之

  陳鳳梧序曰盈天地間物凡有物必有聲乃自然之理也仰觀於天若雷霆之號令風雨之吹嘘俯察於地若江河之衝激鳥獸之嘷鳴無不有聲亦無不有韻况人靈於萬物參乎三才其言之出自中五聲而文字又聲之精者故上古聖人制為律吕以諧五聲使咸協音韻可以被之管絃用之家鄉邦國其極至於動天地感鬼神而致雍熙泰和之盛良有以也詩三百篇之有韻固不待言矣若夫易之爻象彖繫書之明良賡歌儀禮之祀醮嘏辭春秋左傳之繇辭歌諺句語短長率皆協韻雖或出於旁通假借而實合乎音律之自然下及國語史漢諸書老莊荀揚韓歐諸子其叙述之詞間出韻語亦皆脗合世變既遠經生學子役於詞賦聲偶雖讀其書而不知其韻識者病之宋儒呉才老博學好古廼采輯古經傳子史協韻分為四聲各釋其音義彚成一書名曰韻補其援引該博考據精當誠有功於文字之學晦庵先生作詩集傳悉本其韻以協三百篇之旨其見信於大儒蓋不苟也嘉興郡舊有刻板歲久漫漶毁而未完而習舉業者復視之為長物是以無傳焉予讀書中秘時見同舘胡世臣購得一本嘗假而錄之僅得其音而不及悉其義久而亡失後宧游中外往往求諸縉紳間未得也正德己夘予以服闋北上道經三衢會提學憲副今光祿劉公德夫論及書籍德夫曰方伯何公道亨藏有善本欲刻之以傳比至錢塘首訪何公遂假其書閲之不啻如獲拱璧公因囑予序之既而公以入覲未及梓頃擢大中丞巡撫河南保釐之暇乃成厥志焉伻來以書速序予既辭不獲廼述韻補之源流暨重刻之顛末以引諸篇端使四方學者知是書之不易得不可以忽焉而不之究心也公名天衢楚之道州人與予同舉𢎞治丙辰進士厯官中外風節才望推重同時而力學稽古汲汲不倦觀於斯刻足以見其志之所存矣

  許宗魯曰余少授詘於家庭誦而不協竊𥃭疑謂詘者宫徵㞢所諧也管絃㞢所被也豈宐乖刺叒昰而附載叶韻不知所本續檢它知有所謂韻補者力求罕值比習業翰舘見同舘㞢抄本然又簡畧過甚字存其音引據全闕讀㞢滋惑焉及按呉中乃從𨜞冭僕所獲嘉禾舊刻歲遠禇蠧十僅存其九真二韻又復錯簡不分乃重假楊儀郶所藏伍㠯校間有補裨而書人脱繆失其本真復不可讀乃又屬校於呉士皇甫生𡗜有反正而未完也及按宣城謀於同年梅氏梅氏力贊之遂相與覆校於是稽諸載籍殫神讎正猶未慊於余心魯嘗聞之韻者㞢矩也字者韻㞢原也矩敗則物廢原别則派乖夫字不作至理寄焉韻不苟叶至龢宰焉苟事其龢而弗基諸理弗龢也基諸理而弗探其文弗理也今兹㞢韻以復古也乃顧載以俗文俾理龢所基昧不可講將龢其聽先蒙其視焉此何用耶於是頗原六書本文㠯正俗體㞢害義者而韻補稍可觀矣然傳錄易偽學士觀復乃鋟於木工凡再月乃卒厥書既出以授於人人乃於是好者惡者者非者紛若訟而襲藏瓿覆見各不同許子曰嗟兮物有定質人鮮至情苟溺所偏燕石且寶蒙於乃心瑩瑩荆璧楚庭不售而龢氏悲焉迨其也趙人獲之秦欲紿取藺相如至於欲與首俱碎璧豈有二輕重在人遇棄有峕𡗜何怪哉凡今人誦讀書一取正於朱子曰昰則昰非則非無非趨向大賢以為準的呉氏韻補文公固用以韻詩騷矣而去取猶異焉又何故耶余讀呉氏書固非鑿空臆為者音本諸母轉聲以相叶唇齒喉舌準舊弗更而援引指證朗然大備使古人韻語鏗鏘擊戛播於律吕或忤違呉氏之功夫多哉

 

 

 

 

 

 

 

 

 

 

 

 

 

 

 

  經義考卷一百五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六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鄭氏詩傳

  宋志二十卷

  未見

  詩辨妄

  宋志六卷

  未見

  樵自序略曰毛詩自鄭氏既箋之後而學者篤信康成故此詩專行三家遂廢齊詩亡於魏魯詩亡於西晉隋唐之世猶有韓詩可據迨五代之後韓詩亦亡致今學者只憑毛氏且以序為子夏所作更不敢擬議蓋事無兩造之辭則獄有偏聽之惑今作詩辨妄六卷可以見其得失cq=12

  陳振孫曰辨妄者專指毛鄭之妄謂小序非子夏所作可也盡削去之而以已意為之序可乎樵之學雖自成一家而其師心自用殆孔子所謂不知而作者也

  馬端臨曰夾漈專詆詩序晦庵從其説所謂事無兩造之辭則獄有偏聽之惑者大意謂毛序不可偏信也然愚以為譬之聽訟詩者其事也齊魯韓毛則證驗之人也毛詩本書具在流傳甚久譬如其人親身到官供指詳明具有本末者也齊魯韓三家本書已亡於他書中間見一二而真偽未可知譬如其人元不到官又已身亡無可追對徒得之風聞道聽以為其説如此者也今舎毛詩而求證於齊魯韓猶聽訟者以親身到官所供之案牘為不可信乃採之於旁人傳説而欲以斷其事也豈不誤哉

  朱德潤序曰莆田林子發氏㩦宋鄭夾漈先生詩傳訓詁謂德潤曰先生昔在閩中紬繹之暇集為此書其間摘詩傳之幽隱辨事物之名義真所謂發宋儒之所未發者於是以挍正是本俾德潤讀之愚按慈溪黄氏謂文公朱氏因雪山王公質浹漈鄭公樵去美刺以言詩又嘗於鄭傳取其切於詩之要者以備集傳矣獨惜當時門人學子各宗其宗而不能參㑹折衷之以見此書之有補於學者噫漢儒專門訓詁一經之旨揚鑣分路使後世學者莫適而經之本文亦乖戾破碎至宋濂洛諸儒出然後諸經之旨粲然明白今考載籍詩傳自伊川歐蘇諸先生發其理趣南渡後李迂仲張南軒吕東萊戴岷隱嚴華谷諸先生又各自名家而方今學者咸宗朱氏者豈非以其義明理暢足以發詩人比興之旨趣辭簡意備足以廣詩人賦詠之性情乎至於詩篇之可以被之音樂者仍按周禮太師謂風雅頌者聲音部分之名賦比興者作詩之體製也今觀鄭氏傳引山川草木蟲魚之辨五音六律六吕之所諧誠可以發揮後學之未究而煥明千載之微辭奥義者也如以雀無角為雀之角以龍盾之合為二盾之衞露被菅茅非雨露之露有豕白蹢為江豚之豕𡺳之風雅頌為四器十二器之聲合其他如國風二雅三頌名物度數毫分釐析豈非詩傳之大備者乎善乎孟子曰説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為得之德潤於朱鄭之學有得焉蓋朱氏之學淳故其理暢鄭氏之學博故其理詳學者不可不兼該而並進也理以明之義以析之則斯傳也當相為引用而諷咏之兹亦後學之所深願與

  虞集序曰聖人之教人蓋以詩為學矣孔子説烝民之詩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則民之秉彝也故好是㦤德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氷曾子之所以終身也鳶飛戾天魚躍于淵子思之所以明道體也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為得之孟子之所以説詩也是以程子之於詩也嘗㸃掇一兩字而誦之使人自解又曰今之學者未見意𧼈必不樂學欲以三百篇教之歌舞恐未易曉欲别作詩令朝夕歌之似當有助其意一也聖賢之於詩將以變化其氣質涵養其德性優游饜飫詠歎滛泆使有得焉則所謂溫柔敦厚之教習與性成庶幾學詩之道也漢儒有保存遺經之功而亦不無專門訓詁之失儒先君子知豈不足以知之而罕見於言者豈非有得於此則彼穿鑿纒繞之説自有所不得行乎諸經皆然蓋不止於詩也齊魯韓詩不傳而毛氏獨存言詩之家千數百年守此而已至宋歐陽子疑詩序之非而著本義蘇欒城亦疑而去之不免猶存其首句譬諸山下之泉其初出也壅塞底滯而端亦微見矣漸而清通沛如江河後因於先而廓之而水之源流遠矣亦有其時也至於朱子詩傳之出然後悉屏去大小序别為一編存而不廢以待考辨即經以求其故自為之説而天下學者從之國家定以為是然後其説與聖賢之言詩者合而學者有所用功矣集之幼也嘗從詩師得鄭氏經説以為大序不出於子夏小序不出於毛公蓋衞宏所為而康成之為説如此心竊異之欲求其全書不可得中歲偹員勸講有阿魯灰叔仲自守泉南入朝為同官始得其錄本而讀之見其説風雅頌之分蓋本諸音節之異於比興賦也訓詁多不得興之説而為序者掇拾傅㑹以愚惑乎後之人鳥獸艸木之名天文地理之説或疎或繆非一端也剖晰訓詁之舊痛快决裂無復遺蘊向之所謂纒繞穿鑿者幸一快焉恨未久散去而不得終卷也蓋竊感鄭氏去朱子之鄉若是其近以年計之不甚相遠門人學者里閈相錯而不通見於一時何哉雖各自為説而多同者豈閩多賢人學者老於山林嘗有其説未逹於外而兩家各有所采乎將二氏之卓識皆有以度越前人不待於相謀而有合乎世遠地廣未之有攷也西夏斡公克莊嘗以禮經舉進士如左㮄漢生者考官見其博贍疑不敢取而朝廷知其為明經之士其僉憲淮西也以項氏易玩辭足補程朱之遺諗於集也序其説而刻之自南行臺而貳閩憲也以為閩在山海之間豈無名家舊學諮詢之暇思有以表章之予因及鄭氏之詩即使錄以來示且曰果可傳也畧為我序之故著其説如此又曰求諸鄭氏之子孫夾漈之手筆猶有書五十餘種故御史中丞馬公伯庸延祐末奉旨閱海貨於泉南觀於鄭氏得十數種以去將刻而傳之馬公剔釐清要出入臺省席不暇暖未及如其志而殁泰定中故太史齊公履謙奉使宣撫治閩亦取十餘種將刻而傳之太史還朝不一二年而殁亦不克如其志二家皆有子弟安知無能承其先志者乎吾聞閩人刻書摹印成市成邑散布中外極乎四海其間亦有繆妄未經論定在所當禁者觀風使者得以正之而移其工力於博洽有用之説則在於今日矣

  周氏非鄭樵詩辨妄

  一卷

  

  孚自序曰古之教人者未嘗有訓詁也故曰不憤不啓不悱不發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自聖人没而異端起先儒急於警天下之方悟者故即六經之書而訓詁之雖其教與古異而意則一也自漢以來六經之綱維具矣學者世祖傳守之雖聖人起未易廢也而鄭子乃欲盡廢之此予所以不得已而有言也故撮其害理之甚者見於予書而其為詩之義則有先儒之傳在嗚呼聚訟之學古人惡之安知不有以是規予者哉然予之所不暇恤也於是總而次之凡四十二事為一卷

  顧湄曰周孚字信道濟北人居京口淳熙初真州學教授自號蠧齋

  王氏詩總聞

  宋志二十卷

  

  陳振孫曰質自序云研精覃思於此幾三十年其書有聞音謂音韻聞訓謂字義聞章謂分段聞句謂句讀聞字謂字畫聞物謂鳥獸草木聞用謂凡器物聞跡謂凡在處山川土壤州縣鄉落之類聞事謂凡事類聞人謂凡人姓號共十聞每篇為總聞又有聞風聞雅聞頌等其説多出新意不循舊傳

  陳日强跋曰右雪山王先生詩説二十卷其家櫝藏且五十年未有發揮之者臨川貳車國正韓公攝守是邦慨念前輩著述不可湮没廼從其孫宗旦求此書鋟梓以廣其傳命工經始而日强分符此來公餘因取讀之其刪除詩序實與文公朱先生合至於以意逆志自成一家真能寤寐詩人之意於千載之上斯可謂之窮經矣趨使鑱刻凡三閲月而後竣事使斯文顯行於世後學之幸也

  陸深曰王景文詩總聞頗與朱傳不合然多前人所未發

  晁氏公武毛詩詁訓傳

  宋志二十卷

  

  程氏大昌詩議

  一卷

  

  大昌自序曰二代以下儒者孰不談經而獨尊信漢説者意其近古或有所本也若夫古語之可以證經者遠在六經未作之前而經文之在古簡者親預聖人援證之數則其審的可據豈不愈於或有師承者哉而世人苟循習傳之舊無能以其所當據而格其所不當據是敢於違背古聖人而不敢於是正漢儒也嗚呼此詩議之所為作也

  陸元輔曰程氏詩議十七篇一論古有二南而無國風之名二論南雅頌為樂詩諸國為徒詩三論南雅頌之為樂無疑四論四始品目五論國風之名出於左荀六証左荀創標風名之誤七論逸詩有𡺳雅𡺳頌而無𡺳風以証風不得抗雅八論𡺳詩非七月九辯詩序不出于夏十辯小序綴語出於衞宏十一辯序不可廢十二據季札序詩篇次知無風名十三論毛詩有古序所以勝於三家十四論采詩序詩因乎其地十五論南為樂名十六論關雎為文王詩十七論詩樂及商魯二頌唐應德稱其文義蔚然繹其論議洵多獨得之見然風雅頌之名周禮左傳荀子有之季札亦言之而程氏必謂有二南而無國風憑臆妄決無所稱據亦難乎免於穿鑿之譏矣

  毛竒齡曰程大昌謂詩有南無國風此不然樂記曰正直而靜㢘而謙者宜歌風表記引國風曰我躬不閲皇恤我後又引國風曰心之憂矣於我歸説此不稱國風而何

  鄭氏毛詩解義

  宋志三十卷

  

  范氏處義詩學

  宋志一卷

  

  解頥新語

  宋志十四卷

  

  王應麟曰鼉鳴如鼓新經之説也解頥新語取之鑿矣 又曰晁景迂詩序論云序騶虞王道成也風其為雅與序魚麗可以告神明雅其為頌與解頥新語亦云文王之風終於騶虞序以為王道成則近於雅矣文王之雅終於魚麗序以為可告神明則近於頌矣

  詩補傳

  宋志三十卷

  

  逸齋自序曰經以經世為義傳以傳業為名毛氏詩謂之詁訓傳故於詁訓則詳於文義則略韓氏有外傳乃依倣左氏國語非詩傳也惟詩傳先儒比之易繫辭謂之詩大傳近世諸儒或為小傳集説疏義注記類説論解其名不一既於詁訓文義互有得失其不通者輒欲廢序以就已説學者病之補傳之作以詩序為據兼取諸家之長揆之情性㕘之物理以平易求古詩人之意文義有闕補以六經史傳詁訓有闕補以説文篇韻異同者一之隱奥者明之窒礙者通之乖離者合之謬誤者正之曼衍者削之而意之所自得者亦錯出其間補傳大略如此或曰詩序可盡信乎曰聖人刪詩定書詩序猶書序也獨可廢乎况詩序有聖人為之潤色者如都人士之序記禮者以為夫子之言賚之序與論語合孔叢子所記夫子讀二南及柏舟諸篇其説皆與今序義相應以是知詩序當經聖人筆削之手不然則取諸聖人之遺言也故不敢廢詩序者信六經也尊聖人也若夫聞見單淺古書之存於世者力不能盡得未敢以今日之言為然博雅君子儻嗣而修之使詩之一經無所闕疑不亦善乎

  按詩補傳抄本但題逸齋而不著名攷宋藝文志有范處義詩補傳三十卷卷數與逸齋本相符西亭王孫聚樂堂目直書處義名當有證據處義金華人紹興中登張孝祥榜進士

  趙氏敦臨詩説

  

  李氏詩譜

  宋志三卷

  

  余氏端禮毛詩説略

  

  羅氏維藩詩解

  二卷

  

  楊萬里志墓曰羅价卿諱維藩廬陵人擢進士第授廸功郎南雄州保昌縣尉陞從政郎著詩解二卷

  王氏大寶詩解

  

  張氏淑堅詩解

  

  黄氏邦彥毛詩講義

  宋志三卷

  

  林氏毛詩講義

  宋志五卷

  

  〈原闕

 

 

  胡氏維寧詩集善

  

  謝氏詩解

  二十卷

  

  潘氏好古詩説

  

  吕祖謙作墓志曰好古字敬修一字伯御松陽人喜著書有詩春秋語孟中庸説合五十一卷

  呉氏毛詩辨疑

  

  撫州府志呉曾字虎臣崇仁人髙宗時以獻書得官累遷至吏部郎中孝宗朝出知嚴州致仕

  陳氏知柔詩聲譜

  二卷

  

  黄氏詩説

  宋志三十卷

  未見

  葉適序曰往年徐居厚言文叔蚤為諸經解書略具矣時公未四十也頃歲每有學者自金陵至言公常用周禮注疏與王氏新經㕘論夜率踰丙晝漏未上輒叩門曰已悟於是公七十五矣嗚呼斯可謂以學始終歟公既殁始得其詩説三十卷自文字以來詩最先立教而文武周公用之尤詳以其治考之人和之感至於與天同德者蓋已教之詩性情益明而既明之性情詩歌不異故也及教衰性蔽而雅頌已先息又甚則風謡亦盡矣雖其遺餘猶髴未冺而霸強迭勝舊國守文僅或求之人之材品髙下與其識慮所至時或驗之然性情愈昏惑而各意為之説形摘裂以從所近則詩安得復興而宜其遂亡也哉况執秦漢之殘書而徒以訓義相宗者乎公於詩尊序倫紀致忠達敬篤信古文旁錄衆善博厚𢡖怛而無迂重之累輯緒悠久而有新美仁政舉而應事膚鋭王制定而隨時張弛然則性情不蔽而詩之教可以復明公其有志於是歟按易有程春秋有胡而詩集傳之善者亦數家大抵欲收拾羣義酌其中平以存世教矣未知性情何如爾今公之書既將並行讀者誠思其教存而性明性明而詩復則庶幾得之不然非余所知也

  馬氏和之毛詩圖

  

  夏文彦曰馬和之錢唐人紹興中登第善畵人物山水傚呉裝筆法飄逸務去華藻自成一家髙孝兩朝深重其畵每書毛詩三百篇令和之圖寫官至工部侍郎

  文徵明曰思陵尤愛馬和之畵每書毛詩虚其後令和之為圖

  汪珂玉曰馬和之毛詩圖衞風鶉奔章不寫宣姜妷事但寫鶉雀奔疆樹石動合程法覽之冲然由其胸中自有風雅也定中圖登邱相度得文公營徙之狀子來趨事得國人悦服之象其蒼莽攸鬱則樹之榛栗椅桐梓漆也定宿在中於以作室可想見矣干旄圖孑孑干旄建於車後兩服兩驂而維之正見衞大夫見賢之勤而彼姝者子罄折且前是欲以卑之之氣象耳衣褐作馬蝗猫古法載馳圖以許穆公本無唁衞事故不作驅馬悠悠惟指其憂心焉而已乃猶作許大夫來告則以是夫人意中事故不妨象外摹寫落筆飄逸仿呉裝法也四册藏項又新家

  按馬和之毛詩圖流傳於世者有關雎葛覃螽斯桃夭漢廣采蘩草蟲采蘋甘棠騶虞北風鶉之奔奔定之方中干旄載馳淇澳考槃木瓜伐檀蒹葭晨風衡門鳲鳩九罭鹿鳴常棣天保采薇蓼蕭采芑鴻雁沔水鶴鳴白駒黄鳥斯干節南山正月十月之交雨無正小旻小宛小弁巧言何人斯巷伯谷風蓼莪大東四月北山小明鼓鐘信南山大田桑扈鴛鴦魚藻隰桑白華棫樸旱麓靈臺雲漢崧髙韓奕江漢振鷺豐年濳酌駉諸篇然多係摹本真蹟罕存矣

 

 

 

 

 

  經義考卷一百六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七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楊氏詩解

  

  簡自序曰孔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又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又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又謂伯魚曰汝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又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易詩書禮樂春秋其文則六其道則一故曰吾道一以貫之又曰志之所至詩亦至焉詩之所至禮亦至焉禮之所至樂亦至焉樂之所至哀亦至焉嗚呼至哉至道在心奚必遠求人心自善自正自無邪自廣大自神明自無所不通孔子曰心之精神是謂聖孟子曰仁人心也變化云為興觀羣怨孰非是心孰非是正人心本正起而為意而後昏不起不昏直而達之則關雎求淑女以事君子本心也鵲巢昬禮天地之大義本心也柏舟憂鬱而不失其本心也鄘柏舟之矢言靡他本心也由是心而品節焉禮也其和樂樂也得失吉凶易也是非春秋也達之於政事書也迹夫動乎意而昏昏而困困而學學者取三百篇中之詩而歌之詠之其本有之善之亦未始不興起也善心雖興而不自知不自信者矣舍平常而求深遠舍我所自有而求諸彼學者有自信其本有也學禮焉則經禮三百曲禮三千皆我所自有而不可亂也是謂立至於緝熙純一粹然和樂不勉而中無為而成雖學有三者之序而心無三者之異知吾心所自有之六經則無所不一無所不通有所感興而曲折萬變可也有所觀於萬物不可勝窮之形色可也相與羣居相親相愛相臨相治可也為哀為樂為喜為怒為怨可也邇事父可也遠亊君可也授之以政可也使於四方可也無所不通無所不一是謂不面墻有所不通有所不一則阻則隔道無二道正無二正獨曰周南召南者自其首篇言之亦其不雜者毛公之學自謂本諸子夏而孔子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蓋謂子夏又曾子數子夏曰吾與女事夫子於洙泗之間退而老於西河之上使西河之上疑女於夫子爾罪一也喪爾親使民未有聞焉爾罪二也喪爾子喪爾明爾罪三也夫子夏之胸中若是其學可以弗問而知而況於子夏初未嘗有章句徒傳其説轉而至於毛乎齊魯詩今亡韓有其説韓與毛亦有善者今間取焉

  樓鑰曰敬仲詩解發明無邪之思謂古説難盡信雖載之左傳者亦不可據爾雅亦多誤大 所引亦有牽合詩序多失經意釋文多好異音詩人諷詠或有戾於事實制度名數不盡合於禮典如此類未易槩舉皆前輩所未發

  按慈湖詩解不傳亡其卷目當日樓大防遺書論辨存其説於攻媿集中葛覃鵲巢簡兮氓兔爰籜兮出其東門候人七月東山狼跋棠棣六月車攻吉日庭燎斯干小旻小宛何人斯巷伯北山凡二十二條要之不取小序者其於聊樂我員謂員是姓大防非之以員本彭城劉氏奔魏自比伍員更姓古無此姓員乃語助辭則其解亦太穿鑿矣

  薛氏季宣反古詩説一作詩性情説

  

  季宣自序曰紹興己夘冬走初本之詩序述廣序越四歲癸未解官自東鄂始因其説而次第之名之反古詩説或者尤之曰詩古無説今子盡掊先儒之説而自為之説真古之遺説乎抑亦未能脱於胸臆之私乎曰固也古之無詩説也三百五篇之義詩序備矣由七十子之徒没經教汨於異端髙魯毛韓家自為説凱風之義自孟軻氏已失其傳由孟軻而來於今已一千祀矣今之説而謂之古宜未免乎胸臆之私人之性情古猶今也可以今不如古乎求之於心本之於序是猶古之道也先儒於此何加焉棄序而槩之先儒宜今之不如古也反古之説於是以戾然則反古之道又何疑為莊姜之詩不云乎我思古人實獲我心言志同也志同而事一則古今一道爾天命之謂性庸有二理哉是則反古詩説未為戾已記有之曰人莫知苗之碩莫知子之惡言蔽物也有已而蔽於物則古人情性與今先儒之説未知其能通信能復性之初以自得心之正豁蔽以明物因詩以求序則反古之説其殆庶幾乎

  陳氏傅良毛詩解詁

  二十卷

  

  葉紹翁曰考亭先生晚注毛詩盡去序文以彤管為滛奔之具以城闕為偷期之所止齋陳氏得其説而病之謂以千七百年女史之彤管與三代之學校以為滛奔之具偷期之所竊有所未安獨藏其説不與考亭先生辨考亭微知其然嘗移書求其詩説止齋答以公近與陸子靜互辨無極又與陳同甫爭論王覇矣且某未嘗注詩所以説詩者不過與門人為舉子講義今皆毁棄之矣蓋不欲滋朱之辨也今止齋詩傳方行於世

  陳埴曰止齋以檜亡為東周之始曹亡為春秋之終聖人繫曹檜之詩於國風之末即其思周道思治之語為傷無王無霸之驗愚謂周之東遷豈專關於一檜之亡而春秋之終豈專係於一曹之亡止齋之言或以無王無霸之時惟小國滅亡最先故小國思患最切是以聖人繫詩作春秋每於小國觀世變非謂由此二國致禍也

  吕氏祖謙家塾讀詩記

  宋志三十二卷

  

  朱子序曰詩自齊魯韓氏之説不傳而天下之學者盡宗毛氏毛氏之學傳者亦衆而王述之類今皆不存則推衍毛説者又獨鄭氏之箋而已唐初諸儒為作疏義因譌踵陋百千萬言而不能有以出乎二氏之區域至於本朝劉侍讀歐陽公王丞相蘇黄門河南程氏横渠張氏始出已意有所發明雖其淺深得失有不能同然自是之後三百五篇之微詞奥義乃可得而尋繹蓋不待講於齊魯韓氏之傳而學者已知詩之不專見於毛鄭矣及其既久求者益衆説者愈多同異紛紜争立門户無復推讓祖述之意則學者無所適從而或反以為病今觀吕氏家塾之書兼總衆説巨細不遺絜領持綱首尾兼貫既足以息夫同異之爭而其述作之體則雖融㑹通徹渾然若出於一家之言而一字之訓一事之義亦未嘗不謹其説之所自及其斷以已意雖或超然出於前人意慮之表而謙讓退託未嘗敢有輕議前人之心也嗚呼如伯恭父者真可謂有意子溫柔敦厚之教矣學者以是讀之則於可羣可怨之旨其庶幾乎雖然此書所為朱氏者實熹少時淺陋之説而伯恭父誤有取焉其後厯時既久自知其説有所未安如雅鄭邪正之云者或不免有所更定則伯恭父反不能不置疑於其間熹竊惑之方將相與反覆其説以求真是之歸而伯恭父已下世矣嗚呼伯恭父已矣熹之衰頽汨没其勢又安能復有所進以獨決此論之是非乎伯恭父之弟子約既以是書授其兄之友邱侯宗卿而宗卿將為版本以傳永久且以書屬熹叙之熹不得辭也廼略為之説因併附其所疑者以與四方同志之士共之而乂以識予之悲恨云爾

  魏了翁後序曰予昔東游聞諸友朋曰東萊吕公嘗讀書至躬自厚而薄責於人若凝然以思由是雖於僮僕間亦未嘗有厲聲疾呼是知前輩講學大要惟在切已省察以克其偏非以資口耳也蓋不寧惟是今觀其所編讀詩記於其處人道之常者固有以得其性情之正其言天下之事美盛德之形容則又不待言而知至於處乎人之不幸者其言發乎憂思哀怨之中則必有以考其性情㕘總衆説凡以厚於美化者尤切切致意焉姑以一義言之考槃小宛臣之不得於其君者也曰獨寐寤言永矢勿諼曰明發不寐有懷二人小弁凱風子之不得於其親者也曰何辜于天我罪伊何曰母氏聖善我無令人燕燕谷風婦之不得於其夫者也曰先君之思以朂寡人曰不念昔者伊余來暨終風之子謔浪笑傲而母曰莫往莫來悠悠我思柏舟之兄弟不可以據而不遇者則曰静言思之不能奮飛何人斯之友其心孔艱而遭説者則曰及爾如貫諒不我知嗚呼其忠厚和平優柔肫切怨而不怒也其待人輕約責已重周仁而不忮也蓋不曰是亦不可以已也是不殆於棄言也凡以天理民彝自有不可者吾知盡吾分焉耳已使其由此悔悟幡然惟善道之歸則固我所欲也不我以也我固若是小丈夫哉悻悻然忿忮鄙吝發於辭色去之惟恐不急也雖然是特詩中一義耳而是義也觸類以長之又不止是今東萊於此皆已反覆定圖所以為學者求端用力之要深切著明已矣誠能味其所以言而有以反求於己如苟卿氏所謂為其人以思之除其害以持養之者殆將怡然泮然以盡得於興觀羣怨之言而歆動鼓舞有不能己巳者矣某非能之方將願學因眉山賀春卿欲刻此書以廣其傳而屬余序之姑以所聞見識諸末自今或有進焉則斯序也猶在所削

  陳振孫曰博采諸家存其名氏先列訓詁後陳文義剪截貫穿如出一手已意有所發明則别出之詩學之詳正未有逾於此書者也然自公劉以後編纂已偹而條例未竟學者惜之

  黄佐曰吕氏讀詩記最為精確第專主小序與集傳不同然朱子序之其推遜之也至矣

  陸鈛序曰予嘗讀吕氏讀書記大事記未睹讀詩記也近得宋本於友人豐存叔讀而愛之其書宗毛氏以立訓考注疏以纂言剪綴諸家如出一手有司馬子長貫穿之妙研精殚歲融會渙釋有杜元凱真積之悟縁物醜類辨名正義有鄭漁仲考據之精兹余之所甚愛焉廼柱史應臺傅公刻於南昌郡刻成或問余曰今詩學宗朱氏集傳矣刻吕氏何居余應曰子謂朱吕異説懼學者之多岐耶夫三百篇微詞奥義邈哉遐矣齊魯毛韓譬則蹊徑之始分也其適則同也注疏所由以適也譬則轍也朱氏吕氏蓋灼迷而導諸往也譬則炬與幟也吕宗毛氏朱取三家固各有攸指矣安得宗朱而盡棄吕耶朱説記采之吕説傳亦采之二子蓋同志友也非若夫立異説以相勝也善學者審異以致同不善學者反同以求異是故刻吕氏以存毛翼朱求合經以致同而已矣雖然余於是竊疑焉三家之詩唐人已失其傳雖有存焉者譌矣毛詩固未嘗亡也後世經生尋墜緒之三家不啻珠璧棄未亡之毛氏直如弁履何哉毛氏行而三家廢君子既已惜之集傳出而毛氏之學寖微又奚為莫之慨也夫去近古者言雖賾而似真離聖遠者説雖詳而易淆故曰冡尺雖斷可定鐘律毛氏殆未可輕訾也或曰然則將盡信毛氏可子曰余觀其釋鴟鴞合金縢釋北山蒸民合孟子昊天成命合國語碩人清人黄鳥皇矣合左傳由庚諸篇合儀禮其可尊信視三家獨多故吕氏之言曰毛詩與經傳合最得其真朱子亦曰其從來也遠有傳據證驗不可廢者是則刻吕氏以存毛翼朱求合經以致同而已矣吕氏凡二十二卷乃公劉以後編纂未就其門人續成之兹又斯文之遺憾云

  顧起元序曰東萊先生吕成公讀詩記舊南雍蜀省皆有刻歲久夷澷罕行於世余家有藏本南考功陳君取而諷焉謀於寮蘇君程君授諸梓既成屬余以序余維國家功令立詩學宫士所受以紫陽集傳為宗一切古注疏罷勿肄故成公所記雖學士大夫心知好之而不獲與紫陽偶余間嘗反覆研味㕘諸往志得其説與文公異者凡有四焉文公取夾漈鄭氏詆諆小序之説多斥毛鄭而以已意為之序成公則尊用小序且謂毛詩率與經傳合為獨得其真其異一也文公釋思無邪謂勸善懲惡究乃歸正非作詩之人皆無邪成公則直謂詩人以無邪之思作之云耳其異二也文公以桑中溱洧即是鄭衞二雅乃名為雅成公則謂二詩並是雅聲彼桑間濮上聖人固已放之其異三也文公以二南房中之樂正大小雅朝廷之樂商頌周頌宗廟之樂桑中溱洧之倫不可以薦鬼神御賓客成公則謂凡詩皆雅樂也祭祀聘享皆用之惟桑濮鄭衞之音乃世俗所用元不列於三百篇數其異四也余又嘗因此攷之而覺成公之説長詩序自毛萇鄭𤣥沈重蕭統皆以為子夏出韓文公謂子夏有不序詩之道三疑漢儒所附托伊川斷以小序作於當時國史而大序非聖人不能程大昌又辨小序古序也兩語外續而申之依范曄廼衞宏所綴諸説棼棼迄無定論然詩之有序也猶聽訟之有證驗也證驗必於其人與世之近者求之以毛氏之源流子夏貫穿先秦古書自河間獻王已深知其精者猶不足信今用已見隃度靜女采葛諸詩為若後世子夜之歌估客之樂者鄭樵章俊卿之論是且奚据哉有善有惡詩詞固爾作者之志非美善則刺惡何邪之有故均一滛佚之辭也書奔者之思則邪書刺奔者之思則正今第以辭而邪之則叔于田本刺鄭莊也而辭乃愛段揚之水本刺晉昭也而辭乃戴武是直為後世美新勸進之嚆矢矣聖人奚取焉廼存之為亂賊口實哉漢志載衞地桑問濮上之阻男女亟聚會聲色生焉近代博南新鄭著錄言鄭聲淫者謂鄭國作樂之聲過於淫非謂鄭詩皆淫也是以樂記曰流僻邪散狄成滌濫之音作而民淫亂夫聲與辭其分固已晰矣青衿安知非以刺學風雨安知非以思賢有女同車安知非以刺婚遵大路安知非以留君子而必以為淫昏不檢之人自道其謔浪啁哳之語乎聖人所删者又何等篇曾是斥穢登良廼憗寘此也左氏記季札之觀樂也所歌者𨚍鄘鄭衞皆在焉則諸詩固雅樂矣使其為里巷狹邪所用周樂惡得有之魯之樂工又何自取異國淫邪之辭肄之於韶夏濩武間也且鄭伯如晉子展賦將仲子鄭伯享趙孟子太叔賦野有蔓草鄭六卿餞韓宣子子賦野有蔓草子太叔賦褰裳子游賦風雨子旗賦有女同車子栁賦籜兮皆見美於叔向趙孟韓起然則鄭詩未嘗不可施於燕享假令盡為滛奔所作豈有兩國君卿大夫相見乃自歌其里巷狹邪之滛辭以黷媟俎豆下伍伶諢者哉必不然矣蓋徧攷宋儒方回馬端臨輩所論著錯以古今諸賢之言二書異同較若指掌而成公之説其理似有不可廢者士君子生千載之後讀古人書政自未易詩又多微辭尤難臆决要在衷諸理而是質諸心而安耳苟其有得於心與理即璅語稗説持之有故猶不可棄况於賢人君子言重席解頥之論確有師承可俟百世而不惑者哉然則讀文公集傳者於成公所記惡可忽諸抑又聞揚雄有言嘵嘵之學各習其師范曄亦云書理無二義歸有宗碩學之徒莫之或徙故通人鄙其固夫攷正亡逸稽覈異同使積滯羣疑渙然氷釋固通經博古者之大快也余故詳次昔人所評為讀二家詩偹折衷焉

  項氏安世毛詩前説

  宋志一卷

  

  陳振孫曰攷定風雅篇次而為之説其曰前説者末年之論有少不同故也

  詩解

  宋志二十卷

  

  唐氏仲友詩解

  

  戚雄曰唐説齋讀經於詩最有發明如以碩鼠為愛君之至真有精思卓識

 

 

 

  經義考卷一百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八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十一

  朱子毛詩集傳

  宋志二十卷

  

  朱子自序曰或有問於余曰詩何為而作也余應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則不能無思既有思矣則不能無言既有言矣則言之所不能盡而發於咨嗟咏嘆之餘者必有自然之音響節奏而不能已焉此詩之所以作也曰然則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詩者人心之感物而形於言之餘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聖人在上則其所感者無不正而其言皆足以為教其或感之之雜而所發不能無可擇者則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勸懲之是亦所以為教也昔周盛時上自郊廟朝廷而下達於鄉黨閭巷其言粹然無不出於正者聖人固已協之聲律而用之鄉人用之邦國以化天下至於列國之詩則天子巡狩亦必陳而觀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後寢以陵夷至於東遷而遂廢不講矣孔子生於其時既不得位無以行帝王勸懲黜陟之政於是時舉其籍而討論之去其重複正其紛亂而其善之不足以為法惡之不足以為戒者則亦刊而去之以從簡約示久遠使夫學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師之而惡者改焉是以其政雖不足以行於一時而其教實被於萬世是則詩之所以為教者然也曰然則國風雅頌之體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聞之凡詩之所謂風者多出於里巷歌謡之作所謂男女相與詠歌各言其情者也惟周南召南親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發於言者樂而不過於滛哀而不過於傷是以二篇獨為風詩之正經自𨚍而下則其國之治亂不同人之賢否亦異其所感而發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齊而所謂先生之風者於此乎變矣若夫雅頌之篇則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廟樂歌之詞其語和而莊其義寛而宻其作者往往聖人之徒固所以為萬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於雅之變者亦皆一時賢人君子憫時病時之所為而聖人取之其忠厚惻怛之心陳善閉邪之意尤非後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也詩之為經所以人事浹於下天道偹於上而無一理之不具也曰然則其學之也當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參之列國以盡其變正之於雅以大其規和之於頌以要其止此學詩之大旨也於是乎章句以綱之訓詁以紀之諷咏以昌之涵濡以體之察之情性隱微之間審之言行樞機之始則修身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於此矣

  陳文蔚曰先生於詩去小序之亂經得詩人吟咏性情之意

  陳振孫曰以大小序自為一編而辨其是非其序吕氏讀詩記自謂少年淺陋之説久而知其有所未安或不免有所更定今江西所刻晚年本得於南康胡泳伯量校之建安本更定幾什一云

  郝經序曰古之為詩也歌誦絃舞斷章為賦而已矣傳其義者則口授傳注之學未有也秦焚詩書以愚黔首三代之學幾於墜没漢興諸儒掇拾灰燼墾荒闢原續六經之絶緒於是傳注之學興焉秦焚詩書尤重故傳之者鮮書則僅有濟南㐲生詩之所見所聞所傳聞者頗為加多有齊魯毛韓四家而已而源遠未分師異學異更相矛盾如關雎一篇齊魯韓氏以為康王政衰之詩毛氏則謂后妃之德風之始蓋毛氏之學規模正大有三代儒者之風非三家所及也卒之三家之説不行毛詩之詁訓傳獨行於世惜其濶略簡古不竟其説使後世得以紛更之也故滋蔓於鄭氏之箋雖則云勤而義猶未偹總萃於孔氏之疏雖則云偹而理猶未明嗚呼詩者聖人所以化天下之書也其義大矣性情之正義理之萃已發之中中節之和也文武周召之遺烈治亂之本原王政之大綱中聲之所止也天人相與之際物欲相錯之間欣應翕合純而無間先王以之審情偽在治忽事鬼神贊化育奠天位而全天德者也觀民設教閑邪存誠聖之功也所過者化所存者神聖之用也正適於變變適於正易之象也美而稱誦刺而譏貶春秋之義也故詩之為義根於天道著於人心膏於肌膚藏於骨髓厖澤渥浸浹於萬世雖火於秦而在人心者未嘗火之也顧豈﨑嶇訓辭鳥獸蟲魚草木之名拘拘屑屑而得盡之哉而有司設規父師垂訓莫敢誰何以及于宋歐陽子始為圖説出二氏之區域蘇氏王氏父子繼踵馳説河南程氏横渠張氏西都邵氏遠探力窮而張皇之逮夫東萊吕伯恭父集諸家之説為讀詩記未成而卒時晦庵先生方收伊洛之横瀾折聖學而歸衷集傳注之大成乃為詩作傳近出已意遠規漢唐復風雅之正端刺美之本糞訓詁之弊定章句音韻之短長差舛辨大小序之重複而三百篇之微意思無邪之一言煥乎白日之正中也其自序則自孔孟及宋諸公格言具載之毛鄭以下不論其旨微矣是書行於江漢之間久矣而北方之學者未之聞也大行臺尚書田侯得善本命工板行以傳永久書走保下屬經為序經喜於文公之傳之行與學者之幸且嘉侯用心之仁故推本諸著以冠諸端

  朱弁曰朱子之於詩也本歐陽氏之旨而去序文明呉才老之説而叶音韻以周禮之六義三經而三緯之賦比興各得其所可謂無憾也已

  王褘曰朱子集傳其訓詁多用毛鄭而叶韻則本呉才老之説其釋諸經自謂於詩獨無遺憾當時東萊吕氏有讀詩記最為精宻朱子實兼取之

  何喬新曰宋歐陽氏王氏蘇氏吕氏於詩皆有訓釋雖各有發明而未能無遺憾自朱子之傳出三百篇之旨粲然復明

  桂蕚曰詩集傳極詳然其問制度名物不讀注疏無由而知當時朱子傳經一本注疏之訓釋但以諸儒解經太詳不免穿鑿而失其本意於是取而傳焉以求作者之志不謂後之學者遂廢注疏而不觀試舉一二如三事就緒朱傳取鄭司農三農之事訓之後人不考遂以孟子所謂上中下農之説别處下方不知本周禮三農生九穀注中所謂髙原下隰平陽之農爾又如閟宫注中礱密之説讀詩者或以結搆之宻當之豈不可笑

  尤侗曰詩三百以思無邪蔽之安有盡收滛詞之理即詩有美刺以為刺滛可矣不應取滛人自作之詩也鄭伯如晉子展賦將仲子鄭伯享趙孟子太叔賦野有蔓草六卿餞韓宣子子賦野有蔓草子太叔賦褰裳子游賦風雨子旗賦有女同車子栁賦籜兮此六詩者皆朱子之所為淫奔之辭也然叔向趙武韓起莫不善之以鄭人稱鄭詩豈自暴其醜乎近髙忠憲講學東林有執木瓜詩問難者謂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其中並無男女字何以知其為淫奔坐皆黙然惟蕭山來風季曰即有男女字亦何必淫奔張衡四愁詩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瑶明明有美人字然不為淫奔也言未既有拂然而起者曰美人固通稱若彼狡童兮得不以為淫奔否曰亦何必淫奔子不讀箕子麥秀歌乎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兮彼狡童兮不與我好兮箕子所謂受辛也受辛君也而狡童之誰曰狡童淫者也忠憲遽起揖曰先生言是也吾不知朱子聞之以為何如

  朱氏文公詩傳遺説

  六卷

  

  鑑後序曰先文公詩集傳豫章長沙后山皆有本而后山讎校為最精第初脱藳時音訓間有未偹刻版已竟不容增益欲著補脱終弗克就未免仍用舊版葺為全書補綴趲那久將漫漶朅來富川郡事餘暇輒取家本親加是正刻寘學宫以傳永久抑鑑昔在侍旁每見學者相與講論是書凡一字之疑一義之隱反覆問答切磋研究必令心通意解而後已今文集書問語錄所記載無慮數十百條彚次成編題曰遺説後之讀詩者能兼攷乎此而盡心焉則無異於親承誨誘可以得其意而無疑於其言矣若七月斯干二詩書以遺邱子服者尚可考見去取位寘小序之法因附于後

  成德曰端平乙未子明官承議郎權知興國軍事所成也子明有子浚尚理宗公主官兩浙轉運使兼吏部侍郎元兵入建寧浚與公主走福州知府王剛中以城降於阿刺罕浚謂公王曰君帝室王姬吾大儒世胄不可辱人主夫婦仰藥死小説或譏其作書與賈似道稱萬拜誠詆誣不足道也

  輔氏詩童子問

  二十卷

  

  胡一中序曰詩童子問者濳庵輔傳貽先生所著羽翼朱子之集傳者也自三百五篇穿鑿於小序傅會於諸儒六義之不明久矣至朱子一正聖人之經微詞奥旨昭若日星先生親炙朱子之門深造自得於問答之際尊其師説退然弗敢自專故謙之曰童子問既具載師友粹言於前復偹論詩序辨説於後俾讀詩者優柔聖經賢傳之趣而鼓舞鳶飛魚躍之天豈不大有功於彝倫也哉曩於檇李聞士夫藏是書如至寶傳是書如秘術殊有負傳述之本意今閲建陽書市至余君志安勤有堂昉得是書而鋟諸梓且載文公傳於上而附童子問於下粲然明白作而喜曰昔私於家傳者今公於天下後世矣學者抑何幸焉志安徵序其端敢不再拜盥手而敬書之

  王禕曰輔氏童子問其説多補朱傳之未偹

  許氏毛詩説

  宋志二卷

  

  陳氏駿毛詩筆義

  

  閩書陳駿字敏仲為大冶丞從游朱文公之門

  孫氏調詩口義

  五十卷

  

  劉氏東宫詩解

  

  陸元輔曰建陽劉爚與弟炳皆朱子髙弟仕至工部尚書諡文簡著有東宫詩解

  徐氏讀詩記

  

  馮氏誠之詩解

  二十卷

  

  黄氏詩解

  二十卷總論一卷

  

  閩書櫄字實夫龍谿人淳熙中以舎選入對升進士丙科調南劍教授終宣教郎

  林氏拱辰詩傳

  

  溫州府志拱辰字巖起平陽縣人淳熙戊戌武舉換文登第厯廣東經略安撫使有詩傳刊於平江

  舒氏詩學發微

  

  寧波府志舒璘字元質奉化人乾道中為徽州教授終宜州通判淳祐中謚文靖

  髙氏詩集傳解

  三十卷

  

  閩書髙頥字元齡慶元進士知永州東安縣

  陳氏詩經講義

  

  楊氏泰之詩名物編

  十卷

  詩類

  三卷

  俱佚

  時氏少章詩大義 贅説

  

  張氏孝直毛詩口義

  

  陳氏詩解詁

  

  王瓚曰宋乾道中永嘉陳謙益之撰

  戴氏續讀詩紀

  宋志三卷

  未見

  陳振孫曰其書出於吕氏之後謂吕氏於字訓章已悉而篇意未貫故以續紀為名其實自述已意亦多不用小序

  黄震曰南渡後李迂仲集諸家詩為之辨而去取之南軒東萊止集諸家可取者視李氏為徑而東萊之詩紀獨行岷隱戴氏遂為續詩紀

  戚雄曰戴岷隱謂有狐為國人憫鰥夫則表國人之仁心固勝於彰寡婦之淫志其謂摽有梅父母之心也求我庶士乃擇壻之辭至哉言乎恐聖人復起不易斯言矣

  髙氏元之詩説

  宋志一卷

  

  柴氏中行詩講義

  

  李氏心傳誦詩訓

  五卷

  

  趙氏汝談詩注

  

  錢氏學詩管見

  

  王氏宗道讀詩臆説

  十卷

  

  楊氏明復詩學發微

  

  謝鐸曰詩學發微楊明復著今亡

  張氏貴謨詩説

  宋志三十卷

  

  括蒼彚記張貴謨字子智遂昌人由進士主呉縣簿教授撫州宰江山縣官至朝議大夫

  黄氏應春詩説

  

  寧波府志黄應春奉化人嘉熙二年進士官至朝㪚郎知處州著有詩説内翰應㒡左史黄自然繳進送監㸔詳除國子學錄

  陳氏詩傳

  宋志十卷

  

  史氏守道詩略

  十卷

  

  四川總志史守道字孟傳眉州人紹定進士迪功郎

  譚氏世選毛詩傳

  二十卷

  

  陸元輔曰茶陵譚世選初以尚書獻策補官凡五薦漕䑓三為舉首詩傳羽翼漢儒

  劉氏應登詩經訓注

  

  江西通志劉應登字堯咨安城人景定間漕貢進士宋社將危隱居不仕

  趙氏若燭毛詩粗通

  

  韓氏詩義解

  

  陸元輔曰晉江韓謹字去華以南海尉改宣義郎除處州教授著詩禮義解上之召為國子博士遷廣南東路提舉學事自巡尉未再朞擁使節一方前未有也

  湯氏詩衍義

  

  陸元輔曰樂清人字逹可學者稱藝堂先生

  吕氏椿詩直解

  

  韓氏詩義解

  

  劉氏毛詩解

  

  閩書垕字伯醇建陽人寶慶三年知江寧以收李全功轉朝請大夫知常州衡州移南劍州學者稱靜齋先生

  董氏夢程詩訓釋

  

  謝氏升孫詩義斷法

  

  江西通志謝升孫南城人舉進士為翰林編修官朝士稱之曰南牕先生

  王氏詩説

  

  焦氏巽之詩總

  

 

 

  經義考卷一百八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九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十二

  魏氏了翁毛詩要義

  宋志二十卷

  未見

  錢氏文子白石詩傳

  宋志二十卷

  

  魏了翁序曰古之言詩以見志者載於魯論左傳及子思孟子諸書與今之為詩事實文義音韻章句之不合者蓋十六七而貫融精粗耦合事變不啻自其口出大抵作者本諸性情之正而説者亦以發其性情之實不拘拘於文辭也自孔孟氏没遺言僅存乃皆去籍焚書之餘編殘簡脱師異指殊厯漢魏晉隋久而無所統一上之人思所以救之於是尚書存孔三禮存鄭易非王氏不宗春秋惟優左杜詩專取毛鄭士豈無耳目肺腸而不能以自信也則寧倍往聖不刊之經毋違時王所主之傳所謂傳者千百家中一人耳而一時好尚遂定為學者之正鵠佔畢訓故悉惟其意違之則曰是非經指也以他書且不可况言詩乎詩之專於毛鄭其來已久舍是誠無所宗然其間有淺闇拘迫之説非皆毛鄭之過序文自一言而下皆厯世講師因文起義傅會穿鑿之説乃敢與經文錯行而人不以為疑毛傳簡要平實無臆説無改字於序文無所與猶足以存舊聞開來哲至鄭氏惟序是信則往往遷就迎合傅以三禮彼其於詩於禮文同而釋異已且不能以自信也而流及後世則皆推之以為不可遷之宗迨我國朝之盛然後歐蘇程張諸儒昉以聖賢之意是正其説人知末師之不可盡信則相與辨序文正古音破改字之謬闢專門之隘各有以自靖自獻極於近世吕成公集衆善存異本朱文公復古經主叶韻然後興觀羣怨之旨可以吟咏體習庶幾其無遺憾矣永嘉錢公又併去講師增益之説惟存序首一言約文述指篇為一贊凡舊説之渉乎矜已訕上傷俗害倫者皆在所不取題曰錢氏集傳又别為詁釋如爾雅類例者使人便於習讀始公奉使成都嘗出以視予至是門人丁文伯黼起家守廬陵將為板行而屬予題辭嗚呼聖人之經猶王室也二牧三監九宗五正相與同心僇力黜其不衷疆以周索雖匪風下泉之弱也苟有是志猶足以維持人心况鉅人价藩實翰王略予懼不得與於執事其何敢辭錢公名文子字文季永嘉人蚤以明經厲志有聲庠序仕至宗正少卿學術行誼為士人宗仰云

  喬行簡序曰詩者人心之所存有感而後發者也故國風雅頌莫非憂樂怨慕之所形見言詩者必自夫治道之隆替詩人之性情而索之斯足以得其意而達其微泥諸儒雜出之説而無優柔自求之功則其義隱矣小序之於詩其説固未必皆不然也前輩之傳詩乃有削去而不存者今白石先生之詩傳亦獨有取於篇首之一言豈非前後講師各出已見間不免於自相背戾而適以紊亂詩人之意乎士方入小學時詩之與序混然於句讀誦習之初彼固視之皆經也迨夫稍通大義序之説或主於内且將牽合詩意以就之此其為詩之病痼矣志於傳授解惑者苟不為之拔其本根而去其所先入安能使之以詩求詩而自有所得哉此殆黜異尊經之意故雖若失之易而不暇問也至於他所發明如世變之自興而趨廢人情之懷舊而愴新或致愛於君而引咎於已或委順於天而無惡於人者先生尤致意然亦不過一章之中釋以數語一篇之後贊以數辭而所謂發乎情止乎禮義者固已為之煥然善逆詩人之志者豈必待辭費哉行簡昔嘗從先生游聽言論如引岷江下三峽滔滔乎其無涯也今是書乃謹嚴簡要如此則知先生之學自博而之約歲殊而月異矣同門湯尹程嘗為余述先生病革時言曰吾於詩傳尚多欲有所更定又以見其用功之不已所詣之益深也先生姓錢氏諱文子字文季永嘉人入太學以兩優解褐仕至宗正少卿乾淳諸老之後巋然後學宗師白石其徒號之也没今二十餘年司馬文正公之孫述自尚書郎出守永嘉行簡知先生有是書而未廣也又知郡太守之賢可屬以此乃訪求於湯尹之姪時大俾偕詁釋刻諸郡齋云紹定六年六月朔

  詩訓詁

  宋志三卷

  

  陳振孫曰宗正少卿樂清錢文子撰所居白石巖因以為號

  徐秉義曰錢氏詩詁三卷曰釋天曰釋地曰釋山曰釋水曰釋人曰釋言曰釋禮曰釋樂曰釋宫曰釋器曰釋車曰釋服曰釋食曰釋禽曰釋獸曰釋蟲曰釋魚曰釋草曰釋木凡一十九門

  段氏昌武叢桂毛詩集解

  三十卷

  

  讀詩總説

  一卷

  

  段維清狀略曰先叔朝奉昌武以詩經而兩魁秋貢以累舉而擢第春官印山羅使君瀛嘗遣其子姪來學先叔以毛詩口講指畫筆以成編本之東萊詩説㕘以晦庵詩傳以至近世諸儒一話一言苟足發明率以錄焉名曰叢桂毛詩集解

  陸元輔曰宋廬陵段昌武子武輯首載學詩總説分作詩之理寓詩之樂讀詩之法次載論詩總説分詩之世詩之次詩之序詩之體詩之派餘三十卷分十五國風小雅大雅周頌魯頌商頌引先儒之説依詩之章次解之而間附以已意大抵如東萊讀詩記例而較明暢前後無序跋但有其從子維清請給據狀段氏有叢桂堂故取以名焦弱侯經籍志朱西亭授經圖皆載此書而焦氏以段昌武為段文昌朱氏又倒其名為段武昌俱似未見此書者予所見北平孫氏抄本孫侍郎耳伯知祥符縣事時所抄聞西亭晚得宋刻今没於洪流矣

  詩義指南

  一卷

  

  黄震曰建昌段氏用詩紀之法為集解

  嚴氏詩緝

  三十六卷

  

  林希逸序曰六經皆厄於傳疏詩為甚我朝歐蘇王劉諸鉅儒雖擺落毛鄭舊説争出新意而得失互有之東萊吕氏始集百家所長極意條理頗見詩人趣味然疎缺渙散要未為全書蓋詩於人學自為一宗筆意蹊徑或不可尋逐非若他經然其流為騷為選為唐古律而吾聖人所謂可以興觀羣怨孟子所謂以意逆志者悉付之明經家艾軒林先生嘗曰鄭康成以三禮之學箋傳古詩難與論言外之旨矣艾軒終身不著書遺言間得於前一輩鄉長老客遊二十年未有印此語者華谷嚴君坦叔早有詩名江湖間甲辰余抵京以同舎生見時出詩緝語我其説大抵與艾老合且曰我用力於此有年非敢有以臆决摭諸家而求其是要以發昔人優柔溫厚之意而已余既竦然起敬遂就求全書而讀之乃知其鈎貫根葉疏析條緒或會其旨於數章或發其微於一字出入窮其機綜排布截其幅尺辭錯而理意曲而通逆求情性於數千載之上而興寄所在若見其人而得之至於音訓疑似名物異同時代之後前制度之纎悉訂證精宻開卷瞭然烏乎詩於是乎盡之矣易盡於伊川春秋盡於文定中庸大學語孟盡於考亭繼自今吾知此書與並行也然則華谷何以度越諸子若是哉余嘗得其舊藁五七言幽深夭矯意具言外蓋嘗窮諸家閫奥而獨得風雅餘味故能以詩言詩此箋傳所以瞠乎其後也余曰艾軒惜不見子君曰子又豈容遺艾軒之言故不自揆而為之叙爾

  粲自序曰二兒初為周南召南受東萊義誦之不能習余為輯諸家説句析其訓章括其旨使之瞭然易見既而友朋訓其子若弟者競傳寫之困於筆劄胥命鋟之木此書便童習耳詩之興幾千年於此矣古今性情一也人能會孟氏説詩之法涵泳三百篇之性情則悠然見詩人言外之趣毛鄭以下且束之髙閣此書覆瓿可也 又條例曰集諸家之説為詩緝舊説已善者不必求異有所未安乃㕘以已説要在以意逆志優而柔之以求吟咏之情性而已字訓句義挿注經文之下以著所從乃錯綜新舊説以為章指順經文而㸃掇之使詩人紆徐涵泳之趣一見可了以便家之童習爾

  袁甫曰坦叔於黍離中谷有蓷葛藟不用舊説獨能探得詩人優柔之意其他一章一句時出新意大抵宛轉有旨趣可與言詩也已矣

  黄佐曰華谷嚴氏詩緝以吕氏讀詩記為主而集諸家之説以發明之

  劉氏詩説

  十二卷

  

  克自序曰吾夫子發明至理以垂訓萬世未嘗不援詩以為證中庸大學義理之精微必以詩發之豈聖人之道皆有得於詩所以垂之天下萬世者必待詩而後發耶抑其作詩者皆聖賢之盛耶又况聖人因詩以推廣其義宏遠精微皆詩旨之所未及洙泗之間諄諄為學者言未嘗不以詩為先彼春秋諸賢執詩以助其説者何啻千里之繆然後知詩之果為難言也似若六經出於聖人之暮年前乎此則書藏於史禮樂藏於名數易為卜筮其公於上下之所通習者詩而止爾故不學詩不為周南召南者皆不足以為士誦詩三百固以為多而有餘用所謂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者特學詩之細事三千之徒可與言而終不與之言者賜與商而止爾聖人蓋予人以共學而不與人以共知乃如此然則詩人之託物致意情旨幽遠不解其辭而求之於序序之與詩文體升降遼不相侔託詩之名演而為義者多矣揣詩之義臆而為説者亦不少且以漢魏文章之盛辭旨淹洽未嘗有援詩序之辭者惟束晳補亡模傚序意晉唐四言皆循其法近世塲屋命題乃以詩序同於正詩儒先有欲去詩序者至其訓辭又多依倣序意竟亦不能去也克之學詩似若於序無預固未暇論其合與否也然序之出於詩人或卜商或大小毛公皆莫得而凖序之名氏猶不可知况於詩乎詩之言辭猶不可知况其旨乎然則言詩之難其人聖人豈欺我哉其間亦有甚可疑者焉按左氏傳季孫行父以襄公五年卒不以壽聞者也姑以七十歲為凖在僖公薨年纔十有一歲安有八九歲之兒顧乃請命於周用前代未有之典出於諸卿之右哉豳籥豳詩豳雅豳頌見於籥章所掌説者乃謂盡該於七月之詩其然乎周宣石鼔之歌審如退之所謂孔子西行不到秦則祈招之詩聖人嘗為之折衷矣何所戻而不編耶季札觀於周樂時則孔子之生二十有六年矣其先後次第與今毛氏所傳無絲毫少異是吾夫子終未嘗寘䋲尺於其間也彼所謂逸詩者其逸於未删之前耶抑逸於既删之後耶聖人於詩纖悉必盡義有未的則裁而正之辭有抵牾則删而去之四始主於文王黍離降於國風皆訓典之大法禮義之大權非雅頌各得其所之謂乎嗟乎後死者之於斯文欲如身親見之盛抑亦不知量也已如以援證之詩言之則是經豈非聖人之全書乎

  子坦跋曰家君所著詩説每篇條例諸家解而繫已意於後其所纂輯家數視東萊詩記加詳亦互有去取又以詩記所編詩解乃文公初筆其晚年詩解成時吕成公已下世更别為目繫於朱曰之次若全以鋟梓未易遽集坦浸迫終更日力有限兹且以家君已説與書説對刊仍錄全本之副於學宫或充為完書以淑後學則有望於將來之師儒淳祐六年人日迪功郎郴州州學教授劉坦

  按劉氏詩説宋志及焦氏經籍志朱氏授經圖均未之載崑山徐氏傳是樓有藏本乃宋時雕刻惜第二第九第十卷都闕前有總説楮尾呉匏庵先生題識尚存克信安人

  王氏應麟詩地理考

  宋志五卷

  

  應麟自序曰詩可以觀廣谷大川異制民生其間者異俗剛柔輕重遲速異齊聲音之道與政通矣延陵季子以是觀之太史公講業齊魯之都其作世家於齊曰洋洋乎固大國之風也於魯曰洙泗之間齗齗如也蓋深識夫子一變之意班孟堅志地理叙變風十三國而不及二南豈知詩之本原者哉夫詩由人心生也風土之音曰風朝廷之音曰雅郊廟之音曰頌其生於心一也人之心與天地山川流通發於聲見於辭莫不繫水土之風而屬三光五嶽之氣因詩以求其地之所在稽風俗之薄厚見政化之盛衰感發善心而得性情之正匪徒辨疆域云爾世變日降今非古矣人之性情古猶今也今其不古乎山川能説為君子九能之一毛公取而載於傳有意其推本之也是用据傳箋義疏㕘之禹貢職方春秋爾雅説文地志水經罔羅遺文古事傅以諸儒之説列鄭氏譜十首為詩地理考讀詩者觀乎此亦升髙自下之助云

  詩考

  宋志五卷今六卷

  

  應麟自序曰漢言詩者四家師異指殊賈逵撰齊魯韓與毛氏異同梁崔靈恩采三家本為集注今惟毛傳鄭箋孤行韓僅存外傳而魯齊詩亡久矣諸儒説詩一以毛鄭為宗未有㕘考三家者獨朱公集傳閎意眇指卓然千載之上言關雎則取匡衡柏舟婦人之詩則取劉向笙詩有聲無辭則取儀禮上天甚神則取戰國策何以恤我則取左氏傳抑戒自警昊天有成命道成王之德則取國語陟降庭止則取漢書注賓之初筵飲酒悔過則取韓詩序不可休思是用不就彼岨者岐皆從韓詩禹敷下上方又證諸楚辭一洗末師專已守殘之陋學者諷咏涵濡而自得之躍如也文公語門人文選注多韓詩章句嘗欲寫出應麟竊觀傳記所述三家緒言尚多有之網羅遺軼傅以説文爾雅諸書粹為一篇以扶微學廣異義亦文公之義云爾讀集傳者或有攷於斯

  又後序曰詩四家異同惟韓詩略見於釋文而魯齊無所考劉向列女傳謂蔡人妻作芣苢周南大夫妻作汝墳申人女作行露衞宣夫人作𨚍柏舟定姜送婦作燕燕黎莊公夫人及其傅母作式微莊姜傅母作碩人息夫人作大車新序謂伋之傅母作二子乘舟壽閔其兄作憂思之詩黍離是也楚元王受詩於浮丘伯向乃元王之孫所述蓋魯詩也鄭康成注禮記以于嗟乎騶虞為嘆仁人以燕燕為定姜之詩以生甫及申為仲山甫申伯以商為宋詩維鵜在梁以不濡其翼為才上天之載讀曰載至于湯齊讀為躋注周禮云甸讀與惟禹敶之之敶同康成從張恭祖為韓詩注禮之時未得毛傳所述蓋韓詩也賈誼謂騶文王之囿虞虞官也歐陽子從之韋昭注國語謂采菽王賜諸侯命服之樂黍苗道召伯述職勞來諸侯與朱子集傳合太史公以薄伐獫狁至于太原出車彭彭城彼朔方為周襄王時之詩班固謂靡室靡家之詩㦤王時作城彼朔方之詩宣王時作白虎通以相鼠為妻諫夫之詩趙岐以小弁為伯竒之詩漢儒言詩其説不一如此關雎正風之始也魯齊韓以為康王政衰之詩揚子云傷始亂鹿鳴正雅之始也太史公云仁義陵遲鹿鳴刺焉聖人删詩豈以刺詩冠風雅之首哉揚子又云正考甫常晞尹吉甫矣公子奚斯常晞正考甫矣正考甫得商頌而以為作商頌奚斯作新廟而以為作魯頌此皆先儒所不取許叔重説文謂其稱詩毛氏皆古文也而字多與今詩異豈詩之文亦如書之有古今歟併掇而錄之

  董斯張曰伯厚詩考引諸書字義異同及薛君韓詩章句極其詳覈然猶有未盡者如荀子引節南山云維天子是庳卑民不迷庳今作毘卑今作俾子華子引野有蔓草云有美一人清風婉兮風今作揚説苑引黍苗原隰既平泉流既清本立而道生漢頴薛君碑引詩永矢不愃考槃今作弗諼水經注引魯頌保其鳬繹其今作有韓詩于嗟嘆辭薛君章句騶虞文選注使我心𤸚伯兮文選注彼其之子碩大且篤非良篤修身行之君子其孰能與之哉椒聊韓詩外傳和樂且湛薛君樂之甚也常棣文選注檀車𦅗𦅗枤杜伯厚引作張張誤釋文彼交庶紓天子所予言必交吾志然然予米菽外傳刑于寡妻刑正也思齊釋蒸美也濯美也文王有聲釋文薛君曰亹水流貌鳬鷖文選注對彼雲漢薛君曰宣王遭亂仰天也雲漢文選注薛君曰幹正也謂以其義非而正之韓奕文選注伯厚引此缺下句薛君曰宋襄公去奢節儉商頌文選注師臣者帝交愛臣者王臣臣者霸臣不行者亡韓詩内傳伯厚詩引此亦缺下句又姜后曰雎鳩之鳥猶未見其乘居而匹遊文選注按此番本三家詩説此皆困學翁之所逸也

  毛詩草木鳥獸蟲魚廣疏

  六卷

  未見

 

 

 

 

 

 

 

 

  經義考卷一百九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十三

  洪氏咨䕫詩注

  

  熊氏剛大詩經注解

  

  陸元輔曰建陽熊剛大從蔡淵黄幹游為建安教授有詩經注解學者稱古溪先生

  髙氏斯得詩膚説

  

  顧氏文英詩傳演説

  

  劉克莊曰顧貢士詩傳大略如鄭夾漈

  董氏詩傳

  

  李氏詩講義

  

  鄭氏詩古音辨犀或作庠

  宋志一卷

  

  劉氏元剛詩演義

  

  章氏叔平讀詩私記

  

  黄震序曰詩自衞宏作小序諸儒往往憑之以説詩隨其所發理趣雖精而詩之所以作則世遠未必知其果然否也王雪山鄭夾漈始各捨序而言詩朱晦庵因夾漈而酌以人情天理之自然而折衷之所以開示後學者已明且要東萊吕氏讀詩時嘗雜記諸儒之舊説未及成書公已下世學者以其朱晦庵之説異而與舊傳之諸説同也或莫適從臨川章君叔平因兩家之異參諸説之詳斷以已見名以私記無一語隨人之後其用功之精勤與謙虚不敢自信之意果何如哉余得而讀之三歎不忍去手方欲從之面請則已拜予祠之命東歸矣始志篇端歸之尚俟後會云

  蔡氏夢説詩箋

  八卷

  

  赤城新志蔡夢説字起巖黄巖人從車敬齋游究心濂洛之學開門授徒黄超然髙志尹方儀皆其弟子也所著書多散亡獨箋詩八卷藏于家

  俞氏德鄰佩韋齋輯聞詩説

  一卷

  

  曹溶曰宋季俞德鄰永嘉人著有佩韋齋輯聞中有詩説一十三條

  姚氏詩解

  

  黄淵序曰心動物也詩亦動物也豈可以言語求哉惟不説者為上矣夫子絃歌而取三百十有一篇斷之以思無邪一語即詩論詩他無文字洙泗言詩特子貢子夏見於魯論耳齊魯毛韓四家出傳興而經廢矣序文不知果誰所作毛萇於序猶無所與鄭康成惟序是信叔世講師又出入毛鄭間跛眇相迓笑者孩之雖然語初學者不為詁釋彼豈知或大或小或博或約或顯或晦或抑或揚之妙此野庵詩解所以作也是解也㕘之李迂仲訂之張敬夫序之可者從之否則正之謂風雅頌皆始於文王謂風關雎鵲巢廼應其聲謂二雅聲有大小非政有大小謂王風廼王城之聲謂國風無變風二雅無變雅譚詩平易如此野庵姚姓隆名贈朝散大夫蕭之韶溪人

  黄氏讀詩一得

  一卷

  

  震自序曰毛詩注釋簡古鄭氏雖以禮説詩於人情或不通及多改字之𡚁然亦多有足以裨毛詩之未及者至孔氏疏義出而二家之説遂明本朝伊川與歐蘇諸公又為發其理趣詩益煥然矣南渡後李迂仲集諸家為之辨而去取之南軒東萊止集諸家可取者視李氏為徑而東萊之詩記獨行岷隱戴氏遂為續詩記建昌段氏又用詩記之法為集解華谷嚴氏又用其法為詩緝諸家之要者多在焉此讀詩之本説也雪山王公質夾漈鄭公樵始皆去序而言詩與諸家之説不同晦庵先生因鄭公之説盡去美刺探求古始其説頗驚俗雖東萊不能無疑焉夫詩非序莫知其所自作去之千載之下欲一旦盡去自昔相傳之説别求其説於茫㝠之中誠亦難事然其指桑中溱洧為鄭衞之音則其辭曉然諸儒安得回䕶而謂之雅音若謂甫田大田諸篇皆非刺詩自今讀之皆藹然治世之音若謂成王不敢康之成王為周成王則其説實出於國語亦文義之曉然者其餘改易固不可一一盡知若其發理之精到措辭之簡潔讀之使人瞭然亦孰有加於晦庵之詩傳者哉學者當以晦庵詩傳為主至其改易古説間有於意未能遽曉者則以諸家參之庶乎得之矣

  謝氏枋得詩傳注疏

  

  陸元輔曰叠山詩傳疏發明透暢大全中所採頗多

  王氏詩可言集

  宋志二十卷

  未見

  方回序曰可言集前後二十卷金華魯齋王公柏之所著也此集專以評詩故曰可言前集取文公文集語錄等所論三百五篇之所以作及詩之教之體之學而及於騷次取文公所論漢以來至宋及題跋近世諸公詩後集各專一類而論其詩者二十三人曰濂溪橫渠龜山羅豫章李延平徐逸平胡文定致堂五峰朱韋齋劉屏山潘黙成吕紫微曾文清文公宣公成公黄谷城黄勉齋程蒙齋徐毅齋劉篁㟳劉漫塘附見者五人曰劉静春曾景建趙昌父方伯謨李果齋其第十三卷專取漢唐山夫人房中樂然則其立論可謂嚴矣文公成公於思無邪各為一説前輩謂之未了公案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自古及今皆謂作詩者思無邪文公獨不謂然論語集注謂凡詩之言善者可以感發人之善心惡者可以懲創人之逸志觀此固已為詩之言有善有惡作詩之人不皆思無邪矣猶未也文集第七十卷讀東萊詩記乃有云孔子之稱思無邪也以為詩三百篇勸善懲惡雖其要歸無不出於正然未有若此言之約而盡者爾非以作詩之人所思皆無邪也今攷東萊所説見桑中詩後謂詩人以無邪之思作之學者當以無邪之思讀之文公則辨之曰彼雖以有邪之思作之而我以無邪之思讀之二公之説不同如此又雅鄭二字文公謂桑中溱洧即是鄭聲衞樂二雅乃雅也成公謂桑中溱洧亦是雅聲彼桑間濮上已放之矣予嘗詳錄二先生異説於思無邪章今魯齋但紀文公之説而不紀成公之説雖引成公讀詩記所説十有三條而桑中詩後一條不錄無乃以文公之説為是耶别見魯齊詩説則謂今之三百五篇非盡夫子之三百五篇 秦法嚴密詩豈獨全竊意删去之詩容有存於里巷浮薄之口漢儒病其亡逸槩謂古詩取以足數小序又文以他辭而後儒不敢議欲削去滛奔之詩三十有二以合聖人放滛之大訓予晚進未敢遽從竊謂桑中溱洧非滛奔者自為之詩彼滛奔者有此事而旁觀之人有羞惡之心故形為歌詠以刺譏醜惡若今鄙俚如賺如令連篇累牘形容狹邪之語無所不至豈滛者自為之乎旁觀者為之也文公以滛奔之詩出於滛奔者之口故不惟不信小序而大序止乎禮義之言亦致疑焉蓋謂桑中溱洧等作未嘗止乎禮義也予妄意以為採詩觀風詩亦史也鄭衞之滛風盛矣其國豈無君子與好事者察見其人情狀故從而歌咏之其所以歌咏之蓋將以揚其惡雖近於戲狎而實亦足以為戒也文公以為滛奔者自為是詩則其人亦至不肖大無恥矣惡人之尤也聖人何錄焉成公謂詩雅樂也祭祀朝聘之所用也桑間濮上之音鄭衞之樂也世俗之所用也桑中溱洧諸篇作於周道之衰雖已煩趣猶止於中聲孔子嘗欲放鄭聲豈有删詩示萬世乃收鄭聲以偹六藝乎此説不為無理而文公則謂鄭風衞風若干篇即是鄭衞大雅小雅若干篇即是雅二南正風房中之樂也二雅之正朝廷之樂也商周之頌宗廟之樂也變雅無施於事變特里巷之歌謡耳必曰三百篇皆祭祀朝聘之所用則未知桑中溱洧之屬當以薦何等之鬼神接何等之賓客耶此二説者内翰尚書王公應麟與予一商略之矣作詩不皆思無邪文公糾成公之説也因是遂辨雅鄭二字而及於三百篇或用為樂或不用為樂三節不同所以謂之未了公案學者不可不細考也予考十家所評詩話始於胡苕溪博也終於王魯齋約也欲學詩者觀是足矣

  詩辨説或作詩疑

  二卷

  

  柏自序曰聖人之道以書而傳亦以書而晦夫天髙地下萬物散殊皆與道為體然載道之全者莫如書既曰以是而傳又曰以是而晦何也在昔上古教化隆盛學校修明聖人之道流行宣著雖無書可也惟教化有時而衰學校有時而廢道之托於人者始不得其傳然後筆於言存於簡册以開後之學者而書之功大矣及其專門之學興而各主其傳訓詀之義作而各是其説或膠於淺陋或騖於髙遠援据傅會穿鑿支離詭受以飾私駕古以借重執其詞而害於意者有之襲其訛而誣其義者有之遂使聖人之道反晦蝕殘毁卒不得大明於天下故曰以書而晦此無他識不足以破其妄力不足以排其非後世任道者之通病也紫陽朱夫子出而推伊洛之精蘊取聖經於晦蝕殘毁之中專以四書為義理之淵藪於易則分還三聖之舊於詩則掇去小序之失此皆千有餘年之惑一旦汛掃平蕩其功過孟氏遠矣然道之明晦也皆有其漸蓋非一朝夕之積集其成者不能無賴於其始則前賢之功有不可廢正其大著者不能無遺於其小則後學之責有不可辭大抵有探討之實者不能無所疑有是非之見者不容無所辨苟輕於改而不知存古以缺疑固學者之可罪紐於舊而不知按理以復古豈先儒所望於後之學者何後世狥破裂不完之經以壊明白不磨之理乎予因讀詩而薄有疑既而思益久而疑益多不揆淺陋作詩十辨一曰毛詩辨二曰風雅辨三曰王風辨四曰二雅辨五曰賦詩辨六曰豳風辨七曰風序辨八曰魯頌辨九曰詩亡辨十曰經傳辨非敢妄擬聖人之經也直欲辨後世之經而已

  成德序曰金華王文憲公於六經四子之書論説最富詩則有讀詩記十卷詩可言二十卷詩辨説二卷見呉禮部正傳節錄行實中今所傳詩疑則行實未載卷帙不分繹其辭殆即詩辨説因公於書有書疑遂比而同之也古之説詩者率本大小序自晦庵朱子去序言詩遂以列國之風多指為男女期會贈答之作公師事何文定文定學於黄文肅文肅受業朱子之門宜其以鄭衞諸詩信為淫奔者所作且疑三百五篇豈盡夫子之舊容或有刪去之詩存於閭巷之口漢初諸儒各出所記以補其缺佚者又以二南各十有一篇兩兩相配於是削去野有死麕一篇退何彼穠矣甘棠於王風其自信之堅過於朱子此則漢唐以來羣儒莫之敢為者也文定嘗語公矣諸經既經朱子訂定且當謹守不必又多起疑論有欲為後學言者謹之又謹可也昔賢之善誨人如此按詩有南有風有雅有頌用之鄉人邦國秩然一定而不可紊故一豳也有豳詩有豳雅有豳頌鼔鐘之詩曰以雅以南論語雅頌各得其所南之不可移於風猶風之不可雜於雅頌也自朱子專主去序言詩而鄭衞之風皆指為淫奔之作數傳而魯齋王氏遂删去其三十二篇且於二南删去野有死麕一篇而退何彼穠矣甘棠於王風夫以孔子之所不敢删者魯齋毅然削之孔子之所不敢變易者魯齋毅然移之噫亦甚矣世之儒者以其淵源出於朱子而不敢議則亦無是非之心者也

  戴氏朱子詩傳辨正

  

  江氏詩經講義

  

  徽州府志愷字伯幾婺源人貢禮闈宋亡衣齊衰隱居學者稱雪江先生

  陳氏清全齋讀詩編

  未見

  陳氏詩講義

  一卷

  

  陳氏詩傳微

  

  黄虞稷曰字時可豐城人宋末兩預漕薦入元不仕

  丘氏詩正義或作口義

  

  俞氏絃歌毛詩譜

  一卷

  未見

  何氏逢原毛詩通旨

  

  李德恢嚴州府志逢原字文瀾分水人咸淳間官中書舎人入元被薦不起

  趙氏詩辨説

  七卷

  

  黄虞稷曰德宋宗室入元隱居豫章東湖自號鐵峰詩辨疑本七卷附錄朱氏疑問後者其撮要也

  熊氏毛詩集疏

  

  呉氏失名詩本義補遺

  宋志二卷

  

  按王氏困學紀聞載鶴林呉氏論詩曰興之體足以感發人之善心毛氏自關睢而下總百十六篇首繫之興風七十小雅四十大雅四頌二注曰興也而比賦不稱焉蓋謂賦直而興㣲比顯而興隱也呉氏未詳其名其書出於朱子集傳之前未審即宋志所載本義補遺否也

  亡名氏毛詩小疏

  宋志二十卷

  

  崇文總目不著撰人名氏因孔疏為本删取要義輔益經注云

  毛詩餘辨

  通志四卷

  

  毛詩别集正義

  通志一卷

  

  毛詩釋題崇文目釋作觧

  宋志二十卷

  

  崇文總目不著撰人名氏篇端總叙詩義次述章旨蓋近儒之為者與

  毛詩正數

  宋志二十卷

  

  毛詩釋篇目疏

  宋志十卷

  

  詩疏要義

  宋志一卷

  

  毛詩𤣥談

  宋志一卷

  

  毛詩章疏

  宋志三卷紹興書目二卷

  

  毛詩通義

  宋志二十卷

  

  毛鄭詩學

  宋志十卷

  

  纂圖互注毛詩

  二十卷

  

  陸元輔曰此書不知何人編輯鋟刻甚精首之以毛詩舉要圖二十五曰十五國風地理圖曰太王胥宇圖曰宣王考室圖曰文武豐鎬之圖曰春藉田祈社稷圖曰巡守柴望祭告圖曰靈䑓辟雍之圖曰閟宫路寢之圖曰我將明堂之圖曰諸侯泮宫之圖曰兵器之圖曰周元戌圖曰秦小戎圖曰有瞽始作樂圖曰絲衣繹賓尸圖曰朝服之圖曰后夫人婦人服之圖曰冠冕弁圖曰帶佩芾圖曰衣裘幣帛之圖曰祭器之圖曰樂舞器圖曰器物之圖曰四詩傳校圖上下各圖或引注疏或引禮書詳注其下傳校圖則按漢三史而為之者也次之以毛詩篇目每詩題下采毛詩首句注之其卷一至終則全錄大小序及毛傳鄭箋陸氏釋文而采左傳三禮有及於詩者為互注又摽詩句之同者為重言詩意之同者為重意蓋唐宋人帖括之書也

  詩義斷法

  一卷

  

  右見菉竹堂書目

 

 

 

 

 

 

 

 

 

  經義考卷一百十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一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十四

  李氏詩學偹忘

  二十四卷

  

  雷氏光霆詩義指南

  十七卷

  

  南昌府志光霆字友光寧州人程鉅夫嘗從受業至元間遣使徵之未至而卒學者稱龍光先生

  胡氏一桂詩傳纂疏附錄

  八卷

  未見

  劉氏莊孫詩傳音指補

  二十卷

  

  程氏直方學詩筆記

  未見

  胡氏炳文詩集解

  未見

  程氏詩傳釋疑

  

  安氏詩傳精要

  

  蘇天爵狀曰先生諱熈字敬仲姓安氏太原離石人也金亡徙山東愛真定風土家焉試中選占儒籍以郡博士舉貳其學事先生之教人也師道卓然科條纖悉皆有法度入學以居敬為本讀書以經術為先其講説也毫分縷晰融會貫通俾學者如親聞聖人之言心開目明釋然無疑弟子去來者常至百人憲司數以其行薦於朝卒無所就不幸以疾卒年四十有二有詩傳精要統皇極經世書四書精要考異

  陳氏詩經句解

  未見

  櫟自序曰詩部分有三曰風曰雅曰頌所以作風雅頌之體亦有三曰賦曰比曰興詩有六義此之謂也風則有十五國風雅則有大小雅頌則三頌也風有正有變周南召南正風也𨚍鄘衞王鄭齊魏唐秦陳檜曹豳十三國之風變風也雅之大小亦有正有變自鹿鳴至菁菁者莪正小雅也自六月至何草不黄變小雅也自文王至卷阿正大雅也自民勞至召旻變大雅也三頌周頌魯頌商頌也風風也民俗歌謡之詩也雅正也朝廷讌饗朝會樂歌之詩也頌美也宗廟祭祀樂歌之詩也直陳其事曰賦以彼喻此曰比託物興辭曰興六義之略如此而已詩之作或出於公卿大夫或出於小夫賤隸或出於婦人女子乃人聲自然之音自古有之康衢之謡是也今見於書如舜臯喜起明良之歌即虞詩也五子之歌則夏詩也商詩多亡今商頌五篇乃未盡亡者外此風雅二頌皆周詩也二南雖國風已有進而為雅之漸見周之所以盛王黍離不復為雅乃降而儕於列國之風見周之所以衰王詩降為國風而詩亡詩亡而春秋作矣以詩為教自古已然舜命䕫教胄子曰詩言志周禮太師教六詩曰風曰雅曰頌曰賦曰比曰興是也孔子删詩為三百篇始列於六經而尤以為教人之先務視他經猶諄諄焉曰興於詩曰誦詩三百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謂子伯魚曰汝為周南召南矣乎他日過庭所聞亦先問學詩乎子所雅言詩亦必在書禮之先而提綱絜領教人以讀詩之法則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蓋以詩雖三百篇之多大要不出美善刺惡二者讀美善之詩可以感發吾之善心讀刺惡之詩可以懲創吾之逸志皆所以正吾心而使無邪思者學者識賦比興之體以讀風雅頌之詩而一以無邪之思為主焉則詩之一經可學矣詩序之作或以為孔子或以為子夏或以為國史皆無明文可考惟後漢書儒林傳以為衞宏作詩序傳於後今攷小序與詩牴牾臆度傅會繆妄淺陋常多有根據而得詩意者恒少其非孔子子夏所作而為宏所作明矣諸序本自合為一編至毛氏為詩訓傳始引序入經分置各篇之首不為注文而直作經字於是讀者轉相尊信無敢擬議至有不通必為之委曲遷就穿鑿附合寧使經之本文繚戾破碎不成文理而終不敢以小序為出於漢儒也獨朱文公詩傳始去小序别為一編序説之可信者取之其繆妄者正之而後學者知小序之非聞正大之旨至矣盡矣今述文公之傳為句解以授幼學又以序與詩異處不便觀覽乃依毛氏序列各篇之首但髙下其行以别之庶使序之得失開卷了然而詩之意義易於推尋云

  呉氏詩傳衆説

  

  李氏毛詩音訓

  四卷

  未見

  毛詩詁訓

  四卷

  未見

  毛詩旁注

  未見

  朱氏近禮詩傳疏釋

  

  呉澂跋曰朱子之注經詩傳為最善學者之窮經亦惟詩為易入旴江朱近禮喜讀詩隨已所知具疏其下或有所釋或有所廣年未二十而專攻一經志可尚已

  蔣氏宗簡詩答

  

  周氏聞孫學詩舟楫

  

  劉氏詩傳通釋

  二十卷

  

  楊士竒曰詩傳通釋元安成劉瑾輯凡二十卷余家所有四册其采錄各經傳及諸儒所發要義又考求世次源流至明且偹蓋㑹通之書也

  吉安府志劉瑾安福人肆力治詩其説宗朱子而間出其所自得又考正諸國世次作者時世察其源流辨其音韻審詩樂之合窮删定之由為詩傳通釋一書能闡發朱子之蘊

  黄虞稷曰瑾字公瑾安城人博通經史隱居不仕其書宗朱子而錄各經傳及諸儒所發要義并考其世次源流焉

  按劉氏通釋永樂中胡廣等攘其成書為大全惟於原書愚按二字更作安成劉氏而已

  梁氏詩傳旁通

  十五卷

  

  翟思忠序曰夫詩六經中之一經也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六義以該之曰風賦比興雅頌蓋其言之美惡勸焉懲焉使人各正其性情也自聖人删之後分而為四曰齊曰魯曰韓曰毛校之三代獨毛與經合學者多宗之故曰毛詩由漢而唐諸大名儒有傳有箋有疏有注異焉同焉各成一家至於有宋文公朱先生為之集傳闡聖人之微言指學者之㨗徑上以正國風下以明人倫豈但塲屋之資而已哉三山梁先生友直號庸齋搰搰於此昧必欲聞懵必欲解㕘諸先正問之老宿遇有所得手纂成帙曰詩傳旁通旁通者引用羣經兼輯詩説不泥不僻如易六爻發揮旁通周流該貫也用功懋矣淑人多矣嗚呼先生可謂温柔敦厚深於詩之教者與

  黄虞稷曰益本閩人隨父家江陰舉江浙鄉試其書專發明朱子之傳

  陸元輔曰梁益字友直其先福州人徙居江陰其教人以變化氣質為先務學徒不遠千里從之所著詩傳旁通太平路總管府推官濱州翟思忠為之序而西亭王孫授經圖遂列思忠詩傳旁通於目蓋因此序而譌也

  詩緒餘

  未見

  許氏詩集傳名物鈔

  八卷

  

  呉師道序曰白雲先生許公益之讀四書叢説師道既為之序其徒復有請曰先生所論著獨詩集傳名物鈔為成書嚮聞屢以示子而一二説亦厠子名於其間子盍有以播其説師道竊惟詩之興尚矣當周盛時在下則有二南之風在上則有雅頌之作周公取以列之經幽厲之後風雅俱變夫子於諸國之風則删其滛邪於公卿大夫之作則取其可為訓戒者東遷之後王國並列於國風而於商周之初考其遺失又得商頌之類至魯頌則因其所用之樂歌以著其實以是合於周公之所取而為三百篇若自衞反魯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則稽周公之經殘闕失次者爾是詩之為經始定於周公再定於夫子遂為不刊之典不幸厄於秦火中可疑者多而諸儒不察由漢以來毛鄭之學專行厯唐至宋一二大儒始略出已意然程純公吕成公猶主序説子朱子灼見其謬汛掃廓清本義顯白每篇則定其人之作每章則約以賦比興之分比叶音韻以復古用吟哦上下不加一字之法略釋而使人自悟破拘攣發𮐃蔀復還温柔敦厚平易老成之舊自謂無復遺憾嗚呼詩一正於夫子而制定再正於朱子而義明朱子之功萬世永賴此名物鈔之所為作也自北山何先生基得勉齋黄公淵源之傳而魯齋王先生柏仁山金先生履祥授受相承逮公四傳有衍無問益大以尊公念朱傳猶有未偹者旁搜博采而多引王金氏附以已見要皆精義微旨前所未發又以小序及鄭氏歐陽氏譜世次多舛一從朱子補定正音釋考名物度數粲然畢具其有功前儒嘉惠後學羽翼朱傳於無窮豈特小補而已哉然有一事關於詩尤重者不可黙而弗言王先生嘗謂今之三百篇非盡夫子之舊秦火詩書同禍書亡缺如此何獨詩無一篇之失如素絢唐棣貍首轡柔先正等篇何以皆不與而已放之鄭聲何為尚存而不削劉歆言詩始出時一人不能獨盡其經或為雅或為頌相合而成蓋聞夫子三百篇之數而未全則以世俗之流傳管絃之濫在者足之而不辨其非朱子固嘗疑桑中溱洧諸篇用之祀何鬼神享何賓客何詞之諷何禮義之正不得已則取曾氏所以論國策者謂存之而使後世知其非所以放之之意金先生屢載於論語考證謂諸儒皆然之師道嘗舉以告公公方遵用全經宜不得而取也今鈔中二南相配圖王先生所定者蓋合各十有一篇退何彼穠矣甘棠於王風而削去野有死麕則公固有取於斯矣以公之謹重慮深啓夫末流破壞之𡚁然卓然有見寤疑辨惑如王先生之言使淫邪三十餘篇悉從屏黜之例豈非千古一快朱子復生必以為然也惜斯論未究而公不可作矣姑識於序篇之末以俟後之君子究焉

  黄溍曰先生是書正其音釋攷其名物度數以補先儒之未偹仍存其逸義旁采遠援而以已意終之

  羅氏詩集傳音釋

  二十卷

  

  黄虞稷曰字中行廬陵人

  按曹氏靜惕堂有藏本乃合白雲許氏名物鈔而音釋之

  朱氏公遷詩傳疏義

  二十卷

  

  公遷自序曰説詩之難久矣自孔子説烝民㦤德之旨孟子説北山賢勞之意而後世難其人漢儒章句訓詁詳於詩則病甚繼之者説愈煩意愈窒遼遠乎千四百年至明道先生説雄雉二章得孔孟説詩之法又數十年得朱子而偹焉蓋詩主咏歌與文體不同辭若重複而意實相承也意則委婉而辭若甚倨也是則説詩者之難也朱子取法孔子又取法於孟子又取法於程子少以虚辭助字發之而其脉絡較然自明三百篇可以讀矣然虚辭助字之間似輕而重似汎而切苟有鹵莽滅裂之心焉未必不以易而視之也是則讀詩者又當知其難也諸家自立異者不論惟輔氏羽翼傳説條理通暢甚有賴焉而多冗長不修亦時時有相矛盾者且或傳之約者與之俱約微者與之俱微猶若未能盡也小子魯鈍膚末何足與言間因輔氏説而擴充之剖析傳文以達經旨而於未發者必究其藴已發者不羨其辭庶幾子顯微闡幽之意而因傳求經不難也抑嘗從事於斯矣持其無敢慢之心堅其欲自得之志語助之聲隨而為之上下也立言之趣從而與之周旋也優游饜飫積日累月乃若有黙契焉此不敏之資困學之方而未敢以為是也夫惟以意逆志者必有大過於兹閲而教之則幸矣

  何英後序曰先師松隖先生嘗謂野谷洪先生初從遊先正朱氏公遷先生之門受讀三百五篇之詩一日請説周頌維天之命一章之旨先生於集傳下訓釋其義發言外之意瞭然明白復請曰於集傳皆得如此章以發其所未發以惠天下學者豈非斯文之幸與時先生以特恩授校官得正金華郡庠日纂月注以成其書名曰詩傳疏義黄文獻公溍一見深加嘆賞凡興體之作語意呼應尤切究心焉然學者悦慕雖相傳錄終亦罕覩永樂乙酉先師宗兄世載游書林至葉君景達家因閲四書通旨而語及疏義景達尚德之士屢致書來請梓傳歲丁酉英侍先師舘於葉氏廣勤堂參校是書旁取諸儒之説節其切要者錄而附之藳成未就鋟刻先生還斾考終正統庚申景達書來囑英曰所傳詩傳疏義輯錄遺其藁數卷不存願為補葺而壽諸梓英竊慮其所遺忘恐成湮没况景達欲廣惠愛之仁故不揆淺陋敬取先師所受餘稿謹錄補遺重加增釋足成是編名曰詩傳疏義詳釋發明質諸同門友京兄劉剡以卒先師之志狂僭之咎固不可逃庶乎有以表述先正斯文之德昭際盛代文明之治尚得與四方諸君子共之是所願也

  江西通志朱公遷字克升樂平人學於同郡呉中行以遺逸徵授翰林直學士章七上力辭乃出為處州學正兵亂徙婺源

  樂平縣志公遷以至正辛已領浙江鄉試教婺州改處州嘗題其室曰陽明之所學者稱陽所先生

  李氏公凱毛詩句解

  二十卷

  

  黄虞稷曰公凱宜春人字仲容其書專取吕氏讀詩記而櫽括之

  曹氏居貞詩義發揮

  未見

  江西通志曹居貞廬陵人著詩義發揮永樂中修大全多采之

  焦氏詩講疑

  

  蘇天爵表墓曰先生姓焦氏諱悦字子和與同郡安熙講説六經之旨伊洛諸儒之訓莫不究其精微中臺御史表其學行可為人師授真定郡學官號其居曰兌齋有詩講疑一編藏於家

  顔氏詩經講説

  未見

  陸元輔曰江陵人

  夏氏泰亨詩經音考

  

  紹興府志夏泰亨字叔通㑹稽人領鄉薦官翰林院編修

  呉氏師道詩雜説

  二卷

  未見

  盧氏詩集説

  未見

  黄虞稷曰字彦達崑山人熊之父

  楊氏詩傳名物類考

  未見

  兩浙名賢錄璲字元度餘姚人注詩傳名物類考侍御史姚黻上於朝厯寧海縉雲及本州學官

  俞氏詩學管見

  未見

  蘇氏天爵讀詩疑問

  一卷

  

  天爵自述曰戊辰之冬閲朱子詩集傳吕氏讀詩記偶有所疑輒筆錄之蓋將就有道而正焉非願學固哉髙叟之為詩也

  呉氏詩義

  

  紹興府志呉簡字仲廣呉江人以薦入官厯紹興學錄

  楊氏詩經發揮

  

  江西通志楊舟字道濟吉水人

  湖廣總志楊舟字梓夫慈利人登進士任茶陵同知厯遷翰林待制

  韓氏詩音釋

  一卷

  

  陸元輔曰元慈湖書院山長㑹稽人韓性明善撰

  貢氏師泰詩補注

  二十卷

  

  林氏泉生詩義矜式

  十二卷

  

  繆泳曰此專為科舉而設無足存也

  按泉生行狀墓志俱呉海作平生著述秪載春秋論斷而無詩義矜式一書殆書賈所托也

  秦氏詩經纂例

  

  楊維楨志墓曰先生諱玉字德卿姓秦氏其先鹽城人徙居崇明又徙崑之太倉家焉通五經尤邃於詩教授鄉里二十年既没其徒私諡曰孝友先生

  余氏希聲詩説

  四卷

  

  括蒼彚記余希聲青田人

  周氏詩經辨正

  

  宋濂志墓曰周鼎字仲恒先世自安成徙廬陵從湜溪郭正表游六經有所疑滯縱横扣擊惟恐其弗明積功既久多超特之見謂詩分正變之説固肇於漢儒然而正中有變變中有正不可執一而求况其體製音節夐然不侔若虚心玩之策書紊亂瞭然可見必各從其類然後可辨世道升降之由其詩雖非盛時之作其人既賢其書猶近於古必附小大雅之正者勸懲之義庶有托焉先王以禮樂化成天下而於詩之用見之其效至於協和神人之應非空言比也君於六經皆有論著未及完獨詩經辨正若干卷藏於家

  方氏道壡詩記

  

  兩浙名賢錄方道壡字以愚淳安人蛟峰先生之曾孫登至順二年進士第授翰林編修官調嘉興推官再調杭州判官引疾歸洪武初兩被召不赴

  朱氏詩疑問

  七卷

  

  劉錦文跋曰詩經疑問朱君孟章所擬以淑人者也朱君以明經取科第凡所辨難誠足以發朱子之蘊而無髙叟之固然其間有有問無答者豈真以為疑哉在乎學者深思而自得之耳舊本先後無緒今特為之論定使旨同而辭小異者因得以互觀焉成德序曰詩疑問七卷元進士朱倬孟章著朱氏授經圖焦氏經籍志皆作六卷今本七卷末附南昌趙德詩辨説一卷余始得是書稱盱黎進士朱倬莫知為何如人考之漢書地理志豫章郡下有南城縣注云縣有旴水圖經云在縣東二百一十歩一名建昌江亦名旴江名勝志云縣之東境有新城縣立於宋紹興八年就黎灘鎮置縣因號黎川然後知倬為建昌新城人及考近所為建昌志僅於科第中有倬姓名載其為遂昌尹而已他無所見也暇讀新安文獻志載明初歙人汪叡仲魯所為七哀辭蓋錄元季守節服義者七人而倬與焉因得據其辭而考定之辭言倬以辛巳領江西鄉薦登壬午第考龔艮厯代甲子編年辛巳為順帝至正元年壬午其二年而志載倬以至順元年登第考至順為文宗紀元歲在庚午仲魯之交倬當辛夘壬辰間倬自言登第十年壬午至辛夘恰如其數則志所云至順者誤也豈以順帝至正二年遂譌而為至順耶辭言初授某州同知以憂家居服闋授文林郎遂安縣尹則已為官矣而倬之言於仲魯者曰登科十年未沾寸禄仲魯哀辭亦有十年未祿奚命之屯語殊不可解豈兩任皆試職故不授禄耶哀辭言壬辰秋宼由開化趨遂安吏卒逃散倬大書於座有生為元臣死為元鬼語遂坐公所以待盡宼焚廨舎乃赴水死遂安為嚴州屬邑壬辰為至正十二年考元史是年七月饒徽賊犯昱嶺關陷杭州路當是其時蓋蘄黄餘黨由衢而至嚴者也哀辭言後竟無傳其事者豈非以邑小職卑時方大亂省臣以失陷郡邑自飾不遑遂掩其事而不鳴於朝耶哀辭又稱其下車興學誦詩民熙化洽蓋倬固當時良吏不僅以一死自了者而元史既不為之立傳郡人亦不載其行事於志苟非仲魯是辭不幾與荒燐野蔓同盡哉誠可哀也已辭稱歲庚寅倬同考浙江鄉試始識仲魯於葛元哲家因見仲魯詩義而惜其不遇蓋倬以同經閲卷則其著是書無疑其為是書也當在未為縣尹之前其論經義大抵發朱子集傳之蘊往往微啓其端而不竟其説蓋欲使學者心思自得不欲遽告以微辭妙義也趙德者故宋宗室舉進士入元不仕隱居豫章東湖於諸經皆有辨説詩其一耳嗟嗟倬以義烈著德以髙隱稱雖無經學皆可表見况著述章章若是乎是不可以無傳也已

 

 

 

 

 

 

 

 

 

 

 

 

  經義考卷一百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二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十五

  梁氏詩演義

  八卷

  未見

  詩考

  四卷

  未見

  寅自述曰於詩也因朱子之傳演其義而申之謂之詩演義

  陳氏詩經演疏

  未見

  朱氏詩旁注

  八卷

  

  汪氏克寛詩集傳音義㑹通

  三十卷

  未見

  危素序曰新安朱子詩傳或文義或引證讀者時有所未通窮鄉下邑豈能家貯羣書人熟通訓故學者之患此乆矣祁門汪君仲裕甫蚤貢於鄉教授宣歙間易禮春秋各有著述至於詩傳為凡例十有二條幽探徧索具見成書分為三十卷名曰詩集傳音義㑹通其自序則以興詩成樂之效望於來學盛哉君之用心蓋其從大父東山受學於饒先生伯輿君之學得於吳先生可翁两先生俱鄱人距祁門甚邇君年高德卲為士林之蓍龜云

  宋濂序曰漢晉諸儒既造傳以釋六經唐孔頴達復為正義什傳而使之明陸德明經典釋文之書遂與之兼行蓋名物之詳理所當明聲字之訛理所當正而議者尚有謂孔之繁蕪陸之疏漏者當是時伊洛之學未興則其失有不得不然者矣三百篇之詩自子朱子親為之注其大義固已昭如日星讀者於事證音義有所未喻輒昧昧而言之譬猶不得其門而欲閫奥之入不調其弓而思正鵠之中抑亦難矣前鄉貢進士汪先生新安人其從大父東山君嘗從雙峯饒子浙得黄文肅公之學文肅則子朱子高第弟子也其授受淵源最為親切故學者多尊事之先生幼即從之游學遂大進慨然以致君澤民為已任應書有司以春秋中前選已而上春官不利嘆曰得失固命也明諸經以淑後世不猶行已之志哉於是作詩集傳音義㑹通若干卷引古今之書凡百餘家疑者辨之闕者補之朱子之欲更定而未及者亦從而正之稽其用心固欲孔陸無異然而簡而弗繁精而不疎則有大過於人者矣嗚呼自經學湮微其於名物之詳聲字之訛多忽而不講高談性命者有不屑為没溺辭章者有不暇為其視先生為何如哉濂少先生七歲應書武林時嘗一㑹之迄今三十餘年先生以修元史被召至京師㑹濂亦來總裁史事於是與先生談經其深詣遠到殆非當世之士所可及方欲執弟子禮而請業焉而先生飄然東歸因為叙其書以志歆艶之私先生所著有易傳義音考春秋傳纂疏春秋左傳分紀春秋諸傳提要經禮補逸周禮類要四書音證通鑑綱目考異六書本義等書皆有益於世非但今所序之書而已因並及之先生名克寛字德輔學者尊為環谷先生云

  曽氏詩疑大鳴錄

  一卷

  未見

  黄虞稷曰堅吳江人仕元為禮部員外郎徐達克元都堅同學士危素等出謁軍門太祖仍命原官後宣德初厯官雲南左布政使

  按堅嘗序薛毅夫四明洞天丹山圖詠集自稱滄海逸吏臨川曽堅序有云余再以使事航海出慶元洋蓋猶屬至正年間事俞邰謂是吳江人宣德初尚存度别有所據其書葉氏菉竹堂目有之

  范氏祖幹讀詩記

  未見

  金華府志范祖幹字景先金華人受業白雲許先生之門太祖帥師下婺辟為諮議以親老辭鄉人稱為純孝先生

  何氏詩義權輿

  未見

  朱氏詩解頥

  四卷

  

  丁隆題後曰詩經解頥一編先師文淵閣大學士一齋朱先生之所述也先生得家學之傳經籍無不考賾至古詩三百篇尤博極其趣每授諸弟子於發明肯綮處輒錄之時愚亦在門不數年成集俾誦之者不待玩諸心而喜形於色先生遂取匡説詩解人頥之語以名之其子叔既鋟諸梓遠邇讀詩之士徃徃稱之不啻良金美玉之重焉比年愚承乏南昌司訓上下亦莫不重是編之便學者但歲乆不能無亥豕魯魚之難辨於是僉議命工重刋以廣其傳愚僭分章析類正其偽誤以便觀覽亦未必無小補云楊士竒曰詩解頥四卷國朝文淵閣大學士朱善著南昌有刻板余得之兵部侍郎盧淵凡二冊盧朱之同郡人

  江西通志善字備萬號一齋豐城人隱老之子洪武初官至文淵閣大學士

  王氏詩草木鳥獸名急就章

  一篇

  

  高氏詩集傳解

  二十卷

  未見

  黄虞稷曰頥福安人洪武中舉孝亷任海鹽知縣蒋垣日字應昌福寧州人

  張氏詩正義

  十五卷

  未見

  何氏詩經詳釋一作増釋

  未見

  按是書當即朱公遷疏義増釋之

  楊氏禹錫詩義

  二卷

  

  雲南通志楊禹錫太和人洪武間以經明行修辟授本縣學訓導

  瞿氏詩經正葩

  

  浙江通志佑字宗吉錢塘人洪武中以薦歴仁和臨安宜陽訓導陞周府右長史永樂間下詔獄謫戍保安洪熙乙巳英國公奏請赦還令主家塾

  鄭氏詩經總㫖

  一卷

  

  黄虞稷曰旭閩縣人建文中官儒學訓導

  彭氏詩經主意

  未見

  按竒未詳何時人書載葉氏菉竹堂目錄

  胡氏等詩集傳大全

  二十卷

  

  吳任臣曰詩大全纂修官亦四十二人翰林院學士兼左春坊大學士奉政大夫胡廣奉政大夫右春坊右庶子兼翰林院侍講楊榮奉直大夫右春坊右諭德兼翰林院侍講金幼孜翰林院修撰承務郎蕭時中陳循翰林院編修文林郎周述陳全林誌翰林院編修承事郎李貞陳景著翰林院檢討從仕郎余學䕫劉永清黄夀生陳用陳璲翰林院五經博士廸功郎王進翰林院典籍修職佐郎黄約仲翰林院庶吉士凃順奉議大夫禮部郎中王羽奉議大夫兵部郎中童謨奉訓大夫禮部員外郎吳福奉直大夫北京刑部員外郎吳嘉靜承直郎禮部主事黄裳承德郎刑部主事段民承直郎刑部主事洪順沈升承德郎刑部主事章敞楊勉周忱吳紳文林郎廣東道監察御史陳道潛承事郎大理寺評事王選文林郎太常寺博士黄福修職郎太醫院御醫趙友同廸功佐郎北京國子監博士王復原常州府儒學教授廖思敬蘄州儒學學正傅舟濟陽縣儒學教諭杜觀善化縣儒學教諭顔敬守常州府儒學訓導彭子斐鎮江府儒學訓導留季安按是書止抄襲安成劉瑾通釋一書僅刪去數條而劉本以詩小序𨽻各篇之下是書則别為一編若似乎不同者要之當日元未嘗纂修也

  魯氏葩經或問

  未見

  陸元輔曰穆天台人永樂丙戌進士累官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理院事

  劉氏詩口義

  未見

  黄虞稷曰翔清江人宣德己酉舉人官翰林院檢討

  范氏詩經集解

  三十卷楊守陳志墓云三卷

  未見

  台州府志范理字道濟天台人宣德庚戌進士官至南京吏部左侍郎

  王氏詩經講説

  二十卷

  

  樂平縣志王逢字原夫宣德初薦授富陽學訓導尋以明經召見放歸杜門講學鄉里稱曰松隝先生

  李氏讀詩記

  一卷

  未見

  孫氏詩義集説

  四卷

  未見

  江西通志孫鼎字宜鉉廬陸人永樂間領鄉薦任松江教授擢監察御史提督南畿學政

  黄虞稷曰書成於正統十二年

  陳氏詩傳通證

  

  楊氏守陳詩私抄

  四卷

  

  守陳自序曰詩三百篇皆孔子所錄世無異論矣其序或謂作於孔子又或以為子夏毛公或以為衞宏莫能定也然自漢毛公據序作傳而鄭康成之箋從之唐孔祭酒之疏宋呂東萊之讀詩記皆從之他儒亦莫不尊序如經無敢有議而違者至歐陽文忠蘇頴濱始皆疑序而嫌傳箋各出其所見頴濱則例取序之首句盡去其下文而説之文忠則於傳箋之善者皆從之而其間有悖理咈情者始易之耳獨鄭夾漈深闢傳箋之妄盡去序而自為之説或謂其私心自是殆於不知而作者晦庵朱夫子博考諸家深探古始以為集傳多主夾漈之説且斷然以序説謬妄淺拙實漢儒所作不當分冠諸篇因併為一編而詳論其得失學者莫不信而遵之奮千古之卓見以掃百代之陋聞非命世之大儒其孰能與於此哉然其主夾漈而與鄭衞諸風盡斷為淫詩則東萊固嘗議之其後馬氏端臨亦嘗辨之今雖專門舉子尚或有疑於此者䝉少從先祖栖芸先生授詩僅聞大㫖已厭淫詩之繁而疑之矣其後徧考諸家益詳味之則所疑亦不止此厯歲洊乆疑猶未能釋也今居閒處靜日味諸經因詳考各家傳注擇而抄之以誦習詩則專抄集傳獨於疑未釋者或仍從傳箋或易以他説或寫愚見附焉嗟乎序説多謬妄淺拙信有如朱子之言者徒以其托名於聖賢故世儒尊而信之厯數百年之乆無敢更者况朱子之道學無媿聖賢何啻百世之山斗而其為集傳也貫穿古今折衷百氏發理精到措辭簡明諸家莫有能逮之者而初學小生乃敢私竊去取於其間豈非昏愚僭妄之極者哉雖然自昔儒生治經講道皆由粗以造精而於前言徃行亦始多疑而終信者今䝉學未至而輕據言之不自知其説之謬甚也俟他日改正焉斯可以驗學之進矣天順元年丁丑冬十月

  戚雄曰鏡川詩抄於兔𦊨引墨子曰文王舉閎夭泰顚於罝罔之中授之政而西土服此説有據

  王鏊曰詩小序序所以作者之意而或與詩詞不應自宋以來人多疑之未敢盡屏至朱子一切刮去自諷其詩而為之説卓哉其為見也視古注亦簡切易暁可謂有功於三百篇矣但古人作詩必自命題國史採之亦必著其所自不然其人去之千古安知微意所屬使今人為詩不自命題則釋之者人人殊不知果誰能得作者之心也毛鄭泥於小序宛轉附㑹多取言外之意朱子不泥小序獨味詩之本㫖毛鄭固多失然去古未遠其説亦或有自朱子以夫子鄭聲淫之説於鄭衞之風多指為淫奔楊文懿公守陳謂春秋列國大夫㑹盟多賦詩以見志使皆淫辭焉肯引以自况若夫子意在垂戒一二篇足矣何取於多若是如風雨雞鳴丘中有麻之類序以為思賢木𤓰以為報功采葛以為懼讒青青子衿以為刺學校廢如此之類姑從其舊未為不可也

  黄佐曰朱子所指淫詩與小序説異者近世四明楊氏直以為秦火之後漢儒誤収以偹三百之數故其所著私抄刪削而改編之愚謂左傳載列國所賦者諸淫詩具在誤収之説豈其然乎

  易氏詩經直指

  十五卷

  

  郭子章曰易貴字天爵吉水人景泰甲戌進士官至辰州知府

  黄氏仲昭讀毛詩

  一篇

  

  李氏承恩詩大義

  未見

  程氏詩經講説

  二十卷

  未見

  高佑紀曰攷登科錄程楷二人一樂平人成化丁未進士一合肥人天啓乙丑進士詩説未詳誰作

  劉氏詩經發鑰

  

  寧波府志劉銓字世衡慈谿人以貢為丹徒訓導

  王氏彦文詩傳旁通

  未見

  錢金甫曰華亭人號益齋官嘉興縣儒學教諭

  丁氏詩解

  

  鄭氏滿詩經講義

  未見

  浙江新志滿字守謙慈谿人𢎞治壬子舉人濮州知州

  陳氏鳯梧毛詩集解

  未見

  鳯梧自序曰秦漢以來説詩者四家曰齊魯韓毛厥後三家之説不傳而毛氏獨著毛之注多近古而鄭康成箋之孔頴達疏之迨宋劉歐王蘇及程子張子各有詩説而未叶於一至晦庵朱子作為集傳固已家傳人誦無容議矣鳯梧嘗反覆考究詩之篇什為秦漢諸儒所亂徃徃失其次序如二南多閨門之詩而美大夫賢士之篇不宜無别王風宜首列國不當居𨚍鄘之後列國之風注疏明有諸公世次可攷而先後混淆大小雅各有正變暨商周頌各有世次而亦相雜於其中此篇什之不可不正者也至於註釋則集傳泥於放鄭聲之言且過懲小序之失有可因者亦輒改之如桑中溱洧諸詩本刺淫也而悉以為淫者所作靜女木𤓰諸詩本詠他事也而亦以為淫者所作不無垂於思無邪之㫖而亦非所以垂訓矣此訓釋之不可不更者也竊不自揆悉據世次考定其篇什爰取諸毛氏之註鄭氏之箋孔氏之疏稽諸朱子之語類叅之呂東萊之讀詩記嚴華谷之詩集楊鏡川之詩抄而間有一得之愚亦附見焉名曰毛詩集解凡若干卷将以求正於有道也若馬番陽之論楊鏡川之辨及余别著篇叶攷定一卷悉具列篇端庶以解學詩者之疑云爾

  許氏詩考

  未見

  陸氏儼山詩㣲

  二卷存儼山集中

  

  深自序曰深承父兄之訓於詩自少誦習中歲業舉反覆諷咏之餘竊有所疑輒用劄記迨通籍禁林獲交賢俊間於僚友間稍出一二質之頗有合焉而亦未敢遽以為是也今六十年矣雖於經術終身難聞而一得之愚不忍自棄聊存藁以示子孫目曰詩微其章句篇什多仍乎舊是編也蓋欲折衷傳序兼採衆長以明詩人之㫖其疑者存焉其闕者後焉而因以附見鄙説求為朱子之忠臣而後已嗚呼僭妄之罪安所於逃觕令後世知予之苦心焉爾

  按詩微業有成書公子楫稱公擕入京師為朝士竊去僅存二南𨚍風而已其於大序疑有錯簡而更正之存儼山集中

  張氏邦竒詩説

  一卷

  

  湛氏若水詩釐正

  二十卷

  

  若水自序曰詩何為而釐正也甘泉子曰釐正夫淫詩也淫詩不可存於經也此必夫子已刪後儒復取而雜入焉者也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無邪者正也夫古之詩皆樂章也奏之鄉黨焉奏之閨門焉奏之邦國焉淫奔之詞果可奏之鄉黨閨門邦國乎大不可也此夫子之所以去之獨存三百篇也今乃三百十一篇其十一篇者非夫子所刪淫詩好事之儒復取而混之為三百十一者乎其釐正小序何也曰小序者如今人作詩必先有序於前為某人其事爾也詩之大序孔子弟子子夏以夫子之意為之其曰國史明乎得失之迹國史謂小史也其時近故其記事也切與後之生乎千百年之後而臆計乎千百年之前者異矣故論詩者必以小序為正然其中有數字後儒雜入者釐而正之使序純乎古則序正序正則詩正矣

 

 

 

 

 

 

 

 

 

 

 

 

 

 

  經義考卷一百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三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十六

  韓氏邦竒毛詩末喻

  未見

  胡氏纉宗胡氏詩識

  三卷

  

  王氏崇慶詩經衍義

  一卷

  

  崇慶自序曰詩三百周詩也商頌十二得之周太師氏而亡其七亦周人為之也夫上公之封禮樂之備所以思康微子也周先王之用心篤矣是故學莫大乎性情風所以風此也雅所以雅此也頌所以頌此也然則學詩奈何曰本之吾心以審其幾叅之事物以觀其變𢎞之學問思辨以廣其志反之無聲無臭以㑹其極其庶幾哉作詩經衍義

  丁氏詩經臆言

  未見

  錢金甫曰丁奉常熟人正德戊辰進士

  楊氏四詩表傳

  一卷

  未見

  王氏詩億

  三卷

  未見

  馬氏詩經冊義

  未見

  李氏詩經童訓辯疑

  未見

  黄虞稷曰淮字巨川聞喜人正德甲戌進士歴官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廵撫延綏

  霍氏詩經注解

  未見

  舒氏詩稗説

  三十卷

  未見

  高氏尚賢詩經摘玉

  

  錢金甫曰尚賢新鄭人正德丁丑進士

  王氏漸逵讀詩記

  未見

  漸逵自序曰予聞夫子之教曰詩可以興故大樂正以絃歌為教令入學者習之而聖門閒居雅言亦為首務及至春秋詩學盛行其君臣之所宴㑹賓客之所酬答罔不賦以示意其可以興者正在於此嘗嘆夫朱子初與呂東萊講解皆主夫小序晚年乃盡變之以小序之所記者皆以為淫風噫先王以政治得失原於風俗故設為采風之官凡關於政治者悉采以行賞罰黜陟之典至於夫子之刪之也則一歸於正而削其邪蓋為庶民小子後世學者而設也豈復有淫邪者與於其間哉樂記曰正聲感人而和氣應之夫以正感人而猶恐其不順而况乎以邪感之其能免於諷一而勸百乎不知朱子何為以已意逆料之於千百載之下盡小序講師訓詁而廢之此予之所深惜而悵歎也雖然以刺幽厲之詩而加之宣王以正雅之什而入於亂世此又小序之失也非朱子其孰能辨而正之哉予因許魯齋訂正二南之圖竊取朱子之意復為訂正小雅之圖猶欲盡其章㫖而改正之未暇也姑識於篇端以求正於有道之士焉

  季氏詩説解頥

  八卷又總論二卷

  

  徐渭曰㑹稽季先生所著詩説解頥其志正其見遠其意悉本於經而不泥於舊聞深有得於孔氏之遺㫖有裨後學

  黄氏詩傳通解

  二十五卷

  

  佐自序曰史志謂漢興魯申公始為詩訓詁而齊轅固燕韓嬰皆為之傳或取春秋采雜説皆非本義魯最為近之三家列於學官獨漢初趙人毛萇善詩自云子夏所傳是為毛詩而未得立其後三家廢而毛詩獨行世或泥於魯最為近之語必欲宗之然魯詩今可攷者有曰佩玉晏鳴關雎嘆之以為刺康王而作固己異於孔子之言矣又曰騶虞掌鳥獸官古有梁騶天子之田也文王事殷豈可以天子言哉其為周南召南首尾已謬至此他如齊詩之五際韓詩之二傳皆非本義此毛詩所以善於三家也惜夫鄭𤣥孔頴達所謂箋疏或疑經文之誤或訂本傳之失魏晉之世劉楨王肅多所難駁紛若聚訟迄於唐宋解之者亡慮百家子朱子始為集傳其學大行然後聽者專矣論者猶病其違毛氏而宗鄭樵蓋毛氏主序以言詩樵則斥序之妄以為出於衞宏而盡削去之遂以己意為之序凡詩人所刺皆斷以為淫奔者所自作則非所謂懲創逸志施於禮義者矣呂氏祖謙讀詩記復主毛序子朱子見而深有取焉嘗有意於㑹萃所長則其心未嘗自滿也佐少誦詩因旁及注疏玉海首明集傳之意而附諸説異同於其下命曰詩傳旁通正德庚午領薦而病間得嚴氏粲詩緝復采入焉自是日加刪潤癸酉罹憂廢棄丁丑北上病不克終試而歸乃復修改並及禮樂更命曰詩經通解藏諸箧笥以俟有道而正云

  趙氏𪔇詩經㑹意

  

  鄭玥曰趙𪔇雞澤人𢎞正間由歲貢生任户部司務陞南刑部員外郎

  潘公詩經輯説

  七卷

  

  公自序曰两漢言詩者四家齊魯韓毛後毛氏獨存三家先後並廢毛宗序説分置諸篇之首先儒謂序説卜子夏所創毛公衞敬仲潤色之宋儒繼興各以己意發明經指迨朱文公集傳成立之學官大行於時而毛氏之學寝亡矣昔人謂序非一人之言或出於國史之采錄或出於講師之傳授雖其舛誤不類間亦有之而要之古序不可盡廢信哉言矣世之經生宗法朱傳以博科試於古之注疏不復過目寧非闕典乎哉予幼肄習是經既而渉獵諸説觀呂東萊氏讀詩記而善之其立訓纂言兼總古注而毛氏之説始存又觀朱克升疏義而善之其發明朱傳之㫖為詳且盡予乃合集是書日以玩焉以序説錄冠各詩之前次錄朱氏所定傳序次錄經文次則雜采毛説鄭箋孔疏其微言緒論可廣見聞者雖未恊厥中亦詮次不廢乃若疏義符合訓詁其標識賦比興諸體尤號詳明可裨朱傳遂牽連采掇一得之愚偶契於衷則於篇末書附以備遺亡蓋所以助博物洽聞而非以鈎竒獵異所以羽翼朱氏而非以牴牾儒先也㑹萃成帙名曰輯説錄置家塾庸便觀覽且思就正有道蘄於朝夕吟咏之時或有得夫温柔敦厚之教庶幾孔子所謂可興可觀可羣可怨之指亦可以弗畔矣夫

  豐氏魯詩世學

  三十六卷一作十二卷

  

  黄虞稷曰坊言家有魯詩傳自遠祖稷然實自撰又作詩傳託之子貢而同時又有作詩説託之申培者皆偽書也

  按豐氏魯詩世學列偽子貢詩傳於前而更小雅為小正大雅為大正盡反子貢之序謂之世學者以正音歸之遠祖稷以續音歸之慶以補音歸之耘以正説歸之其父熈而已為之考補其實皆坊一手所製也坊恃其能書以篆𨽻體偽為正始石經一時鉅公若泰和郭子章京山李維楨輩皆信之而又為此書以欺世不知魯詩亡於西晉自晉以後孰得見之其僅存可證者洪丞相适𨽻釋所載蔡邕殘碑數版如河水清且漣漪作兮不稼不穡作嗇坎坎伐輪兮作欿欿三歲貫女作宧女山有樞作蓲此外素衣朱薄作綃見儀禮注傷如之何作陽見爾雅注豔妻扇方處作閻妻中冓之言作中㝤見漢書注而豐氏本則仍同毛傳之文是未覩魯詩之文也楚元王受詩於浮丘伯劉向元王之後故新序説苑列女傳説詩皆依魯故其義與毛傳不同而豐氏本無與諸書合是未詳魯詩之義也至於定之方中為楚宫移入魯頌又移逸詩唐棣之華四句於東門之墠二章之前而更篇名為唐棣又増益漸漸之石之辭曰馬鳴蕭蕭陟彼崖矣月麗于箕風揚沙矣武人東征不遑家矣肆逞其臆見狎侮聖人之言且慮已之作偽未能取信於人則又假託黄文裕佐作序中間欲申魯説而改易毛鄭者皆託諸文裕之言排斥先儒不遺餘力其如文裕自有詩傳通解行於世其自序畧云漢興魯齊韓三家列於學官史稱魯最為近之其後三家廢而毛詩獨行世或泥於魯最為近一語必欲宗之然魯詩今可考者有曰佩玉cq=13晏鳴關雎嘆之以為刺康王而作固己異於孔子之言矣又曰騶虞掌鳥獸官古有梁騶天子之田也文王事殷豈可以天子言哉其為周南召南首尾已謬至此以是觀之則文裕言詩不主於魯明矣又四明楊文懿著詩私抄改編詩之定次文裕罪其師心僭妄是豈肯盡棄其學而甘心助豐氏之邪説乎至於黨豐氏者不知石經為坊偽撰乃誣文裕得之中袐今文淵閣之書目錄具在使果有魏時石經目中豈不登載洵無稽之言稍有知識者當不為所惑也

  陳氏毛詩緒説

  未見

  黄虞稷曰福建寧德縣人嘉靖癸未進士

  陸氏詩傳存疑

  一卷

  

  垹自序曰毛詩注釋簡古鄭氏雖以禮説詩於人情或不通及多改字之𡚁然亦有可以禆毛氏之未及者至孔頴達疏出而二家之説遂明程伊川與歐蘇諸公又為發其理趣詩益煥然李迂仲集諸家為之辨而去取之南軒東萊止集諸家可取者視李氏為徑而東萊之詩紀獨行岷隱戴氏遂為續詩紀建昌段氏又用詩紀之法為集解華谷嚴氏又用其法為詩緝諸家之要多在焉雪山王公質夾漈鄭公樵始皆去序而言詩與諸家之説不同晦庵先生因鄭氏之説盡去美刺探求古始其説頗驚俗雖東萊不能無疑焉夫詩非序莫知其所自作去之千載之下欲一旦盡去古昔相傳之説别求其説於茫㝠之中誠亦難矣然其指甫田大田諸篇為治世之音成王不敢康之成王為周成王則其説的有根據且發理精到措辭簡潔讀之使人瞭然孰有加於晦庵之詩傳者哉學者當以是為主至其改易古説問有意未能遽暁者則以諸家叅之庶乎得之矣

  按簣齋詩説至衞詩而止今附集中未成之書也

  黄氏光昇演詩蠡測

  未見

  張氏詩辨疑

  未見

  黄虞稷曰任丘人嘉靖己丑進士官光禄少卿

  呂氏光洵詩箋

  未見

  俞汝言曰光洵字〉 新昌人嘉靖壬辰進士厯官兵部尚書兼副都御史廵撫雲南改南京工部

  薛氏應旂方山詩説

  八卷

  

  王夢得序曰我師方山公五經罔不淹貫而尤長於詩以幼時所錄詩説鋟諸梓始經義理以求其趣叅之古今以博其趣察之性情以正其意訂之得失以恊其中眞可輔翼乎經而並行者學者當自得之嘉靖癸夘序

  薛氏騰蛟毛詩附説

  十卷

  未見

  陳氏詩疑

  未見

  言自序曰詩也者正變存乎感哀樂存乎音美刺勸戒存乎意升降理亂存乎時得其意故時可見也得其感故音可審也得其音故政可知也於是乎詩次可序也則序之可也序之也者以序乎先王之詩世也觀乎其世而樂有恍焉者矣是故序詩也詩小序之作或以為孔子或以為子夏或以為子夏毛公合作或以為國史或以為衞宏潤色之潤色者潤色乎孔子子夏毛公者也孔子子夏毛公其去詩尚近必耳目有逮焉者而以數千載之後臆而破之豈不遠哉是故序有原乎詩之意而詩無證乎序之辭者朱子以為非而我疑其是也故命其編曰詩疑

  詩序傳

  未見

  言自述曰先王之詩孔子得宋大夫之七篇曰商頌繼之者周也周宗文王故次二南文王未王二南未雅也武王成之故次武王之頌成王治定功成制禮作樂而備矣故次之正雅成王有疑於周公未純也故次豳之變風承成王者康王昭王也故次二王之頌二王之後有宣王之興幽厲之衰故次幽宣厲王之變雅觀其所變而詩之情見矣幽王弑平王東而不復雅故次王風平王而下無詩矣於是有諸侯之詩魯宗國也而無風故次魯頌康叔者武王之子也故次𨚍鄘衞唐叔者成王之弟也故次唐以其厲王之後故次鄭異姓而大功者太公畢公也故次齊次魏秦諸侯而狄者也故次秦國小而極亂亂極必治君子有未濟之思故次之以陳檜曹終焉

  袁氏毛詩定見

  未見

  浙江通志煒字懋中慈谿人嘉靖戊戌㑹元廷試第三人累官少傅兼太子太傅建極殿大學士贈少師諡文榮

  何氏宗魯詩辨考証

  四卷

  未見

  黄虞稷曰宗魯字可言福清人嘉靖癸夘舉人惠州府同知

  李氏先芳毛詩考正

  未見

  王氏詩考

  未見

  陳氏詩辨疑

  一卷

  

  勞氏詩林伐柯

  四卷

  

  謝東山序曰詩林伐柯者道亭勞先生所為説詩者也先生按潼川暇出以示東山由是讀之卒業先生於三百篇既合而統論之又析而詳言之大而一説之長小而一詁之善取之也博辨之也明學詩者讀之不猶伐柯者其則不遠矣乎雖然所謂則者不在書而在人不在人而在我聖門説詩曰思無邪曰温柔敦厚詩之教也此學詩之則也先生在蜀其教人也德行以為本篤實以為文行之以敬敷在寛出之以色笑匪怒其校士也喜怒不形好惡不作覬覦莫得而倖毁譽莫得而撓所以薰陶變化之者其為無邪與温柔敦厚則一而已矣今諸生既親承先生之善訓其尚於先生所以為身教者近取則焉不然苟徒讀先生之書固非先生之志矣隆慶庚午序繆泳曰堪江西德化人嘉靖丙辰進士厯官副都御史協理院事

  許氏天贈詩經正義

  未見

  黄虞稷曰天贈字德夫黟縣人嘉靖乙丑進士山東叅政

 

 

 

 

  經義考卷一百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四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十七

  沈氏一貫詩經纂注

  四卷

  

  馮氏時可詩臆

  二卷

  

  黄氏洪憲學詩多識

  

  郭氏子章詩傳書例

  四卷

  

  殷氏子義詩經疏解

  未見

  歐氏志學毛詩見小錄

  未見

  黄虞稷曰志學字須靜莆田人嘉靖中官知縣

  陸氏奎章陸詩别傳

  未見

  黄虞稷曰武進人學士簡之子

  郭氏金臺毛詩辨

  

  高佑釲曰長沙人

  李氏澤民詩集傳

  

  廣信府志李澤民貴溪人隱居事母號北山樵子著詩集傳

  易氏詩經直指

  十五卷

  

  郭子章黔記知府易貴撰貴宣慰司人淹貫載籍歸田十餘年杜門較書以詩義奥深作直指今逸

  朱氏得之印古詩説

  一卷

  

  錢金甫曰朱得之字本思靖江人師事陽明陽明殁於粤走數千里迎之哭盡哀印古詩説一卷錢塘胡氏刻入格致叢書

  李氏經綸詩教考 詩經靣墻解

  未見

  黄虞稷曰經綸字大經南豐諸生

  黄宗羲曰大經以詩三百篇非夫子之舊漢儒雜取逸詩以足其數故無益於天德王治之粹者削之作詩教考

  按詩三百十一篇孔子所定蔽以一言曰思無邪而朱子則曰彼雖以有邪之思作之而我以無邪之思讀之是作詩者不皆思無邪矣因以春秋列國卿大夫盟㑹宴饗所賦百世之後盡定為淫奔之詩數傳而魯齋王氏竟刪去三十二篇謂今三百五篇非夫子之舊秦火後詩不能獨全漢儒取刪去之詩足數此支離之説也大經詩教考蓋本諸王氏詩本無邪而王氏刪之於前李氏削之於後亦異於孔子之㫖矣

  袁氏毛詩或問

  二卷

  

  仁自序曰朱元晦於詩盡去孔門序説而以意自為之解盲人摸象豈不揣其一端然而去象遠矣余讀詩不廢序説亦不純主序説㑹之以神逆之以志反之性情之微窺之美刺之表其求之而未得也若魚銜鈎及瞿然有得也不知我之為古人古人之為我也舉其所服膺者設為或問以發之焉

  葉氏朝榮詩經存固

  八卷一作十卷

  未見

  黄虞稷曰朝榮福清人大學士向高之父

  屠氏本畯毛詩鄭箋

  二十卷

  未見

  林氏世陞毛詩人物志

  三十四卷

  未見

  黄虞稷曰禮部尚書燫子本王應麟詩傳圖要而作

  鄧氏元錫詩繹

  三卷

  

  章氏詩原始

  未見

  李氏編詩經古注

  十卷

  未見

  王氏大覺詩解

  未見

  黄虞稷曰福州人

  林氏甫任詩經翼傳

  未見

  黄氏三陽詩講義

  未見

  蒋垣曰三陽字元泰建陽人

  陳氏毛詩古音攷

  四卷

  

  焦竑序曰詩必有韻夫人而知之乃以今韻讀古詩有不合輒歸之於叶習而不察所從來乆矣吳才老楊用修著書始一及之猶未斷然盡以為古韻也余少讀詩每深疑之迨見卷軸寖多彼此互證因知古韻自與今異而以為叶者謬耳故筆乘中間論及此不謂季立俯與余同也甲辰歲季立過余曰子言古詩無叶音千載篤論如人之難信何遂作古音攷一書取詩之同韻者臚列之為本證已取老易太𤣥騷賦參同急就古詩謠之類臚列之為旁證令讀者不待其畢將啞然失笑之不暇而古意可明也噫季立之用心可謂勤矣韻之於經所關若淺鮮然古韻不明至使詩不可讀詩不可讀而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之教或幾於廢此不可謂之細事也乃寥寥千古至季立始有歸一之論其為功可勝道哉世有通經學古之士必以此為津筏而簡陋自安者乃至以好異目君則不學之過矣

  第自序曰夫詩以聲教也取其可歌可咏可長言嗟嘆至手舞足蹈而不自知以感竦其興觀羣怨事父事君之心且將從容以紬繹夫鳥獸草木之名義斯其所以為詩也若其意深長而於韻不諧則文而已矣故士人篇章必有音節田野俚曲亦各諧聲豈以古人之詩而獨無韻乎蓋時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轉移亦勢所必至故以今之音讀古之作不免乖刺而不入於是悉委之叶豈其然哉愚少受詩家庭竊嘗留心於此晚年獨居海上惟取三百篇日夕讀之雖不能手舞足蹈契古人之意然可欣可喜可戚可悲之懷一於讀詩洩之又懼子姪之學詩不知古音也於是稍為考據列本證旁證两條本證者詩自相證也旁證者采之他書也二者俱無則宛轉以審其音參錯以諧其韻無非欲便於歌咏可長言嗟嘆而已矣蓋為今之詩古韻可不用也讀古之詩古韻可不察乎嗟夫古今一意古今一聲以吾之意而逆古人之意其理不遠也患在是今非古執字泥音則支離日甚孔子所刪幾於不可讀矣愚也聞見孤陋攷究未詳姑藉之以請正明達君子

  朱氏謀㙔詩故

  十卷

  

  黄汝亨序曰仲尼述六經刪詩以垂不朽子夏親承其訓故小序得者什九毛韓魯齊遞為之説各有師承而考亭訓注大略於雅頌多合於國風多離如執放鄭聲一語而鄭衞之詩槩從淫邪不知夫聲之非詩也鬱儀説詩大都原本小序按文武周公以來春秋左國之事而次第其世考其習俗論其人而以意通之集諸家之成無失作者至意孟軻氏曰以意逆志是為得之又曰誦其詩論其世此眞善説詩者吾今見鬱儀氏矣

  謀㙔自序曰説詩者毛韓齊魯互異非一傳一説可得而概也愚者膠其師授竊竊然自以為知詩其用陿且隘矣予之説非敢盡詩之用也將以通夫毛韓齊魯之固也蓋自束髮誦詩迄今五十餘年所見諸家義疏率多牽於舊説其於比興之際微辭妙㫖徃徃鬱而未章嘗為詩故一卷傳之吳中好事者頗采用其言乃後知予説之不大乖刺亦有當於人心矣爰以暇日研究物理㑹通訓詁集其神明而酌其得失三百五篇篇各為之説次為十卷仍名之曰詩故雖非告徃知來亦頗發先儒之未發矣若夫進於温柔敦厚之教止於不愚之地達乎可興可怨之情以極乎詩之能事則三百五篇具在能言詩者自得之奚俟是哉

  朱氏□〉詩解頥錄

  未見

  黄虞稷曰新建奉國中尉

  凌氏濛初聖門傳詩嫡冡

  十六卷

  

  詩逆

  四卷

  

  按凌氏誤信豐坊偽譔子貢詩傳遂合子夏詩序刋行之題曰聖門傳詩嫡冡難乎免於識者所笑矣

  徐氏奮鵬詩經毛朱二傳刪補

  未見

  黄虞稷曰奮鵬臨川人以毛詩朱傳繁簡不一乃為是書令學者味比興之㫖人或劾其擅改經傳請治罪神宗取其書閲之以其不悖朱子有功於毛貸之奮鵬復著古今治統古今道脉等書崇禎中督學使駱日升蔡懋德將獻於朝不果

  程氏朝光詩講義

  八卷

  未見

  鄒氏詩經折衷

  未見

  高佑釲曰泉字嶧山

  薛氏志學毛詩傳㫖一貫

  未見

  何三畏序曰詩蓋三千篇矣此孔子未刪詩以前詩也刪之後得三百五篇皆以合韶舞之音而詩乃𨽻於經焉詩蓋有魯詩齊詩韓詩毛詩諸家之學矣此朱子未傳詩以前詩也傳之後凡數萬餘言皆以黜而詩傳乃𨽻於學官焉國家明經取士士業一經者輒令取衷傳注必句釋而字解之此雖訓詁之家而亦足以發明聖經之宗㫖匪是則談理無所與陳發義無所與展而甚則離經畔聖其害不可勝言矣薛子希之少負才名長為士望凡百家諸子之籍靡所不窺而獨於詩傳討論加詳焉其言曰風雅頌三經之章章各有體賦比興三緯之義義各有宜閭閻里巷郊廟朝廷忠臣孝子烈士貞女一唱三嘆之歌歌各有指乃為提綱挈領覃思殫精或日旰忘食夜分廢寢不對客不闚門者經年而傳㫖一貫之編成矣是編也大都以傳譯經以意逆傳於諸家之説務擇所安不為持两可以故強記博綜之彦服其多通推其淵識可以掩映先達領袖後進而為紫陽氏之忠臣已

  錢金甫曰志學字希之常熟人

  吳氏瑞登詩經引躍

  未見

  繆泳曰瑞登字雲卿

  陳氏毛詩正宗

  未見

  俞汝言曰推字行之福建人

  楊氏文奎詩經定

  未見

  陶氏其情詩經注疏大全纂

  十二卷

  

  唐汝諤曰其情字逸則

  趙氏一元詩經理解

  十四卷

  

  高佑釲曰趙一元字士㑹山陰人書成於萬厯乙未駱日升為之序

  程氏元初詩經叶韻

  四卷

  詩經音釋

  一卷

  俱未見

  堵氏維常詩箋

  未見

  陸元輔曰堵維常字冲宇宜興人於詩禮春秋皆有箋其子牧遊先生因之輯三經澤書

  黄氏一正詩經埤傳

  八卷

  未見

  徐氏詩説闕疑

  十五卷

  未見

  陸氏曽曅詩經内傳

  三十二卷

  外傳

  二十卷

  俱未見

  黄虞稷曰字章之㑹稽人

  江氏彥明詩經箋疏

  未見

  陸元輔曰彥明字晏其婺源人

  馮氏復京六家詩名物疏

  五十五卷

  

  葉向高序曰稱名物者莫詳於詩夫子曰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夫寧獨鳥獸草木也與殷雷震電三星七襄之概乎天江淮河海川原陵谷之包乎地禮樂衣冠文物噐數之該乎人三才之道有一之不列於詩者乎詩之途三曰賦曰比曰興賦之體顯而比興之體微故詩之為比興者其寄情或深於賦而比興之物又必有其義如關雎之配耦常棣之兄弟蔦蘿之親戚蜉蝣之娛樂羽之憂勞皆非泛然漫為之説故善説詩者舉其物而義可知也不辨其物而強繹其義詩之㫖日微而性情日失矣海虞馮生肆力是經摭其名物詳為之疏分門别類纖悉不遺其所採集自六經正史以至諸子百家稗官小説與夫讖緯醫卜天文厯數諸書無不蒐列連類廣肆窮變極幽以視李樗之詳解王景文之總聞王應麟之詩攷其宏富精覈不啻倍之書成示余問序余非深於詩者思古列國之所陳太師之所採各從其方俗以形之歌咏其間封疆物産之不齊名稱俗尚之互異彼此不能相通而其所載十五國者又皆在大江之北今文人學士之産於南者足跡多所未渉亦何從而辨其物宜徴其形象以遠訂作者於千載之上乎馮生此編斟酌於不竭之淵游衍於無窮之藪是大有功於詩教者也

  吳氏毛詩鳥獸草木疏

  二十卷

  

  曹學佺序曰詩有草木鳥獸蟲魚疏鄭夾漈以為晉陸機撰通考據崇文總目以為吳太子中庶子烏程令陸機撰陳振孫曰按陸氏釋文斷非晉之士衡而其書引郭璞注爾雅則當在郭之後亦未必吳時人也陸氏曰者唐陸德明也有莊子音釋間亦用之至孔疏呂記太平御覽諸書多所采獲矣但書止二卷不無漏萬之譏友人吳君引而伸之推而廣之昔但二卷今為二十名曰毛詩鳥獸草木考焉其曰毛詩者本文之下仍用毛萇大小序也其先鳥獸而後草木者蓋夫子標多識之目而國風首關雎之篇也其次則風雅頌不相凌奪如野有死鹿先舉國風呦呦鹿鳴次及小雅是也其類則有當廣者如草木之外而有竹榖羽毛之外而有鱗介是也如馬之外則有騏駵犬之類而有盧厖是也其體則本吳仁傑離騷草木疏而為之也其用則本五雅及本草證類諸儒注疏而為之也今博采諸家仍存名氏則本呂伯㳟讀詩記而為之也書成愚得寓目焉曰噫𢢑矣詩三百篇古今説者紛紛不一後之學者何所折衷愚不敏竊謂一言以蔽曰思無邪則太史公所謂取其施於禮義者近之語徃知來可與言詩則毛萇謂詩序為子夏所作者近之述而不作多聞闕疑則馬端臨謂其人可攷其意可尋者夫子錄焉其人不可攷其意不可尋者夫子刪焉其言亦近之大抵必㑹乎刪之意而後可與言序必㑹乎序之意而後可與言疏今吳君之疏必本諸序猶乎作序者即欲強解逸詩一篇不可得也近林宗伯少子世陞本王應麟之詩傳圖要作人物志三十卷陳叅戎第本吳棫之補音作詩經古音四卷與吳君雨皆閩郡人為一時之盛云

  唐氏汝諤毛詩微言

  二十卷

  

  汝諤自序曰詩有齊魯韓三家盡亡獨存毛鄭自朱子集傳出而毛鄭之説又束之高閣矣顧晦翁掊擊小序而後人復左袒漢儒又一時如呂東萊讀詩記嚴華谷詩緝先後互出與朱傳抗衡余以為苟非出自詩人總之皆臆説也謂漢儒近古度有師承而附㑹不少謂宋儒明理疑無曲説而矯枉或過國朝纂修大全裨益後學而與朱傳相矛盾者輒為棄去故注疏之説既不収錄而諸家之論亦不甚有所發明又高明之士視為筌蹄不復染指而屹首研摩皆其庸庸者耳此詩解所以概未盡善也余生平最喜徐儆弦先生翼説與吾鄉𤣥扈徐公六帖以其綜輯前人而超然獨解絶無穢雜余故篇中所載两公居多而又廣以箋疏附以臆説雖不敢謂與朱傳有裨聊補大全所未偹也

  錢金甫曰安慶教授華亭唐汝諤士雅撰

  王氏志長毛詩刪翼

  二十卷

  未見

 

 

 

 

 

 

 

 

 

 

 

 

 

 

 

  經義考卷一百十四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五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十八

  瞿氏九思詩經以俟錄

  

  

  九思自序曰説經當以孔子之言為主孔子謂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可見詩惟雅頌是樂章至於二南未嘗非樂然南自為南不當與雅頌並論也孔子刪述六經凡關渉三代者皆以從周為主周制所在即是禮之所在有此禮即有此樂而詩經諸詩即所謂樂决未有無禮而有是樂者亦未有有此禮而無是樂者譬如衞國武王周公原未嘗許康叔得用王禮於魯國原是不同衞國如何當有雅頌若賓之初筵是衞武公悔過飲酒之詩抑抑威儀衞武自儆之詩只當與淇澳同在衞風豈可列在二雅蓋雅是天子之樂斷未有雜以列國聲詩之理今除十三國風及魯商二頌外將大雅小雅周頌混而為一不敢拘定漢宋舊説亦不敢叅用子夏小序又除凶禮如國有大故旅上帝旅四望國有大旱舞雩有天地大灾類社稷類宗廟凡去樂者去籥者弛架者徹架者廞樂器者藏樂器者陳樂器者廞筍器者廞舞器者弔日不樂忌日不樂者齋不舉樂服不舉樂者殯葬不舉樂祥禫不作樂上陵不作樂者不必開列其餘將周家吉禮凶禮軍禮賓禮嘉禮盡數開列條目於每禮之下復開細目粘於壁間日夜紬繹詩經白文以何詩歸於何禮即定為此某禮之詩以何禮歸於何詩即定為此某詩之禮使經禮之三百與詩之三百一一相當使周家有一禮必有一詩有一詩必有一禮不使其有有禮而無樂有樂而無禮必如此然後二雅周頌皆是宗廟朝廷所奏之樂所歌之詩方與夫子然後樂正之説相合初欲以諸詩篇名為目而以五禮附於其下恐天下後世疑惑或以為猶有遺禮若以五禮為目而以諸詩篇名附於其下恐天下疑惑或以為猶有遺詩其後再三審處謂諸禮散在各經人難討究若諸詩則聚在一部可以考驗與其使人知無遺禮不若使人知無遺詩故遂决意先以諸禮為目而以諸詩附於其下又復以諸詩為目而以諸禮附於其下則一禮便有一詩一詩便有一禮暁然易見使天下後世因禮考詩因詩考禮即知二雅周頌已盡無一篇閒詩矣

  姚氏舜牧詩經疑問

  十二卷

  

  舜牧自序曰嘗讀三經三緯之説竊有疑焉三經風雅頌是已三緯曰賦曰比曰興蓋通融取義謂所賦之有比有興耳非截然謂此為賦此為比此為興也惟截然分而為三於是求之不得其説則將為賦而興又比也賦而比又興也而寖失其義矣此三緯之説之可疑者而猶其小者也若斷章取義凡詩皆可通用矣而作者之志則有一定不易者倘以意逆詩人之志於千載之上則一字各函一義而其中雋永之味眞有足啟萬世之咀嚼者奈之何詩義之湮而莫識也又奈之何陳説汨没於所習而即有能探其㫖者付之勿問也今余所疑凡經數十年且重加訂問矣若前所誤解者亟與辨正蓋心獨苦矣而安得高明君子虚心一為之裁訂哉則所謂藏之名山而俟知於千載之下者也

  林氏兆珂毛詩多識篇

  七卷

  

  方承章序曰萬物備矣一不知而君子以為恥寧存而不論者也山海經所有怪物固付之聖人所不知而在詩爾雅與夫附益詩爾雅者其名其理豈可混乎繁露稱名生於真不眞非名則無論一名數物一物數名即一之不辨而格致於何有是先生之所為慨也以先生之學之博而猶慮失其眞必檢攝其體統歸諸訓詁總之不離詩爾雅者近是若紀其變則列子天瑞之篇究其源則淮南地形之訓無耶有耶蓋亦付之所不知耳要之多識要之一貫將以博而不越其常者乎故是編之難如畫犬馬者也

  郭喬泰序曰吾鄉曩有鄭漁仲先生撰有昆蟲草木志略其自序云已得鳥獸草木之眞然後傳詩則以詩家發興之本在也標曰志略精核為諸家最而今有林孟鳴先生撰多識篇篇中主三百篇名物其三百記事之珠與漁仲先生嘗嘆儒生家多不識田野之物農圃人又不識詩書之㫖二者無由叅合遂使鳥獸草木之學不傳試讀先生多識篇材人之窮觀詩人之逸趣具是矣

  錢金甫曰兆珂字孟鳴莆田人萬厯甲戌進士由刑部郎中歴知廉州衡州安慶三府事

  汪氏應蛟學詩略

  一卷

  

  應蛟自序曰先王於詩教豈不重哉自朝廷宫闈下迨國都閭巷皆絃誦風雅以涵詠性情而約之至正春秋時諸侯卿大夫聘㑹燕饗猶相與賦詩見志蓋其諷諭婉而感人深也説者謂古詩三千餘篇夫子僅存其什一篇什雖簡而忠孝恭順禮義廉恥之節森然悉具以言乎興觀羣怨事父事君則備矣子謂詩可以一言蔽曰思無邪夫學詩者誠求端於無邪也兹略已多乎哉

  吳周瑾曰澄源汪氏應蛟𭒀源人萬厯甲戌進士歴官右僉都御史經理朝鮮廵撫天津後死於難

  謝氏台卿詩經課子衍義

  未見

  錢金甫曰台卿字韋仲晉江人萬厯庚辰進士

  徐氏常吉毛詩翼説

  

  徐氏即登詩説

  五卷

  未見

  吳氏詩經質疑

  一卷

  

  炯自序曰余少讀左氏春秋見其援引詩辭確有證據而比諸考亭疑有異同長而聞之長者謂考亭信理不若毛氏近古有師傳也考亭以意逆志於千百世之下大破漢儒之彀然漢儒師傳亦未可盡掃余取序傳考亭比而讀之考亭無可疑者不復搜剔訓詁考亭有可疑者則取節序傳兼附已意豈曰解頥聊存管見云耳萬厯丙午夏四月

  郝氏毛詩原解

  三十六卷

  

  錢澂之曰京山郝氏説詩專依小序拘定序説序有難通者輒為委曲生解未免有以經就傳之𡚁而又立意與集傳相反不得其平至於議論之精醇者足以發明朱傳不可廢也

  序説

  八卷

  

  方氏大鎭詩意

  未見

  張氏詩原

  三十卷

  

  陳此心序曰詩之為教原以維世風正人心弗納於邪也故夫子存三百五篇而撮其要曰思無邪夫以無邪蔽三百乃夫子代為詩人原也而最可原者尤莫如鄭風鄭亦世漸於桓武士有緇衣之好女有雞鳴之風安得概以淫斥舉仁人義士感時憂國之公忠悉入妖女狡童之案不其寃乎則説詩而不善原者之過也張公為東省名元淹貫百家沉酣六藝凡詩中意義两可邪正相隣者序傳疏箋各覩一班公直因其天然而衷之正的融其徧駁而㑹之大通又間出獨解直發聖賢所未發而於聖經賢傳毫不相戾如鄭風一篇原淫入貞而鄭之士女千古獲知心矣由此以推作者深情刪者精意黙受推原者多矣尼聖以無邪原三百其㫖顯而微公原三百以無邪其㫖微而顯諸儒刺邪以懲邪其功博而緩公原邪以歸正其功約而捷世道人心所藉維持者不小也尼聖可作當亟與之言詩也已

  錢金甫曰張彩字還白一字斂之滕縣人萬歴辛卯鄉試第一官至刑部郎中

  徐氏必達南州詩説

  六卷

  

  必達自序曰必達㓜從先大夫受詩稍長繙閲諸先輩説有異同者又從先大夫質焉己丑春謝客扄户作為詩説專以先大夫為宗而旁採諸先輩説亦時附以己意務竒而不軌者盡黜焉間有稍異時説而揣摩作者心事情景躍然不忍棄去者出自先輩即標先輩姓名出自已者即標曰愚意其為時所稱説而黙想作者之意似未必然則存之而標曰再詳今去曩時已三十餘年髮種種矣生男八人為築南州書舍聚而教之羣從子弟亦時時過從抄傳孔艱遂灾及木其於教誨爾子倘庶幾焉天啟辛酉

  俞汝言曰必達字德夫嘉興人萬厯壬辰進士歴官南京兵部右侍郎其書為舉子業而作李少卿日華序之

  劉氏憲寵詩經㑹説

  八卷

  

  錢金甫曰慈谿人字行素萬厯壬辰進士南太僕卿

  曹氏學佺詩經質疑一名合論

  六卷

  

  沈氏萬鈳詩經類考

  三十卷

  

  沈思孝曰武塘沈仲容倣王伯厚詩攷旁引博稽别門相附凡攷之類三十二卷亦同焉誠詩家巨觀也沈蕙纕曰萬珂字仲容嘉善人萬厯丁酉舉人官知縣

  顧氏起元爾雅堂詩説

  四卷

  

  超元自序曰先大夫以詩起家隆慶初讀書永慶山房嘗手錄諸家詩説藏諸笥中余少過庭愛而習之獨惜大雅以下諸篇闕弗載比長而諸家之説觕所渉覽乃竊取其義續之已又與諸弟叅訂别為一編存之家塾用課兒輩而門人輩遂板而行之余不能止也昔趙𣋓作詩細蔡中郎過㑹稽讀之而歎以為長於論衡是編也吾敢遂謂足當帳中秘哉要以挾筴而哦者得是説而存之或亦可以備魚兔之筌蹄云爾萬厯丙午夏日

  倪燦曰起元字隣初江寧人萬厯戊戌賜進士第三歴官吏部右侍郎

  蔡氏毅中詩經補傳

  四卷

  未見

  錢金甫曰中山蔡氏毅中光山人萬厯辛丑進士官至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

  瞿氏汝説詩經世業

  未見

  錢金甫曰汝説常熟人侍郎景淳之子中萬厯辛丑進士官至江西布政司㕘議

  沈氏守正詩經説通

  十四卷

  

  諸九鼎曰吾杭沈無囘先生詩義妙絶時人先生中萬厯癸夘舉人詩説通自為之序其説存小序首句與蘇子由同

  樊氏良樞詩商

  五卷

  

  徐氏光啟毛詩六帖

  

  俞汝言曰光啟字子先上海人萬厯甲辰進士累官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

  按六帖者一曰翼傳二曰存古三曰廣義四曰𢱯藻五曰博物六曰正叶

  趙氏葩經約説

  十卷

  未見

  平湖縣志琮字伯裕中萬厯己酉舉人署高陽教諭

  莊氏廷臣詩經逢源

  八卷

  

  陸元輔曰莊廷臣字寧宇武進人萬厯庚戌進士官至太僕少卿

  卓氏爾康詩學全書

  四十卷

  未見

  鄒氏忠𦙍詩傳闡

  三十四卷

  

  按鄒氏誤信石經子貢傳而反斥毛傳之非此無異癡兒説夣矣

  陸氏化熈詩通

  四卷

  

  鄭玥曰陸化熈字濬源常熟人萬厯癸丑進士官至湖廣叅政其書自為之序舉業本也

  胡氏𦙍嘉讀詩錄

  二卷

  

  錢金甫曰胡𦙍嘉字休復仁和人萬厯癸丑進士改庶吉士

  朱氏道行詩經集思通

  十二卷

  

 

 

 

 

 

 

 

 

 

 

 

  經義考卷一百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六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十九

  黄氏道周詩晷正

  未見

  錢氏天錫詩牖

  五卷

  未見

  天錫自序曰春秋名卿大夫盟㑹聘饗稱詩言志各有懷來使人感動而詩之用不廢奈何字櫛句比偏逐所見則宫商之乖調亦已乆矣栁栁州不云乎本之詩以求其情情至之語顰有為顰笑有為笑故他經可以詁解而詩當以聲論夫以義求者離性遠以聲感者於性近牖民孔易亦求之於性情之間而已余少受詩先民部汎濫諸家之説變風非淫變正非美既奉先子之訓不敢盡是已見嗣遭先子之變簡帙漫漶不復倫次越數年所璜兒頗能言詩因取其大指不謬於聖人者而授之並與同好者商焉吳周瑾曰天錫字公泳沔陽人天啓壬戌進士歴官廣西按察副使

  何氏毛詩世本古義

  二十八卷

  

  范景文序曰昔子輿氏言誦詩讀書必論其世又曰詩亡而後春秋作然則不明春秋之義安識詩之所以亡不論作詩之世又安識詩之所由作也故夫四始六義雖為吟咏性情而一王褒譏大法於此寓焉用是播之聲歌被之管絃神人以和上下以格天子之事孰有大於詩者哉東遷以後豈遂無詩尼父刪定别存商魯雖復及門西河端木之徒尚未易測其用意所在况乎漢儒之詁釋宋人之議論哉然則未刪之詩亡於王迹之既熄已刪之詩併亡於論説之多岐蓋不稽時代以攷汚隆於論世之㫖何當焉吾友何𤣥子家世受詩獨觀深㫖見夫詩中所載周事為多后稷而後文王而上其諸非廟祀追遠之作斷之夏商使從其世至風雅篇次因人及事義如貫珠登之音韻以和其聲證之名物以資其博抽繹既精引義綦廣遂令分體之什燦然編年之書千五百年而後何意復有斯人學者誠能通卷讀之其治亂所錯直可上接乎書而比於春秋之史嗟乎吾人生六藝散失之後能使代有言人有咏不至如他時簡濶寥廓之難尋則何氏翼經之功於古之人何如耶曹學佺序曰夫説詩者莫善於孟子孟子之言曰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故説詩非論其世不可孔門説詩有序有傳即後世之為説為箋為疏為故皆不越乎世亦惟據其篇什而詮注之未聞有純以世為主而風雅頌隨之者譬若觀其譜牒而其祖宗功德之近遠與其為子若孫之賢不肖具在尺幅中矣何氏研窮於此七年之乆而始成名曰古義義即志也何氏曰非我作古乃古人之志也何氏𤣥子楷也序之者曹氏學佺也

  楷自序曰昔者孔子之教不外乎六經而禮樂為王者之事當世必皆各有成書如周禮儀禮之類不容以意為之損益其所手定惟易書詩春秋四者易衍十翼春秋修舊史皆述也而有作焉若書詩第以棄取見義而已易春秋之為書一明理一紀事各自孤行而書詩則兼禮樂而有之夫以書為兼乎禮樂類乎春秋人猶信之若詩則第以道性情一語蔽之足矣嗟乎詩教失傳莫大於是今夫詩上播諸聲律下形諸諷咏無地而不有詩無人而不可以作詩由其所從來者異故於一體中以風雅頌為之標别然亦必皆因一事而作則其世固可知也夏商之文獻皆不足矣宋猶存商頌五篇杞無一焉惟周室先祖之詩藏在故府幸不放失聖人以為二代文獻之猶存者也故取公劉王季文王諸詠以廣商頌之遺其於二代蓋彬彬矣書斷於秦穆春秋始於平中間若厲宣幽三王之際皆周室改革之大者而其事跡杳如也舍詩將安所徴之故詩者聨屬書與春秋者也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諸儒推測未有得其解者今以世考之詩亡於下泉正當敬王之時蓋至是而周不復興矣平遷王城敬遷下都愈趨愈下聖人所以投筆而自廢也若夫典章文物聲容噐數之盛散見於詩中者犂然明備至纖而不可遺至繁而不可亂按之三禮無一不合有王者起特舉而措之耳是又聖人之借詩以存禮樂也蓋昔孔子雅言詩書執禮而不及樂他日又言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而不及書明乎舉詩足以兼書猶之舉禮足以兼樂也其言詩書恒在禮樂之先者以禮樂取諸詩書中而足也後儒視詩太淺索詩太易蓋亦思聖人所以廣収約取著之為經與易書春秋並垂者其立教宜何如精𫿞而可輕以里巷謳吟例之乎凡余説詩是不一術先循之行墨以研其義既證之他經以求其驗既又考之山川譜系以摭其實既又尋之鳥獸草木以通其意既又訂之點畫形聲以正其誤既又雜引賦詩斷章以盡其變諸説兼詳而詩中之為世為人若禮若樂俱一一躍出於是喜斯文之在兹歎絶學之未墜也當其沉思莫解寢食都忘閲七載手不停披斯已勤矣書成悉依時代為次名曰世本古義伸子輿氏誦詩論世之指也卷凡二十八每篇倣古序體更定小引以冠其前其諸義未安者則附見之章句之後欲使觀者有所考鏡焉崇禎十有四年

  錢澂之曰晉江何氏詩經世本以詩編年混風雅頌為一其牽合杜撰頗多至於考據精詳有恰與詩㫖合者要之自成一家言不必以經學相繩也

  吳應箕曰何𤣥子黄門作詩經世本其中疏論有卓然不朽發前人未發者但更易四始為一時有識人所非

  按何氏世本其序次首夏少康之世詩八篇公劉也七月也甫田也大田也豐年也良耜也載芟也行葦也次殷盤庚之世詩一篇長發也高宗之世詩三篇那也烈祖也𤣥鳥也祖庚之世詩一篇殷武也武乙之世詩五篇關雎也鵲巢也桃夭也螽斯也葛覃也太丁之世詩五篇采薇也卷耳也鹿鳴也南山有臺也伐木也帝乙之世詩五篇草蟲也出車也四牡也枤杜也皇皇者華也帝辛之世詩二十篇采蘩也兔罝也樛木也南山嘉魚也羔羊也小星也江有汜也標有梅也漢廣也芣苡也野有死麕也麟之趾也殷其雷也騶虞也行露也菁菁者莪也汝墳也魚麗也采蘋也鳧鷖也周武王之世詩十三篇魚藻也緜也旱麓也皇矣也天作也既醉也雝也思齊也棫樸也靈䑓也臣工也白駒也小宛也成王之世詩五十篇閔予小子也匏有苦葉也鴟鴞也狼跋也伐柯也九罭也假樂也載見也烈文也訪落也小毖也敬之也東山也破斧也泮水也常棣也大明也文王有聲也思文也生民也我將也絲衣也楚茨也信南山也濳也桑扈也蓼蕭也湛露也彤弓也緜蠻也吉日也振鷺也有瞽也武也酌也賚也般也時邁也桓也有客也文王也蟋蟀也天保也清廟也維天之命也維清也斯干泂酌也卷阿也凱風也康王之世詩五篇采菽也昊天有成命也下武也噫嘻也甘棠也昭王之世詩二篇執競也鼓鐘也共王之世詩一篇綢繆也懿王之世詩一篇還也夷王之世詩三篇柏舟也北門也北風也厲王之世詩十篇漸漸之石也桑柔也四月也采緑也民勞也板也蕩也宛丘也東門之枌也衡門也宣王之世詩二十篇都人士也鴻雁也韓奕也六月也采芑也常武也江漢也無衣也崧高也黍苗也烝民也無羊也車攻也汎彼柏舟也庭燎也雲漢也祈父也沔水也黄鳥也鶴鳴也幽王之世詩三十二篇無将大車也隰桑也大東也巷伯也鴛鴦也白華也車牽也角弓也頍弁也匏葉也小戎也正月也瞻卬也召旻也小旻也青蠅也我行其野也小弁蓼莪也十月之交也雨無正也北山也何草不黄也小明也匪風也素冠也逍遙也丘中有麻也隰有萇楚也菀栁也巧言也苕之華也平王之世詩三十四篇瞻彼洛矣也緇衣也車粼也裳裳者華也溱洧也東門之墠也女曰雞鳴也出其東門也駟鐵也賓之初筵也抑也淇澳終南也蒹葭也黍離也中谷有蓷也碩人也緑衣也終風也日月也簡兮也考槃也采葛也遵大路也白石也山有樞也椒聊也戌申也君子于役也葛藟也叔于田也大叔于田也將仲子也野有蔓草也桓王之世詩三十二篇燕燕也撃鼓也節南山也雄雉也新臺也蝃蝀也君子偕老也靜女也相鼠也谷風也氓也何人斯也著也敝笱也葛屨也墓門也習習谷風也伯兮也兎爰也有女同車也鴇羽也山有扶蘇也狡童也蘀兮也褰裳也二子乘舟也芄蘭也墻有茨也鶉之奔奔也桑中也東方未明也盧令也莊王之世詩九篇揚之水也風雨也南山也東方之日也猗嗟也甫田也載驅也何彼穠矣也雞鳴也僖王之世詩二篇大車也無衣七兮也惠王之世詩十六篇君子陽陽也防有鵲巢也伐檀也園有桃也河廣也干旄也竹竿也載馳也泉水也有狐也清人也木𤓰也定之方中也采苓也陟岵也葛生也襄王之世詩十五篇有枤也權輿也十畝之間也蜉蝣也候人也渭陽也羔裘豹袪也有枤之杜也鳲鳩也羔裘如濡也閟宫也有駜也駉也晨風也黄鳥也頃王之世詩一篇碩䑕也定王之世詩八篇彼汾沮洳也株林也東門之楊也東門之池也月出也澤陂也旄丘也式微也景王之世詩二篇子衿也丰也敬王之世詩一篇下泉也雖風雅頌混而不分其義專主孟子所云誦其詩論其世故其書亦有足取非豐氏魯詩徒變亂經文者比也至若以草蟲為南陔菁菁者莪為由儀緜蠻為崇丘皆出於臆見不足信矣

  張氏次仲待軒詩記

  六卷

  

  次仲自序曰詩自商周溯稷契迄陳靈上下千五百年治亂興亡風俗疆域形勢方言物類情變無所不載而吾處數千年後蠡測管窺安必其皆有合於古人陶主敬曰古韻自詩不用協序文有本未可非説詩者固不可詘經從序亦何可去序昧經故以序為本而不能盡信者酌以衆論弋以已志苟有當經學庶可質之将來未知後人以為何如也

  孫治序曰詩記者鹽官張元岵先生之所為作也先生以天啓辛酉舉於鄉屢上春官不第遭時變革遂閉户却掃絶迹人事顧其生平經史淹貫著述斐然其箋著四詩大抵以序為據謂其書近古異於後之耳食者囊括注疏以來及於有明一代不敢㝷一先生之語即紫陽義有未合亦必確有證據不敢苟為雷同古今得失之林歴代治亂之故忠臣孝子良友貞婦與夫山川原隰禽魚草木莫不原原本本暁暢意㫖不誇多識不矜異聞有一言之裨於道者未之或遺也嗟乎先生之行潔先生之心苦以謝臯羽鄭所南之藴義而發揮於經術豈其有司馬名山之念桓譚必傳之語哉而書之不可廢者自在也予獲先生忘年交十有五年嘗至齋中見其披吟不絶於口朱墨不絶於手吾未見有好學如先生者先生殁後予閲其遺編注釋經傳而外史漢晉唐以迄有明無不刪述成一家言流覽玩讀未嘗不為流涕其孫訒受業於余者㑹刻先生詩記成因作數言於簡端於乎即先生此書可以不朽矣

  朱嘉徴曰待軒先生砥行著書髦年不倦箋詩以小序為歸凡託物引喻必究其情鳥獸草木必疏其義於字句中察興亡治亂之機又於無言處深知作者之意必根據經傳三禮正其典文復叅觀羣史旁及子集定其指趨語質而意該足以垂之天壤

  陸元輔曰初名弋志箋記取詩弋獲之義前有總論通譜後有拾遺不分卷帙但循風雅頌之次以為先後同邑陸氷修稱其議論英發第亦有過當處陸嘉淑曰待軒先生善言詩多前人所未發其詮風雨也既見君子則應喜矣然君子雖處山澤感時悼俗偏覓同心之交喑啞相對有不知其憂從中來者故曰云何不喜自先生闡發其微至今讀風雨之詩覺古人聲淚俱下也詩弋已刋行惜多改竄非其舊本

  張氏睿卿詩疏

  一卷

  

  唐氏毛詩古音考辨

  一卷

  

  金氏詩傳演

  未見

 

 

 

 

 

 

 

 

 

 

 

 

 

  經義考卷一百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七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二十

  劉氏慶孫詩經朱註考

  未見

  廣平府志劉慶孫永年人崇禎庚午舉人

  張氏詩經註疏大全合纂

  

  申氏佳𦙍詩經鐸 詩鏡

  俱未見

  陸元輔曰字孔嘉衣年人崇禎辛未進士官太僕寺丞甲申死宼難

  孫氏承澤詩經朱傳翼

  三十卷

  

  承澤自序曰昔朱子於五經皆有著述散見於語類文集諸書詳細備具而其成書於易有本義於詩有集傳集傳力正毛氏之失而不甚許可詩記當時駭者半信者半故集傳未大行於宋之世至元季經學諸儒尊之信之明洪武初元之宿儒多有存者定科舉之制首重明經經説兼主二三家獨詩主集傳不兼他説永樂初命儒臣修五經大全周易並列傳義詩經獨詮集傳若是乎其重也故當時治詩者師無異授學有專門畢力於六義之㫖而詩明迨嘉隆而後士習日趨新異視集傳僅為科舉之書蓋詩在五經中與他經異他經率以闡理道紀政事定誅賞大經大法在焉詩獨本於日用屬於人情取義於聲韻之微默寓夫勸懲之㫖大者載焉小者載焉貞者載焉淫者載焉蓋不極乎事之變不足以窮人之情情者性之用也情至於窮而性見矣故曰思無邪思由情反性之路也此聖人教人學詩之要非謂詩盡無邪也毛氏不達其解而曰變風發乎情止乎禮義夫止乎禮義固亦有之然豈皆止乎禮義者哉操説如此故篇篇必求止子禮義穿鑿迂滯而不通惟其穿鑿故嗜竒者喜焉反以集傳為庸常無味有由然也余注詩有年凡三易稿始取小序與朱子之説並立每篇之首定其是非通章大義業已了然又就集傳略為推衍以暢其㫖俾學者觀小序之説如是朱子之説如是上合之於經文固有不費辭説洞然於心而無疑者矣嗟乎五經皆以垂教聖人於詩尤諄諄焉乃三百篇之㫖一夫障之千有餘歲不明於天下昔王輔嗣以棄象之説亂易范𡩋斥之謂罪深於桀紂毛氏之罪豈在輔嗣下朱子闢之厥功偉矣故翼朱者翼經也

  按退谷孫氏謂毛氏之罪豈在輔詞下毛氏較齊魯韓三家詩最醇故獨傳其亦何罪之有此由尊朱子之過也未免失言矣

  高氏承埏五十家詩義裁中

  十二卷

  

  承埏自序曰孔氏之門身通六藝者七十二人夫子許其可與言詩者子貢子夏两賢而已子貢詩傳出於近人偽撰惟子夏之序授髙行子傳至大小毛公以及衞宏宏學於謝曼卿者也論其世數百年矣攷其人十有一傳矣而説者謂序出於宏然則曼卿以前受之於師者皆無序乎理之所必無也明道程子謂詩學必於大序中求又謂國史得詩必載其事然後其義可知伊川則云大序非聖人不能作其篤信詩序若是自雪山王氏夾漈鄭氏乃廢序言詩朱子用之作集傳以鄭聲淫為鄭詩淫也於是鄭詩出於淫奔者最多且以鄭衞之音並舉推而及於𨚍鄘衞而王風而齊陳諸國靡不有淫奔之詩數傳而魯齋王氏遂欲刪去其三十二篇是以孔子刪詩為未盡善矣毋乃賢知之過與予家世治詩曾王父以詩舉隆慶丁夘鄉試先子旋以詩舉萬厯朝鄉㑹試弇鄙如予亦以詩義入彀然墨守者集傳一編而已自避兵竹林里故家遺書經亂散失亟割饘粥之産以購之稍稍裒集言詩者得五十家大約淳熈以前無舍序言詩者淳熈以後遵集傳廢序者十之九矣孔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序所云發乎情止乎禮義者無邪之説也本乎孔子者也孟子曰以意逆志是為得之集傳去序言詩求詩人之志於千載之上以意逆志之説也本乎孟子者也吾因二者而裁其中焉於國風淫奔諸詩仍存舊序其餘則以朱子為歸而五十家之義附之非敢異於朱子也竊取者二程子之言亦孔子之詩教然爾

  陸元輔曰嘉興高工部寓公以文學世其家為文士出令衝邉乘城捍患為才吏瀝血帶索為父訟寃為孝子乙酉兵後悲歌忼慨低徊結轖以生為可厭而以死為可樂也其詩曰惟將前進士慘憺表孤墳此其詩何詩也祈病而病祈死而死庶幾從容就義者之為矣

  譚吉璁曰先生字澤外中崇禎庚辰進士歴知遷安寳坻涇三縣事以南工部虞衡主事請亟還里聚書八十厨集五十家詩説折衷之曰詩義裁中惜其經亂遺失也

  朱氏朝瑛讀詩略記

  二卷

  

  黄宗羲曰先生言小序觀亡詩六篇僅存首句則首句作於未亡之前其下作於既亡之後明矣子由獨取初辭頗為得之又謂鄭詩不特辭不淫聲亦不淫也辭正則聲正辭淫則聲淫非相離之物又謂作詩有賦比興用詩亦有賦比興射義天子以騶虞為節樂官備也諸侯以貍首為節樂㑹時也其指事也切其取義也直如作詩者之賦體是也大夫以采蘋為節樂循法也士以采蘩為節樂不失職也以婦女之事喻士大夫非比乎以蘋蘩蕰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感士大夫明信之將非興乎其折衷詩義若此

  黄氏淳耀詩劄

  二卷

  

  陸元輔曰陶庵先生詩劄取漢宋諸儒之説為两造而以己意加讞决焉崇禎癸未春繕寫二卷王王風而止未幾赴㑹試成進士歸里殉難未及成書遂至遺失

  萬氏時華詩經偶箋

  未見

  時華自序曰予家世業詩間居偶有所見隨手識之義類不能深也跧伏既乆忽復成書題之曰偶箋詩之精微與他經異或近之而遠或淺之而深或隱之而顯或笑而嘆或反而正今之君子因經有傳而逐傳者遺經因傳而生訓詁而襲訓詁者迷傳塾師講堂轉轉訛謬夫古人之唱嘆淫佚神境超忽而必欲固執其字句以為剛強疏其支𣲖以為斷千年風雅幾為迂拙腐陋之書嗟乎其鄙甚矣孟子之論説詩以意逆志夫千載之上千載之下何從逆之大都古人妙理相遭無故之中作詩者之志與讀詩者之意偶或遇之若是予雖不能得其精微豈莊周所謂旦暮遇之者耶

  陸元輔曰時華字茂先南昌人

  馬氏元調詩説

  十卷

  未見

  張氏星懋詩采

  八卷

  

  潘晉臺序曰言詩者亡慮千家率以小序為祖毛説為宗夫祖小序者以序為出卜商手蓋自沈重之言始也然漢世文字未有引詩序者惟黄初四年有曹共公遠君子近小人之語蓋魏後於漢叙至是而始行也予嘗反覆小序再四繹之凡左傳國語所嘗登載則深切明著歴歴如見苟二書所不言而古書又無明證則未有能明指其人其事也如白華則以為孝子潔白華黍則以為時和歲豐宜黍稷由庚則以為萬物各由其道崇丘則以為萬物得極其髙大三百篇之詩並未嘗以命篇二字取義序詩者何以知其然宗毛氏者以毛氏與孟子説詩多合也毛氏以召南為文武之詩故不得不以平王為平正之王以周頌為成王時作故不得不以成王為成此王功殊不知書中此類甚多召南有康王以後之詩有平王以後之詩不特文武時也甘棠行露之詩召公既没之後在康王世也何彼穠矣作於平王以後亦猶是也大明之維此文王思齊之文王之母皇矣之比於文王靈䑓之王在靈沼緜之文王蹷厥生皆後世詩人追咏之詞何嘗作於文王之世周頌之美成王亦猶是也毛氏解詩之失孰有大於此者若夫考亭一意排斥小序不用然程伊川有云詩小序是當時國史作如不作則孔子亦不能知斯言未必信乎故六經皆有義詩獨無義非無義也義在樂也六經皆宜解詩獨不宜解非不宜解也解在史也今吾友宅修之為詩采或軋逢小序或進退毛解或上下考亭或雜取齊魯韓佚説或傅㑹列國諸大夫賦詩本㫖而叅以律呂廣以五雅百家察以五方人物風土山川遺蹟悉以九州噢咻需於聲音氣息予又安得贅一詞哉子貢見師乙而問焉曰如賜者宜何歌也此求義於樂之説也馬端臨曰其人可攷其意可尋者夫子錄焉其人不可攷其意不可尋者夫子刪焉此求解於史之説也古太師先得乎刪之意而後能采吾夫子盡悉乎采之意而後能刪今宅修操孟子論世之㫖以求合於夫子之刪水乳矣即因以求合於太師之采亦水乳矣即更而敷之於小序毛説考亭亦水乳矣故詩采者不失其所以為采詩而已矣

  高氏鼎熺詩經存㫖

  八卷

  

  鄭氏若曽重輯詩譜

  三卷

  未見

  韋氏調鼎詩經攷定

  二十四卷

  

  吳周瑾曰調鼎字玉鉉蜀金川人

  趙氏起元詩權

  八卷

  

  曹溶曰起元字庶先

  喬氏中和葩經旁意

  一卷

  

  曹溶曰中和字公致

  丘氏九奎詩經弋獲解

  六卷

  未見

  邵武府志丘九奎字子聚諸生

  胡氏紹曽詩經胡傳

  十二卷

  

  紹曾自序曰古經並有竹簡漆書詩獨為羣儒口授毛詩尤後出其字與三家異者凡百數迨東漢後而篆𨽻更為正楷㸃畫小譌厥㫖遂殊諸家詩亡毛傳巋然獨存乃字様失眞不可枚列猶或傳繕偶乖至如何彼禯矣之作穠也終然允藏之作終焉也不能辰夜之作晨也蒹葭萋萋之作淒也不可畏也之作亦可畏也求爾新特之作求我也胡然厲矣之作胡為也家伯維宰之作冡宰也朔月之作朔日也爰其適歸之作奚其也以享以祀之作饗也天降滔德之作慆也彼徂矣之作岨也庤乃錢鎛之作痔也言授之縶之作受也其旂䒫䒫之作笩也降予卿士之作于也俱明舛碍理並無他據若夫召伯所之為憇也之死矢靡它之為他也羊牛下來之為牛羊也大叔于田之刪大也隰有六駮之為駁也取彼狐貍之為狸也婦嘆平聲于室之為嘆去聲也鄂不韡韡之為韡也室家君王之為室家也不憖遺一老之為憗也折薪拖矣之為杝也昊天大憮之為泰也仲氏吹篪之為箎也潸焉出涕之為澘也維塵雍兮之為雝也既匡既勑之為𢽟也不皇朝矣之為遑也洒掃庭内之為廷也小旻抑詩兩泉流之為流泉也以篤于周祜之刪于也不拆不副之為坼也穫之挃挃之為桎也亨祀不忒之為享也此則互易倒揉若是者改之與經何可改也不暇加訂與經何可忽也夫前古蟲鳥不可追矣秦篆稍近古𨽻又次之能通篆𨽻則義有不待釋者故經之正文皆當從大篆其注疏則用時畫庶使學者得窺三才之奥而經學用是可明矣吳周瑾曰胡紹曾字宗一舉人王尚書錫衮序其書

  顧氏秉禮毛詩翼傳

  未見

  錢金甫曰華亭諸生顧秉禮育宇撰

  范氏王孫詩志

  二十六卷

  

  陸元輔曰海陽范王孫輯雜采古今諸儒之説而編次之至陳際泰顧夢麟而止金聲正希為之序

  顧氏夢麟詩經説約

  二十八卷

  

  吳周瑾曰夢麟字麟士吳人是書亦舉子兎園冊也然於經義頗有發明

  陳氏𢎞緒詩經羣義

  未見

  錢氏澂之田間詩學

  五卷

  

  錢金甫曰田間詩學一以小序為斷其言曰小序去古未遠雖未可全據要不甚謬若舍序説詩隨意作解泛濫無歸非附㑹即穿鑿矣序如關雎后妃之德也葛覃后妃之本也卷耳后妃之志只此一語是古序此下即其説而引伸之乃東漢衞宏所作不可概從學者必考之三禮以詳其制作徴諸三傳以審其本末稽之五雅以核其名物博之以竹書紀皇王大紀以辨其時代之異同與情事之疑信周之典禮殷之宗祀魯之郊禘其源流度數具載於詩宜為之考詳定正蓋飲光於詩學擇衆説而和調之頗具苦心近代之説者莫有過焉者也

  陸氏詩論

  五卷

  

  繆泳曰圻字麗景更字景宣錢塘貢士甲申後隱於醫賣藥長安市後棄家為浮屠居韶州之丹崖山繼又為道士遁去不知所終

  顧氏炎武詩本㫖

  三卷

  

  李因篤曰亭林顧氏廣引古人韻語謂三百篇無叶韻均是本㫖以闢吳才老韻補之謬山陽張弨力臣刋行其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七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八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二十一

  朱氏汝礪詩劄

  十卷

  

  陸元輔曰先師黄陶庵有詩劄二卷未及成書崑山朱商石倣之㑹諸家之説而折衷焉亦名詩劄凡十卷其援据詳博義論精核可翼注疏大全之書商石又有禮辨十四篇多出新意發先儒所未發

  蔣氏之驎詩經類疏

  六卷

  斷章别義

  三卷

  俱未見

  毛氏毛詩草木蟲魚疏廣要

  四卷

  

  晉自序略曰陸璣草木鳥獸蟲魚疏相傳日乆愈失其眞予為潤其簡略正其淆譌更有陸氏所未載如葛桃燕鵲之類循本經之章次而補遺焉命之曰廣要雖不敢比於解頥折角之論亦僅效王景文十聞之一爾

  陸元輔曰子晉初名鳯苞晚更名晉世居虞山東湖以經史全書勘讐流布其他訪逸典搜秘文用以裨輔其正學於是縹囊緗帙毛氏之書走天下

  錢氏龍珍毛詩正義

  八卷

  未見

  董氏詩律表

  一卷

  

  顔氏鼎受誦詩弋獲

  四卷

  

  杜濬曰桐鄉顔鼎受孝嘉倜儻士也游學桂陽遭亂入衡山為道士潔身而還誦詩弋獲四卷六義辨一卷國風演連珠一卷皆山中所撰也

  朱氏鶴齡毛詩通義

  〈

  

  鶴齡自序曰詩之為道以依永而宣苑結以微辭而托諷諭此非可以章句訓詁求也章句訓詁之不足以言詩為性情不存焉然而古人專家之學代有師承又非可鑿空而為之説漢唐以來詩家悉宗小序鄭夾漈始著辨妄朱紫陽從之掊擊不遺餘力集傳行而詩序幾與趙賓之易張霸之書同廢雖然烏可廢也古人之書卷末多繫以序孔安國移古文書序於各篇之首王弼移易彖象爻辭於各卦之中毛公取詩序移至詩首亦猶是也序之出於孔子子夏出於國史與出於毛公衞宏雖無可考然自成周至春秋數百年間陳之大師肄之樂工教之國子其説必有所自大約首句為詩根抵以下則推而衍之推衍者間出於漢儒首句則最古不易觀於六亡詩之序止系以一言則後序多漢儒所益明矣觀於毛公之傳宛丘不同於序説則首句非毛公所為又明矣序之文最古毛傳復稱簡略無所發明鄭康成以三禮之學箋詩或牽經以配序或泥序以傳經或賛辭曲説以增乎經與序所未有支離膠固舉詩人言前之指言外之意而盡汨亂之孔仲達疏義又依違两家無以辨其得失則夫紫陽集傳之出大埽𫎇翳而與以廓清此亦勢有必至也雖然毛鄭可黜而序不可黜黜序則無以為説詩之根抵不得不尋文揣義斷以臆解較之漢唐諸儒雖明簡近情而詩人之微文奥㫖已不可復識此何異寫生者取雲孫之謦咳形容而追貌其祖先之靣目又何異聽訟者去當時之契券証驗而㝠决以後代之爰書求其不爽必無幸矣吾所謂鑿空之説不可以言詩者此也雖然序果一一可信乎曰國風三頌舍序其無詩矣惟是楚茨信南山至采菽隰桑諸詩皆正雅也而序以為刺幽衞武之抑幽王世詩也而序以為刺厲凡若此類實難免於學者之疑吾以謂有不足疑者孔子時去周公將五百年太史掌記未亡矇瞍律呂未艾賢人君子絃誦未絶也雅頌猶殘缺失次反魯始克正之况經戰國之雲擾秦政之燔滅楚漢之戰鬬能保無簡編之淆亂者哉書藏魯壁猶亡佚居半三百篇特存於佔畢諷誦之流傳何獨能一無訛舛如故哉吾則以楚茨諸篇定屬錯簡序已非當時之舊此又深有賴於紫陽之是正者也語云冡尺雖斷可定鍾律序為詩之冡尺也尚矣一汨於康成之膠滯再汨於紫陽之斥排將聖人所謂主文譎諫厚人倫美教化以至於動天地感鬼神者其終晦昧湮没而不可求已乎余不敏竊主古義而參諸家於序之不可易而可信者為疏明之其牴牾不可信者則詳辨之要以審定可否綜覈異同使積蔽羣疑渙若氷釋庶通經之一助云耳抑觀東萊詩記所載朱氏云云皆奉古序為金科黄東發引晦庵新説亦多從序然則廢序言詩特過信夾漈之故初非紫陽本㫖乎又不敢以紫陽之詩有殊於孔氏之詩又不敢以孔氏之詩而格夫紫陽之詩也故叅伍羣説以折其衷焉世之學者其毋以予為輸攻紫陽斯可矣

  陳氏啓源毛詩稽古編

  〈

  

  朱鶴齡序曰昔夫子刪定六經而其自言曰信而好古夫三皇五帝之事若存若亡蓋有不可深求者矣如河圖洛書出苞吐符天人相接此與後世之天書何異而夫子顧信之不疑下至商羊罔象汪芒僬僥之類尤為矞宇嵬𤨏夫子亦時時述而志之蓋其學綜墳典徴文獻稟師傳苟古人之所有無不考求詳愼而不敢以私見汨亂其間此所以為善述也詩序出於子夏大小毛公亦秦漢間人詁訓視他經最古鄭康成取其義而為箋即不免蹐駁自有聖門闕疑之法在今人槩黜為郢書燕説此不可解也爾雅一書古人專以釋詩亦子夏之徒為之至六書必祖説文名物必稽陸疏皆先儒説詩律令今人動以新義掩古義今音證古音此又不可解也説者謂考亭集傳頒諸功令學者不敢異同然考亭嘗為白鹿洞賦中云廣青衿之疑問樂菁莪之長育仍不用己説門人問之曰序説自不可廢然則考亭之意亦豈欲學者之株守一家而盡屏除漢唐以來諸儒之箋傳如今人之安於固陋荒忽者哉余向為通義多與陳子長發商𣙜而成深服其援據精博近乃自成稽古編若干卷悉本小序注疏為之交推旁通余書猶叅停今古之間長發則專宗古義宣幽决滯劈肌中理即考亭見之亦當爽然心開欣然頥解嗚呼經學之荒也荒於執一先生之言而不求其是苟求其是必自信古始夫詩之有序也猶江之發源羊膞嶺也毛鄭則出玉壘過湔塴而下時也後儒之説則歴三峡分九道汨汨然莫知所極今與之導源岷山使知縁崕數百激湍萬里之皆濫觴於此也豈非記所云先王祭川必先河而後海之義乎世有溯源三百者必能尊奉此書為孔傳未墜長發其俟之而已

  徐釚曰啟源字長發吳江人

  黄氏宗裔毛詩𤨏言

  一卷

  

  繆泳曰黄宗裔字道傳餘姚人

  毛氏竒齡毛詩寫官記

  四卷

  

  吳農祥曰漢藝文志武帝置寫書之官抄寫舊文西河説毛詩名以寫官記本此

  白鷺洲主客説詩

  一卷

  

  陸葇曰宣城施侍讀閏章叅政湖西時葺白鷺洲書院講學楚人楊恥菴偕其徒為都講大可與之辨淫奔詩并笙詩

  詩札

  二卷

  

  詩傳詩説駮義

  五卷

  

  竒齡自序曰詩傳子貢作詩説申培作向來從無此書至明嘉靖中廬陵郭相奎家忽出此二書以為得之黄文裕祕閣石本然究不知當時所為石本者何如也第見相奎家所傳本則摹古篆書而附以楷體今文用作音註嗣此則張元平刻於貴竹專用楷體無篆文而李本寧則復合刻篆文楷體於白下且加子夏小序於其端共刻之名曰二賢言詩於是詩傳詩説一入之百家名書再入之漢魏叢書而二書之名遂相沿不可去矣按從來説詩不及子貢即古今藝文志目亦從無子貢詩傳徒以論詩有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一語遂造此書其識趣弇陋即此可見若申培魯人善説詩故漢書儒林傳云言詩於魯則申培公而藝文志亦云漢興魯申公為詩訓故則申培説詩固自有據但傳文云申公獨以詩經為訓故以教無傳言第有口授無傳文也則申公雖説詩而無傳文即志又云所載魯詩有魯故二十五卷魯説二十八卷隋志亦云小學有石經魯詩六卷則申公説詩雖有傳文亦第名魯故魯説魯詩不名詩説即謂魯説即詩説然詩説秪二十四篇無卷次亦並非二十八卷與二十五卷六卷况隋志又云魯詩亡於西晉則雖有傳文而亦已亡之乆矣乃或者又曰魯詩亡於西晉則西晉後亡之固已然安知西晉之所亡者不即為明代之所出者耶則又不然夫魯詩至西晉始亡則西晉以前凡漢魏説詩有從魯詩者則必當與今説相合乃漢魏以來説詩不一假如漢杜欽云佩玉宴鳴關雎刺之註云此魯詩也今詩説所載反剽竊匡衡所論如云風詩之首王化之基曾不一云刺詩如劉向列女傳云燕燕夫人定姜之詩或云此魯詩而詩説反襲毛傳為莊姜戴媯大歸之詩如此者不可勝數則今之詩説全非舊之詩故可知且舊詩次第見於左傳襄二十九年其時吳季札觀樂以次相及在孔子刪定之前與毛傳訓詁傳次第無不脗合此非齊魯韓三家所得異者即小有差殊不過豳王之先後與商魯之有亡已耳今詩説悉與古異有魯風無豳與魯頌而以豳與魯頌合之為魯且又以豳之七月一詩名邠風雜入小雅而以小雅大雅分為正續為傳即風與雅與頌中前後所次又復錯雜倒置與舊乖反然而外此無相合也獨子貢詩傳與此两書自為輔行為補苴彼倡此和如出一手者申培魯詩宗不聞受學子貢子貢亦不聞授某某為魯學两相解後比若蛩駏亦可怪矣且其剽竊古説淺薄無理又飾以參差儼若未嘗竊其説者假如孔氏正義謂儀禮歌召南三篇是鵲巢采蘩采蘋越草蟲一篇或者采蘋一篇舊在草蟲之前乎曹氏詩説又謂齊詩先采蘋而後草蟲然要之皆臆説也今两書采蘋則實在草蟲前矣然又恐人之伺其隱也又以羔羊江有汜两詩更列之采蘋之前朱子小序辨説於𨚍之日月有云若果莊姜詩則亦當在莊公之世而列於燕燕之前於終風亦云此當在燕燕前也此即以日月終風两詩置燕燕前矣然又欲小異也遂使終風又置之日月之前韓詩章句云鼓鐘昭王之時作晁説之詩序論亦謂齊魯韓三家以鼓鐘為昭王時詩今鼓鐘則既曰昭王詩矣又云三家以王風為魯詩今亦有魯詩然又故更變焉不以王風為魯詩而以豳魯頌為魯詩歐陽子云七月詩齊魯韓三家皆無之今故以七月為邠風使入小雅劉元城謂韓詩有雨無極篇篇首有雨無其極傷我稼穡八字然先儒謂此書世無傳者且他書不經見也恐亦好事者附㑹耳今两書以雨無正詩則竟作雨無其極詩矣又史記孔子世家謂古詩三千餘篇孔子定為三百五篇孔氏正義謂史遷之説為謬且云據今詩及亡詩六篇凡有三百一十一篇而史記漢書皆云三百五篇因漢世毛詩不行三家不見詩序故不知六篇亡失則謂三家不以六篇見詩序也今两書亦遂無六亡詩矣其私據古説原不精博適足以彰其淺陋故或明見魯詩反不能襲偶拾他書所傳或燕齊家則傾以狥之間有更易篇名以見巧異即如鄭詩狡童以史記箕子歌有云彼狡童兮與偶同也遂易名麥秀小雅之圻父以國語圻招詩亦以圻為圻父官相類也易名圻招又鄭詩東門之墠有云豈不爾思子不我即與論語所引唐棣逸詩豈不爾思句又相似遂以東門之墠為唐棣又小雅小宛以國語秦伯賦鳩飛或曰即小宛也則以小宛為鳴鳩齊詩之還以漢書志曰齊地臨淄即營丘故齊詩曰子之營兮乃即以還為營衞楚定之方中以仲梁子曰初立楚宮也遂以定之方中為楚宮大雅之抑以國語左史倚相曰昔衞武年數九十五矣猶箴儆於國於是作懿戒以自儆也遂亦以抑為懿戒凡若此者亦不可悉數又或者傳之所遺以説補之説之既備傳乃或缺如小雅嘉魚魚麗既詳之傳則説無所解矣大雅民勞桑柔傳既無文則説可攷焉又或者各得其半合而得全如小雅頍弁此燕親戚兄弟詩也故詩中亦明云兄弟云甥舅而傳曰燕親戚説曰燕王族必合觀然後得全又或者分舉一義合之而後備如小雅四牡傳曰章使臣之勤則以國語曰四牡君之所以章使臣之勤也説曰勞使臣則以左傳曰四牡君所以勞使臣也則必合觀之乃始得備窺其私智蓋有不可以告人者且其大槩多襲朱子集傳而又好旁竊小序又惟恐小序之為朱子所既辨也故從其辨之不甚辨者則間乃襲之否則依傍朱子傳而故為小别然亦十之八九矣則豈有朱子生於百世下上與子貢申培暗脗合者豈朱子陽襲子貢申培書而私掩之不以告人者老學究授生徒市門日煩苦無所自娱乃作此欺世焉其庸㒺固陋無少忌憚乃至如此此不可不辨也予客江介有以詩義相質難者攟摭二家言雜為短長予恐世之終惑其説因於辨論之餘且續為記之世之説詩者可考鑒焉

  按二書皆係豐坊偽作

  胡氏詩牋辨疑

  二卷

  

  惠氏周惕詩説

  三卷

  

  田雯序曰甚哉説詩之難也自孔子刪定六經教授弟子於詩則屢言之而門弟子中如子貢子夏者一語㑹心則反復興歎以為可與言詩外此無聞焉其後子夏得孔子之傳著為小序略言作詩之㫖而未有論説漢儒始句解而字釋之毛公最晚出而傳於今蓋其授受有自也至唐韓昌黎始疑詩序非子夏作而歐陽子因之著詩傳其説與漢儒異矣然猶不廢小序也至朱紫陽刪去小序另為一編又與韓歐異矣然猶不廢注疏也同時鄭夾漈王雪山各自立説並傳注去之比朱子則加甚矣然猶間有去取也自是以後學者厭常喜新屏去一切訓詁而鑿空臆造雖悖於經畔於道弗顧也嗚呼詩學之廢乆矣惠子元龍常讀詩而病之因著詩説三卷其㫖本於小序其論采於六經旁搜博取疏通證據雖一字一句必求所自而考其義類晰其是非蓋有漢儒之博而非附㑹有宋儒之醇而非膠執庶幾得詩人之意而為孔子所深論者與惠子通經績學以詩古文鳴於時當事嘗以其名聞徴詣公車以父憂不赴人咸為之侘傺太息焉然今天子崇尚經術登進方聞如漢石渠天禄故事相與揚扢古今稱道盛美作為歌詩以繼雅頌之後非惠子其誰屬哉此亦詩學廢而復興之一㑹也余愛其書為錄一通序而藏之以俟焉康熈癸亥七月

  汪琬序曰漢興距孔子既遠世之言經者恒各守其師説異同離合紛若聚訟而莫能彚於一蓋無甚於詩與春秋顧春秋主事凡事之是非曲直瞭然於簡䇿之間則三傳之得失猶易辨也詩獨主志所為主文譎諌與言之無罪聞之足戒者其詞則隱其㫖則微或美或刺或似美矣而實刺徃徃從百世之下涵泳抽繹踰數十過而未悉其所以然即如一關雎也魯詩至謂刺康后之晏起而作一黍離也齊詩至謂衛公子夀閔其兄伋而作一芣苢也韓詩謂婦人傷夫有惡疾而作一商頌也又謂正考父美宋襄公而作意義乖反視春秋則尤甚焉然而儒林存之不廢者欲以廣學者之見聞俾不致若髙叟之固也自唐世盛行毛鄭而齊魯韓三家遂亡明世盛行朱注而毛鄭又雖存亦亡今令甲所示學宫所肄者朱氏一家止耳原其初非不合於先生一道德同風俗之指然而學者尋章摘句保殘守陋必自此始此詩教之所由壞也我門惠子元龍好為淹博之學其於諸經也潛思遠引左右采獲乆之而怳若有悟間出己意為之疏通證明無不悉有依據非如專門之守其師説而不變者也其所著詩説先成多所發明雖未知於孔子刪詩之意果合與否然博而不蕪質而不俚善辨而不詭於正亦可謂毛鄭之功臣夾漈紫陽之諍子矣

  王氏夢白陳氏詩經廣大全

  二十卷

  

  韓菼序曰漢初去聖未遠而諸經師各自為家以傳之其弟子不為苟同夫豈無所受而云然固亦有説矣然而數傳以後或存或亡吾甚惜夫亡者之不及見也未見存者之可棄也學者之於古書其愛之當如湯盤孔鼎其研而悦之也如嗜昌歜羊棗然然可以辨其眞贋而嘗其㫖否故聖人之教在學博而説之詳也後鄭之於經也勤矣而其箋詩尢精以毛學審備遵暢厥㫖故不謂之注而謂之箋箋者表也識也然有不同即下己意即牴牾於毛者亦多矣而後之為其義疏者有全緩何𦙍舒瑗劉軌思劉醜焯炫之屬孔氏正義則據焯炫以為本者也其於毛鄭之不同者則两申之而其間所引如孫毓王基王肅諸儒之説或述毛或申鄭駁雜紛如亦不偏廢也蓋収之毋寧博以俟夫學者之愼取之而已朱子於詩亦説之詳而反約者也集傳者集衆説之長斷以己意以授諸其門人遞相發明明初因輯之為大全而説詩乃歸於一矣然自朱子之説出習讀毛鄭者蓋鮮而自科舉之學興朱子之説散見於大全者亦或有憚其繁而不復有記者於先賢詳審持擇之苦心亦晦矣甚矣其陋也梁溪王金孺陳依聖志士也通經好古有詩經廣大全一書以集傳為主而存毛鄭之足存者又間及周禮儀禮注疏及他名物諸書以資博覧其言曰大全一書采羣經而或割裂片語未備本末引諸家論説而或未有折衷夫是以廣之也噫二君之於詩也亦勤矣其於古人亦善通彼我之懷者也與徃顧先生亭林嘗語余自五經有大全而經學衰矣大全者當時奉詔趣成之書也殊多缺略且勸余凡宋元説經諸書毋論當否宜悉儲之余竊韙其言今二君何乃不謀而志與之合也夫廣之一言近世窮經者之藥石也由詩以及餘經余於二君有厚望焉康熈壬戌八月

  謝氏詩經淺義

  未見

  唐文恪公序曰歲乙酉不佞鼓槖來遊成均時温陵韋紳謝先生實司鐸焉不佞獲侍先生臯比先生幸借交杵臼時時進不佞與之講業津津乎有味其言之也先生於詩尤稱專門名家諸所指授不佞徃徃解頥成均職事無他龎雜苜蓿青氊蕭然吏隱先生據梧絃誦滴露纂𤣥乆之著成一編曰淺義不佞受而讀之其㫖遠其辭文其義該其言約其采摭必彚諸家之粹而時攄所獨得蓋先生苦心十年殺青乃竟斯已勤矣今之譚詩者必折衷於考亭氏考亭氏集傳舉子家奉之若律式焉然就其訓詁而復訓詁之支離日甚惡在其為詩也必若先生斯編明白典雅簡遠和鬯使上智者循是以求不及者亦可以訓夫非於詩教大有資焉者乎

  安氏詩義纂

  未見

  劉榛序曰六經所以明道也自為帖括之用而經亡矣且易不可為典要而詩與春秋亦然泥其文而求之則其義愈晦蓋詩也者隨感而言其志也言之所指未必為志之所存則其温厚醖藉同時之人未必盡知之况在數千百年之後乎顧聖人之所取惟其止乎理義而使諷之者涵泳而自得其性情之正故古人之學不必依賴訓詁而徃徃因之能興也迨至後世先生之教澤既熄人不知斯道之存而遺經將廢於是不得已誘天下於帖括之中使之不棄屣而去也可以慨世變矣則夫為之學者應上所求不得不以文為業以文為業不得不以言是循以言是循不得不字櫛句比抽絲穿穴以求明也吾里前輩安君履吉者業詩病世之説詩者未至也而為之纂或曰經不以帖括而愈明乎曰經以明道道亡而經何有彼夫汲汲焉懷利以馳章句之末而希工於文藝即區區草木鳥獸之名亦不暇識遑問其興觀羣怨事君事父之益哉古人之言志者而適以為奪志者也其謂之亡乎其不謂之亡乎雖然有志者誠因是而反之於性情之間法其所美戒其所刺而六義之指歸無不為一身之實用則經明而道益明以之修齊以之治平將無徃而非詩教之所興矣然則安君之纂又豈獨可為帖括之用歟安君舉明天啟甲子孝廉其書乆湮滅於戎馬灰燼之餘而今始解頥於天下也然則一書之顯晦顧亦有時哉

 

 

 

 

 

 

 

 

 

 

 

  經義考卷一百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十九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二十二

  梁簡文帝毛詩十五國風義

  七錄二十卷

  

  吳氏十五國風咨解

  宋志一卷

  

  姓譜申字景山甌寧人皇祐進士為國子監説書神宗擢為御史尋知諫院出知舒州

  董氏國風辨

  一篇

  

  王文禄曰董子名榖字實甫初號两湖海鹽人從吾先生澐子正德丙子薦浙闈屢試春官不第退而耕於海上渡江從陽明先生游初令安義改漢陽還居澉水澉有碧里山故又稱碧里山樵

  林氏國華十五國風論

  一卷

  未見

  顧氏玘徴十五國風疏

  一卷

  

  繆泳曰君諱玘徴字文玉嘉興梅㑹里人崇禎甲申後棄諸生閉户著書國風疏説鄭衞詩不盡泥朱子傳

  顔氏鼎受國風演連珠

  一卷

  

  毛氏竒齡國風省篇

  一卷

  

  竒齡自述曰竒齡隨兄萬齡受尚書畢去受他經因受詩時避人壁中得竊聞時賢徃來所論詩自河間北海下及漢魏晉唐宋諸儒以暨所為古燕齊韓魯紛紛之説且旁極名物參博野稗爰有舊義所未安者為合綜所聞轉相論述著聞詩説辭合如干篇而惜乎亡之渉江以後頻行瀨中注經胠箧重以畀㸑辭中可記獨國風耳餘何有之矣友人張杉廹予記憶因漏就闕補飾成文合而計之得如干篇初名問答以其中起義多假諮諏發疑文也然而其名侈焉因復改今名其請改今名者臨安陸折先生也

  黄氏祖舜詩國風小雅説

  

  許氏風雅比興義

  十五卷

  

  趙氏宦光風雅合注

  三卷

  未見

  吳周瑾曰宦光字凡夫吳人隱居寒山

  亡名氏比興窮源

  宋志一卷

  

  顔氏鼎受六義辨

  一卷

  

  游氏詩二南義

  一卷

  未見

  張氏周南講義

  一卷

  

  按講義戴華陽老人集始詩序至螽斯章

  亡名氏詩關雎義解

  

  崔氏關雎解

  一篇

  

  周氏紫芝騶虞解

  一篇

  

  劉氏北風圖

  一卷

  

  張華曰漢桓帝時劉襃畫雲漢圖見者皆熱又畫北風圖見者復寒

  衞氏北風圖

  一卷

  

  李嗣眞曰顧畫居第一然虎頭又服衞協畫北風圖高似孫曰隋朝官本有衞協畫北風圖一卷

  陸氏探微毛詩新臺圖

  一卷

  

  高似孫曰古人多好以詩為圖陸探微有新臺圖衞協有黍離圖司馬昭有豳風七月圖昔戴安道作南都賦圖人尚以為有益况以詩為圖乎

  按探微所畫新臺圖見貞觀公私畫史

  衞氏黍離圖

  一卷

  

  茅氏鄭風説

  一篇

  

  李氏公麟緇衣圖

  一卷

  

  宣和畫譜李公麟字伯時舒城人熙寧中登進士第任大理寺丞

  茅氏秦風説

  一篇

  

  亡名氏小戎圖

  通志二卷

  

  李氏因篤蒹葭説

  一篇

  

  按李氏之説大㫖謂秦之封域本周之舊都周家積德累仁流風遺俗宜有存者何至一變而為車轔駟鐵小戎諸詩及讀蒹葭三章乃知周之遺民不忘故主思乎王之在洛所謂在水一方溯洄溯游者皆指洛陽而言也此前人所未發李氏字天生更字孔德又字子德富平人與余同被薦授官檢討未踰月即上䟽請終養其母母殁仍堅卧不出終於家無子其著作甚多要不可問矣惜哉

  胡氏素冠説

  一篇

  

  司馬氏豳風七月圖

  一卷

  

  趙氏孟頫豳風圖

  一卷

  

  宣德實錄七年七月上燕間閲内庫書畫得元趙孟頫所繪豳風圖而賦長詩一章召翰林詞臣示之曰豳詩周公陳后稷公劉致王業之由與民事早晚之宜以告成王使知稼穡艱難萬世人君皆當鑑此朕愛斯圖為賦詩欲揭於便殿之壁朝夕在目有所儆勵爾其書於圖之右

  林氏子奐豳風圖

  一卷

  未見

  吳寛曰國初林子奐作豳風圖每圖篆書其詩於後學士解公又各疏其大略而總題之觀之者如生於周處於豳而古風宛然必如是而後為圖畫也王世貞曰豳風圖五幀林子奐作子奐於書畫史俱不載而畫筆遒𦂳可雁行馬和之小篆系詩尤醇雅

  茅氏豳風説

  一篇

  

  方氏鹿鳴二十二篇樂歌考

  一篇

  

  彤弓考

  一篇

  

  唐無名氏吉日圖

  一卷

  

  樓鑰跋曰此圖古矣意其出於唐人是時六經未板行本各不同故滄浪錄舊文而以今本證之前有壯士驅羣醜而前以待王射得悉率左右以燕天子之意然御者當居中以執轡主將居左必擇勇者為右此畫御者或在左或在右殊未曉也

  汪氏廣洋賓之初筵講義

  一篇

  

  廣洋自序曰臣忝在諫垣上於蒐武餘暇延訪遺老從容賜坐討論古今博士梁貞輯詩三百篇進呈睿覽上以賓之初筵一詩命臣講解臣敬為演繹上曰衞武公一諸侯九十衰耋尚能令人作詩自儆朝夕諷咏矧今以可為之年當有為之時何可不勉爰命臣繕寫數十本頒賜文武大臣揭於堂壁

  熊氏讀鳧鷖假樂篇

  一篇

  

  鮮于氏詩頌解

  宋志三卷

  

  周氏續之毛詩序義

  

  陸德明曰續之字道祖雁門人宋徴士及雷次宗俱事廬山惠遠法師

  雷氏次宗毛詩序義

  隋志二卷

  

  孫氏暢之毛詩序義

  七錄七卷

  

  阮氏珍之毛詩序注

  七錄一卷

  

  隋志宋交州刺史阮珍之撰

  顧氏毛詩集解序義

  隋志一卷

  

  梁武帝毛詩發題序義

  隋志一卷

  

  陶氏𢎞景毛詩序注

  七錄一卷

  

  隋志毛詩序梁隱居先生陶𢎞景注亡

  劉氏毛詩序義疏

  隋志一卷唐志同七錄三卷

  

  劉氏獻之毛詩序義注

  一卷

  

  北史劉獻之博陵饒陽人善春秋毛詩撰毛詩序義一卷行於世

  劉氏毛詩集小序注

  隋志一卷

  

  韓子詩之序義

  一篇

  

  晁氏説之詩之序論

  一卷

  

  亡名氏詩統解序

  通志一卷

  

  李氏詩解序

  一卷

  

  范氏處義毛詩明序篇

  一篇

  

  朱子詩序辨説

  宋志一卷

  

  輔廣曰釋文載沈重云按大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卜商意有未盡毛更足成之隋經籍志亦云先儒相承謂毛詩序子夏所創毛公及衞敬仲宏更加潤色至於以為國史作者則見於大序與王氏説然皆是臆度懸斷無所據依故先生直據後漢儒林傳之説而斷以為衞宏作又因鄭氏之説以為宏特增廣而潤色之又取近世諸儒之説以為序之首句為毛公所分而其下推説云云為後人所益者皆曲盡人情事理至於首句之已有妄説者則非先生閲理之明考義之精不能及也至論詩序本自為一編别附經後又以尚有齊魯韓氏之説並傳於世故讀者亦有知其出於後人之手而不盡信亦得其情又論毛公引以入經乃不綴篇後而超冠篇端不為注文而直作經字不為疑辭而遂為决辭云者則可見古人於經則尊信而不敢易視於己説則謙虚推託不敢自决而有待於後人者自有深意若毛公之作則出於率易不思遂啓後人穿鑿遷就之失以至於上誣聖經而其罪有不可逭者矣嗚呼可不戒哉可不謹哉或曰子之責夫毛公者當矣而晦翁先生又生於數千年後乃盡廢諸儒之説而遂斷小序為不足據者何哉予應之曰不然先生之學始於致知格物而至於意誠心正其於解釋經義工夫至矣必盡取諸儒之説一一細研窮一言之善無有或遺一字之差無有能遁其誦聖人之言都一似自已言語一般蓋其學已到至處能破千古疑使聖人之經復明於後世然細考其説則其端緒又皆本於先儒之所嘗疑而未究者則亦未嘗自為臆説也學者顧第勿深考耳觀其終既已明知小序之出於漢儒而又以其間容或眞有傳授證驗而不可廢者故既頗采以附傳中而復併為一編以還其舊因以論其得失云之説則其意之謹重不苟亦可見矣豈可與先儒之穿鑿遷就者同日語哉

  王應麟曰朱子詩序辨説多取鄭漁仲詩辨妄孫緒曰朱子作詩傳盡去序説惟諷誦辭氣抑揚以求時世今人翕然宗之夫序説雖不可盡信然去作者尚未遠猶有可據乃盡刪其説顧自信於千載之下近者可信遠者果不信乎以言取人孔子猶失之宰我不根據於當時簡冊之所存而時之先後人之淑慝俗之隆降概取必於吟哦咏嘆之間糟粕芻狗與序説等耳後當有是鄙言者

  黄氏詩序解

  一卷

  

  段氏昌武詩序解

  一卷

  

  王氏啇範毛詩序義索隱

  宋志二卷

  

  包氏希魯詩小序解

  一卷

  未見

  陶氏詩小序論

  一卷

  

  周氏是修詩小序集成

  三卷

  

  江西通志周是修名德以字行泰和人初舉霍丘縣學訓導擢周府奉祀正改衡府記善靖難師入金川門自經於應天府學

  呂氏毛詩序説

  六卷

  

  李氏舜臣詩序考

  一卷

  

  陳氏頥正詩序折衷

  未見

  黄虞稷曰慈谿人嘉靖壬戌進士官按察使

  邵氏詩序解頥

  一卷

  未見

  黄虞稷曰弁字偉元太倉州人歲貢生

  郝氏毛詩序説

  八卷

  

  敬自序曰詩自朱傳行而古序鹿庋閣矣朱子未改古序之先譏古序為鑿既改古序之後人疑朱傳為猜然譏古序而不求所以是疑朱傳而不辨所以非人誰適從天下義理訾量易而折衷難两物質而後功苦見两造具而後曲直分余取古序朱傳參两為毛詩説舍詩説序者序志而詩則辭也孟子云善詩者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謂得之志得而辭可旁通矣夫説詩與説他文字異他文字切直為精核詩含蓄為温厚古序得其含蓄朱傳主於切直反以含蓄為鑿空三百古序無一足解頥者矣人非賜商未可與言詩余㓜承師説守功令何敢自異偶閲古序覺食芹美人有心問之同學可則與衆共之若其否也野人無知博一笑而已其敢有他

  史氏記事毛詩序考

  十卷

  未見

  鍾氏淵映詩序證

  一卷

  

  繆泳曰廣漢以子夏詩序當信作詩序證一卷又左氏内外傳暨周秦子書以證其非誣惜其没後草稾不可得矣

 

 

 

 

 

 

 

 

  經義考卷一百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一百二十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周禮

  周官經

  漢志六篇

  闕一篇

  三禮正義周禮儀禮並周公所記所謂禮經三百威儀三千禮經則周禮也威儀則儀禮也

  史克曰周公制周禮曰則以觀徳

  馬融曰孝武開獻書之路周官出於山巖屋壁鄭康成曰禮器經禮三百謂周禮也周禮六篇其官有三百六十 又曰周公居攝而作六職謂之周禮荀悦曰劉歆以周官十六篇為周禮王莽時歆奏以為經置博士

  韋昭曰禮經三百周禮三百六十官也三百舉成數也

  徐勉曰周官一書實為羣經源本

  隋志漢時有李氏得周官周官蓋周公所制官政之法上於河間獻王獨闕冬官一篇獻王購以千金不得遂取考工記以補其闕合成六篇奏之至王莽時劉歆始置博士以行於世河間緱氏杜子春受業於歆因以教授

  陸徳明曰王莽時劉歆為國師始建立周官經以為周禮

  賈公彦曰周禮後出者以始皇特惡之故也秦自孝公已下用商君之法其政酷烈與周官相反故始皇禁挾書特疾惡欲滅絶之搜求焚燒之獨悉是以隠藏百年孝武帝始除挾書之律開獻書之路既出於山巖屋壁復入於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見焉至孝成皇帝達才通人劉向子歆校理秘書始得列序著於録略然亡其冬官一篇以考工記足之時衆儒並出共排以為非是惟歆獨識知其周公致太平之迹具在於斯 又曰按書傳周公一年救亂二年伐商三年踐奄四年建侯衞五年營成周六年制禮作樂七年致政成王所制之禮即今周禮也以設位言之謂之周官以制作言之謂之周禮

  孔頴達曰周禮見於經籍其名異者七處孝經説云經禮三百一也禮器云經禮三百二也中庸云禮儀三百三也春秋説云禮經三百四也禮説云有正經三百五也周官外題謂為周禮六也漢書藝文志云周官經六篇七也七者皆云三百故知俱是周官周官三百六十舉其大數而云三百也

  宋理宗曰周禮為書大綱小紀粲然靡所不載玉帛牲器之用車旗冕服之制豆籩罍爵之陳鐘鼓匏管之奏品節度數必加詳焉至於象緯之考察眚災之抑損亦莫不𨽻之司存而不敢慢聖人於此豈徒從事於文物典章之飾於外者已乎要必有為之本者矣

  李覯曰昔劉子駿鄭康成皆以周禮為周公致太平之迹而林碩謂末世之書何休云六國陰謀竊觀六典之文其用心至悉非古聰明睿知誰能及此其曰周公致太平者信矣 又曰周官六屬其職三百六十而員數則多如六鄉七萬五千家爾自比長以上卿大夫士萬八千餘人此大可怪

  王開祖曰吾讀周禮終始其間名為禮經而背於周公之志為不少矣其諸信然乎哉羅羽刺介此微事也然猶張官設職奚聖人班班與奔者不禁示天下無禮也復讐而義示天下無君也無禮無君大亂之道率天下而為亂者果周公之心乎削於六國焚於秦出諸季世其存者寡矣聖人不作孰從而取正哉張子曰周禮是的當之書然其間必有末世增入者如盟詛之類必非周公之意

  徐積曰周禮不可全非要須考其所言合乎聖人而不悖者取之其不合者勿强為之説斯可矣

  蘇轍曰世言周公之所以治周者莫詳於周禮然秦漢諸儒以意損益之者衆矣非周公完書也凡周禮之詭異逺於人情者皆不足信

  范祖禹曰天地有四時百官有六職天下萬事盡備於此如網之在綱裘之挈領雖百世不可易也人君如欲稽古以正名苟舍周禮未見其可

  程伯子曰周禮不全是周公之禮法亦有後世隨時添入者亦有漢儒撰入者

  范浚曰周公作六典謂之周禮至於六官之屬瑣細悉備疑其不盡為古書也周公驅猛獸謂蟲蛇惡物為民物害者蟈氏云掌去鼃黽焚牡蘜以灰洒之則死鼃黽不過鳴聒人初不為民物害也乃毒死之似非君子所以愛物者又牡蘜焚灰大類狡獪戲術豈所以為經乎司闗云凡貨不出於闗者舉其貨罸其人説者謂不出於闗從私道出避税者則没其財而撻其人此决非周公法也文王治岐闗市譏而不征周公相成王去文王未逺縱不能不征使凡貨之出於闗者征之足矣何至如叔末世設為避税法没其貨撻其人刼天下之商必使從闗出哉此必漢世聚斂之臣如桑𢎞羊輩欲興𣙜利故附益是説於周禮託周公以要説其君耳不然亦何異賤文夫登壟斷而罔市利乎

  鄭樵曰周禮一書或謂文王治岐之制或謂成周理財之書或謂戰國陰謀之書或謂漢儒附㑹之説或謂末世瀆亂不驗之書紛紜之説無所折衷予謂非聖人之智不及此五等之爵九畿之服九州十二壤閩蠻夷貊祭天祀地朝覲㑹同之事皆非文王時政所得及也以是書而加文王非愛文王者也雖其書固詳於理財然其規畫也似巧而惠下也甚厚其經入也若豐而奉上也甚約謂為理財之書又非深知周禮者也使戰國有如是之法則戰國為三代矣使漢儒有如是之學豈僅為漢儒乎惟見其所傳不一故武帝視為末世瀆亂不驗之書而不知好也至後世孫處又獨為之説曰周禮之作周公居攝六年之後書成歸豐而實未嘗行也蓋周公之為周禮亦猶唐之顯慶開元禮也唐人預為之以待他日之用其實未嘗行也惟其未經行故僅述大略俟其臨事而損益之故建都之制不與召誥洛誥合封國之制不與武成孟子合設官之制不與周官合九畿之制不與禹貢合凡此皆預為之未經行也是書之作於周公與他經不類禮記就於漢儒則王制所説朝聘為文襄時事月令所説官名為戰國間事曾未若周禮之純乎周典也惜乎自成帝時雖著之七略終漢迄唐寥寥千百載間竟不置學官博士文中子居家未嘗廢周禮太宗讀周禮謂真聖作其深知周禮者歟若夫後世用周禮王莽敗於前荆公敗於後此非周禮不可行而不善用周禮者之過也 又曰漢曰周官江左曰周官禮唐曰周禮推本而言則周官是胡宏曰周官司徒掌邦敎敷五典司空掌邦土居四民世傳周禮闕冬官未嘗闕也乃冬官事屬之地官程大昌曰五官各有羡數天官六十三地官七十八春官七十夏官六十九秋官六十六蓋斷簡失次取羡數凡百工之事歸之冬官其數乃周

  晁公武曰秦火後周禮比他經最後出論者不一獨劉歆稱為周公致太平之迹鄭氏則曰周公復辟後以此授成王使居洛邑治天下林孝存謂之瀆亂不驗之書何休亦云六國陰謀之説昔北宫錡問孟子周室班爵禄之法孟子謂諸侯惡其害己皆去其籍則自孟子時已無周禮矣况經秦火乎漢儒非之良有以也

  陳亮曰周禮一書先生之遺制具在後有聖人不能加毫末於此矣

  鄭鍔曰以洛誥考之周公營洛乃是欲成王自服於土中亂為四方新辟及作六典之職以授之使往治於洛邑其言曰予齊百工伻從王於周乃汝其悉自敎工往新邑伻嚮即有僚蓋為成王齊整建官之法使王往新邑自敎率之各効其職也成王滅淮夷而歸在豐堇正治官治以新書從事然只在豐而不往洛邑故周禮雖成終不盡用故經之授田等事今皆難信正由成王不宅洛故有其法制之文終不見行之實也若如此論則經之首篇惟王建國辨方正位之説始有其歸其他疑非周公全書可以意曉也孫之宏曰周官在漢最晚出孔氏既無明言孟軻之徒或未之見疑信猶未决也不幸劉歆用之而大壞王安石用之而益壊儒生學士真以為無用於後世矣夫去古遼逺雖使先生之制爛然在日固難盡棄今之法而求復其初也然究觀其書以道制欲以義防利以徳勝威以禮措刑尊鬼神敬卜筮親賔客保小民藹然唐虞三代極盛之時非春秋戰國以後所能髣髴也學者欲知先王經制之備捨此書將焉取之

  王炎曰周官六典周公經治之法也秦人舉竹簡以畀炎火漢興諸儒掇拾於煨燼藏於巖穴之間其書已亡而幸存漢既除挾書之律六典始出武帝不以為善作十論七難以排之藏於秘府不立於學官東都諸儒知有周禮而其説不同以為戰國陰謀之書何休也以為周公致太平之迹者鄭康成也六官所掌綱正而目舉井井有條而詆之以為戰國陰謀休謬矣

  鄭耕老曰周禮四萬五千八百六字

  陳傅良曰周禮設官分職大抵朝廷之事治官掌之邦畿之事敎官掌之邦國之事司馬掌之今自朝廷以上纖悉皆歸於大宰自國中以及近郊逺郊小都大都皆屬敎官而職方土方撢人凡邦國之事皆屬司馬此其大略也其有截然一定不可易者若司㓂之屬凡朝廷之獄大小司冦士師掌之六鄉之獄鄉士掌之六遂之獄遂士掌之甸稍縣都之獄縣士掌之邦國之獄方士掌之四方之獄訝士掌之謂其皆刑獄之事故雖自鄉遂之外甸稍縣都郡國四方一皆聨絡而盡屬之司冦其他又有不然者知大史内史掌六典八法八則八柄之貳宜屬天官乃屬春官大小行人司儀掌客宜屬春官乃屬秋官宰夫掌臣民之復逆矣則太僕小臣御僕之掌復逆宜屬天官乃屬夏官宰夫掌治朝之位矣則司士正朝儀之位宜屬天官乃屬夏官地官掌邦畿之事凡造都邑建社稷設封疆既悉掌之矣而掌固司險掌疆候人又見於夏官天官掌財用之事自大府至掌皮既悉領之矣而泉府廩人倉人又見於地官自膳夫至腊人不過充君之庖者悉領於天官至外朝百官之廩禄府史胥徒之稍食番上宿衞之廩給乃見於地官自内司服至屨人凡王宫服飾之用悉領於天官而司服司常典瑞巾車之屬乃見於春官此其分職有不可曉者自漢以來凡禮事皆屬太常兵事皆屬將軍光禄勲中尉刑事皆屬廷尉其分量職守較然不紊然臨事之際反不免遺闕先王設官如此當時不見文移回復職事侵紊之患何也六官之設雖各有司存然錯綜互見事必相闗春秋時叔孫豹卒杜洩將以輅葬季孫不從杜洩曰夫子受命於朝而聘於王賜之輅復命而致之君君不敢逆王命而復賜之使三官書之吾子為司徒實書名夫子為司馬與工正書服孟孫為司空書勲夫諸侯之國惟三卿耳一人受賜三卿皆與從周法也後世禮官専治禮刑官専治刑兵官専治兵財官専治財並不相闗雖有遺失他官不得撙節而廢曠多矣 又曰周禮三代之法存焉讀者未易造次

  吕祖謙曰朝不混市野不踰國人不侵官后不敢以干天子之權諸侯不敢以僣天子之制公卿大夫不牟商賈之利九卿九牧相屬而聴命於三公彼皆民上也而尺寸法度不敢踰一毫分守不敢易所以習民於尊卑等差階級之中消其逼上無等之心而寓其道徳之意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無以覬覦賤不亢貴卑不踰尊舉一世之人皆安於法度分守之内志慮不易視聴不二易直淳龎而從上之令父詔其子兄授其弟長率其屬何往而非五禮六樂三物十二敎哉方位國野設官分職何往而非以為民極哉嘗讀晉國語每嘆絳之富商韋藩木健過朝之事以為富商之饒於財使之澤其車而華其服非不足也而必易車服於過朝之際不敢與士大夫混然無别焉民志之定而中道之存成王周公之遺化固隠然在此也

  朱子曰周禮一書廣大精微周家法度在焉後世皆以周禮非聖人書其間細碎處雖可疑其大體直是非聖人做不得 又曰周禮乃周家盛時聖賢制作之書 又曰胡氏父子以周禮為王莽令劉歆撰此恐不然周禮是周公遺典也 又曰今人不信周官據熹言古人立法無所不有天下有是事他便立此一官且如女巫之軄掌宫中巫祝之事凡宫中所祝皆在此人如此則便無後世巫蠱之事矣

  陳淳曰周禮周公經國規模在焉乃周公之大用流行處

  李叔寳曰仲長統以為周禮禮之經禮記禮之傳禮記作於漢儒雖名為經其實傳也蓋禮記所記多春秋戰國間事不純唐虞夏商周之制曾未若周官之純乎周禮也

  陳汲曰周禮一書周家法令政事所聚或政典或九州或司馬敎戰之法或考工記後之作者纂其典章法度而成一代之書有周公之舊章有後來更續者信之者以為周公作不信者以為劉歆作皆非也又曰周禮雖以設官三百六十為額然職事員數

  不止此以天官考之凡卿大夫命士三百五十餘人地官除鄉遂山虞林衡司闗司門不可考者四百餘人春夏秋三官皆五百餘人凡六官中大略以春夏秋三官為準以小乘多皆以五百人為額凡三千人其間兼攝者必相半也何者蓋先王之制因事而命官作史之人因官而分職以三公六卿論之如周禮所云二卿必公一人六卿各掌其職宜若不可兼而成王時周公以公兼太宰召公以公兼宗伯蘇忿生以公兼司冦故書洛誥云司徒司馬司空也成王將崩同召太保奭芮伯彤伯畢公衞侯毛公則是六卿中召公畢公毛公亦上兼三公矣由是推之先王之制其職則不可廢其官未必一一有舉其大略則土訓誦訓無他職事掌葛徵絺綌掌染草徵染草掌荼徵荼掌炭徵炭角人徵齒角羽人徵羽毛每官掌一事無事之日多矣軍司馬行司馬輿司馬戎僕戎右有軍旅則用之甸祝田僕有田獵則用之有喪紀則用夏采喪祝有盟㑹則用詛祝建邦國則用土方氏來逺方之民則用懐方氏先王豈能以祿食養無用之官待有事然後用之亦臨事兼攝爾盟府命士也太公兼之所謂載在盟府太師職之是也作禮者以職不可廢故各設其官職以待智者决擇耳又六卿内治一官外兼一鄉則周官每鄉卿一人每官卿二人若是者皆非事實也齊威公令國子髙子各率五鄉晋景公命士㑹將中軍且為太傅命韓厥將新軍且為僕大夫晋悼公令戎御屬校正司右屬司士皆古人之制也或者以書謂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今予小子仰惟前代時若訓廸厥官則周之建官不能逺過夏商與其有兼攝相半亦千五百人矣曰有朝廷官有田野官所謂建官惟百夏商官倍者指在朝者也若總千里之内安能勝其事哉今考六官中大率在朝廷者什之二三耳其他則分散甸稍縣都之内與尚書無甚戾或者又謂鄉遂設官最冗六鄉之民不過七萬五千家今設官至萬八千九百三十人為大夫者百八十人六遂之民亦不過七萬五千家而設官乃三千九百九十八人為大夫者四十人鄉遂共十五萬家大小官吏至二萬三千人如因民之入以賦官禄則十五萬家之人所入能幾何而足以養二萬三千官吏也殊不知鄉遂之官吏皆土居人其大官如卿則朝廷兼之以下大夫命士之屬分散在他處且如鄉遂人數勢不可得兼者則各置焉陳振孫曰此書多古文奇字名物度數可考不誣其為先秦古書似無可疑

  葉適曰謂周禮之書一用而反至於亂者古者天子自治止一國又有聖人為之臣久於官而不去其為地狹而民寡治之者衆行之以誠故米鹽靡密無不盡今也包夷貊之外以為域事雖毫髪一自上出法嚴令具不得揺手無聖賢為之臣不久於其官而又有苟簡詐偽之心乃欲靡密無不盡以求合周禮此人情不安而至於亂也

  魏了翁曰周禮左氏並為秦漢間所附㑹之書周禮亦有聖賢禮法然附㑹極多 又曰周禮與左傳兩部字字謹嚴首尾如一更無疎漏處疑秦漢初人所作因聖賢遺言足成之

  劉炎曰或問周禮果聖人之全書乎曰司門譏財物之犯禁者舉而没之司闗凡貨之不出於闗者舉其貨罰其人周公於民之意慮不若是之察也

  王與之曰孟子曰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繼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此論周公作周禮本㫖也書惟周王撫萬邦巡侯甸四征弗庭綏厥兆民六服羣辟㒺不承徳歸于宗周董正治官此論周公授周禮於成王也左傳齊仲孫歸曰不去慶父魯難未已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對曰難未已將自斃公曰魯可取乎對曰不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魯不棄周禮未可動也晉侯使韓宣子來聘觀書於太史氏見易象與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徳與周之所以王也此見周禮至魯猶存孟子北宫錡問曰周室班爵禄也如之何孟子曰其詳不可得聞也諸侯惡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此見周禮至戰國已亡蓋待漢以後諸儒而始明也

  王應麟曰周禮漢河間獻王得之李氏失冬官一篇補以考工記劉歆校理始得著録漢志所謂周官經六篇者也

  葉時曰六經無全書固秦人之罪而周禮不全不可獨咎秦人也戰國暴君汙吏惡其害己而去其籍其酷己先秦火矣周禮六官闕一河間獻王求考工記以足其書曾是考工記而可補禮經乎况秋官有典瑞玉人不必補也夏官有量人匠人不必補也天官有染人鐘氏㡛氏雖闕何害乎地官有鼔人鮑人䩵人雖亡何損乎雖無車人而巾車之職尚存雖無弓人而司弓矢之職猶在匠人溝洫之制己見於遂人鼔人射侯之制己見於射人攻皮之工五既補以三而又闕其一不知韋氏裘氏豈非天官司裘掌皮之職乎以考工記補禮書之亡獻王之見然爾

  黄震曰孔子刪詩定書繋周易作春秋此四書正經也禮記雖漢儒所集而孔門之中庸大學在焉樂記等篇亦多格言若周禮未知何如夾漈鄭氏嘗謂周禮一書詳周之制度而不及道化嚴於職守而濶畧人主之身後來求其説而不得或謂文王治岐之制或謂成周理財之書或謂戰國隂謀之書或謂漢儒附㑹之説或謂末世凟亂不驗之書林孝存作十論七難以排之至孫處又獨為之説曰周禮之作周公居攝之後書成歸豐而實未嘗行惟其未行故建都之制不與召誥洛誥合封國之制不與武成孟子合設官之制不與周官合九畿之制不與禹貢合凡此皆預為之而未嘗行也愚恐亦意度之言按周禮實漢成帝時劉歆始列之于七略王莽時劉歆始奏置博士乃始用於王莽而敗再用於王安石又大敗夾漈以為用周禮者之過非周禮之過是固然矣然未有用而效恐亦未可再以天下輕試哉 又曰成周之建官備於尚書周官一篇各率其屬聴之六卿而為君之要在六卿得人而止其詳則自孟子時己不得聞矣必如今周禮所載六鄉六遂之地能幾何而可養官司胥徒二三萬東西胥㑹朝夕讀法民且奔走不暇而何所措手足此書出於王莽用於安石皆亂天下恐不可以其名列於經而盡信其書必古書也亦不過周官一篇注疏耳大訓何在而名經耶雖然歸之世變不同而謂周禮不可行於後世此則善為周禮解者也

  馬端臨曰周禮一書先儒信者半疑者半其所以疑之者特不過病其官冗事多瑣碎而煩擾耳然愚嘗論之經制至周而詳文物至周而備有一事必有一官毋足怪者有如閹閽卜祝各設命官衣膳泉貨俱有司屬自漢以來其規模之瑣碎經制之煩密亦復如此特官名不襲六典之舊耳固未見其為行周禮而亦未見其異於周禮也獨與百姓交涉之事則後世惟以簡易濶略為便而以周禮之法行之必至於厲民而階亂王莽之王田市易介甫之青苖均輸是也後之儒者見其效驗如此於是疑其為歆莽之偽書而不可行或以為無闗睢麟趾之意則不能行愚俱以為未然蓋周禮者三代之法也三代之時則非直周公之聖可行雖一凡夫亦能行之三代而後則非直王莽之矯詐介甫之執愎不可行而雖賢哲亦不能行其故何也蓋三代之時寰宇悉以封建天子所治不過千里公侯則自百里以至五十里而卿大夫又各有世食禄邑分土而治家傳世守民之服食日用悉仰給於公上而上之人所以治其民者不啻如祖父之於其子孫家主之於其臧獲田土則少而授老而收於是乎有鄉遂之官又從而視其田業之肥瘠食指之衆寡而為之斟酌區畫俾之均平貨財則盈而斂乏而散於是乎有泉府之官又從而補其不足助其不給或賖或貸而俾之足用所以養之者如此司徒之任則自鄉大夫州長以至閭胥比長自遂大夫縣正以至里宰鄰長嵗終正嵗四時孟月皆徵召其民考其徳藝糾其過惡而加以勸懲司馬之任則軍有將師有帥卒有長四時仲月則有振旅治兵茇舍大閲之法以旗致民行其禁令而加以誅賞所以敎之者如此上下蓋察察焉幾無寜日矣然其事雖似煩擾而不見其為法之弊者蓋以私土子人痛痒常相闗脈絡常相屬雖其時所謂諸侯卿大夫者未必皆賢然既世守其地世撫其民則自不容不視為一體既視為一體則姦敝無由生而良法可以世守矣自封建變而為郡縣為人君者宰制六合穹然於其上而所以治其民者則諉之百官有司郡守縣令為守令者率三嵗而終更雖有龔黄之慈良王趙之明敏其始至也茫然如入異境積日累月方能諳其土俗而施於政令往往期月之後其善政方可紀纔再期而已及𤓰矣其有疲愞貪鄙之人則視其官如逆旅傳舍視其民如飛鴻土梗發政施令不過受成於吏手既受成於吏手而欲以周官之法行之則事繁而政必擾政擾而民必病教養之恩意未孚而追呼之苛嬈已極矣是以後之言善政者必曰事簡夫以周禮一書觀之成周之制未嘗簡也自土不分胙官不世守為吏者不過年除嵗遷多為便文自營之計於是國家之法制率以簡易為便慎無擾獄市之説治道去太甚之説遂為經國庇民之逺猷所以臨乎其民者未嘗有以養之也苟使之自無失其養斯可矣未嘗有以教之也苟使之自無失其敎斯可矣蓋壤土既廣則志慮有所不能周長吏數易則設施有所不及竟於是法立而姦生令下而詐起處以簡靖猶或庶幾稍涉繁夥則不勝其凟亂矣昔子産聽鄭國之政其所施為者曰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廬井有伍此具周官之法也然一年而輿人謗之曰孰殺子産吾其與之三年而誦之曰子産而死誰其嗣之按鄭國土地褊小其在後世則一郡耳夫以子産之賢智而當一郡守之任其精神必足以周知情偽其念慮必足以洞究得失决不至後世承流宣化者之以苟且從事也而周制在當時亦未至盡隳但未能悉復先王之舊耳然稍欲更張則亦未能遽當於人心必俟歴以嵗月然後昔之謗讟者轉而為謳歌耳况賢不及子産所涖不止一郡且生乎千載之後先生之制久廢而其遺書僅存乃不察時宜不恤人言而必欲行之乎王介甫是也介甫所行變常平而為青苗諉曰此周官泉府之法也當時諸賢極力爭之蘇長公之言曰青苗雖云不許抑配然其間願請之户必皆孤貧不濟之人家若自有贏餘何至與官交易此等鞭撻已急則繼之逃亡逃亡之餘則均之鄰保蘇少公之言曰出納之際吏縁為姦法不能禁錢入民手雖良民不免非理費用及其納錢雖富民不免違限受責如此則鞭笞必用而州縣多事矣是皆言官與民賖貸之非便也蓋常平者糶糴之法也青苗者賖貸之法也糶糴之法以錢與粟兩相交易似未嘗有以利民而以官法行之則反為簡便賖貸之法損錢以予民而以時計息取之似實有以濟民而以官法行之則反為繁擾然糶糴之說始於魏文侯常平之法始於漢宣帝三代之時未嘗有此而賖貸之法則周官泉府明言之豈周公經制顧不為其簡易者而欲為其煩擾者邪謂周禮為不可信之書則左氏傳言鄭饑子皮以子展之命餼國人粟戸一鍾宋饑司城子罕請於平公出公粟以貸使大夫皆貸司城氏貸而不書為大夫之無者貸宋無饑人齊陳氏以家量貸而以公量收之則春秋之時官之於民固有賖貸之事雖當時未嘗取二分之息如青苗之為然熙寜諸賢所言非病其取息之多也蓋以為貧者願貸貸予之而不能償則虧官富者不願貸抑配予之而并責保任貧者代償所逋則損民兩無所益固不若常平之交手相付聽從民便之為簡易兩得之然左氏所述鄭宋齊之事謂之善政以為美談未嘗見其有熈豐之敝何也蓋鄭宋齊列國也其所任者罕氏樂氏陳氏則皆有世食祿邑與之分土而治者也介甫所宰者天下也其所任者六七少年使者四十餘輩與夫州縣小吏則皆干進狥時之徒也然非鄭宋齊之大夫盡賢而介甫之黨盡不肖也蓋累世之私土子人者與民情常親親則利病可以周知故法雖繁而亦足以利民暫焉之承流宣化者與民情常疎疎則情偽不能洞究故法雖簡而猶懼其病民也以青苖賒貸一事觀之則知周禮所載凡法制之𤨏碎煩密者可行之於封建之時而不可行之於郡縣之後必知時識變者而後可以語通經學古之説也

  羅璧曰禮記古今議其雜周禮則劉歆列上之時包周孟子張林碩已不信為周公書近代司馬温公胡致堂胡五峰蘓潁濱晁説之洪容齋直謂作於劉歆蓋歆佐王莽書與莽苛碎之政相表裏且漢儒林傳叙諸經皆有傳授禮獨無之或者見其詳密謂聖人一事有一制意其果周公之遺不知孔子於禮多從周使周公禮書如此精詳當不切切於杞宋求夏商遺禮與夫逆為繼周損益之辭又自衛反魯刪詩定書繋易作春秋獨不能措一辭於周禮即孟子時周室猶存班爵之制已云不聞其詳而謂秦火之後乃周禮燦然完備如此耶兼其中言建國之制與書洛誥召誥異言封國之制與書武成及孟子異設官之制與書周官六典異周之制作大抵出周公豈有言之與行自相矛盾乎

  王若虚曰東萊云周禮者古帝王之舊典禮經也始cq=14於上古而成於周故曰周禮予謂此書迂濶煩凟不可施之於世謂之周禮己自不可信又可謂古帝王之典乎

  陳友仁曰周官六典周公經制之書畫井田立封建大而軍國調度禮樂刑賞微而服御飲食醫卜工藝毫介纖悉靡不偹載六官之屬各從其長其要則綂於天官大綱小目截然有紀萬世有國者之龜鑑也黄溍曰三代法制見於經者惟周官一書大綱小紀詳略相因其言人事悉矣

  何異孫曰先儒疑周禮非周公全書大綱是周公作書未全偹而公歿故尚闕冬官一篇今攷尚書周官其三公三孤與周禮不合此知六典官制未及施行中間必有末世添入者繁冗𤨏屑處多漢儒增益如盟詛之類府史胥徒之屬叢雜可疑

  汪克寛曰周禮一書果為周公作乎漢武嘗謂周禮為凟亂不驗之書何休又云六國陰謀之書歐陽文忠謂周禮可疑者二蘇潁濱謂周禮不可信者三是皆論以為非周公之遺制也然則周禮果非周公所作乎朱子蓋嘗以周家法度廣大精密言之嘗以周公建太平之基本稱之又嘗以周公從廣大心中流出稱之張横渠謂周公治周莫詳於周禮賈公彦序周禮廢興又謂鄭𤣥徧覽羣經知周禮者乃周公致太平之迹是則又明為周公所作也攷之西漢志於周官未之見東漢儒林傳乃謂周官經六篇本孔安國所獻隋經籍志乃云漢時有李氏得周官上於河間獻王獨闕冬官一篇獻王購以千金不得遂以考工記補成六篇奏之孝武時蓋有其書特未與五經例置博士耳至西漢劉歆始置博士遂盛行於世後世因有周禮作於劉歆之説是則周禮作於周公而非他人之制明矣然冬官何為而缺也經罹秦熖散佚之餘與漢儒編錄附麗之誤而始謂之缺也何以知其然愚因考補散逸得之夫五官所掌曰治曰禮曰教曰政曰刑而冬官則掌邦土或坐而論道謂之三公或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或審曲面勢以飭五材以辨民噐謂之百工通四方之珍異以資之謂之商旅飭力以長地財謂之農夫治絲麻以成之謂之婦功此冬官之大較也見考工記所載者其屬二十有九皆工之事而士與商農之職俱缺焉考之春官之中如世婦内宗外宗皆宮中之職本屬天官而乃入之春官夏官之中如司士諸子皆掌士之職本屬冬官而乃入之夏官地官之中如司士質人㕓人賈師司號司稽胥師肆長泉府此皆主於商土均草人稻人塲人司稼等職此皆主於農皆本屬冬官因其職與大司徒掌土地人民者相類乃以入之地官若是者謂非編錄附麗之誤不可也况小宰記六官六屬各六十攷之天官自太宰以下六十二地官大司徒以下七十九春官大宗伯以下七十一夏官大司馬以下六十九秋官大司冦以下六十五何以冬官獨缺而為數不及五官皆盈而餘數過之無是理也他如儀禮有嗇夫之官國語有司商之官皆不載諸周禮此亦冬官之脱簡也要之見載於考工記者固為冬官之屬然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職不止此當自大司空小司空而下摭夏官之中掌士者地官之中掌商農者與夫嗇夫司商之數并今考工記所載之工總屬冬官則不惟合於周官司空之所職與小宰六官六屬之目而且周官制作之盛燦然溢著於篇使人得以觀其㑹通而為太平典禮之全書也克寛因并錄卷末以俟博古君子正焉朱升曰周公六典本以命官而非以記禮其間所載之禮乃職掌之所及者爾

  薛瑄曰周禮後世用其制者猶不可易可見為聖人之書

  何喬新曰周禮規模極其廣大節目極其周詳非聖人不能作也其名官莫不有義治非天事謂之天官者治以道為本也教非地事謂之地官者教以化為本也禮以仁為本故禮曰春官政以禮為本故政曰夏官刑以義為主故刑曰秋官事以智為主故事曰冬官名曰宰以制變為義名曰夫以帥人為義以正人則曰正以長人則曰伯司者伺察之謂氏者世守之稱尊其智故稱大夫卑其任故稱人大綱小紀莫不具載非聖人心胸廣大孰能與於斯彼不知而妄議者烏足以論聖人之制作哉奈何煨燼於秦火而聖人之經不全附㑹於漢儒而聖經之㫖益晦是故天官之文有雜在他官者如内史司士之類是也亦有他官之文雜在天官者如甸師世婦之類是也地官之文有雜在他官者如大司樂諸子之類是也亦有他官之文雜在地官者如閭師柞氏之類是也春官之文有雜在他官者如封人大小行人之類是也亦有他官之文雜在春官者如御史大小胥之類是也夏官之文有雜在他官者如衘枚氏司𨽻之類是也亦有他官之文雜在夏官者如職方氏弁師之類是也至如掌察之類吾知其非秋官之文縣師㕓人之類吾知其為冬官之文緣文尋意以考之叅諸經籍以證之何疑之有冬官未嘗亡也雜於五官之中耳漢儒考古不深遂以考工記補之豈知鄉師載師之屬則雜於司徒獸人䱷人之屬則雜於大宰土方形方之屬則雜於司馬雍氏萍氏之屬則雜於司冦鄭賈諸儒承訛踵謬莫覺其非至臨川俞廷椿始作復古編永嘉王次點又作周官補遺草廬吳氏又從而考訂之由是周禮六官始得為全書矣 又曰周禮一書其兵農以井田其取民以什一其教民以鄉遂其養士以學校其建官以三百六十其治天下以封建其威民以肉刑大本既立然後其品節條目日夜講求而増益之其上則六典八法八則九柄九貢九賦九式之序其次則祭祀朝聘冠婚喪紀師田行役之詳下至於車旗圭璧之器梓匠輪輿之度與夫畵繢刮摩搏埴之法又其細則及於登魚取龍㯮鱉之微莫不偹具如天焉有象者在如地焉有形者載非聰明睿智孰能及此哉奈何一毁於戰國之諸侯再毁於秦坑之烈熖漢興百餘年河間獻王始上其書於秘府又百年劉歆始列其書於錄畧惟其晚出故當世儒者共疑之或謂文王治岐之書或謂成周理財之書或謂為戰國之陰謀或以為漢儒之附㑹竊謂五等之爵九畿之服祭天祀地之禮朝覲㑹同之事皆非文王時所得為也雖其書固詳於財然其規畫也似巧而惠下也甚厚其經入也似豐而奉上也甚約謂理財之書又非深知周禮者也使戰國有如是之法則為三代矣使漢儒有如是之學尚為漢儒哉不幸書未成而公亡其間制度有未施用故封國之制不合於武成建都之制不合於召誥設官之制不合於周官九畿之制不合於禹貢凡此皆預為之而未經行也歐陽氏疑其設官太多非惟一官可以兼衆職而有其事則設無其事則廢者亦多也豈常置其官而多廢廪祿乎蘇氏疑王畿千里無地以容之蓋王畿四方相距千里凡逺郊近郊甸地稍地大都小都截然整齊如畫碁局亦其設法則然耳而其地則包山林陵麓在其中安能如一圖哉胡氏疑冡宰論道之官不當綂宫壼財用之事殊不知財用綂於冡宰則用度有節而無泛用濫賜之弊宫壼綂於冡宰則身修家齊而無女寵嬖倖之習是乃格心之要務也又豈可輕議其非哉昔盧植言周禮與春秋相表裏蓋周禮為尊王作而春秋亦為尊王作也故周官記三百六十屬之分職而冠之以惟王之一辭春秋載二百四十年之行事而首之以書王之特筆兹非三書之相為表裏乎然則詆以為非聖人之書者謬矣 又曰周禮一書周公致太平之法也非周公之法乃文武之法也非惟文武之法乃堯舜禹湯之法也堯舜禹湯文武周公距今數千載其致治之大本大法於今可見者書與周禮而已書載其道治天下之本也周禮載其法治天下之具也有志於唐虞三代之盛者舍二書何以哉秦火之餘書軼其半然諸儒無異論周禮固多錯簡諸儒論説何其紛然也獨程朱二大儒洞識聖人之精微以為非聖人不能作然亦論其大㫖而已微辭奥義未及論著殘章斷簡未及考正君子惜之夫冬官未嘗亡也何必以千金購之以考工記補之至臨川俞氏壽翁始悟冬官散見於五官之中作復古編以正漢儒之非永嘉王氏次㸃亦作周禮訂注以羽翼俞氏之説其後臨川吳氏清源丘氏各有考注喬新自幼讀是書沉濳有年以為四家之説備矣惜其得於此者或失於彼乃重加考訂每篇首依鄭本列其目存舊以叅考也次則取四家所論定其屬正訛以存古也黜考工記别為卷不敢淆聖經也叅考諸説附以臆見作集注以俟後之君子擇焉有天下國家者以書之所載立其本以周禮所載措諸用孰謂唐虞三代之盛治不可復哉世謂周禮不可行者以劉歆王安石用之而敗也嗚呼是非聖經之過也彼不識聖心而徒泥其文也唐太宗斟酌蘓綽之制以為建官授田制軍詰禁之法而貞觀之治逺邁兩漢况以聖人之心行聖人之法天下豈有不䝉聖人之澤乎

  丘濬曰周禮出於漢六官亡其一世儒以考工記補冬官亡未始有異議者宋淳熈中俞廷椿始著復古編謂司空之篇實雜出於五官之屬且因司空之復而六官之譌悞亦遂可以類考嘉熈間王次點復作周官補遺元泰定中丘葵又叅訂二家之説以為成書由是以觀則冬官本未嘗亡所亡者冬官首章所謂惟王建國至以民為極二十字及乃立冬官司空至邦國二十字及大司空小司空之職二條爾王鏊曰周禮周公致太平之書規模大節詳備有能舉而行之則治效可立致而其間亦有可疑焉者冡宰掌邦治正百官其職也而宫禁婦寺之屬皆在乃至獸人䱷人鼈人司裘染人屨人之類何𤨏屑而天府外府大小史内外史乃屬之春官司徒掌邦教所謂教者師氏司諫司救五六員而已其他六鄉六遂分掌郊里征斂財賦紀綱市城管鑰門關而謂之教何哉職方氏形方氏邍師之屬豈得歸之司馬大小行人之職豈得歸之秋官司空一篇已亡漢儒以考工記補之宋俞廷椿王次點獨謂未嘗亡也混於五官之中耳周官曰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則土地之圖人民之數與夫土㑹土宜土均土圭之法不宜為司徒之職王制曰司空度地居民量地逺近興事任力則經土地而井牧其田野與夫起土役令賦之事不宜為小司徒之職如五官之中凡掌邦居民之事分屬之司空則五官各得其分而冬官亦完且合三百六十之數周官粲然無缺誠千古之一快也而予不敢從何哉曰亂經

  張詡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所謂郁郁乎文者也唐太宗深信矣而無其輔王通篤好矣而無其時劉歆有志矣而昩於所事宋神宗刻意矣而失其所任彼宇文之於蘓綽似矣而其人品相去夐絶安能擴充以致周公廣大之治無怪文武之政寂寥數千載而莫有繼之者已

  陸深曰周禮一書文密意詳固是聖人之制作王道曰文武周公聖人也其所講畫必簡易明逹决不至如周禮之繁冗𤨏屑以為治岐之制理財之書㫁㫁其不然矣然謂之陰謀則實迂謬不類乎陰謀謂之附㑹則實片叚不類乎附㑹惟斥之以為末世黷亂不驗之書庻為切中其病而周禮之不足信也的矣

  金瑶曰此書周公治天下之大經大法其有關於治道甚大漢人亂以偽句遂使程朱二大儒不欲注而國家因以不列於學官亂句之為此書累甚矣李材曰周禮是周公致太平之書當與五經並傳今周禮廢而不講是經之闕也

  郝敬曰周禮非闕也而世儒以為闕考工記非補也而世儒以為補非闕而使人疑其為闕非補而使人疑其為補是書所以竒也五官之文直而正考工之文曲而竒人疑其裁自兩手而不知其同也是書所以愈竒也世儒謂漢儒補記謂周公作五官夫五官非聖人之作而記亦非漢儒所能補其諸六國處士之學其縱横之言乎 又曰六經有聖人治天下之道是書則後世治天下之法天下神器可以道御不可以計算約束而望其理也聖人貴道不貴法故孟子曰徒法不能以自行周禮之書徒法而已矣王應電曰世人疑周禮者率以行之者無效也夫後世簒奪者祖揖譲戰爭者本放伐豈堯舜湯武之過哉王莽動法先聖以文其姦奚止於周禮安石徒得其糟粕以便其術中間良法美意皆罔然也以是而訾聖經不己異哉或以奔者不禁王及后世子不㑹等語非周公所作不知此皆註家解釋之誤耳故林孝存謂為黷亂不驗之書何休以為六國陰謀之書今其書見存黷亂隂謀安在玩其文義有能作此者雖非周公即聖人矣

  陳仁錫曰以周官全經言之洵有可疑者墨辠五百劓辠五百刖辠五百宫辠五百太平之世殘形刻膚赭衣菲屨交臂厯指而塞路疑一也泉府之職官與民市吏不能皆才民不能皆愿吏横則欺民民猾則欺吏疑二也周家祭祀莫詳於頌昊天之詩郊祀無分祭之文般之詩望祀四岳河海四望與山川無異祭之文既右烈祖亦右文母妣與祖無各祭之文其作樂亦未聞有用厯代之奏以分祀之禮疑三也周西都則關中也東都今洛陽也以千八百國計之公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二百里男百里而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何以封疑四也

  朱朝瑛曰周禮一書非聖人不能作然其書殘闕錯亂必草創而未成者周公既沒遂不復行東遷而後復多散佚戰國縱横之士以意附益之

  譚吉璁曰易詩書皆有序書周官一篇即周禮之序矣

  周官傳

  漢志四篇

  

  按漢志儒家别有周政六篇周法九篇河間周制十八篇注云獻王所述似與周官相表裏惜乎其皆亡也

 

 

 

 

 

  經義考卷一百二十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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