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庫全書本)/全覽24
太平御覽 (四庫全書本)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服章部十
袍 褐
衫 襜褕
袍
説文曰以絮曰襺以緼曰袍
禮記玉藻曰纊為繭緼為袍〈緼舊絮纊綿也〉
釋名曰袍丈夫着下至跗者袍苞也内衣也
論語曰衣敝緼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與詩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史記曰秦相范睢與魏人須賈有隙及賈使秦睢自稱張禄先生見賈寒取一綈袍以賜之及數其罪曰爾得無死者将以綈袍有戀故人之意
漢書曰文帝遺單于繡袷長襦褘袷袍各一
續漢書曰袁安為光禄勲至清鹿袍糲食
又曰三老五更皆服都禄大袍
輿服志曰公主貴人妃以上嫁娶得錦綉羅縠十二色緑袍
東觀漢記曰明德馬后袍極麄疎諸王朝望見反以為竒焉
後漢書曰藥崧者家貧為郎無被糟食自此詔給帷被皂袍
袁山松後漢書曰靈帝欲以羊續為太尉時拜三公者皆輸東園禮錢千萬中使督之續乃舉緼袍以示之曰臣之所資惟斯而已故不登公位
古今善言曰續出黄紙補袍以示使人時人謡曰天下清苦羊續祖
又曰桓鸞字始春鄢弟也少立志行緼袍糟食不求盈餘以濁世耻不肯仕
魏略曰薛夏字宣聲黄初中為秘書丞帝與夏推論書傳未嘗不終日也帝見其衣薄觧所御袍賜之
蜀志曰彭羕字永年姿性驕傲多所輕忽惟敬同郡秦宓薦之於太守許靖曰竊見處士綿竹秦宓應山甫之德履隽生之直枕石潄流吟詠緼袍也
王隠晋書曰江東賜凉州刺史張駿眞金印大袍又曰鄭冲以儒雅為德蒞職無幹局之譽簞食緼袍不營資産世以此重之
又曰惠帝自鄴還洛陽賜中書監慮志鶴綾袍一領又曰武帝賜桓伊錢百萬袍裏千端
又曰慕容冲進逼符堅送一領錦袍遺冲曰古者交兵使在其間今送一袍以明本懐
齊書曰卞彬蚤虱賦序曰余居貧布衣十年不製一袍之緼有所生託資其寒暑無與易之為之多病起居甚踈庸寢敗絮不能自釋
梁書曰侯景將為亂時謡曰青袍白馬夀陽來後景軍衆悉着青袍景長乘白馬
又曰臨賀王正德侯景之亂正德為平北將軍屯朱雀殿景至正德乃北向望闕三拜歔欷流涕引賊入宣陽門與景交揖馬上退㨿左衛府先是其軍皆著絳袍袍裏皆碧至是悉反之賊以正德為天子
唐書曰武后出緋紫單羅銘襟背袍以賜文武臣其袍文各有炯戒諸王則飾以盤石及鹿宰相飾以鳳池尚書飾以對雁左右衛將軍飾以麒麟左右武衛飾以對虎左右鷹揚飾以鷹左右千牛飾以牛左右豹韜飾以獅子左右金吾飾以象又銘其襟背作八字廻文焉又曰肅宗為皇太子受册當被絳袍太子以為與皇帝同稱辭不敢當下百官議帝手勅改為朱明服
又曰薛平能守法度理身儉薄一緑袍十年不易㤙加朱紱然後始解去
莊子曰曾子居衛緼袍無表十年不製衣
墨子曰楚莊王鮮冠緼紐纓綘衣博袍以理其國政也説𫟍曰子思居衛緼袍無裏田子方遺狐白之裘恐其不受之謂之曰吾假人遂忘之子思竟不受
鹽鐡論曰原憲之緼袍賢於季孫之狐貉
又曰倪寛練袍衣若僕妾食若庸夫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絳綾袍一領
漢武内傳曰上元夫人降武帝服赤霜之袍雲彩亂色非錦非繡不可得名
神仙傳曰太傅楊駿使人迎孫登共語不荅復以布袍賜之受之出門從人借刀斷袍上下異處於駿門下又大讙斫當時人謂為狂後乃知駿當誅斬其人
王褒内傳曰其人將褒見太上丈人著流霞羽袍芙蓉冠
捜神記曰有談生者年四十無婦夜有女年十五六姿顔無雙來為生妻經三年遂乃生一兒曰慎勿以火照我後三年可照耳生不能忍照之腰上肉如人腰下但枯骨婦求去将生入華堂曲奥室以珠袍與之生至市賣袍睢陽王識是女袍収拷談生生具對呼児似王女
又曰郭璞每自為卦知其㐫終嘗逢一趣走少年便脱新絲袍與之此人不觧其意璞曰身命卒當在君手故逆相属耳及當死果此人行刑旁人皆為属求利璞曰我託之乆矣此人為之歔欷哽咽行刑既畢乃説如此鄴中記曰石虎臨軒大㑹著丹紗袍
鍾岏良史傳曰袁彭字伯楚為南陽太守政以清潔糲食緼袍不易其操
古樂府白紵歌白紵寳如月輕如雲色似銀袍以光驅巾拂塵製以為袍餘作巾
古詩曰青袍似青草長條隨風舒
魏武帝與楊虎書曰今遺足下貴堂錯彩羅縠錦袍一領
劉𢎞毅曰将士寒窮者給一韋袍複㡌
劉義恭啟事曰詔㫖以赦日所制綾紋錦布𫀆放生古具袍垂重賜
劉謐之與天公牋曰體戰身禁脫衣凍坐頼詹公借袍南越送火
褐
説文曰褐短衣也
詩曰無衣無褐何以卒嵗
左傳曰吳申叔儀乞糧於公孫有山氏曰佩玉蘂兮余無繫之㫖酒一盛兮余與褐之父睨之對曰粱則無矣麄則有之若登首山以呼庚癸則諾〈軍中不得出糧故為私隠庚西方主榖癸北方主水傳言吳子不與士共飢渇所以亡〉
史記曰五羖大夫鄙人也聞秦繆公之賢自鬻秦客被褐食牛暮年舉之牛口之下加之百姓之上
又曰趙惠文王得楚和璧秦昭王遺趙王書願以十城易璧趙遣藺相如奉璧秦王無償城邑相如使從者衣褐懐璧便道亡歸
又曰婁敬隴西人過洛陽衣羊裘因齊人虞将軍求見上虞将軍欲為易其衣不肯曰臣衣帛衣帛見衣褐衣褐見遂見上説上西行
漢書曰貢禹上書云年老貧窮家貲不滿萬錢妻子糠豆不贍短褐不完
後漢書曰張𤣥字處微有才畧以世亂不仕司空張温數以理辟不能致後温以車騎将軍出征凉州将行𤣥自廬被褐帶索要説温不能用
晋書曰皇甫謐字士安上疏曰咎繇之振褐不仁者逺矣
陶潜五桞先生傳曰短褐穿結簞瓢屢空晏如也老子曰聖人被褐而懐玉
墨子曰人不可衣短褐衣服不美身體從容不足觀也新序曰齊有婦人極醜無雙號無鹽女行年四十無所容入衒嫁不售乃拂短褐自詣宣王曰願當君王盛顔符子曰有澤父有冠葭蘆之笠納鹿皮履莎裳褐衣裴淵記曰蠻夷取榖樹皮熟搥之以為褐
趙壹疾邪賦曰勢家多所宜欬唾自成珠被褐懐金玉蘭蕙化為芻
古詩曰短褐中無絮帶斷續以繩
衫
釋名曰衫芟也衫乘無袖端也襦襠者當胷一當背也揚雄方言曰陳魏宋楚之間謂之襜或謂之單襦沈約宋書曰徐湛之母㑹稽公主髙祖㣲時有納布衫襖等衣皆是武敬皇后手自作髙祖既貴以此衣付公主曰後代若驕奢不莭者可以此示之
又曰到溉為建安太守任昉以詩贈之求二衫云鐵錢兩當一百代易名實為惠當及時無待凉秋日溉荅云余衣本百結閩中徒八蠶假令金如粟詎使亷夫貪宋書曰薛安都與魏戰魏多縱突騎衆軍患之安都怒甚乃脫兠鍪觧所帶鎧唯着絳納兩襠衫馬亦去具装馳入賊陣猛氣咆𠷺所向無當其鋒者
又曰渇盆陀國士人翦髪着氈㡌小袖衣為衫則開頸縫前
齊書曰陽休之除散騎常侍監修起居注頃之坐事左遷驍騎将軍衣兩襠文宣郊天百僚咸從休之為驍騎将軍衣兩襠用手持白棓時魏収為中書令嘲之曰義眞服未休之曰我昔為常伯首戴蟬冕今處驍游身被衫甲允文允武何必减卿談笑晏然議者服其夷曠唐書曰德宗在梁州地熱未給将士春衣上亦御夾服以視朝左右請御衫上曰從我者冬服未易我豈可獨衣衫乎将士聞之莫不流涕
魏文帝别傳曰吳選曹令史長沙劉卓字德然病荒夣見一人以白越單衫與之言曰汝着衫汙火燒便潔也卓覺果有衫在側汙輙火浣之
晉惠帝起居注曰愍懐以體上白絹单衣一領因士寄與妃
宋起居注曰太起二年御史丞羊希奏山隂令謝沉親憂未除常着青絳納兩襠請免沉前所居官也
晉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白縠白紗白絹衫並紫結纓祖台之志怪曰建康小吏曹着為蘆山使君所迎配以女婉着形意不安屢求諌退婉澘然流涕賦詩序别拜贈織褌衫也
劉敬叔異𫟍曰毋丘儉征沃沮使王傾窮其東界父老云曾有破船從漢海流得布衫身如中國人但兩袖俱長三寸
襜褕
方言曰襜褕江淮之間謂之𧝎褣自關而西謂之襜褕以無縁謂之藍縷
漢書曰元始五年有一男子乘黄犢車建黄旗衣黄襜褕着黄㡌詣北闕自謂衛太子
又曰何並為長陵令侍中王林卿通輕狹傾京師至寺㧞刀刺其建鼓並追之卿廹窘乃令奴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變服馳去
東觀漢記曰耿純率宗族賔客二千人皆⿰襜褕絺巾迎上
又曰更始在長安自恣三輔苦之又所官爵多群小或繡面衣錦袴襜褕罵詈道路
又曰王阜為益州太守大将軍竇憲貴盛以絳罽襜褕與阜不受
又曰叚頴滅羗詔賜頴錢十萬綘襜褕一領
又曰延岑上元還被襜褕宿下邑亭亭長白言睢陽賊衣綘𦋺襜褕今宿客疑是乃發卒來岑卧不動吏謝去邉譲别傳曰譲字文禮孔融薦譲於武帝曰邉讓為九州衣被則不足為單衣襜褕則有餘
桓譚新論曰余自長安歸道病𫎇絮被罽襜褕宿下邑亭也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三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服章部十一
裘
説文曰裘皮衣也
禮曰十月之莭天子始裘
又曰唯君黼裘以警省大裘非古也君衣狐白裘錦衣以裼之君之右虎裘厥左狼裘士不衣狐白君子狐青裘豹褎𤣥綃衣以裼之麛裘青豻褎紋衣以裼之〈豻胡犬也音岸紋蒼黄之色也〉羔裘豹飾緇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裼之錦衣狐裘諸侯之服也犬羊之裘不裼〈庻人無文飾〉裘之裼也見美也
又曰童子不衣裘裳〈裘大温〉
又曰有若曰晏子一狐裘三十年〈言其太儉偏下〉
又曰良冶之子必學為裘〈補器者其金柔乃合有似於裘〉
詩曰羔裘如濡洵直且侯羔裘豹飾孔武有力羔裘晏兮三英粲兮〈晏鮮盛貌三英三德剛克柔克正直也〉
又曰君子至止錦衣狐裘顔如渥丹其君也哉
又曰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為公子裘
又曰羔裘逍遥狐裘以朝羔裘翺翔狐裘在堂羔裘如膏日出有曜
又曰彼都人士狐裘黄黄
左傳曰狐裘尨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
又曰齊人以郲寄衛侯右宰榖從而逃歸衛人将殺之辭曰余不悦初矣余狐裘而羔䄂乃赦之〈狐裘羔袖言一身盡善唯少有惡喻雖從出其罪不多〉
又傳曰公賜公衍羔裘使獻龍輔於齊侯〈龍輔玉名〉遂入羔裘齊喜與之陽榖〈陽榖齊邑〉
又傳曰齊侯伐晉夷議東郭書譲登犁彌從之齊侯嘗犁彌辭曰有先登者從之晳幘而衣狸製〈晳白也幘齒上下相值製裘也〉公使視東郭書曰乃夫子也
論語曰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
禮曰仲秋獻良裘季秋獻功裘〈良善也功謂人工麄也〉
又曰宫角掌王宫之士庻子〈庻子宿衛之官〉月終則均秩嵗則均叙以時頒其衣裘
史記曰秦昭王囚孟嘗君欲殺之孟嘗使人抵昭王幸姬求觧姬曰妾願得君⿰犭? -- 狐白裘此時孟嘗君有一⿰犭? -- 狐白裘直千金天下無雙入秦獻之昭王更無他裘孟嘗君患之客最下能為狗盗者曰臣能得⿰犭? -- 狐白裘乃夜為狗盗以入秦宫藏中取所獻裘奉姬姬為言於王王釋孟嘗君
漢書曰賈誼上書陳文帝曰天下咸知陛下之義卧赤子天下之上而安植遺腹朝委裘〈服䖍曰言天下安雖赤子遺腹在位猶不危也孟康曰委裘君客衣太子未坐朝事先帝裘衣也〉
東觀漢記曰東平王蒼來朝帝以王觸寒渉道賜乘輿貂裘
又曰蔡彤為遼東太守鮮卑奉馬一疋貂裘二領後漢書曰馬援嘆曰殖貨財産貴其能施賑也否則守錢虜耳乃盡散以班昆弟故舊身服羊裘皮袴
又曰嚴光世祖時遊學及世祖即位乃變名隠身不見帝思其賢令以物色訪之後齊國上言曰有男子披羊裘釣澤中帝令齎𤣥纁聘之三聘而後至
謝承後漢書曰劉虞為幽州刺史常着氊裘
魏氏春秋曰高文惠為刺姦令史夙夜匪懈至擁膝抱文書而寤寢太祖嘗夜㣲出觀察諸吏見而哀之徐觧裘覆之而去
吳志曰陸遜破曾休上為郡寮大㑹酒與遜對舞觧所着𤟤子裘賜遜
晉書曰趙王倫字子彞初封瑯琊郡王坐使散騎劉緝買工所将盗御裘廷尉杜友正緝弃市倫當與緝同罪有司奏倫爵重属親不可坐諌議大夫劉毅駿曰王法賞罰不阿貴賤然後可以齊禮制而明典刑也倫知裘非常蔽不語吏與緝同罪
又曰桓𤣥殺羅企生先是𤣥以羔裘遺企生所生母及企生遇害即日焚裘
又曰王恭嘗披鶴氅裘歩雪行孟旭曰此神仙中人也王隠晉書曰步熊字束羆好學兼術數趙王倫辟熊熊言倫死不乆不足應有人告倫倫遣圍之熊使諸生着已裘南走圍者皆奔之熊宻從北道走得脫
又曰王敦𠫵軍摯瞻見敦以故壊裘賜老外部都督曰此裘雖故不如與小吏敦曰何故瞻曰上服賜下貂蟬亦可賜下乎
齊書曰文帝製孔雀毛裘
又曰文惠太子性奢侈製珍玩之物織孔雀毛為裘光采金翠𬨨於雉頭逺矣
北齊書曰唐邕字道之少明敏有治世才觧律金啓太后曰唐邕强幹一人當千顯祖乃觧所服青䑕皮裘賜之云意在與卿共敝
趙書曰汲桑盛暑重裘重茵使人扇之恚不清凉斬扇者軍為之語曰仕為将軍何可羞六月重茵披⿰犭? -- 狐裘不識寒暑斷人頭
晉咸寕起居注曰大司馬程㨿上雉頭裘一領詔曰㨿此裘非常衣服消費功用其於殿前燒之勅内外有造異服詔罪之
晉令曰山鹿白豹遊毛⿰犭? -- 狐白貂領黄貂班白鼲子渠捜國裘皆禁服也
瑞應圖曰王者奉五行教民種植以事則渠捜國來獻裘王者德茂不耻惡衣服則四夷乘白鹿來獻白裘黄帝出軍决曰黄帝伐蚩尤未克夣西王母遣道人披𤣥⿰犭? -- 狐之裘以符授之
管子曰武王為侈靡令曰豹䄡豹裘方得入廟故豹皮百金功臣之家糴千鍾未得一豹皮
晏子曰景公時雨雪三日公披⿰犭? -- 狐白之裘曰怪哉雨雪三日不寒
晏子曰古之賢者居飽而知人飢温而知人寒今君不知也公乃命出裘以與寒發粟以與飢
又曰晏子至晉有中年眸暗𡚁冠反裘負芻者晏子曰子何者對曰我越石父也不免凍餓為人僕三年晏子解左驂贖之
又曰景公賜晏子⿰犭? -- 狐白裘其貿千金晏子辭而不受三反曰君服之上而使嬰服之下不可以為教
墨子曰江河之水非一源千鎰之裘非一狐
又曰晉文公好士之惡衣故文公臣皆解裘
列子曰林類年且百威〈書傳無聞盖古之義士也〉底春而裘於畦〈底當也〉
秦青子曰有千金之裘而無千金之布
田休子曰渠捜之人服夏禹德獻其珎裘毛出五彩光曜五色
又曰少昊氏都於曲阜鞬鞮毛人獻其羽裘
韓子曰齊有盗狗子與胡跪子相誇盗狗子曰吾父之裘獨有尾胡跪子曰吾父冬夏獨有一足袴
又曰堯之王天下也冬則鹿裘夏則葛絺
又曰孫叔敖相楚衣羖羊裘
又曰孔藂子曰田子方遺孔子思⿰犭? -- 狐白裘也
符子曰為千金之裘而與⿰犭? -- 狐謀之其皮不可得
呂氏春秋曰天下無粹白之⿰犭? -- 狐而有粹白之裘取之於衆白也
又曰孔子始用於魯魯人謗之曰麛裘而𩏂受之無戾𩏂而麛裘授之無郵用三年男行乎途左女行乎途右物之遺者民莫之舉
淮南子曰夫夏日之不披裘者非愛之也煖有餘於身也裘與蓑孰急見雨則裘不用上堂則蓑不御此代為貴者〈代更也〉白狐之裘天子之被也而在朝堂然為⿰犭? -- 狐計者不若走於澤披羊裘而賃困其事也狐裘而負籠甚可怪也
抱朴子曰⿰犭? -- 狐白不可以當暑
説𫟍曰晉平公使叔嚮聘吳吳人飾舟以逆左右各五百人有繡衣而貂裘者
説𫟍曰林既衣韋衣而朝齊景公曰此君子服耶既作色曰服何足以端士行如君言衣狗裘當犬號羊裘當羊鳴乎今君衣狐意得無變乎
又曰千金之裘非一⿰犭? -- 狐之皮也
説苑曰晉平公出朝有鳥環平公不去平公謂師曠曰吾聞之覇王之主鳳下之今者出朝有鳥環寡人終朝不去是其鳳鳥耶曠對曰東方有鳥名諌珂其為鳥也文身而赤足憎烏而愛狐今者君必衣⿰犭? -- 狐裘以朝乎平公曰然
又曰趙簡子𡚁車痩馬衣羖羊裘其宰曰車新則安馬肥則疾狐裘則温君宜改之簡子曰君子服善則益恭小人服善則益踞
新序曰魏文侯出遊見反裘負芻者問之對曰愛毛也文侯曰爾不知皮盡而已無所附耶明年東陽上計其布十倍大夫賀之文侯曰民不増而税倍亦何異反裘負芻者厚取於下則上不安此自危之道也子何用賀乎
新論曰振裘持領萬毛皆整
潜夫論曰挾夫私計以論公政與狐議裘無時可得也西京雜記曰司馬相如初與卓文君至成都居貧愁憊以所服鷫鸘裘貰酒與文君為歡
又曰度宴年十五為成帝侍郎善鼔琴后悦之曰正得出入御内絶見愛幸常着輕絲履招風紫綈裘與后同居
又曰成帝好蹙鞠群臣以勞體非尊者所宜帝曰可擇似而不勞者奏之劉向作弹碁以獻帝大悦賜青羔裘紫絲履
拾遺記曰周昭王綴青鳳毛為二裘一名燠質一名暄肌可以禦寒也至厲王流于彘彘人得而竒之分裂此裘遍于彘土罪入大辟者抽裘一毛以贖死直萬金也五經要義曰古者著裘於内而以繒衣覆之乃加以朝服朝會之時袒其朝服見裘覆衣謂之裼裼之言露可見之辭所以示美呈好而為飾加以朝衣謂之襲袒謂之裼大裘不覆反本以質也
又曰諸侯黼裘以誓田雜羔裘為黼文也
白虎通曰裘所以佐女工助温也古者緇衣羔裘黄衣狐裘禽獸衆多獨以狐羔取其輕煖因狐死首丘明君子不㤀本也羔取其跪乳遜順也
黄帝世紀曰夏禹時渠捜國來獻褐裘也
春秋後語曰淳于髠見鄒忌曰狐裘雖敝不可補以黄犬之皮忌曰諾謹受教請擇君子無雜小人其間戰國䇿曰蘇秦説李允允送秦黒貂裘黄金百鎰又曰蘇秦説秦王上書十上而説不行黒貂之裘敝黄金百鎰盡形容枯槁及歸妻不為下機嫂不為炊又曰或謂孟嘗君曰太廟之椽非一木之枝也千鎰之裘非一狐之皮也
吳越春秋曰延陵季子適齊見路有遺金當夏五月有披裘而薪者季子呼取金薪者曰吾五月披裘而薪資以金者哉
外國圖曰毛民國出名裘去朔方七千里
十洲記曰漢武帝天漢三年西國獻吉光裘色黄盖神馬之類入水不沉入火而不灼
管寕别傳曰寧字㓜安至孝每祭祀未嘗不伏地流涕恒着布裳貂裘
㑹稽典畧曰魏朗字少英為郡功曹佐正旦掾吏顧龕被裘以加朝服朗以裘非臣服龕不敬勅卒撒去龕恚而不聼朗右手鳴鼓左手撒裘以聞府君喜朗遂退龕以朗代之朗辭病不就
語林曰謝萬就安乞裘云畏寒答曰君妄語正欲以為豪具耳若畏寒無復勝綿者以三十斤綿與謝
世説曰謝萬與安共詣簡文萬來無衣幘可前簡文曰但前不須衣幘即呼使入萬着白綸布鵠氅裘履䄂而前共談移日大器重之
宋玉風賦曰主人之女被翠雲之裘
崔寔四民月令曰嚢虫並興以灰藏氊裘
魏武與楊彪書曰今贈足下錦裘二領
魏文與孫權書曰今因趙咨致文馬一疋鼲子裘一領王昶家戒曰止寒莫若重裘止謗莫若自脩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服章部十二
襦 袴
袴褶
襦
説文曰襦短衣也一曰⿱衣〈⿱温也奴案反〉
釋名曰𥜗煗也言温煗也單襦如襦而無絮也反閉襦之小者也却向著之領含於項反於背後閉其衿漢書曰班伯為侍中與王許子弟為羣在於綺襦紈袴之間非其好也
又曰昌邑王被廢太后被珠襦〈如淳曰以珠飾𥜗晋書曰貫珠為𥜗〉盛服坐武帳中王前聼詔
又曰哀帝以東園秘器珠襦玉柙皆豫以賜董賢東觀漢記曰亷范字叔度為蜀郡太守舊制禁民夜作范毁削先令百姓為便歌之曰亷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無襦今有五袴
又曰來歙詣雒見上上大喜觧所被襜襦衣歙
又曰第五倫性莭儉為二千石常衣布襦
又曰梁鴻妻孟氏女布襦袴裙鴻曰此眞梁鴻妻也魏志曰管寕常着皂㡌布襦袴隨時單複
晉令曰旄頭羽林着韋腰襦
齊書曰武陵昭王曄過竟陵王子良宅冬月道逢乞人脫襦與之子良見曄衣單進襦於曄曄曰我與向人亦復何異
梁書曰顧恊少清介有志操初為廷尉正冬服單薄寺卿蔡法度欲觧襦與之憚其清嚴不敢發口謂人曰我願觧身上襦與顧郎難衣食者竟不敢遺之
又曰郭祖深清儉常服故布襦
又曰索君正為豫章内史性不信巫邪有師世榮稱道術為一郡巫長君正在郡小疾主簿熊丘問巫師云須疾者衣為信命君正以所着襦與之事竟取襦去云神将送與北斗君君正使檢諸身於衣裏獲之以為亂政即刑於市而焚神一郡無敢行巫
後魏書曰髙祖復至鄴見公卿曰朕昨日入城見車上婦人冠㡌而着小襦襖者尚書何為不察任城王澄曰着者猶少帝曰任城意欲全着乎一言可以喪邦其斯之謂可命史官書之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紫縠襦綘紗繡縠襦
吳越春秋曰勾踐與妻入臣吳夫人衣無緣之裳左開之𥜗莖以養馬
又曰吳王闔閭𦵏女以珠襦之寳
鍾離意别傳曰意為司徒侯覇府議掾詔送三百人到河北遇隆冬到𢎞農意輙使属縣令出錢與徒作襦袴光武謂侯覇曰君所使吏仁恕用心乎
列仙傳曰組伯子者冬着單衣盛暑襦袴
列異傳曰東海君以織成青襦遺陳節方
述異記曰乾羅者慕容瘣之十一世祖着金銀襦鎧乘白馬金銀鞍勒自天而墜鮮卑神之推為君長
西京雜記曰趙飛鷰為皇后其弟在昭陽殿上遺織成上襦
呂氏春秋曰子産治鄭鄧析務難之約民大獄一衣小獄襦袴鄭國大亂子産殺鄧析而民服
桓譚新論曰待詔景子春素善占坐事繫獄其婦朱君至獄門通言遺襦袴子春驚曰朱君来言與朱為誅袴而襦中絶者也我當誅斷也後遂腰斬
世説曰司馬宣王從遼東還有六十老人寒凍于路乞一襦公與之酒左右曰官不少襦可賜之公與之酒何曰襦官中物臣無私施
語林曰謝鎮西著紫羅襦據胡牀彈琵琶作大道曲也夣書曰上襦為大夫婦人夣之得賢夫也
束晳近遊賦曰繫時襦以御冬
古詩曰羅敷好蠶桑採桑城南隅紺綺為下裳紫綺為上𥜗
又曰妾有繡腰襦葳蕤金縷光
陸機與長沙夫人書曰士璜亡恨一襦少便以機新襦衣與之
袴
説文曰袴脛衣也
釋名曰袴跨也両股各跨别也留幕冀州所名大褶下至膝者也留牢也幕絡在衣表
方言曰齊魯之間袴謂之褰或謂之襱關西謂之袴大袴謂之倒頓小袴謂之䘨𧘈楚通語也
史記曰屠岸賈攻趙朔朔妻晉成公姊有遺腹公宫匿之生男屠岸賈索於宫中夫人置兒袴中祝曰趙宗若㓕即號若不㓕即無聲乃索兒竟無聲
又後漢書云平文皇后王氏年十三因事入宫得幸於平文生昭成平文崩昭成在襁褓時國有内難將害帝后匿帝於袴中呪曰若天祚未終者汝無聲良乆不啼得免於難
漢書曰淮隂少年有侮韓信者衆辱信曰能死刺我不能出袴下於是信熟視俛出袴下一市皆笑信以為怯
又曰周仁為人隂重不泄嘗衣𡚁補衣溺袴〈張晏曰隂重不泄下不潔故溺袴〉甚為不潔清以是得幸景帝
又曰昌邑王賀衣短衣大袴
又曰朱博瑯琊郡功曹官属多褒衣大袴
又曰昭帝上官后霍光外孫光欲后擅寵有子帝體不安左右及醫皆阿意言宜禁内宫人使令皆為窮袴多其帶後宫無進者〈張晏曰窮袴前後有襠使不得交通〉
東觀漢記曰更始所爵多群小被服威儀不以衣冠或綉靣衣錦袴
後漢書曰馬援田牧至有牛馬羊數千頭盡散昆弟故舊身衣羊裘皮袴
又曰祭遵賞賜與士共之家無私財身衣韋袴
又曰吳良字大儀齊國臨淄人以清白守正稱為郡議曹掾正旦掾吏入賀門下掾王望舉觴上夀曰齊郡遭離盗賊今明府視事五年家給人足良跪曰門下掾佞謟明府勿受其觴盗賊未盡人庻困乏今良曹掾尚無袴望曰議曹惰窳自無袴寧足為不家給人足耶太守曰此生言是賜良鰒魚百枚
謝承後漢書曰秦䕶清亷不受禮賂家貧衣服單露郷人歌之曰冬無袴有秦䕶
魏略曰賈逵居貧無袴過其妻兄桞孚家宿至明無何著孚袴去時人謂為通逵
又曰許允聞李豐等被収欲往見大将軍已出門廻遑不定中道還取袴豐等已収訖大将軍聞允前遽怪之曰我自収豐等不知士大夫何為忽忽乎
又曰趙岐避難北至海著袴絮巾在市中賣餅
宋書曰劉穆之壊布裳為袴往見武帝帝謂曰我始舉大義須一軍吏甚急誰堪其選穆之曰無見踰者帝笑曰卿能自屈吾事濟矣
梁書曰劉顯將之潯陽朝賢畢祖道顯懸布十疋約曰儉衣来者以賞之衆人競改常服不過短長之間顯曰将有甚於此矣既而周𢎞正縁絲布袴軒昂而至折標取帛
又曰元帝愍懐太子眤狎羣小好着㣲服常入朝公服中着碧絲布袴摳衣元帝見之帝大怒遣尚書周𢎞正責之
又曰安城王秀為郢州冬月常作袴以賜凍者
又曰王𥙿之常使二老婦女戴五條辮着青絞羅袴飾以朱彩
又曰何㸃永元中崔景慧圍城人間無薪㸃悉伐園樹以贍親黨景慧性好俠義慕交㸃㸃不顧之至是乃逼召㸃㸃裂裙衣為袴往赴其軍終日談説不及軍事其語黙之迹如此
北齊書曰丞相司馬任胄主簿李世林都督鄭仲禮房子逺等潜謀害神武自魏氏舊俗以正月十五日夜為打簇戯能中者即時賞帛胄令仲禮藏刀於袴中因神武臨觀謀竊發後敗
韓子曰鄭人卜子使妻為袴曰象吾故袴妻因鑿新袴為孔
又曰昭侯使人藏𡚁袴侍者曰上不以賜左右而藏之乎昭侯曰吾聞時主之愛一嚬一笑有為嚬而嚬有為笑而笑今袴豈特嚬笑哉〈嚬笑不妄為袴豈可無功而與之〉吾必待有功者故藏之〈事具賞賜門〉
鹽鐡論曰古者鹿裘皮㡌及其後大夫士狐貉庻人則毛袴
髙士論曰孫略冬日見貧士脱袴遺之
列士傳曰孟嘗君食客三千人上客食肉中客食魚下客食菜馮煖經冬無袴靣有飢色
郭子曰孫興公云曹輔佐才如白地明光錦裁為負板袴非無文彩然酷無財製
俗説曰謝仁祖年少時喜著刺文袴出郊郭外其叔父請責之仁祖於是自改遂為名流
董巴漢輿服志曰祀宗廟綘袴示赤心奉神也
捜神記曰晉中興作袴者直幅為口無殺大夫裁之士敦之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綘直文羅袴七彩杯文綺袴
鄴中記曰石虎獵着金縷合歡袴
廣州先賢傳曰申朔字元遊倉梧人為九真都尉布襦布袴郷邑歎慕之
蔡廊彈事曰兼司徒員外散騎常侍謝祭應着綘袴而祭披袴不以貫足有虧常體
應邵漢官儀曰司空騎吏以下皂袴因秦水行今漢家火行宜綘袴
又曰虎賁中郎将衣紗縠單衣虎紋錦袴
魏舊事曰楊平善裁袴以官絹百疋作小袴百枚世説曰武帝嘗降王武子家婢子百餘人皆綾羅袴裙手擎飲食
袴褶
釋名曰褶襲也覆上之言也
晉書曰楊濟字文通厯位鎮南征北将軍遷太子太傅濟有才藝嘗從武帝校獵北邙下與侍中王濟俱着布袴褶騎馬執角弓前輦
晉中興書曰郭文舉在餘杭山縣令顧颺以文舉山行與韋袴褶一具文舉不納使者置衣室中而去文舉亦無言袴褶爛于戸内
趙書曰中書令徐光奏耕服介幘青縑袴褶
宋書曰元㐫劭弑逆袁淑止之劭因起賜淑等袴褶又就上衣取錦裁二尺為一叚又中裂之與淑及左右使以縳袴褶
又曰張暢為南譙王義宣司空長史南郡太守元㐫弑逆義宣發哀之日即便舉兵暢為元佐位居僚首哀容俯仰䕃映當時舉哀改服着黄韋袴褶出射堂以簡人音姿容止莫不矚目見者皆願為盡命
蕭子顯齊書曰東昏侯拜愛姬潘氏為貴妃乗卧輿自騎馬為從着織成袴褶
後魏書曰傅靈根及弟靈越南走靈根叔乾愛先在南遣船迎之越得免靈根差期不得俱渡臨濟人知剉斬殺之乾愛出郡迎靈越問靈根愆期狀靈越慚不應答乾愛不以為愛惡勑左右取匣中烏皮袴褶令靈越曰代所常服靈越言不須乾愛云汝可着體上衣服見桓公耶桓公䕶公為刺史靈越竟不肯着
唐書曰𤣥宗時御史大夫李適之秦每大禮六品官並服朱衣自是以下許通着袴褶如有惨故不合着朱衣袴褶者聽不入自餘應着而不着者請奪俸以懲不恪西河記曰西河無蠶桑婦女以外國異色錦為袴褶魏百官名曰三公朝賜青林文綺長袖袴褶一
方道盛北疆記曰虞主南郊着皂斑褶繡袴
江表傳曰呂範願暫領督出釋褠着袴褶執鞭詣闕下啓事
語林曰夏少明在東不知名聞裴逸民知人乃褁粮寄載入洛從之未至家少許見一人着黄皮袴褶乘馬將獵夏問曰裴逸民家近逺荅曰君何以問夏曰聞其明而知人故從㑹稽來投之裴曰身是逸民君明可更來明往逸民果知之乃用為西門侯於此遂知名
傅暢自序曰余年五嵗散騎常侍魯叔虎與先公甚友善每來往喜與余戯嘗觧余衣褶披其背脱余金環侍者謂余恡惜而余笑與之經數日不索來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六百九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服章部十三
帶 大帶
裳 裳
裩
帶
說文曰帶紳也男子鞶帶婦人鞶絲象繫佩之形佩必有巾故從巾
釋名曰帶蔕也着於身如物蔕也
易訟卦曰或錫之鞶帶終朝三裭之〈鞶命服之上飾革帶也〉漢書曰文帝遺匈奴黄金餙具帶一黄金犀毗
禮記玉藻曰革帶博二寸
又班固與竇将軍牋云復賜犀毗金頭帶此将軍所帶也
東觀漢記曰楊賜拜太常詔賜自所服冠幘綬玊兼革帶
又曰鄧遵破匈奴上賜金剛鮮卑緄𢃄一具
典畧曰文帝賞賜劉楨廓落帶其後将死欲取以為殉因與楨書云夫物因人而貴故在賤者之所不御至尊之側禎荅曰荆山之璞耀元后之寳随侯之珠燭衆女之妍南垠之金登窈窕之首鼲鼯之尾綴侍臣之幘此皆伏朽壞之下潜汚泥之中而揚光千載之上發采疇昔之外禎所帶無他妙餙若實殊異尚可納也
魏畧曰踈勒王獻大秦赤石帶一枚
又曰漢陽嘉三年踈勒王獻海西青石金帶
呉書曰陸遜破曹休於石亭上脫御金校帶以賜遜又親以帶之為鈎絡帶
呉録曰鈎絡者鞍餙革帶也世名為鈎絡帶
齊書曰張融形貌短醜精神清徹王敬則見融革帯寛洽将至骼謂曰革帶太急融曰既非歩吏急何為後周書曰随文作相李穆曰周徳既衰愚智共悉天時若此豈能違天乃遣使謁随文帝並上十三鐶金帶盖天子服也
戰國䇿曰魯仲連謂田單曰将軍黄金横帶而馳乎淄澠之間有生之樂無死之心
楚漢春秋曰北郭先生獻帶於淮陰侯曰牛為人任用力盡猶不置其革
呉時外國傳曰大秦國皆着袴褶絡帶
又曰扶南人悉着鈎絡帶
穆天子傳曰天子北征舎于珠澤獻白玉酒食天子賜黄金之環三十朱帶貝餙三十西征至赤烏氏先出自周宗乃賜赤烏之人貝帯五十
鄴中記曰石虎皇后女騎腰中着金環𠫵𨩐帶
述異記曰夏侯祖忻為兖州刺史䘮於官沈僧榮代之祖忻見形詣僧榮沈床上有一織成寳飾絡帯夏侯曰此帶殊好豈能見與沈曰甚善夏侯曰卿直許中不見關必以為施可命焚與沈對前燒之視此帶已在夏腰矣
應璩新詩曰革帶䋲為複履舄穿無底
大帶
論語衛靈公曰子張問行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子張書諸紳〈紳大帶〉
詩芄蘭曰容兮遂兮垂𢃄悸兮〈容兮可觀佩玊遂遂然垂其紳𢃄悸悸焉有節度〉
又野有死麕曰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又彼都人士曰彼都人士垂帶而厲彼君子女卷髪如蠆匪伊垂之帶則有餘匪伊卷之髪則有旟〈旟揚也〉又鳴鳩曰淑人君子其帶伊絲其帶伊絲其弁伊騏〈騏文也弁皮弁其帶伊絲為大帶也大帶用素絲以雜色飾焉其當作琪以玉為之〉
禮記玊藻曰凢侍於君紳垂足如履齊〈紳垂則磬折齊裳下緝〉又曰紳長制士三尺有司二尺有五寸子游曰三分帶下紳居二焉紳韠結三齊
又曰素帶終辟大夫素帶垂辟士練帶率下辟居士錦帶弟子縞帶〈素帶終辟謂諸侯也辟讀如辟冕之禆謂以繒采餙其側也〉
裳
釋名曰上曰衣下曰裳裳障也自障蔽也
易坤卦六五曰黄裳元吉象曰黄裳元吉文在中也又下繫曰黄帝尭舜垂裳而天下治
尚書大傳曰舜曰精華已竭褰裳去之
詩緇衣曰子惠思我蹇裳渉洧
又雞鳴曰東方未明顛倒衣裳
又葛履曰摻摻女手可以縫裳〈掺掺猶纎纎也〉要之襋之好人服之
又七月曰載𤣥載黄我朱孔陽為公子裳
又鴻鴈曰乃生男子載衣之裳載弄之璋
禮玊藻曰衣正色裳間色
又曲禮上曰諸母不潄裳
左傳曰華登以呉師救華氏齊烏枝明曰用少莫如齊致死齊致死莫如去修補多兵矣請皆用劍從之華氏北復即之厨人濮以裳褁首而荷以走曰得華登矣遂敗華氏于新里
春秋演孔圖曰駈除名政衣裳坐吾曲林濫長九州滅六王至于沙丘亡
後漢書曰祭遵為人亷約夫人裳不加縁
東觀漢記曰鮑宣妻桓氏女字少君宣嘗就少君父學父竒其清苦以女妻之装送甚盛宣謂妻曰少君生富驕習美飾而吾貧賤不敢當禮妻乃悉歸侍御服飾更着短布之裳
續漢書輿服志曰樊噲常持鉄楯聞項羽有意殺漢王噲裂裳以褁楯冠之入軍門立漢王旁
管子曰桀之時女樂三千人無服文繡衣裳者
鄧析子曰責疲者以舉千鈞督跛者以及走兎走騏驥於廷求猨揵於檻斯逆理而求之猶倒裳以索領也晏子春秋曰景公飲酒數日衣縠繡之裳一衣而五采具焉
又曰景公飲酒数日去冠披裳自鼔盆甕而已
淮南子曰楚欲攻宋墨子聞之自魯趨而徃十日十夜足重繭而不休息裂裳而裹之至于郢見楚王
風俗通曰禹入裸國欣起而觧裳俗說禹治洪水乃遂入裸國君子入俗不改其恒於是欣焉而觧裳也原其所以當言皆裳裸國今呉即是也被髪文身裸以為餙盖正朔所不及也猥見大聖之君恱禹文徳欣然皆着衣裳矣
郭子横洞冥記曰東方朔生三日而母死隣母得而養之經嵗母忽失朔累月暫歸後復去家萬里見一枯樹脫白布裳掛樹化為龍
嵇康集目録曰孫登字公和於汲郡北山中為土窟夏則編草為裳冬則以髮自覆
崔駰逹㫖曰有事則褰裳濡足
劉梁七舉曰黼黻之服紗縠之裳繁飾參差㣲鮮若霜古樂府陌上桑曰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緗綺為下裳紫綺為上𥜗
傳𤣥裳銘曰上衣下裳天地則也服從其宜君子徳也楚辭曰青雲衣兮白蜺裳
又曰採薜荔以為裳
又曰披採裳兮芬芳
又曰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
楊雄反騷曰披芙蓉之朱裳
裙
釋名曰裙下裳也連接裙幅也緝下横縫緝其下也縁裙裙施縁也
又曰裙裏衣也古服裙不居外皆有衣籠也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方言曰陳魏之間謂裙為帔〈音披〉繞衿謂之裙東觀漢記曰王良為司徒司直妻布裙徒跣曵柴續漢書曰漢明徳太后秃裙不縁
又五行志曰獻帝時女子好為長裙而上甚短
魏畧曰燉煌俗婦人作裙攣縮如羊腸用布一疋皇甫隆為太守禁改之
魏志曰管寕恒着布裙
宋書曰羊欣字敬元年二十時王獻之為呉興太守甚知愛之欣嘗夏月着新絹裙晝𥨊(“爿”換為“丬”)獻之入縣見之書裙數幅而去欣書本工因此稱善
齊書曰魚復侯子響不道帝以兵圍之有司奏絶子響属籍賜為蛸氏子響宻作啓數紙藏妃王氏帬腰中具自申明云輕舫還闕而不得見此苦之深唯願矜之無使竹帛云齊有反父之子父有害子之名
後魏書曰河間任齊與太武攻赫連昌帝以㣲服入其城齊固諌不許乃與數人從帝入城内既覺諸門悉閉帝及齊等因入其宫中得婦人裙繫之槊帝乘而上因此得㧞于齊有力焉
北齊書曰世祖為胡皇后造珍珠裙所費不可勝計後被火燒之
晋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綘紗複裙綘碧結綾複裙丹碧紗紋䨇裙紫碧紗紋䨇裙紫碧紗紋繡纓䨇裙紫碧紗縠䨇裙丹碧杯文䨇裙
山陵故事曰梓宫有緗綘䨇裙無腰
晋宋舊事曰崇進皇太后為太皇太后有綘碧絹䨇裙綘絹䙱裙緗綘紗複裙白絹裙
四王起事曰惠帝還洛陽得鹿犢車一乘以單白裙為幃
河東記曰西河無蚕葉婦女着碧纈裙上加細布裳秦州記曰婦人着裙制乃三十餘幅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録曰孟卓字君偉少修清苦之志着单裙十年不換
西亰雜記曰趙飛鷰為皇后其女弟上織成下裙列女傳曰梁鴻妻孟光裙布荆釵
汝南先賢傳曰戴良家五女皆布裙無縁裙四等真人内傳曰南極夫人被錦服青羽裙
俗說曰車武子婦大妬夜恒出掩襲車車後呼其婦兄顔熈夜宿共眠取一綘裙掛着屏風上其婦果来㧞刄逕上牀欲刄牀上人定看乃是其兄於是慚羞而退繁欽定情詩曰何以合歡欣紈素三條裙
束晳近逰賦曰着紫裙之禆蓰
又曰帳有四角之綘裙有三條之殺
裩
晋書曰王澄之荆州送者傾城澄脫衣着犢鼻褌上樹取鵲𪅏〈音冠〉傍若無人
晋記曰客詣劉伶值其裸袒因責伶伶笑曰吾以天為屋以屋為裩諸君不當入何怨乎
宋書曰桂陽侯義融孫冕字茂徳性庸鄙為郢州刺史暑月露褌上㕔事
齊書曰欝林王常裸袒着紅縠裙
梁書曰周𢎞正善𤣥理為當世所宗藏法師於開善寺講說門徒数百𢎞正年少未知名着紅褌錦絞髻踞門而聼衆人蔑之弗譴也既而乘閒進難舉坐盡傾師疑非世人覘知相賞狎𢎞正後為左民尚書夏月着犢鼻裩衣朱衣為有司所奏弹其放逹如此
又曰吉士瞻少時嘗於南蠻國中擲博無褌褰露為儕SKchar所侮及平魯休烈軍得絹三萬疋乃作百裩其外並賜軍士不以入室
又曰謝幾卿性通脫在省署夜着犢鼻裩與門生登閣道飲酒酣呼為有司紏奏坐免
西京雜記曰司馬相如初與卓文君至成都遂相謀還成都賣酒相如自着犢鼻裩滌噐以耻王孫也
世說曰范宣潔行亷約韓伯字康伯為豫章太守遺百疋絹不受减五十疋復不受如是减半遂至一疋既終不受韓後與范載就車中裂二丈與范云人寕可使婦無裩耶范笑而受之
阮籍大人先生傳曰羣虱之處褌逃于深縫自以為吉宅君子之處城中何異虱處褌中乎
竹林七賢論曰諸阮皆儒學富財唯阮咸好酒家貧俗七月七日矖衣諸阮庭中並列綈錦咸以長竿挂犢鼻布褌人問之曰未能免俗𦕅復爾爾
語林曰桓宣武性儉着故褌上馬不調裩敗五形遂露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服章部十四
履 舄
韈
履
釋名曰履禮也飾足所以為禮亦曰拘也所以拘足也複其下曰舄舄腊也久立地濕故複其下使乾腊也不借言賤易有宜各自畜不假借之也齊人曰摶借摶借猶把鮓鹿之貌也曰麄絲麻韋草皆同名鹿麄措也言所以安措足也
說文曰履足所依也靸小兒履也鞮革履也
廣雅曰履紟謂之綦
世本曰於則作履
方言曰絲作之履麻作之不借麄者謂之㞜朝鮮列水之上謂之卭角南方江沔之間揔謂之麄梁益謂之㞜或謂之䋀履其通語也徐土邳圻之間謂之印角緉𦄍關之東西或謂之緉或謂之𦄍其通語也
史記曰張良常逰於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至良所堕其履圯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歐之為其老彊忍下取履殳曰履我良業為取履因長跪進之又曰東郭先生待詔公車貧困飢寒衣弊不完行雪中履SKchar有上無下足盡踐地道中人笑之
又曰趙平原君使人于春申君欲誇楚為瑇𤦛簮刀劔之室飾以珠玊而春申君客三千餘人其上客皆躡珠履趙使大慙
又曰淳于髠曰杯盤狼籍履舄交錯
漢書曰王莾好高冠厚履
又曰鄭崇哀帝擢為尚書僕射数諫争每見曵革履上笑曰我識鄭尚書履聲
魏志曰曺公令曰議者以祠廟當觧履吾受錫命帶劔不觧履上殿今有事於廟而觧履是尊先公而替王命敬父祖而簡君王也吾不敢脱履上殿
蜀志曰先主少孤織履為業曺公罵曰賣履舎長又曰劉琰妻胡入賀太后后特㽞胡經日乃出胡有美色琰疑其與後主有私呼卒伍撾胡以履摶靣胡具以言告琰坐下獄有司議曰卒非撾妻之人靣非受杖之地琰竟弃市
晉書曰夜武庫火累代之寳皆焚焉孔子履漢祖斬蛇劔王莽頭並失
又曰苻健時淋雨河水溢浦津監冦登得一履於河長七尺三寸内指跡長一尺三寸
續晉漢陽春秋曰江州刺史王𢎞造陶淵明無履𢎞從人脫履以給之語左右為彭澤作履左右請履度淵明於衆坐伸脚令度及履至着而不疑
晉惠帝起居注曰帝還洛陽至陵下謁無履取左右履着下拜
趙録曰佛圖澄卒𦵏後郭門吏報石季龍云是師携一履西去季龍發其墓唯見一履與一石
後魏書曰王遵業從容恬素若處丘園嘗着穿履好事者多毁新履以學之
宋書曰益州道士邵碩元徽二年忽告人云吾命終困卧而死後人見碩在荆州上眀以一隻故履縛左脚而行甚疾遂不知所之
齊書曰髙祖儉素宫人盡令着紫絲履太公金匱復之書曰行必慮正
六韜崇侯虎曰今周伯昌懐仁而善謀冠雖弊禮加於首履雖新法以踐地可及其未成而圖之
又曰昔帝尭王天下黼衣絓履不弊不更為也
晏子曰公問曰子近市識貴賤乎時公繁刑晏子曰踊貴履賤公愀然遂緩刑
又曰景公為履黄金之綦飾以銀連以珠良玊之約其長尺
又曰景公為履飾以金玊服以聼朝履重僕不能舉之問曰天寒乎晏子曰古之制衣服冬輕而煖夏重而清金玊之履是重而寒也公入撤履
荘子曰儒者冠圓冠者知天時履方履者知地形孫卿子曰大布之衣粗絲之履可以養體也
又曰曽子居衛捉衿而肘見納履而踵决
韓子曰鄭人有欲買履者先自度足而置其坐徃市而忘操之見履乃曰吾忘度足乃歸取之市罷不得履人曰何不試以足曰寕信度數無自信也
又曰文王履係觧視左右盡賢無可使係者因俛而係之
又曰魯人身善織履其妻善織縞而徙於越或謂之曰子必窮履飾足也而越人跣縞為冠也而越人披髮欲不窮可得乎
賈子曰天子黒方履諸侯素方履大夫素圓履
賈誼書曰昔楚昭王與呉戰楚軍敗昭王走而履决失之行三十歩復旋取左右問曰何惜此一踦履乎王曰楚國雖貧豈愛一踦履哉惡與偕出弗與俱反也自是之後楚國之俗無相弃者
又曰履雖鮮弗加之於枕冠雖弊弗以苴履
又曰二世胡亥之為公子也詔置酒享羣臣召諸子賜食先罷胡亥下階群臣陳履狀善者因行踐敗而去諸侯聞之者莫不太息及二世即位皆知天下必棄之淮南子曰禹之趨時冠挂而弗顧履遺而不取
鹽鉄論曰古者庶人鹿菲草履今富者𮧯沓絲履風俗通論数曰踦者竒也履舄之一也
夢書曰履韈為子属體末也若夣得履韈者必有子息也履者為男韈者為女也
西京雜記曰趙飛鷰為皇后其弟上遺同心七寳綦履又曰度安世年十五為成帝侍郎常着輕絲履
又曰匡衡邑人有說詩者衡從與語質疑邑人推服倒履而去
拾遺記曰穆王起春宵之宮西王母來焉納丹豹文履魏武帝遺令曰舍中可學作組履賣之
又内式令曰吏民多製文綉之服履絲不得過降紫金黄絲織履前於江陵得雜綵絲履以與家約當着盡此履不得效作也
晉令曰士卒百工履色無過緑青白婢履色無過紅青市儈〈古會切〉賣者皆當着巾帖額題所儈賣者及姓名一足着黒履一足着白履
東宫舊事曰太子妃有綘地文履一緉
漢舊儀曰乘輿帶七尺斬蛇劍履虎尾約履
徐乾古履儀曰正㑹大司馬問劍履上殿義徐言所以遂見從着履上殿将入人咸譏云古無履但有舄着舄上殿不宜着履案周禮天王赤舄黒舄后素葛履鄭君注曰複下曰舄单下曰履是則古有履也蔡謨荅臺符分别履舄之名事曰被符小㑹義注侍臣劍履升殿而摯虞决疑言劍舄履之名宜審謹案今時所謂履者自漢以前皆名為屨左傳曰踊貴屨賤禮曰戸外有二屨不言二履賈誼曰冠雖弊不以苴履言履者猶足所履踐耳詩云紏紏葛屦可以履霜舄者一物之别名履者足踐之通稱先代以來優崇重臣言劍履則包舄也又大臣昇殿不唯朝會或𥝠覿獨見臨時所着不必是舄故㧾言履以明不跣而已摯虞中朝宿臣多識徃行親覿其禮退而書之即是晉之故典令决疑言舄者書時事也儀注言履者舉揔名也尋文㧾意所稱雖異其制一也
鄧徳明南康記曰昔有盧躭仕州為治中當元會至曉不及朝化為白鵠至閣前廻翔欲下威儀以帚擲之得一雙履躭驚還就列内外左右莫不駭異時歩隲為廣州刺史意甚惡之便以状聞遂至誅滅
荆州記曰興安水邉平石上有石履
捜神記曰宫亭湖孤石有一佑客下都經其下見二女子云可為妾買両緉絲履自厚相報佑客至都與置之並一箱置履在内㽞廟中去兼一書一刀忘而㽞之及乗舟去忽有鯉魚躍入剖之得刀與書
幽明録曰晉太寕元年餘杭人姓王失其名徃上舎過廟乞福既去已行五六里嬾復更反取一白衣人持履厚至云宫使還君化為鵠飛入田中
列仙傳曰⿰父兾州人在曲州市補履数十年不老人竒之
又曰昭帝既𦵏鉤弋夫人空棺無屍但有絲履
列異傳曰胡母班為太山府君賫書詣河伯貽其青絲履甚精巧也
漢武内傳曰七月七日西王母降履𤣥瓊鳯文之舄列女傳曰翟方進學於京師後母憐其㓜随之長安織履以給之
皇甫謐髙士傳曰陳仲字子終自齊適楚楚王欲以為相其妻子曰家織屦以食淡然而無為樂在其中矣謝使者
秦嘉與婦淑書曰今枉虎龍組緹履一緉
髙文惠婦與文惠書曰今𦕅具組生履一緉
曹植賀冬表曰獻白文履七緉韈百副
崔寔四民月令曰八月制韋履十月作白履
劉楨魯都賦曰纎纎絲履粲爛鮮新表以文組綴以朱蠙
曹植洛神賦曰踐逺逰之文履曵霜銷之輕裙
古樂府詩曰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張華輕薄篇曰足下履黄金手中䨇莫邪
甄述美女詩曰足躡承雲履豊趺暠春錦
古詩曰頭上金釵十二行足下絲履五文章
傅𤣥履銘曰戒之哉念履正無履邪正者吉之路邪者㓙之徴
賈誼吊屈原文曰章甫薦履漸不可乆嗟若先生獨離此咎
舄
崔豹古今注曰舄以木置履下乾腊不畏泥溺也方言曰履中有木者謂之複舄自関而東謂之複其上單者謂之宛下謂之鞮
詩曰公孫碩膚赤舄几几
又南有嘉魚車攻曰赤芾金舄
周禮天官下曰履人掌王及后之服履為赤舄黒舄赤繶黄繶青句紫履葛履
左傳曰楚子次于乾谿雨雪王皮冠素履復陶〈秦所遺羽衣也〉翠被豹舄執鞭以出
三禮六服圖曰王后翬衣𤣥舄榆翟赤舄鞠衣着履〈鞠衣以下皆履也〉
三禮圖曰服下曰舄單下曰履夏葛冬皮也
說苑曰襄成君始封之時衣翠衣帶玊佩玊劍履縞舄曲論曰中常侍張譲子奉為太醫令與人飲酒輙掣引衣裳發露形體以為戲樂将罷又亂其舄履無不顛倒漢武内傳曰西王母履文鳯之舄
列仙傳曰安期先生瑯琊阜鄉人秦始皇請見與語三日三夜賜金璧千萬出於阜鄊皆置去㽞書以赤玊舄一枚以報
拾遺記曰秦王子嬰寝於望夷宫夜夢有一人長丈鬚鬂絶青納玉舄而乘丹車告云天下當亂王乃殺趙髙所夢則始皇之靈所着舄則安期所遺者
列仙傳曰黄帝葬橋山山崩無尸唯劍舄存
衡波傳曰足屬萬錢之舄漂如日光宛如逰龍
風俗通曰孝文身履革舄而衣弋綈
又曰俗說明帝時尚書郎鄴令王喬每月朔常詣臺朝帝怪其來数而無車馬密令太史候望言臨至時常有䨇鳬從東飛來因舉羅得一隻舄使呈上方識是四年所賜尚書履也
杜氏幽求曰裒衣搏帶高冠厚舄佩以珠璣結之纓㽔陳思王七啓曰金華之舄動趾遺光
韈
說文曰韈足衣
釋名曰韈末在脚也
左傳曰衛侯與諸大夫飲酒禇師聲子韈而登席公怒帝王世紀曰武王伐紂行至商山韈係觧五人在前莫肯係皆曰臣所以事君非爲係韈
漢書曰中山王來朝成帝賜食後飽起下韈係觧成帝以爲不能而賢定陶王
又曰景帝時王生者善爲黄老言嘗召居廷中公卿盡㑹張釋之爲廷尉王生顧曰吾韈觧爲我結韈釋之跪而結之人或讓王生獨柰何辱張廷尉如此王生曰吾老且賤自度終亡益於張廷尉方今天下名臣吾故𦕅使廷跪結韈欲以重之諸公聞之賢王生而重釋之東觀漢記曰和帝召諸儒侍中賈逵黄香相難罷朝特頒賜履韈
文子曰均爲縞也或為冠或為韈則履之
又曰文王伐崇至鳯凰之墟而韈係觧文王自結之太公問焉文王曰吾聞亾君所與處盡其役寡人雖不肖所與處皆先君之人也故無令結之
㑹稽典録曰賀劭為人美容止與人交久益敬之在官府常着韈稀見其足
崔浩女儀曰近古婦人以冬至日進履韈於舅姑張衡南都賦曰羅韈躡跡而容與
曹植洛神賦曰凌波㣲歩羅韈生塵
皇甫規與馬融書曰謹上韈一量以通㣲薄
秦嘉書曰今奉細布韈二量
髙文惠婦與文惠書曰今奉織成韈一量
曹植賀冬表曰獻韈七量並為韈頌曰玉趾即御履和蹈貞行與禄邁動以福并
後漢崔駰作韈銘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服章部十五
屦 屐
屣 鞾
屩 屧
屦
釋名曰屦拘也所以拘足也
說文曰屦履也一曰鞮也
詩曰葛屦五兩冠綏䨇止
又葛屦曰紏紏葛屦可以履霜
周禮曰屦人掌王及后之服屦為赤舄黒舄赤繶黄繶青句素屦葛屦〈複下曰舄单下曰屦古人言屦以人言屦以通于单勾當為約赤繶通于複下為下縁也黄繶以赤黄之絲〉辨外内命夫命婦之命屦功屦散屦〈功屦次命屦散屦去飾者〉
大戴禮曰入於戸未嘗越屦是髙柴之行也
禮曰侍坐於長者屦不上堂觧屦不敢當階就屦地而舉之屏于側向長者而履跪而遷屦俯而納屦
又曰戸外有二屦言聞則入言不聞則不入毋踐屦毋踖席
又曰國家靡君子不履絲屦
左傳曰齊侯逰于姑棼遂田于貝丘〈貝丘齊地〉見大豕從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彭生敢見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懼墜於車傷足䘮屦反求屦於徒人費弗得鞭之見血又曰楚子使申舟聘于齊曰無假道于宋及宋華元曰過我而不假道鄙我也鄙我亡也亡一也乃殺之楚子聞之投𬒮而起屦及於窒皇劍及於寝門之外
又曰齊晉戰于鞍郤克傷矢流血及屦未絶皷音又曰呉伐越越子禦之大敗之虛姑浮以戈擊闔廬傷将指取其一屨
榖梁傳曰公弟叔盻其曰弟叔盻賢之也宣公殺赤而非之織SKchar而食終身不食宣公之食
孟子曰許行自楚之滕其徒数十人皆衣褐捆SKchar織席以為食
屐
釋名曰屐搘以踐泥也為兩足搘以踐泥也帛屐作支如屩者也不曰帛屩而曰帛屐者屩不可以踐泥屐可以踐泥也故謂之屐
漢書曰袁盎使呉吳王使圍守之乃力决帳直出屐行七十里
東觀漢記曰范昇奏云伏見太原周黨東海王良山陽王戎使者三到乃肯就車脱衣觧屐昇于華轂
晉書曰宣王初欲追諸葛於闗中多蒺藜乃使軍吏二千着軟材木屐前行然後進晉宣帝雜教云當預作太平木屐遇踐時有蒺藜悉着屐蒺藜着屐底
又曰謝安遣弟石及從子𤣥征符堅所在皆克安方對客圍碁有驛書到碁畢還内過戸限心喜不覺屐齒折又曰王述性急嘗食鷄子以箸刺之不得便怒擲於地鷄子圎轉不止便下以屐齒踏之不得嗔甚掇口中嚼而吐之
又曰祖約好財阮孚好着蠟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詣約見正料財物客至屏當不盡餘两小簏着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見正蠟屐因歎曰未知一生當着幾量屐神色閑暢於是勝負始分
又曰石勒擊劉曜使人着鉄屐施釘登城
晉中興徴祥說曰舊為屐者齒皆逹名曰露卯泰元中忽不復徹名陰卯亦服妖也識者以為卯謀也必有陰謀烈宗末驃騎𠫵軍袁恱之始有陰謀之事及隆安遂致大亂
宋書曰謝靈運好山水尋山陟嶺必造幽峻岩嶂数十里莫不備盡登躡常着木屐上山則去其前齒下則去其後齒
又曰虞玩之髙帝鎮東府朝廷致敬玩之為少府猶躡屐造席髙帝取屐視之訛黒釘脱蒵斷以草接之問曰卿此屐已幾載玩之曰初釋褐拜征北行佐買之着已三十年貧士竟不易辦髙帝咨嗟因賜以新屐玩之不受問其故荅曰公之賜恩華俱重但舊簮𡚁席復不可遺所以不敢當帝善之
又曰劉凝之有嘗認其著屐笑曰僕著已敗今家中覔新者償君此人後田中得所失送還不肯復取
齊書曰沈麟士昔嘗行路隣人認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耶即跣而反隣人得屐送前者還之麟士曰非卿屐耶笑而受之
蕭子顯齊書曰襄陽有盗發古塜者傳云是楚王冢獲玊屐玉屏風
梁書曰范亷為呉興太守廣陵髙爽有險薄才客於亷委以文記爽嘗有求不遂乃為屐謎以喻亷曰刺鼻不知啑蹋面不知瞋齧齒作歩数持此得勝人譏其不計耻辱以此取名位
論語隠義注曰孔子至蔡觧於客舎人夜有取孔子一隻屐去盗者置屐於受盗家孔子屐長一尺四寸與凢人屐異
孔叢子曰孔穿振方屐見平原君
宗元嘉起居注曰劉禎弹廣州刺史韋朗𧷢有白荆屐六七十量
風俗通曰延加中京師長者皆着木屐婦女始嫁作漆𦘕屐五色綵為系後黨事起九族俱繫婦人桎盖木屐之像
世說曰王子敬兄弟見郄公躡屐問訙甚修外生禮及嘉賔死着髙屐儀容輕慢毎命坐皆云有事不暇坐郄公慨然曰若使嘉賔不死䑕軰敢爾
語林曰鄭𤣥在馬融門下業成辭歸融心忌之鄭𤣥亦疑有追乃坐橋下㨿屐融果轉式逐之告左右曰𤣥在土下水上而㨿木必死矣遂罷追竟以免
華陽國志曰何随家養竹人盗其筍随行見恐盗者覺挈屐而歸
皇甫謐髙士傳曰袁閎字夏甫汝南人也築室於庭首不著布身無单衣足著木屐
汝南先賢傳曰戴良嫁女布裳木屐
秦記曰苻健皇始四年新平縣有長人見語民張靖曰苻氏應天受命當太平健以為妖妄下靖獄是月河渭溢浦津監冦登於河中得隻屐長七尺三寸跡稱履五指長尺餘文深一寸登以獻健因赦靖
劉欣期交州記曰趙嫗者九真軍安縣女子乳長数尺不嫁入山聚羣盗常着金擒踶屐
庾仲雍荆州記云劉盛公枝江人桓司空臨州與上佐逰於靈溪盛公詣市還着皂盖布裙以杖荷屐詣桓司空
神仙傳曰左慈見孫討逆孫著鞭驅馬慈著木屐䇿杖徐歩然終不能及乃止
捜神記曰昔作屐婦人圓頭男子方頭盖作意欲别男女也太康婦人皆方頭屐與男無異
集異記曰廣平游先期妄見一人着赤袴褶知是其魅乃以刀斫之乃死良久方變是所常着屐
異𫟍曰介子推逃禄隠跡抱樹燒死文公拊木哀嗟伐而製屐毎懷割股之功俯視其屐曰悲乎足下足下之稱實起於此
又曰丹陽縣有梅姑廟姑生時有道術能着屐行水上後負道法婿怒殺之投其屍於水上乃随波流漂至今廟處晦望之日時見水霧中暧然有屐
夣書曰粗屐為使令卑賤𩔗也夣得麄屐得僮使之也王褒僮約曰持斧入山斷輮裁轅若有餘材當作爼几木屐
屣
說文曰屣鞮属也鞮革履也
史記曰漢孝武帝云使朕誠得如黄帝視弃妻子如脫屣耳
魏志曰王粲字仲宣蔡邕見而竒之賔客盈坐聞王至倒屣迎之
後漢書曰皇甫規有當世重望鄉人有行賄為郡守謁規規卧不起聞王符至遂倒屣而迎
春秋後語曰魏太子擊逢文侯之師田子方於朝歌〈朝歌紂之所都今衛州地〉引車避下謁之田子方不為禮太子擊因問曰富貴者驕人乎貧賤者驕人乎子方曰貧賤者驕人耳夫諸侯而驕則失國大夫而驕則失家富貴者安敢驕人貧賤驕人耳行不合言不從則去之楚越若脫屣然太子不懌而去
淮南子曰尭之有天下也年衰志悶舉天下而傳之舜猶邦行而脫屣
孟子曰舜視弃天下猶弃弊屣也
世說曰何晏為吏部尚書王弼未弱冠徃見之晏倒屣迎之
鞾
釋名曰鞾本戎服也趙武靈王服之
北齊書曰鄭太妃初與神武避葛榮同走并州負困燃馬屑自作靴
又曰任城王諧為并州刺史有婦人臨汾水浣衣有乘馬人換其新靴而去婦人持故靴詣州言之諧召城外諸嫗以靴示之紿曰有乘馬人於路被賊刼害遺此靴焉得無親属乎一嫗撫膺哭曰兒昨服此靴向妻家如其語捕獲一時稱明察
後魏書曰有人遺趙柔鞾數百枚柔與子善明鬻之於市有人從柔買柔索絹三十疋有商人知其賤與柔三十疋善明欲取之柔曰與人交易一言便定豈可以利動心也遂與之
唐書曰建中初贈司徒沈易良之妻崔氏即太后之季父母也上見之方屣而鞾
鄴中記曰石虎皇后出女騎千人皆着五綵織成靴列仙傳曰仙人文賔太丘人也賣靴為業
魏武與楊彪書曰今遺足下織成靴二量
慕容晃與顧和書曰今致綉靴一量
傅咸表曰涼州民先辦靴從軍之物然後作衣
屩〈音脚〉
說文曰屩屐也
釋名曰屩草SKchar也出行着之屩輕便因以為名也春秋後語曰趙相虞卿躡屩擔簦來說孝成王王說賜白璧一䨇黄金百鎰再見拜為上卿故號虞卿
謝承後漢書曰江夏劉勤貧作屦供食常作一量縷㫁勤置不賣出行妻賣以糴米勤歸而炊熟怪問何所得米妻以實告勤責妻曰賣毁物欺取其直也因弃不食仕至司徒
宋書曰劉敬宣嘗夜與僚佐宴空中有投一隻芒屩於坐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一寸已經人著耳鼻間並欲壊頃之敬宣叅軍司馬道賜反敬宣為其所害
又曰張暢在彭城為魏太武所圍太武遣李伯至城欲與暢語李伯君南土膏粱何為着屩君而着此使将士云何暢曰膏梁之言武誠為愧但以不武受命統軍戎陣之間不容綏服
齊書曰沈瑀為餘姚令瑀初至富吏皆鮮衣美服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縣吏何得自擬貴人悉使着芒屩粗布侍立終日足有蹉趺輙加榜捶
又曰禇彦回幼有清譽宋元嘉末魏軍逼𤓰歩百姓咸負擔而立時父湛之為丹陽尹使其子弟並着芒屩於齋前習行或譏之湛之曰安不忘危彦回時年十餘甚有慙色
梁書曰侯景即位童謡曰脫青𫀆着芒屩荆州太子挺應着
又曰何㸃方尚書乘柴車躡草屩恣心所適致醉而歸陳書曰沈衆武帝時兼起部尚書監起太極殿恒卧布袍芒屩以麻䋲為帶朝士咸共誚其所為
唐書曰孟元陽起於陳許軍中理戎整肅曲環主屯作西華陽芒屩立稻田中湏役者退而方去
風土記曰美朱爽之輕屩爽藤也赤色縁木而長大如箭竿越人以為屩經以青芒行山便於用故越人重之
捜神記曰元康之末太安之間江浦之域有敗屩自聚於道多或至四五千兩人散去之投林草中明日視之悉復聚矣或云貍銜而聚之世之所說屩者人之賤服而當勞辱下民之象也敗者疲敝之象也道者地理四方所以交通王命所由往來也今敗屩聚於道者象下民疲病将相聚為亂絶四方而壅王命
臨海水土記曰屩魚長一尺如屩形
俗說曰劉貞長少時居丹徒家至貧時方回数出南射堂射劉徃市賣屩路經射堂邉過人無不看射劉過初不廻顧方回異之遣問信荅曰老母朝來未得食至市貨屩不得展詣后過劉招之始來與共語覺其佳笑林曰南方人至京師者人戒之曰汝得物唯食慎勿問其名也後詣主人入門内見馬矢便食惡臭乃歩進見敗屩棄於路因復嚼殊不可咽顧伴曰且止人言不可皆信後詣貴官為設饌因相視曰故是首物且當勿食
屧〈音爕〉
宋書曰袁粲為丹陽尹歩屧白陽郊野間遇一士人便呼與飲明日此人謂被知到門求進粲曰昨飲酒無偶𦕅相要耳竟不與相見
齊書曰江泌字士倩濟陽人也少貧好學晝則斫屧為業夜則随月光讀書光斜則握升室
梁書曰臨川王宏奢侈過度後庭數百十人皆極天下之選所倖江無畏服玩侔於齊東昏潘妃其寳屧直千萬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一
帳 幔
幌 幬
牀幨 青廬
帳
釋名曰帳張也張施於床上也外帳曰斗形如覆斗也爾雅曰幬謂之帳
史記曰丞相公孫宏燕見上或時不冠至如汲黯不冠不見也上嘗坐武帳中黯前奏事上不冠望見黯避帳中使人可其奏其見敬禮如此
漢書曰東方朔曰陛下誠能用臣朔之計推甲乙之帳燔之於四逹之衢
東觀漢記曰馮魴永平中上行幸諸國勅魴車駕發後将緹騎宿𤣥武門複道上詔東宫複道多惡風寒老人居之且病痱〈音肥風病〉苦内者多取帷帳東西竟塞諸𥦗望令致宻
漢官儀曰祭天有紺幄帳
魏畧曰大秦國金織成五色帳又以明月夜光珠帳又吴時外國傳云斯條國王作白珠交結帳
魏志曰呂布将辭袁紹還洛紹欲殺之明日當發紹遣甲兵三十人辭以送布布使於帳側偽使人於帳中鼓筝紹兵卧布無何出去而兵不覺夜半兵起亂斫布床被謂為已死明旦紹訊問知布尚在
又曰太祖帷壊即補納
又曰典𮧯拜都尉太祖引置左右将親兵數百人常繞帳晝立侍終日夜宿帳左右
又曰曹爽從帝朝高平陵司馬宣王語弟孚曰陛下在外不可露宿促送帳幔詣行在所也
呉志曰蒋欽字公希拜左護軍權嘗入其内母䟽帳縹被權歎其貴而守約勅御府為母作錦被叚易帷帳晉令曰錦帳為禁物
晉後畧曰張方兵入洛御寳織成流蘇武帳皆割分為馬⿰矣
晉令曰元帝時有奏太極殿施絳帳帝詔曰漢文以上書皂嚢為帷冬可青布夏可青䟽
又曰桓𤣥小㑹於西堂殿施絳綾帳𨩐黃金龍䘖五色羽葆流蘇群臣竊相語曰此頗似轜車亦王莾仙盖之流
沈約宋書曰髙祖圍廣固夜忽有鳥大如鵝蒼黒色飛入髙祖帳中胡蕃起賀曰蒼黒胡虜之色胡虜歸我大吉之祥也明旦攻城陥之
齊書曰髙祖儉素内殿施黃紗帳
又曰土谷渾王河南其國多善馬有屋宇雜以百子帳即穹廬
隋書曰煬帝北廵欲誇戎狄令宇文愷為大帳其下坐千人帝大恱賜物千叚又造觀風行殿上容侍衛者數百人離合為之下施輪軸推移倐忽有若神功戎狄見之無不驚駭
唐書曰髙祖時吴王杜伏威獻竹帳上以勞人不受
内史令蕭瑀進曰昔魏文帝幸許昌城門無故自壊帝惡之而返其年文帝崩始畢帳壊即其類也髙祖然之抱朴子曰蔡伯喈到江東得論衡中國諸儒覺其談論更逺疑得異書求其帳中隠處果得之
傅子曰太祖武皇帝〈魏武帝〉愍嫁娶之僣上公主適人不過皁帳
郭子曰許侍中顧司空俱作王丞相從事常夜在丞相飲酒二人歡極丞相便使入己帳中眠顧至曉猶展轉不得熟寐許上床便大鼾丞相語諸客曰此中亦是難眠耳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熟絳綾帳綘絹幄
又曰東齊夏施烏紗单帳四率坊洗馬坊烏練帳三輔舊事曰秦時奢侈縑帳綺帷木衣綈繡土被朱紫漢武故事曰上以琉璃珠玉明月夜光雜錯天下珍寳為甲帳其次為乙帳甲以居神乙以自居
桓譚新論曰李少君置武帝李夫人神影於帳中令帝觀見之
燕丹太子曰秦始皇置髙漸離於帳中擊筑
吴時外國傳曰斯調王作白珠交結帳金牀上天竺佛精舎天竺王見珠圓好意欲㽞臣下諌乃止
拾遺録曰蜀先生廿后坐於白絹帳中於外望之如月下聚雪
益都耆舊傳曰翟輔上事云漢文帝連上事書嚢以為帳惡聞紈素之聲
神仙傳曰茅君當受神靈之𥋏衆賔皆至忽然有素縑帳於屋下敷數重白⿰金案玊杯人皆飽醉
又曰茅君仙去民為立廟茅在帳中與人言
鄴中記曰石虎御床辟方三丈冬月施熟錦流蘇斗帳四角安純金龍頭銜五色流蘇或用青綈光錦或用緋綈登髙文錦或用紫綈大小錦絲以房子綿百二十斤白縑裏名為裏複帳帳四角安純金銀鑿金香爐以石燒黑集和名香帳頂上安金蓮花中懸金箔織成錦嚢春秋但錦帳表以五色緫為夹帳夏用紗羅或綦文丹羅或紫縠文為单帳
鄧徳時南康記曰陽道士葬岩室經数年屍猶儼然葛帳覆之
幽明録曰晉朱黄祖奉親至孝母病篤天漢開明有一老公将小兒持箱自通即以两丸藥賜母服之患頓消因停宿夜中𠫊事上有五色氣際天琴⿰⿱亚⿰口亅欠 -- 𰙔清好祖徃視之坐斗帳裏四角及頂上各有一大珠形如鵝子明彩炫耀
馬融别傳曰融為通儒善鼓琴好吹笛逹生任性不拘儒者節居宇噐服多在侈飾常坐髙堂施綘紗帳前受生徒後列女樂弟子次相傳授鮮有入其室者
風俗通曰靈帝好胡服武帳京師皆競為之後董卓擁胡兵掠宫掖
語林曰劉植詣石崇如厠見有絳文帳大床菌褥甚麗不得行乃更如他厠
俗說曰桓𤣥在南州妾當産畏風應湏帳桓曰不湏作帳可以夫人故帳與之
世說曰郗超為桓温叅軍時謝安王垣之嘗詣温温令超帳中卧聴論事風動帳開安見超笑曰郗生可謂入幕之賔矣
又曰卞範為丹陽尹羊孚於南州蹔還往卞許云卞疾動不堪作便開帳拂褥羊逕上卞大床就枕入被卞乃廻坐傾膝移辰逹暮羊去卞執手曰我以第一流期卿卿莫負我
魏武遺令曰吾與妓女皆着銅雀臺上施六尺床練帳月朝十五輙向帳作樂
古詩曰紅羅複斗帳四角垂香嚢
柴子大七折曰錦衾内設羅幬繢帳也
江淹别賦曰春宫閉此青苔色秋帳含兹明月光孔稚⿰北山文曰蕙帳空兮夜鶴怨山人去兮曉猨驚離騷曰翡翠羽帳飾髙堂
劉𤣥休詩曰羅帳延秋月
幔
說文曰幔幕也
釋名曰幔漫也漫漫相連綴之言也
廣雅曰幔掩也
東觀漢記曰岑彭與呉漢圍隗囂擁谷水以縑幔盛土為堤灌城
宋書晋安王子勛叛逆取所乘車除脚以為輦其夕有鴞集其幔
梁書曰曹景宗為楊州刺史性躁動不能沉黙出行常欲褰車帷幔左右輙諌以位望隆重人所具瞻不宜然景宗謂所親曰我昔在鄉里平澤中逐麞數肋射之此樂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将至今来揚州作貴人動轉不得路行開車幔小人輙言不可閉置車中如三日新婦此悒悒使人無氣
又曰栁惔甚重婦頗成畏惮性愛音樂女妓精䴡畧不敢視僕射張稷於惔狎宻而為惔妻所敬稷每詣惔必先相聞夫人惔每欲見妓但因稷請奏其妻隔幔坐妓然後出惔因得㽞目
六韜曰将冬不服裘夏不操扇天雨不張帳盖名曰禮将不躬服禮無以知士卒寒暑也
軍令曰戰時皆取舡上布幔布衣漬水中積聚之賊有炬火火箭以掩㓕之
拾遺録曰周穆王時鸞章錦幔者摩連國獻焉錦文如鸞翔
又曰呉主趙夫人巧妙無䨇權居昭陽宫倦暑乃褰紫絹之帷夫人曰此不足貴也權使夫人措其思焉荅曰妾欲窮慮盡思能使下絹帷而清風自入視外无有蔽礙列侍者飄然自凉若馭風而行權稱善夫人乃披髮以神膠續之神膠出欝夷國接弓之弦百絶百續乃織為羅縠累月而成裁之為幔内外視之飄飄如烟氣輕動而房内自凉時權尚軍旅常以此幔自隨以為征幕舒之則廣縱一丈卷之内大漆枕中謂之絲絶
秦記曰苻堅以太常𮧯逞毋宋傳其父業得周官音義乃就家立講堂書生百人隔紗幔而授業焉
陸機别傳曰機夢黒幔繞車手决不開至明見誅世說曰庾太尉亮有兒年数嵗温太真常隠幔怛〈怛驚也〉之此兒神色恬然乃徐跪曰君侯何以為論者乃謂不減亮
王融詠幔詩曰幸得與珠綴羃䍥君之楹日映不辭卷風来輙自輕每聚金爐氣時駐玊琴聲但願置樽酒蘭缸當夜明
幌
說文曰⿰帷屏風之属
晉惠帝起居注曰有雲母幌
鄴中記曰石虎太武殿西有崑華殿閣上輙開大𥦗皆絳紗幌
華延雋曰洛陽城十八觀皆籠雲母幌
幬
說文曰幬单帳也
謝承後漢書曰黄昌夏多蚊貧無幬傭債為作幬又曰羊續為廬江太守卧一幅布幬幬穿敗糊紙補之淮南子曰楚将子發求伎道之士楚有善為偷者願以伎自效子發禮之後齊伐楚偷乃夜觧齊将之幬獻之子發因後還之齊将懼而退
楚辭曰翡幃翠幬餙髙堂紅壁紗版𤣥玉梁
又曰翡翠珠被〈被衾〉爛齊光蒻阿拂壁羅幬張
馬融廣成頌曰張雲㠶施蜺幬
曹植九詠曰蕙幬兮荃牀
牀幨
通俗文曰障牀曰幨
釋名曰牀前帷曰幨幨垂也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石綺絹裏牀幨二
青廬
世説曰魏武帝少時常與袁紹好為遊侠觀人新婚因潜入主人園中夜呌呼云偷青廬中人皆出觀帝乃抽刀刼新婦與紹還出失道棘林中紹不能動帝復大呌偷人今在此紹惶迫自擲出遂俱免
唐書曰建中中議公主出降之儀曰近代設毡帳擇地而置此乃北人穹廬之制不可以為佳宜于堂室中置帳以綾幔為之
太平御覧卷六百九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卷七百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二
(⿱𥫗亷)-- 簾 帷
幄 幕
(⿱𥫗亷)-- 簾
釋名曰簾亷也自障蔽為亷耻
聲類曰簾戸蔽也
[[#通俗文曰戸幃曰(⿱𥫗亷)-- 簾|通俗文曰戸幃曰(⿱𥫗亷)-- 簾]]
揚雄方言曰宋魏陳楚謂之筁或謂之麴自關以西謂之箔南楚謂之蓬箔
漢書曰周勃以織曲為業
又曰嚴君平筮卜成都市日得百錢則閉肆下(⿱𥫗亷)-- 簾而授老子
梁書曰夏亶性莭儉不事華侈晩頗好音樂有妓妾十数人無被服姿容每有客常隔簾奏時謂簾曰夏侯妓衣
齊書曰沈麟士字雲禎有高尚之心居貧織簾誦書號為織簾先生
又曰栁世隆善卜别龜甲價至萬永明初世隆曰永明九年我亡後三年丘山崩齊亦於此季矣屏人命典籖李黨取筆及髙齒屐題簾箔旌曰永明十一年因流涕謂黨曰汝當見吾不見
唐書曰張嘉貞蒲州猗氏人也弱冠應五經舉拜平郷尉坐事免歸侍御史張循憲為河東採訪使薦嘉貞材堪憲官請以已之官秩授之則天召見垂簾與之言嘉貞奏曰以臣草菜而得入謁九重是千載一遇也咫尺之間如隔雲霧竟不覩日月恐君臣之道有所未盡則天⿺辶䖏令卷簾與語大恱擢拜監察御史
又曰王鍔為淮南作法軍中無一弃物至故簾亦令収之他日付舡以為簑箬他皆如此
荘子曰河上有家窮緯蕭以為業
又曰張毅者髙門懸薄無不走也
漢武故事曰甲帳居神以白珠為(⿱𥫗亷)-- 簾箔玳𤦛押之象牙為篾
洞冥記曰漢武元鼎元年甘泉宫起招仙靈閣編翠羽麟毫以為簾
西京雜記曰漢諸陵寝皆以竹為簾簾皆為水文及龍鳯像
又曰昭陽殿織珠為(⿱𥫗亷)-- 簾風至鳴如珩瑀之聲
拾遺記曰石虎於太極殿前起楼髙十丈結珠為簾垂五色玉佩風至鏗鏘和鳴
晋東宫故事曰簾箔皆以青布縁純
三秦記曰呂纂時胡人發張駿塜得白珠簿簾
涼州記曰明光宫在漸臺西以金玊珠璣為簾箔叚龜龍
汝南先賢傳曰范滂被収曰願得一幡薄埋於首陽山上不負皇天下不愧夷齊
謝綽拾遺曰戴明寳厯朝寵倖家累千金大兒嬌滛為五色珠簾明寳不能禁
崔寔政論曰珠璣玩飾匿若懐䄂文繡蔽於帷(⿱𥫗亷)-- 簾夢書曰夢簾屏風蔽匿一身也
唐國史補曰尚書李𢋸有清徳其妻劉晏妹也晏嘗造𢋸見其門(⿱𥫗亷)-- 簾甚𡚁乃指度廣狭以麄竹織成不加縁飾将以贈𢋸携至門不敢發言而去
帷
說文曰在旁曰帷
釋名曰帷圍也以自障圍也
禮記曰禮曰帷簿之外不趨
又曰弊帷不棄為埋馬也
又曰路馬埋之以帷
周禮春官下曰掌舎掌王之㑹同之舎帷宫設旌門〈謂王行書止有所展肆若食息張帳為宫樹旌表門〉
左傳曰齊歸公孫敖之䘮為孟氏且故國也葬視共仲聲已不視帷堂而哭
又曰公孫歸父以襄仲之立也寵欲去三桓以張公室與公謀而聘于晉欲以晉人去之冬公薨季子言於朝曰使我殺嫡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遂逐東門氏子家還及笙壇帷復命於介
又曰閭丘嬰以帷縳〈音篆〉其妻而載之與申鮮虞乘而出〈荘公億臣也〉鮮虞推而下之〈下嬰妻也〉曰君昏不能匡危不能救死不能葬而知匿其眤〈匿藏也眤親也〉其誰納之
又曰公孟有事於盖獲之門外齊子氏帷於門外而伏甲焉
禮記曰士使人吊撤帷主人迎吊於寝門外
史記曰孔子見衛夫人夫人在絺帷中而拜
又曰蘓秦說齊宣曰臨菑之衆袵成帷
又曰髙祖曰運籌帷幄之中决勝千里之外子房功也又曰文帝幃帳不得文繡
又曰董仲舒為博士下帷講弟子以次相授或莫見其面三年不窺園舎
漢書曰秦起咸陽而至西壅離宫三百帷帳不移而具又曰成都侯王商第内大池以行舡立羽盖張周帷又曰東方朔上䟽云文帝集上書嚢為殿帷
後漢書曰更始委於趙萌日夜與婦人飲宴後庭群臣欲言事輙醉不能見時不得已令侍中坐帷内與語諸将識非更始聲出皆怨曰成敗未可知⿺辶䖏自縱放若此華嶠後漢書曰班始尚陰成公主公主順帝之姑貴驕淫亂與所嬖居帷中而始入使伏牀下
袁宏漢記曰獻帝出長安李催来追董承懼射之以被為帳幔
又曰賈宗為兾州刺史埀帷而行及至州曰刺史當逺視廣聴反埀帷以自掩蔽命褰帷
東觀漢記曰張奐字然明使匈奴中郎將時休屠各及朔方烏桓并反燒度遼将軍門煙火相望兵衆大恐各欲亡走奐安車帷中與弟子講書自若
魏志曰司馬景王奏太后廢齊王芳曰帝於凌雲臺曲室中施帷見九親婦女
呉志孫峻欲誅諸葛恪置酒伏兵於帷中
晉書曰穆帝立年始二嵗皇太后禇氏設白紗帷於太極前殿抱帝臨軒
晉陽秋曰武帝令曰殿前織成帷不湏施也
宋書曰袁粲每經傅昭戸輙歎曰經其戸寂若無人披其帷其人斯在豈非名賢
齊書曰毛惠素為少府卿性孝母服除後更修母所在處幃屏每月朔十五向帷悲泣傍人為之感傷終身如此
呂氏春秋曰伍子胥将欲見呉王而不得客有言之於王子光者王子光見而惡其貌客以告子胥曰此易改也願令王子光居於堂上重帷而見之王子光許之子胥說之半王子光舉帷摶其手而與之坐
淮南子曰先鍼而後縷可以成帷先縷而後緘不可以成衣
漢武帝内傳曰七月七日宫掖之内張雲錦之帷燃九光之燈候西王母至也王母以紫錦為帷
神仙傳曰淮南王見八公至足下及履迎之登思仙之臺張綺羅之帷
西京雜記曰趙飛鷰為皇后其弟上遺金錯繡帷拾遺記曰漢安帝好㣲行於郊間或露起帷宫千間皆用錦罽文繡
風俗通曰俗說帷帳不可作衣令人病癘
東宫舊事曰太子妃有青布碧裏梁下幃一紺絹青布𥦗戸幃各一
庾闡揚都賦曰皇帝廼坐路寝御組帷
夢書曰夢見帷帳憂陰事
離騷曰紐薜荔而為帷
楚詞曰翡幃翠幬飾髙堂
張衡南都賦曰暮春之禊元已之辰朱帷連綱曜野映雲
左太冲呉都賦曰藹藹翠幄嫋嫋素女
潘岳寡婦賦曰入空室兮望靈座帷飄飄兮燈熒熒阮籍詩曰簿帷鍳明月清風吹我衿
幄
爾雅曰以覆帳謂之幄
說文曰幄大帳也
三禮圖曰在上曰㡩四傍及上曰帷上下四傍悉周曰幄幄大帷也
書曰成王疾漸出綴衣於庭
周禮天官曰幕人掌帷幕㡩〈皆以布為之四合象室官曰幄至所居之幄也〉左傳曰楚子伐鄭諸侯還救鄭晉侯使張骼輔躒致楚師求御于鄭鄭人卜宛射犬吉二子在幄坐犬于外又曰子産子太叔相鄭伯以㑹子産以幄幕九張行子太叔以四十既而悔之每舍損焉及㑹亦如之
又曰衛侯為虎幄於籍圃
漢書曰元后未央宫置酒内者令為傅太后張幄座於太皇后傍王莽案行責内者令曰定陶太后藩妾何得與至尊並撤去更設坐傅太后聞之大怒不肯㑹漢書儀曰祭天紫壇有紺幄帳
西京雜記曰成帝設雲幄雲幕於甘泉紫殿世謂為三雲殿
拾遺記曰燕昭二年廣延國獻善舞者二人王處以丹綃華幄
物論理曰漢末黄門張譲叚珪等於靈帝幄後相對泣帝驚問尚復幾時哉於是大収諸黨
劉植魯都賦曰緹幄彌津丹帷覆洲
幕
廣雅曰幕帳也
釋名曰幕絡也在裏之稱也
說文曰幕在上曰幕䝉之覆案食亦曰幕
周禮天官下曰幕人掌帷幕幄帟綬之事
又曰國君過市刑人赦夫人過市罰一帟命夫過市罰一蓋命婦過市罰一帷〈謂諸侯及夫人世子過其國市大夫六子過其都之市者人之所交利而行刑之處君子無故不遊觀之若遊觀之則施惠〉
儀禮曰國君與卿圖事管人布幕寝門
左𫝊曰楚子元伐鄭楚師夜遁諜告曰楚幕有烏乃止〈諜間也鄭所使間伺候是也幕帳也〉
又曰呉季札來聘過衛夜宿於戚〈戚子孫邑也〉聞鐘聲季子曰異哉夫子之在此猶燕之巢於幕上而又何樂乎文子聞之終身不聼琴瑟
又曰晉人執季孫意如以幕䝉之
漢書曰衛青征匈奴大尅武帝就拜大將軍於幕下府中因號幕府
東觀漢記曰明徳皇后馬氏既處椒房大官上飯重加幕覆輙撒去
晉書曰郄超字嘉賔桓公與謝安論大事令超卧帳内聴之風動帳開安笑曰郄生可謂入幕之賔矣
宋書曰劉彦之孫瑀仕宦甚不得意至江陵與峻書曰朱修之三世叛兵一旦居荆州青油幕下作謝宣明靣唐書曰杜暹為監察御史徃磧西覆屯蕃人賫金以遺暹因辭不受左右言之不可逆其情乃受而埋之幕下既去乃移牒令取之
黄石公三畧曰軍幕未設將不言熱此謂之禮將説苑曰晏子謂公曰合䟽縷之緯以成幕
兵書曰將軍帷幕無故動敵人散走
魚豢典畧曰孔子反衛見夫人在錦帷中孔子北靣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環佩之聲璆然
王子年拾遺記曰漢成帝好㣲行於太液池起宵遊宫鋪黒緹幕服皆尚黒色
漢武傳曰李夫人旣死帝思之命工人作夫人形状置於輕紗幕中宛然如生帝大悦
楚詞曰離修幕侍君之間
潘安仁籍田賦曰青壇蔚其岳立翠幕黯以雲布張景洛陽禊賦曰停輿蕙渚息駕蘭田朱幔虹野翠幕蜺連
太平御覽卷七百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一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三
屏風 步障 承塵
屏風
釋名曰屏風以屏障風也扆在後所依倚也
周禮天官掌次曰王大旅上帝掌次設皇邸〈大旅上帝祭天于圜丘也鄭司農曰皇邸覆也𤣥謂后板屏風與染羽象鳯凰色以為飾也〉
禮記明堂位曰天子負斧扆南面而立〈鄭𤣥曰斧扆畫屏風〉又三禮圖曰扆縱廣八尺畫斧文今之屏風則遺象也漢書曰陳萬年字幼公善人事賂外戚為御史大夫子咸字子康年十八有異材抗直數言事刺譏近臣萬年嘗病召咸教誡於牀下語至夜半咸睡着頭觸屏風萬年大怒欲杖之曰乃公教戒汝汝反睡不聽吾言何也咸叩頭謝曰具曉所言大要教咸謟也萬年因不復言又曰班伯以侍中光禄大夫養病久之成帝出過臨侯伯伯乃再視事自大將軍薨後〈師古曰王鳯也〉富平定陵侯張放淳于長等始愛幸出為微行行則同輿執轡入則侍中設晏飲之㑹及趙李諸侍中皆引滿舉白時乘轡幄坐帳畫屏風〈師古曰坐音才卧反〉畫紂醉踞妲己作長夜之樂上以伯新起數日禮之因顧指畫而問伯紂為無道至於是乎伯對曰書云乃用婦女之言何有踞肆於朝所謂衆惡歸之不如是之甚者也上曰苟不居此此圖何戒伯曰沉湎於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式號式謼大雅所以留連也〈師古曰大雅蕩之詩云式號式謼俾晝作夜醉號謼以為晝夜流連作詩之人所以泣涕流連也而諸書乃以流連荒亡葢失之矣大雅以流連不謂飲酒之人也謼音大故反〉詩書滛亂之戒其原皆在於酒上迺喟然嘆曰吾久不見班生今日復聞讜言放等不懌
又曰成帝省減椒房掖庭用度許皇后上疏曰設妾欲作某屏風張於某所必繩妾以詔書矣
又曰王莽常翳雲母屏風
東觀漢記曰宋𢎞嘗燕見御坐新施屏風圖畫列女帝數顧視之𢎞正容言曰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上即為撤之上姊湖陽公主新寡上與共論朝臣微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羣臣莫及上曰方圖之後𢎞見上令主坐屏風後因謂𢎞曰諺言貴易交富易妻人情乎𢎞曰臣聞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上顧謂主曰事不諧矣
謝承後漢書曰鄭𢎞為太尉舉第五倫為司空班次在下每正朔朝見𢎞曲躬自卑上問知其故遂聽置雲母屏風分隔其間由此為故事
吴志曰景帝時紀亮為尚書令子隲為中書令每朝㑹詔以御屏風隔其坐焉
又曰曹不興善畫孫權使畫屏風誤筆落㸃素因就以作蠅權以為生蠅舉手彈之
魏書曰太祖雅性節儉帷帳屏風壞則補紉
魏志曰太祖平柳城班所獲器物特以素屏風素憑几賜毛玠曰以君有古人之風故賜君以古人之服晉書曰吳隠之字處黙清貧劉𥙿拜太常卿以竹蓬為屏風坐無氊席
續晉陽秋曰何毋忌母劉牢之姊無忌與宋髙祖謀夜於屏風中製檄文母登屏風窺之喜曰汝能如此吾讎雪矣
宋書曰顔延之愛姬死以冬日臨哭妾見姬排屏風以壓延之延之懼墜地因病
又曰王琨儉於財用設酒不過兩爵輒云此酒難遇鹽豉薑菜之屬并掛屏風酒漿悉置牀下内外有求琨手自付之
宋起居注曰元嘉中中丞劉禎奏風聞廣州刺史韋朗於州作緑沉銀泥漆屏風二十三牀請以事免朗官王琰宋春秋曰明帝性多忌諱禁制迴避者數十百品亦惡白字屏風書古來名文有白字輒加改易𤣥黄朱紫隨宜代焉
齊書曰宜都王鏗年十嵗時與吉景曜商畧先言往行左右誤排柟瘤屏風倒壓其背顔色不異言談無輟亦不顧視又皇太子在雍有發古塚得玉屏風遣將還都
又劉悛傳武帝常在東宫每幸悛坊閑言至夕賜屏風帷帳
南史曰王逺字景舒位光禄勲時人謂逺如屏風屈曲從俗能蔽風露言能不虧物理也
唐書曰太宗引虞世南為秦府十八學士嘗令冩列女傳以裝屏風于時無本世南書之一無遺失
又曰田神功卒賜屏風茵褥於靈座
又曰憲宗以天下無事留心典墳著書十四篇名曰前代君臣事跡冩於六扇屏風以示宰相
春秋後語曰孟嘗君每待客坐語屏風後常有侍史主記所與客語知其親戚居處客去後使使謝餽無所遺失
鹽鉄論曰一桮棬用百人之力一屏風就萬人之功為費多矣功積於無用財盡於不急
桓譚論曰五聲各從其方春角夏徴秋商冬羽宫居中央而兼四季以五音須宫而成可以殿上五色錦屏風諭而示之望視則青赤白黄各各異類就視則皆以其色為地五色文之也其欲為四時五行之樂亦當各以聲為地而用四聲文飾之猶彼五色屏風矣
西京雜記曰廣川王去疾發魏哀王塚有石屏風又曰趙飛燕為皇后其女弟遺雲母屏風瑠璃屏風又曰漢江都王建勁健嘗跳越七尺屏風
漢武舊事曰帝起神臺其上扇屏風悉以白琉璃作之光照洞澈也
郭子横洞冥記曰上起神明臺上有金床象席雜玉為龜甲屏風
拾遺記曰董偃嘗卧延清之室設紫琉璃屏風列麻油燈於户外視屏風若無屏風矣侍人唯見燈明以言無碍乃於屏風外扇偃曰玉石豈須扇而後清涼耶侍者乃卻扇以手摸之方知有屏風之碍矣
又曰孫亮作琉璃屏風甚薄而徹每於月下清夜舒之常愛寵四姬使坐屏風中外望之乃如無隔唯香氣不通於外
劉向七略别傳曰臣與黄門侍郎歆以列女傳種類相從為七篇以著禍福榮辱之効是非得失之分畫之於屏風四堵
桓任别傳曰任子亡愍念之為作象著屏風置座邊古今注曰孫亮作瑠璃屏風鏤作瑞應圖一百二十種鄴中記曰石虎作金銀鈕屈膝屏風衣以白縑畫義士仙人禽獸之象讃者皆三十二言髙施則八尺下施四尺或施六尺隨意所欲也
三輔决録曰何敞為汝南太守和帝南巡過郡有刻鏤屏風為帝設之帝命侍中黄香銘之曰古典務農雕鏤傷民患在竭節義在脩身
風土記曰陽羡縣令袁起生有神異無病而亡塚東面有屏風葢神仙之所座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床上屏風十二牒織成漆連銀鉤紐織成連地屏風十四牒銅環鈕
京兆舊事曰杜陵蕭彪字伯文為巴郡太守以父老歸供養父有客常立屏風後自應使命
三秦記曰荆軻入秦為燕太子報讎把秦王衣袂曰寜為秦地鬼不為燕地囚王美人彈琴作歌曰三尺羅衣何不挈四面屏風何不越王因挈衣而走得免
叚龜龍凉州記曰有人發張駿墓得真珠簾箔雲母屏風
語林曰滿奮字武秋體羸惡風侍坐武帝屢顧看雲母幌或云北窻琉璃屏風實宻似疎有難色武帝笑之荅曰臣如吳牛見月則喘或云是胡質侍魏明帝座
俗説曰荀介子為荆州刺史荀婦大妬恒在介子齋中客來便閉屏風有桓客者時為中兵參軍來詣荀諮事論事已訖為復作餘語桓時年少殊有姿容荀婦在屏風裏便語桓云桓參軍君知作人不論事已訖何以不去桓狼狽便走
又曰謝萬作吴興郡其兄安時隨至郡中萬眠常晏起安清朝便往牀前叩屏風呼萬起
淮南王屏風賦曰列在左右近君頭足不逢仁人永為朽木
曹毗詩敘曰余為黄門在直多懷遂作詩書屏風李尤屏風銘曰舍則潛辟用則設張立必端直處必亷方壅閼風邪霧露是坑奉上蔽下無失其常
王羲之與殷浩書曰勸令畫亷藺于屏風
步障
晉書曰石崇與王愷相尚愷以紫絲步障四十里崇以錦步障五十里以敵之
又曰王凝之妻謝氏有才辯獻之嘗與賔談論詞理將屈謝氏遣婢白獻之曰欲與小郎解圍乃施青綾步障自蔽與客申獻之前議客不能屈
齊書曰江夏王寳𤣥與崔惠景叛景敗寳𤣥逃奔數日乃出帝召入後堂以步障裹圍之令羣小數十人鳴鼔角繞其外遣人謂曰汝近圍我亦如此少日乃殺之北齊書曰瑯琊王儼字仁威武成第三子也武成甚愛之儀衞甚盛帝嘗與后在華林園東門外張幕施青綾步障以觀之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絲布碧褁步障三十漆竿銅鈎
拾遺記曰石虎為洛臺列鳯文錦步障縈蔽於洛所語林曰許𤣥度將弟出都婚諸人聞是𤣥度弟欽遲之既見乃甚癡便欲嘲弄之𤣥度為之解紛諸人遂不能犯境劉真長歎曰𤣥度為弟婚施十重鉄步障
語林曰大將軍刑周伯仁以步障繞之經日已具王曰周伯仁子弟癡何以不知取其翁屍周家然后收之
承塵
釋名曰承塵施於上以承塵土也
周禮春官下曰幕人掌帟綬之事
後漢書曰雷義字仲公豫章鄱陽人也初為郡功曹皆擢舉善人不伐其功義嘗濟人死罪罪者後以金二斤謝之義不受金主伺義不在黙投金於承塵上後葺理屋宇乃得金金主已死無所復還義乃以付縣曹宋書曰建平王宏子景素在南濟甚得人心而謗聲日積深懷憂懼嘗謂故吏劉璡獨處曲臺有鵠集於承塵飛鳴相追景素泫然曰若斯鳥者游則參于風烟之上止則隠於林木之下飢則啄渇則飲形體無累于物得失不闗於心一何樂哉
捜神記曰長安有張氏者獨處一室有鳩自外入止于牀張氏惡之披懷而祝曰鳩爾來為我禍耶飛上承塵上為我福也來入我懷鳩翻飛入懷乃化為一鈎從爾資産巨億萬
又曰博陵劉伯祖為河東太守所止承塵上有神能語京師詔書誥下消息輒豫告伯祖伯祖問其所食啖欲得羊肝於前切之臠隨刀不見盡兩羊肝有二老狸眇眇在案前持刀者舉刀欲斫之伯祖訶止自舉著承塵上須臾大笑曰向者啖肝醉忽失形與府君相見大慚愧後伯祖當為司𨽻復先語伯祖云某月某日書當到期如言及入司𨽻府神隨逐承塵上輒言省内事伯祖大怒怖謂神曰今職在刺舉左右貴人聞神在此因以相害神荅曰如府君所慮當相捨去遂無聲
支僧載外國事曰斯訶條國有大富長者條三彌與佛作金箔承塵一佛作兩重承塵
抱朴子曰余支人滕永叔嘗養大獼猴以鉄鎖鏁之着床間而犬忽齧殺之永叔便合鏁埋之後百許日有鬼者見獼猴走上承塵上不悟是獼猴鬼也驚指之曰獼猴何以被傷流血斷走乎永叔曰今日乃始知獼猴死復有鬼乎
語林曰傅信忿母母羸病恒驚悸信乃取鷄鴨去毛置承塵上行落地母輒恐怖
楚辭曰經堂入奥朱塵筵〈塵承塵也〉
太平御覽卷七百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四
扇 葢
扇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方言曰扇自闗而東謂之扇自闗而西謂之箑世本曰武王作翣
帝王世紀曰武王自孟津還返於國見暍人王自左雍之以扇
續漢書曰梁冀輿服之制作擁身扇
東觀漢記曰黄香至孝夏則以扇侍於親側
魏略曰韓宜字景然為丞相軍謀掾步入宫門内與臨淄侯相遇時新雨地有𭰖潦冝碍不得去以扇自鄣晉書曰武帝太始中博選良家以充後宫先下書禁天下嫁娶使官者馳傳州縣召充選者使楊后選所取后妬不取端正唯取長白時卞蕃女有美色帝舉扇障面語后云卞蕃女好后曰蕃三世后族不冝枉以卑位帝乃止
又曰何植字元幹常以縳筆織扇為業以奉供養又曰庾亮出鎮於外以帝舊故執朝權王導不能平嘗遇西風起輒舉扇自蔽曰元規塵汚人
又曰王羲之字逸少居蕺山見一老姥持六角扇賣之羲之書其扇各為五字姥初歎惋因謂姥曰無若但言是王右軍書以求百錢價姥如言人競買之后姥復將數扇來請書羲之不答
又顧榮傳曰廣陵相陳敏反渡江攻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刺史劉機阻兵據州郡有鼎峙之意遣顧榮斂舟於岸敏率萬人出不獲濟榮自麾羽扇敏衆大潰也
晉中興書曰安帝義熈元年禁絹扇及樗蒲
續晉陽秋曰謝安賞袁宏機對辯速宏為東陽郡時賢祖道治亭安起執宏手顧左右取一扇授云聊以贈行宏應聲曰輒當奉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仁風慰彼黎庶合坐稱其率要又曰謝安鄉人有罷中宿縣者還詣安問其歸資荅曰嶺南彫弊唯有五萬蒲葵扇謂非時為滯貨安乃取其一中者捉之於是京都士庶競而慕焉增價數倍旬日則無所賣矣
宋書曰明帝王皇后嘗宫内大襟而祼婦人觀之以為歡笑后以扇障面獨無所言
又明恭王后傳曰廢帝失德太后每加朂譬始猶見順後狂慝稍甚太后常賜帝玉柄毛扇帝嫌毛柄不華因此欲加酖害太毉煮藥左右止之乃止
又曰范曄謀逆被擊上有白團扇甚佳送曄令書詩賦美句曄受㫖授筆而書曰去白日之炤炤襲長夜之悠悠上循覽悽然
齊書曰竟陵王子良孫賁字文奐形不滿六尺神識耿介幼好學有文才能書善畫於扇上圖山水咫尺之内便覺萬里為遥
又曰劉祥字顯徴輕言肆行不避髙下建元中為正員郎司徒禇彦回入朝以腰扇障日祥從側過曰作如此舉止羞面見人扇障何益彦回曰寒士不遜祥曰不能殺袁劉安得免寒士
又曰蕭子顯頗負才氣及掌選見九流賔客不與交言但舉扇一揮而已衣冠竊恨
梁書曰臨川王宏子正表幼不慧常執白團扇湘東王取題八字銘玩之正表不知嗤之終常揺握
又曰栁惲早有令名少工篇什為詩云亭皋木葉下隴首秋雲飛瑯瑘王融見而嗟賞回書齋壁及所執白團扇
南史張敖字景𦙍生而母亡年數嵗問之雖童䝉便有感慕之色至十嵗許求母遺物而散施已盡唯得一畫扇乃緘録之每至感思輒開笥流涕
又曰羊欣字敬元㑹稽王世子元顯每使書扇常不奉命元顯怒乃以為後軍府舍人
又曰何戢美容儀動止與禇彦回相慕時人呼為小禇公家業富盛性又華侈衣被服飾極為奢麗出為吴興太守頗好畫扇宋武賜戢蟬雀扇善畫者顧景秀所畫時吴郡陸探微顧寳元皆能畫歎其巧絶戢因王晏獻之
後魏書曰爾朱弼字輔伯節閔帝時封河間郡公尋為青州刺史韓陵之敗欲奔梁數日與左右割扇為約弼帳下都督馮紹隆為弼信待説弼曰今方同𢍆濶冝當心瀝血示衆以為信弼從之大集部下弼乃踞胡床令紹隆持刀吱心紹隆因推刄殺之
唐書曰中宗為皇太子太后以時熱令皇太子外朝用扇鄣日太子讓之詔不許
太公六韜云將冬不衣裘將夏不操扇名禮將之也管子曰夏行五政三曰禁扇去笠
淮南子曰失火而鑿池披裘而用扇不能救也
又曰夫夏日不披裘非愛之也煖有餘於身也冬日不用箑者非簡之也清有餘也
抱朴子曰風不輟則扇不用日不出則燭不息
春秋繁露曰以龍致雨以扇逐暑
崔豹古今注曰雉尾扇起于殷髙宗有雊雉之祥服章多用翟羽周制以為皇后夫人車服輦車有翣即緝雉羽為之以障翳風塵也漢朝乗輿服之後以賜梁孝王魏晉以來為常准諸王皆得用之
又曰障扇長柄扇也漢世豪傑多為雉尾而制長扇也又曰五明扇舜所作也既受堯禪廣開視聽求賢人以自輔故作五明扇秦漢公卿大夫皆用之魏晉非乗輿不得用也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初拜供漆要扇青竹扇各一太子納妃同心扇三十單竹扇二十
修復山陵故事曰𤣥宫中用絹團扇六枚
西京雜記曰朱買臣為㑹稽太守懐章綬還至金亭而國人未知也所知錢谷見其墨露乃勞之曰得無罪乎遺以紈扇買臣至郡引為上客
又曰長安巧工丁緩作七輪扇連七輪大皆徑尺相連續一人運之則滿堂寒戰
又曰趙飛燕為皇后其弟上遺雲母扇五明扇七華扇翟扇蟬翼扇
又曰天子夏則設羽扇冬則設繒扇
晉中興徴祥説曰舊為羽扇柄者刻木以象骨翮用十毛取全數也中興初王敦始改用長柄使其下出可捉而減其羽用八識者以為服妖也柄使可執者國柄之象毛減用八者是羽翮損少而飛羽不終之應也鄴中記曰石虎作雲母五明金箔莫難扇此一扇之名也薄打純金如蟬翼二面彩漆畫列仙竒鳥異獸其五明方中辟方三寸或五寸隨扇大小雲母帖其中細縷縫其際雖掩盡而彩色明徹看之如謂可取故名莫難也虎出時以此扇挾乘輿亦用象牙桃枝扇其上竹或緑沉色或木蘭色或作紫紺色或作鬱金色
異物志曰扶南國昔但知作大扇遣人持之不知人各自用也及今熱時各自用也
拾遺記曰周昭王時塗脩國獻青鳯丹鵲各一雌一雄夏至取鵲翅為扇一名遊飄一名條翮一名仄影時有南甌獻二美女更揺此扇侍于王側
世説曰王大將軍在西朝時見周顗轉扇障面而得住後渡江左不能復爾王歎曰不知吾進伯仁退〈敦性強梁自少而長季倫斬妓曽無異色如斯傲狠憚于周顗則不然之言〉
又曰温嶠娶姑女既婚交禮女以手披紗扇撫掌大笑我嫌是老奴果如所疑
又曰羊孚作雪讚云資清以化乘氣以霏值象能鮮即潔成暉桓𤣥遂以書扇
語林曰諸葛武侯與宣王在渭濵將戰武侯乘素輿葛巾白羽扇指麾三軍三軍皆隨其進止
又曰胡母彦國至湘州坐㕔事斷官事爾時三伏中傍揺扇視事其兄子光從容顧謂曰彦國復何為自貽伊戚
又曰庾翼為荆州都督以毛扇上成帝帝疑是故物侍中劉劭曰栢梁雲構匠者先居其下管絃繁奏䕫牙先聆其音翼之上扇以好不以新季恭聞之曰此人宜在帝左右
俗説曰顧虎頭為人畫扇作稽阮而都不㸃眼睛主問之顧荅曰那可㸃睛㸃睛便語
列仙傳曰介之推隨晉重耳去國后辭禄與母入介山從伯陽游後世見在東海王治賣扇
搜神記曰魯少千山陽人漢文帝微服懷金欲問其道少千執象牙扇出應門
續搜神記曰吴猛好道術嘗渡江以白羽扇畫水横流直過不用舟檝也
異苑曰髙平檀茂宗義熈中喪亡其母劉氏夣見宗云方永違離今以此扇奉别母流涕覺於屏風間得扇上皆如蜘蛛網絡
婦人集曰没太子妻李氏為夫所遣婦與夫書并致安衆扇兩雙
古詩曰綾扇如團月出自機中素畫作秦女形乘鸞入煙露班婕妤扇詩曰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出入君懷䄂動揺微風發
魏陳王曹植九華扇賦曰昔吾先君常侍得幸漢桓帝帝特賜尚方竹扇不方不員其中結成文名曰九華其辭曰形五離而九折篾氂解而縷分效虬龍之蜿蜒法雲霓之烟煴因形致好不常厥儀方不應矩圓不中規隨皓腕以徐轉發惠風之微寒時氣清以芳厲紛飄動乎綺紈
徐幹團扇賦曰惟合歡之奇扇肇伊洛之纎素仰明月以取象規圓體之儀度
傅咸狗脊扇賦曰葢卑以自居君子之經孤寡不榖王侯脩名尚不媿狗脊之為號亦焉顧九華之妙形
葢
釋名曰盖在上覆葢人也
通俗文曰張帛避雨謂之繖葢
禮檀弓下曰弊葢不棄為埋狗也
左傳定曰齊侯伐晉夷儀敝無存死于霤下〈鬭死於門霤下〉齊侯謂夷儀人曰得敝無存者以五家免乃得其尸公三禭之與之犀軒直葢
家語曰孔子將行命從者持葢既而果雨
又曰孔子將行雨無葢門人曰商也有焉孔子曰商也之為人也甚短于財吾聞與人交者推其長者違其短者故能以久也
史記曰五羖大夫相秦也有勞不坐乘暑不張葢漢書曰上官傑少時為羽林郎從武帝上甘泉天大風車不得行解葢投之傑奉葢雖風常屬車雨下葢輒御上竒其材力焉
又曰黄霸為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刺史三年宣帝詔賜車葢持髙一尺以彰有德
又王莽傳曰或言黄帝時見華葢登仙莽乃造華葢髙八丈一尺皆金瑵羽葢載以秘機四輪車駕六馬輓者皆呼登仙
續漢書曰靈帝時講武平樂觀建十重五彩華葢髙十丈建九重華葢髙九丈
又曰祠老子於濯龍中設華葢八座
東觀漢記曰隗囂破上歸過汧幸登祭遵勞之時遵有疾詔賜重茵覆以御葢
後漢書曰光武東巡虞延從駕到魯還經封丘城門門下小不容羽葢帝怒使撻御史延救之乃止
吳志曰曹休入皖城陸遜破之權令左右以御葢覆遜又曰周泰字幼平數戰有功孫權覆以御葢
又曰劉基孫權愛敬之嘗從御樓船上時雨甚權以葢自覆又令覆基餘人不得也
又曰賀齊為將騎飾所乘船青葢綘幨
晉安帝記曰桓𤣥遊于水南飄風飛其輗葢後義兵起遂敗
宋元嘉十年起居注曰御史中丞荀伯子奏左衛將軍何尚之公事每罩笠有虧體制建野笠于公門弃華繖而不得御
宋元嘉二十九年起居注曰訶羅單國奉孔雀葢一齊書曰始安王遥光𫝊江祏被誅東昏召遥光入殿告以祏罪遥光懼還省便佯狂號哭自此稱疾不復入臺先是遥光行還入風飄儀⿰糹㪚出城外遥光后敗
梁書曰王籍為中散大夫彌日忽忽不樂乃至徒行市道不擇交遊有時途中見相識輒以笠傘覆面
南史曰殷孝祖與賊合戰每常以皷葢自隨軍中人相謂曰殷統軍可謂死將至矣今與賊交鋒而以羽儀自標顯若此射者十手攅射欲不斃得乎是日中流矢死又曰扶南其俗罩古具繖
文子曰大丈夫恬然無思淡然無慮以天為葢以地為輿
又宋玉大言賦曰圓天為葢方地為輿
淮南子曰葢非撩不能蔽日輪非輻不能追疾然而撩葢未足恃也〈撩葢骨也〉
孔叢子曰夫子適郯郯子遇子於途傾葢而語終日而别命子路將束帛贈焉
尉繚子曰吳起與秦人戰僕𠻳之葢足以蔽霜露說苑曰田子方遇瞿横乘軒車戴華葢疑以為人君也崔豹古今注曰華葢黄帝所作也與蚩尤戰于涿鹿之埜常有五色雲氣金枝玉葉止於帝上有花蘤之象故因而作華葢
又曰典葢太公所作武王伐紂大風折葢太公因折葢之形而制曲葢焉戰國常以賜將帥自漢朝乘輿用之因謂睥睨葢有軍號者賜其一也
搜神記曰湖坡吏丁初忽見少婦人姿容可愛白衣戴傘呼初初疑而待顧是婦自投波中是大蒼獺衣傘皆是蓮荷
異苑曰義熈中烏傷小吏見女子戴青繖姿容甚麗遂要之女至多電光乃是大狸抽刀斫殺其繖乃枯荷葉真人周君傳曰紫陽真人周義山子通合㑹仙人在金屋銅門之内以紫雲為葢
真人王君傳曰太上大道君授務成君綉羽葢雙明珠俗説曰徐于木年少時嘗夜夣見鳥從天上飛銜繖樹其廷中如此凢三過銜來作惡聲而去徐後果得繖遂以惡終
青鳥子葬書曰作墓發土夕夣見罩繖入市者富貴楚辭曰孔葢兮翠旍〈言以孔雀翅為軍葢翠羽為旍具也〉登九天兮撫慧星
又曰乘水車兮荷葢駕雨龍兮驂螭
宋玉髙唐賦曰蜺為旍翠為葢風起雨霽千里而逝司馬相如大人賦曰屯余車其萬乘兮綷雲雨而樹華旗〈綷字對切〉
阮籍清思賦曰折丹木以蔽陽竦芝葢之三重
劉植魯都賦曰葢如飛鵠馬如遊魚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五
麈尾 如意 拂
唾壺 書臺 香爐
麈尾
晉陽秋曰石勒偽事王浚遺勒麈尾勒為不執置之於璧朝拜之云見王公所賜如見公也
晉書曰王衍字夷甫盛才美貎明悟若神每捉玊柄麈尾與手同色
又曰王導妻曹氏妬導乃别修舘以安衆妾曹氏知之導恐衆妾被辱遽令命駕猶恐遲之以所執麈尾柄驅牛而進司徒蔡謨聞之謂導曰朝廷欲加公九錫導不之覺但謙退而已謨曰不聞餘物唯有短轅犢車長柄麈尾導大怒
宋書曰張融字思光弱冠有名道士同郡陸修靜以白鷺羽麈尾扇遺之曰此旣異物以奉異人又融臨卒遺令建白旐無旒不設祭令人捉麈尾登復魂
又曰張敷好讀𤣥言兼屬文論弱冠初父邵使與髙士南陽宗少文談繫象往復數畨少文欲屈握麈尾歎曰吾道東矣於是聲價日重
齊書曰周顒音辭辨麗長于佛理著三宗論言空假義西涼州智林道人遺顒書深相贊美言捉麈尾來四十餘載頗見宗録唯此塗白黒無一人得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見重如此
梁書曰盧廣有儒術為國子博士於學中講說僕射徐勉以下畢至謝舉造坐屢折廣詞理通邁廣深歎服仍以所執麈尾贈之以況重席焉
陳書曰張凱善講論後主在東宫集官僚置宴時造玉柄麈尾新成後主親執之曰當今雖復多士如林至于堪捉此者獨張凱耳即手授凱後主嘗幸鍾山開善寺召從臣坐于寺西南松下勅凱講議時索麈尾未至後主勅取松枝手以屬凱曰可代麈尾
郭子曰何次道嘗詣王丞相以麈尾礭牀呼何共坐曰此君子坐也
又曰孫安國往殷中軍許共語左右進食冷而復煖者數四彼我奮擲麈尾悉墮落滿飯中賓主遂至暮忘飱也
又曰王長史病已篤寢燈下轉麈尾而視之歎曰如此人曽不得滿四十及亡劉尹臨殯以犀柄麈尾置柩中因慟哭
世說曰王丞相常懸一麈尾着帳中及殷中軍來乃取之曰今當遺汝
又曰客問樂令㫖不至者樂亦不復剖析文句以麈尾柄确機曰至不客曰至樂因又舉麈尾曰若至者那得去客乃悟服
語林曰康法暢造庾公捉麈尾至庾公曰麈尾過麗何以得在答曰亷者不求貪者不與得在耳
華陽國志曰宜山出麈尾
王道麈尾銘曰誰謂質卑御於君子拂穢靜暑虛心以俟
許詢白麈尾銘曰蔚蔚秀格偉偉竒姿荏弱軟潤雲散雪霏君子運之探𤣥理微
如意
齊書曰蒼梧欲害髙帝帝嘗以書案下安鼻為楯以鉄為書鎮如意甚大以備不虞欲以代仗
蕭子顯齊書曰明僧紹字丞烈平原聶人也隠長廣郡勞山詔徵為正員外稱疾不就賜竹根如意笋籜冠隠者以為榮
梁書曰席闡文武帝將起兵闡文勸蕭頴胄同焉仍遣客田祖恭私報帝並獻銀裝刀帝報以金如意
又曰韋叡拒魏于郃陽叡乘素木輿執白角如意以麾軍一日數合
又曰殷鈞字季和梁武與鈞父叡有舊以女永興公主妻鈞公主驕滛險虐鈞形貌短小為主所憎每被召入先滿壁為叡字鈞輒流涕以出主命婢束而反之鈞不勝怒言于帝帝以犀如意擊主碎於背然猶恨鈞自侍中出為王府諮議
又曰李膺字公𦙍有才辯西昌侯藻為益州以為主簿使至都武帝恱之謂曰今李膺何如昔對曰今勝昔問其故對曰昔事桓靈之主今逢堯舜之君帝嘉其對以如意擊席者久之乃以為益州别駕
後魏書曰髙祖孝文欲試諸子志尚乃大陳寶物任其所取京兆王愉等競取寳玩宣武皇帝惟取骨如意而已帝大竒之
又曰廣陵王羽為太子太保録尚書事孝文將南討遣羽持節安撫六鎮發其突騎夷夏寧恱之領廷尉卿及車駕發羽與太尉元丕留守帝賜羽如意以表心焉拾遺記曰吳主潘夫人之父坐法夫人輸入織室夫人容態少儔為江東絶色同幽者百餘人謂夫人為神女敬而逺之有司聞於吳主使圖其容貌夫人憂慼不食減瘦改形工人寫其眞狀以進吳主吳主見圖而嘉之以虎魄如意撫案嗟嘆曰此眞神女也遂納之
又曰孫和恱鄧夫人常置膝上和月下舞水精如意誤傷夫人頰
胡綜别傳曰時有掘得銅匣長二尺七寸以琉璃為蓋布雲母於其上開之得白玉如意所執處皆刻螭虎如蠅蟬等形時人莫有識者太常以問綜綜答曰昔秦始皇帝東遊以金陵有天子氣乃改名掘鑿江湖平諸山南處處輒埋寶物以當王氣其事見於秦記
石季倫本事曰崇有珊瑚如意長三尺二寸
世說曰殷荆州有所識作賦示束晳幔戲之殷甚以為有才語王恭適見新文甚可觀便於手中函出之王既讀殷笑不自勝王看竟既不笑亦不言好惡但以如意㸃之而已殷悵然自失
又曰謝萬北征而常嘯詠自髙未嘗撫慰衆士謝公萬兄安謂萬曰汝為元帥宜數呼諸將宴以恱其心萬從之於是召集諸將帥無所說直以如意指四坐曰諸君皆是勁卒諸將甚恨之
語林曰石崇與王愷爭豪晉武帝愷之甥也每助愷以珊瑚髙二尺許愷以示之崇以鉄如意擊之應手瓦碎愷聲色俱厲崇曰此不足恨乃命取珊瑚有三尺光彩溢目者六七枚愷悵然自失
異苑曰太原郭澄之義熈初諸葛長民欲取為輔國諮議澄之不樂後為南康太守盧循反自廣州長民以其謀先告因騁私惡收澄之以付廷尉將致大辟夜夢見一神人以烏角如意與之既覺便在其頭側可長尺餘形制甚陋澄之遂得無他後從入闗賫以自隨忽失所在
劉義慶啓事曰恩㫖賜臣犀鏤竹節如意目所未覩
拂
晉書曰武帝泰始四年有司奏先帝舊物麻繩為細拂以明儉約
宋書曰孝武大明中壞髙祖所居陰壁於其處起玉燭殿與羣臣觀之牀頭有土障張壁上掛葛燈籠麻繩拂侍中袁顗盛稱上儉素之徳孝武曰田舎翁得此已為過矣
齊書曰陳顯達子休尚為郢府主簿過九江拜别顯達謂曰凡奢侈者鮮有不敗麈尾繩拂是王謝家物汝不須捉此即取于前燒除之
東宫舊事曰太子有白眊拂二
秦嘉婦與嘉書曰今奉旄牛尾拂一枚可拂塵垢
唾壺
晉書曰王敦為荆州牧既專外任有問鼎之志引劉隗恊力為心腹及隗用事頗間王氏敦怒疏陳之自爾憤憤不平每酒後詠魏武帝樂府歌曰老驥伏⿰木厯 -- 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以鐵如意擊唾壺為節壺邊盡缺
梁書曰天監中中天竺國奉表獻琉璃唾壺
修復山陵故事曰皇后𤣥宫有白瓦唾壺五枚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漆書銀帶唾壺一
魏武帝上雜物疏曰御用雜物有純金唾壺一枚漆圓油唾壺四枚貴人有純銀參帶唾壺三十枚
王子年拾遺記曰魏文帝納薛靈芸别父母歔欷累日淚下沾衣至升車就路之時玉唾壺承淚壺即如紅色及至京師壺之淚如凝血矣
又曰吳王潘夫人帝嘗與夫人逰昭宣之臺恣意幸適既盡酣醉唾於玉壺中使侍婢瀉于臺下
西京雜記曰廣川王發魏襄王塜得玉唾壺一枚交州雜記曰太康四年臨邑王范熊獻紫水晶唾壺一口青白水晶唾壺各二口
續齊諧記曰武昌小吏吳龕渡水得五色石夜化為女子稱是龕婦至家見婦翁被白羅袍隠漆几銅唾壺狀如天府稱河伯
馬融遺令曰冡中不得下銅唾壺
賀循𦵏禮曰藏物令用瓦唾壺一枚
蔡邕表曰詔賜薰爐唾壺朝廷之恩前後重疊父母之於子無以加也
孔臧與子琳書曰侍中安國羣臣近見崇禮不供䙝器猶復掌御唾壺
書臺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初拜有柏書臺
又曰太子妃有漆書臺
香爐
漢官典職曰尚書郎給女史二人潔衣服執香爐燒薰從入臺中給使䕶衣服
梁書曰侯景即位景牀東邊香爐無故墮地景呼東西南北皆謂為廂景曰此東廂香爐那忽下地議者以為湘東軍下之徵
南史曰陶𢎞景字通明丹陽秣陵人也父貞孝昌令初𢎞景母郝氏夢天人手執香爐來至其所已而有娠又曰庾仲文貪賄何尚之奏選令史龍向臣說亦歎其受納之過言實得嫁女具銅爐四人舉乃勝細葛斗帳等物不可稱數
齊書曰江泌為南康王子琳侍讀建武中明帝召諸王後泌憂念子琳訪誌公道人問其禍福誌公覆香爐灰示之曰都盡無餘后子琳被害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初拜有銅博山香爐一枚
晉東宫舊事曰泰元中皇太子納妃王氏有銀塗博山蓮槃三斗香爐
西京雜記曰長安巧工丁緩作卧褥香爐一名被中香爐為机環轉四周而鑪體常平可置之褥被故取被褥以為名又作九層山香鑪鏤以奇禽怪獸
魏武上雜物疏曰御物三十種有純金香爐一枚貴人公主有純銀香爐四枚
襄陽記曰劉和季性愛香爐上厠置香爐主簿張坦曰人名公作俗人真不虛也和季曰茍令君至人家坐處三日香君何惡我愛好也
鄴中記曰石虎冬月為複帳四角安純金銀鑿縷香爐徐先生南岳記曰衡山石室中有几及香爐
盧諶祭法曰香爐四時祠坐側皆置也
徐爰家儀曰婚迎車前用銅香爐二枚
集異記曰吳郡吳泰能筮㑹稽盧氏失博山香爐使泰筮之泰曰此物實雖為金其象突山有樹非林有孔非泉閶闔風至時發青烟此香爐也語其主䖏求即得之古詩曰四坐且莫喧願聼歌一言請說銅爐器崔嵬象南山上枝似松柏下根據銅盤雕文各異類離婁自相連朱火燃其中青烟颺其間順風入君懷四坐莫不歡香風難久居空令蕙草殘
梁昭明太子銅博山香爐賦曰稟至精之純質產靈嶽之幽深經般倕之妙指運公輸之巧心有蕙帶而巖隠亦霓裳而昇仙冩嵩山之巃嵸象鄧林之芊眠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六
囊 帊幞
囊
說文曰囊謂槖也槖車上大囊也
方言曰自關而西食囊謂之䄋囊
周易坤卦六四曰括囊无咎象曰括囊无咎慎不害也焦贛易林歸妹之損曰爭鷄失羊亡其金囊利得不長毛詩公劉曰迺裹餱粮于槖于囊
公羊傳哀公曰齊景公死舎立陳乞迎陽生使力士舉巨囊至而開之則公子陽生也乞曰此君也諸大夫皆再拜稽首自是徃殺舎
史記曰韓信已定臨淄楚使龍雎救齊夾雎水陣韓信乃夜令人為萬餘囊滿沙壅水上流引軍半渡擊龍雎佯不勝遂走龍雎追信信渡水使人決壅水大至急擊殺龍雎
戰國策曰荆軻逐秦王時侍醫夏無且以藥囊提軻漢書曰陸賈使尉陀陀賜賈囊中裝直千金
又曰東方朔曰侏儒長三尺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朔長九尺餘亦一囊粟錢二百四十侏儒飽欲死臣朔饑欲死
又曰楊王孫病且終先令其子曰吾欲臝葬以反吾真死則為布囊盛入地七尺既下從足脫其囊以身親土又東方朔傳曰文帝集上書囊以為殿帷
又曰張安世持囊簪筆事孝武數十年見謂忠謹又曰邴吉馭吏嘗知邊塞吏出適見驛持赤白囊邊郡發犇命書馳來至虜入雲中代郡遽歸府見吉白狀又曰成帝許美人乳詔使婢嚴持乳醫及藥篋至美人所後詔使嚴持緑囊書與許美人告嚴曰美人當有以予女受來置飾室中美人葦篋一盒盛所生兒死緘封及緑囊報書予嚴
又曰王陽好車馬衣服鮮明而遷徙轉移所載不過囊槖時人怪其奢服其儉故俗傳王陽能作黄金
東觀漢記曰岑彭與吳漢圍隗囂壅谷水以縑囊盛土為堤灌西城
後漢張湛傳曰光武嘗召見諸郡計吏問前後守令能否蜀郡計掾樊顯曰漁陽太守張湛昔在蜀仁以惠下威能討奸前公孫述破時珍寶山積捲握之物足富十世而湛去職之日乗折轅車布被囊而已
范曄後漢書曰楊璇為零陵太守以緋囊盛石灰於車上繫布索于馬尾㑹戰從風鼓灰賊不得視因以火燒布布燒馬驚奔賊陣
又曰和熹鄧后臨朝杜根以安帝長宜親政事乃上書直諫太后怒收根盛以縑囊撲殺之執法者以根知名私語行事人使不加力而載出城外根得蘇
典畧曰馬超為司𨽻督軍從事討郭援為飛矢所中乃以囊裹其足而戰斬援首詔拜徐州刺史
魏畧曰大秦國王有五宫相去各十里王一旦至一宫聽事止宿明旦復至一宫遍而還出行常以一韋囊自随有上言者收辭囊中還宫乃省之
吳録曰步隲表言北降王潛等說北箱部伍圖以東向多作布囊欲以盛沙塞江孫權見呂範諸葛恪云每讀隲表輙獨失笑此江與開闢俱生寧有可囊塞理乎王隠晉書曰棗嵩用事于王浚時謡曰十囊五囊入棗郎
晉中興書曰孫恩敗以囊簏盛嬰兒投之于外而告之曰賀汝先登仙堂我尋而后就汝
晉書曰郭公居河東精卜筮郭璞從而受業公以青囊中書九卷與之璞由是洞曉其術
宋書曰吳郡人陳遺少為郡吏母好食鐺底飯遺在役恒帶一囊每煮食輙録其焦以貽母
陳書曰後主怠于政事每啓奏後主倚隠囊置張貴妃于膝上共決之
隋書曰張䖍威嘗在塗見一遺囊恐其主求失因令左右負之而行後數日物主求認悉以付之
莊子曰人而不學命之曰視皮學而不行命之曰輒囊又曰將為胠篋探囊發櫃之盜而為守備則必攝緘縢固扄鑰此世俗所謂智也然巨盜至則負櫃揭篋擔囊而趨唯恐緘縢之不固也
淮南萬畢術曰鴻毛囊之可以渡江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絳石綺絹褁被囊一丹羅長命綺絹褁椀囊一紫綦文綺絳絹褁椀囊二
晉中經簿曰盛書皂縹囊書函中皆有香囊二
世說曰謝𤣥年少時好佩紫羅香囊叔殳太傅患之而不欲傷其意乃譎與戲賭得即燒之
語林曰劉承𦙍少有淹雅之度王庾温公皆素與周旋聞其至共載㸔之劉倚被囊了不與王公言神味亦不相酬俄頃賓退王庾甚怪此意未能解溫曰承𦙍好賄新來必有珍寳當有市井事令人視之果見香囊皆珍玩正與胡父論賈
又曰石崇厠内兩婢錦囊貯籌也
俗說曰何承天顔延年俱為郎何問顔曰藿囊是何物顔答曰此當復何解耶藿囊將是卿
西京雜記曰惠帝與趙王同寢處后殺之不得後帝早獵后命力士於被中搤殺之乃死呂后不信以緑囊盛之載以小軿車入見厚賜之力士東都門外宫奴帝後知腰斬之
拾遺記曰蘇秦張儀二人假食于路剥樹皮為囊以盛天下良書
又曰燕昭王夢西方羽人從雲中來曰大王積智未開求恒生久視之觀不可得也以指畫王心應手而裂王乃驚悟血濕于襟王復見所夢人曰本欲易王之心乃出方寸緑囊囊中有續脉石名丸補血精散摩王之臆俄而即愈
又曰石虎為浴臺皆用鍮石珷玞為隄岸或以琥珀車渠為瓶杓夏則引渠水以内池池中皆紗縠為囊盛百襍香漬于水裏
王肅喪服要記曰昔魯哀公祖載其父孔子問曰寧設五榖乎哀公曰五榖囊者起伯夷叔齊讓國不食周粟而餓首陽之山恐鬼之饑故作五榖囊吾父食味含哺而死何此為
國語曰吳王殺申胥盛以鴟夷而投之于江
春秋後語曰趙王使平原君入楚求其從約其客有文武者二十人偕得十九人未有可以備二十者毛遂請行平原君曰賢士處世譬如錐之處囊其鋒立見今先生處勝門下三年無所聞是先生無所能也遂曰臣乃今日請處囊中耳若早處囊中乃穎脫而出非特末見也平原乃許與偕
江表傳曰魏太祖與馬超單馬㑹語超負其多力嘗置六斛米囊東西走馬輙製米囊以量太祖輕重太祖尋知之曰幾為狡虜所欺
漢武内傳曰帝見王母有一卷書盛以紫錦之囊母曰此五岳真形圖也
曹瞞傳曰操佻易自佩小鞶囊盛手巾細物
益部耆舊傳曰閆憲字孟度為緜竹令男子杜盛行于路得遺裝囊開視有錦帛二十五疋明送詣吏
汝南先賢傳曰范滂被詰受幾贓贓賕滂曰曽為北部督郵汝陽有記囊表裏六尺若以此為贓贓直六十耳郭文舉别傳曰郭文舉河内人也懐帝未濟江至餘杭市賣箭箬易鹽米以樹皮作囊得米鹽以納囊中裴淵廣州記曰州㕔事梁上畫五羊象又作五榖囊随象懸之云昔髙固為楚相五羊銜榖萃于楚庭因是圖其象
荆楚嵗時記八月民俗以錦綵為眼明囊記曰赤松子此日以囊承柏樹下露以為相貽或以金箔為之𨔛相餉遺
幽明録曰習鑿齒為荆州主簿從桓宣武出獵見黄物射之即死是老雄狐臂帶絳綾香囊
又曰廣陵韓略將下馬覺鞭重見有緑錦囊中有短卷書著鞭鞘皆不知所從來開視之放榖紙祝經故世之常聞也
異苑曰信安鄭微年少時見人遺一囊云中有物欲碎便為凶兆微宻開看乃是一挺炭意甚秘之年八十病篤語子弟云吾齒老矣可試啓此囊見炭悉碎折於是遂死
趙壹客秦詩曰文籍雖滿腹不如一囊錢
宋劉義恭啓曰垂賜金虎魄茱茰囊七寶樹裝玉眼明囊
帊幞
通俗文曰帛三幅曰帊帊衣曰幞
職官曰尚書郎入直中宮供青縑白綾幞
晉中興書曰陸納為吳興太守徵拜左右民尚書臨發止留被幞餘悉還宫
梁書曰張譏幼喪母有錯綵絲經帕即母之遺製及有所識家人俱以告之每嵗時輙對帕哽咽不能自勝南史曰闗康之寓居南平里特進顔延之等當時名士十許人入山候之見康之覆布帊枕石而卧了不相盻延之等咨嗟而退不敢干也
北史曰後魏元文旣專政於禁中自作别庫掌握之寶充牣其中又曽卧婦人於食輿以帊覆之令人輿入禁内出亦如之直衛雖知無敢言及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絳綾褁幞帊五具絹裏帊五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五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七
簏 篋
簏
說文曰簏竹髙篋也字或作篆
通俗文曰簏謂之匱笥
魏晉世語曰武帝欲以臨淄侯植為嗣世子患之以車載簏内詣朝歌長吳質與謀楊修以白太祖不推世子懼質曰明後簏受絹車内以惑之修必復白推之無人修受罪矣世子從之修果白推而無人太祖怒由是疑焉
王隠晉書曰洛陽有尉部小吏忽有好物尉疑詰問云先行逢一老媼說有病師卜當得城南年少暫相煩相報乃上車内着漆簏中行十餘里過六七門開簏忽見樓閣好屋問此何處云是天上見一婦人三十五六短青黒色眉後有疵時賈后疎尉聞其狀知是后慙而去晉書曰陸納性恡每自筭料財物有客入見之羞忸以身映簏
晉中興書曰王敦害周顗籍其家止見素簏中有故絮修復山林故事曰武悼皇后𤣥宫貯蝦蟇簏二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初拜有漆馬齒書簏金裝彩花簏古詩曰交工象牙簏婉轉青絲繩
篋
左傳昭四曰叔鮒求貨於衛淫芻蕘者衛人使屠伯饋叔向羮與一篋錦
春秋後語曰魏文侯命樂羊將攻中山三年而拔之樂羊反而論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
漢書曰張安世字子儒以父任用為郎善事給事尚書精力于職上行幸河東嘗亡書三篋詔問莫能知者惟安世識之且作其事後購求得書以相校無遺失魏志曰胡質為荆州刺史薨無餘財惟有賜書衣篋而已
晉書曰張華身死之日家無遺財有文史溢於几篋
太平御覽卷七百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六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八
牀 榻 胡牀
牀
許慎說文曰牀身之安也
釋名曰牀裝也所以自裝載也
方言曰牀齊魯謂之⿱陳楚之間謂之第〈音滓又音姊〉北燕朝鮮謂之樹秦晉之間謂之杠南楚趙東齊海岱之間謂之㯜其上板衛之北郊趙魏之間謂之牒
易曰初六剥牀以足蔑貞凶象曰剥牀以足以滅下也六二剥牀以辨蔑貞凶象曰剥牀以辨未有與也六四剥牀以膚凶象曰剥牀以膚切近災也
又曰巽在牀下象曰巽在牀下上窮也
詩曰乃生男子載寢之牀
禮曰曽子寢疾樂正子春坐於牀下曽元曽申坐於足童子隅坐而執燭童子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華美也簀牀第也〉曽子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簀〈命元起也〉曽元曰夫子之病革〈音棘〉矣不可以變幸而至於旦請敬易之曽子曰爾之愛我也不如彼君子之愛人也以徳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
左傳曰齊無知弑其君殺孟陽于牀注云陽小臣代公居牀
又曰楚子圍宋宋大懼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牀曰寡君使元以病告
又曰夏子庾卒楚子使薳子慿為令尹訪於申叔豫叔豫曰國多寵而王弱國不可為也遂以疾辭方暑掘地下氷而牀焉重繭衣裘鮮食而寢楚子使醫視之復曰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乃使子南為令尹
周禮曰王府掌王之衽席牀第
國語曰晉獻公寢而不寐郤叔虎曰牀第之不安邪驪姬之不在側邪
戰國策曰孟嘗君至楚獻象牀郢之登徒直送之不欲行見孟嘗君門人公孫戌曰象牀之直千金傷此若髪標賣妻息不足以償足下能使僕無行先人有寶劒願獻之戌曰諾
范瞱後漢書曰袁術僭號人情離叛欲北至青州曹操使劉備邀之至江寧坐簀牀而歎曰袁術乃至於此乎歐血而死
又曰向栩性卓詭常於竈北坐板牀上如是積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處
又曰羊茂字季寶為東郡太守冬日坐百羊皮夏月坐一榆木板牀蔬食出界買鹽䜴食之
又曰薛淳為漢中太守夏但坐板牀不設席冬坐羊皮河内髙𢎞為瑯琊相亦然也
魏志曰陳登字元龍許汜與劉備並在荆州牧劉表坐汜曰陳元龍河海之士豪氣不除備問汜君言豪有事耶汜曰昔遭亂過下邳見元龍元龍無主客之意不相與語自上牀卧使客卧下牀備曰君有國士之名今天下大亂帝王失所望君憂國忘家有濟世之意而君求田問舎無言可采是元龍所諱何縁當與君語如小人欲卧百尺樓上卧君於地下何但上下牀之間耶表大笑
晉書曰武帝㑹宴凌雲臺衛瓘託醉因跪帝牀前曰臣欲有言因以手撫帝牀曰此坐可惜帝意乃悟因謬曰公真大醉也瓘於此不復言
又曰齊獻王攸特為文帝所寵愛每見攸輙撫牀呼其小字曰此桃符坐也幾為太子者數矣
又曰中宗〈元帝也〉既登尊號百官陪列詔王導升御牀共坐導固辭曰太陽下同萬物蒼生何由仰照中宗乃止又曰陶淡字起靜好道養年七十五六便絶榖設小牀常獨坐不與人共
又曰太尉郄鑒使人求女壻於王導導令就東廂遍觀諸子使者歸謂鑒曰王氏諸少年並佳然見問咸自矜持唯一人在東牀坦腹而食獨若不聞鑒曰正此佳耳訪之乃逸少也以女妻之
又曰桓𤣥從荆州下都簒位所坐御牀忽陷殷仲文進曰將由聖徳淵重厚地不能載𤣥大恱
燕書曰公孫鳳隠於昌黎九城寢於土牀也
沈約宋書曰武帝初開國有司奏東西堂施局脚牀銀塗釘上不許使用直脚牀釘用鐡
又曰江湛為元兇劭所害初湛家數見怪異未敗之日所眠牀忽有數斗血
又曰王微不仕元兇之變微尋書玩古遂至足不履地終日端坐皆生埃唯當坐處獨淨
又曰羊戎好為雙聲江夏王義恭嘗設齋使戎布牀須臾王出以牀狹乃自臨牀戎曰官家恨狹更廣七寸王笑曰卿豈惟善雙聲乃辨士也
又曰張敷為中書舎人狄當周赳並管要務以敷同省名家欲詣之赳曰彼若不相容接便不如不往詎可輕行當曰吾等並已員外郎矣何憂不得共坐敷先方設二牀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數呼左右曰移我逺客赳等失色而去其自標遇如此
又曰王僧達大明中以歸順功封寧陵縣五等侯遷中書舍人黄門郎路瓊之太后兄慶之孫也宅與僧逹門並嘗盛車服詣僧達僧達將獵已改服瓊之就坐僧達了不與語謂曰身昔門下騶人路慶之者是何親遂焚瓊之所坐牀
齊書曰紀僧真幸於武帝稍厯軍校容表有士風謂帝曰臣小人出自本縣武吏遭逢聖時階榮至此為兒婚得荀昭先女郎時無復所須就陛下乞作士大夫帝曰此由江斆謝瀹我不得措意可自詣之僧真承㫖詣斆登榻坐定顧命左右曰移吾牀讓客僧真喪氣而退又曰虞愿除後軍將軍褚彥囘詣愿不在見其眠牀上積塵埃有書數卷彦囘歎曰虞君之清乃至於此令人掃地拂牀而去
又曰竟陵王子良為㑹稽郡閣下有虞翻舊牀罷任還乃致以歸後於西邸起古齋多聚古人器服以充之又曰少帝夜醉蕭坦之與曹道劉挾抱還延昌殿玳瑁牀上
梁書曰侯景既簒位聞義師轉近猜忌彌深牀前闌錡自曉然後見客
又曰長沙王懿孫植性恬靜處一室牀有膝痕宗室衣冠莫不楷則
又曰魚容性奢侈侍妾百餘人不勝金翠服翫車馬皆一時之絶有眠牀一張皆是蹙柏四面周匝無一有異通用銀鏤金花兩重為脚
又曰賀革字文明少以家貧躬耕供養年二十始輟耕就父受業精力不怠有六尺方牀思義未達則横臥其上不盡其義終不肯食
又曰西域龜茲等國其王坐金牀隨太嵗與妻並坐接客
後魏書曰魏收讀書夏月坐板牀隨樹隂諷誦積年牀板為之脫減而精力不輟
又曰韓務除龍驤將軍郢州刺史獻七寶牀象牙席唐書曰貞觀十八年召三品已上賜宴於𤣥武門太宗操筆作飛白羣臣乘醉就太宗手中相競散騎常侍劉洎登御牀引取然後得之其不得者咸稱洎登牀罪當死請付法司太宗笑曰昔聞婕妤辭輦今見常侍登牀莊子曰麗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晋國之始得之也涕泣沾襟及其與王同筐牀食芻豢而後悔其泣也
商君書曰明者無所不見人主處匡牀之上而天下治論衡曰孔子將死遺秘書曰不知何一男子自謂秦始皇上我堂踞我牀
南方志曰南方老人以龜支牀及老人死舁牀龜尚活文集曰紫宫門外有天牀六星
世本曰紂為玉牀
東宫舊事曰太子有素栢局脚牀七具
漢武帝内傳曰武帝受西王母眞形六甲雲飛十二律帝盛以黄金封以白玉函珊瑚為牀索錦為帷安者相集
皇甫謐髙士傳曰老萊子隠蒙山之陽支木為牀神仙傳曰衛叔卿入幸山有紫雲鬰金白玉為牀真人周君傳曰周義山字季通令㑹仙人在金屋大室以彩玉為牀
馬明先生别傳曰明生隨神女還岱宗石室中金牀玉几
西京雜記曰武帝為七寶牀雜寶屏風八寶帳設於宫中時人謂為寶宫
又曰昭陽殿設玉牀
又曰韓嫣以玳瑁為牀
拾遺記曰董偃常卧延清之室畫石為牀石文如畫體甚輕出郅支國上設紫瑠璃帳火齊屏風
又曰石季倫屑沈水香如塵末而置象牀上使所愛者踐之無跡則賜眞珠百琲〈百琲珠百枚〉若有跡者則節其飲食令體弱故閨中相戲曰爾非細骨輕軀那得百琲眞珠
又曰頻斯國有楓林林東有大石室可容萬人坐壁上刻為三皇之像天皇十三頭地皇十一頭人皇九頭皆龍身亦有膏燭之䖏緝石為牀牀上有膝痕深二三寸衡山記曰仙人室中有黄玉床
盛𢎞之荆州記曰長沙郡有賈誼所穿井旁局脚石牀一牀可容人坐其形古制云誼所坐牀也
西征記曰金郷焦氏山北有漢司𨽻校尉曽峻塜前有石牀長八尺瑩摩鮮明叩之即鳴時太尉從事中郎傅珍之諮議叅軍周安穆折石牀各取一頭為曽氏之後所訟
鄴中記曰石虎御牀殿方三丈餘其牀皆局脚髙下六尺後宫别房中有小形玉牀又有轉關牀射鳥獸異物志曰獸麡〈賫柴二音〉狼形如麋而角向前入林則得之角正四據人因以作踞牀
異苑曰沙門支法存有八尺沈香板牀刺史王淡息切求不與遂殺而籍焉〈籍没也〉後息疾法存出為祟
世說曰袁紹年少時曽夜以劒遣人擲魏武小下不着帝揆其後必髙因帖臥牀劒至果髙
語林曰簡文為撫軍時所坐牀上塵不聽左右拂見鼠行跡視以為佳
雜五行書曰凡安牀東首貧賤疾病西首富南首貴北首死
兵書曰将坐牀無故自動下欲害之
夢書曰夢牀所壞者為憂妻也
曹植九詠曰蕙幬兮荃牀
柴子泰七折曰下筦上簟華鏤之床
劉楨續慮賦曰布玳瑁之席設觜𧓈〈觜𧓈大龜也〉之牀馮玫瑤之几對金精之盤李尤卧床銘曰體之所安寢處之歡乆則敬慎崇德逺姦
榻
釋名曰長狭而卑曰榻言其榻然近地也小者坐三人也
謝承後漢書曰徐穉字孺子豫章人陳蕃為太守不接賓客唯穉來特設一榻去則懸之
又曰周璆字孟玊陳蕃為太守璆來置一榻去則縣之蜀志曰簡雍性簡傲佚蕩自諸葛亮以下則獨擅一榻須枕臥語無所屈
吳志曰周瑜薦魯肅孫權引肅合榻對飲言議
宋書曰當陽侯劉彥節既貴士子自非三署不得上方榻時以此少之
又曰顔延之為秘書監光禄勲太常時沙門釋惠林以才學為文帝所賞朝廷政事多與之謀遂為士庻歸仰上每引見常升獨榻延之甚嫉焉因醉曰昔同子驂乗袁絲正色此三台之座豈可使刑餘居之上變色
又曰王瞻字明逺一字升鸞負氣傲俗好貶裁人物仕宋為王府叅軍常詣劉彥節直登榻曰君侯是公孫僕是公子引滿促膝唯余二人彥節外雖酬之意甚不恱齊書曰孔休源字慶緒博學為晉安王府長史甚得人譽王深相倚仗常於中齋别施榻云此是孔長史坐人莫得預焉其見敬如此
魏書曰元順為吏部尚書右僕射上為登階向榻見榻甚故問都令史徐忤起曰此榻曽見先王坐順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換之
梁書曰臨汝侯猷為益州頗僭濫客筵内遂有香燈〈都稜切〉不置連榻武帝知之以此為僭還都以憂愧成疾卒唐書曰𤣥宗命太常韋縚讀時令每月一節每孟月朔日上御宣政殿策置一榻東置面案令韋縚坐而讀之又曰李峴為相元載於政事堂置榻邀宣事中官坐峴至叱左右去榻
唐髙士傳曰管寧自越海歸常坐一木榻積五十餘年未嘗箕股榻上當膝處皆穿
郭子曰杜預拜鎮南將軍朝士悉至客皆在連牀芊雅舒後至曰杜元凱復以連榻坐客不坐便去
列仙傳曰脩羊公者魏人也止華陰山石室有懸石牀臥其上石盡穿陷也
胡牀
風俗通曰靈帝好胡牀董卓擅胡兵之應也
魏志曰裴潜為兖州刺史常作一胡牀及去官留以掛柱
齊書曰張景真僭侈武帝拜陵還景真白服乘舴艋坐胡牀觀者咸疑是太子
梁書曰武帝軍至新林楊公則自越城移屯領軍府壘北樓與南掖門相對嘗登樓望戰城中遥見麾蓋縱神鋒弩射之矢貫胡牀左右皆失色公則曰虜幾中吾脚談笑如初
又曰侯景既簒位時着白紗帽而尚披青袍頭挿象牙梳牀上設胡牀及筌蹄着靴垂脚坐
北齊書曰武成胡后與沙門曇獻通布金錢於獻席下又掛寶裝胡牀於獻屋壁武成平生之所御者也庾肩吾賦胡牀詩曰傳名乃外域入用信中京足欹形已正文邪體自平臨堂對逺客命旅誓初征何如淄館下淹留奉盛明
太平御覽卷七百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七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九
枕 被
枕
說文曰枕卧為所薦首者也
釋名曰枕檢也所以檢項也
詩曰角枕粲兮錦衾爛兮
又曰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展轉伏枕
周禮曰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大喪共含玉角枕禮曰鷄鳴咸盥潄歛枕簟
國語曰楚靈王敗於乾谿王親獨行徬徨於山林之中三日乃見其涓人疇王呼曰余不食三日矣疇趨而進王枕其股以寢於地王寐疇枕王以墣而去之〈墣塊也〉洞林曰丞相從事中郎王文英家枕自作聲
漢書曰淮南王有枕中鴻寶袐苑書言使鬼物為金之術及鄒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知劉更生父德武帝時治淮南獄得書更生以為竒獻之言黃金可成上命典尚方鑄作事費甚多不騐
後漢書曰樂崧天性朴忠家貧為郎嘗獨直臺上無被枕止食糟糠帝每夜入臺輙見崧問其故甚嘉之自此詔太常賜尚書以下朝夕飡給幃帳
東觀漢記曰黃香事親暑則扇枕寒則以身温席後漢書曰魏髙昌有白鹽其形如玉髙昌人取以為枕貢之中國
魏志曰蘇則為侍中董昭嘗枕則膝卧則推下之曰蘇則膝非佞人枕也
魏略曰大秦國出五色枕
吳書曰張紘作柟榴枕賦陳琳在北得之因以示士人曰此吾鄉里張紘作也
晉書曰王敦鎮豫章為王澄以舊意所侮敦益忿怒請澄入宿隂欲殺之而澄左右二十人持鐵馬鞭為備澄手恒捉玉枕以自防故敦未之得發後敦賜澄左右酒皆醉借玉枕觀之因下牀而謂澄曰何與杜弢通信敦令力士格澄搤殺之
又曰筮者謂董豐曰君憂獄逺二枕避三沐豐既歸妻具枕授沐豐皆不從其夜果誤殺妻也
沈約宋書曰武帝記曰寧州常獻虎魄枕光色甚麗時北征以虎魄治金瘡上大悅命擣碎分諸將
又曰武昌王渾少而㓙戾為中書令每夕裸身露頭徃㪚騎省戲因彎弓射通直郎周郎中枕以為笑樂又朱石齡少好武不事崖檢舅淮南蔣氏才劣齡石使舅卧聽事剪紙方一寸帖著舅枕以刀子懸擲之相去八九尺百擲百中舅畏石齡終不敢動
齊書曰陳顯達建武世不自安侍宴酒後啓上借枕帝令與之顯達撫枕曰臣年已老富貴已足唯少枕死特就陛下乞之上失色曰公醉矣
北齊書曰郎基字世業性清慎嘗語人曰任官之所木枕亦不須作况重於此者也
梁書曰王茂為雍州長史人或譛茂反武帝弗之信令鄭紹叔徃候之遇其卧因問疾茂曰我病可耳紹叔曰都下殺害日甚使君家門塗炭今欲起義長史那猶卧茂因擲枕起即袴褶隨紹叔入見武帝
唐書曰𤣥宗嘗製大被長枕與諸王共之
又曰貴妃娣虢國夫人豪侈尤甚所枕之枕不知其價夜中照廡其光如晝
尸子曰孝子一夜五起視親衣之厚薄枕之髙下淮南子曰楚將子發好伎道之士有善偷者徃見子發子發禮之無幾齊伐楚偷夜出盜其齊將軍枕歸之明夕復取其簮又以歸之齊師大駭還師而去
越絶書曰越王問范子曰寡人已問隂陽之事榖之貴賤可得而知乎曰陽者主榖貴隂者主榖賤故當寒而不寒榖為之暴貴當温而不温榖為之暴賤王曰善書帛藏之枕中以為國寶
范子曰堯舜禹湯皆有預見之明雖有㓙年而民不窮王曰善以丹書置之枕中以為邦貴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龍頭髻枕銀環鉤副之蔡質漢官儀曰尚書郎直給通中枕
西京雜記曰趙飛鷰為皇后其女弟上遺虎珀枕龜文枕
拾遺録曰魏咸熈二年宫中夜夜有異或吼呼驚人乃有傷害者詔使宦者闇中伺候有白虎毛色淨宻以戈投虎即中左目俄而徃取虎已隱形更搜覓乃於藏中得一玉虎枕左目有血帝嗟其大異問諸大臣答云昔誅梁冀得玉虎枕一枚云此枕單池國所獻臆下有題云帝辛九年獻帝辛紂也金玉久而有神
神仙傳曰泰山父者漢武帝東廵狩見父頭頂白光高數尺帝呼問之曰有道士教臣作神枕有三十二竅以應二十四氣八竅應八風臣行之轉少而齒生
列異傳曰景初中咸陽縣吏王臣夜倦枕枕卧有頃聞竈下有呼曰承約何以不來頭下應曰我見枕不得動汝來就我飲至乃缶也
集異記中曰劉𤣥暮忽見一人著烏袴褶取火照之面首有七孔面莽黧然乃請師筮之師曰此是君家先世物久則為魅劉因執縛以刀砍數下變為一枕乃是先祖時枕
異苑曰滕放枕文石枕卧忽暴雷震其枕傍人莫不為之怖懾而放㣲覺有聲不怖也其所枕葢六安也楚宋玉髙唐賦曰宋玉嘗遊髙唐怠而晝寢夢見一婦人曰妾巫山之女願薦枕蓆
司馬相如長門賦曰搏芳若以為枕蓆荃蘭而為香又美人賦曰髙茵重席角枕横施
劉向别録曰向有芳松枕賦
後漢張紘瓌林枕賦曰有卓爾之珠瓌超詭異以邈絶且其色也如芸之黄其為香也如蘭之芳其文彩也霜地金莖紫葉而紅榮
蔡邕警枕銘曰應龍蟠蟄潛徳保靈制器像物示有其形哲人降鑒居安慮傾
崔駰六安枕銘曰枕有規矩恭一其徳承元寧躬終始不忒〈六安言六面安也〉
蘇彦楠榴枕銘曰珍木之竒文鬱理鮮廉稜方正密滑貞堅
卞敬宗作無患枕讃無患木名也又言枕之無患也江文通詩曰撫枕懐百慮
被
說文曰衾大被也
釋名曰被所以被覆人也衾也其下廣大如岸之受人也論語曰必有寢衣長一身有半
詩曰錦衾爛兮
又曰肅肅宵征抱衾與裯
傳曰楚子次于乾谿雨雪楚王皮冠秦復陶翠被豹舄皮鞭以出
史記曰王章字仲卿疾無被卧牛衣中
又曰汲黯曰公孫𢎞位至三公俸禄甚厚為布被此詐也上問𢎞𢎞謝曰有之夫九卿與臣善者無過黯然今日廷詰臣誠中臣之病夫以三公為布被餙詐以釣名且臣聞管仲相齊有三歸侈擬於君桓公亦覇晏嬰相景公食不重肉妾不衣絲齊國亦治今臣位為御史大夫而為布被自九卿以下至小吏無差誠如黯言且無汲黯忠陛下安聞此言天子以為謙讓愈益厚之漢書曰廣川王去疾妃昭信甚妒王愛姬陶望卿昭信妒之譛於王曰望卿有姦因即言郎中令卧錦被王信之繫殺之
又曰李夫人疾篤上自臨候之夫人䝉被謝曰妾久寢病形貌壊不可見帝願以王及兄弟為託
又曰霍光薨詔賜繡被百領
後漢書曰祭遵奉公家無私財布被夫人裳不加綵又曰宣乘性節儉常服布被蔬食
華嶠後漢書曰樂崧為郎獨宿直臺上無被帝推被與之
袁山松後漢書曰范丹為莱蕪長去官無被空囊自隨也
謝承漢書曰京兆朱寵字仲威為太尉家貧卧布被朝廷賜錦被卧兼布被
又曰羊續字興祖為南陽太守以清率下唯卧一幅布綯敗糊紙補之
東觀漢記曰王良為大司徒在位清儉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
又曰馮豹字仲文後母惡之嘗因豹夜卧引刀砍之正值其起中被獲免
又曰馮豹每奏事未報嘗卧省門下或從昏至明天子黙使小黃門持被覆之曰勿驚之
漢官典職曰尚書郎入直供青練白綾被或錦被魏書曰文帝詔朝臣三代大夫知被服五代大夫知飲食此言被服飲食難曉也
晉陽秋曰景帝有目疾文鴦之來攻驚而目出懼六軍恐䝉以被痛甚齧被破
晉書曰魏舒為尚書郎時欲沙汰𭅺官有非其才者罷之舒乃曰吾即其人也襆被徑出論者咸有愧色又曰楊駿被誅初駿徴髙士孫登遺以布被登截被於門外大呼曰砍判旬日託疾死及是其言果騐
又曰光逸字孟祖為博昌小吏令使之冐雨還令不在逸解衣卧被衾中令還詰之逸曰衣單冐雨如不易衣必致凍死何惜一被而殺人也令竒之而不問
又曰祖逖字士雅與琨共被寢中夜聞鷄鳴蹴琨覺曰起舞此非惡聲
又曰吳納為吳興守徴為尚書去任有被幞而已又曰秃髪烏孤之祖壽闐之在孕母胡掖氏因寢而產於被中鮮卑謂被為秃髪因而氏焉
宋書曰虞龢為中書郎廷尉少好學居貧房漏恐濕墳典乃舒被覆書書獲全而被大濕時人以比髙鳳又曰沈麟士以楊王孫皇甫謐深達生死未終禮矯俗乃自為終制遺令氣絶剔被取三幅布以覆屍及歛仍移布於屍下以為歛服反被左右兩際以周上
又曰康沙門釋寶志玉亮欲以衲被遺之未及有言寶志忽來牽被而去
又曰羅研齊狗兒之後臨汝侯嘲之曰卿蜀人樂禍貪亂一至於此對曰蜀中積𡚁實非一朝百家為林不過數家有食貪亂樂禍無足多恠若令牀上有百錢布被甑中有數升麥飯寧肯為亂乎
梁書曰裴之橫字如岳少好賔重氣俠不事產業兄之尚以其縱誕乃為狹被蔬食以激厲之之橫嘆曰大丈夫富貴必作百幅被後為吳興太守作百幅以成其志陳書曰髙宗時豫州獻織成羅文錦被詔於雲龍門外焚之
孫卿子曰天子至尊重無上矣衣被則五彩雜間色重文繡加餙之以珠玉
家語曰黔婁先生死被短露足孔子及門人見之謂其妻曰寧使正之不足不可斜之有餘
說𫟍曰鄂君乘青翰之舟張翠華之葢越人擁檝而歌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於是鄂君舉繡被而覆之
夏侯孝子集曰羊太常辛夫人字憲英性不好華麗從外孫胡母楊上夫人錦被夫人取反卧之
晉惠帝起居注曰帝至朝歌無被中黃門以兩幅布被給帝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七綵文綺被一綘羅四幅被四繡羅五幅被一
東宫故事曰太子有七綵文綺被又有綘文羅面被京兆舊事曰長安孫晨家貧為郡功曹十月無被夜卧蒿束晝収之
西京雜記曰趙飛燕為皇后其女弟上遺鴛鴦被晉陸雲與兄機書曰一日按行曹公器物有寒夏被有七枚
海内先賢傳曰姜肱字伯淮事繼母年少肱兄弟感凱風之孝同被而寢不入室以慰母心也
邊讓别傳曰讓字元禮才辯俊逸孔融薦於魏武曰邊讓為九州之牧則不足為單衣襜褕則有餘
益部耆舊傳曰王忳字少林於客舍見諸生疾甚困謂忳曰腰下有黃金十斤願以相與乞収藏屍骸未及問其姓名呼吸困絶忳賣金一斤以給棺柩餘九斤置生腰下後署大度亭長到亭有白馬一疋入亭中其日大風有一繡被隨風而來後忳乗馬馬突入金彦父家彦父見曰真得盗矣忳說得馬之狀又取被示之彦父曰卿有何隂徳因念塟諸生事且說形狀彦父曰真我子也忳即以被馬歸之彦父不受遣迎生喪金具存焉列女後傳曰江夏孟宗少遊學與同學共處母為作十二幅被其隣父怪問之母曰少兒無異操懼朋類之不顧大其被以招貧生之卧庶聞君子之言耳
桓任傳曰任後母酷惡常憎任為作二幅箕踵之被杜祭酒别傳曰君曾新作被暖眠不覺晏起乃嘆暖眠使人忘起異事因命著陌上有寒苦人學被乞之常眠布被中
孫畧别傳曰親戚有窮老者畧咸推被以恤之冬寒不解帶而寢
郭子曰殷浩作揚州劉君行曰日欲暮便令左右取被幞人問其故答云刺史嚴不敢夜行
語林曰魏武云我眠中不可妄近近輒斫人不覺左右宜慎之後乃陽凍眠所幸小兒竊以被覆之因欲砍殺自爾莫敢近之
又曰傅信字子思遭父喪哀慟骨立毋憐之竊以錦被䝉其上林宗徃弔之見被謂之曰卿海内之雋四方是則如何當喪錦被𫎇上郭奮衣而去自後賔絶百許日古詩曰客從逺方來遺我一端綺文綵雙鴛鴦裁為合歡被著以長相思縁以結不解
樂府詩曰天寒知被薄憂思知夜長
楚辭曰翡翠珠被爛齊光
陸雲芙蓉詩曰寢共織成被絮之同功綿
傅𤣥被銘曰被雖温無忘人之寒無厚於已無薄於人張華苦寒行曰重寒無暖氣班被覆空然
潘岳悼亡詩凛凛凉風升始覺夏衾單豈曰無重纊誰與同歲寒
梁劉孝威謝賚錦被啟曰色艶蒲桃采踰聨璧鄂君慚繡楚侍羞珠雖復帝賜鶴綾客贈鴛綺髙懸麗藻逺謝鮮明漢老悦其怪文魏馬驚其香氣
太平御覽卷七百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八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
簟 褥 氊
卧具 氍㲣 𣰅㲪
簟
說文曰簟竹席也
釋名曰簟覃也布之覃然正平也
禮曰莞簟之安而蒲越藁秸之尚
又曰父母舅姑之簟席枕几不傳
詩曰下莞上簟乃安斯寢
方言曰簟宋魏之間謂之笙或謂之籧曲自闗而東謂之簟其粗者謂之籧蒢筕篖自關而東周洛楚魏之間謂之倚佯自關而西謂之筕篖
東觀漢記曰殤帝詔省荏弱平簟
又曰馬稜為㑹稽太守詔詰㑹稽車牛不務堅强車皆以桃枝細簟
又曰尚書令王允奏曰太史令王立說孝經六隱事能消却姦邪常以良月允與立入為獻帝誦孝經一章以丈二竹簟畫九宫其上隨日時入焉及允被害乃不復行晉書曰王恭字孝伯與王忱齊名友善恭有六尺簟忱見之謂其有餘因求之恭輙以送遂坐薦上忱聞而大驚恭曰吾平生無長物
王隱晉書曰車永為廣州刺史永子溢使工作象牙細簟工患之
晉公卿禮秩曰太宰何曾遜位賜簟褥一具
蕭子顯齊書曰林邑王永明九年遣使貢獻金簟等物孫卿子曰輕煖平簟而體不知其安
淮南子曰席之上先萑簟尊之上先𤣥酒王貴之先本而後末也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赤花雙文簟
西京雜記曰武帝以象牙為簟賜李夫人
又曰㑹稽獻竹簟供御世號為流黃簟
諸葛亮轉教曰計一嵗運用蓬旅簟千萬具
庾翼與燕王書曰今致八尺丈二細桃枝簟十枚黄篾雙文簟二枚王獨受黄篾雙文簟一枚
王廙春可樂曰弱簟平端
潘岳悼亡詩曰展轉盼枕席長簟竟牀空
左思吳都賦曰桃笙象簟韜於筒中
王鑒作簟賦曰楚簟陳於玉房巴箱列於椒臺
褥
爾雅曰褥謂之兹
釋名曰褥人所坐䙝辱也
又曰茵車中所坐用虎皮也
詩曰文茵暢轂駕我騏馵〈文茵虎皮〉
漢書曰霍禹廣治第室作乗輿輦加繡茵憑黃金塗〈如淳謂所憑白馬者也金塗以黃金塗飾之也〉韋絮薦輪〈晉灼曰御輦以韋縁輪貯之如絮也〉東觀漢記曰祭遵有疾詔賜重茵
魏略曰焦先字孝然河東人也髙尚不仕自作蝸牛廬淨掃其中榮木為床布褥其上天寒搆火以自炙魏志曰太祖性節儉帷帳屏風壊則補納茵褥取温無有縁飾
又曰王朗上疏曰老臣慺慺願國家同祚於軒轅之伍某少小常苦被褥泰温則不能便軟膚弱體是以難可防䕶而易用感慨若常全小緼袍不至於甚厚則必咸保金石之性而比壽於南山矣
呉録曰孟仁字恭武江夏人也從李肅學其母為作厚褥大被人問其故母曰小兒無徳致客學者多貧故為廣褥大被
齊書曰宗測髙尚不仕王儉亦雅重之贈以蒲褥筍席
又曰褚彦回弟澄為左民尚書彦回薨澄以錢一萬一千就招提寺贖髙帝所賜彦回白豹坐褥
又曰栁慶逺為儀同初慶逺從父兄世隆嘗謂慶逺曰吾夢太尉以褥席見賜吾遂位亞臺司適又夢以吾褥席與汝汝必光我門族至是慶逺亦繼世隆焉太尉為元景也
後魏書曰尒朱世隆將被誅此年正月晦日令僕並不上省西門不開忽有河内太守田帖家奴告省門亭長云今旦為令王借車牛一乗終日於洛濵遊觀至晚王還省將車出東掖門始覺車上無褥請為記識
世說曰晉孝武年十三四時冬天晝日不著複衣夜則累茵褥謝公云體宜令常和陛下晝過冷夜過熱恐非攝生之術帝曰夜静宜温謝公岀歎之
南越傳曰尉陀卧象牀錦茵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拜有八尺褥一重中褥一步輿褥一納妃有承床褥三
㑹稽後賢傳曰丁潭以光禄大夫還第詔賜床帳席褥
鄴中記曰石虎作褥長三丈用房子綿百斤錦縁之神異經曰北方有氷萬里厚百丈鼷䑕在氷下土中其毛長八尺可以為褥
西京雜記曰趙飛鷰為皇后其弟上遺鴛鴦被鴛鴦褥
拾遺録曰周穆王時紫羅文褥者檀孫國獻之
語林曰大將軍收周侯至石頭坐南門盤石上將戮之送已褥與周
司馬相如美人賦曰髙茵重設
氊
說文曰蛩毛可以為氊
釋名曰氊旃也毛相著旃旃然也
集韻曰氊細罽也
周禮天官掌次曰王大旅上帝則張氊案〈大旅上帝祭天于圎丘國有故而祭亦曰旅張氊案以氊為床于幄中〉
又曰掌皮供毳毛為氊以待邦事
漢書曰蘇武使匈奴絶不與食天雨雪武卧齧雪與氊毛褁咽之
漢書曰王吉諫昌邑王遊獵曰夫廣厦之下細氊之上明師居前勸誦在後上論唐虞之際下及殷周之盛其樂豈徒衘橛之間哉
又曰江都王女昭君歌云逺適異國烏孫王窮廬為室氊為鄉
魏志曰李勝為荆州刺史徃辭太傅曹爽使察之太傅因謬問勝曰并州有佳氊可致之勝出曰太傅耄無能為也
又曰鄧艾伐蜀自隂平行無人之地鑿山通道作橋以氊自裹推轉而下
魏武帝與楊彪書曰今贈足下青氊牀褥三具
晉書曰杜預子錫為愍懐太子舍人屢直諫於太子太子患之置針於錫坐處氊中錫坐刺之血出
又載記曰慕容熈后符氏卒慕容隆妻張氏熈之嫂也美姿容有巧思熈將以符氏之殉欲以罪殺之乃毁其禭鞾中有𡚁氊遂賜死三女叩頭求哀熈不許
齊書曰孔奐為晉陵太守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唯以單舡臨郡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號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綺見奐居處儉素乃餽以氊衣一具奐辭不受
北齊書曰裴寛與東魏將彭樂戰於新城因傷被擒至河隂見齊文襄寛舉止閑雅善於答對文襄實甚異之解鏁付舘厚加禮遇寛乃裁所卧氊夜縋而出因得遁還
又曰清河三年周師及突厥至并州突厥謂周人曰爾言齊亂故我伐之今齊人眼中有鐵何可當也乃還至陘嶺凍滑乃鋪氊以渡之
又曰綦雋佞巧能候當途斛斯椿賀㧞勝皆與友善性多詐賀㧞勝出鎮荆州過雋别因辭雋故見敗氊弊被更遺之錢物
廣志曰𦍑女人披大華氊以為盛服
拾遺録曰漢武帝以氊綈藉地惡輙之喧也
搜神記曰太康中天下以氊為陌頭及帶身袴口於是百姓相戲曰中國其有西北之憂乎夫氊西北之服也而今天下以為陌頭帶身袴口是既三制之矣
淮南子曰夫胡人見麻不知其可以為布越人見毳不知其可以為氊故不通於物者不可與言俗
俗說曰桓豹奴病勞冷無氊可卧桓車騎自撤已眠氊與之
語林曰王子敬在齋中卧偷人取物一室之内畧盡子敬卧而不動偷遂豋榻欲有所覔子敬因呼曰偷兒石染青氊是我家舊物可特置否於是羣偷置物驚走日南傳曰調斯國有青石染氊綘染氈也
王褒聖主得賢臣頌曰夫荷氊被毳者難與道純錦之麗宻
陸雲詩曰冬坐比肩氊
卧具
風俗通曰扶風蘇不違父為司𨽻李暠所遷不違穿府北垣徑上㕔事斫暠卧具暠一宿數遷
沈約宋書曰朱百年隱居山隂家素貧母以冬月亡衣並無絮自此不衣錦帛嘗寒時就孔顗飲酒醉眠顗以卧具覆之百年不覺也既覺引卧具去體謂顗曰綿定竒温因流涕悲慟顗亦為感傷
梁書曰謝朓常宿衛還過候江革時大雪見革𡚁絮單席而躭讀不倦眺嗟歎乆之乃脫所著𥜗并手割半氊與革充卧具而去
又曰劉孝綽與劉溉兄弟甚狎溉少孤宅近僧寺綽徃溉宅適見黃卧具孝綽謂僧物色也撫手笑溉知其㫖奮拳擊之傷口而去
氍㲣
通俗文曰織毛褥謂之氍㲣
聲類曰氍㲣毛席也
廣志曰氍㲣㲲織也近出南海古文稱北漢之氍㲣非其所生
魏畧曰大秦國以野蠒絲織成氍㲣文出黄白黑緑氍㲣周書波斯國大月氏之别種也其地出氍㲣
吳時外國傳曰天竺國出細靡氍㲣
陶侃别傳曰外國獻氍㲣公舉之曰我還國當與牙共眠牙名剡之字處靜是公庶孫小而被知以為後嗣南州異物志曰氍㲣以羊毛雜羣獸之毛織鳥獸草木人物雲氣作鸚鵡逺望軒若飛也
古樂府詩曰請客上北堂坐氊及氍㲣
張衡四愁曰美人贈我氊氍㲣
諸葛亮集詔答恢曰行當離别以為惆悵今至氍㲣一以達心也
𣰅㲪
通俗文曰氍㲣細者謂之𣰅㲪名𣰅㲪者施大牀之前小榻之上所以登而上床也
東觀漢記曰景丹率衆至廣阿光武出城外按馬坐氊𣰅㲪上設酒肉
魏畧曰大秦國以羊毛木皮野絲作之𣰅㲪之屬有五色九色𣰅㲪其毛鮮於海東諸國所作也
南史中天竺國出好裘𣰅㲪
世說曰王子猷詣郗雍州雍州在内未出王見鋪𣰅㲪云阿乞那得此令左右送向家郗出王曰向有大力者負之以趨
異苑曰沙門有法存者生廣州善醫術遂富有八尺𣰅㲪有百種形像又有沉香八尺板牀太原王淡為刺史大兒邵之屢求二物法存不與王殺而籍焉法存後形見於府内經日王尋得疾亡邵之又喪
杜篤邉論曰匈奴請降𣰅㲪𦋺褥帳幔氊裘積如丘山班固與弟超書曰月支𣰅㲪而小相雜但細好而已馬融奏馬賢於軍中帳内施𣰅㲪士卒飄於風雪
太平御覽卷七百八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九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一
薦蓆
說文曰蓆藉也禮天子諸侯席有黼純繡純
又曰蓆竹席也
又曰蒻蒲子也可以為薦
釋名曰薦所以自薦藉也蒲草也以蒲作之其體平也席釋也可卷可釋也
書曰牖間南嚮敷重篾席黼純華玉仍几西序東嚮敷重底席綴純文貝仍几東序西嚮敷重豐席畫純雕玉仍几西夾南嚮敷重筍席𤣥紛純漆仍几
詩邶栢舟曰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席雖平尚可卷〉
禮記曲禮曰羣居五人則長者異席〈席以四人為節〉為人子者坐不中席
又曰有憂者側席而坐有喪者專席而坐侍坐於所尊敬無餘席
又曰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不與同席而坐不與同器而食
又曰奉席如橋〈居廟切〉橫請席何鄉請袵何趾南向北向以西方為上東鄉西鄉以南方為上若非飲食之客則布席席間函丈主人跪正席客跪撫席而辭客徹重席主人固辭客踐席乃坐
又檀弓下曰仲尼之畜狗死使子貢埋之曰丘也貧無蓋與之席
傳曰大輅越〈音活〉席昭其儉也
又曰臧文仲不仁者三下展禽廢六關妾織蒲
周禮天官玉府曰玉府掌王之袵席
又春官曰司几筵掌五席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以王位設黼扆扆前南鄉設筦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加次席黼純諸侯祭祀席蒲筵繢純加筦席紛純右雕几竹席筦筵紛純加繅席畫純筵甸役則設熊席凡喪事設葦席大戴禮曰武王踐祚席前左端之銘曰安樂必敬前右端之銘曰無行所悔後左端之銘曰一反一側爾不可忘後右端之銘曰所鑒不逺視爾所代
論語曰席不正不坐君賜食必正席先嘗之
史記曰蘇秦激張儀令相秦以馬薦席坐之
又曰任安田仁俱為衛將軍舍人居門下衛將軍從此兩人過平陽公主家令兩人與騎奴同席而食二子㧞刀斷席而坐主家皆恠而惡之莫敢問也
又曰陳平以弊席為門
漢書曰文帝以莞蒲為席
又曰元帝病史丹以親宻侍疾上獨寢直入卧内頓首伏青蒲上
後漢書曰更始至長安居長樂宫升前殿郎吏以次列庭中更始羞怍俛首刮蓆不敢視
又曰來歙征隗囂徑至略陽斬隗囂守将因保其城囂乃悉兵圍略陽築堤灌城歙固守矢盡發屋斷木為兵上自將上隴囂衆潰走於是置酒髙㑹勞賜歙班坐絶席在諸將之上
又曰鄧訓於閨門甚嚴兄弟莫不敬憚諸子進見未嘗賜席假以温色
又曰趙丙有術曾至渡頭求舡不得乃布席於水而坐呼風而過
又曰李恂遷武威太守坐事逸織席自給
東觀漢記曰郭丹師事公孫昌敬重常持蒲編席人異之
又曰王常為横野大將軍位次與諸將絶席
又曰黃香家貧躬執勤苦盡心供飬暑則扇床枕寒則自温席
又曰張禹為太傅尚書鄧太后以殤帝初育欲令重臣居禁内乃詔禹與三公絶席
又曰宣秉建武元年拜御史中丞上特詔御史中丞與司𨽻校尉尚書令㑹同並專席而坐故京師號曰三獨坐謝承後漢書曰戴憑徴博士詔公卿大會羣臣皆就席憑獨立世祖問其意憑對曰博士說經皆不如臣而坐居臣上是以不得就席令與諸儒難說上甚善之後正旦朝賀令羣臣說經更相難詰義有不通輙奪其席以益之憑重五十席京師語曰解經不窮戴侍中
又曰殷亮為博士講學大夫諸儒論勝者賜席亮重八九席帝曰學不當如是耶
又曰許敬字鴻卿其鄉吏有誣君者㑹於縣令坐敬㧞刀斷席曰敬不忍與惡人同席
又曰汝南薛惇字子禮為北海長史家貧坐無完席妻曰君無俸禄給子孫復無完席耶惇以善席與妻自坐敗者
又曰衛良字叔賢拜尚書令病罷官還家無完席賓客省之者生桑下談論飲水去
典畧曰袁尚袁熈奔遼東公孫康先置精勇於廐中請熈尚熈尚入乃縛之坐於凍地尚寒求席熈曰頭顱方行萬里何席之為
蜀志曰先主少孤每販履織席為業
晉書曰王渾為將軍鎮夀陽虛懐撫士坐無空席王隱晉書曰陶侃字士行親人過侃宿時大雪無草侃母湛撤床雜蔣手剉給客牛馬〈晉陽秋云蔣薦也〉
晉中興書曰王敦死裹以席塗以蠟埋齋中
晉建武起居注曰立敬后廟薦蓆不用緑縁
晉前燕書曰髙祖廆年十五出避難追者急走避民家入其屋以席自障追者入屋發視無所見遂免
宋書曰林邑王陽邁初在孕其母夢生兒有人以金席籍之其色光麗夷人謂金之精為陽邁中國云紫磨者因以為名
宋起居注曰元嘉中劉禎為御史中丞奏風聞廣州刺史韋朗於州部作白席三百二十領請以事追免郎官吳均齊春秋曰劉璡字子敬耿介好禮嘗與故人共車於津陽門内見一女子容質甚麗盻睞之璡因抽坐席懸車中以隔絶之其正如此
唐書曰代宗時晉州男子郇模以麻辮髮持竹筐葦席哭於東市以三十字論時政每字條一事上即召見又曰𤣥宗子頴王璬為劔南節度大使𤣥宗將𦍒蜀遣璬先赴本郡渡綿州江乘舡見以綵縁席而籍者顧曰此可以為寢處奈何踐之令撤去
六韜曰桀紂之時婦人坐文綺之席衣以紈綺之衣家語曰明王之守也則必折衝千里之外其征也還師袵席之上
漢書儀曰天子登紫壇紺席除地用六彩席六重吕氏春秋曰衛靈公天寒鑿池宛春諫曰天寒起工恐傷民曰天寒乎哉宛春曰公衣狐裘坐熊席陬隅有灶是以不寒
莊子曰申屠嘉兀者也與鄭子産同師伯昏瞀人合堂同席而坐也
魯連子曰人君所察者三不可以不知不知行與不行譬以方為輪也不知宜與不宜譬以錦縁薦也
列子曰楊朱南之沛之梁而過老子老子曰而睢睢而盱盱而誰與居夫太白若辱盛德如不足楊朱曰聞命矣其徃也舍者避席其來也煬者與之爭竈席
晏子曰景公獵休坐地而食晏子後至滅葭而坐公不悅曰子獨席何也對曰臣聞介胄坐陳不席獄户不席二者皆憂也臣故不敢以憂侍坐公曰善令大夫皆席又曰景公飲酒移於晏子晏子曰夫鋪薦陳簠者人臣不敢與焉又移於司馬穰苴曰鋪薦席陳簠簋者人臣不敢與焉
范子計然曰六尺蘭席出河東上價七十蒲席出三輔上價百兩
子思子曰舜不降席而天下治桀紂不降席而天下亂韓子曰趙簡子謂左右曰車席㤗美夫冠雖惡頭必戴之履雖善足必履之今車如此其㤗美也吾將何以履之且夫美而耗上妨義之道也
又曰衛嗣公時有人於縣令左右縣令發褥而席弊嗣公令人遺席曰吾聞汝發褥而席弊其賜汝席縣令大驚以君為神
又曰孟獻伯相魯不坐重席
又曰禹為蔣席頗縁此彌侈也而國不服者三十三人殷作茵蓆彫文彌侈矣國之不服者五十三
又曰文公至河令席袵捐之舅犯聞之曰席蓐所卧也而君棄之臣不勝其哀
說苑曰孔子困於陳蔡之間居環堵之内坐三經之席鹽鐵論曰古者庶人蒲席以草經及後踐蒲蒻復筵方薦帛縁者也
又曰古者大夫複薦草縁蒲平簞筦今當富者繡茵崔豹古今注曰草名虎鬚者江東織以為席曰西王母席也
東宫舊事曰太子有獨坐龍鬚席赤皮花經席一領山海經曰鵲山至箕尾山其人皆鳥身龍首祠之用白蒲為席
西京雜記曰昭陽殿設緑熊席毛皆長一尺餘眠而擁毛自蔽望之者不能見也坐則没膝其中雜薫諸香一坐此席餘香百日不歇
又曰趙飛燕為皇后其女弟上遺廻風席
漢武帝内傳曰帝齋於尋真臺紫羅薦地夜二更後西王母至也
王子年拾遺記曰軒皇使百辟羣臣受教者先列珪玉於蘭蒲席上
又曰蕖乗草髙五尺葉色如紺葉形如半月之勢亦曰半月草花無實其質温柔可以為席
又曰方丈山有草名濡䓸葉色如紺莖色如漆細軟可縈海人織以為薦席卷之不盈一手舒之列丈
又曰崑崙山有葭紅色可編為席温柔如毯毳焉又曰瀛州南有金巒之舘有青瑶几覆以雲紈之素席用香水柔莞
又曰岱輿山有草名莾煌葉圓如荷去之十歩炙人衣服則焦鳥獸不敢近也刈以為席方冬彌温以枝相磨則火出炙
又曰穆王時西王母來敷碧蒲之席黃莞之薦莞色若金
又曰燕昭王設麟文席麟文者錯雜寶餙席為雲霞麟鳳之狀
神仙傳曰淮南王為八公設象牙席
異𫟍曰庾實妻毛氏五月晒暴薦席忽見其三嵗女在席上卧驚怛便滅女真形在别牀如故不旬日而夭世傳仲夏忌移床
搜神記曰羅威字行徳性至孝母老天寒以身温席而後授其處
鄴中記曰石虎作席以錦雜以五香施以五彩綖編蒲皮縁之以錦
范汪荆州記曰安城郡今屬江州出桃枝席
成公興内傳曰登白鹿延成君為敷魚鬚之席
文士傳曰張儼朱異張純三人共詣驃騎將軍朱據聞三人才名告各為賦然後乃坐純曰席為冬設簞為夏施揖讓而坐君子攸宜
皇甫謐髙士傳曰嚴君平成都市賣卜詔徴不起蜀有富人羅仲與君平善問何以不徃曰無車糧仲即為具車馬糧米君平曰吾病有餘非不足也我有餘而子不足也我有餘而子不足奈何以不足奉有餘也仲曰吾一席直萬金子無儋石乃云有餘謬矣
又曰老萊子親没隱䝉山之陽枝木為床薦艾為席益部耆舊傳曰張克為州治中從事刺史每自坐髙床為從事設單席於地
鍾岏良吏傳曰吳隱之字處黙鄄城人也轉廣州刺史返舟之日唯身而已宅有茅茨六間坐無完席以蓬為屏風
㑹稽先賢傳曰董昆字文通為太農帑坐無完席盧毓冀州論常山為林火陸為澤蒹葭蒲葦雲母御席地産不為無珍也
汝南先賢傳曰鄭敬以茅葭為席常隨𣏌栁之陰㑹稽典録曰隆脩字奉遷為豫章太守㕔事薦編至絶不改以郡俗不整常卷坐席唯徐穉李䞇數詣問乃待以殊禮
世說曰管寧與華歆同席嘗讀書有乘軒冕過門者歆廢書出看寧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楚辭曰瑤席兮玉瑱
揚雄甘泉賦云靡薜荔以為席分折瓊枝以為芳魏劉楨清虛賦曰布玳瑁之席設蟕蠵之筵
太平御覽卷七百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二
几 案 杖
几
釋名曰几庋也所以𢇮物也
書顧命曰王乃洮頮水相被冕服慿玉几〈王疾發大命臨羣臣必齊戒沐浴今病疾故但洮與頮面扶相被以冠冕慿玉几以出命〉
易渙卦九二曰渙奔其几悔亡象曰渙奔其几得願也〈几承物也〉
詩行葦曰戚戚兄弟莫逺具爾或肆之筵或授之几周禮春官曰司几筵掌五几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王設左右玉几祀先王昨席亦如之諸侯祭𣏌右彫几筵國賔于牖前亦如之左彫几〈國賔老臣也〉甸役則右漆几凡䘮事右素几吉事變几凶事仍几
禮記曰謀於長者必操几杖以從之
又曰獻几杖者拂之
又曰大夫七十而致仕若不得謝〈謝云君貪其德而留之也〉則必賜之以几杖
又曰乘車必以几
又曰龜筴几杖不去公門
又月令曰仲秋之月養衰老授几杖
又内則曰父母舅姑坐御者舉几歛席
又曰始死綴足用燕几
國語曰諸侯之師乆於偪陽荀偃士匄請於荀罃曰水潦將降懼不能歸請班師〈班還也〉智伯怒〈智伯荀瑩〉投之以几又曰蒍啓疆曰聖王務行禮不求恥人几設而不倚爵盈而不飲禮之至也
國語楚語曰左史倚相曰倚几有訓誦之諫〈訓誦工師所誦之諫書之於几〉
漢書曰吳王稱疾不朝驗問不實及後使人為秋請〈律春曰朝秋曰請如古諸侯朝聘也〉上復責問吳使使者曰察見淵中魚不祥〈張宴曰喻人君不當見臣下之私也〉於是天子賜吳王几杖
又曰朱博遷瑯琊太守齊部舒緩飬名博奮髯抵几曰觀齊兒欲以為俗耶皆斥罷諸病吏
續漢書曰魏文帝賜楊彪几杖以彰舊徳
東觀漢記曰黃香為尚書郎以香父尚在賜卧几靈壽杖
又曰上初即位先訪求賢茂詔曰前宻令卓茂名冠天下嘗受天下重賞今以茂為太傅封裒徳侯賜几杖魏志曰太祖為司空丞相毛玠為東曹掾太祖平聊城頒所獲物特以素屏風素慿几以賜玠曰君有古人之風故賜古人之物
又曰吕布遣陳登至太祖求徐州牧登因陳布勇而無謀宜早誅之太祖悦及登還布㧞㦸斫几責之
晉書曰劉毅仲雄以太康六年卒帝撫几驚曰失吾名臣不得生作三公即贈儀同三司
又曰魏舒以年老稱疾遜位詔賜几杖不朝及錢百萬牀帳簟褥
又曰王羲之字逸少嘗徃門生家見棐几滑淨因書之真草相半後其父誤刮去之門生驚懊累日
宋書曰沈麟士字雲禎隱居以篤學為務恒慿素几鼔素琴
吳均齊春秋曰孔靈產為光禄大夫覽止足之分不肯仕太祖以白麾毛扇素几遺之曰以君有古人風故賜卿古人之物也
陳書曰王冲為太子少傅武帝以冲前代舊臣特申長幼之敬文帝即位益加尊重嘗從幸司空徐度宅宴筵之上賜之以几
後魏書曰咸陽王僖謀逆誅其宫人為之歌曰可憐咸陽王奈何作事誤金牀玉几不能眠夜蹋霜與露莊子曰南郭子綦隱几而坐仰天而噓嗒焉似䘮其偶孟子曰孟子去齊宿於晝有欲為王留行者坐而言不應隱几而卧客不悅曰弟子齋宿而後敢言夫子卧而不聽請勿復敢見矣〈晝齊邑也齊人欲為君留孟子行孟子不聽倚席而卧也〉山海經曰西王母梯几而戴勝〈梯謂慿也〉
漢舊儀曰天子用玉几
拾遺記曰瀛洲南有金巒之觀中藏寶几覆以雲紈之素
漢武帝内傳曰帝受西王母五岳真形盛以黄金之几西京雜記曰漢制天子玉几冬則加綈錦其上謂之綈几公侯皆以木為几冬則以細𦋺為囊慿之不得加綈錦之餙於几案
㑹稽典録曰葛仙公慿白桐几學數十年白日登仙几化為白虎三脚兩頭徃徃人見之
魏武上雜物䟽曰御物三十種有上車漆畫重几大小各一枚
語林曰任元褒為光禄勲孫翊徃詣之見門吏慿几視之入語任曰吏慿几對客為不禮任便推之吏答云得罰體痛以横木扶持非慿几也孫曰直木橫施值其兩足便為慿几何必孤鵠蟠膝曲木抱腰
姚信士語曰馬援慿几而見梁竇子弟文舉坐榻而受徐文髙拜
戴勝竹林七賢論曰魏封晉文王固讓公卿皆當喻㫖司空鄭冲等馳使從阮籍求其文立待之籍時在袁孝尼家宿扶醉而起書几板為文無所治定乃寫符信鄴中記曰石虎御坐几悉漆彫畫皆為五色花
南岳記曰衡山有石室内有石床石几
異𫟍曰厯陽石秀之歘有一人著平巾袴褶語秀云聞君巧侔班匠刻几尤妙太山府君相召秀之自陳云劉政能造數旬而殞石氏猶存劉作几有名遂以致斃幽明録曰海中有金臺水出百丈臺之内有金几彫文備制上有百味之食
李尤几銘叙曰昔帝軒轅仁智恐事之有闕作輿几之法
張華倚几銘曰倚几之設設而不倚作器於此成禮於彼
案
説文曰檈〈似縁切〉圓案也
方言曰陳楚宋魏謂案為⿰
楚漢春秋曰項王使武渉説淮隂侯淮隂侯曰臣故事項王位不過中郎官不過執㦸及去項歸漢漢王賜臣玉案之食巨闕之劒臣背之内愧於心
史記曰髙祖過趙趙王張敖自持案進食甚恭上箕踞罵之
漢書曰萬石君石奮子孫有過不誚讓為便坐對案不食
又曰賈禹奏曰見賜杯案文畫金銀餙非當所以食臣下也
又曰朱博為廉儉自㣲賤至富貴不食重味案上不過三杯酒
又曰許后五日一朝皇太后於長樂宫親奉案上食東觀漢記曰更始韓夫人嗜酒每侍飲見常侍奉事輙怒曰帝方對我飲正用此時持事來乎起扺破書案又曰魏覇延平元年仕為光禄大夫妻死長兄伯為娶妻送至官舍覇曰年老兒子備具何用空飬他家老嫗為即自入拜其妻手奉案前跪霸曰不敢相屈而妻慙求去
又曰尹敏字幼季與班彪相友每相與談論輙屏案不食
又曰梁鴻常賃舂每歸妻為具食舉案齊眉
又曰蔡彤素清在遼東三十年衣無儲副賜錢百萬下至杯案食物大小重㳫
南史曰江秉之為新安大守在郡作書案一枚去官留以付庫
梁書曰郭祖清儉素木案食不過一肉
漢舊儀曰丈二旋案以陳三十肉九榖飲食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妃初拜有漆金度足奏案一枚魏武上雜物䟽曰御物有純銀參鏤帶漆畫案一枚江表傳曰曹公平荆州欲伐吳張昭等皆勸迎曹公唯周瑜魯肅陳距北之計孫權㧞刀斫前奏案曰諸將復有言迎北軍與此同也
西京雜記曰武帝為七寶牀雜寶案於桂宫中
漢武故事曰武帝時東郡獻短人長五寸上疑是山精常令案上行東方朔問曰巨靈汝何以叛阿母健否廣陵傳曰吳戒字季齊姓剛直同業生陳叔為賊戒見之叔為設食戒曰汝已為賊奈何為設食因舉案投江中令其撒饌
神仙傳曰吳興人沈羲為仙人所迎上見老君玉女以金案玉案藥賜羲曰此神仙丹不死之藥
鄴中記曰石虎以宫人為女官門下通事以玉案行文書
燕丹子曰太子常與荆軻同案而食
鹽鐵論曰文杯畫案婢妾衣紈履絲所謂以亂治亂也潛夫論曰前𦍑始叛器械未備虜或持銅鏡以䝉兵或負板案以類楯誠易戰耳
異𫟍曰百丈山上有石房内有案置石書二卷
夢書曰夢見杯案賔客到也多客大案少客小案陸雲與兄機書曰案行曹公器物有奏案五枚又作欹枕以卧視書
張衡四愁詩曰美人贈我錦繡段何以報之青玉案李尤書案銘曰居則致樂承顔接賔承奉奏記通達詔刺尊上答下道合仁義
梁簡文帝案銘曰刻香鏤采纎銀卷足漆花曜紫畫製舒緑性廣知平文雕非曲厠質錦帳承芳綺褥披古道今察姦紏俗
杖
説文曰杖持也
大戴禮曰武王踐祚杖之銘曰惡乎失道於嗜欲相忘於富貴
周禮秋官上曰伊耆氏掌國之大祭祀共其杖咸〈咸讀曰凾老臣雖杖於朝事鬼神尚敬共之有司以此凾藏之既事乃換之〉軍旅授有爵者杖〈吏卒且以杖尊者將軍杖鉞〉共王之齒杖〈王者所以賜耈老之杖〉
禮記曰獻杖者執末
又檀弓上曰孔子蚤作負手曵杖逍遥於門歌曰泰山其頽乎梁木其壊乎哲人其萎乎子貢聞之曰夫子殆將病也
又曰子夏䘮其子而䘮其明曾子弔之子夏曰天乎余之無罪也曾子怒曰商汝何無罪也吾與汝事夫子於洙泗之間退而老於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汝於夫子爾罪一也䘮爾親使民未有聞焉爾罪二也䘮爾子而䘮爾明爾罪三也而曰汝何無罪與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過矣
又曰王制曰五十杖於家七十杖於國八十杖於朝傳曰邾莊公與夷射姑酒飲私出閽乞肉焉閽奪之杖而敲之
論語曰鄉人飲酒杖者出斯出矣
又曰子路從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榖不分孰為夫子植其杖而耘
史記曰張騫云臣前在大夏時見卭竹杖蜀布問曰安得此大夏國人曰賈人徃市之身毒在大夏之東南可數千里
續漢禮儀曰三老五更杖玉杖
又曰季秋之月按户比民年七十者授之以玉杖八十禮有加玉杖長九尺端為餙鳩鳩者不噎之鳥欲老人不噎
華嶠後漢書曰嘉平中袁逢為三老賜玉杖
魏志曰文帝引漢太尉楊彪待以客禮賜之几杖詔曰夫先王制几杖之錫所以賔禮黃耉褒崇元老也昔孔光卓茂並以淑徳髙年受兹嘉錫其賜公延年杖及慿几
又曰周宣為郡吏太守楊沛夢人謂曰八月一日曹公當至必與君杖飲以藥酒宣占之曰夫杖起弱藥治人病八月一日黃巾賊必滅至時賊果滅
吳書曰全綜年髙賜以御杖
晉書曰魏帝嘗賜景帝春服帝以賜山濤又以其母年老并賜藜杖一杖
又曰阮宣子出行常以百錢掛杖頭每至酒家輙醉而歸
後魏書曰甄琛拜侍中以其衰老詔賜御府朝杖直杖以出入
莊子曰子貢乘大馬軒車不容巷徃見原憲杖藜應門山海經曰夸父與日競走渇飲河渭不足北走大澤未至道死棄其杖化為鄧林
廣志曰九真出靈壽杖
吕氏春秋曰孔子弟子從逺方來者孔子荷杖而問曰子之父不有恙乎持杖而揖之問曰子之母不有恙乎置杖而問曰子之兄弟不有恙乎杖歩而倚之問子之妻子不有恙乎故孔子以六尺之杖論貴賤之等辨親疎之義
陸賈新語曰夫居髙者自處不可以不安履危者任杖不可以不固自處不安則墜任杖不固則顛是聖人居髙處上則以仁義為巢乘危履傾則以聖賢為杖也新序曰昌邑王徴為天子到滎陽置積竹刺杖二枚龔遂諫曰積竹刺杖者驕蹇少年柱也大王奉大䘮當拄竹杖
風俗通曰漢髙祖與項籍戰京索間遁叢薄中時有鳩鳴其上追者不疑遂得脫及即位異此鳥故作鳩杖賜老人
拾遺記曰老子當周之末居山與世人絶迹唯有黃髮老叟五人手扶青笻之杖出入室中與老子談
又曰縻竺用陶朱計術日益富有寶庫十間竺常賑生恤死家馬厩旁有古冡夜聞泣聲尋之見婦訴云漢末為赤眉所害剖棺見剥乞更深埋并乞弊衣自掩竺從其言後歴一年復見前婦云君財寶可支一世應遭火厄今以青廬杖一枚長九尺報君衣棺之恵竺挾杖而歸後隣家常見竺家有一清氣如龍蛇之形又有青衣童子數人來云縻竺家當有火頼君能恤歛枯骨天道不辜君德故來𧟄却此災使君財物不盡旬日火從庫起燒其珠玉十分遺一火盛之時見青衣童子數十來撲火又有氣如雲覆火上即滅
又曰劉向於成帝之末校書天禄閣專精覃思夜有老人着黃衣植藜杖扣閣而進向閣中獨坐頌書老人乃吹杖端火出燃以照向且說開闢以來向因受五行洪範之文恐辭説繁廣向乃裂裳及紳以記其言至曙而去請問姓名答曰我是太乙之精天帝聞卯金之姓有愽學者下而觀焉乃出懐中竹牒有天文地圖之書余畧授子至向子歆從授術亦不語人焉
漢武内傳曰帝先有玉箱杖是西王母所獻帝甚愛之崩後故以入槨其年人有於扶風郿市中買得者帝時左右侍人識之告有司詰問云於市中見一人賣之實不知賣杖主名也
神仙傳曰費長房欲求道而顧家憂壺公乃斷一青竹杖與長房身等使懸之舍後家人見以為縊死大驚號遂殯葬之長房立其傍人無見者後長房歸家人不信是房房曰徃日所葬竹耳發冡視杖猶存
又曰壺公遣長房歸以一竹杖與之騎比當至家以杖投葛陂中長房騎杖忽然如睡便到家以杖投葛陂中顧之乃青龍也
又曰介象令人騎青竹杖自吴往蜀
劉根别傳曰孝武皇帝登少室見一女子以九節杖仰指日閉左目開右目氣且絶乆乃蘇息武帝使問之所行何事女子不答東方朔曰婦人食日精者
劉向别傳曰有麒麟角杖
塔寺記曰謝尚夢其父告之曰西南有氣至衝人必死勿當其鋒建塔寺可禳未暇立寺杖頭刻作塔形見有氣來指之尚如其言置杖左右果有黒氣衝尚家尚以杖指之氣即回㪚闔門獲全氣所經處數里無復孑遺三石偽事曰佛澄死以澄生所服金杖銀鉢内置棺中經後再朞開棺視之不見體唯見杖鉢
武當山記曰山有石室有板床銅杖長七尺三分交州記曰合浦圍州有石室其裏一石如鼓形見榴木杖倚着石壁採珠人常致祭焉
魏文典論曰嘗與平虜將軍劉勲奮威鄧展共食飲宿聞展有手臂曉五兵余與論劔酒酣耳熱方食甘蔗便以為杖下殿交三中其臂
談藪曰後魏河間邢巒字山賔遷殿中御史有疾䇿山桃杖帝問此何杖答曰巨源杖太武諱燾故言焉法顯記曰那端國有佛錫杖牛頭栴檀上長丈六七許以筒盛之百千人舉不能移
又曰祗垣精舍西北四里有榛林名曰得眼木有五盲人佛為說法盡得眼開盲人喜刺杖着地頭靣作禮杖遂生長成榛
鄧德明南康記曰南野縣有漢監匠陳憐其人通靈夜嘗乘龍還家其婦懐身憐母疑與外人通宻看乃知是憐乘龍至家輙化成青竹杖憐内致户前母不知因將杖去湏臾光彩滿堂俄爾飛去憐失杖乃御雙鵠還搜神記曰漢文帝微服嘗過魯少千少千拄金杖出應門
列異傳曰陳留史均字威明嘗得病臨死謂其母曰我死埋我杖竪瘞上若㧞出杖我得復生及死埋杖如其言七日徃觀杖果㧞即掘出之便平復如故
神異記曰陳敏孫皓之世為江夏太守自建業赴職聞宫亭廟騐〈言靈騐〉過乞在任安穏當上銀杖一枚年限既滿作杖擬以還廟撫捶鐵以為幹以銀塗之尋徴為㪚騎常侍徃宫亭送杖於廟中訖即進路日晚降神巫宣教曰陳敏許我銀杖今以塗杖見與便投杖水中當送以還之欺蔑之罪不可容部衆取杖看之見鐵幹乃置之湖中杖浮江水上其疾如飛遙到敏舫前敏舟遂覆漢武帝與楊彪書曰今贈足下銀角杖一枚
崔瑗杖銘云乘危履險非杖不行年老力竭非杖不強甘蔗雖美猶不可杖佞人悅已亦不可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三
箱 巾箱
笥 笈
火籠
箱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初拜有馬齒呈事箱四枚
漢武帝内傳曰帝崩時遺詔以雜道書四十卷置棺中至延康二年河東功曹李及入上黨抱犢山採藥於巖室中得此書盛以金箱卷後題日月是武帝時河道太守張純以箱及書奏上之武帝時左右見之涕泣曰此是帝崩時殯殮物宣帝愴然以書付茂陵安合如故晉陸雲與兄機書一曰行曹公器物有書箱五枚想兄識彦髙書箱甚似之
巾箱
漢武内傳曰武帝見西王母巾箱中有一卷書王母曰此五岳真形圖昨青城諸仙就我求今當付之
宋書曰元㐫劭弑逆南陽公主見女巫嚴道育云天神當賜符應時主夕卧見流光相隨状若螢火遂入巾箱化為雙珠圓青可愛因是巫蠱而敗
齊書曰衡陽王鈞常手自細書寫五經部為一卷置於巾箱中以備遺忘侍讀賀玠問曰殿下家自有墳索復何須蠅頭細書别藏巾箱中荅曰巾箱中有五經於檢閲易且一更手寫則永不忘諸王聞而争效為巾箱五經自此始
世說曰盛法濟者義興人其兒年二十得病經年有神來語言牀席不净神何處得坐曰有漆巾箱甚净神何不入中因内新果於箱中覺有聲以箱盖覆之於是便聞箱中動搖即以衣傳之可以五升米重而病愈異苑曰晉孝武太元末每聞手巾箱中有鼓吹鞞竽之音帝是嵗崩天下大亂
笥
説文曰簟笥飯及衣之器也
尚書曰惟衣裳在笥
東觀漢記曰上問第五倫卿為市椽人有遺卿母一笥餅卿從外來見之奪母笥探口中餅出之倫對曰實無此衆人以臣愚蔽故為生此語
東觀漢記曰上聞王郎将軍至復驚去馮異進笥麥飯兎肩
續漢書曰世祖㣲時繫南鳴市獄吏以一笥飯與之吳越春秋曰越以文笥七枚獻吳王
西京雜記曰宣帝以琥珀笥盛身毒寳鏡
風俗通曰孝靈帝建寧中京師長者皆以葦碎方笥為粧具時有識者竊言葦方笥郡國獻篋也今珍用天下皆當有罪讞於理官也後黨錮皆讞廷尉人名悉入方葦笥中斯為騐矣
張衡綬笥銘曰南陽太守鮑徳有詔所賜先公綬笥傳世用之更治笥平子為徳主簿故為之銘也
笈
説文曰扱同笈驢上負也
風俗記曰笈學士所以負箱如冠藉箱也
謝承後漢書曰徐稚字孺子公車五徵皆不降志某有喪負笈赴弔行五里地
又曰袁閎字夏甫汝南人也博覽群書負笈尋師變易姓名
又曰髙𢎞字伯武河内山陽人為瑯琊相到官自負笈單歩入界聽採風俗
又曰蘇章字士成北海人負笈追師不逺萬里
又曰方諸字聖明負笈到三輔無術不覽
又曰郎宗負笈賣卜給食諸公表上博士徵宗宗負笈遁去
李固𫝊曰固父為三公而固歩行負笈千里從師拾遺録曰漢惠帝時有仙人韓稚東至沈離國遇其人同室負笈而問其年㡬何
漢武内傳曰上元夫人語武帝曰阿母令以瓊笈妙藴發紫臺之文賜汝
火籠
方言曰南楚江沔之間籠謂之篣或謂之笯陳楚宋魏之間謂之庸君今薰籠是也
齊書曰卞彬性飲酒火籠什物多諸詭異自稱卞田居又曰范述曽為永嘉太守有善政徵為游擊将軍郡故舊送錢二十餘萬一無所受唯得白銅皮火籠十餘枚而已
梁書曰臨賀王正徳為吳郡太守正徳自謂應居儲嫡心常怏後奔魏初去之始為詩一絶内火籠曰楨幹屈曲畫蘭麝氛氲銷欲知懷炭日正是履氷朝
脩復山林故事端梓宫中有象牙火籠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漆畫手巾薫籠二條大被薫籠二三
西京雜記曰漢制天子以象牙為籠上皆散花文後宫則五色綾文
劉向别録曰淮南王有薫籠賦
齊謝朓詠竹火籠詩曰庭雪亂如花井水粲成玉因炎入豹袖懷温奉芳蓐體宻用宜通文斜性非曲
梁范静妻沈詠五彩竹火籠詩曰可憐潤霜質纎剖復毫分織作迴風苣製為縈綺文含芳出珠被耀綵接緗裙徒嗟今麗飾豈念昔凌雲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四
熨斗 澡盤
澡灌 伏虎
熨斗
通俗文曰火斗曰熨
帝王世紀曰紂欲重刑乃先作大熨斗以火熱之使人舉不能勝輒爛手與妲己為戱笑
魏末𫝊曰優人欲使記㓜帝取大将軍昭昌熨斗柄帝不敢發
晉書曰韓康伯年數嵗母殷氏以時大寒方為作襦令康捉熨斗而謂之曰且著襦尋當作複袴康伯曰火在斗中而柄尚熱今既著襦下亦當煖
又張蕪别𫝊曰蕪小時母謂其寒且作袴蕪曰且作襦如熨斗著火柄亦熱
隋書曰尉遲迥及於鄴時李穆在并州高祖獻慮其為迥所誘遣使往布腹心穆遽奉熨斗於高祖曰願以此熨安天下也高祖大悦
三輔故事曰董卓壞銅人十杖為小錢熨斗
淮南子曰糟丘生於象箸炮烙始於熱斗〈許類曰熱斗熨手也爛人手遂作炮烙之刑也〉
晉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金塗熨斗三枚
魏武帝集上勝所得順帝賜物銅熨斗二枚
澡盤
魏武上雜物疏曰御物有純銀盤又有容五石銅澡盤也
杜預奏事曰澡盤熨斗民間要用
世説曰大将軍王敦至石崇家如厠還有數十婢曵羅縠擎金澡盤盛水琉璃盛澡豆因令著水調而飲之謂是乾飯羣婢莫不大笑也
述征記云長安逍遙宫門裏有澡盤面徑丈二也異𫟍曰中朝有人畜銅澡盤旦夕恒鳴張華曰與洛鍾宫啇相諧故聲應錯鑢之乃止
傅𤣥澡盤銘曰與其澡於水寧澡於徳水之清猶可穢也徳之修不可塵也
澡灌
四王起事曰惠帝征成都君敗帝渴帳下齎五升銅灌就民家取水就灌飲之
齊書曰劉悛少與齊武欵好帝常至悛宅晝卧覺悛自奉金澡灌受四升水以沃盥因以與帝前後所納稱此東宫舊事曰皇太子初拜有金塗澡灌一枚青絲三合繩一枚長二丈五尺
又曰皇太子納妃有澡灌二枚
西域諸國志曰月支國有佛澡灌受二升許青石名羅勒色碧玉班受水無定隨其多少
逺惠法師澡灌銘序曰得摩羅勒石澡灌一枚故以此銘荅之
伏虎
周禮天官曰太尉掌王燕衣服凡䙝器〈鄭司農云褻溺器虎子也〉春秋後語曰智伯圍趙襄子於晉陽襄子大敗智伯軍殺智伯漆其頭以為飲器
史記曰匈奴破月氐王以其頭為飲器
魏略曰蘇則為侍中舊侍中親省起居故俗因謂執虎子始蘇則同吉茂隠茂後見則嘲之曰士宦不已執虎子
録異𫝊曰吳時嘉興倪彦思忽見鬼魅入其家能與人語飲食如人唯不見形彦思乃延道士逐之酒餚既設道士便擊鼓召諸神魅乃取伏虎於神坐吹作角聲以亂音頃道士忽覺背中冷驚起觧衣乃伏虎也
馬融遺令曰穴中不得下銅虎况他銅物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五
匣 匱
厨
匣
説文曰匣匱也
論語季氏曰孔子謂冉求虎兕出於匣
拾遺記曰含塗國人善服鳥獸雞犬皆使之能言雞犬牛豕死者以玉為匣埋海上其主遊戯海上於地中聞犬豕雞之聲主者猶識掘而取還養如昔焉唯毛羽之秃落久乃恱澤
魏武帝上雜物疏曰銀鏤漆匣四枚
古歌曰流塵生玉匣
匱
説文曰匱櫝也匣也
論語子罕云韞櫝而藏諸求善價而沽諸
論語季氏曰龜玊毁於櫝中
左𫝊曰昭王七年𫝊曰燕人歸燕姬以瑤甕玉櫃國語曰夏之衰也褒之神化為二龍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后布幣而䇿告之龍幣亡而漦在櫝藏之王隠晉書曰甘卓家金匱鳴聲似搥鏡清而悲師言金匱將離是以悲鳴尋而將軍周憲等承望敦意害卓唐書曰王伾下劣闒茸不能如叔父有大志唯務金帛寳玩為無門大櫃上開一孔使足以受物夫妻寢止其上
韓子曰楚人賣其珠於鄭者為木蘭之櫝薫衣桂椒綴以珠玉餙以玟瑰緝以翡翠鄭人買櫝而還珠此未可謂善鬻珠也
李尤匱匣銘曰國有都邑家有匣匱貨賄之用我之利器
厨
魏畧曰扈累字伯重京兆人常隨青牛先生先生字正方晩知星厯風角鳥情累得其術有婦無子後亦喪婦獨居道側以塼為障施一厨牀食宿其中
晉陽秋曰顧愷之尤好丹青嘗以一厨畫寄桓𤣥悉糊題其前𤣥乃發厨後而取之封題如舊以還之愷之見封題如初但失其畫直云妙畫通靈變化而去猶人登仙也
沈約宋書曰収范曄家樂器服玩並皆珍麗妓妾亦盛餙母住止單陋唯有一厨盛樵薪
齊書曰衡陽王鈞母區貴人卒鈞哀毁甚先是貴人花釵厨子鈞以為玩弄貴人亡後每嵗時及朔望輒開禮再拜鯁咽見者皆為之悲
又曰陸澄當世稱為碩學讀易三年不解文義欲撰宋書竟不成王儉戯之曰陸公書厨也
南史曰謝𢎞㣲臨終語左右曰有上厨書須劉領軍至可於前燒之慎勿開也
拾遺記曰郭况家富以玉器盛食故東京謂郭家為瓊厨金窟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拜有栢書厨一梓書厨一
范寗敬曰籍官之大信而比散在衆曹此不可也可令作十五厨籍一縣一厨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六
梳箆 刷
鑷 觽
剔齒纎
梳篦
説文曰櫛梳枇名也
釋名曰梳言其齒疏也
禮記曲禮上曰男女不同巾櫛
又玉藻曰櫛用椑櫛髪晞用象櫛
左𫝊僖公中曰晉太子圉為質於秦将逃歸謂嬴氏曰與子歸乎對曰寡君之使婢子侍執巾櫛以固子也從子而歸棄君命也不敢從亦不敢言
漢書曰孝文帝遺匈奴襦袍梳篦各一也
續漢書曰季文徳素善延篤謂公卿曰延篤有王佐之才欲引進之篤聞為書止文徳曰吾嘗昧爽櫛梳坐於客堂朝則誦虞夏之書厯公旦之典禮覽仲尼之春秋當此之時不知天之為盖地之為輿慎勿迷其本棄其生也
魏志曰徐季龍取十三種物著大篋中使管輅占之輅先説雞子從道蠶蛹遂一一名之唯以梳為枇耳脩復山陵故事曰梓宫用象牙五枚后梓宫用象牙梳六枚瑇瑁梳六枚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瑇瑁梳三枚
盛𢎞之荆州記曰臨賀興安縣東邊有平石其上有櫛履各一具俗云越王渡溪脱履墜櫛於此
崔寔政論曰無賞罰而欲世之治是猶不畜梳枇而欲髪之治也
物理論曰威行法明漏吞舟之魚法不明則類於細櫛細櫛則苛慝生也
夢書曰夢梳枇為憂解也虱盡去百病愈也
傅咸櫛賦叙曰大才治世猶櫛之理髪也
徐岑詩曰思見君巾櫛以弭我勞慙
蔡邕女誡曰用櫛則思其心之理
高文惠與婦書曰今致瑇瑁梳一枚
陸雲與兄機書曰按行視曹公器物梳枇者皆然四愁詩曰美人遺我旃檀梳
晉𫝊咸櫛賦曰我嘉茲櫛惡亂好理一髪不順實以為恥雖日用而匪懈不吿勞而自己苟以理而委任斯竭力以没齒
刷
説文曰荔草似蒲而小根可作刷
通俗文曰所以理髪謂之刷
釋名曰刷帥也帥髪長短皆令上從也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漆畫豬氂刷大小三枚嵇康養生論曰勁刷理髪僅乃得之
陸雲與兄機書曰按行視曹公器物刷處尚識
鑷
釋名曰鑷攝也攝髪也
通俗文曰攝减髪鬚謂之鑷
説文作籋曰籋箝也
洞林曰卷縣令施安置鑷令郭璞射之璞曰𩯭髪餙物是有兩岐
沈約宋書曰彭城王義康餉沈熈光銅鑷
脩復山陵故事梓宫中用鉄鏤鑷五枚
臨海水土記曰鑷魚長七寸頭如鑷
齊書曰高祖令左右拔白髪隆王昌高祖之孫年五嵗戱於牀前帝曰兒言我是誰答曰太翁也帝曰豈有為人曽祖拔白髪乎即擲去鑷
觿
説文曰觿角鋭端可以解結
毛詩淇澳曰芄蘭之支童子佩觿
禮記内則曰子事父母左佩小觿金遂右佩大觿木遂
剔齒纎
陸雲與兄機書曰一日行曹公器物有剔齒纎今以一枚寄兄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七
歩搖 假髻
髪
歩搖
釋名曰后首飾曰副副覆也以覆於首上有垂珠歩則搖也
周禮曰王后首飾為副所以副首為飾若今歩搖也續漢書輿服志曰皇后入廟歩搖以黄金為山題貫白珠桂枝相糺八爵九華雄虎赤熊天鹿辟邪
後漢書曰和熹鄧后賜馮貴人赤綬以未有歩搖環佩各加賜一具
晉書曰慕容廆曽祖莫䕶䟦魏初率其諸部入居遼西從宣帝伐公孫氏以功拜率義王始建國於𭶚城之北時燕代多冠歩搖冠䕶跋見之乃歛髪襲冠諸部因呼之為歩搖其後音訛遂為慕容焉
江表𫝊曰孫皓使尚方以金作歩搖假髻以千數令宫人着以相撲朝成夕敗輒命更作
晉令曰歩揺蔽髻皆以禁物
西京雜記曰趙飛鷰為皇后其女弟上遺黄金歩搖宋玉風賦曰主人之女垂珠歩搖
梁范静妻沈氏歩搖花詩曰珠花縈翡翠寳葉間金瓊剪荷不似製為花如自生低枝拂衣領㣲歩動瑤英
假髻
周禮曰追師掌王后首服為副
鄭𤣥云副婦人首飾三輔謂之假髻
東觀漢記曰章帝詔東平王蒼惟王孝友之徳今以光烈皇后假髻帛巾各一衣一篋遺王可時瞻視以慰凱風寒泉之思
晉中興書曰徵祥説曰太元中公主婦女緩鬢假髻以為盛飾用髪豐多不可行戴乃先於籠上装之名曰假髻或名假頭至於貧人不能自辦自號無頭就人借髪後孫思桓𤣥之亂死者萬計被戮之家多亡頭首至大歛時皆以繩縳菰草為頭假髻之患也
晉令曰士卒百工部得看假髻
髲
釋名曰髲被也髪少者得以被𦔳其髪也
詩曰鬒髪如雲不屑髢也
𫝊曰衛莊公見城州巳氏之妻髪美使髠之以為吕姜髢後為巳氏所殺也
吳志薛綜上事云漢氏朱崖叛以長吏覩其人好髪髠取為髲故百姓怨叛
南越志曰聞安縣出頭髲
異𫟍曰琅琊費縣民家恒患失物作繩樞施穿窗因擊得一髲長三尺許後不復失物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八
手巾 絮巾
手巾
漢名臣奏曰王莾斥出王閎太后憐之閎伏泣失聲太后親自以手巾拭閎淚
英雄記曰在尊者前宜各具一手巾不宜借人巾用江表𫝊曰孫權尅荆州将吏悉皆歸附而潘濬涕泣交横權慰勞與語使親近以手巾拭其靣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百濟白手巾也
廣志曰炎州以火浣布為手巾
博物志曰魏文帝善彈碁能用手巾角
竹林七賢論曰王戎患為三公卒爾私行廵省園田不從一人以手巾挿腰戎故吏多大官相逢輒下道避之名山畧記曰鬱州道祭酒徐誕常以治病為事有吳人姓夏侯來師誕忽暴病死終冬渉春有長沙門從北來於道中見夏侯云被崑崙召不得辭師寄手巾為信誕得手巾乃本所送入棺者
志怪曰㑹稽人吳詳見一女子溪邊洗脚呼詳共宿明旦别去女贈詳以紫巾荅以白布手巾
神仙服食經曰伏苓如拳者着手巾中百鬼消㓕秦嘉婦與書曰今奉越布手巾二枚
絮巾
漢書儀曰皇后親蠶絲絮織室作祭服皇后得以作絮巾
魏畧曰趙岐避難至北海着絮巾市賣餅
鄴中記曰石虎皇后田以女騎一千為鹵簿冬月皆綸巾
愽物志曰蜀人以絮巾為㡌絮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十九
鏡 鏡臺
奩 盒
多羅 嚴器
鏡
釋名曰鏡景也有光景也
廣雅曰鑒謂之鏡
𤣥中記曰尹夀作鏡
大戴禮曰武王踐阼鏡之銘曰見爾前必慮爾後尚命帝命期曰桀失其玉鏡用之噬虎
尚書考靈耀曰秦失金鏡魚目入珠
詩邶栢舟曰我心匪鑒不可以茹
漢書東方朔𫝊曰郭舎人曰銖籀文章背有組素兩人相見朔能知之為上客朔曰此玉之瑩石之精表如日月裏如衆星兩人相覩見相知情此為鏡
魏畧曰夏侯惇從征吕布為流矢所中傷左目時夏侯淵俱為将軍中號惇惡目夏侯惇惡之每照鏡恚發輒撲鏡着地
蜀志曰張𥙿曉相術每舉鏡視面自知刑死未嘗不撲之於地
沈約宋書曰劉敬宣八嵗喪母四月八日敬宣見衆人灌佛乃披頭上金鏡以為母灌因悲泣不勝
又曰殷仲文在東陽照鏡而不見其頭面旬日而戮又蕭方等三十國春秋曰甘卓将被誅引鏡不見其頭又曰慕容垂攻鄴苻丕遣其從弟龍請救乃遺謝𤣥青銅鏡黄金宛轉繩等以為之信
齊書曰綦母𤤽之有一銅鏡背有三公字常語人云徵祥如此何患三公不至
又曰陸慧曉遷太子洗馬廬江何㸃常稱慧曉心如照鏡遇形觸物無不朗然
梁書曰王珎國武帝起兵東昏召𤤽國以衆還都使出屯朱雀門為王茂先所敗及入城宻遣㕁纂奉明鏡獻誠於梁帝帝斷金以報之後侍宴帝曰卿明鏡尚存黄金何在珎國曰黄金謹在臣肘不敢失墜
又曰劉漑子鏡字圓照初在孕其母夢懐鏡及生因以名焉
隋書曰文帝委任髙熲後衛右将軍龎晃及将軍盧賁等前後短熲於上上怒之皆被疎出因謂熲曰獨孤公猶鏡也每被磨瑩皎然益明
唐書曰太宗謂羣臣曰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朕常寳此三鏡以防己過今魏徵殂去一鏡矣
莊子曰至人之用心也若鏡不将不迎應而不藏故勝物而無傷
符子曰心能善知人者如明鏡善自知者如淵蚌鏡以曜明故鑒人蚌以含珠故内照
韓子曰古之人目短於自見故以鏡觀面智短於自知故以道正己鏡無見疵之罪道無明過之惡面失鏡則無以正鬂眉身失道則無以知迷惑
吕氏春秋曰人之阿甚矣而無所鏡其㓕亡無日矣孰當可鏡其惟士人乎鏡明己也細士明己也大
淮南子曰明鏡之始矇然未見形容也及拭之以𤣥錫磨之以白氊則髪眉㣲毛可得而察
又曰鏡便於照形承食不如竹簟
又曰聖人若鏡不将不迎應而不藏故萬物無傷其得之乃失之也
又曰高懸大鏡坐見四鄰
又曰人莫鑒於沬雨而鑒於止水者以其静也莫窺形於生鏡而窺形於明鏡者以其易也
抱朴子内篇曰或問知将來吉凶為有道乎荅曰用鏡九寸自照有所思存七日則見神仙知千里事也明鏡用一或二謂之日月或用四謂之四規鏡
又曰萬物之巧者其精皆能假託人形以炫人惟鏡中不能逃其真形是以入山道士以明鏡徑九寸懸於背有老魅未敢近或後來者視鏡中疑是仙人及山中神者鏡中故知人形
蜀王本記曰武都大夫化為女子蜀王娶以為夫人無㡬物故塟於武都以石化鏡一枚表其墓
魏名臣高堂隆奏曰陽符一名陽燧取火於日陰符一名陰燧取水於月並入銅作鏡名曰水火之鏡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自着衣大鏡尺八寸銀花小鏡尺二寸漆匣盛盖銀華金簿鏡三枚銀龍頭受福蓮華鈎鏁四副
魏武帝上雜物疏曰御物有尺二寸金錯鏡一枚皇太子雜純銀錯七寸鑯鏡四枚貴人至公主九寸鐵鏡四十枚鄴中記曰石虎三人臺及内宫中鏡有徑二三尺者純金蟠龍雕飾
世說曰晉孝武将軍講孝經謝公兄弟與諸人私相講習車武子欲問謝謂袁羊曰不問則徳音有遺多問則重勞二謝袁曰何嘗見明鏡疲於屢照
益部耆舊𫝊曰杜真孟宗周覽求師經歴齊魯資用将乏磨鏡自給
南蠻獠人俗曰諸婚姻以奴婢一人為聘無奴婢以銅鏡當人婢
吴興郡記曰臨安縣東石鏡山山東有石鏡一徑二尺四寸甚清亮
山謙之潯陽記曰廬山東面有一石若鏡懸崖明净照見人形
海内士品曰徐孺子嘗事江夏黄公公死往㑹塟家貧無以自致賫磨鏡具自隨賃磨取資然後得前既至祭而退
荀悦申鑒曰君子三鑒鑒乎前鑒乎下鑒乎鏡前惟人訓人訓惟明商徳之衰不鑒於湯禹也周秦之𡚁不鑒於民下也側弁垢顔不鑒於明鏡也
古今注曰平帝始元三年延陵西園神寢内御戸座前大鏡皆清液如汗水出牀
西京雜記曰高祖入咸陽宫周行府庫有方鏡九寸表裏明澈人直來照之影則側見以手掩心而來即腸胃五臟厯然無礙人有病在内則掩心而照之即知病之所在女子有邪心則膽張目動秦始皇帝以照宫人膽張心動者則殺之
又曰宣帝被収繫郡邸獄臂上猶帶史良娣合綵婉轉繩繫身毒寳鏡一枚如八銖錢舊傳此鏡照見妖魅佩之者為天神所福宣帝從危獲濟及紹大位每持此鏡感應如神帝崩鏡不知所在
拾遺録曰周穆王時渠國貢火濟鏡廣三尺六寸闇中視物如晝人向鏡語鏡中則響應之也
又曰周穆王時有如石之鏡此石色白如月照面如雪謂之月鏡
又曰方丈山池泥百煉成金鏡色青可照魑魅
洞冥記曰望蟾閣上有青金鏡廣四尺元光中波祇國献此鏡照見魑魅百鬼不能隠形
列仙𫝊曰負局先生負石磨鏡局狥吳中街磨鏡得一錢因磨之
神仙傳曰河東孫愽能引鏡為刀屈刀為鏡
劉根别傳曰思形状可以長生以九寸明鏡照面熟視之令自識己身形長令不忘久則身神不散疾惡不入搜神記曰孫䇿既殺于吉每獨自髣髴見其左右引明鏡自照見在鏡中因倍大呌瘡皆裂須臾而死
又吳厯曰䇿為許貢客所傷引鏡自照曰面如此尚可建功立事乎因推几大呌瘡裂而卒
續捜神記曰文獻曽令郭璞筮已一年中吉凶璞曰當有小不吉利可取廣州二大甖盛水置床帳二角名曰鏡耗以厭之某時撤甖去水如此其災可消至日忘之尋失銅鏡不知所在後撤去水乃見所失鏡在於甖中甖口數寸鏡大尺餘王公後令筮鏡甖之意璞云甖違期故致此妖邪魅所為無他故也使燒車轄而鏡立出又曰林慮山下有一亭人過宿者或病或死常有十許男女各雜衣或白或黒輙來為害有郅伯夷者過宿於此獨坐誦經忽有十餘人來與伯夷並坐因共蒲博於是伯夷宻以鏡照之乃是一羣犬因執燭而起佯誤以燭燒其衣毛乃焦伯夷懐刀殺一人中之遂死成犬餘悉走去
神異經曰昔有夫妻将别破鏡人執半以為信其妻與人通其鏡化鵲飛至夫前其夫乃知之後人因鑄鏡為鵲安背上自此始也
幽明録曰宫亭湖邊傍山門有石數枚形圓若鏡明可以鑑人謂之石鏡後有行人過以火燎一枚至不復明其人眼乃失明
地鏡圖曰欲知寳所在以大鏡夜照見影若光在鏡中者物在下也
雲角要占曰厭盗賊法三月以小形銅鏡七枚埋於地秤七百斤土覆之坎深二尺五寸廣一尺五寸築令堅固
孟逵與劉封書曰天地生如鏡
陸機與弟雲書曰仁夀殿前有大方銅鏡髙五尺餘廣三尺二寸立著庭中向之便寫人形體了了亦怪也秦嘉與婦徐淑書曰頃得此鏡既明且好形觀文藻世所希有意甚愛之故以相與明鏡可以鑒形淑荅書曰今君征未旋鏡将何施有明鏡鑒形當待君至
傅咸鏡賦曰從陰位於清商採秋金之剛精醮祝融以致度命歐冶而是營晞日月之光烈儀厥象乎曜靈
鏡臺
世説曰温嶠為劉越石長史北討劉聰得玉鏡臺嶠從姑劉氏有女美嶠有意自媒數日乃下玉鏡臺姑喜既㛰交禮女曰我固疑是老奴果如所卜也
三國典略曰胡太后使沙門靈照造七寳鏡臺合有三十六户每户别有一婦人手各執鏁才下一闗三十六户一時自閉若抽此闗諸門皆啓婦人各出户前魏武雜物疏曰鏡臺出魏宫中有純銀㕘帶鏡臺一純銀七貴人公主鏡臺四
晉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玳瑁細鏤鏡臺一宋起居注曰元嘉中韋朗為廣州刺史作銅鏡臺一具御史中丞劉禎請以事追免朗官
謝朓詩曰玲瓏類丹檻孤高似𤣥闕對鳯臨清水垂龍掛明月照粉拂紅粧挿花理雲髪玉顔徒自見畏見君情歇
古詩曰珊瑚掛鏡爛生光
奩
後漢書曰陰太后崩明帝性孝愛追慕無已謁原陵帝從席前伏御床視太后鏡奩中物感動悲涕令易脂澤装具左右皆泣莫能仰視焉
拾遺記曰陰貴人食𤓰美帝使求之時燉煌獻異𤓰云是空峒靈𤓰又恒山獻巨桃及后崩侍者見銅奩中有𤓰桃之核視之涕零也
列仙𫝊曰珠崖令死當還法内珠於闗者死其繼母棄其繫臂珠其男年九嵗好之置鏡奩中皆不知也至海闗吏収得十枚乃母子争死吏遂棄而遺之
語林曰范汪致能噉梅人至一斛奩噉須㬰盡也蔡邕表曰賜鏡奩等前後重疊父母於子無以加此魏武上雜物疏曰純銀藻豆奩純銀括鏤奩
孫仲寄妹臨亡書曰鏡與粉盆與郎香奩與若欲令其行身如明鏡純如粉譽香
盒
宋元嘉起居注曰廣州刺史韋朗被彈事有金縷盒二枚銀縷盒二枚
劉向别𫝊曰向有盒賦
祖台之志怪曰吳中有士大夫行至曲阿囘唐上有一女子便留住宿解臂上金盒繫其肘下令暮便來遂不至更使尋求都無女人過猪欄邊見猪肘有盒
多羅
纂文曰多羅粉器
扶南傳曰扶南國王以純金多羅遺毗騫王
嚴器
魏武内嚴器誡令曰孤不好鮮飾嚴具用新皮葦笥以黄葦縁中遇亂世無葦笥乃更作方竹嚴具以皂葦衣之麄布褁之此孤平常之用者也内中婦曽置嚴具於時為之推壊今方竹嚴具緑漆甚華好
魏武上雜物疏曰油漆畫嚴器一純金㕘帶畫方嚴器一
齊書曰宜都王鏗鎮姑熟於時人發桓温女冡得金巾箱織金篾為嚴器條以啓聞鬱林勑以賜之鏗曰今取往物後取今物如此循環爾豈可不熟念使長史蔡約自往脩後纎毫不犯
北苑后妃𫝊曰舊儀司飾三人掌簮珥花嚴
脩復山陵故事曰梓宫用嚴器五具馬齒嚴器五具汝南先賢𫝊曰戴良嫁女以笥為嚴器
秦嘉婦與嘉書曰今奉嚴器中物㡬具
陸雲與兄機書曰按行視曹公器物嚴方六七寸髙四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二十
笄 釵
鑷〈釵類〉 璫珥
釧〈跳脱附〉 指環
笄
釋名曰笄係也所以係冠使不墜也
三禮圖曰笄簮也士以骨大夫以象詩曰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副后夫人之首飾編髪為之珈笄飾之最盛者〉
白虎通曰男子㓜娶必冠女子㓜嫁必笄禮曰女子許嫁笄而字
國語曰司馬期欲以妾為子〈内于卿之嫡妻〉訪於左史倚相舊吾有妾而願欲笄之倚相止之
又曰范文子暮退於朝武子曰何暮也對曰有秦客廋辭於朝〈廋隠也〉大夫莫之能對也吾知三焉〈解其三事〉武子怒曰大夫非不能也讓父兄也爾童子而三掩人於朝吾不在晉國忘無日矣擊之以杖折之委笄
春秋後語曰趙襄子之姉為代王夫人襄子併代殺王平其地其姉聞之泣而呼天磨笄自殺代人憐之名其地為磨笄山
齊淳于髠十酒説曰羅𥜗排門翠笄窺牖
釵
釋名曰釵枝也因形名之也爵釵者釵頭施爵也曹植美女篇曰頭挿金爵釵
續漢書曰靈帝時江夏黄氏母浴而化為黿入於深淵其後人時見出浴簮一銀釵猶在其首
又輿服志曰貴人助蠶戴瑇瑁釵
江漢𫝊曰魏文帝遣使於吴求玳瑁三㸃釵群臣以為非禮咸欲不與勑付使者
晉記云王逹妻承氏太安中為鮮卑所掠路由章武堂留書并釵釧訪其家
晉令曰六品下得服金釵以蔽髻
又曰女奴不得服銀釵
晉山陵故事曰后服有瑇瑁釵三十隻
沈約宋書曰秦王三年以皇后已下六宫金釵千枚班賜北征将士
列女𫝊曰梁鴻妻孟光荆釵布裙
洞冥記曰元鼎元年起昭靈閣有神女留一玉釵與帝帝以賜趙偼伃至昭帝元鳯中宫人猶見此釵共謀欲碎之明旦視之恍然見白鷰直升天去故宫人作玉釵因改名玉燕釵言其吉祥
拾遺記曰漢獻帝為李傕所敗帝傷指伏后以繡紱拭血刮玉釵以覆於創應手創愈
又曰魏文帝納美女薛靈芸有獻火珠龍鸞釵帝曰珠翠尚不能勝况龍鸞之重乎
又曰魏明帝時昆明國貢嗽金鳥鳥常吐金屑如粟用飾釵佩謂之辟寒金宫人相嘲曰不服辟寒金那得帝王心
又曰石季倫愛婢翔風刻玉為倒龍之佩瑩金為鳯冠之釵言刻玉如倒龍之勢鑄金象鳯凰之状結袖繞楹舞於晝夜使聲聲相接謂之恒舞欲有所召者不呼姓名悉聽佩聲視釵色玉聲輕者居前金色艶者居後以為行次而進也
華陽國志曰涪陽大龜其甲可卜其縁可作釵世號靈釵
裴淵廣記曰豪富女子以金銀為大釵執以叩銅鼓故號為銅鼓釵
崔豹古今注曰蟠龍釵梁兾婦所制
異苑曰吴有徐君廟東陽長山縣吏李瑫義熈中遭事在都婦過廟乞恩㧞銀釵為願未至富陽有白魚跳婦前剖腹得所願釵事尋解
幽明録曰潯陽㕘軍夢一婦人前跪自稱先𦵏近水渰没誠能見救雖不能富貴可令君薄免禍㕘軍答曰何以為誌婦人曰君見渚邉上有魚釵即我也㕘軍明旦覔果見一毁墳其上有釵移置高燥處却十餘日㕘軍行至東橋牛奔直趣水垂堕忽轉正得無恙也
録異傳曰吴人費季客賈去家與諸賈人語曰吾臨行就婦求金釵婦與之吾乃置户楣上忘向婦説妻夢見季死前金釵在户上妻取得發哀一年季却還
神仙占曰頭上着釵夜卧墮靴履中着婦人與外夫殺之
司馬相如美人賦曰玉釵掛臣冠羅袖拂臣衣
黄香九宫賦曰剥駭雞以為釵
古歌辭曰頭上金釵十二行足下絲履五文章
陳司馬美玉篇曰頭帶金雀釵腰佩翠琅玕
崔瑗三子釵銘曰元正上日百福孔靈髻髪如雲乃象衆星三珠横釵鑷髪鑚瑩
魏陳思王美女篇曰頭戴合歡釵
梁湯濟渫井得金釵詩曰昔日倡嫁女摘華露井邊摘華還自挿照井還自憐窺窺終不已笑笑自成妍寳釵於此落從來非一年翠羽成泥去金色尚如先此人今不在此物今空𫝊
秦嘉與婦淑書曰今製寳釵一雙價直千金可以耀首淑答曰未奉光儀則寳釵不設
靈怪曰吴興妖童贈謝府君詩曰玊釵空中墜金鈿色已歇獨泣謝春風良夜辜明月
鑷〈釵類〉
齊書曰文安皇后為皇太子妃無寵太子為宫人製新麗衣裳及首飾而后牀惟陳故古舊釵鑷數枚
又曰周盤龍為右将軍建元元年魏攻夀春以盤龍為軍主假節助豫州刺史桓崇祖拒魏大破之上聞之喜下詔探美金釵鑷二十枚與其愛妾杜氏
王仲宣七釋曰戴明中之羽雀雜華鑷之威㽔
孔煒七引曰長袖隨腕而遺曜紫鑷承鬂而聘輝
璫珥
説文曰珥瑱也瑱以玉充耳也
釋名曰珥瑱也懸璫耳旁不欲使人妄聽自鎮重也此本出於蠻夷蠻夷婦女輕浮好酒以此鐺錘之也今中國倣之也
風俗通曰耳珠曰璫
周書曰武王馳紂商師大崩帝辛登廪臺取天知玉珥及鹿玉衣身以自焚鹿玉則銷天知珥在火中不銷詩曰玉之瑱也象之揥也
又曰有匪君子充耳琇瑩
𫝊曰夏齊侯将納公〈魯昭公也〉命無受魯貨申豐從女買以幣錦貳兩縛之如瑱瑱充耳也縛卷也急卷使如充耳易懐藏
史記曰淳于髠謂齊威王曰前有垂耳後有遺簮此可飲八斗
又曰武帝譴責鈎弋夫人夫人脱簮珥叩頭
魏書曰卞太后性約儉不尚華麗無文繡珠玉器皆黒漆太祖嘗得名璫數具命后自選一具后取其中者太祖問其故對曰取其上者為貪取其下者為詐故取其中者耳
吴録曰袁博出遊其女塋得壤墟齊璫珥百枚於是封上之詔以賜博也
晉令士卒百工不得服瑱璫
又諸葛恪别傳曰范慎不穿馬珥璫恪荅曰母之於女天下至親穿珥附珠何傷於仁
戰國䇿曰齊王夫人有七美珥
韓子曰齊威王夫人死有十孺子〈所窺者凡十人〉薛公欲知所立人為十玉珥而美其一獻於王以付十孺子明日視美珥所在乃立之
西京雜記曰趙飛鷰為皇后其女弟上遺合浦圓珠珥夢書曰珠珥為人子之所貴夢得珠珥得子也
魏陳思王洛神賦曰珥江南之明璫
劉楨魯都賦曰含丹吮素巧笑妍祥挿曜日之笄珥明月之璫
繁欽宣情詩曰何以致區區耳中雙明珠
王粲七釋曰執照夜之明璫煥煜爚以垂暉
傅𤣥七謀曰佩崑山之美玉珥南海之明璫
釧〈跳脱附〉
通文俗曰環臂謂之釧
東宫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金釧二雙
祖台之志怪曰建安中河間太守劉照夫人卒於府後太守至夢見一好婦人就於室家持一雙金鏆〈古喚切〉後與太守不能名婦人乃曰此錗〈竹志切〉鏆錗鏆者其状如紐珠大如指屈伸在人太守得置枕中前太守迎喪言有錗鏆開棺見夫人臂果無復有錗鏆焉
甄異記曰樂安章沉病死将殯而蘇云被録到天曹主者是其外兄㫁理得免見一女同時被録乃脱金釧二雙託沉以與主者亦得還遂共讌接女云家在吴姓徐名秋英沉後尋問遂得之女父母因以女妻沉
髙文惠與婦書曰令製金鏆一雙
交州記曰波期玉以金釧聘斯調玉女也
唐書曰交河王麹崇𥙿兄昭少好學嘗有鬻異事書於市者其母将為買之捜索家財不足其價惟篋中有金釧數枚既而歎曰何愛此物令吾子不有異聞乎促令貨易此書昭後厯位司膳卿頗以詩詠流譽
繁欽定情詩曰何以致契濶繞臂金跳脱
指環
春秋繁露曰紂刑鬼侯之女取其環
五經要義曰古者后妃羣妾御於君所以銀環進之女史書曰授其環以進退之有娠則以金環退之當御者以銀環進之進者著以左手陽也當以就男故著左手右手隂也既御而復故此女史之職
漢書儀曰宫人御幸賜銀環
後漢書曰孫程等十九人立順帝有功各賜金指釧環晉書曰羊祜年五嵗令乳母取所弄玉環乳母曰汝先無此物祜乃於隣人李氏東牆桑樹中探得之李氏見驚曰余亡兒所失物也乳母具言前事李氏悲惋時人異之李氏之子即羊祜前身也
又曰傅暢年五嵗父友見而戯解暢衣取其金環與左右暢不惜以此賞之後選入侍講東宫
宋書曰南夷元嘉七年遣使獻金剛指環
梁書曰武丁貴嬪嬪帝鎮樊城甞登樓以望見漢濵五彩如十龍有女子臂跳脱則貴嬪也帝贈以金環納之時年十四
後魏書曰咸陽王禧弟樹字秀和位宗正卿後奔梁武帝尤器之後復歸魏初辭梁其愛妹玉兒以金指環與别樹常著之寄以還梁表必還之意朝廷知之俄而賜死拾遺記曰吴主潘夫人以火齊指環挂石榴枝上因其處起臺名曰環榴臺時有諫者云今吴蜀争雄環榴之名将為妖乎權乃翻其名為榴環臺也
西京雜記曰戚姬以百錬金彄照見指上骨惡之以賜侍兒
益部耆舊傳曰劉寵喪母時亂墳墓發傷寵乃矯母令為家貧無財惟有手上金環賣造墓供送免發掘西戎𫝊曰大宛國人深目多鬂娶人以金同心指環為聘
外國雜俗曰諸問婦許婚用同心金指環保同志不□林道記曰林邑王獻金指環於吴主
風俗𫝊曰始結婚姻相然許便下金同心指環
扶南𫝊曰扶南有訟者煮水令沸以金指環投湯中然後以手探湯其直者手不爛有罪者入湯即焦
茅君𫝊曰勾曲山上有神芝五種求之法當以三月豋山賫金環二雙啓以奉誓如此者三以為盟也必得芝草投環於石間毋顧念
集靈記曰王諿琅邪人也仕梁為南康王記室亡後數年妻子困於衣食嵗暮諿見形謂婦曰卿困乏衣食妻因與之酒别而去諿曰我若得財物當以相寄後月小女探得金指環一雙
甄異𫝊曰沛郡秦拊義熈中至曲阿村日暮失路逺見火光投之屋有少女因寄宿曉臨别女以指環與之拊去迴顧乃是冢焉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服用部二十一
粉 黛
脂澤 燕支
的 花勝
粉
釋名曰粉分也研米使分散也䞓〈勑真切〉粉者赤也染粉使赤以着頰也
墨子曰禹造粉
博物志曰紂燒鈆錫作粉
漢書曰廣川王去疾幸姬陶望卿去疾昭后妬之令畫工畫望卿袒裼傅粉王疑有姦
又曰惠帝侍中傅脂粉
續漢書曰順帝時所除官多不次李固奏免百餘人等既怨共作飛章誣固曰大行在殯路人掩涕固獨糊粉飾貎搔頭弄姿盤旋偃仰曽無慘怛之意
魏書曰何晏自喜動静粉白不去手行歩顧影
魏畧曰邯鄲淳詣臨淄侯植時大暑植取水浴以粉自傅科頭胡舞擊劒誦小説顧謂淳曰邯生何如也韓子曰若毛嬙西施之美麗無益吾面用脂澤粉黛則倍其初言先王仁義無益於治明法度必賞罰則用之脂澤粉黛
淮南子曰漆不厭黒粉不厭白
抱朴子曰或問渉海之法荅曰先於川次破雞子一枚以少粉雜香末合投水中則不畏風波
又曰民不信黄丹及胡粉是化鉛所作
神仙𫝊曰真人南極子能含粉成雞子吐之數十枚煮之雞子黄中皆有少粉也
華陽國志曰巴郡江西縣有清水穴巴人以此水為粉則皜曜鮮芳嘗貢京師名為粉水
扶南𫝊曰頓遜國有磨夷花末之為粉大香
夢書曰婦人夢粉飾為懐姙
神農本草曰粉飾一名鮮錫
語林曰石崇厠置甲𤋎粉沉香汁之屬
漢官儀曰省中以胡粉塗壁
鄴中記云石虎以胡粉和椒塗壁曰椒房
宋玉登徒子賦曰着粉太白施宋太赤
蔡邕女誡曰加粉則思其心之鮮
曹植樂府曰御巾粉於君傍中有藿納及都梁
傅長虞感凉賦曰珠汗隕於王躬粉附身而沾凝
黛
説文作黱畫眉也
釋名曰黛代也㓕去眉毛以此代其處也
通俗文云染青石謂之㸃黛
後漢書曰明徳馬后眉不施黛獨左眉角小缺補之如粟
宋起居注曰河西王沮渠䝉遜獻青雀頭黛百斤楚詞曰粉白黛黒施芳澤長袂拂面善留客
脂澤
釋名曰澤人髪恒枯瘁以此濡澤之脣脂以丹作象脣赤也
廣志曰面脂魏興已來始有之
漢書曰翁伯販脂而富傾縣邑
又曰孔奮為姑藏長清儉人或譏之以詐身處脂膏不能自潤
北史后妃𫝊曰晉舊儀典櫛三人掌宫中櫛膏沭世説曰江淮以北謂面脂為面澤
蔡邕女誡曰傅脂則思其心之和澤髪則思其心之潤馮衍集曰衍與婦弟任武逹書曰惟一婢武所見頭無釵澤面無脂粉
燕支
博物志曰作燕支法取藍□〈違委切〉𢷬以水洮去黄汁作小餅如手掌着濕草卧一宿便隂乾欲用燕支以水浸之三四日以水洮赤黄汁盡得赤汁而止也
西河舊事曰祁連山焉支山宜畜養匈奴失此二山乃歌曰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顔色
崔豹古今注曰燕支葉似蒯花似菖蒲出西方土人以染名為燕支中國人謂紅藍以染粉為婦人面色謂為燕支粉也習鑿齒與燕王書曰此下有紅藍足下先知之不北方人採取其花染緋黄接其上英者作燕支婦人用為顔色可愛班固曰匈奴名妻作閼氏言可愛如燕支
的
釋名曰以丹注面曰的的灼也此本天子諸侯有羣妾者以次進也御有月事者止不御重不口説故注此於面灼然而識也
王粲神女賦曰施華的結羽釵
𫝊𤣥鏡賦曰珥明璫之迢迢㸃雙的以發姿
花勝
釋名曰花勝草花也言人形容正等着之則勝
續漢書輿服志曰皇后入廟為花勝上為鳯凰以翡翠為毛羽下有白珠垂金綺鑷横簮之
山海經曰西王母梯几戴勝
符瑞圖曰金勝者仁寳也不斲自成光若明月
晉中興書曰一名金勝援神契曰神靈滋液百珎寳用有金勝晉孝武時陽穀氏得金勝一枝長五寸形如織勝
太平御覽卷七百十九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一
飬生
易曰天地之大徳曰生
𫝊曰君子有四時朝以聽政〈聽國政〉晝以訪問〈問可否〉夕以修念〈念所施〉夜以安身於是節宣其氣〈宣散也〉勿使有所壅閉湫〈子小切〉底〈音止〉以露其體〈湫集也底滯也露嬴也宣之則血氣集滯而體嬴露〉兹心不爽而昏亂百度〈兹此也爽明也百度事物之節〉
老子養生要訣曰一人之身一國之象胷臆之設猶宫室也肢體之位猶郊境也骨節之分猶百川也腠理之間猶四衢也神猶君也血猶臣也氣猶民也故至人能理其身亦猶人君能治其國夫愛其民所以安其國愛其氣所以全其身民𡚁即國亡氣衰即身謝是以志人上士當施醫於未病之先不追修施於既敗之後故知國難保而易喪氣難清而易濁審機權可以安社稷制嗜慾可以保性命若能攝生者當先除六害然後可以延駐何名六害一曰薄名利二曰禁聲色三曰㢘貨財四曰捐滋味五曰屏虛妄六曰除嫉妬六者若存則養生之道徒設耳盖未見其有益也雖心希妙理口念真經咀嚼英華呼吸景象不能補其促矣誠知所以保和全真當須少思少念少笑少言少喜少怒少樂少愁少惡少好少事少機夫多思則神散多念則心勞多笑則臟腑上翻多言則氣海虛脱多喜則膀胱納客風多怒則腠理奔浮血多樂則心神邪蕩多愁則頭面焦枯多好則氣智潰溢多惡則精爽奔騰多事則筋脈乾急多機則智慮沉迷兹乃伐人之生甚於斤斧蝕人之性猛於豺狼無久行無久坐無久立無久卧無久視無久聽不饑强食則脾勞不渇强飲則胃脹體欲常勞食欲常少勞勿令過少勿令虛冬則朝勿虛夏則夜勿飽早起不在雞鳴前晚起不過日出後心内澄則真人守其位氣内定則邪物去其身行欺詐則神悲行争競則神沮輕侮於人當减算殺害於物必傷年修一善則魂神歡除一惡則魄神喜魂神欲人生魄神欲人死常欲寛泰自居恬淡自守則神形安静災病不生仙録必書其名死籍必消其咎養生之理盡在此矣至於錬瓊丹而補腦化金液以留神此上真之妙道非食穀啗血越分而修之萬人之中得者殊少深可誡焉
莊子曰善養生若牧羊視其後者而鞭之周威公曰何謂曰魯有單豹者巖居而谷飲不與民共利行年七十而猶有嬰兒之色不幸遇餓虎殺而食之有張毅者髙門懸薄無不走也行年四十而有内熱之病以死豹養其内而虎食其外毅養其外而病攻其内此二子者皆不鞭其後者也〈夫守一方之事至於過理者不及於㑹通之適也鞭其後者去其不及也〉又曰養形必先之以物物有餘而形不養者有之矣有生必先無離形形不離而生亡者有之矣其來不能却其去不能止也悲夫世之人以為養形足以存生而養形果不足以存生則世奚足為哉
文子曰太上養神其次養形神清意平百節皆寧養生之本也肥肌膚充腹腸開嗜欲養生之末也
韓子曰神不注於外則身全身全之謂得得者得身也吕氏春秋曰凡生之長也順之也使生不順者欲也故聖人必先適欲室大則多隂臺髙則多陽多隂則蹷多陽則痿〈蹷也逆寒病也痿蹷不能行〉此隂陽不適之患也是故先王不處大室不為高臺味不衆珎衣不燀熱燀熱則理塞理塞則氣不達味衆珎則胃充胃充則中大鞔中大鞔則氣不逹以此求長生其可得乎昔先王之為苑囿園池也足以觀望勞形而已矣其為宫室臺榭也足以辟燥備濕而已矣其為輿馬衣裘也足以逸身煖骸而已矣其為飲食酏醴也足以適味充虛而已矣其為聲色音樂也足以安性自娱而已矣此五者之所以養性也非好儉而惡費也節于性也又曰天生隂陽濕燥寒暑四時之化萬物之變莫不爲利莫不為害聖人察之以便生故精神安乎形而年夀長焉長也者非短而續也畢其數也畢數之務在去乎害何謂去害大甘大酸大苦大辛大醎五者充形則生害矣大喜大怒大憂大恐大哀五者接神則生害矣大寒大熱大燥大濕大風大霧六者動精則生害矣〈諸言大皆謂過制〉故凡養生莫若知本則疾無由至矣
又曰湯問伊尹曰欲取天下若何伊尹曰欲取天下天下可取身将先取〈身先為天下所取也〉凡事之本必先治身嗇其大寳〈大寳身也〉用其新棄其陳湊理遂通精氣日新邪氣盡去反其天年此之謂真人昔先聖王成其身而天下成治其身而天下治故善響者不於響於聲善景者不於景於形為天下者不於天下而於身詩曰淑人君子其儀不忒其儀不忒正是四國言正諸身也
淮南子曰君子行正氣不行邪氣内便於性外合於義循理而動不繫於物者正氣也溺於滋味淫於聲色發於喜怒不顧後患者邪氣也邪與正相傷欲與性相害不可兩立一植一廢故聖人損欲而從事於性凢治身養性節寢處適飲食和喜怒便動静而邪氣自不生豈若憂瘕疵之興痤疽之發而豫之哉
又曰今萬物之來擢拔吾性𢷘取吾精勢若泉源雖欲勿受庸可得乎今夫樹木灌以潦水疇以肥壤十人養之一人拔之則必無餘蘖况以一國同伐雖欲久生豈可得哉今盆水在廷清之終日未能見眉睫濁之不過一撓而不能察方員人神易濁而難清猶盆之類也又曰夫水之性清而沙土汨之人之性安而嗜慾亂之夫人之所受於性者耳目之於聲色也鼻口之於芳臭也肌膚之於寒煖也其情一也或通於神明或不免於癡狂者何也其所以為制者異也是故神智之淵也神清則智明智心之府也智公則心平人莫鑒於沬雨而鑒於止水者以其静也莫窺於生鐵而窺於明鏡者以其易也夫惟易且静故能形物之情性由此觀之神智之為用大矣是故虛室生白吉祥呈焉
又曰至人守度循軌不變其宜不易其常直惟修繩曲因其當喜怒者道之邪悲憂者徳之失好憎者心之過愛惡者性之累夫大怒破隂大喜墜陽薄氣發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驚怖為狂悲憂多病乃積成好憎繁禍乃相隨愛惡深偏乃自至故心無喜怒道之正也心無悲憂徳之至也好憎不形虛之至也無所愛惡平之至也能此數者則通於神明通於神明者得其内者也
抱朴子内篇曰夫大元之山難知易求不髙不下不伸不沉絶險綿邈崔巍﨑嶇和氣絪緼童叟並遊玉井泓瑩灌溉莫休百二十官曹府相由艮坎列位𤣥芝萬採綘樹特生其實如珠金玉嵯峨醴泉出隅還年之玉井其清流子能脩之松喬同儔此一山也長谷之山杳杳巍巍𤣥靈飄飄玉屑霏霏金池紫房在手其隈愚人競往至則皆歸有道志士登之不哀抹服黄精以至天飛此二山也古賢之所為深於思也
又曰凡養生者欲令多聞而博見而擇善徧修一事不足頼也又患好事之徒各矜其所長知𤣥素之術者則曰帷房中可以度世矣明吐納之道者則曰惟行氣還以延夀矣知屈伸之法者則曰惟導引可以老矣知草木之方者則曰惟田宅可以無窮矣學道之不能成就至偏枯之若此也
又曰余祖鴻臚少時當為臨淄令云此縣有民家世夀者或出百嵗或八九十後其子孫轉多夭折他人居其故宅後亦累世夀考由此乃覺是宅之所為而不知者疑其井水殊乎乃試掘井左右得古人埋丹砂數十斛去井數尺此丹砂汁因泉漸入井是以飲其水而得夀况乃煉丹砂而服之乎
又曰人亦有不病者各有所制攝生食不欲飽眠不欲扇星下不卧里語曰人在世間失一日如牽牛以詣屠所每進一歩死轉近也夫人九泉之下長夜㒺極始為螻蟻之根終與塵埃合體令人怛然心熱求生之心何可不至
新論曰曲陽王根方七嵗欲與君惠從其學養生却老二術君惠曰龜鶴補三千嵗以人之才何乃不如蟲鳥耶白虎通曰男子乆閉房户所以常輔性命也
㑹稽典録曰王充年漸七十嵗作養生之書凡十六篇養氣自守閉明塞聽愛精自輔服藥道引庶㡬復道劉根别傳曰取七嵗男齒女髪與已頭垢合燒復之一嵗則不知老常為之始老有以容也
嵇康養生論曰養生有五難名利不㓕此一難也喜怒不除此二難也聲色不去此三難也滋味不絶此四難也神虛精散此五難也五者必存雖心希難老口誦至言咀嚼英華呼吸太陽不能不夭其年也五者無於胸中則信順日深𤣥徳日全不祈喜而自福不求夀而自延此養生大理所歸也
又曰夫為稼於湯世偏有一溉之功者雖終歸於焦爛必一溉者後枯然則一溉之益固不可誣也而世常謂一怒不足以侵性一哀不足以傷身輕而肆之是猶不識一溉之益而望嘉穀於早苗者也是以君子知形恃神以立神須形以存悟生理之易失知一過之害生故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愛憎不悽於情憂喜不留於心泊然無感而體氣和平又呼吸吐納服食輔養使形神相親表裏俱濟也夫種田者一畆十斛謂之良田此天下通稱也不知區種可百餘斛田種一也至於樹養不同則功収相懸謂商無十倍之價農無百斛之望此守常而不變者也且豆令人重榆令人瞑合歡蠲忿萱草忘憂愚智所知也薑辛害目豚魚不養世所識也虱處頭而黒麝食栢而香頸處險而癭齒居晉而黄推此而言凡所食之氣蒸性染身莫不相應豈惟蒸之使重而無使輕害之使闇而無使明薫之使黄而無使堅芬之使香而無使延哉
神農曰上藥養命中藥養性者誠知性命之理因輔養以通也而世人不察惟五穀是嗜聲色是躭目惑𤣥黄耳務淫哇滋味煎其腑臟醴醪煮其腸胃香芳腐其骨髓喜怒悖其正氣思慮消其精神哀樂殃其平粹夫以蕞爾之軀攻之者非一途易竭之身而内外受敵身非木石其能久乎
神仙傳曰彭祖云養夀之道但莫傷之而已夫冬温夏凉不失四時之和所以適身也美色淑姿安閑性樂不欣思慾之感所以通神也車服威儀知足無求所以一志也八音五色以養視聽之懽所以導心也凡此皆以養夀而不能斟酌之者反以速患古之智人恐不才之子不識事宜流遁不還破絶其源故經有上士别牀中士異被服藥百過不如獨卧色使目盲聲使耳聾味令口爽若能節其宜適抑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通塞者不减年算而得其益凡此之類譬猶水火可否失適反為害耳人不知其經脈損傷血氣不足肉骨空疎髓腦不實體已先病故為外物所犯因風寒酒色以發之耳若本充實豈有病乎凡逺思强健傷人憂過悲哀傷人喜樂過量傷人忿怒不解傷人汲汲所願傷人戚戚所患傷人寒煖失節傷人隂陽不交傷人人所傷者甚衆而獨責房室不亦惑哉男女相成猶天地相生也所以道養神氣使人不失其和天地得交接之道故無終竟之限人失交接之道故有殘折之期能避衆傷之事得隂陽之術則不死之道也天地晝離而夜合一嵗三百六十交精氣和合者有四時故能生育萬物不知窮極人能則之可以長存次則有服氣得其道則邪氣不能入治身之本要也其餘厯藏導引之術及念體中萬神有含影中形之事不干心志也人能愛精養體服氣錬神則萬神自守其不然者營衛枯疲萬神自逝非思念所留者也
魏志曰吴普常問道於華佗佗謂普曰體欲勞動但不當使極耳如搖動則穀氣易消血脈流通病不得生譬猶戸樞不蠧流水不腐以其常動故也是以仙者及漢時有君士倩為導引之事熊經鳥顧引挽腰體動諸闗節以求難老吾有術一名五禽之戱汝可行之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猨五曰鳥亦以除疾並利蹄足以當導引體中不快起作一禽之戯普施行之遂年九十餘博物志曰魏武帝問封君逹養生之術君逹曰體欲常勞食欲常少勞無過虛省肥濃節醎酸减思慮損喜怒除馳逐慎房室春夏施㵼秋冬閉藏吾常行之有效髙湛養生論曰王叔和高平人也博好經方洞識攝生之道嘗謂人曰食不欲雜雜則或有所犯當時或無灾患積久為人作疾尋常飲食每令得所多飡令人彭亨短氣或致暴疾夏至秋分少食肥膩餅臛之屬此物與酒食𤓰果相妨當時不必即病入秋莭變陽消隂長寒氣總至多至暴卒良由渉夏取冷大過飲食不節故也而不逹者皆以病至之日便謂是受病之始而不知其所由來者漸矣豈不惑哉
養生要曰旦起東向坐以兩手相摩令熱以手摩額上至頂上滿二九止名曰存泥丸又清旦初起以兩手兩耳極上下之二七止令人不聾次縮鼻閉氣右手從頭上引左耳二七止次引兩髪鬢舉之令人血氣流通頭不白又摩手令熱以摩身體從上至下名乾浴令人勝風寒時氣寒熱頭痛百病皆除
莊子曰吹喣呼吸吐故納新熊經鳥伸為夀而已矣此道引之士養形之人也彭祖夀考者之所好也
養生要伏氣經曰道者氣也寳氣道長存神者精也寳精則神長明生精者血脈之川流守骨之靈神精去則骨枯骨枯則死矣是以為道者務寳其精從夜半至日中為生氣時正僵仆瞑目握固〈握固者如嬰兒之捲手〉閉氣不息於中心數至生二日乃口吐氣出之曰増息如此身神具五臟安能閉氣數至二百五十華蓋明〈華盖眉也〉耳目從舉無病邪不入寳氣一名行氣一名長息其法正僵仆徐潄澧泉〈澧泉唾也〉而咽之因行氣口但吐氣鼻但内氣徐縮引之莫大極滿者難患十五息已一息自可吐也一息數之至九十息頻伸訖復為之滿四九三百六十息為一竟咽之乃鼻内氣也不爾或令欬凡内氣上外吐氣則氣不流自覺周身
抱朴子曰城陽郄儉少時行獵墮空塜中飢餓見塜中先有大龜數數迴轉所向無常張口吞氣或俛或仰儉素亦聞龜能導引乃試隨龜所為遂不復飢百餘日後人有偶窺塜中見儉而出之後竟能咽氣斷糓魏王拘置土室中閑試之一年不食顔色悦澤氣力自若又曰爾乃咀吸寳華谷神大清外珎五耀内守九精修養雜訣曰老子云𤣥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言口鼻也天地之門以吐納隂陽生死之氣每至日面向午展兩手於膝之上徐按捺百節口吐濁氣鼻引清氣所以吐故納新是蹙氣良久徐徐吐之仍以左右手上下前後拓取如山納雲如地受澤若氣通則竟咽咽轉動若得十通即竟身體潤澤而光色渙耳目聰明飲食有味氣力倍加諸疾去矣
守九精法言曰生氣侍牀鋪厚軟枕與身平仰卧展脚握手去身四五寸兩手亦去身四五寸㣲㣲鼻引大陽清氣入竟送此氣遍身體即閉氣至極後細從口吐之勿令耳聞吐氣之聲也
著生論曰凡夫著生者先調元氣身有四氣人多不明四氣之中各主生死一曰乾元之氣化為精精反為氣精者運於神精益則神明精固則神暢神暢則生健若精散則神疲精竭則神去神去則死二曰坤元之氣化為血血復為氣氣血者通於内血壯則體豐血固則顔盛顔盛則生合若血衰則髪變血敗則腦空腦空則死三曰庶氣庶氣者二元交氣化為津津復為氣氣運於生生託於氣隂陽動息滋潤形骸氣通即生氣塞則死四曰象氣象氣者榖氣也榖濟於生終誤於命食榖味雖生蘊榖氣還死精能附血氣能附生常使循環即身永固乾元之陽陽居隂位臍下氣海是也坤元之隂隂居陽位腦中血海是也生者屬陽陽貫五臟喘息之氣是也死者屬隂隂納五味穢惡之氣是也氣海之氣以壮精神以填骨髓血海之氣以補肌膚以流血脈喘息之氣以通六腑以扶四支穢惡之氣以亂身神以腐五臟
修養雜訣氣銘曰一氣未分三才同源清濁既異元氣各存天法象我我法象天我命在我不在於天昧用者夭善用者延性和志寂守一神閑靈芝在身不在於山返一守和理合𤣥𤣥精極乃明精極乃靈氣極乃精無氣乃冥因氣而衰因氣而榮因氣而死因氣而生喜怒亂氣性情交争擁搆成患神形豈寧錬陽消隂其氣自行以正逺邪其患自平乾坤澄净子後午前閉目平生掘固㝠然納息廬中吐息天闗入息㣲㣲出息綿綿以意引氣臟腑迴旋前後呵之榮衛通宣但有不和遣之踵前五呵六呵無SKchar不蠲凡欲胎息道引為先經脈不擁闗節不煩或如射鵰側身彎環或舉腰膝如蟾半圓交匝腦後左旋右旋勁屐兩足氣出指端擺掣四肢捉搦三闗熱摩尺澤氣海亦然叩齒集神合眸固闗寘心亡形任意往還覺氣調勻擁塞喉間擁氣則咽三五相連轉舌潄入咽下丹田以意送之色聲泊然一咽三咽再咽如前三十六咽胎息成焉大道無為為於無為不為無為莫若無為不思為思莫若無思萬法自然不假施為不寒不煖不渴不飢恬淡無為以道自怡妙中之妙㣲中之㣲懐道君子銘之佩之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二
醫一
周禮天官下曰醫師掌醫之政令聚毒藥以共醫事凡邦之有疾病者疕瘍者造焉則使醫分而治之嵗終則稽其醫事以制其食十全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四為下
又天官疾醫職曰疾醫掌養萬民之疾病四時皆有癘疾春時有痟首疾夏時有痒疥疾秋時有瘧寒疾冬時有𠻳上氣疾以五味五榖五藥養其病以五氣五聲五色視其死生兩之以九覈之變㕘之以九藏之動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死終則各書其所以而入於醫師瘍醫掌腫瘍潰瘍金瘍折瘍之祝〈音注〉藥劀〈音刮〉殺之劑凡療痬以五毒攻之以五氣養之以五藥療之以五味節之凡藥以酸養骨以辛養筋以鹹養脈以苦養氣以甘養肉以滑養竅凡有瘍者受其藥焉
禮記曲禮曰君有疾飲藥臣先嘗之親有疾飲藥子先嘗之醫不三世不服其藥
又王制凡執技以事上者祝史射御醫卜及百工又禮記曰世子之記曰若内豎言疾藥必親嘗之左傳曰晉侯疾求醫於秦秦伯使醫緩為之〈緩醫名為猶治也〉未至公夢疾為二豎子曰彼良醫也懼傷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肓心鬲也心下為膏〉醫至曰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逹之不及藥不至焉不可為也公曰良醫也厚賜之而歸
又襄三曰楚子使薳子馮為令尹訪於申叔豫叔豫曰國多寵而王弱國不可為也遂以疾辭方暑闕地下氷而床焉重繭衣裘先食而寝楚子使醫視之復曰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乃使子南為令尹
又昭元曰晉侯求醫於秦秦伯使醫和視之曰疾不可為也是謂近女色疾如蠱非鬼非食惑以喪志〈惑女色而失志〉良臣将死天命不祐〈良臣不匡救君過故将死而不為天所祐〉公曰女不可近乎對曰節之先王之樂所以節百事也故有五節〈五聲之節〉遲速本末以相及中聲以降五降之後不容彈矣於是有煩手淫聲慆堙心耳乃忘和平君子弗聼也物亦如之至於煩乃舍也已無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儀節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氣〈謂隂陽風雨晦明也〉降生五味發為五色徵為五聲滛生六疾六氣曰隂陽風雨晦明也分為四時序為五節過則為葘隂滛寒疾陽滛熱疾風滛末疾雨滛腹疾晦滛惑疾明滛心疾女陽物而晦時滛則生内熱惑蠱之疾今君不節不時能無及此乎趙孟曰何謂蠱對曰滛弱惑亂之所生也於文皿蟲為蠱榖之飛亦為蠱在周易女惑男風落山謂之蠱同是物也趙孟曰良醫也厚其禮而歸之
又昭五曰許悼公瘧飲太子止之藥卒太子奔晉書曰弑其君君子曰盡心力以事君舍藥物可也〈藥物有毒許世子止不嘗藥所以加弑之重也〉
尚書説命曰若藥弗瞑眩厥疾弗瘳〈啓女心以沃我心如服之藥必瞑眩極其病乃除欲其出言以自警也〉
論語曰子曰人而無恒不可以作巫醫
帝王世紀曰伏羲氏仰觀象於天俯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逺取諸物於是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畫八卦以通神明之徳以類萬物之情所以六氣六腑五臟五行隂陽四時水火升降得以有象百病之理得以有類乃嘗味百藥而制九針以極夭枉焉又曰炎帝神農氏長於江水始教天下耕種五榖而食之以省殺生嘗味草木宣藥療疾救夭傷之命百姓日用而不知著本草四卷
又曰黄帝有熊氏命雷公岐伯論經脈旁通問難八十為難經教制九針著内外術經十八卷
又曰岐伯黄帝臣也帝使伯嘗味草木典主醫病經方本草素問之書咸出焉
素問曰黄帝坐明堂召雷公而問之曰子之醫知道乎雷公對曰誦而未能解解而未能别别而未能明明而未能彰足以治羣僚不足以治侯王願得受樹天之度四時隂陽合之别星辰與日月光以彰經術後世益明上通神農著至教疑於二黄帝曰善無失之此皆隂陽表裏上下雌雄相輪應也而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長久以教衆庶亦不疑殆醫道論篇可𫝊後世可以為寳
世本曰巫咸尭臣也以鴻術為帝尭之醫
史記曰扁鵲渤海鄭人姓秦名越人少時為人舍客桑君過扁鵲獨竒之常謹遇之長桑君亦知扁鵲非常人乃呼鵲與語曰我有禁方年老欲𫝊與公公無泄乃出其懐中藥與扁鵲飲是以上池水三十日當知物矣乃悉取禁方盡與扁鵲以其言飲藥三十日視見垣外一方人以此視疾盡見五臟癥結特以診脈為名耳為醫或在齊或在趙趙簡子疾五日不知人召扁鵲入視疾出董安于問扁鵲扁鵲曰血脈治也而何怪昔秦穆公嘗如此七日而寤居二日半簡子寤語諸大夫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于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心有一熊來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有羆來我又射之中羆羆死帝甚喜賜我二笥皆有副吾見兒在帝側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壯也以賜之帝告我晉國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将大敗周人於此范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董安于受言書而藏之以扁鵲言吿簡子簡子賜扁鵲田四萬畆其後扁鵲過虢虢太子死扁鵲至虢宫門下問中庶子喜方者曰太子何病國中治穰過於衆事中庶子曰太子病血氣不時交錯而不得泄暴發於外則為中害精神不能止邪氣邪氣畜積而不得泄是以陽緩而隂急故暴蹷而死扁鵲曰其死何時曰雞鳴時至今曰収乎曰未也〈収謂棺歛〉其死未至半日鵲曰臣齊渤海秦越人也家在鄭未嘗得望精光侍謁於前也聞太子不幸死臣能生之中庶子曰先生得無誕乎何以言太子之可生也臣聞上古之時醫有俞跗治病不以湯液醴灑鑱石撟引案杬毒熨一撥見病之應用五臟之輸乃割皮解肌訣脈結筋搦髓揲盲爪膜湔浣腸胃潄滌五臟鍊精易形先生之方能若是則太子可生也若不如是而欲生之曾不可以吿孩嬰之兒扁鵲仰天歎曰夫子之為方也若以管窺天以蠡測海越人之為方也不待旦切脈望色聽聲寫形言病之所在聞病之陽論得其隂聞病之隂論得其陽病應見於大表不出千里决者至衆不可曲止也子以吾言為不誠試入診太子當聞其耳中鳴而鼻張循其兩股以致於隂當温也中庶子聞扁鵲言曰目眩然而不能瞚舌撟然而不能下乃以扁鵲言入報虢君虢君聞之大驚出見扁鵲於中闕曰竊聞高義之日久矣然未嘗得拜謁於前也先生遇小國幸而舉之偏國寡人幸甚有先生則活無先生則棄捐溝壑長終而不反言未及畢因歔欷大息涕泣横流不能自止容貎變更扁鵲曰太子病者所謂尸蹷也夫以陽入隂中動胃繵縁中經維絡别下於三焦膀胱是以陽脈下遂〈音墜〉隂脈上争元氣閉而不通隂上而陽下鼓而不起陽内而隂外絶而不交使上有絶陽之絡下有破隂之紐破隂絶陽交并神散脈亂故形静如死状太子未死也夫以陽入隂支蘭藏者生以隂入陽支蘭藏者死凡此數者皆五臟蹷中之時暴作也良工取之拙者疑殆扁鵲乃使弟子子陽礪針砥石以取外三陽五㑹有間太子蘇乃使子豹為五分之熨以八减之齊和煮之以更熨兩臍下太子起坐更適隂陽但服湯二旬而復故天下盡以扁鵲為能生死人扁鵲曰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自當生者越人能使之起耳扁鵲過齊齊桓侯客之入朝見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謂左右曰醫之好利欲以不病者為功後五日復見曰君有疾在血脈不治将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不悦後五日扁鵲復見曰君有疾在腸胃不治将死桓侯不應扁鵲出桓侯不悦後五日扁鵲復見望桓侯退走桓侯問其故扁鵲曰疾在腠理湯熨所及其在血脈針石可理其在陽胃酒醪所能及其在骨髓雖司命無柰之何今在骨髓臣乞無請後五日桓侯體病使人召扁鵲鵲已逃遁焉桓侯遂卒扁鵲名滿天下旁遊六國至邯鄲趙貴女病扁鵲即為帶下醫適洛陽聞周人愛老人扁鵲即為耳目痺醫入咸陽聞秦人愛小兒即為顱𩕄醫隨俗改變無滯礙秦太醫令李⿰自知伎不如遂宻使人刺殺之
又曰公孫光齊淄川唐里人善為古方及𫝊語法淳于意師之悉授其書意欲盡求他精方光曰吾方盡矣吾身已衰無所事之是吾少年所受妙方也公毋以教人意曰悉得禁方幸甚死不妄𫝊人光喜曰公後必為國工臨菑陽慶有竒方吾不如之汝可謹事必得之意遂捨光而事慶焉
又曰陽慶齊人也年七十餘有古先黄帝扁鵲脈書五色診病知人死生决嫌疑定可否治及藥論之書甚精妙又家自給富不肯為人治病亦不教子孫後淳于意以父道事之甚謹慶愛之盡以其禁方與之曰汝慎勿令我子孫知汝學吾此法意曰謹聞命矣意行用其方遂盡其妙焉又曰太倉公者齊太倉長臨淄人姓淳于名意少而喜醫方術更受師同郡元里公乘陽慶慶年七十餘無子使意盡去其故方更悉禁方予之𫝊黄帝扁鵲脈書五色診疾知人死生多騐齊郎中令循病衆醫皆以蹷人中而刺之意診之曰湧疝也令人不得前後溲循曰不得前後溲三日矣意飲以火齊湯一飲得前溲再飲得大溲三飲而疾愈淄川王美人懐子而不乳來召意意往飲以莨𦿆藥一撮以酒飲之旋乳意復𧦽其脈躁躁者有餘疾即飲以消石一齊即出血如豆比五六校濟北王侍者韓女病意診脈曰内寒月事不下也即竄以藥旋下病已病得之欲男子而不可得也菑川王病召意診脈曰蹷上為重頭痛身熱使人煩懣意即以寒水拊其頭刺足陽明脈左右各三所疾旋已病得之沭髪未乾而卧診如前所以蹷頭熱至肩齊王黄嫗兄黄長卿家有酒召客意與諸客坐未上食意望見王后弟宋建吿君有病往四五日君腰脇痛不可以俛仰又不得小溲不亟治病即入濡腎及其未舎五臟急治之病方今在客腎濡此所謂腎痺也宋建曰然建故有腰⿱兆目 -- 脊痛往四五日天雨黄昏諸倩〈方言曰東齊間壻謂之倩也〉見建家京下方石〈京者倉廪之屬〉取弄之建强欲効之効之不能起即復置之暮腰脊痛不能溺至令不愈建病得之好持重所以知建病者意見其色太陽色乾腎部上及界腰以下者枯四分所故以往四五日知其發也意即為柔湯使服之十八日而病愈臨菑女子薄吾病甚衆醫皆以為寒熱篤當死不治意診其脈曰蟯瘕〈蟯音饒〉蟯瘕為病腹大上膚黄麄循之戚戚然意飲以芫華一撮即出蟯可數升病愈三十日如故齊王侍醫遂病自鍊五石服之意往過之遂謂意云不肖有病幸診遂也意即診之吿曰公病中熱論曰中熱不溲者不可服五石石之為藥精悍公服之不得數溲亟勿服色将發癰遂曰扁鵲曰隂石以治隂病陽石以治陽病夫藥石者有隂陽水火之濟故中熱即為隂石柔濟治之中寒即為陽石剛濟治之意曰公所論逺矣扁鵲雖言若是然必審診起度量立規矩稱權衡合色脈表裏有餘不足逆順之法㕘其人動静與息相應乃可以論語曰陽疾處内隂形應外者不加悍藥及鑱石夫悍藥入中則邪氣辟矣而宛氣愈深診法曰二隂應外一陽接内者不可以剛藥入剛藥則動陽隂病益衰陽病益著邪氣流行為重困於俞〈如喻切〉忿發為疽意吿之百餘日果病疽發乳上缺盆死此所謂論之大體也齊丞相舎人奴從朝入宫意見之食閨門外望其色有病氣意即吿宦者平平好為脈學意所即示之舎人奴之病告曰此傷脾氣也當至春鬲塞不通不能飲食及至夏泄血而死宦者平即往吿相曰君之舎人奴有病重死期有日相君曰何以知之曰君朝入宫君之舎人奴盡食閨門外平與倉公立公乃示平曰病如是者必死相即召舎人奴而謂之曰奴有病否舎人奴曰無病身無痛者至春果病四月泄血死所以知奴病者脾氣周乘五臟傷部而郊外故傷脾之色也望之殺然黄〈殺蘇葛切〉察之如死青之滋衆醫不知以為大䖝不知傷脾所以至春死者胃氣黄氣黄者土氣也土不勝木故至春死所以至夏死者脉法曰重病而脈順清者曰内關關之内病人不知其所痛心急然無苦若加以一病死中春一愈順及一時其所以四月死者診其人時加愈愈順者人尚肥也奴之病得之流汗數出炙於火而以出見大風也齊淳于司馬病意診其脈吿曰當病迵風迵風之状飲食下嗌輙後之〈如厠也〉病得之飽食而疾走淳于司馬曰我之王家食馬肝飽甚見酒來即出驅疾至舎即泄數十餘出意吿曰為火齊米汁飲之七八日當愈時醫秦信在旁意出信謂左右閣都尉曰意以淳于司馬病為何曰以為迵風可治信即笑曰是不知也淳于司馬病法當九日後死其家復召意意往問之盡如意診即為一火齊米汁使服之七八日病愈或問其故意曰診其脈時切之盡如法其病順故知不死
又曰宋邑臨淄人師倉公授五診脈論之術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三
醫二
史記曰馮信臨淄人為齊太倉長好醫淄川王令就淳于意學方意教以審法逆順論藥法定五味及和劑湯法信受之擅名漢世
又曰高期仕濟北王為太醫王遣就倉公淳于意學經脈高下及竒絡結當論俞所居及所氣當上下出入邪正逆順之宜鑱石定砭灸之法嵗餘亦頗通之
又曰唐安臨淄人也雅性好醫倉公淳于意教五診上下經脈竒咳四時應隂陽之法為齊侍醫
又曰杜信高永家侯家丞自知身病乃專治學醫倉公甚憐之教以上下經脈五診之法
又曰鄧訓為䕶烏桓校尉羗風俗恥病死每病困臨死以刀自刺訓聞有病困者輙拘縛束不與兵刃使醫藥療之愈者非一小大莫不感悦
又王符論曰凡療病者必先知脈之虛實氣之所結然後為之方故疾可愈而夀可長也為國者必先知人之所苦禍之所起然後為之禁故奸可塞而國可安也後漢書曰郭玉者廣漢人也初有老父不知何出常漁釣於涪水因號涪翁乞食人間見疾者時下針石輒應時而見效乃著針經診脈法𫝊於後弟子程高尋求積年翁乃授之高亦隠跡不仕玉少師事高學方診六徵之技隂陽不測之術和帝時為太醫丞多有効應帝竒之仍試令嬖臣美手腕者與女子雜處帷中使玉各診一手問所疾苦玉曰左陽右隂脈有男女状若異人臣疑其故帝歎息稱善玊仁愛不矜雖貧賤厮養必盡其心力而至療貴人時或不愈帝乃試令貴人羸服變處一針即差召玉詰問其状對曰醫之為言意也腠理至㣲隨氣用巧針石之間毫芒即乖神存於心手之際可得解而不可得言也夫貴者處尊高以臨臣臣懐怖懾以承之其為療也有四難焉自用意而不任臣一難也将身不謹二難也骨節不强不能使藥三難也好逸惡勞四難也針有分寸時有破漏〈分寸淺深之度破漏日有衝破者也〉重以恐懼之心加以裁慎之志臣意且猶不盡何有於病哉此其所為不愈也帝善其對年老卒官
又曰曹褒遷城門校尉将作大匠時有疾疫褒巡行病徒為致醫藥經理饘粥多䝉濟活
東觀漢記曰鄧訓謙恕下士無貴賤見之如舊朋友往來門内視之如子有過加鞭朴之教太醫皮巡從獵上林還暮宿殿門下寒疝病發時訓直事聞巡聲起往問之巡曰兾得火以慰背訓身至太官門為求火不得乃以口噓其背復呼同輩即共更嘘至朝遂愈
鍾離意别𫝊曰黄讜為㑹稽太守建武十四年吴大疾疫暑意中部尉都郵意乃露車不冠身循行病者門入家至賜與醫藥諸神廟為民禱祭召録醫師百人合和草藥恐醫小子或不良毒藥齊賊害民命先自吞嘗然後施行其所臨䕶四千餘人並得差愈後日府君出行災害百姓攀車涕泣曰明郵府君不須出也但得鍾督郵民皆活也
何顒别𫝊曰周郡張仲景總角造顒謂曰君用思精而韻不高後将為名醫卒如其言顒先識獨覺言無虛發王仲宣年十七嘗遇仲景仲景曰君有病宜服五石湯不治且成後年三十當眉落仲宣以其貫逺不治也後至三十病果成竟眉落其精如此仲景之方術今𫝊於世張仲景方序曰衛汎好醫術少師仲景有才識撰四逆三部厥經及婦人胎藏經小兒顱𩕄方三卷高湛養論生曰王叔和性沉静好著述考覈遺文採摭群論撰成脈經十卷編次張仲景方論編為三十六卷大行於世魏志曰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遊學徐土兼通數經暁養性之術年且百嵗而猶有壮容時人以為仙沛相陳珪舉孝㢘太尉黄琬辟不就精於方藥合湯不過數種雖分銖不假秤量針灸不過數處裁七八壮若病結積於内針藥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因刳破腸背抽割積聚若在陽胃則截㫁洗除去疾穢既而縫合傅以神膏四五日瘡愈一月之間皆平復
又曰甘陵相夫人有娠六月腹痛不安佗視脈曰胎已死矣使人手摸知所在在右即女在左即男人云在左於是為湯下之果下男形即愈
又曰縣吏尹世苦四支煩口乾不欲聞人聲小便不利佗曰試作熱食得汗即愈不汗後三日死即作熱食而汗不出佗曰藏氣已絶於内當啼泣而絶果如佗言又府吏倪尋李延共止俱患頭痛身熱所害正同佗曰尋當下之延當發汗或難其病同療異佗曰尋内實延外實故治之宜殊即各與藥明旦並起
又督郵徐毅得病佗往省之毅謂佗曰昨使醫曹吏劉租針胃管訖便苦咳嗽卧不安佗曰刺不到胃管誤中肝也食當日减後五日不救遂如佗言
又東陽陳叔山小男三嵗得下痢常先啼日以羸困問佗佗曰其母懐軀陽氣内養乳中虛冷兒得母寒故令不時愈佗與四物紫苑丸十日即除
又軍吏梅平得病除名還家家居廣陵未至二百里止親人舎有頃佗偶至主人計令佗視平佗謂平曰君早見我不應至此今疾已結促去可得與家人相見五日平應時歸果如佗言
又佗行道見一人病噎塞嗜食而不得下家人車載欲往就醫佗聞其呻吟駐車往視語之曰向來道有賣餅家蒜虀大酢從取三升飲之病自當差即如佗言立吐虵一條遂懸之車邉欲造佗佗尚未還佗家小兒戱門前迎見自相謂曰客車邉有物必是逢我公也疾者前入坐見佗北壁懸此虵輩以十數
又有一郡守病佗以為其人盛怒則差乃多受其貨而不加治無何棄去留書罵之守果大怒令人追殺守子知之屬使勿逐守瞋恚吐黒血數升而愈
又有一士大夫患體中不快詣佗佗云君病至深當破腹取之然君夀亦不過十年病不能殺君君忍痛十嵗夀俱當盡不足故自刳裂也士大夫曰余不耐痛必請治之佗遂下手所患尋差十年竟死
又廣陵太守陳登得胷中煩滿面赤不食佗診脈曰府君胃中有蟲數升欲成内疽食腥物所為也即作湯二升先服一升斯須盡服之食頃吐出三升許蟲赤頭皆動半身猶是生魚膾也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後三月當發遇良醫乃可濟依朞果發時佗不在遂死
又曰婦人長病經年世謂為寒熱注病冬月佗令坐石槽中平旦用冷水汲灌云當滿百始七八灌冷戰欲死佗令滿數至八十灌熱氣乃蒸出囂囂髙二三尺滿百灌佗乃使然火温牀厚覆衣良久汗洽出着粉燥便愈又有人病腹中攻痛十餘日鬚眉墮落佗曰是脾半腐可刳腹治也使飲藥令卧破腹就視脾果半腐壊以刀斷之割去惡肉以膏傅之即差太祖聞而異之召佗常在左右太祖苦頭風每發心亂目眩佗針鬲隨手而愈又軍吏李成苦欬晝夜不寐時吐膿血以問佗佗言君病腸癰欬之所吐非從肺來也與君散兩錢已服當吐二升餘膿血訖快自養一月小起好自将愛一年便健十八嵗當一小發服此亦復差若不得此藥故當死復與兩錢散成得藥去五六歳親人有病如成者謂成曰卿今強健我見欲死何忍無急去藥〈古語以藏為去〉以待不祥先持貸我我差為卿從佗更索成與藥已故到譙從索藥適㑹值佗見収忿忿不忍求後十八嵗病發無藥可療以至死
又曰樊阿彭城人少師華佗嘗問佗求服食法佗授以漆葉青黏散子方云服之去三蟲利五臟輕身益氣使頭髪不白阿從其言年百餘嵗漆葉所在有之青黏生於豐沛彭城及朝歌青黏一名地節一名黄芝主理五臟益精氣本出於迷人入山者見仙人服之以吿佗佗以為佳語阿阿秘之近者人見阿之夀而氣力强盛怪而問之所服食阿因醉亂誤説之人服多騐
蜀志曰關某為流矢貫臂每隂雨常疼痛醫曰矢鎡有在當破臂刮去骨毒乃可除之
晉書曰裴頠通博多聞兼明醫術荀朂之修定律度也檢得古尺短世所用四分有餘頠上言宜以改諸度量若是未能悉革可先考太醫權衡此若差違遂失神農岐伯之正藥物輕重分兩乖互所有傷夭為害尤深古夀考而今短折者未必不由此也卒不能用
又曰顔含兄畿咸寧中得SKchar就醫自療遂死於醫家家人迎喪旐每繞樹而不可觧引喪者顛仆稱畿言曰我夀命未死但服藥大多傷我五臟耳今當復活慎無𦵏也其父祝之曰若爾有命復生豈非骨肉所願今但欲還家不爾𦵏也旐乃觧
又曰張苗稚好醫術善消息診處陳廪丘得病連服藥發汗汗不出衆醫皆云發汗不出者死自思可蒸之如中風法令温氣外迎迎之必得汗也復以問苗云魯有人疲極汗出卧簟中冷得冷疾苦増寒諸醫與散四日凡八過發汗汗不出苗乃燒地布桃葉於上蒸之即得大汗便於被下傅粉身極燥乃起即愈廪丘如其言果差
又曰趙泉性好醫方拯救無倦善療衆疾於瘧尤工甚為當時所歎羡焉
晉中興書曰葛洪字稚川丹陽句容人㓜覽衆書近得萬卷自號抱朴子善養性之術撰經出救騐方三卷號曰肘後方又撰玉函方一百卷于今行用
晉書曰皇甫謐字士安㓜沉静寡欲有高尚之志以著𫐠為務自號𤣥晏先生後得風痺疾因疾而學醫習覽經方手不輟卷遂盡其妙
又曰劉徳彭城人也少以醫方自達衆疾於虛勞尤為精妙療之隨手而愈猶是向風千里而至者多矣官至太醫校尉
又曰史脱性器沉毅志行敦簡善診候明消息多辨論以醫術精博拜太醫校尉治黄疸病最為高手
又曰宫泰㓜好墳典雅尚方術有一藝長於己者必千里尋之以此精心善拯諸疾於氣尤精制三物散方治喘嗽止氣甚有異効世所貴焉
又曰靳邵性明敏有才術本草經方誦覽通究裁方治療意出衆表創制五石散方晉朝士大夫無不服餌皆獲異効
又曰程據為太醫令武帝初受魏禪改元為太始而據貢雉頭裘帝以竒伎異服典禮所禁焚之于殿前據以醫術承恩出入禁闥因為賈后合巴豆杏子丸害愍懐太子遂就戮焉
又曰范汪字𤣥平性仁愛善醫術常以拯恤為事凡有疾病不限貴賤皆為治之十能愈其八九撰方五百餘卷又一百七卷後人詳用多獲其効
又曰殷仲堪陳郡人能清言善屬文名士咸愛之謝𤣥以為長史厚遇之仲堪父病積年衣不解𢃄躬學醫術究其精妙執書揮淚遂𦕈一目
又曰魏詠之字長道任城人也家貧素而躬耕為事好學不倦生而兔缺有善相者謂之曰卿當富貴年十八聞荆州刺史殷仲堪帳下有名醫能療之貧無行裝謂家人曰殘醜如此用活何為遂齎數斛米西上以投仲堪既至造門自通仲堪嘉其盛意召醫語視之醫曰可割而補之但須百日進粥不得語笑詠之曰半生不語而有半生亦當療之况百日耶仲堪於是處之别屋令醫善療之詠之遂閉口不言惟食薄粥其厲志如此及差仲堪厚資遣之
劉敬叔異苑曰王纂海陵人少習經方尤精針石宋元嘉中縣人張方女日暮宿廣陵廟門下夜有物假作其壻來魅惑成病纂為治之始下一針有獺從女被内走病遂愈
宋書曰徐文伯字德秀濮陽太守熈曽孫也好黄老隠於秦望山有道士過求飲留一瓢蘆與之曰君子孫宜以道術救世當得二千石熈開之乃扁鵲鏡經一卷因以精心學之遂名震海内生子秋夫彌工其術仕至射陽令嘗夜有鬼聲甚悽愴秋夫問何所須答言姓斛斯家在東陽患腰痛死為鬼痛猶難忍請療之秋夫曰云何厝法鬼請為芻人案孔穴針之秋夫如言為炙四處又針肩井三處設祭理之明日一人謝恩忽不見當世伏其通靈
又宋明帝宫人患腰痛牽心每至輒氣欲絶衆醫以為肉癰文伯曰此髪瘕以油投入之即吐得物如髪稍引之長三尺頭已成蛇能懸住上水滴盡一髪而已病都差
又宋後廢帝出樂遊苑門逢一婦人有娠帝亦善診脈而診之曰此腹是女也問文伯文伯曰腹有兩子一男一女女左邉青黒形小於男帝性急便欲使剖文伯惻然曰若加刀斧恐其變異請針之立落便㵼足太隂補手陽明胎便應針而落兩兒相續出如其言
又曰孫法宗忽苦頭創夜有女人至曰我是天使來相謝行創本不闗善人使者誤相及但取牛糞煮傅之即騐一傅便差一境賴之
又曰羊欣字敬元性好文儒兼善醫藥撰方三十卷為代所重焉
又曰秦承祖性耿介専好藝術於方藥不問貴賤皆治療之多所全獲當時稱之為工手撰方二十卷大行於世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二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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