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庫全書本)/全覽28
太平御覽 (四庫全書本)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珍寳部十二
銅 鐵
金剛 鍮石
銅
左傳僖中曰鄭伯朝楚楚子與之金既而悔之與之盟曰無以鑄兵故以鑄二鍾
史記曰秦使徐福入海還偽辭曰臣見海中大神曰汝秦王之神薄得觀而不得取從臣往蓬萊見城宮闕有使者銅色而龍形光上照天
又曰秦始皇收天下兵聚之咸陽為鐘鐻金人十二各千石置庭中
又曰張孟談董安于之治晉陽也宮室之堂皆以練銅為柱
又曰趙襄子使厨人以銅斗擊代王殺之而取其地又曰上使善相相鄧通當貧餓死文帝於是賜通蜀嚴道銅山得自鑄錢景帝立有告通盜出徼鑄錢盡没入一簮不得著身寄死人家
又曰龍門碣石多銅鐵
漢書曰武帝即位好鬼神之事李少君以却老方見上上有故銅器問少君少君曰此器齊桓公十年陳於栢寢已而案其刻果齊桓公器
又曰黃帝采首山銅鑄鼎於荆山之下
又曰王莽夢長樂宮銅人五枚並起立莽惡之使尚方䥴滅銅人應之
又曰吳有豫童郡銅山招致天下人民亡命者盜鑄錢又曰凡律度量衡用銅者所以同天下齊風俗也銅為物至精不為燥濕寒暑變其節不為風雨暴露改其形介然有常似於士君子之行是以用銅也
又曰王莽天鳯四年八月葬親之南郊鑄作威斗威斗者以五色銅為之
又曰無雷國有銅
華嶠後漢書曰靈帝時使掖庭令畢嵐鑄銅人四列於蒼龍𤣥武關外
又曰修王堂殿鑄人四黃鐘四〈其音中黃鐘也于為黃鐘〉及天禄蝦蟆又鑄四出文錢〈天禄獸也〉
范曄後漢書曰馬援善别名馬於交阯得駱越銅皷乃鑄為馬式
又曰馬援征南海鑄銅柱於林邑國以極漢南界又曰崔烈納錢為司徒久之不自安從容問其子鈞曰吾居三公於議者何如鈞曰大人少𤣥英稱歴位卿守論者謂不當為三公而今登其位天下失望烈曰何為然也鈞曰論者嫌其銅臭烈怒舉杖擊之
又曰薊子訓遁去不知所止後人復於長安東霸城見之與老翁共磨娑銅人相謂曰適見鑄此而已近五百歲矣魏畧曰明帝徙長安諸鐘簴駱駞銅人承露盤惟銅人不可致治霸城又鑄作銅人列坐於司馬門外
吳志朱異口賦弩曰南岳之幹鐘山之銅應機命中獲隼髙墉
晉書曰南陽王模督秦雍時關中饑荒百姓相噉加以疾癘盜賊公行模力不能制乃鑄銅人鐘鼎為釜器以易穀議者非之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録曰石勒徙洛陽銅馬翁仲二於襄國列之永酆門
九史曰後魏明帝初爾朱榮與從弟世隆密議廢立乃以銅鑄孝文及咸陽王禧等五王子像成當奉為主惟莊帝獨就
唐書曰開元中許昌縣之唐祠掘地得古銅罇又隠起䨇鯉篆書文曰冝子
又曰開元十三年宋州獻古銅鼎十九及鐘罄甑釜杓樽盤瓶各數四時宋城尉晉日休因版築獲而獻之又曰初天寳中天下州郡皆鑄爲𤣥宗擬其形容首冠環熖足成菡蓞與尊佛之像間列於殿堂號為貞容及山東熖率鎔毁而桓州獨存
又曰文宗問宰臣曰弊輕錢重如何宰臣楊嗣復曰此事已久但且禁銅不可遽變其法法變即必擾人季珏曰今請加鑪鑄錢他法不可先有止令州府禁銅為器當今以銅為器而不知禁所病者制勅一下曾不經年而銅縣因循所以制令相次而視之為常今自淮而南至於江嶺皷鑄銅器列而為次州縣不禁市井之人逐圭刀之利以緡範為他器鬻之售利不啻數倍是則禁銅之令必在嚴切斯其要也
又曰五臺山有金閣寺廣鑄為几塗金其上照曜山谷計錢巨億萬
淮南子曰銅英青
又曰銅不可以為弩
抱朴子曰吳時發銅陵大冢中有銅為人十數頭皆長五尺
又曰金簡記云以五月丙午日中時擣五石下其銅五石雄黃丹砂雌黃礬石曽青也皆擣粉之以金華池浴之内太一神鼎中下以桂薪燒之銅成以錬炭綱之取牡銅以為雄劍取牝銅為雌劍帶之以入河則蛟龍巨魚水神不敢進也欲知銅之牡牝當令童男童女俱以水灌銅以其在火中當赤時也則銅自分為兩段有凸起者則牡銅也凹陷者則牝銅也
又曰山中夜見胡人銅之精也
山海經曰昆吾之山其上亦多銅
帝王世紀曰紂作銅柱令男女裸形縁之落則妲己笑國語管仲曰美金以鑄㦸劍試諸狗馬〈狗馬難為利者〉惡金以鑄鉏夷斤欘〈惡麄夷平也以削草平地也斤形似鉏而小欘所也〉
廣雅曰白銅謂之鋈赤銅謂之錫
漢武内傳曰上起神屋臺以銅為柱黃金塗之
神異經曰入金山下四丈得丹陽銅〈張華曰此銅與金相似典術曰陶丹銅以為金〉
賈誼書曰下不得鑄錢則民反耕田矣
西京雜記曰髙祖初入咸陽宮周行庫藏見銅人十二枚坐皆髙三尺列在一筵上琴筑笙竽各有所執皆綴花彩儼然若生人筵下有銅管上口髙數尺出筵後其一管内空一管有繩大如指使一人吹管一人紐繩則琴筑笙竽皆作聲音與真樂不異
虞喜志林曰建武中南郡男子獻銅皷皆有銘及吳時江水中鐘上有百餘字人莫有識者
地中圖曰草莖黃秀下有銅器
士幃曰銅出於石為鈴則小鑄鐘則大
南中八郡志曰雲南舊有銀窟數千劉禪時歲常納貢亡破以來時往採取銀化為銅不復中用
世語曰元康八年陵雲臺上生銅
賈誼鵩鳥賦曰隂陽為炭萬物為銅
張塋漢南記曰安帝見銅人以問侍中張陵對曰昔秦始皇時有大人十二身長五丈屨六尺皆夷狄之服見於臨洮此天將亡秦之證而始皇誤喜以為瑞乃鑄銅人以為像上曰何以知之對曰臣見傳載云其人胷上有銘
林邑記曰林邑王范文鑄銅為牛銅屋行宮
荆州記曰衡陽重安縣有岩塘故老相傳云此塘中有銅神今猶時聞銅聲水傳變緑魚為之死
武當山記曰山有石室守有銅杖長三尺
越絶書曰赤堇之山破而出錫若耶之谷涸而出銅歐冶因為純鈎之劍
𤣥中記曰銅之精為童奴
嶺表異録曰蠻夷之樂有銅皷焉形如腰皷而一頭有面皷面員一尺許面與身連全用銅鑄其身遍有蟲魚花草之狀通體均匀厚二分已來鑪鑄之妙脾為奇巧擊之響亮不下鳴鼉貞元中年驃國進樂有玉螺銅皷即知南蠻酋首之家皆有此皷也咸通中幽州張直方貶龔州刺史到任後修葺州城縁掘土得一銅皷載以歸京到襄漢以為無用之物遂捨於延慶禪院用代木魚
鐵
尚書曰華陽黑水惟梁州厥貢璆鐵
尚書説命曰若金用汝作礪
禮記月令曰季春之月命工師令百工審五庫之量金鐵皮革無或不良
左傳昭二十九年曰晉趙鞅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著范宣子刑書〈各出功力共皷石為鐵一皷而足之〉
春秋演圖曰八政不中則鐵飛
春秋繁露曰蒸石取鐵非人意也禍福所從生亦非人意乎
廣雅曰鐵朴謂之礦
史記曰邯鄲郭縱以鐵冶成業與王者埓富也
又曰卓氏宛以鐵冶致富
漢書五行志曰武帝征和二年涿郡鐵官鑄鐵銷皆飛去時劉屈釐為太守後死象
漢書曰髙祖又與功臣剖符作誓丹書鐵契藏之宗廟又曰張良以家財求客刺秦王得力士為鐵椎重一百二十觔秦始皇至慱浪沙中良與客俱擊秦皇帝又曰張敞弟武拜為梁相武曰當以柱後惠文冠彈治之耳〈柱後以鐵為柱本法官冠也〉
又曰成帝河平二年沛郡鐵官冶鐵飛
又曰李尋説王根曰政感隂陽猶鐵炭之低昻見效可信者〈天文志曰懸上炭也以鐵易土耳先冬夏至懸鐵炭於衡冬一端冬陽氣至炭仰而鐵低夏至炭低而鐵仰〉
又曰㛨羌國有鐵自化作兵
范曄後漢書曰赤眉降徐宣等曰自今日得降猶去虎口歸慈母世祖曰卿鐵中錚錚傭中佼佼耳
又曰公孫瓚徙鎮易京慮有非常乃居於髙京以鐵為門
魏畧曰弁辰國出鐵韓濊皆從市之諸市買皆用鐵而中國用錢也
王隠晉書曰石苞自仲容初為縣吏買鐵鄴市市長沛國趙元儒見苞異之因與結交
晉陽春秋曰肅慎土旡塩鐵
晉書曰林邑國王范逸死奴文簒立文日南西卷縣夷帥范椎奴也常牧牛澗中獲二鯉魚化成鐵用以為刀刀成乃對大石鄣而呪之曰鯉魚變化冶成雙刀石鄣破者是有神靈進斫之石即瓦解文知其神乃懷之晉書載記曰赤連勃勃以鐵伐為氏曰使我宗族子孫剛鋭如鐵皆可伐人也
齊書曰髙祖素儉約後宫物器欄檻以銅為飾者並改以鐵
梁書曰康絢築浮山堰將合淮水漂疾復決潰衆患之或謂江淮多蛟能乘風雨決壞岸其性惡鐵因是引東西二冶鐵器大則釜鬵小則鋘鋤數千萬斤沉於堰所後漢書曰崔挺為光州刺史先是州内少鐵器用皆求之他境挺表復鐵官公私有賴
莊子曰金鐵䝉以大緤載六驥之上則致千里
淮南子曰上古之時未有鐵器磨蜃以䅶
又曰鐵不可以為舟
又曰豐水之深十仞不受塵埃投金鐵焉則形見於水山海經曰克光之山龍首之山其隂多鐵
神異經曰南方有獸焉角足大小形狀如水牛皮毛黑如漆食鐵飲水其糞可為兵器其利如剛名曰嚙鐵〈俗云侔鐵𤣥黄經曰南方嚙鐵糞利為剛食鐵飲水腸中不傷也〉
河邑曰赤帝有女譌鐵飛之異
新序曰公孫敖曰夫玉石金鐵猶可琢磨以為器用而况於人
論衡曰紂力能索鐵申鈎
盧綝四王起事曰張方請帝遷都五千騎皆鐵纒稍魏武故事曰領長史王泌是吾披荆棘時吏忠而勤事心如鐵石
語林曰許𤣥度出都為弟婿弟少愚恐人嘲㺯𤣥度為解而獲免其笑曰許𤣥度為弟張十重鐵步障
異苑曰楚王與羣臣獵於雲夣縱良犬逐狡免三日而獲之其腸似鐵良工曰可以為劍
十洲記曰流沙在西海中上多山川積石名為昆吾治其石成鐵作劍光明洞照如水精狀割玉如切泥土廣洲記曰鄧平縣有鐵
南方草物狀曰鐵出躭蘭州裸夷莊船載鐵至扶南賣之
華陽國志曰公孫述廢銅錢鑄鐵錢百姓貨賣不行
金剛
晉起居注曰咸亨三年燉煌上送金剛王金中不淘不消可以切玉出天竺
𤣥中記曰金剛出天竺大秦國一名削玉刀削玉如鐵刀削大者長尺許小者如稻米欲刻玉時當作大金鐶著手指間以割玉刀内鐶中以刻玉
南州異物志曰金剛石也其狀如珠堅利無匹外國人好以餙玦環服之能辟惡毒
南越志曰波羅基國出鋼珠朗照幽夜
林邑記曰林邑王范明達獻金鋼指鐶
抱朴子曰扶南有金剛可以刻玉體似紫石英外國人名為千延至於百文底著盤以鐵鎚打之不能傷以羖羊角扣之則漼然
鍮石
廣志曰鍮石似金亦有與金雜者洶之則分
鍾㑹芻蕘論曰夫莠生似禾鍮石像金
齊周捨謂沙門法雲曰孔子不飲盜泉之水法司何以捉鍮石皆爐荅曰檀越既得戴毒縣貧道何為不得執鍮
唐書曰髙宗上元元年詔九品服淺碧並鍮石帶入⿰王子年拾遺記曰石虎為四時洽臺皆用鍮石珷玦為徒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布帛部一
絲 素
繒 纈
綵 染
絲
尚書禹貢曰濟河惟兖州厥貢漆絲海岱惟青州厥篚檿絲
周禮天官下典絲曰典絲掌絲入而辦其物以其賈揭之堂其藏與其出以待興功之時頒絲于外内皆以物受之凡上之賜予亦如之
又冬官考工記曰慌氏凍絲以浴水漚其絲七日去地天暴之晝暴諸日夜宿諸井七日七夜是謂水凍禮記月令曰季春之月蠶事既登分繭稱絲
又内則曰子能言教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絲
又曰王言如絲其出如綸
又曰少儀曰國家靡敝則君子不履絲
左傳隠公曰公問於衆仲曰衛州吁其濟乎對曰臣聞以德和民不聞以亂以亂猶治絲而棼之也
春秋考異郵曰四月蠶餌絲
毛詩鵲巢羔羊曰羔羊之皮素絲五紽羔羊之革素絲五緎羔羊之縫素絲五總
又鵲巢何彼穠矣曰其釣維何維絲伊緡
又邶柏舟緑衣曰緑兮絲兮女所治兮
又鄘柏舟干旄曰孑孑干旄在浚之郊素絲紕之良馬四之
又淇澳氓曰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又曰淑人君子其帶伊絲其弁伊騏
又絲衣曰絲衣其紑載弁俅俅
又曰雖有絲麻無棄菅蒯
謝承後漢書曰丹楊方儲為郎中章帝使文郎居左武郎居右儲正住中曰臣文武兼備在所施用上嘉其才以繫亂絲付儲使理儲㧞佩刀三斷之對曰反經任勢臨事宜然
袁宏漢記曰郭泰傳童子魏照求入其房供給洒掃泰曰當精義講書何來相近照曰經師易獲人師難遭欲以素絲之質附近朱藍
魏畧曰文帝欲受禪野蠶成絲
晉陽秋曰武帝時有司奏以青絲為牛靷詔以青麻代之
晉書曰呂光竊號河右中書監張資病光博營救療有外國道人羅义云能差資病光喜給賜甚重羅什知义誑詐告資曰义不能為益徒煩費耳冥運雖隠可以事試也乃以五色絲作繩結之燒為灰末投水中灰若出水還成繩者病不可愈須臾灰聚浮出復為繩又療果無效少日資亡
宋書曰諸葛門上言夫歲時有利害之收而蠶桑有經營之苦機杼居不變之勤而民用有奢儉之異今南至有五絲命縷之服仲夏北至比肆連行糾繩縻無用之工𤣥黃侵衣革之費飾綵雖貴始無所入尺絶寸分終於捐棄即一邑以推百城其費慱矣謹率愚管謂宜禁革
後魏書曰幽州刺史張亮初有薛琡夢亮於山上柱絲覺而告亮且占之曰山上絲幽字君為幽州乎未暮而受
管子曰齊桓公伐楚濟漢水踰方城使貢絲於周室墨子見染絲者歎曰染於蒼則蒼染於黃則黃五色則為五色故染不可不慎非獨染絲治國亦然
淮南子曰蠶餌絲則商絃絶〈商金聲春蠶吐絲金死故絶也〉
山海經曰歐絲之野有一女子跪樹而歐絲郭璞注曰蠶類也
呂氏春秋惠子曰使女工化為絲不能治絲大匠化為木不能治木
家語曰子張問入官子曰修身返道故夫女工必自擇絲麻良匠完材賢君選左右
論衡曰蠶合絲而商弦絶按子生而父氣衰新絲既登故休者自壞耳
桓譚新論曰昔神農始削桐為琴繩絲為絃以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序
風俗通曰五月五日賜五色續命絲俗説益人命正部曰皎皎練絲得藍則青得丹則赤得蘖則黃得泥則黑
士緯曰絲俱坐於蠶為繒則賤為錦則貴
神仙傳曰仙人用五色絲作續命幡七安五色
竹林七賢論曰髙令袁毅為政貪濁賂遺朝廷以警虛譽遺山濤絲百斤衆人莫不受濤不欲為異乃受之命内閣懸之梁而不用也後毅事露令吏治濤所濤於梁上下絲已數年塵埃黃黑印如初以付吏
西京雜記曰公孫𢎞以元光五年為國所推上為賢良國人鄒長倩贈以素絲一襚為書以遺之曰五絲為鑷倍鑷為升倍升為⿰倍⿰為記倍記為緵倍緵為襚此自少之多自微之著也士之立功勲效名節亦復如之勿以小善為不足修而不為也
王子年拾遺記曰成王時因祇國致女工一人善織新輕素以五色絲内口中手引而結之則成文
神仙傳曰園客者濟隂人貌美而良邑人多欲以女妻之客終不娶常種五色香草積數十年服食其實忽有五色蛾集香草之上客收而薦之以布生花蠶焉至蠶時有一女自來助客養蠶亦以香草食之蠶收得蠒百二十枚蠒大如甕每一繭繰六七日絲乃盡繰訖此女與園客俱去
梁四公記曰扶桑國使貢方物有黃絲三百斤即扶桑蠶所吐桑灰汁所煮之絲也帝有金鑪重五十斤繫六絲以縣鑪絲有餘力
楚辭曰茅絲兮同綜冠履兮共䖍
宋玉鈞賦曰夫𤣥淵之鈎也以三尋之芉八絲之綸荀卿琴賦曰絃以園客之絲徽以鍾山之玉
枚乘七發曰龍門之桐髙百尺而無枝斬以為琴繭之絲以為絃
稽康蠶賦曰食桑而吐絲前亂而後治
古樂府歌詩曰羅敷善蠶桑採桑城南隅青絲為籠繩柱柱為籠鈎何用識夫婿白馬紫驪駒青絲繫馬尾黃金籠馬頭
蔡邕廣連珠曰參絲之絞以絃琴緩張則撓急張則絶陸凱奏事曰諸暨永安出御絲
素
釋名曰素樸素也已織則工用不復加功餙也
史記曰蘇氏遺燕王書云齊紫敗素而買十部
東觀漢記曰鄭據建初五年辟司徒府拜侍御史上䟽詔書示官府賜據六十疋
漢書儀曰天地鬼神璽皆以武都紫泥封都布紫曰素裹
漢官儀曰印綬盛以篋篋以緑綈表曰素裹
魏志曰學者資於人猶藍之染素
范子計然曰白素出三輔疋八百
孟子曰陳相道許行之言孟子曰許子必種粟而後食乎曰然許子冠乎曰冠曰奚冠曰冠素曰自織之與曰否以粟易之曰許子奚為不自織曰害於耕
韓子曰齊桓公好衣紫國人皆好服之至五素不槈不紫〈其綵門〉
鹽鐵論曰縞素不能自分於緇黑賢聖不能自治於亂世
班固與弟書云今賫白素三百疋欲以市月支馬宋玉美人賦曰腰如束素
徐幹團扇賦曰惟合懽之奇扇肇伊洛之素
古詩曰新人能織繡故人工織素織縑日一疋織素五丈餘以縑持比素新人不知故
班媫妤詩曰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懽扇團圓象明月
揚雄答劉歆書曰天下上計孝亷又内郡衛卒㑹者椎常把三十弱翰筆齎油素四尺以問其異方語歸即以鈆㰅次之於鈆槧三十七歲於今矣
繒
史記曰烏氏倮以繒遺戎王戎王十倍報之
帝王世記曰妺喜好聞裂繒之聲桀為發繒裂之漢書曰灌嬰睢販繒者
又曰廣川王立昭信為后幸姬陶望鄉為脩美人主繒帛昭信譛望卿曰與我無禮衣服常鮮於我盡取善繒丐諸宮人
獻帝紀曰是時新廷都宮人多亡衣服帝彼發御府繒以作之李催不欲曰宮中有衣服胡為復作也詔賣廐馬百餘疋御府大司農出雜繒二萬疋與所賣廐馬直賜公卿已下及貧民不能自存者李催曰我邸閣儲峙少乃悉載置其營賈詡曰此上意不可距也催中不從又曰李僱特合羌胡數十人先以御物繒綵與之晉書曰單道關燉煌人常衣麤褐或贈以繒服皆不着宋書曰朱陽百居山陽有時出山陽為妻買繒綵三五事好飲酒遇醉或失之
後周書曰梁王蕭歸朝於鄴髙祖與之宴大悦賜雜繒萬段良馬數千疋并賜齊後主被妾及常所乘五百里駿馬以遣之
纈
西河記曰西河無蠶桑婦女着碧纈裙上加細布裳且為戎狄姓着紫纈襦襖以外國色錦為袴褶
後魏書曰封回為都官尚書冀州大中正榮陽鄭雲事長秋鄉劉騰貨紫纈四百疋得為安州刺史除書旦出曉往詣回坐未定問安州興生何事便回曰卿荷國寵恩位至方伯雖不能㧞園葵去織婦宜思方畧以濟百姓如何見造問興生乎封囬不為商賈何以相示雲慙失色
綵
尚書禹貢曰徐州厥篚𤣥織荆州厥篚𤣥纁
禮記玉藻曰無君者不貳采非列采不入公門
史記曰通邑大都采千疋比千乘家
漢書曰孝文六年遺單于赤綈緑縁各四十疋
東觀漢記曰光武起義與朱季市弓弩絳衣赤幘謝承後書曰陳重同舎郎有歸寧者誤持同舎郎絳去嫌重取重不申曲直置絳還之去即還得絳甚愧於重袁山松後漢書曰劉盆子拜竟復從劉仲卿居仲卿為盆子制絳單衣
張璠漢記曰朱雋少孤母以販繒綵為事同郡周起負官債百萬縣催責之雋竊母帛為起償債
魏志曰景初中賜倭女王蒨絳五十疋綵青五十疋吳書曰陸遜破曹休當還西降上賜遜繒丹漆
梁書曰張譏㓜喪母有錯綵經帕母之遺製及自所識家人具以告之每歲時輙封帕哽噎不能自已
唐書曰武德中太宗平并州悉復故地上悅置酒含章殿宴羣臣極懽遣入御府賜繒綵皆負重而出
韓子曰齊桓公好服紫一國盡服紫五素不得一紫公想之管仲曰君勿衣紫也謂左右曰吾惡紫臭公曰諾三日境内莫有衣紫
風俗通曰夏至着五綵辟兵題綵曰遊光厲鬼知其名無溫疾五采辟五兵也按取新斷織繫户亦此類也世語曰王經彥偉初為江夏太守大將軍曹爽附絳二十疋令交市於吳經不納書棄官歸
崔實四民月令四八月清風戒寒趣染綵色
摯虞決疑曰古者男子皆衣綵有故乃素服秦漢以來服色轉變今惟朝廷五服用綵
裴𤣥新言曰五月五日集五綵繒謂之辟兵不解以問伏君伏君曰青赤白黑為之四面黃居中央名曰襞方綴之於複以示婦人養蠶之功也傳聲書誤以辟兵李陵與蘇武詩曰有鳥西南飛熠熠似蒼蠅朝發天地隅暮寄日南陵欲寄一言書託之箋綵繒
張載擬四愁詩曰佳人贈我筒中布何以報之流黃素蔡邕女誡曰禮女始行服纁七絳也上正色也紅紫不以為䙝服緗緑不以為上繒貴厚而色尚深為其堅紐也
母邱儉報弟書曰今别致絳二百疋可以供送葬之事
染
周禮天官下曰染人掌染絲帛凡染春暴練夏纁𤣥秋染夏冬獻功
地官下曰掌染草掌以春秋斂染草之物以權量受之以待時而頒之
冬官考工記曰鐘氏染羽以朱湛毋林三月而熾之〈鄭司農云湛漬也丹林赤粟𤣥湛讀如斬車帷裳之漸熾燭也羽所以釋旌七及王后之車〉淳而漬之〈淳沃也〉三日為曛五日為緅七日為緇〈染纁者三入而成又用染以黑則為緅〉
禮記月令曰季夏命婦官染采黼黻文章必以法故無或差貸黑黃蒼赤莫不質良無敢詐偽以給郊廟祭祀之服以為旗章以别貴賤等服之度〈質正也良善也所用染者當得其真采正善〉
爾雅曰一染謂之縓〈彫絹反〉再染謂之頳三染謂之纁青謂之⿱黑謂之黝
漢書王莾傳曰更始元年拜置百官莾聞之愈恐欲外示目安乃染其鬚髮
吳録曰九貞移風縣有赤絮膠人䂓土知蟻發以木枝挿其中則蟻縁而生漆折漆以染絮其色正赤
宋書曰陶季直五歲喪母哀若成人初母未病令於外染衣卒後家人始贖季直抱之號慟聞者莫不酸戚呂氏春秋曰素染於青染於黃五入而五色堯舜三王染於賢聖而治桀紂幽厲染於㓙佞而亡
愽物志曰蕪蘇子染法蕪蘇子一升可染一疋直以水浸之耳
釋名曰緗桑葉初生色也
廣志曰鳥丸與匈奴同俗丈夫婦人為木幘朱染之如杆盆以香頭
神仙傳曰昌容者商王女也修道於常山食蓬虆根二百餘年能致紫草賣與染家得錢以與貧病者
環濟要畧曰正色有五謂青赤黃白黑也間色五謂紺紅縹紫流黃也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布帛部二
錦 繡
錦
說文曰錦襄邑織文也
釋文曰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價如金故制字帛與金也
禮記王制曰錦文珠玉成器不鬻於市〈不示民以奢與貪成猶善也〉禮記玉藻曰童子之節也緇布衣錦縁錦紳并紐錦束髪皆朱錦〈童子未冠之稱冠禮曰將冠者采衣紒也〉
又玉藻曰君衣狐白裘錦衣以裼之錦衣狐裘諸侯之服也
又曰居士錦帶
又中庸曰詩云衣錦尚絅惡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
左傳閔公曰衛廬于曹齊桓公歸夫人魚軒重錦三十兩
襄十九曰晉侯先歸公享晉六卿于蒲圃賄荀偃束錦加璧
又襄二十六曰左師見夫人之歩馬者〈歩馬習馬〉問之對曰君夫人氏也左師曰誰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歸以告夫人使饋之錦與馬先之以玉
又襄三十一曰子皮欲使尹何為邑子産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吾愛之使往而學焉亦愈知治子產曰人之愛人求利之也今吾子愛人以政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傷實多子之愛人傷之而已子有美錦不使人學製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而使學者製焉其為美錦不亦多乎〈言官邑之重多於美錦也〉
又昭十三曰晉舍諸侯次于衛地叔鮒求貨於衛滛芻蕘者〈滛放也欲使衛患之而致貨也〉衛人使屠伯饋叔向𦎟與一篋錦〈屠伯衛大夫也〉曰諸侯事晉未敢携貳况衛在君之宇下〈屋宇之下喻近〉而敢有異志芻蕘者異於他日敢請之〈請止之也〉叔向受𦎟反錦〈受𦎟示不逆其意且非貨也〉
又昭十三曰平丘之會公不與盟晉人執季孫意如以幕䝉之使狄人守之司鐸射〈魯大夫也〉懷錦奉壺飲氷以匍匐焉守者御之乃與之錦而入〈匍匐竊往飲季孫也氷箭筩盖可以取飲者也〉又昭二十六曰齊侯將納公命無受魯貨申豐從女賈〈豐賈二人皆季氏家臣也〉以幣錦二兩〈二丈為一端二端為一兩所謂匹也二兩二匹〉縛一如瑱〈瑱充耳縛卷也急卷使如充耳易懷藏〉適齊師謂子猶之人髙齮〈齮子猶家臣子猶梁丘據〉能貨子猶為髙氏後粟五千庾〈言若能為我行貨於子猶當為請使得為髙氏後又當致粟五千庾庾十六斗凡八千斛〉髙齮以錦示子猶子猶欲之齮曰魯人買之百兩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幣財〈言魯人買此甚多布陳之以百兩為數〉子猶受之
又哀上曰吳人藩衛侯之舎子服景伯謂子貢曰夫諸侯之㑹事既畢矣侯伯致禮地主歸餼〈侯伯致禮以禮賔也地主所謂主人也餼生物〉以相辭也〈各以禮辭讓〉今吴不行禮於衛而藩其君舎以難之子盍見大宰乃請束錦以行〈以賂吳〉
毛詩淇澳碩人曰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
又蟋蟀曰角枕粲兮錦衾爛兮
又巷伯曰巷伯刺幽王也寺人傷於讒而作是詩也萋兮斐兮成是貝錦〈萋斐文相錯也〉彼譛人者亦以太甚
論語曰宰我問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榖既没新榖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錦於女安乎曰安女安則為之
爾雅曰素錦雕杠
尚書大傳曰古之帝王者必有命民能敬長憐孤取舎好讓舉事力者命於其君然後得乘飾車軿馬衣文錦漢書曰項羽在闗中懷思東歸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
又曰景帝二年下詔曰雕文刻鏤傷農事錦綉纂組害女工宜禁之
又曰賈人毋得衣錦
謝承後漢書曰朱寵仲威為太尉家貧食脱粟卧布被朝廷賜錦被梁肉皆不敢當
漢官儀曰虎賁中郎將古宮衣紗縠軍衣虎文錦袴餘郎亦然
漢官典職曰尚書郎直中官供錦被
魏志曰景初中賜侯女王絳地交龍錦五疋紺地勾文錦三疋倭獻暴文雜錦二十疋
魏文帝詔曰前後每得蜀錦殊不相比適可訝而鮮卑尚復不愛也自吾所織如意虎頭連璧錦亦有金簿蜀簿來至洛邑皆下惡是為下工之物皆有虛名
典畧曰孔子反衛夫人南子使人謂之四方君子之來者必見小寡君子不得已見之夫人在錦帷中孔子北面稽首
吳志曰蔣欽為右䕶軍孫權常入内其母練帳縹被權歎其在貴守約勅御府為其母作錦改易帷帳
又曰甘寧往止常以繒錦維舟去輙割弃以示奢又曰諸葛融父兄質素雖在軍旅身無采飾而融錦𦋺文繡獨為奢侈
環氏吳紀山蜀遣使献重錦千端
江表傳曰陸遜攻劉備於夷陵備舎船步走燒皮鎧以斷道使兵以錦挽車走入白帝
蜀志曰先主入益州賜諸葛亮法正張飛闗羽錦及千端
王隠晉書曰袁甫字公曹稱所知於領軍何朂朂曰君稱其好人則多所宜何以唯欲使宰民不可為臺閣職乎甫曰人各有能此人雖好好莫過錦錦不可以為⿰王隠晉書曰竇滔妻蘇氏善属文符堅時滔為秦州刺史被徙流沙蘇氏思之織錦為文因詩以寄滔循環宛轉讀之詞甚悽切
晉書曰石季龍僣立遷都于鄴傾心事佛圖澄有重於勒下書依澄以綾錦乘雕輦
南史曰宋元凶劭將作難賜袁淑等袴褶又就主人取錦裁三尺為一段又中裂之分蕭斌與淑及左右使以縛袴褶
齊書曰江淹為宣城太守時罷歸始泊禪靈寺渚夜夢一人自稱張景陽謂曰前以一疋錦相寄今可見還淹探懷中得數尺與之此人大恚曰那得割截都盡顧見邱遲謂餘尺既無用以遺君自爾淹文章躓矣
趙書曰前石死謂大臣子弟六十人為挽郎引錦一疋後魏書曰甄琛為定州刺史既至鄉衣錦晝遊政體嚴細甚無聲譽
又曰孝武至彭城宋江夏王義恭獻蠟燭十挺武陵王駿獻錦一疋
北史曰齊畢義雲家有十餘機織錦并造金銀器物後周書曰太祖曾在同州與羣公宴集出錦𦋺及雜綾絹數段命諸將樗蒱取之
唐書曰王方慶天后初為廣州都督境内清肅手制褒之曰朕以卿歴職有稱故授此官既美化逺聞實副朝寄今賜卿雜綵六十段并端錦二物以彰善政也又曰大厯初代宗詔許宰臣元載王縉及左僕射裴冕户部侍郎判度支第五奇京兆尹黎幹各出錢三十萬宴郭子儀私第内侍魚朝恩叅其㑹馬朝恩出錦三十疋羅五十疋綾一百疋為子儀纒頭之費極懽而罷舊俗賞歌舞人以錦綵置之頭上為之纒頭宴享加惠借以為詞
又曰大厯中代宗勑曰王制命市納賈以觀人好惡布帛精麄不中度廣狹不中量不鬻於市漢詔亦云纂組文繡害女工也朕思以恭儉克巳淳樸化人每尚素𤣥之服庶齊金土之價而風俗不一踰侈相髙浸弊於時其來自久耗縑贈之本資錦綺之奢異彩奇文恣其誇耀今師旅未戢黎元不康豈使滛巧之功更虧恒制在外所織造大張錦軟錦瑞錦透背及大𦅘錦竭鑿六硬已上錦獨窠文紗四尺幅及獨窠吳綾獨窠司馬綾等並宜禁斷其長行髙䴡白錦雜色錦及常行文字綾錦花文所織盤龍對鳯麒麟獅子天馬辟邪孔雀仙鶴芝草方字雙勝及諸織差様文字等亦宜禁斷
又曰張萬福為和州刺史賊許果至楚州大掠節度使𮧯元甫命萬福追討未至淮隂果為其將康自勸所逐勸擁兵繼掠循淮南東萬福倍道追而殺之代宗發詔以勞之賜衣一襲宮錦十雙
又曰太和中賜修指南車記里鼓人故金忠義男公亮緋衣牙笏錦三十疋
范子計然曰錦大丈出陳留
列子曰范氏之藏火子華曰若能入火取得錦者從所多少商丘聞入火往還而身不燒
尸子曰夫絲捨而弗治則腐而棄使女繰之以為美錦人君朝而服之
子思子曰管仲繢錦也雖惡而登朝子產練絲也雖美而不尊
淮南子曰管仲文錦也雖醜登廟子產練帛也美而不等
抱朴子曰藉儒董鄧猶錦紈之裹塵埃
又曰寸錦足以知巧制暑足以知勇
又曰寸裂之錦黻未若堅完之常布
又曰小文雖巧猶寸錦細碎之珍
太公六韜曰夏桀殷紂之時婦人錦繡文綺之坐席衣以綾紈三百人
穆天子傳曰吉日甲子天子乃執白圭𤣥璧以見西王母好獻錦組百純〈郭璞注曰純疋錦名也組綾屬青祖也〉西王母再拜受之
又曰盛姬之喪天子使嬖人贈用文錦
漢武内傳曰帝見西王母巾器中有一卷小黃書盛以紫錦之囊帝問此書是仙方耶不審其目可得瞻眄不王母出以示之曰此五岳之真形啚也文秘禁豈汝穢質所宜佩王母命女宋靈賔更取一啚以與武帝賔探懷中得一卷盛以雲錦之囊王母起立手以付帝説苑曰魏文侯與田子方語有兩童子衣錦而侍於君側田子方曰此君之寵子乎文侯曰非也此其父死於戰此㓜孤也寡人收之
潜夫論曰夫攻玉以石治金以鹽濯錦以魚浣布以灰物故有以醜治好者矣
郭子橫洞冥記曰鼎元年起招仙靈閣於甘泉宫之西編翠羽麟毫為簾有走龍錦翻鴻錦
西京雜記曰武帝時得貳師天馬以玟㻁石為鞍轡鏤以金銀以緑地五色錦為蔽泥
王子年拾遺記曰員嶠之山名環丘東有雲石廣五百里有蠶長七寸黑色有角鱗以霜雪覆之然後作繭長一尺其色五綵織為文錦入水不濡其質輕復柔滑又曰周成王時因祇國致工女一人善織以五色絲内口中手引而結之便成文錦其國人來獻有雲崑錦文如雲霞有樓堞有雜珠錦文似貫珠佩也有篆𨽻錦文似羅燈燭也幅皆廣三尺
又曰周靈王起昆昭之臺以享羣臣張鸞章錦文如鸞翔
又曰吳趙逹之妹善書畫巧妙無雙能於指間以綵絲為雲龍虬鳯之錦大則盈尺小則方寸
神仙傳曰淮南王為八公張錦綺之帳燔百和之香又曰左慈字元放廬江人少有神道嘗在魏武帝坐帝曰恨無蜀中生姜耳放曰亦可得也因曰吾前遣人到蜀買錦可過勑使者增市二端須臾得姜還并獲使報華陽國志曰閻憲字孟度成都人名知人為綿竹令以禮讓化民莫敢犯者有民杜戍夜行得遺賄一囊中有錦二十疋求其主還之曰縣有明君何敢負也
陳留風俗傳曰襄邑縣南有渙水北有睢水傳曰睢渙之問文章故有黼黻藻錦日月華蟲以奉天子宗廟御服焉
異物志曰錦鳥文章如丹地錦而藻繢交俗人見其似錦因謂之錦焉
鄴中記曰石虎冬月施熟錦流蘇斗帳四角安純金寵頭衡五色流蘇或用黃地慱山文錦或有紫綈及小明光錦
又曰織錦署在中向方大登髙小登髙大明光小明光大慱山小愽山大茱萸小茱萸大交龍小交龍蒲桃文錦班文錦鳯凰錦朱雀錦韜文錦桃核文錦
丹陽記曰厨場錦署平關右遷其百工也江東歴代尚未有錦而成都獨稱妙故三國時魏則資於蜀而吳亦資西道
語林曰陳元方遭父䘮骨立其母愍之以錦被䝉其上郭林宗往吊見而責之賔客絶百許日
世説曰石崇錦步障四十里
左思蜀都賦曰貝錦匪成滛色江波
古詩曰錦衾遺洛浦同袍與我違
夏侯孝若集羊太常辛夫人傳曰夫人字憲英衞尉肅侯毗之女不好華麗繡上夫人⿴子陂緑以錦不肯服從外孫胡母楊上夫人錦被夫人反卧之
諸葛亮集曰今民貧國虛決敵之資唯仰錦耳
張溫表曰劉禪送臣溫熟錦五端
魏武與楊彪書曰今贈足下錦裘二領
繡
尚書益稷曰予欲觀古人之象藻火粉米黼黻絺繡尚書大傳曰未命為士得衣繡
毛詩終南曰君子至止黼衣繡裳
又楊之水曰素衣朱繡從子於鵠
又九罭曰九罭美周公也我覯之子衮衣繡裳
周禮秋官下小行人曰合六幣琮以錦琥以繡
又冬官上畫繢曰五綵備謂之繡
禮記月令曰仲秋之月命具文繡有恒必循其故左傳閔公曰狄伐衛公與石祁子玦寗莊子矢曰以此賛國擇利而為之與夫人繡衣曰聽於二子
春秋潜潭巴曰天子文繡布地必動絶無嗣
釋名曰繡修也文修然也
史記曰范睢説昭王曰秦韓之地形相錯如繡
又曰文帝所幸慎夫人令衣不得曳地惟不得文繡以示淳樸
又曰楚莊王有愛馬衣以文繡
漢書曰廣川王去後昭信譛姬榮愛視瞻意態不善疑有私時愛為王刺方領繡去取燒之
又曰齊織作繡宣帝時呼韓耶單于來賜帛繡綺八千疋
又曰武帝祠大一祝宰衣紫及繡
又曰江克使匃奴拜直指繡衣御史使督三輔
又曰暴勝之為直指使者衣繡持斧遂捕盜賊威震州郡
又曰𦋺賔刺文繡
又曰刺繡文不如倚市門此言未業貧者之資也又曰霍光薨贈絮繡被百領
又百官表曰侍御史有繡衣直指武帝所制
東觀漢記曰更始遂共謀誅伯升乃大㑹諸將以成其計更始取伯升寳劔視之繡衣御史申屠達隨献玉玦更始竟不能發
又曰李忠獨不掠利物上曰我欲賜之諸君無望乎取大驪馬及繡被以賜忠
魏志曰張既為尚書出為雍州刺史太祖謂既曰還君本州可謂衣繡晝行
魏畧曰大秦國有金縷繡色絹其國利得中國絲素解以為胡陵
晉中興書曰中宗所幸鄭夫人衣無文繡
後魏書曰王憲為并州刺史還京師以憲年老時賜錦繡布帛珍羞禮膳
管子曰梁女樂三萬人無不服文繡衣裳也
墨子曰古之人未知為衣服皮帶茭今則厚斂百姓以錦繡文綵靡曼衣
范子計然曰能繡細文出齊上價疋二萬中萬下五千也
孫卿子曰天子尊重無上矣衣被則五綵雜間色重文繡
莊子曰楚聘莊子莊子曰子不見夫犧牛乎衣以文繡入於太廟雖欲為孤犢其可得乎
淮南子曰繡為被則宜為冠則譏
國語齊桓公曰昔吾先君襄公陳妾數百食必梁肉衣必文繡
帝王世紀曰紂不服短褐處於茅屋之下必將衣繡遊於九重之臺
賈誼曰繡是古天子服今富人大賈嘉㑹召客以被牆屋
説苑曰晉平公使叔向聘其吳人餙舟以送之左百人右百人有繡衣而豹裘者有錦衣而狐裘者歸以告平公平公曰吳其亡乎
又曰鄂君乘青輸之舟張翠盖越人擁擑而歌曰心悦君兮君不知於是鄂君舉繡被而覆之
楊子法言曰今之學者非獨為華藻又從而繡其鞶帨鹽鐡論曰古庻人老耄而後衣絲其餘則麻枲而已故命曰布衣今富者縟繡羅紈中者素綈錦氷
論衡曰齊郡能刺繡恒女無不能者襄邑能織綿恒婦無不巧者目見而手狎也
又曰刺繡之師能縫帷裳納縷之工不能織錦儒生能為文吏文吏不能為儒生也文吏一旦在位則鮮冠利劔一歲與職則田宅併集
又曰繡之未刺錦之未織綿帛何以異哉及其加五采之功施計縷之飾則文章煥煥學士有文章其猶綿帛布色之功
桓譚新論曰陽城子姓張名衡蜀郡人王翁與吾俱為講學祭酒及寢疾預買棺槨多下錦繡立被發塚崔贛易離之大過曰被繡夜行不見文章安坐玉堂洞冥記曰甘泉有霞光繡藻龍繡連煙綉
王子年拾遺記曰孔子生之夕有麟吐玉書於闕里人家乃以繡紱繫麟角而去
又曰吳主孫權常歎魏蜀未夷軍旅之隙思得善畫者使圖作山川地形軍陣之像趙夫人曰丹青之色易歇滅不可為乆寶妾能刺繡作列國圖於帛上冩五岳河海城邑行陣之形進於吳主時人謂之針絶
吳越春秋曰吳王死辭曰不忍見伍子胥吾死必結壁連組以冪吾目恐其不蔽即復重羅繡三以為掩明生不昭我身死不見我形吾何言哉
物理論曰世傳有夫死而婦許以不嫁者誓以繡衣襚以衣尺納諸棺焉後三年婦出適迎有日矣有行道人夜求人家宿向晨主人語之婦約之辭寄所誓之衣曰子到若千里當逢之還此衣焉或者出門到所言處果見迎車具以事告還其繡衣婦遂自經而死
又曰夫論事比類不得其體雖餙以華辭文以美言無異錦繡衣掘株管弦樂土梗非其趨也
世説曰曹植妻衣繡太祖登臺見之以違制命還家賜死
戒經六禽變曰寅鳥衣裳丈繡
夢書曰錦繡為憂事有文章夢得繡憂縣官也
班固詩曰長安何紛紛詔葬霍將軍刺繡被百領縣官給衣衾
張衡四愁詩曰美人贈我錦繡段何以報之青玉案班固與竇將軍牋曰固於張掖縣受賜虎頭繡鞶囊一雙慕容晁與顧和書曰今致繡鞾一量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五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布帛部三
羅 綺
織盛 綾
縠 紗
綃 綈
罽 紬
羅
釋名曰文羅䟽也纚簁也麤可以簁物也
魏文帝詔曰江東為葛可寧比羅紈綺縠
魏志自公侯已下大夫已上皆服綾錦綺羅金縷之物自是以下雜綵之服通於賤人也
晉書曰謝𤣥好帶紫羅香囊叔父安惡之不欲傷其意因賭而焚之遂絶
晉令曰第一品已下不得服羅綃
東宮舊事曰太子納妃絳真文羅一幅帔一絳林文繡羅一幅帔一絳真衣羅袴一
王孫子曰隨珠曜日羅衣從風
燕丹子曰荆軻左手執秦王袖右手揕其胷秦王願聽琴聲而死召姬人鼔琴聲曰羅縠單衣可掣而絶淮南子曰齊俗有紫繡羅紈
漢武内傳曰帝以七月七日掃除宮掖之内設大床於殿上以紫羅薦地燔百和香燃九微燈以待西王母西京雜記曰趙飛燕為皇后女弟在昭陽殿遺書曰今日嘉辰貴姉懋膺洪冊上檖三十條以陳踊躍金花紫羅面衣織成襦羅帷羅幌羅帳羅幬
黃庭經曰黃庭為不死之道受者先齋九日然後受之結盟立誓期以勿洩古者盟以𤣥雲之錦九十尺金簡鳯文羅四十尺
徐延年别𫝊曰進士姓徐名延年仙人以新黃羅衣衣之
王子年拾遺記曰周成王五年因祗國獻女工一人善於工巧體貌輕潔被纎羅雜繡之衣
又曰吳王孫權居昭陽宮趙夫人乃織為羅縠累月而成裁之為幔内外視之飄飄如煙氣輕動而房内自凉異苑曰張仲書為司空廣陵城北元嘉年七月中輙見門側有紫氣赫然後空中忽雨絳羅於其庭内廣七八分長五六寸又以箋紙繼之廣長亦與羅等紛紛甚張惡而焚之猶有數片府州多相傳示張經宿暴疾而死世説曰武帝降王武子供饌悉用琉璃器婢子百餘人皆綾羅袴以手擎飲食
宋玉風賦曰躋于羅帷經于洞房
司馬相如美人賦曰女以玉釵挂臣冠羅袖拂臣衣張衡南都賦曰羅韈懾惵而容與
古詩曰明月何皎皎照我羅衣帷
古歌詩曰大婦織綺羅中婦織流黃小婦無所作携琴上髙堂
阮籍詩曰西方有佳人皎皎如日光被服纎羅衣左右佩雙璫
綺
廣雅曰鬱金流黃綦綺
説文曰綺文繒也
釋名曰綺欹也其文欹斜不順經緯之縱橫也有杯文形似盃也有長命其采色相間皆橫也幅言長命者服之使人命長本造者之意也有棋文方文如棋也漢書曰班伯侍講金華殿在織襦紈之間非其好也又曰賈人不得衣錦繡綺縠
又曰孝文六年遺匃奴書使者言單于服繡俗綺衣東觀漢記曰馬后袍極麤䟽諸王朝望見反以為綺后曰此繒染色好故直用之
漢書儀曰祭天用六綵綺席六重長一丈
干寳晉紀曰初洛中名服有白石綺織者尤之曰石非繒綵之稱
晉令曰第三品已下得服雜杯之綺第六品已下得服七綵綺
東宮舊事曰太子納妃有七綵杯文綺被一絳石杯文綺被一七綵杯文絳袴長命杯文綺袴
司馬相如長門賦曰張羅綺之幔帷垂楚紐之連綱班固西都賦曰紅羅颯纚綺組繽紛
潘岳秋興賦序曰今兼虎賁中郎將寓直散騎之省珥璫冕裳綺紈之士此焉遊處
古詩曰客從逺方來贈我一端綺文作雙鴛鴦裁為合歡被
又曰緗綺為下裳紫綺為上襦
曹植詩曰西北有織婦綺縞何繽紛清晨秉機杼日暮不成文
織成
廣邪曰天竺出細織成
續漢書輿服志曰虎賁武騎皆鶡冠虎文章衣襄邑歲獻織成虎文
魏畧曰大秦國出金織成帳
吳時魏國𫝊曰大秦國天竺國皆金縷織成
晉後畧曰張方兵入洛諸官府大刼掠御寳織成流蘇皆分割為馬棧矣
晉令曰織成衣為禁物
搜神記曰陳節方諸神東海君以織成青襦一領遺之西京雜記曰宣帝被收繫郡邸獄臂上猶帶史良姊合采婉轉絲繩繫身毒國寳鏡一枚大如八銖錢及即位常以琥珀笥盛之緘以戚里織成錦一曰斜文織成錦西京雜記曰趙飛燕為皇后其女弟昭儀在昭陽殿遺飛燕書曰今日嘉辰貴姊懋膺洪冊上檖三十五條以陳踊躍之志内有織成衣裾
杜蘭香傳曰蘭香降南羣張碩與碩織成袴衫
鄴中記曰石虎冬月施流蘇斗帳懸金薄織成腕囊又曰石虎皇后出女妓二千為鹵簿冬月皆着紫綸巾蜀錦袴脚着五文織成鞾
又曰石虎獵着金縷
髙柔婦與柔書曰今奉織成祙一量
綾
釋名曰綾者其文望之似氷凌之理也
漢官典儀曰尚書郎直供青⿰白綾被
魏畧曰大秦國有金縷繡雜色綾其色利得中國絲素解以為胡綾
魏志曰楊阜字義山為城門校尉常見明帝着帽被縹綾半袖阜問帝曰此於禮何法服也帝黙然
晉武康起居注曰詔臨邑使主范柳所貢物多絳綾是其所珍可籌量增賜
晉安帝紀曰桓𤣥㓜時㑹於西堂設伎樂上施絳綾帳縷金以為餙
晉修復山陵故事曰帝改服着白綾帽
荀朂為晉文王與孫皓書曰餉雜色綾十端
後魏書曰辛穆字叔宗舉茂才東雍州别駕初隨父在下邳與彭城陳敬文友善敬文弟敬武為沙門從師送學經久不返敬文病臨卒以雜綾二十疋托穆與敬武穆久不得見經二十年始於洛陽見敬武以物還之封題如故世稱亷信
唐書曰太宗初七品以上服龜甲雙具十花綾其色緑九品以上服絲布及雜小綾其色青
又曰長慶中浙西觀察使李德𥙿上表曰臣當道奉詔更令織定羅絲袍段 -- 𠭊 or 叚 ?及滿幅盤絛綾一千疋况立鵝天馬掏豹盤絛文彩珍奇只合聖躬自服今所織千疋費用至多在臣愚誠亦所未諭乞酌臣當道物力所宜更賜節减即海隅蒼生無不受賜詔許罷進盤絛綾一千疋
漢武内𫝊曰西王母侍女服紺綾之掛
西京雜記曰霍光妻遺淳于衍散花綾二十五疋綾出鉅鹿陳寳光妻𫝊其法霍顯召入其第使作之一疋值錢一萬又與緑綾七百端直錢百萬
符丕答謝𤣥書曰今往大文羅大綾各五十疋
縠
三禮圖五綵方山冠以綵縠為之
説文曰縠細繒也
釋名曰縠粟也其形戚戚如也
戰國策曰先生正計見齊宣王宣王曰願聞先生直言正計諫曰王之憂國憂民不知王之愛一尺之縠王使為人冠不使左右便辟使工者以為優也治齊國非左右便辟無使也故王之愛民不如一尺之縠
漢書曰江充召見太一宮自請愿以所常被服衣冠見上上許之充衣紗縠單衣
東觀記曰建初二年詔齊相其止勿復送氷紈方董巴輿服志曰羽林左右監左右虎賁皆冠鶡紗縠單衣
魏志曰袁術遂僣號荒侈滋甚後宮數百服綺縠餘梁肉
楊子法言曰或曰霧縠之鹿曰女工之蠧
潜夫論曰小民或刻剥綺縠以榆葉水波文
抱樸子曰勁弩之餘力不能動霧縠
宋玉風賦曰主人女翳承日之華更被母縠之單衣司馬相如子虛賦曰雜羅綃埀霧縠〈言細好如霧出以復須也〉劉積魯都賦曰其女工則絳綺縠
荀朂為晉文王與孫皓書曰餉縠三端
紗
東觀漢記曰馬融愽洽通儒教養諸生千數融好侈飾常施紗帳前授生徒後列女樂
晉書曰武帝泰始元年帝多用良家子女以充内職自擇其美者以絳紗繫臂
梁書曰王僧孺㓜貧其母鬻紗布以自業〈事具鹵簿門〉後魏書曰遊明根以年踰七十表求致仕罷詔許之引入陳謝悲不自勝帝言别慇懃仍為流涕賜青單衣委貌冠被褥錦袍等物
北齊書曰琅琊王儼字威仁武成第三于拜京畿大都督領軍大將軍領御史中丞遷大司徒初從北宮出將上中丞凡京畿步騎領軍之官属中丞之威儀司徒之鹵簿莫不畢備帝與后在華林園東門外張幕隔青紗步障觀之
北史齊盧道䖍聘妻元氏甚聦悟常升髙坐講老子道䖍弟元明隔羅帷以聽馬
唐書曰太宗幸蒲州刺史趙元楷課父老服黃紗單衣迎謁路左
東宮舊事曰皇太子初拜有絳紗單衣
王子年拾遺記曰漢武帝思夫人問少君曰朕思李氏其可得乎少君曰可遙見而不可同帷幄耳潜英石色青輕如毛羽寒盛則石溫暑盛則石冷刻之人像不異真人使此往後則夫人至矣乃遣人至暗海經年而還得此石命工依李夫人形刻成置於輕紗幕裏宛若生時帝大悦
又曰江漢之民至暮春上巳之日禊集招祗之祠或結五色紗囊盛食沈於波中以食蛟龍水蟲畏之不侵食也
蔡克别傳曰克字子尼體貌尊嚴莫有媟嫚髙平劉整雋才白衣居家車服奢䴡謂人曰紗縠吾之常服耳遇蔡子在坐而竟日不自安
齊諧曰餘杭縣有一人姓沈名縱與父同入出至二更中忽見一人着紗⿰披絳綾袍云是鬪山王〈闘山在餘杭縣〉秦記曰符堅以大常𮧯逞母宋𫝊其父業周官音義乃就宋家立講堂書生百人隔絳紗幔而受業焉
綃
毛詩義䟽曰揚之水素衣朱繡繡當為綃綃綺
禮記玉藻曰君子狐青裘豹褎𤣥綃衣以裼之〈君子大夫士也綃綺屬也染之以𤣥於狐青裘相冝也〉
廣雅曰綃謂之緗
晉令曰第六品已下不得服羅綃
王子年拾遺記曰燕昭王二年廣延國來獻善舞者二人昭王處以單綃華幄
又曰吳王孫權居昭陽宮倦暑乃褰紫綃之帷
曹植洛神賦曰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
綈
説文曰綈赤黃色也
釋名曰綈似𧋘〈缺〉之色緑而澤也
史記曰范睢改名為張禄相秦秦伐魏魏使須賈於秦睢微行弊衣徒步入邸見須賈賈驚曰范叔無恙乎今叔何事睢曰為人賃作賈意哀之留坐飲食曰叔寒如此哉乃取其綈袍以賜之後睢見賈賈䪺首言死罪睢曰公所以得不死者以綈袍戀戀有故人之意故釋公漢書曰文帝身衣戈綈〈如淳曰戈帛也〉
漢書儀曰太官賜宮奴婢各三千人大置酒日皆綈褠蔽膝
漢舊儀曰印綬盛以篋篋以緑綈白表赤裏
西京雜記曰漢制天子玉几冬則加綈錦其上謂之綈几公侯皆以竹木為之不得加綈之餙
王子年拾遺記曰漢成帝於太液池傍起霄遊宫以漆為柱鋪黒綈之幕又造飛行殿所幸之宫咸以氊綈藉地惡車轍馬跡之喧也
竹林七賢論曰舊俗七月七日法當曬衣諸阮庭中爛然莫非錦綈阮咸時緫角乃竪長竿標大布犢鼻於庭中曰未能免俗爾
鄴中記曰石虎中尚方御府中巧工作錦織成署皆數百人有青綈或白綈或緋綈或黃綈或緑綈或紫綈范子計然曰綈出河東
䀋鐵論曰鼲鼦旃罽不益錦綈之實是以王者不珍張衡西京賦曰木衣綈錦土被朱紫
罽
𮧯輝光毛詩問曰七月之時旡褐箋云褐毛布也賤者之所服也今𦋺亦用為之
爾雅曰氂𦋺也〈郭璞注曰毛𣯛所以為𦋺也又曰氂毛也𦋺胡人續羊毛作衣〉
説文曰𦋺西胡毳布也
吳厯曰魏文帝賜吳王太子𦋺二張
吳志曰孫堅為董卓軍所攻堅與數十騎潰圍而出堅常着赤𦋺幘令親近時祖茂著之車騎爭逐茂堅故從間道得免
干寳晋記曰孫皓遣使詔書賜班𦋺五十張絳𦋺二十張紫青𦋺各十張
崔鴻十六國春秋西秦録曰沮渠䝉遜尚書郎王杇送戎𦋺千疋銀三百斤
鄴中記曰石虎御府𦋺有巴頭文𦋺鹿子𦋺花𦋺扶南傳曰安息國出五色𦋺
鹽鐵論曰今富者黄金珢勒罽繡弇汗
桓譚新論曰余歸沛遁病䝉絮被絳𦋺襜乘騂馬宿下邑東亭亭長疑是賊發卒余令勿鬬乃間而去此安靜自存也
曹植辯道論曰甘始謂王曰諸梁時西域胡來獻𦋺悔不取也
班固與弟超書曰竇侍中前寄人錢八十萬市得雜𦋺十餘張也
紬
説文曰紬大絲繒也
釋名曰紬抽也抽引絲端細緒也又謂之絓掛也掛於帳端振舉之也
北史曰袁聿修爲太常少卿出使巡者仍令考校官人得失經兖州時刑劭為刺史别後送白紬為别信聿修不受與劭書云今日仰遇有異常行𤓰田李下古人所慎願得此心不貽厚饋劭亦欣然頓解報書云老夫忽忽意不及此敬承來㫖吾無間然弟昔為清郎今日復作清郎矣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布帛部四
絹
廣雅曰繁繐鮮支縠絹也
説文曰絹似霜
釋名曰絹䋌也其絲䋌厚而疏也
東觀漢記曰南陽太守杜謂坐遣客為弟報仇被徵㑹病卒喪無所歸詔使持喪郡國邸賻絹七千疋
謝承後漢書曰陳留夏馥避黨事遁迹黑山弟靖載絹往餉之於深陽縣客舍見馥顔色毁不復識聞其聲乃覺之
華嶠後漢書曰李傕等大戰𢎞農百官士卒死者不可勝數董承宻招白波帥李岳等率衆來共擊傕等大破之乗輿乃得進承夜潜過曰先具舟船為應帝步出營臨河岸髙不得下時中官伏德扶中宫一手持十疋絹乃取德絹連續挽而下餘人匍匐岸側或自投水亡又曰陳寔居鄉閭平心率物有盜夜入其室止於梁上寔命子孫訓之曰不善之夫未必本不善習與性成如梁上君子是也盜驚自投地寔徐譬之曰視君狀貌不似惡人宜深克己反善然當由貧今遺絹二疋自是一縣無復盜竊
魏畧曰文帝在東宫嘗從曹洪貸絹百疋洪不稱意及洪犯法自分必死後遂得原
魏志曰趙儼為朗陵長時袁紹舉兵南侵遣人招誘豫州諸郡多受其命惟安陽郡不動而都尉李通急斂户調儼見通曰方今天下未集諸郡並叛懷附者復收其緜絹小人樂亂能無遺恨且逺近多虞不可不詳也通曰紹與大軍相持甚急左右郡縣背叛乃爾若絲絹不調送觀聴者必謂我顧望有所湏待也儼曰誠亦如君慮然當權其輕重小緩調當為君釋此患乃書與荀彧又曰孫禮為揚州刺史吳大將全琮帥數萬衆來侵冦時州兵使休在者無幾禮躬勒禦之戰於芍陂禮身蹈白刃馬被數鎗手秉桴鼓奮不顧身賊衆乃退詔書慰勞賜絹七百疋
魏畧曰鮮卑素利等數來客見多以牛馬遺田豫豫輙送官胡以為所遺豫物顯露不如持金乃宻懐金三十斤謂豫曰願辟左右勿看所遺豫從之胡因跪曰我見公貧故前後遺公牛馬公輙送官今宻以此上公可以為家資豫張袖受之答其厚意胡去後皆悉付外具以狀聞於是詔褒之曰昔魏絳開懐以納戎今卿舉袖以受狄朕甚嘉焉乃即賜絹五百疋豫得賜分以其半藏小府後胡復來以半與之
又曰田豫罷官歸居魏縣㑹汝南遣健步詣征北感豫宿恩過拜之豫為殺雞炊黍送詣陌頭謂之曰罷老苦汝來過無能有益若何健步愍其貧羸流涕而去還為故吏民説之汝南為具資絹數千疋遣人餉豫豫一不受
魏志曰景初中賜倭土王白絹五十疋
魏文帝詔曰今與孫驃騎和通商旅當日月而至而百賈偷利喜賤其物平價又與其絹故官逆為平凖耳官豈少此輩物耶
吳志曰丹陽太守李衡每欲冶家妻輒止之衡初遣客十人於武陵龍陽洲上作宅種柑千株臨死勑兒曰汝母惡吾治家故窮如是然吾洲里有千頭木奴不青汝衣食嵗上絹一疋亦足用耳衡亡後二十餘日以問母曰此當是種柑也汝家失千户各七八年必汝父遣為宅汝父嘗稱太史公言江陵千樹橘當封君吾答曰人患無德貧方好耳此何為吳末柑成嵗得絹數千疋家道殷足
吳錄曰袁博為太守黄君奏為孝亷為華令以俸禄市縑絹餉黄君家黄氏負鄉里債債家到門輒應云待華令家餉
王隠晉書曰王尼見太傅越曰公負尼物越答初不識此事尼曰昔楚人失布謂令尹盜者以令尹執政不能奉禮率法至使盜賊公行是與自盜無異也尼舍資財軍冦撥略公為宰輔未能禁賊令尼窮困是亦明公負物也越意解笑與尼絹五十疋
王隠晉書曰劉實為伐蜀人作爭功文書得千疋絹又曰蘇節從兄韶亡後着黄絹單衣來與節言
虞預晉書曰武帝論平吳功唯羊祜王濬張華三人各賜絹萬疋其餘莫得此比
干寳晉記曰華譚依周馥及琅琊王遣甘卓攻馥譚先於卓有恩卓募人入城求譚入者至舍問華侯在不吾甘揚威使也譚曰不知華侯所在抽絹二疋授之使人還以吿卓曰是華侯
晉陽秋曰有司奏依舊調編絹武帝不許
又曰荆州刺史庾氷中子襲嘗貸官曹絹十疋氷怒撻之市絹還官
又曰胡威字伯虎父質之為荆州也威自京都省之停廐中十餘日吿歸臨辭質賜絹一疋為道路糧威跪曰大人清髙不審於何得此絹質曰是吾俸之餘故以與汝耳
又曰桓温入蜀聞有善星人招致之獨執其手於星下問國祚修短星人曰太微紫微文昌三宫氣候决無憂虞五十年外不論耳温不悦送絹一疋錢五千與之晉中興書曰翟湯字道淵潯陽人太守干寳遣船餉之𠡠吏曰翟公亷讓卿致書訖便委船還湯無人送致乃更貨易絹物因寄還寳
宋書曰沈慶之年八十夢有人以兩疋絹與之謂曰此絹足度寤而謂人曰老子今年不免矣兩疋八十尺也足度無盈餘矣是嵗果卒
又曰李安民行南齊州事城局參軍王迥素為安民所親盜絹二疋安民流涕謂曰我與卿契濶備常今日犯王法乃卿負我也於軍門斬之
又曰孝武時齊庫上絹年調鉅萬疋綿亦稱此期嚴限峻民間買絹一疋至二三千綿一兩三四百貧者賣妻子甚者或自縊死沈懷文具陳民困由是緜絹薄有所减
又曰阮佃夫佞幸專權有人餉絹二百疋嫌少不答書齊書曰豫章王嶷拜陵還過延陵季子廟觀沸井有水牛突部伍直兵執牛推問嶷不許取絹一疋横繫牛角放歸其家
又曰蕭赤斧遷給事太子詹事卒於家貧無絹衾衣梁書曰吉士瞻少時嘗於南蠻國中擲塼無褲褰露為儕輩所侮及平魯休烈軍得絹三萬疋乃作百褲其外並賜軍士不以入室
又曰劉孝綽為吏部郎坐受人絹一束為餉者所訟左遷信威臨賀王長史
又曰任昉為義興太守及被代登舟止有絹七疋米五石至都無衣鎮軍將軍沈約遺裙衫迎之
又曰費昶善為樂府嘗作鼓吹曲武帝重之勑曰才意新拔有足嘉異昔邯鄲博物卞蘭巧辭束帛之賜實為勸善可賜絹十疋
又曰周石珍建康之廨𨽻也世以販絹為業
又曰傅昭為臨海太守縣令嘗餉粟寘絹於簿下昭笑而還之
又曰裴䆳為北梁秦二州刺史復開創屯田數千頃倉廩盈實省息邊運人吏獲安乃相率餉絹千餘疋䆳從曰汝等不應爾吾又不可逆汝納其二疋而已
後魏書曰李崇在官和厚明於决㫁然性在財賄販肆聚歛上令王公以下從者百餘人皆令任負布絹即以賜之多者過二百疋少者百餘惟長樂公兩手持絹二十疋而出亦不異衆而當世稱其亷儉尚書令任城王澄疾不起賜絹百疋崇與章武王融以所負過多顛仆於地崇乃傷腰融至損脚時人為之語曰陳留章武傷腰折股貪人敗類穢我明主
又曰爾朱榮之奉荘帝召百官悉至河隂素聞元順類諌諍惜其諒直謂朱端曰可語元僕射但在省不湏來順不達其㫖聞言不及衣冠遂便出走為鮮子康奴所害家徒四壁無物歛尸令史王才達裂裳覆之帝勅侍中元祉曰宗室喪亡非一不可周贍元僕射清苦之節死乃益彰特贈絹百疋
又曰楊津除岐州刺史巨細躬親孜孜不倦有武功人賫絹三疋去城十里為賊所刼時有使者馳驛而至被刼人因以告之使者到州以狀白津乃下教云有人着某色衣乗某色馬在城東十里被殺不知姓名若有家人可速收視有一老母行哭而出云是己子於是遣騎追收并絹俱獲自是闔境懾服
又曰楊津為華州刺史先是受調絹度尺特長從事因縁共相進退百姓苦之津乃令依公尺其輸物尤好者賜以盃酒而出其所輸少劣者為受之但無酒以示其耻於是競相勸勵官調更勝
又曰趙柔有人與柔鞾數百枚者柔與子善明鬻之于市有從柔買索絹二十疋有商人知其賤與柔三十疋善明欲取之柔曰與人交易一言便定豈可以利動心遂與之搢紳之流聞而敬服
又曰陸馥為相州刺史發姦摘伏事無不驗百姓以為神明無敢刼盜者在州七年家至貧約徵為散騎常侍百姓乞留馥千餘人獻文不許謂羣臣曰馥之著政雖古人何以加之賜絹五百疋
又曰李元忠去任歸魚川孝莊時盜賊蠭起清河有五百人西戎還經南趙郡以路梗共投元忠奉絹千餘疋元忠惟受一疋殺五牛以食之遣奴為導曰若逢賊但道李元忠遣如言賊皆舍避
又曰韓麒麟為齊州刺史立性恭慎恒置律令於坐傍臨終之日惟有俸絹數十疋清貧如是
又曰平陽王子衍轉徐州刺史至州病重帝𠡠徐成伯乘傳療疾徐成伯還帝曰卿定名醫賚絹三千疋成伯辭請受一千帝曰詩云人之云亡邦國殄瘁以是而言豈惟三千疋乎
又曰辛穆再轉汝陽太守遇水澇人飢上表請輕租賦帝從之遂勅汝陽一縣聴以小絹為調
又曰髙允卒詔給絹一千疋布二千疋錦五百斤錦五十疋雜綵百疋榖千斛以周喪用也
又曰王靈字羅漢為南兖州刺史取官絹因染遂有割易御史糾劾㑹赦免
又曰宋鴻貴為定州北平府𠫵軍送戍兵于荆坐取兵絹四百疋兵欲吿之乃斬兵十人
又曰公孫軌為武牢鎮將初太武將北征發驢以運糧使軌部調雍州軌令驢主皆加絹一疋乃與受之百姓語曰驢無强弱負絹自壯衆共嗤之
北齊書曰崔暹遷尚書左僕射儀同三司時調絹以七尺為〈缺〉暹言之乃依舊焉
又曰孝昭常賜百官射王晞中的當得絹為不書箭有司不與晞陶陶然曰我今可謂武有餘文不足矣隋書曰庫狄士文嘗入朝遇上置酒髙㑹賜公卿入左藏任取多少人皆極重士文獨口啣絹一疋両手各持一疋上問其故士文曰臣口手俱滿餘無所湏上異之别加賞物勞而遣之
唐書曰侍御史馬周上䟽云徃者貞觀之初一疋絹纔得一斗米而天下帖然百姓知陛下甚憂憐之故人人自安曽無怨讟自五六年來頻嵗豐稔一疋絹得粟十餘石而百姓皆以為陛下不憂憐之咸有怨言以今所營為者頗多不急之務故也
又曰太宗初即位風聞諸曹案典受賂乃遣左右試以財物遺之有司聞令史受餽絹一疋上將殺之裴矩進諫曰此人受賂誠合重誅但陛下以物試人則行極法所謂䧟入其罪恐非道德齊禮之義上善之
又曰髙宗朝詔自今已後天下嫁女受財三品已上之家不得過絹三百疋四品不過二百疋六品七品不得過百疋皆充所嫁女之資装等用其夫家不得受陪門之財
又曰文宗太和六年賜故衞國公李靖五代孫前鳳翔司録參軍彦芳絹二百疋衣笏一副并還先奏髙祖太宗書詔及官誥衣物等
後唐史曰賜宰相李愚絹百疋錢百緡鋪陳物十三件時愚病上令中使宣問愚所居寢室蕭然四壁卧敝氈而已中使具言其事上曰嘻宰相月俸錢幾何而委頓如此故有是賜
四王起事曰張方移惠帝於長安兵入内殿取物人持調御絹二疋幅自魏晉之積將百餘萬疋三日揵之尚不缺角
四王起事曰惠帝於鄴與成都王還洛陽出城倉卒上下無持資食乏調道中有驅羊二百餘口者便將之洛得以為糧至洛盧志啓以古藏絹倍還羊主
搜神記曰永嘉中有天竺胡人能取絹與人各執一頭剪㫁之已而取兩段合持之則復還連絲可練無異故體也
又曰吳先主病遣人於門觀不祥巫啓見一鬼着絹布似是大臣將相其夜先主夢見魯肅來入衣巾如之述異記曰清河崔基寓居青州朱氏女姿容絶倫崔傾懷招攬約女為妾後三更中忽聞扣門外崔披衣出迎女雨淚嗚咽云適得暴疾喪亡忻愛永奪悲不自勝女於懷中抽兩疋絹與崔曰近自織此絹欲為君作禪衫未得裁縫今以贈離崔以錦八尺答之女取錦曰從此絶矣言畢倐然而滅至旦吿其家女父曰女昨夜忽然病夜亡崔曰君家絹帛無零失耶答云此女舊織餘絹兩疋在箱中女亡之始婦出絹欲裁為送終衣轉盻失之崔因此具説事狀
先賢行状曰范郃字孝悌少時曽省外家逢掠者驅其牛取衣物去郃還車知賊不得席後三疋絹乃追呼令取之賊知長者悉還所取而辭謝焉
三輔决録曰平陵士孫奮貲至一億七十萬富聞京師而性儉恡從子端辟梁冀掾奮送絹五疋食以乾魚鄴中記云石虎以辰日臘子日祀祖於殿庭立五仙人髙數丈五采幢葢大㑹羣臣於太武殿上命探其所得有得絹百疋有得數十疋者有得一二疋者虎輙大笑以為樂
孔舒元在窮記曰大安二年六月賊變入門時見家有絹布三千餘疋及衣被器物皆令婢使輦出着庭中恣其所取
魏武帝令曰今清時但當盡忠於國効力王事雖私結好於他人用千疋絹萬石榖猶無所益
又曰東曹掾田疇言前以無功横被封賞之賜以實自歸教從所執昨到下車見絹三千疋榖五千斛驚愕恠懼未敢自寧乞還藏府以為軍儲
世語曰王經字彦聿初為江夏太守大將軍曹爽附絹二十疋令交市於吳經不發書棄官歸母問歸狀經以實對母以經典兵馬而擅去送吏杖經五十爽聞不復罪經
世說曰范宣年八嵗後園桃葉誤傷指大啼人問痛耶答曰非為痛也但身體髪膚不敢毁傷是以啼耳宣潔行亷約韓豫章遺絹百疋終不肯受後韓與范同車就車裂二丈韓云寧可使婦無裩耶范笑而受之
孝子傳曰董永父貧不遂葬以身質錢一萬既葬就役逢一女子求為永妻云能織絹永請主人主人令織一旬三百疋債足女辭曰我天之織女也帝見君孝使我共償債耳因遂不見〈事具孝感門〉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布帛部五
縑 帛
縑
說文曰縑并絲繒也
釋名曰縑兼也其絲細緻數兼於絹染兼五色細緻不漏水也
續漢書曰張奐少立志節董卓慕之使其兄遺縑百疋奐惡卓為人絶而不受
東觀漢記曰王丹資性清白疾惡豪强時河南太守同郡陳遵關西之大俠也其友人喪親遵為䕶䘮事賻助甚豊丹乃懐縑一疋陳之於主人前曰如丹此縑出自機杼遵聞而有慙色
又曰王丹子有同門生䘮親家在中山白丹欲徃奔慰結佀將行丹怒而撻之令寄縑以祠焉或問其故丹曰交道之難未易言也
又曰上發闗東兵自將上隴討隗囂囂衆潰走圍解於是置酒髙㑹勞賜來歙班坐絶席在諸將之右賜歙縑十疋
又曰馬援行亭鄣到右北平詔書賜援鉅鹿縑三百疋又曰蔡彤為襄賁令是時盗賊尚未悉平而襄賁清靜詔書增秩一等賜縑百疋䇿書勉勵
後漢書曰趙熹避赤眉難入丹水遇更始親屬皆裸跣塗炭飢困不能前〈塗炭者若䧟泥墜火喻窮困之極也〉熹見之悲感所装縑帛資糧悉以與之將護歸鄉里
東觀漢記曰顯宗時詔賜降胡縑尚書案事誤以十為百上見司農上簿大怒召郎將笞之鍾離意因扣頭曰過悞之失常人所容若以懈慢為愆則臣位大罪重郎位小罪輕咎皆在臣臣當先笞乃解衣就格帝意乃解謝承後漢書曰汝南周躬為洛陽令功曹萬良為父報仇自械詣獄躬解械放良後良賫縑五百餉躬閉門不受
華嶠後漢書曰孝獻伏后興平二年立為皇后李傕郭汜等敗乘輿於曹陽帝潛夜渡河走六宫皆歩行出營后手持縑數疋董承賜孫㣲以刀脅奪之殺傍侍者血濺后衣
袁山松後漢書曰天鳯五年樊崇起兵於莒號曰赤眉圍莒數月或説樊崇曰豈有父母之國而攻之乎莒中人出縑千疋以自贖乃㪚去
范曄後漢書曰永平十五年幸偃師詔命自誅死以下贖死罪三十疋右趾至髠鉗城旦㫪十疋完城旦至司㓂五疋
又曰戴封常遇賊財物悉被掠奪惟餘縑七疋賊不知處封乃追以與之曰知諸君之意故送相遺賊驚曰此賢人也盡還其器物後舉孝亷
又曰期門郎程偉妻能通神變化偉當從出無衣甚愁妻即為致兩縑得以為衣
漢官典職儀曰尚書郎直供青縑白綾被
魏志曰漢桓帝末董卓為軍司馬從中郎張奐征并凉州有宫陽縑九千疋卓悉以分與吏士
南史曰孫謙濟初為錢塘令御煩以簡獄無繫囚及去官百姓以謙在職不受餉遺追載縑帛以送謙辭不受梁書曰何逺輕財好義周人之急言不虛妄蓋天性也每戲語人云卿能得我一妄語則謝以一縑衆共伺之不能記也
趙書曰中書令徐光奏議以東郊親耕收服青縑袴褶後趙書曰劉芳初入魏雖處窘中而業尚貞固聰敏過人篤志墳典晝則傭書以自資給夜則誦不寢至有易衣併食之弊而澹焉自守不急急於榮利不戚戚於貧賤乃著窮通論以自慰常為諸僧傭冩經論筆跡稱善卷直一縑嵗中能入百餘疋如此數年頼以頗振又曰楊津除侍御中尉孝文幼冲文明太后臨朝津曾入侍左右忽欬逆失聲遂吐數升藏之衣䄂太后聞聲閱而不見問其故具以實言遂以敬愼見稱而賜縑百疋遷符璽郎
又曰李元忠嘗貢齊文襄王蒲桃一盤文襄報以百縑其見賞重如此
又曰髙遵性不亷清在中書時每假歸山東必借備騾馬將從百餘屯逼人家不得絲縑滿意則詬詈不去旬月之間縑布千數郡邑苦之
又曰薛琡字曇珎正光中行洛陽令部内肅然時以久旱京師見囚悉召集都亭理寃滯洛陽獄有三人孝明嘉之賜縑百疋
北齊書曰賈思伯遷南青州刺史初思伯與弟思休師事北海隂鳯授業竟無資酬之鳯遂質其衣服時人為之語曰隂生讀書不免痴不識雙鳯脫人衣及思之部送遺鳯因其車馬迎之慙不往時人稱歎焉
隋書曰田徳懋丁父艱哀毁骨立廬於墓側負土成墳上聞而嘉之遣員外郎㪚騎侍郎元志就弔焉復降璽書并賜縑二百疋米百石復下詔表其門閭
又曰文帝幸并州留髙頴居守及上還京賜縑五千疋風俗通曰臨淮有一人持一縑到市賣之遂還值雨因共披戴後有人求庇䕃一頭之地雨霽因共爭之各云我縑丞相薛宣决曰縑值數百錢何足紛紛呼騎吏中斷縑各與半後人曰受恩矣前撮之縑主稱怒不已宣考乃歎服
傅子曰漢末魏太祖以天下㓙荒資財乏匱擬古皮并裁縑帛以為候
何晏九州論曰清河縑緫房子好綿
荀朂為晉文王與孫皓書曰餉細縑十疋
帛
尚書堯典曰舜修五禮五玉三帛
周禮地官曰媒氏凡嫁女娶妻入幣純帛無過五兩又春官曰肆師之職掌立國祀之禮以佐太宗伯〈佐助也〉太祀用玉帛牲牷
又春官典命曰凡諸侯之適子誓於天子攝其君則下其君之禮一等未誓則皮帛繼子男
又夏官下職方氏曰并州其利布帛
又冬官考工記曰繼子男執皮帛
又曰練帛以欄為灰渥淳其帛實諸澤器滛之以蜃〈渥讀如繒人渥管之渥以欄木之灰漸釋其帛也鄭司農云澤器謂澤之器蜃謂炭也〉清其灰而盝之而揮之〈清澄也於灰澄而出盝晞之晞而揮去其蜃〉而沃之而盝之而塗之而宿之明日沃而盝之晝暴諸日夜宿諸井七日夜是謂水練
禮記月令曰季春之月開府庫出幣帛周天下勉諸侯聘名士禮賢者
又禮檀弓上曰伯髙之䘮孔氏之使者未至冉子攝束帛乗馬而將之孔子曰異哉徒使我不得成禮於伯髙又王制曰布帛精麤不中數廣狹不中量不鬻於市又曰七十非帛不暖
又禮運曰後聖有作治其絲麻以為布帛
又内則曰國君世子生三日卜士負之告廟宿齋朝衣寢門外保受乃負之宰禮負賜之束帛
又曰婦人或賜之飲食衣服布帛則受而獻之舅姑又坊記曰子云禮之先幣帛也欲民之先事而後禄也左傳桓上曰季文子卒大夫入歛公在位宰他家器為塟備無衣幣之妾無粟食之馬有藏金玉之重器備又哀上曰邾茅夷鴻以束帛乗韋自請救於呉〈无君命故言自〉毛詩鹿鳴曰鹿鳴燕群臣嘉賔也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周易賁曰賁于丘園束帛戔戔春秋元命苞曰湏女四星十二度主布帛
史記曰武帝使使束帛加璧安車駟馬迎申公
又曰子貢結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享諸侯所至國君無不界迎與抗禮者夫使孔子名揚於天下者子貢先後之也
又曰帛千鈞比千乗家
又曰陳勝乃多耆帛言陳勝王置人所𦌘魚腹中卒貫魚得書怪之
漢書武帝使東方朔射中上曰善賜帛十疋郭舍人曰朔齊人多變更致他物射之中則臣榜百不中賜臣帛朔又中乃榜舍人
又曰舘陶公主乃命私府曰董君所發必金滿百斤錢滿百萬帛滿千疋乃白之
又曰婁護為諫議大夫使郡國護印貸多持幣帛過齊上書求上先人冢因㑹宗族故人各以親䟽遺以束帛一日㪚百金之費
東觀漢記曰耿純於邯郸見上遂自結納獻馬及縑帛數百疋
又曰長安語云城中好廣䄂四方用疋帛
范曄後漢書曰明帝出諸貴人當徙居馬太后感祈别之懐賜越帛二千端雜帛二千疋
又曰永平六年雄山出寶鼎廬江太守獻之於朝賜三公帛五十疋九卿二千石半之
續漢書曰宋秉字巨公拜御史中丞布被瓦器居不粟馬出無從車車駕幸其府舍歎曰雖楚王二龔不如雲陽〈缺〉巨公賜布帛帳幃十器
後漢書曰公孫述造十層赤樓帛欄船蓋以帛飾其欄檻也
魏畧曰陳留邯鄲淳奏投壺賦文帝以為尚書郎賜帛十疋
魏志曰張伯英専精於書凡家之衣帛必書而後練晉陽秋曰董威輦常宿白社中時乞於市得殘碎絹結以自覆金帛挂錦則不肯受
沈約宋書曰文帝袁皇后毎就尚求錢帛贍家上性節儉所得不過錢三五萬帛三五千疋
南史曰宋鮑照嘗謁臨川王義慶未見知欲貢詩言志止之曰卿位尚卑不可輕慢大王照勃然曰千載上有英才異士没沉而不聞者安可數哉大丈夫豈可遂藴知能使蘭艾不辨終日碌碌與燕雀相隨乎於是奏詩義慶可之賜帛二十疋
齊書曰劉顯將之尋陽朝賢畢祖道顯懸帛十疋約曰儉衣来者以賞之衆人競改常服不過長短之間顯曰將有甚於此矣既而周𢎞正縁絲布袴繡假種軒昻而至折標取帛
梁書曰郭祖深清儉常服故布儒素木案食不過一肉有老餉一早青𤓰祖深報以疋帛後有冨人効之以貨鞭而狥衆朝野憚之
後魏書曰髙允拜中書令帝幸允第惟草屋數間布被緼袍厨中鹽菜而已帝歎息曰古人之清貧豈有此乎即賜帛五百疋粟千斛
又曰韋珍字靈智累遷顯武將軍郢州刺史所在有聲績朝廷嘉之遷龍騎將軍賜驊騘二匹帛五十榖三百斛珍乃召集州内孤貧者謂曰天子謂我能撫綏卿等故賜以榖帛何敢獨當遂以所賜悉分與之
隋書曰文帝嘗遣髙頴大閱於龍臺澤諸軍部伍多不齊整惟閻毗一軍法制肅然頴言之於上時𫎇賜帛又曰張定和初為侍官㑹平陳之役定和當從征無以自給其妻有嫁時衣服定和將鬻之妻靳固不與定和於是遂行以功拜儀同賜帛千疋遂棄其妻
唐書曰髙祖傾府藏以賜勲人而又患國計不足劉義節進計曰今義師數萬並在長安樵薪貴而布帛賤若伐街衢及苑中之樹為樵易布帛嵗取數十萬立可致也又歳内繒絹疋皆有餘軸若使甲截剰物以供雜費動盈千餘萬疋髙祖並從之大收其利
又曰太宗召太子舍人陸敦信勞之曰爾所録古先太子善惡之事多所規諷誠有可喜因賜帛五十叚又曰貞觀中皇后所生長樂公主將出降𠡠資送倍於長公主魏徵諫以漢明帝以朕子安得同於先帝子后聞之以為難可謂正直社稷臣也固請遣中使齎帛五百疋賜徵
又曰貞觀十一年賜遭水之家帛十五疋半毁者八疋又曰王君廓少孤貧無行以剽刼為業亡命聚徒以逆鬚竹器籠人頭而奪其繒帛
又曰開成中以諫議大夫蕭俶為荆楚州刺史俶故相俛之弟將赴任延英陛辭上曰蕭俛是先朝賢相筋力未衰即湏一來京國朕今賜手詔及賜帛三百疋以備山谷所之
戰國䇿曰公子魏牟過趙趙王坐前有尺帛且令工以為冠趙王曰公子臨寡人願聞所以為天下魏牟曰王能重王之國若是尺帛則國大治矣王有此尺帛何不令郎中以為冠為冠而敗之奚虧王國而王必待工乃使之今社稷為丘墟先人不血食王不以與工乃與幼父也〈事具冠門〉
河圖玉板曰崑崙以東得大秦之國人長十丈皆衣帛韓詩外傳曰孔子之齊遇程丕子於譚郯之間傾蓋而語終日孔子曰取束帛十疋以贈先生
又曰孔子顔淵登魯泰山望呉昌門淵曰見一疋練前有生藍子曰白馬蘆芻也
東方朔别𫝊曰武帝幸甘泉長平故道中有蟲覆地如赤肝朔曰必秦獄處也夫愁者得酒觧乃取蟲置酒中立消麋賜帛百疋後屬車上盛酒為此故也
法言曰禽獸食人之食土木衣人之帛榖人不足於晝絲人不足於夜此謂惡政也
風俗通記曰諸侯相贈乗馬束帛
崔寔四民月令曰八月清風戒寒趣織縑帛
荀卿禮賦曰爰有大物非絲非帛文采成章邯郸淳上受命述詔曰淳作此甚典雅私亦美曰朕何以堪也哉其賜帛四十疋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一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布帛部六
綿 絮
牽離 紈
組 納
綸 縞
絺綌
綿
説文曰纊絮縕也
禮記玉藻曰纊為繭縕為袍〈衣冇著之異名也〉
又喪大記曰屬纊以俟絶氣〈纊為今之新綿易動搖置口鼻之上以為候〉又内則曰婦事舅姑左佩紛帨右佩箴管綿纊施鞶袠左傳宣下曰楚子伐蕭蕭潰申公巫臣曰師人多寒王巡三軍拊而勉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纊綿也言悦以忘寒也〉謝承後漢書曰徐稚不就諸公之辟及有喪者萬里赴弔常以家預炙雞一隻以一兩綿絮漬酒中曝乾至門以綿絮置水中候有酒氣以雞置前祭畢便去
范曄後漢書曰張奐遺命曰吾前後仕進十腰銀艾不能和光同塵為讒邪所忌通塞命也始終常也但地下冥冥長夜無曉期而復纒以綿纊絆以釘密為不喜耳今幸前有穿穴朝殞夕下横屍露床幅巾而已
晉陽秋曰有司奏依舊調房子睢陽綿武帝不許宋書曰郭原平孝行既著髙陽許瑤之罷建安郡還家以綿一觔遺之不受瑶之乃自徃曰今過寒而建安綿好以此奉尊上下耳原平乃拜而受之也
齊書曰阮孝緒年十六父喪不服綿纊雖蔬食有味亦吐之
英雄記曰吕布為曹公所攻甚急乃求救於袁術術先求布女布恐術為女不至故不遣救也即以綿纒女身縳着馬上夜自送女出與術太祖守兵相觸格射不得過復還城
語林曰謝萬就人乞裘云畏寒答曰君妄語正欲以為豪具耳若畏寒無服勝綿者以三十觔綿與謝
陸氏異林曰鍾繇嘗數月不朝或問其故云常有好婦來美麗非凡問者曰必是鬼物何不殺之婦人后往不即前止户外繇問何以曰公有相殺意繇曰無此勤勤呼之乃入繇有不忍心然猶斬之婦人即出以新綿拭血竟去明日使人尋跡至大塚中中有好婦人形體如生人着白練丹繡兩襠傷一脚以兩襠中綿拭血酈善長水經注曰房子城中出白土細滑如膏可用濯綿霜鮮雪曜異於常綿世俗言房子之纊也抑亦類蜀郡之錦得江津矣故嵗貢其綿以充御用
絮
史記曰人有上言吿周勃反下廷尉薄太后以為無反事文帝朝太后以㡌絮提文帝曰絳侯綰皇帝璽將兵北軍此時不反今居一小縣顧欲反耶帝乃出之又貨殖傳曰絮千乗家
漢書曰帝以公主為老上單于閼氏使宦者燕人中行說傅公主說既至因降單于單于愛幸之其得漢之繒絮以馳棘草中衣袴皆裂𡚁以示不如旃裘之堅善也司馬彪續漢書曰光武建武二年野蠺成繭民收其絮漢書儀曰皇后親蠺獻繭凡蠺絲絮織室作祭服其皇帝得以作縷絳衣皇后間以作巾絮而已
魏志曰曹公定鄴臨祠袁紹墓哭之流涕慰勞紹妻還其家人寳物賜雜繒絮廩食之
吳書曰顧悌字子通父亡孫權作布衣一襲皆摩絮着之强令悌釋服
晉中興書曰王敦害周顗籍其家政見敝簏數枚中有故絮也
晉書曰佛圖澄腹傍有孔常以絮塞之每夜讀書則拔絮孔中光照於一室
宋書曰顔峻滿父憂起為丹陽尹遣中書舍人戴明寳抱峻登車載之郡舍賜以布服一襲絮以綵綸遣主衣就衣諸體
又曰阮長之元嘉十一年除臨海太守在郡常擁敗絮齊書曰江革補國子生王融謝朓嘗行還過候革時大寒雪見革弊絮单席而耽學不倦嗟嘆久之
又曰卞彬蚤虱賦序曰余之多病起居甚疎索寝敗絮不能自釋
淮南子曰藡苖類絮而不可以為絮〈藡苖藿秀也〉
古今注曰元帝永光四年東萊郡東牟山有野蠶為蠒蠒生蛾蛾生卵卵着石收得萬餘石民以為絲絮五年長安雨絮垣屋上皆白民衣之
管寜别傳曰管寧性至孝恒布裳貉裘惟祠着單衣絮巾也
吳越春秋曰吳王將死曰吾因不用子胥言以至於此死者無知則已死者有知何面目見子胥也遂𫎇絮覆面而自刎
博物志曰蜀人以絮巾為㡌絮
裴淵廣州記曰蠻夷不蠶採木綿為絮
盧毓兾州論曰房子好綿地産不為無珍也
皇甫規與馬融書曰與被絮一雙以通徹心
陸雲與兄機書曰一日案行視曹公器物見拭目黄絮有垢黒目淚所沾汚
孝子傳曰閔子騫㓜時為後母所忤冬月以蘆花衣之以代絮其父後知之欲出後母子騫跪曰母在一子单母去三子寒父遂止
世說曰王文度在西州與林法師講韓孫諸人並在坐林公理每欲小屈孫興公曰法師今日似着弊絮在荆棘中觸地掛間
牽離
說文曰絓蠒滓絓頭也一曰牽縭
釋名曰煑繭曰莫莫幙也貧者着衣可以幕絮也或謂之牽離煑熟爛牽引使離散如綿也
王隠晉書曰洛中歌何德真三人共披一幡溪黎奈何左校令成䕫以為德真將死也
紈
釋名曰紈煥也細澤有光煥然也
漢書曰齊俗作氷紈〈容如氷也〉
又曰齊韓延壽衣黄紈方領
又曰白縠表薄紈之裏天子之服也
東觀漢記曰楚王英奉送黄縑三十五疋白紈五疋於蜀楚相以聞詔書還蜀縑紈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漢舊儀曰乗輿冠髙山冠飛羽之纓幘赤丹紈裏范子計然曰白紈素出齊魯
王子年拾遺記曰瀛洲有金巒之觀中有寳几覆以雲紈之素
繁欽定情詩曰何以合歡欣紈素為衫裙
組
說文曰組綬屬其小者以為纓也
禮記檀弓上曰有子葢既祥而絲履組纓
禮記玉藻曰𤣥冠朱組纓天子之冠也𤣥冠丹組纓諸侯之齊冠也
又曰弟子縞帶并紐約用組
又曰天子佩白玉而𤣥組綬公侯佩山𤣥玉而朱組綬大夫佩水蒼玉而純組綬世子佩瑜玉而綦組綬士佩瓀玫而緼組綬孔子佩象環五寸而綦組綬
又少儀曰國家靡弊則車不雕幾甲不組縢
左傳襄三年楚子重伐吳為簡之師克鳩慈至於恒山使鄧廖率組甲三百被練三千
史記曰秦王子嬰係頸以組降沛公軹道旁
漢書曰錦繡纂組害女工
穆天子𫝊曰天子見西王母好獻錦組百純
又曰盛姬之喪族姓贈用茵組
墨子曰昔楚莊王鮮冠組纓絳衣博衮以治其國韓子曰吳起示其妻以組曰子為我織組令如是組妻織組果善吳起曰非戒也使之衣而歸妻兄請之起曰起家無虛言
吕氏春秋曰邾之為甲常以帛公息忌謂邾君曰凡甲所以為固者滿竅也今竅滿也而任力者半組則不然竅滿則盡任力矣邾君以為然曰將何所得組公息忌對曰上用之則民為之矣邾君曰善下令令官為甲必組公息忌之說行也令其家皆為組人有傷之者曰公息忌之所以欲組者由其家多為組也邾君不恱於是乎止官無以組或尤邾君曰為甲以組而便公息忌雖多為組何損以組不便公息忌雖無為組亦何益為組與不為組不足以累公息忌之説用組之心不可不察劉梁七舉曰華組之組從風紛紜
應璩報燕中尉樊彦皇書曰登輿北踐燕路方當化銀龜以為黄變青組以為紫
又報平陸長賁瑋伯書曰從此辭矣何敢復飛蝉於惠文鳴玉於縞組哉
納
魏武令曰吾衣皆十嵗也嵗嵗解浣補納之耳
魏志曰太祖幃帳壞即補納
汲衣子妻李氏與夫書并緻納一端
宋書曰徐逵之尚㑹稽長公主初武帝微時貧過甚常自新州伐荻有納布衣襖等是皆敬皇后手自作武帝既貴以此衣付主曰後世若有驕奢不節者可以此衣示之主子湛之為大將軍彭城王義康所愛與劉湛等頗相附及劉湛之得罪詞連主子文帝大怒將致大辟湛之憂懼無計以吿公主公主即日入宫及見文帝號哭下床不復行臣妾之禮以錦囊盛武帝納衣擲地以示上曰汝家本貧賤此是我母為汝父作納衣今日有一頓飽飯便欲殘害我兒子上亦號哭湛之由此得全南史曰齊張欣泰為直閣歩兵校尉羽林監欣泰通渉雅俗交結多是名素下直輙着鹿皮冠納衣錫杖挾素琴有以啟武帝帝曰將家兒何作此舉止
又曰沙門寳志在建康寳亮欲以納被遺之未及有言寳志忽來牽被而去
陳書曰大軍侵魏造陜城魏兵大合輕騎挑戰侯安都瞋目横矛单騎突陣四向奮擊左右皆披靡殺不可勝數於是衆並鼓噪俱前魏多縱突騎衆軍患之安都怒甚乃脫兠鍪解所帶鎧惟着絳納兩襠衫馬亦去具装馳入賊陣猛氣咆勃所向無當其鋒者莫不應刃而倒
綸
釋名曰綸倫也作之有倫理也
説文曰綸糾青絲綬也
禮記曰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綍後漢書仲長統書曰井田之變豪人貨殖館舍布於州郡田畆連於方國身無半通青綸之命而切三辰龍章之服
續漢書輿服志曰百石青紺綸一采宛轉繆織長丈二尺
東觀漢記曰建初二年詔齊相其上勿復送綸絮鄭元注禮記曰綸今制有秩嗇夫所佩也
鄴中記曰石虎皇后出女騎一千冬月皆着紫綸巾齊書曰徐龍駒常住含章殿着黄綸帽被貂裘南面向案代帝書勑
世説曰謝萬詣簡文無衣幘可前簡文曰但前不湏衣幘即呼使入萬着白綸布而前既見共談移日
孟達與諸葛亮書曰黄白綸㡌一次以示微言
縞
尚書禹貢曰海岱及淮惟徐州厥篚𤣥纎縞
毛詩緇衣曰出其東門有女如雲縞衣綦巾聊樂我云禮記王制曰殷人冔而祭縞衣而養老
又玉藻曰朝服之縞也自季康子始也
左傳襄六年曰季札聘於鄭見子産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産獻紵衣焉
史記曰新城三老董公説漢王以義帝死故漢王遂發喪臨三日吿諸侯曰天下共立義帝北面事之今項羽攻殺大逆無道寡人親發喪諸侯皆縞素歸漢
韓子曰魯人身善織屨欲履之也而越人跣縞欲冠之也而越人被髮欲無窮可得乎
淮南子曰鈞之縞也一端以為冠一端以為絑冠則戴之絑則履之
司馬相如子虚賦曰被阿緆緰紵縞〈阿細繒緆細練也〉
曹洪與魏文帝書云我軍入漢中若駭鯨之决細網奔兕之觸魯縞未足以喻其易也
絺綌
説文曰綌粗葛也絺細葛也縐絺之細者也
尚書禹貢曰海岱惟青州厥貢鹽絺
周禮地官下曰掌葛以時徵絺綌之材於山也
禮記月令曰孟夏之月天子始絺
又曲禮上曰為天子削𤓰者副之巾以絺為國君者華之巾以綌
又曲禮下曰袗絺綌不入公門浴用二巾上絺下綌也又禮檀弓縣子曰綌衰繐裳非古也〈非時尚輕凉慢禮〉
毛詩關雎葛覃曰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
又緑衣曰絺兮綌兮凄其以風我思古人實獲我心又君子偕老曰𫎇彼縐絺是紲絆也
論語鄉黨曰當暑袗絺綌必表而出之
漢書曰江都王建謀反與閩越通越遺建⿱葛
東觀漢記曰耿純字伯山率宗族賔客二千人皆繒䄡絺巾迎上於費上大悦
又曰馬嚴為陳留太守嚴病遣功曹吏李龔奉章詣闕上親召見龔問疾病形狀以黄金葛絺賜嚴
又曰黄香為郎召詣安福殿賜錢三萬黄白葛各二端魏武封魏王紹曰今以君為魏王白絳皂黄白各二疋越葛一端往欽哉
吳歴曰孫䇿送華歆還洛并賜越布香葛時多盜賊歆度牛渚悉封還諸物
江表傳曰魏文帝遣使於吳求細葛君臣以為非禮欲不與孫權勑付使
梁書曰任昉卒後子西華冬月著葛披練裙道逢平原劉孝標泫然矜之謂曰我當為卿作計
後周書曰賀蘭祥梁雍州刺史岳陽王蕭詧欽其節儉乃以竹屏風絺綌之屬及經史贈之祥難違其意取而付諸所司太祖後聞之並以賜祥
隋書曰袁充少警悟年十餘嵗其父黨至門時冬初充尚衣葛巾客戲充曰袁郎子絺兮綌兮凄其以風充應聲答曰惟絺與綌服之無斁以是大見嗟賞
穆天子傳曰天子筮獵革澤其卦遇訟逄公占之賜之駿馬十六絺綌三十篋
帝王世記曰堯見舜於二宫設饗禮迭為賔主南面而問政然後賜以絺衣琴瑟築宫室封之於虞
韓詩外𫝊曰孔子南遊楚至阿谷有處女珮璜而浣孔子曰彼婦人可與言矣袖絺綌五兩以授子貢曰善為之辭以觀其辭子貢曰吾北鄙之人也將南適楚於此有絺綌五兩吾不敢置之水浦婦人對曰行客之行嗟然永久分其資財棄之野鄙吾年甚少何敢取之子不早去竊有狂夫守之者矣
說苑曰綿綿之蔓在於曠野良工得之以為絺綌良工不得枯死於野
服䖍通俗文曰細葛謂之㲔翅
稽康高士傳曰善巻曰予立宇宙之中冬衣皮毛夏服綌葛
劉禎𤓰賦曰承之雕盤羃以纎絺
夏侯孝君大暑賦曰珠汗沾夫絺葛
左思吳都賦曰焦葛升越弱於羅紈
庾翼與燕王書曰令致細絺十端竹絺二端
王褒聖主得賢臣頌曰服絺綌之凉者不苦盛暑之欝悒
段氏蜀記曰卭州鎮南蕉葛上者一疋直十千
諸葛恢表曰天恩罔極特賜纎絺細竹
顔測集大司馬江夏王賜絹葛啓曰氷紈風綌事膺盛服
太平御覽巻八百一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二十
宋 李昉等 撰
布帛部七
布 火浣布
紵 白疊
布
說文曰細布十五升布也纑布縷也絟細布也繐蜀布也
釋名曰布布列諸縷繐慧也齊人謂凉為慧言服之輕細凉慧也
周禮地官下載師曰凡宅不毛者有里布
夏官下職方氏曰正北曰并州其水淶易其利布帛禮記曰仲夏之月毋暴布〈鄭𤣥注曰不以隂功于太陽事〉
禮記曰玉藻曰年不順成君衣布〈為凶年變〉
冠義曰始冠之冠緇布之冠也太古冠布齋則緇之其緌也
左傳閔公曰衛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
襄二曰諸侯圍偪陽主人懸布魯孟氏之臣秦董父登之及堞而絶之〈偪陽人懸而以試外之勇者〉墜則又懸之蘓而復上者三主人辭焉乃退〈主人嘉其勇故辭謝不復懸布〉帶其斷布以狥於軍三日〈帶其斷布以示勇也〉
又襄二十八年齊子尾曰且夫冨如布帛之有幅焉為之制度使無遷也夫民生厚而用利於是乎正徳以幅之〈言厚利皆人之所欲惟正德可以為之幅〉無黜嫚〈黜猶放也〉謂之幅利利過則為敗吾不敢貪多所謂幅也
周易說卦曰坤為布
論語鄉黨曰齊必有明衣布
史記張騫傳曰臣在大夏時見卭竹杖蜀布問安得此大夏國人曰吾賈人往市身毒在大夏東南可數千里又曰伏靈在莬絲之下燭之火滅即記其數以新布四尺環置之明即掘取
漢書曰太公以布為貨廣二尺二寸為幅長四丈為疋又曰髙帝曰吾奮布衣取天下
又曰文帝徙淮南王安道死時民謠曰一斗粟尚可舂一尺布尚可縫兄弟二人不可容
又曰公孫𢎞為丞相而卧布被
又曰張敞為京兆尹長安游徼受贓布罪名已定其母年八十守遺腹子詣敞自陳願乞一生之命敞多其母守節而出教更量所受布狹幅短度中䟽𧇊二尺價値五百由此得不死
東觀漢記曰亷范年十五入蜀迎祖母䘮及到葭萌渡船没幾死太守張穆持筒中布數篋與范范曰石生堅蘭生香前后相違不忍行也遂不受
又曰建初元年賈逵入北宫虎觀南宫雲臺使出左氏大義書奏上嘉之賜布五百疋衣一襲
謝承後漢書曰靈帝時楊珽為零陵太守時蒼梧滑賊相聚吏民憂恐珽乃特制馬車數十乗以排囊盛石灰於車上繫布索於馬尾從風鼔灰賊不得視因以火燒布燃馬驚奔突賊陣
又曰董卓獲山東兵以猪膏塗布十餘丈用纒其身然後燒之先從足起
又曰呉郡夲不獻越布陸閎美容儀常衣越布单衣明帝好之因勑郡獻越布由此始也
華嶠後漢書曰哀牢夷知染綵紬布織成文章如綾錦有梧木華績以為布幅廣五尺潔白不受垢汚先以覆亡人然後用之
又曰王允與吕布及士孫瑞謀董卓有人書回字於布上負而行於市歌曰布乎布乎有告卓者卓不悟范曄後漢書曰馬太后詔曰吾為天下母而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但着帛布無香薰之飾者欲身率下也又曰元和二年詔令天下大酺五日賜公卿以下錢帛各有差及洛陽民當酺者布户一疋外三户共一疋賜博士弟子見在太學者布人三疋
典略曰蘇秦如趙逄其隣子于易水之上從貸布一疋約價千金隣子不與
魏畧曰大秦國在安息條支西出細布有織成紬布言用水羊毳名曰海西布
又曰大秦國出金塗布緋持竹布發隆火浣布阿羅得布巴則布鹿代布温宿布五色枕布魏文帝詔曰夫珍翫所生皆中國及西域他方物比不如也代郡黄布為細樂浪練為精江東太木布為白故不如白疊布鮮潔也
魏畧曰皇甫隆為燉煌太守燉煌婦人作裙率縮如羊腸用布一疋隆禁止之所省復不貲
晉書曰王戎性慳從子將婚遺一單布衣婚畢却收之又曰蘇峻平后帑藏空竭庫中唯練數千端鬻之不售而國用不給導患之乃與朝賢俱制練布單衣於是人士歙然競服之練遂踴貴乃令主者出賣端至一金又曰謝尚書江夏相府以布四十疋為尚造烏布帳尚以為軍士𥜗袴
又曰顧愷之為殷仲堪荆州參軍嘗因伐還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冡遭大風愷之與仲堪牋曰地名破冡直破冡而出下官平安布帆無恙
宋書曰王𤣥謨侵魏為前鋒好營貨利一疋布責人八百梨以此倍失人心
梁書曰蕭恢為郢州刺史境内大寧時有進筒中布者恢以竒貨異服即命焚之於是百姓仰徳
陳書曰姚察自居顯要一不交通常有私門生不敢厚餉送南布一端花練一疋察謂曰吾所衣者止是麻衣蒲練此物於吾無用既欲相接欵幸不煩爾此人遜讓察厲色驅出自是莫敢饋送
南史曰林邑國出古貝古貝古樹名也其華盛時如鵝毳抽其緒紡之以作布布與紵布不殊亦染成五色織為班布
又曰東夷扶桑國其土多扶桑木故以為名扶桑如桐初生如筍國人食之實如棃而赤績其皮為布以為衣亦以為錦
燕書曰宋該字宣孔為長史太祖㑹群僚以該性貪故賜布百餘疋令負而歸重不能致乃至僵頓以愧辱之後魏書曰楊大眼為荆州刺史常縳藁為人衣以青布而射之召諸蠻渠指示之曰卿等作賊吾正如此相殺也
又曰楊椿歸老臨行誡子孫曰國家初丈夫好服綵色吾雖不記上谷翁時事然記清河翁時服飾恒見翁著布衣韋帶常自約勑諸父曰汝等後世若冨貴於今日者愼勿積金一斤綵帛百疋已上用為冨也
北史曰齊鄭述祖為光州刺史有人入市盗布其父怒曰何汚仁君執之以歸首述祖特原之自是境内無盗唐書曰真觀十八年命將征遼東安州人彭通請出布五千疋以資征人上喜之比漢之卜式拜宣議郎晏子春秋曰景公謂晏子曰東海中有水而赤中有𬃷華而不實何也晏子曰昔秦穆公乗龍治天下以黄布裹蒸𬃷至海而淬其布於波黄布故水赤蒸𬃷故華而不實公曰吾佯問晏子對曰佯問者亦佯對之
莊子曰魯君聞顔闔得道之人使人以幣先焉顔闔守門麤布之衣而自飯牛使者致幣顔闔對曰恐聼繆而遺使者罪不若審之使者還反復來求即不得
孫卿子曰與人善言美若布帛與人惡言深於矛㦸韓子曰衛人有大妻禱而祝曰使我無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少也妻曰益則子將取妾
又曰齊國好厚塟布帛盡於衣衾林木盡於棺槨桓公患之以告管仲曰布帛盡則無以為幣林木盡則無以為守備而人厚葬之不休禁之奈何管仲對曰凡人之有為也非名之則利之也於是乃下令曰棺槨過度者僇其尸罪夫當䘮者夫僇死無名罪當䘮者無利人何故為之也
又曰公儀休相魯其妻織布休曰汝豈與人爭利哉遂燔其機
淮南子曰布之新不如紵紵弊而不如布或善為新或善為故善由宜也
抱朴子曰寸裂之錦黻未若堅光之韋布
郭子曰劉道貞常為徒扶風王以五疋布贖之既而用為從事郎中當時以為美談
吕氏春秋曰戎人見暴布者問曰何以為此莾莾也指麻而示之怒曰此權權何以為莾莾〈權權由飬治也莾莾長貌也〉說苑墨子曰古有用無文者禹是也土階三等衣裳細布當此時黼黻無所用務在完堅
王子年拾遺記曰周成王六年然丘國遺貢獻使者衣云霞之布如今之朝霞布也
列女傳曰楚江乙母者當恭王之時乙為大夫有入王宫盗者令尹以罪乙請於王而黜之處家無幾其母亡布八尋言令尹盗之王曰令尹在上冦盗在下尹令不知有何罪焉母曰昔日妾子為郢大夫人盗王宫中之物妾子坐之而黜令尹獨何不以是為過也王曰善令吏償母之布因賜金十鎰母讓金布曰妾豈貪貨而干王哉怒令尹之治也遂不肯受王曰母智若此其子必不愚乃復召江乙而用之
先賢行狀曰王烈字彦方通識達道人皆慕之州閭成風咸竟為善時國中有盗牛者牛主得知盗者曰我邂逅迷惑從今以後將改過子既己見宥幸毋使王烈聞之人有以告烈者以布一端遺之
廣州先賢傳曰丁宻蒼梧廣信人也清貧髙節非家織布不衣
竹林七賢論曰王戎為侍中南郡太守劉肇遺戎筒中布五十端戎不受而厚報其書議者以為譏世祖患之為發詔議者乃息
越絶書曰葛山者勾踐種葛使越女織治葛布獻於呉𤣥中記曰𤣥莬北有山山有花人取紡織為布
南州志曰桂州豊水縣有緑藤俚人以為布
南州異物志曰五色班衣以絲布古具木所作此木熟時狀如鵝毳中有核如珠珣〈公後切〉細過絲綿人將用之則治出其核但紡不織任意小抽相牽引無有斷絶欲為班布則染之五色織以為布弱軟厚緻上毳毛外徼人以班布文最煩縟多巧者名曰城城其次小麄者名曰文辱又次粗者名曰鳥麟
顧㣲廣州記曰阿林縣有勾芒木里人斫其大樹半斷新條更生取其皮績以為布軟滑甚好
裴氏廣州記曰蠻夷不蠶採木綿為絮皮員當竹剥古緑藤績以為布
笑林曰沈珩弟峻字叔山有譽而性儉張温使蜀辭峻峻入内良久出語温曰向擇一端布欲以送卿而無粗者温嘉其能顯非
俗說曰桓豹奴善乗騎亦有極快馬時有一諸葛郎自云能走與馬等桓車騎以百疋布置埓令豹奴乗馬與諸葛並走至者得布便俱走諸葛恒與馬齊欲至埓馬頭去布三尺許諸葛一躍坐布上遂得之
杜寶大業拾遺録曰七年十二月朱寛征流球國還獲男女口千餘人并雜物産與中國多不同緝木皮為布甚細白幅闊三尺二寸亦有細班布幅闊一尺許夏侯開國呉郡賦曰金玉星煩明璫霞聚織絺細越青箋白紵名練奪乎樂浪英葛先乎三輔
張載擬四愁詩曰主人遺我筒中布何以報之流黄素楊雄蜀都賦曰細絺弱折綿繭成袵筒中黄潤一端數金
魏武遺令曰銅雀臺上安六尺牀施繐帳月旦十五日向帳作妓女等時時登銅雀臺望吾西陵墓田
曹植表曰欲遣人到鄴市上黨布五十疋作車上小帳帷謁者不聽
陸機吊魏武文曰悼繐帳之𠖇漠怨陵西之芒芒
火浣布
魏志曰青龍三年西域重譯獻火浣布詔大將軍太尉臨試以示百僚
呉録曰日南北景縣有火鼠取毛為布燒之而精名火浣布
崔鴻十六國春秋前秦録曰天竺國獻火浣布
南史曰南海諸簿國東千餘里至自然火洲其上有樹生火中洲左近人剥取其皮紡績作布以為手布與焦布無異而色㣲青黑若小垢洿則投火中復見精潔或作燈炷用之不知盡
列子曰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獻崑吾劔火浣布其劒長尺有咫錬鋼赤刃用之切玉如泥焉其布浣之必投火中布則火色出而振之皜然疑乎雪也
抱朴子曰海中蕭丘常有自生火常以夏起而秋㓕丘方十里當火起滿洲洲上純生一種木正著此木雖為火所焚而不麋但小燋黑人或得為薪者火之俱如常薪但不成灰炊熟則以水灌㓕之后復更用如此不窮夷人取此木華績以為布其木皮亦剥以灰煑治以為布但麤不及華俱可以火浣又有白䑕毛長三寸許亦居此洲上空水中入火中不燒灼也其毛又可績以為布故火浣有三種
薄子曰長老說漢桓帝時大將軍梁冀作火浣布单衣㑹賔客行酒公卿朝臣前佯爭酒失杯而汚之偽怒解衣而燒之布得火煒華赫然而熾如燒凡布垢盡火滅粲然潔白如水澣之
東方朔神異經曰南荒之外有火山長四十里廣五十里其中皆生不燼之木晝夜火燒得暴風猛雨不得㓕火中有䑕重千斤毛長二尺餘細如絲可以作布恒居火中色洞赤時時出外而色白以水逐而沃之即死織以為布
搜神記曰崑崙之墟有炎火之山山中有鳥獸草木皆生長於炎火之中故有火浣布非此山草木之皮枲則其鳥獸之毛也漢世西域舊献此布中間久絶至魏初時人疑其有文無實文帝以為帝火酷烈無含育之氣著之典論明其不然曰不然之事絶智者之聽及明帝立詔三公曰先帝昔著典論不朽之格言其刋石於廟門之外及太學與石經並以為永示後世至此西域使至始獻火浣布焉於是刋㓕此論而天下笑之臣松之昔從征西洛陽歴觀舊物見典論石在太學者尚存而廟外廡之間諸長老云晉初受禪即用魏廟移此石於大學非兩處立也竊謂此言為然
王子年拾遺記曰晉大康中有羽山之民獻火浣布其國人稱羽山之上有文石生火煙色似隨四時而見也名為凈火有不潔之衣投於石火之中雖滯汗淄湼如新浣矣當虞舜時其國獻黄布漢末獻赤布梁兾製為衣謂之丹衣而史家云單衣則今縫掖也字異聲同未知孰是
又曰方丈山東有龍塲地方千里玉瑶為林或云龍常闘此處膏血如水流著物如淳漆燕昭王二年海人乘霞舟以彫壺盛膏數斗以獻王坐通雲之堂以火浣布為纒用龍膏為燈照耀百里
梁四公記曰有商人賚火浣布三端帝以雜布積之令杰公以他事至於市所杰公遙識曰此火浣布也一是積木皮所作一是積䑕毛所作以詰商人具如杰公所說因問木䑕之異公曰木堅毛柔是可别也以陽燧火山隂柘木𬋖之木皮改常試之果驗
異物志曰斯調國有火洲在南海中其上有野火春夏自生秋冬自死有木生於其中而不消也枝皮更滑秋冬火死則皆枯瘁其俗常以冬採其毛以為布色小青黑若塵垢汙之便投着火中則更鮮明也
紵
尚書禹貢曰荆河惟豫州厥貢漆枲絺紵
毛詩宛丘東門之池曰東門之池可以漚紵彼美淑姬可與晤語
左傳襄六曰季札聘鄭見子産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産獻紵衣焉
漢書曰賈人不得衣錦繡綺縠絺綌紵𦋺
宋書曰戴法興㑹稽山隂人家貧父子以販紵為業華陽國志曰獠人賈言紵為蘭
朱崖傳曰朱崖俗行來出入如着布或細紵布巾巾四幅其中内頭如領巾象
說苑曰呉赤巾使於智氏假道於衛寗文子具紵絺三百製將以送大夫懇曰呉雖大國也亦不壞交假之道則亦敬矣又何禮焉文子不聽遂致之
古樂府曰白紵歌盛稱三好宜及芳時作樂其辭曰白紵質如月輕如雲色如銀製以為袍餘作巾本呉辭也
白疊
漢書曰其白絮細布千鈞紋綵千疋荅布〈白疊也〉皮革千石比千乗之家
晉令曰士卒百工不得服越疊
呉時外國傳曰諸簿國安子織作白疊花布
南史曰髙昌國有草實如繭繭中絲如細⿰名為白疊子國人取織以為布布甚輭白交用焉
呉篤趙書曰石勒建平二年大宛獻珊瑚琉璃𣰅㲪白疊
廣志曰白疊布毛織出諸簿洲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産資部一
田
釋名曰土已耕者曰田田填也五稼填滿其中心也尚書禹貢曰冀州厥田惟中中〈孔安國曰田之髙下肥瘠九州之中為第五〉兗州厥田惟中下〈第六〉青州厥田惟上下〈第三〉徐州厥田惟上中〈第二〉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厥田惟下下〈第九〉荆州厥田惟下中〈第八〉豫州厥田惟中上〈第四〉梁州厥田惟下上〈第七〉雍州厥田惟上上〈第一〉
周禮春官下籥章曰凡國祈年於田祖龡豳雅擊土鼓以樂田畯〈祈年祈豐年也田祖始耕田者謂神農也田畯古先教田者爾雅曰畯農夫也〉又曰地官司徒之職也均土地以稽其人民而周知其數上地家七人可任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者家二人乃經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四甸為縣四縣為都以任地事而令貢賦凡稅歛之事
又曰載師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授地職而待其政令以㕓里任國中之地以場圃任園地以宅田士田賈田任近郊之地以官田牛田賞田牧田任逺郊之地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以家邑之田任稍地以小都之田任縣地以大都之田任畺地
禮記月令季夏月是月也大雨時行乃燒薙行水利以殺草可以糞田疇可以美土疆
又王制曰方一里者為田九百畆方十里者為方一里者百為田九萬畆方百里者為方十里者百為田九十億畆方千里者為方百里者百為田九萬億畆自恒山至於南河千里而近〈冀州域〉自南河至於江千里而近〈豫州域〉自江至於衡山千里而遥〈荆州域〉自東河至於東海千里而遥〈徐州域〉自東河至於西河千里而近〈亦冀州域〉自西河至於流沙千里而遥〈雍州域〉西不盡流沙南不盡衡山東不盡東海北不盡恒山凡四海之内斷長補短方三千里為田八十萬億一萬億畆方百里者為田九十億畆山陵林麓川澤溝瀆城郭宫室塗巷三分去一其餘六十億畆
又曰古者公田籍而不稅
左𫝊僖公三十一年曰取濟西田分曹地也〈二十八年晉文討曹分其地境界未定至是乃以賜諸侯〉使臧文仲徃宿於重館重館人告曰晉新得諸侯必親其共不速行将無及也從之分曹地自洮以南東傅於濟盡曹地也〈文仲不書請田而已非聘享會同也〉襄仲如晉拜曹田也
又宣公下十五年曰初稅畆非禮也榖出不過藉〈周法民耕百畆公田十畆借民力而治之稅不過此〉以豐財也
又襄公三十曰子産治鄭使田有封洫從政一年輿人誦曰取我衣冠而禇之取我田疇而伍之孰殺子産吾其與之及三年民又誦之曰我有子弟子産誨之我有田疇子産殖之子産而死誰其嗣之
又哀公上曰季孫欲以田賦〈丘賦之法因其田財通出馬一匹牛三頭今欲别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故言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曰丘不識也三發〈三發問〉卒曰〈卒終也〉子為國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對〈不公答〉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行政事〉度于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歛從其薄如是則以丘亦足矣〈丘十六井出戎馬一匹牛三頭是賦之常法〉若不度于禮而貪冒無厭則雖以田賦将又不足且子季孫若欲行而法則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訪焉弗聴〈為明年用田賦𫝊〉
又哀公上曰子胥曰得志于齊猶獲石田也無所用之〈石田不可耕〉
榖梁𫝊宣公十五年初税畆〈宣公履畆擇而税之也〉古者田什一而藉〈言借民力十井為公耕一謂之什一而藉也〉初税非正也
毛詩小雅白華曰滮池北流浸彼稲田〈滮流貌箋云池澤浸潤稲田之生殖〉
又甫田曰倬彼甫田歳取十千〈倬明貌甫田謂大田也十千年多也〉又大雅嵩髙曰王命召伯徹申伯土田〈徹治也箋云治者正其井牧定其賦税〉爾雅曰田一歳曰菑〈今江東呼初耕地菑〉二歳曰新田〈詩曰于彼新田〉三歳曰畬〈易曰不菑畬〉
史記曰魏文侯使李悝作盡田地力之教〈悝苦回反〉以為地方百里提封九萬畆理田勤謹則畆三斗不勤則損亦如之地方百里之増減輒為粟百八十萬石矣必雜五種以偹灾害力耕數耘收獲如寇盗之至〈謂促迫之甚恐為風雨損也〉
又曰秦孝公任商鞅人以三晉地狭人貧〈三晉謂韓魏趙三鄉今河東道之地〉秦地廣人寡故草不盡墾地利不盡出於是日誘三晉之人利其田宅復三代無兵事而務本于内而使秦人應敵于外故廢井田制阡陌任其所耕不限多少數年之間國富兵彊天下無敵其後韓聞秦之好興事欲疲之乃使水工鄭國說秦令鑿涇水自仲出西抵瓠口為渠並北山東注洛三百餘里欲以溉田中作而覺秦欲殺國國曰始臣為間然渠成亦秦之利也秦以為然卒使就渠用注慎閼之水溉澤鹵之地四萬頃収皆畆一鍾於是関中為沃野無凶年命曰鄭國渠
又曰王翦将行請善田宅園池甚衆始皇曰将行矣何憂貧乎
戰國策曰魏公叔痤為將攻韓趙勝之魏王賞田百痤曰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撓㨂不辟者此吴起餘教也鼓之不敢怠倦者臣也王特為臣右手之倦賞臣可也若以有功臣何力之有焉王曰善於是索吴起之後賞田二十萬以痤不掩士之迹又與田二十萬
漢書鼂錯奏曰古者稅民不過什一至秦則不然用商鞅之法改帝王之制一歳屯卒萬計力役三十倍於古田租口賦鹽鐵之利二十倍於古〈如淳曰秦賣鹽鐡民受其困〉或耕豪民之田税十五故貧民常馬牛衣而食犬彘之食又董仲舒說上曰秦用商鞅之法改帝王之制除井田人得買賣富者田連阡陌貧無力錐之地漢興循而未改古井田法雖難猝行宜少近古限人名田以贍不足塞兼并之路然後可善治也上不能用
又曰是時富豪皆争匿財唯式尤欲助費於是以式終長者乃召拜為郎中賜爵左庶長田十頃布告天下尊顯以風百姓
又曰貢禹上書曰臣禹年老貧窮家資不滿萬錢妻子糠豆不贍短褐不完有田百三十畆陛下過意徴臣臣賣田十畆以供車馬
又曰楊惲免官常不得志乃歌曰田彼南山蕪穢不治種一頃豆落而為箕人生行樂耳湏富貴何時
又曰張禹為人謙愿内殖貨財家以田為業及富貴多買田至四百頃皆涇渭灌溉極膏腴上價
又曰𡩋成曰仕不至二千石賈不至千萬安可比於人乎乃貰貸陂田千餘頃假貧民役使數千家致産數千萬為任俠持吏長短從數十騎其使民威重於郡守又溝洫志曰太始三年趙中大夫白公復奏穿渠引涇水首起谷口尾入櫟陽涇渭中溉四千五百餘頃田名曰白渠田民歌曰鄭國在前白渠起後舉鍤為雲决渠為雨涇水一石其泥數斗且溉且糞長我稷黍
後漢書曰光武時天下墾田多不以實又户口年紀互有増减十五年詔下州郡檢覆其事而刺史太守多不均平或優饒豪右侵刻羸弱百姓嗟愁遮道號呼時諸郡各遣使奏事帝見陳畱吏牘上有書云頴川𢎞農可問河南南陽不可問帝詰吏由趣吏不肯服詆言長夀街上得之帝怒時顯宗為東海公年十二在幄後言曰吏受郡勅常欲以墾田相方耳帝曰既如此何故言河南南陽不可問對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陽帝鄉多近親田宅踰制不可為准帝令虎賁将詰問吏吏乃實首服如顯宗對於是遣謁者考實具知奸状
又曰樊重開廣田土三百餘頃其所起廬舍皆有重堂髙閣陂渠溉注貲至巨萬而賑贍宗族恩加鄉閭外孫何氏兄弟爭財重恥之以田二頃觧其忿訟縣中稱美推為三老
又曰馬援辭兄况欲就邉郡田牧况曰汝大才當晩成良工不示人以朴且從所好後援辭隗囂歸洛陽居數月而無它職任援以三輔地曠土沃而所将賓客猥多乃上書求屯田上林苑中帝許之
東觀漢記曰司𨽻校尉梁松奏特進防光廖廖子豫兄弟父子並受爵土榮顯冠世多買京師膏腴美田作大廬近帶城郭妨困小民
又曰郭丹字少卿南陽人累世千石父稚為丹買田宅居業丹為司徒視事五年薨詔問丹家時宗正劉匡對曰郭丹為三公典牧州郡田畆不増
張璠漢記曰鄭恭字公業少有才畧多謀家富於財有田四百頃而食常不足名聞東山
華嶠後漢書曰范遷為司徒在公輔有宅數畆田不過一頃推與兄子
又曰周燮専精禮易不讀非聖之書不修賀問之好有先人草廬結于崗畔下有陂田常肆力自勤以給非身所耕漁則不食
魏志曰夫定國之術在於強兵足食秦人以給農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世之良式也由是州郡例置官田所在積榖征伐四方無軍糧之患遂得以兼滅群兇克平天下
又曰鄧艾遷尚書郎時欲廣田蓄榖為滅賊之資使艾行陳項已東至夀春艾以為田良水少不足以盡地利宜開河渠可以大積軍糧又通漕運之道乃著濟河論以喻其指又以為昔破黄巾因為屯田積榖許都以制四方今三隅已定事在淮南每大軍征舉運兵過半功費巨億以為大役陳蔡之間上下田糧可省許昌左右諸稲田幷水東下令淮北二萬人淮南三萬人十二分休常有四萬人且田且守歳豐常收三倍於西計除衆費歳完五百萬斛以為軍資六七年間可積三千萬斛於淮上此則三十萬之衆五年食也以此乘吴無不克矣宣王善之事皆施行正始三年乃開廣漕渠每東南有事大軍興舉汎舟而下達於江淮資食有儲而無水害艾所建也
又曰司馬郎為丞相主簿以為宜復井田徃者以民各有累世之業難中奪之是以至今承大師之後民人分散土業無主皆為公田宜及此時復之
又曰鄭渾遷陽平沛郡太守界下濕患水澇百姓飢乏渾於蕭相二縣界興陂堨開稲田郡人皆以為不便渾曰地勢洿下宜灌溉中有漁稲經久之利此豐民之本也遂躬率吏民興力工夫一冬間皆成比年大收頃畆歳増租入倍常民賴其利刻石頌之號曰鄭陂
又曰劉靖都督河北諸軍事又修廣利渠陂大道水灌溉薊南北三百里使種稲邉民利之
蜀志曰初諸葛亮自來成都有田十五頃子弟食自餘饒
晉要事曰安帝義熙元年右丞相項元議琅琊及湖熟界有皇后脂澤田四十餘頃㕘詳悉以借食民
南史曰宋王恵兄鑒頗好聚歛恵意不同謂曰何用田為鑒怒曰無田何由得食恵曰又何用食為
齊書曰王騫厯黄門郎司徒右長史不事産業有舊田在鍾山八十頃與諸兒及故舊共佃之嘗謂人曰我不如鄭公業有田四百畆而食常不周以此為愧
梁書曰夏侯䕫為豫州刺史率軍人於陵邱堨溉田千餘頃歳榖百餘萬石以充儲備兼贍貧人境内賴之也又曰鄧元起少時嘗至西沮田舍有沙門造之乞元起有稲幾二千石悉以施之時人稱其有大度
後魏書曰髙允為著作郎太武引見因問允萬幾何者為先時多禁封良田又京師遊食者衆允因曰臣少也賤所知惟田請言農事古人云地方一里則為田三頃七十畆萬里則田三萬七千頃若勤之則畆益三升不勤則畆損亦如之損益之率為粟二十二萬二千斛况以天下之廣乎若公私有儲雖遇饑復何憂哉帝善之除田禁悉以授百姓
又曰裴延雋遷幽州刺史范陽君有舊督亢渠經五十里賜燕郡有故戾陵諸堨廣袤三十里皆廢毁多時水旱不調延雋乃表求營造遂躬自履行相度形勢隨力分督未幾而就溉田百萬餘畆為利十倍百姓賴之北齊書曰帝賜穆題婆晉陽之田斛律光言於朝曰此田神武帝以來常種禾飼馬數千以擬冦難今賜題婆無乃闕軍務也自是題婆怨光
唐書曰貞元十六年盧羣為義成節度鄭滑觀察營田使群先寄㝢鄭州典質得良田數頃及受節度各以本地契書分付所管令長令召還本主時人稱美
又曰起居郎崔覲隐居城固山所有良田分給奴婢令逓日供飯食之費覲與妻家一不以問但木石自娱而已
又曰温造為河陽節度觀察使復懷州古秦渠三縣棄地悉為良田後造左遷出為朗州刺史至則開後鄉渠九十七所溉田二千頃後人名其渠曰右史渠
范子計然曰請問九田隨世盛衰有水旱貴賤願聞其㫖計然曰諸田各有名其從一官起始以終九官所以設諸田差髙下始進退也假令一直錢百金一直錢九百此畧可知從一畆至百畆直是大貴之極數也孟子曰百畆之田勿奪其時數口之家可以無飢矣又曰易其田疇薄其稅歛民可使富也
傅子曰陸田者命懸於天也人力雖修水旱不時則一年功棄矣田制之由人人力苟修則地利可盡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事
吕氏春秋曰魏襄王與群臣飲酒酣王為群臣祝令群臣皆得志史起對曰群臣不肖者得志則不可王曰如西門豹之為人臣也史起對曰魏時之田也漳水存其傍西門豹不知用是過也明日召起問漳水猶可以灌鄴田乎對曰臣為之民必大怨臣臣雖死願王使他人遂之王使之為鄴令史起因徃為之鄴民大怨欲籍史起史起不敢出避之乃使他人遂為之水已行民大得其利相與歌之曰鄴有聖令號為史公决漳水𠔃灌旁終古斥鹵生稲梁
梁春秋後語曰趙列侯謂其相公仲建曰寡人所愛可以貴之乎曰富可也貴之則不列侯乃命以田萬畆賜善歌者二人公仲建許諾而不與居一月列侯之代還問曰與之乎曰未有可者
家語曰虞芮二國爭田而訟連年不决乃相謂曰西伯仁人也盍徃質焉入其境則耕者讓畔行者讓路入其朝則士讓為大夫大夫讓為卿虞芮之君曰嘻吾儕小人不可以入君子之朝遂自相與成以其所爭田為閑田
蕭廣濟孝子𫝊曰郭原平墓下有數十畆田不属原平每至農月農者常裸袒原平不欲使慢其墳墓乃貨家貲買此田三農之月輒束𢃄垂泣躬自耕墾之
汜勝之奏曰昔湯有旱災伊尹為區田教民糞種負水澆稼收至畆百石勝之試為之收至畆四十石
越絶書曰吴北野禺櫟東所舍大疁者吴王田也又曰富中大唐者勾踐治以為義田也肥饒謂之富中盛𢎞之荆州記曰桂陽郡界有温泉其下流有田恒資以浸灌常十二月種至明年三月新榖便登温液所周正可數畆過此水氣輒冷不復生苖
豫章記曰郡江之西岸有磐石下多良田極髙腴者一畆二十斛稲米之精者如玊映澈於器中
續捜神記曰陽人姓何忘其名隐遁養志常至田舍人收獲在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忽有一人長一丈黄踈單衣角巾來詣之翩翻舉其兩手並儛而来語何云君常見韶舞不足舞也便去何尋逐遥向一山山有穴裁容一人其人命入穴何亦隨之初甚急前輒開廣便失人見良田四十頃何遂墾作以為世業子孫至今賴之
崔寔政論曰昔者聖王立井田之制分口耦地各相副⿺辶商使人饑飽不偏勞逸齊均富者不足僣差貧者無所企慕
王朗上求賑貸民表曰昔在西京有鄠杜膏腴之饒池陽谷口之利涇渭二川之水鄭國白渠之溉每年成熟糞與灌並畆貨一金號為陸海
應璩書曰是以忽此蘇子帶郭之業求彼孫叔寢邱之地故求逺田在闗之西南臨洛水北據芒山
曺植表曰乞城内及城邉好田盡所賜百年力者臣雖生自至尊然心甘田野性樂稼穡
又籍田論曰營疇萬畆厥田上上經以大陌帶以横阡竒栁夾路名菓被園宰農實掌是為公田
唐明皇雜録曰上命宇文融為拓田使融方恣雎諸不己附者必加誣譖宻奏以為盧從願廣置田園有地數百頃上素器重欲倚為相者數矣而又族望官婚鼎盛於一時故上亦重言其罪但目從願為多田翁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一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産資部二
農 耕
農
周禮地官下曰凡任民任農以耕事貢九榖
禮記月令孟春曰乃命有司布農事舍東郊修封疆端徑術善相邱陵阪險原隰土地所宜五榖所殖以教導民必躬親之田事既飭先定凖直農乃不惑
又仲春曰無作大事以妨農事〈大事兵役之事〉
孟夏曰無起土功無發大衆無伐大樹〈皆妨蠶農之事〉是月也命有司巡行田原勞農勸民〈勸農民以及時〉
又季秋曰乃命冡宰農事偹收舉五榖之要
又孟冬曰是月也勞農以休息之
又仲冬曰是月也農有不收藏積聚者馬牛禽獸有放逸者取之不詰
又季冬曰氷已入令告人出五種命農計耦耕修耒耜具田器命有司出土牛以示農耕之早晩
又王制曰制農田百畝之分上農夫食九人其次食八人其次食七人其次食六人下農夫五人在官者其禄以是為差諸侯之下士視上農夫禄足以代其耕矣左𫝊閔公曰衞文公務財訓農通商恵工
又昭元曰譬如農夫是藨是蓘〈藨耝擁本曰蓘〉雖有饑饉必有豐年
春秋元命苞曰周先姜原履大人跡生后稷扶桑推種生故稷好農
尚書盤庚上曰若農服田力穡乃亦有秋乃不畏戎毒于逺邇惰農自安不昬作勞不服田畆越其罔有黍稷又洪範三曰農用八政一曰食
又梓材惟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陳修為厥疆𤱶論語子路曰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
漢書曰諺曰以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
又曰楊季官至廬江太守有田一㕓宅一區世世以農桑為業
後漢曰王丹家累千金隠居養志好施周急每歳農時輒載酒殽於田間候勤者而勞之其惰懶者恥不致丹兼功自勵邑聚相率以致殷富其輕黠遊蕩廢業為患者輒曉其父兄使黜責之沒則賻給親自将護其有遭䘮憂者輒待丹為辦鄉隣以為常行之十餘年其化大洽風俗以厚
又曰崔恢字行遜遷鄢陵令每至春農身到廬陌勸民耕桑農無廢業
東觀漢記曰樊重字君雲世善農稼好貨殖
南史曰梁張興世為方伯父仲子由興世致位給事中興世欲将徃襄陽愛鄉里不肯去嘗謂興世曰我雖田舍老翁樂聞鼓角汝可送一部行田時吹之
管子曰一農之事必有一耜一䥥一耨一⿰一銍然後成農也
又曰比宅火燒照下管仲入賀桓公曰吾田野闢農夫必有百倍之利也
又曰善為國者使農寒耕而熱耘力歸於上
又曰大國富多粟生於農故先王貴之民事農則田墾田墾則粟多粟多則國富國富則兵強兵強則戰勝戰勝則地廣農夫終歳之作不足以自食也故農者月不足而歳有餘也
又曰先王者善為民興利除害故天下歸之所謂興利者利農事也所謂除害者禁害農事也
又曰一農之量包百畝也
又曰上農挾五中農挾四下農挾三農有常業女有常事一農不耕民有飢者一女不織民有寒者
孟子曰不違農時榖不可勝食也
孫卿子曰農精於田不可為農師賈精於市不可為市師
又曰良農不為水旱不耕
韓子曰厯山農侵畔舜徃耕朞年讓畔
國語管仲曰昔者先王有農就田野令農夫群萃而州䖏察其四時〈四時樹藝各有宜〉權莭其用耒耜及寒擊稿除田〈寒季冬大寒之時稿枯藁也〉以待時耕〈時耕立春之后〉及耕深耕而疾耰之以待時雨〈疾速耰磨時雨至當種〉時雨既至挾其搶刈耨鎛以旦暮從事於田野脫衣就功首戴茅蒲身衣襏襫沾體塗足暴其髮膚盡其四肢之敏以從事於田野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是故農之子恒為農野處而不䁥〈䁥近也〉
吕氏春秋曰匡章謂恵子於魏王之前曰蝗螟者農夫得而殺之奚故為其害稼也
汜勝之書曰農事惰與其力相什倍
又曰衞尉前上蚕法民事人所忽略衞尉勤之可謂忠國愛民之至
風俗通曰古者使人如借故曰籍田
孫盛作南昌令教曰且欲先婚配境内然後督其農業梁記曰黒水利有魚池池上立美臺下四周有水左右官良田數十頃故以美農為名
耕
周禮天官上曰甸師長帥其属而耕耨王籍以時入之以共粢盛
禮記月令曰正月天子率三公九卿諸侯大夫躬耕帝籍天子三推公五推諸侯九推
又曰王制曰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雖有㓙旱水溢民無菜色
又少儀曰問士之子長幼長則曰能耕矣
又表記曰天子親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故諸侯勤以輔事於天子
左𫝊襄公七年曰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孟獻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啓蟄而郊郊而後耕今就耕而卜郊宜其不從也又襄公十三年吴子諸樊既除䘮将立季札季札辭曰曹宣公之卒也諸侯與曺人不善曺人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為也以成曺君君子曰能守節義嗣也誰敢奸君有國非吾節札雖不才願附於子臧以無失節故立弃其室而耕乃舍之
又昭公五曰伍員如吴言伐楚之事於州于〈州于吴王僚〉公子光曰是宗為戮而欲反其仇不可從也〈光吴公子闔閭也反獲也〉員曰彼将有他志余姑為之求士而鄙以待之乃見専諸焉〈専諸勇士〉而耕於鄙
榖梁𫝊成公曰郄克曰反魯衞之侵地使耕者皆東畆〈欲以利其戎車〉
論語衞靈公曰君子謀道不謀食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禄在其中矣
又㣲子曰長沮桀溺耦而耕
論語比考䜟曰叔孫武叔毁孔子譬若堯民曰我耕田而食穿井而飲堯何力焉
周書曰神農之時天雨粟神農耕而種之
韓詩曰三之日于耜四之日舉趾至于四月始可舉足而耕又曰齊人青将討公孫無知辭其友其友曰耕田刈草農之力也討君之賊大夫職也
史記曰趙肅侯遊大陵出於鹿門大夫扣馬曰耕事方急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肅侯下車而謝之
又曰伍子胥進専諸於公子光退而與故太子建之孤子勝耕於野
又曰陳涉少時與人傭耕輟耕壟上曰富貴無相忘傭者笑而應之子為人傭耕何富貴也涉曰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又曰髙后立諸吕為王擅權用事朱虛侯年二十有氣力忿劉氏不得職常入侍髙后醼飲曰請為太后歌田太后曰試為我言田意曰深耕溉種立苖欲疎非其種者鋤而去之吕氏黙然
戰國䇿曰主父欲伐中山使李庇觀之庇曰與士即民務名不好本朝上賢即耕者惰而戰士懦若此不亡者未之有也
漢昭紀曰上耕于鈎盾弄田〈應劭曰昭帝九年未能親耕帝籍鈎盾有田近署故徃試耕為戲弄也〉
又曰江南之地火耕水耨
又曰夏侯勝每授書謂諸生曰學經不明不如歸耕後漢書曰王莽時盗賊起人皆憂移徙遁逃莫事農桑淳于恭遂獨耕鄉人止之曰世方散亂死生未分何空自苦為恭曰正我不得食他人食之何傷柰何不耕東觀漢記曰梁鴻将妻之覇陵山耕耘織作以供衣食彈琴誦書以娱其志
又曰承宫将妻之華隂山谷耕種禾黍臨熟人或認之宫悉推與去由是顯名
又曰第五倫為會稽太守免官歸田里身自耕種不交通人物
魏畧曰常林少單貧自非其力不取之於人性好學漢末為諸生帶書耕鋤其妻常自擔餉餽之林雖在田野其相敬如賓
吴録徴崇字子知遭亂遂於㑹稽躬耕以求其志好尚隐者從學所教不過數人輒止欲令其業必有成也吴志曰薛綜上疏云任延為九真太守乃教其耕犁使之冠履
晉書曰朱冲字巨客少有志行閑静寡欲好學而貧常以耕藝為事
又曰趙至字景真代郡人也寓居洛陽維氏令初到官至年十三與母同觀母曰汝先世本非㣲賤世亂流離遂為士伍耳爾後能如此不至感母言請師授業聞父耕吒牛聲投書而泣師恠問之至曰我小未榮養使老父不免勤苦師甚異之
宋書曰王韶之家貧好學嘗三日絶粮而執卷不輟家人請之曰困窮如此何不耕答曰我自耕耳
齊書曰戴僧静為北徐州刺史買牛給貧人令耕種梁書曰孔子袪會稽山隂人也少孤貧好學耕耘樵採嘗懐書自隨投閑則讀勤苦自勵遂通經術
趙書曰東耕義真殿中監鋪席於侍臣之南北面觧匣出御表跽授黄門一推一反三推三反成禮侍中跽取米以授侍郎以授殿中監監復韜匣
管子曰庶人好耕農而惡飲食於是財用足
又曰行其遊野視其耕耘討其農事而饑飽之國可以知也
又曰耕者出而不應於父兄用力不農農不事賢行此三者有罪無赦
又曰地大而不耕非其地也
文子曰其耕不強者無以養生
晏子春秋曰有納書景公者公曰吾不知晏子之忠臣也晏子曰南鄭人吴憲者冬陶夏耕自比於舜
又曰墨子之齊遇故人曰今天下莫不為若己墨子曰小人一人耕九人處耕者不可以不急何則食者衆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為義子宜勸我何以止我又非樂曰使丈夫為之廢丈夫耕稼樹藝之時使婦人為之廢婦人紡績之事
荘子曰堯治天下伯成子髙立為侯堯授舜舜授禹伯成子髙辭而耕禹徃見之則在野
又曰堯以天下讓許由許由不受退而耕於頴水之陽終身不見
尸子曰有虞氏身有南畆妻有桑田神農共耕而王所以勸耕
商子曰今一人耕而百人食之此螟⿰蚵蠋亦大矣雖有詩書猶無益於治
孟子曰伊尹耕於有莘之野湯躬詣之伊尹囂然弗顧又曰耕者助而不稅則天下之農皆悅而願耕於其野也
孫卿子曰子路問孔子曰有耕耘樹藝手足胼胝以養其親而無孝名何也子曰但使入則篤行出則有賢何患無孝名也
韓子曰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兎走觸株而死因釋耕而守株冀更得兎宋人笑之
淮南子曰夫織者日以進耕者日以却事相反成功一也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法言曰谷口鄭子真不屈其志而耕乎嵒石之下名振京師
傅子曰金根車天子親耕乘之蹋楮車畋獵乘之山海經曰后稷播百榖始作耕
六韜曰昔帝堯之王天下不以私曲之故留耕績之時國語曰古者天子籍田后稷監之太史□王王敬從之王耕墢〈一墢耜之墢也王無耦以一耜耕之〉班三之〈班三次也三之下各三其止也王一墢公三卿九大夫二士七〉庻人終于千畝
又曰管仲對齊桓公曰深耕而疾耰之以待時雨吕氏春秋曰匡章謂魏王曰今君行多者數百人皆不耕而食此害稼亦甚矣
又曰人臣孝則事君忠臨難死士民孝則耕耘疾守戰固
又曰舜耕於厯山昌草生於是始耕
董生書曰禹見耕者五耦而軾
賈誼書曰王者之法民三年耕而餘一年之食九年耕而餘三年之食三十歳民皆有十年之蓄
說苑曰曽子衣敝衣而耕魯君使人致邑曽子不受曰受人者畏人與人者驕人終不受
太𤣥經曰神農冬耕被服純青
崔元始正論曰宣帝使蔡登校民耕田三犁共牛一人持之下種挽摟皆取備焉一日種頃也
拾遺録曰需支夫善耕婦人善織以五色絲稍内口中兩手引而結之則成文錦丈夫多力勤稼一日耡十頃之地
董正則𫝊曰劉恭嗣少有異才聞司馬操愽物多通故徃見焉遇其方耕執耒耜於壠土之上於是釋耒下袵相就而言
任嘏别𫝊曰嘏字昭先樂安人有此居者擅耕嘏地數十畝種之人以語嘏嘏曰我自以借之也耕者聞之慙謝還也
襄陽耆舊𫝊曰龎公襄陽人居沔水上至老不入襄陽城躬自耕耔其妻相待如賓休息則整巾端坐以琴書自娱覩其貌者肅如也
桓階别𫝊曰階為趙郡太守朞月之間増户萬餘路有遺一囊耕者見之舉以繫樹數日其主還取
石勒别𫝊曰石勒元康中流宕山東寄旅平原荏平界與師欣家傭耕耳恒聞皷角鞞𩍜之音勒私異之琴操曰曽子幼小慈仁居貧無業以事父母躬耕力作隨五土之利四時惟宜以進甘脆嘗耕於太山之下遭雨雪寒凍旬月不得歸乃作憂思歌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三
耒 耟
犁 耦
種植 耘
耔 耨
钃 耰
銍 銚
鑄
耒
釋名曰耒來也
古史考曰神農作耒耜
世本曰咎繇作耒耜
周禮冬官考工下曰車人為耒庛長有尺一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者二尺有二寸内六尺有六寸與步相中也堅地欲直庛柔地欲句庛直庛則利推句庛則發倨句罄折謂之中地
禮記月令季冬曰氷已入令人出五種命農計耦耕修耒耜具田器
韓詩曰三月之時可預取耒耜修繕之至於四月始可以舉足而耕也
魏志曰段灼上疏理鄧艾曰昔姜維有斷壠之志艾修治備守積榖彊兵值歳凶旱又為區種身被烏衣手執耒耜以率将士上下相感莫不盡力
梁書曰賀革字文明少以家貧躬耕供養年二十始輟耒就父受業精力不怠
唐書曰永徽二年髙宗親享先農躬御耒耜
淮南子曰清英之美始于耒耜〈清英酒也〉
耜
釋名曰耜齒也如齒之斷物也
周禮地官下山虞曰凡耒耜斬季材以時入之
又秋官下曰薙氏掌殺草春始生而萌之夏入至而夷之秋䋲而芟之冬至日而耜之
禮記禮運曰治國不以禮猶無耜而耨也
毛詩國風曰三之日于耜四之日舉趾同我婦子饁彼南畝田畯至喜
又曰小雅大田曰以我覃耜俶載南畝
又周頌曰良耜秋報社稷也畟畟良耜俶載南畆播厥百榖實函斯活
王隠晉書曰徐苖少孤家貧好學書晝執耒耜夜不廢讀誦
後漢書曰趙琰遣人買耜刃得剰利六百即命送還刃主刃主髙之義而不受琰命委之而去
唐書曰髙宗行籍田之禮躬執耒耜而九推焉禮官奏陛下合三推上曰朕以身率下自當過恨不終於千畆矣初将籍田觀于先農之壇因閲耒耜有雕刻文飾者謂左右曰田器農人執事在於素朴豈貴文飾乎乃命徹之
國語曰周制有曰民無懸耜野無奥革
吕氏春秋曰六尺之耜所以成𤱶其下八寸所以成畆
犁
釋名曰犁地也利則發土絶草根也
魏畧曰王甫隆為燉煌太守民不曉作犁用工甚費隆乃教作樓犁省力過半
又曰𢎞農太守劉類多市犁鎋載所部貿絲
管子曰距國門以外窮四竟之内丈夫二犁童子五尺一犁以為三日之功令農始作服于公田
鹽鐵論曰庻人乘馬者足以代勞而已故行則服軛止則執犁下種挽耬皆取備焉日種一頃至今三輔猶賴其利遼東耕犁轅長四尺迴轉相妨既用兩牛兩人牽之一人耜一人種二人挽耬凡用両牛六人一日則種二十五畆其懸絶如此
陳留耆舊𫝊曰蕭令陳弇字叔明躬自握犁種五榖有黄雀隨犁翔弇上
崔寔政論曰武帝以趙過為捜粟都尉教民耕植其法三犁共一牛一人将之
唐書曰天寶初開砥柱之險以通流石中得古鐵犁鏵有平陸縣字因改河北縣為平陸縣
後唐史明宗上顧謂侍臣曰朕昨日出城觀稼見百姓父子三人同曳犁耒者力農如是深歉予懐可賜耕牛二頭
耦
説文曰耦耕廣五寸為代二代為耦
周禮地官下曰里宰以歳時合耦于鋤以治稼穡耨行秩叙以持有司之政令而徴歛其財賦
又冬官曰匿人為溝洫耜廣五寸二耜為耦一耦之伐廣尺深尺為之畝田首倍之廣二尺深二尺謂之遂毛詩周頌曰駿發爾私終三十里亦服爾耕十千為耦國語曰吴王還自伐齊乃誶申胥曰昔吾先王體徳聖明達于上帝譬如農夫作耦以刈殺四方之蓬蒿董仲舒云禹見耕者五耦而軾過十室之邑而下見山仰之見谷俯之
種植
周禮地官大司徒之職曰辨十有二壤之物而知其種以教穡稼樹藝
禮記月令曰孟春行冬令則水潦為敗首種不入又仲秋月是月也勸人種麥無或失時
又禮運曰為禮不本於義猶耕而勿種也
尚書洪範五行曰土爰稼穡稼穡作甘
尚書酒誥曰妺土嗣爾股肱純其藝黍稷奔走事厥考厥長
尚書考靈耀曰春鳥星昏中以種稷夏火星昏中以種黍菽
孝經援神契曰土黄白宜種禾黒墳宜黍麥蒼赤宜菽泉宜稲
說文曰禾之秀實曰稼莖節為禾家聲一曰稼家事也一曰在野曰稼
史記曰棄為兒時其游戲好樹麻菽
漢書曰景帝三年春正月詔曰農天下之本也黄金珠玉飢不可食寒不可衣以為幣用不識其終始間嵗或不登意為末者衆農民寡也其令郡國務勸農桑益種樹可得衣食勸吏發民若取庸黄金珠玉者坐贜為盗二千石聴者與同罪
又曰王莽篡位二年興神仙事以方士蘇樂言起肖臺於宫中臺成萬金作樂其上順風作液湯又種梁禾於殿中〈或曰五色禾也〉先鬻鶴髓〈鬻者煮也〉瑇瑁犀玉二十餘物漬種計粟斛成一金言此黄帝榖仙之術以樂為黄門郎令主之
東觀漢記曰范克為桂陽太守俗不種桑無蠶織絲麻之利類皆以麻枲頭緼著衣民墮窳少麄履盛冬皆以火燎充令属縣教民益種桑柘養蚕絲織履復令種紵麻數年之間人賴其利衣履温煖
吴會分地記曰卞山者勾踐於此山鑄銅銅不鑠埋之生馬箠勾踐遣使者取徒於南村種之飾治為馬箠獻於吴
陳書曰陳靈洗為重安公性好播植躬勤耕稼至於水陸所宜刈穫早晩雖老農不能及也
淮南子曰夫樹林者灌以梁水疇以肥壤一人養之十人㧞之林必無耕
又曰昏孤中則務種榖〈二月昏時孤星中於南方朱雀之宿也〉大火中則種黍菽〈大火東方蒼龍之宿四月建巳中南方也〉虛中則種粟麥〈北方𤣥武之宿也八月建酉中於南方也〉
又曰古者民茹草飲水食樹木之實蠃蚌之肉多疾毒傷之患於是神農乃始教民播五榖相土地原隰燥濕肥墝髙下百草之滋味嘗泉甘苦令民知避就當此之時一日而遇七十毒
又曰文公種米
吕氏春秋曰氷凍方固后稷不種后稷之種必待春論衡曰后稷為種藝為戲
汜勝之書曰稗水旱無不熟之時又特滋盛易得蕪穢良田畆得二三十斛宜種之以備凶年又稗中有米熟時一可𢷬取炊之不減粢米又可釀酒武帝時令典農種之一頃收二千斛斛得米三斗大儉可磨食之又曰三月榆莢雨時髙地強土可種禾薄田不能糞者以原蠶矢雜禾種之則禾不蟲又取馬骨莝之一石以水三石煮之三沸漉滓以汁漬附子五枚漬三四日去附子以汁和蠶矢燒如粥先種二十日以溲種曝勿令濕至種時以餘汁溲之種之則不生蝗蟲無馬骨汁亦可用雪雪者五榖之精也常以冬藏雪汁器盛埋地中治種如此則收萬倍
又曰種傷濕鬱熱則生蟲取麥種候熟可穫擇穂大疆者秤束立塲之髙燥處無令有白魚取乾草雜藏之欲知嵗所宜以布囊盛粟諸物種平量埋隂垣之下冬至後五十日發取量之息最多者嵗所宜
又曰凡田種麥為首傷於大稠者鋤而稀之秋以鋤以棘柴曵之以壅麥根故曰子将欲富黄金覆土至春冬凍解棘柴曵之絶其乾葉到榆莢雨時𠉀土白覆鋤如此收必倍冬雨雪止掩雪勿令從風飛去後雪復如此麥能早多實春凍解耕種土和遊麥生或茂大鋤如宿麥也
又曰黍者暑也禾生心天雨灌其心必傷無實初種時務令兩人對持長索去其白露日出乃止種黍覆土鋤治如禾法欲稀於禾
又曰大豆保歳易為宜古之所備㓙年也大豆生戴甲而出種土不可厚厚則項折不能長逹屈於土中而死又曰種稲春凍解地氣和時耕冬至後百三十日種大種時也
又曰種麻預軟和田二月下旬三月上旬傍雨種其秕又曰種枲春凍解耕治其土春草生布糞田復耕平摩之
又曰種小豆忌夘稲忌辰禾忌丙黍忌丒麻忌辰秫忌未寅小麥忌戌大麥忌子大豆忌甲凡九榖忌日不種之避其忌不可敗傷諸事忌禁日此非空言也其道自然若燒黍穰則害瓠也
崔寔四民月令曰正月可種葵四月可収冬葵子六月六日可種葵中伏之後可種冬葵八月可種乾葵物理論曰稼借種也古今之言云餘夫稼農之本也
耘
說文曰耘除田間穢也
左𫝊昭元年曰晉趙文子曰譬如農夫是穮是蓘毛詩甫田曰或耘或耔黍稷薿薿
又周頌曰載芟載旅其耕澤澤千耦其耘徂隰徂畛論語曰子路從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榖不分孰為夫子植其杖而芸宋書曰栁元景顔師伯嘗詣沈慶之會其遊田元景等鳴笳列卒滿道慶之獨與左右一人在田見之悄然改容曰夫貧賤不可卑富貴亦難守吾與諸公並出貧賤因時際會榮貴至此惟當共思損挹之事老子八十之年自見成敗者幾多諸君炫此車服欲何為於是挿杖而耘不為之顧元景等徹侍褰裳從之
管子曰萬室之都必有萬鍾之藏藏鏹千萬千室之都必有千鍾之藏藏鏹百萬春以奉耕夏以奉耘
孟子曰人病舍其田而耘人之田所求於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輕
賈誼書曰鄒穆公有令食鳧鴈必以秕吏請以粟公曰夫百姓句牛而耕曝背而耘勤而不敢惰者豈為鳥獸哉粟養人也何以其養鳥也
耔
說文曰壅禾本也
晉書曰陶潜歸去來曰懐良辰以孤徃或植杖而耘籽
耨
釋名曰耨似鋤以耨禾也
左𫝊僖公下曰臼季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饁之〈臼季胥臣〉敬相待如賓與之歸言諸文公曰敬徳之聚也能敬必有徳徳以治民君請用之
爾雅曰斪斸謂之定〈鋤属犍為舍人曰拘𢺡名定耨〉
魏書曰公孫淵官属上書曰七營虎士五部蠻夷各懐素抱不謀同心奮臂大呼排門遁出近郊農民失其耨鎛
淮南子曰耨者剡耜而耕摩蜃〈蜃大蚌也摩令利用耕除草也〉
又曰茢先稲熟農夫耨之者不以小利害大穫
又曰聖人之用兵若櫛髪耨苖所失者小所利者多吕氏春秋曰先生者為米後生者為秕是故其耨也長其兄而去其弟〈養大殺小〉不知稼者其耨也去其兄而養其弟不收其粟而收其秕
钃
釋名曰钃誅也主以誅除物根株也
說文曰钃斫也齊謂鎡基一曰斤柄性自曲者也管子曰美金以鑄戈劒矛㦸試諸狗馬惡金以鑄斤斧鉏夷属欘試諸木土
又曰匠人有感斤欘故䋲可得斷也
孟子曰齊人有言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鎡基不如待時
耰
說文曰耰摩田器也
論語曰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桀溺曰子為誰曰為仲由曰是魯孔丘之徒與對曰然㴞㴞者天下皆是也誰以易之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輟
賈誼書曰秦民借父耰鋤有徳色
銍
廣雅曰銍謂之刈
尚書禹貢曰二百里納銍
說文曰銍穫禾短䥥
釋名曰銍穫禾鐵也銍銍㫁禾穂聲也
銚
說文曰錢銚也古田器也
世本曰捶作銚
管子曰一嵗之事必有一銚然後成農
鑄
釋名曰鑄亦鋤類迫也迫地去草也
毛詩周頌良耜曰其饟伊黍其笠伊糾其鎛斯趙以薅荼蓼
周頌臣工曰命我衆人痔乃錢鎛奄觀銍艾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四
穫 穡
捃 架
園 圃
穫
說文曰穫刈禾也
毛詩小雅曰歳聿云暮采蕭穫菽
又周頌良耜曰穫之銍銍積之栗栗
尚書金縢曰秋大熟未穫天大雷電以風禾盡⿲亻丨匽 -- 偃大木斯㧞邦人大恐
又大誥曰厥父菑厥子乃弗肯播矧肯穫
齊書曰齊文恵太子嘗幸東田觀穫稲范雲時從文恵顧雲曰此刈甚快雲曰三時之務亦甚勤勞願殿下知稼穡之艱難無徇一朝之晏逸也文恵改容謝之虞喜志林說晏子曰景公為長府有風猶作不已晏子歌曰禾有穂兮不得穫秋風至兮盡零落歌終而流涕公乃止之
穡
說文曰穡榖可收嗇也
尚書大誥曰予永念曰天惟䘮殷若嗇夫予曷敢不終朕畆
又無逸周公曰嗚呼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乃諺既誕否則侮厥父母曰昔之人無聞知
物理論曰穡猶收也古今之言云爾稼農之本穡農之末農本輕而末重前緩而後急稼欲少穡欲多耨欲緩收欲速此良農之務
捃
毛詩大田曰彼有不穫穉此有不歛穧彼有遺秉此有滯穂伊寡婦之利
東觀漢記曰桓榮遭倉卒與族人元卿俱捃拾投閑輒講元卿謂曰卿但盡氣耳當復有施行時乎後榮為太常諸子謂元卿曰平生笑吾盡氣今何如元卿曰我農家安能豫知如此
魏畧曰焦先行不踐邪徑必循阡陌及其捃拾不失大穂飢不可食寒不可衣結草以為蓘裳被頭徒跣每出見婦人則隱翳湏至乃出
王隐晉書曰庾袞字叔褒年飢捃者猶殷袞乃引其群子以退曰待其間既捃焉從者以為徒捃也捃無傍掇晉書夏統字仲御幼孤寡養親以孝聞每採捃求食星行夜歸或至海邉捕蟛⿰資養
宋書曰沈道䖍居武康北石山下以捃拾自資同捃者或爭穟道䖍諫之不止悉以其所得與之爭者愧恧後爭輒云勿令居士知
庾異行别傳曰異妻樂氏生子澤初異與妻捃而産於澤遂以命之
架
釋名曰架加也加杖於柄頭以撾穂而出榖也或曰羅架三杖而用之或曰以杖轉於頭故名之也
廣雅曰拂謂之架
說文曰拂架也拂擊木連架也
國語曰權節其用耒耜耞芟〈耞拂也所以擊草〉
方言曰僉宋魏之間謂攝殳或謂之度自闗而西謂之拂〈僉連架也所以打榖〉
王褒僮約曰刻木為架屈竹作耙〈架擊木也〉
園
說文曰園以樹菓也
易賁卦曰賁于邱園束帛戔戔
毛詩車鄰駟鐵曰駟鐵美襄公也始命有田狩之事園囿之樂焉遊於北園四馬既閑
又國風将仲子兮曰将仲子兮無踰我園無折我樹檀又小雅雞鳴曰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惟籜
周禮天官大宰九職二曰園囿毓草木
史記曰董仲舒廣州人以治春秋當孝景時為博士下帷講誦三年不觀於舍園
漢書曰梁孝王𫝊曰王有罪入朝乘布車從兩騎入匿長公主園〈布車䘮人乗之也〉
又曰田蚡召客飲坐其兄盖侯北向自坐東向以為漢相尊不可以兄私撓由此滋驕治宅第田園極膏腴市買郡縣器物相属於道
後漢書曰竇憲恃宫掖聲勢以賤直請奪沁水公主田園主逼畏不敢計後肅宗駕出過園指以問憲憲隂喝不得對〈隂喝猶噎塞也〉後發覺帝大怒召憲切責曰深思前過奪主園時何用愈趙髙指鹿為馬久念使人驚怖昔永平中嘗令隂愽鄧疉二人更相糾察故諸豪戚莫敢犯法者而詔書切切猶以舅氏田宅為言今貴主尚見侵奪何况小人哉國家棄憲如孤雛腐䑕憲大震懼皇后為毁服深謝良久乃得解使以田還主雖不繩其罪然亦不授以重任
續漢書百官志曰濯龍園在洛陽西北角
謝承後漢書曰吴祐遷膠東侯相時戴宏父為縣丞宏年十六從在丞舍祐每行園嘗聞諷讀之音竒而𠉀之亦與為友宏卒成儒宗知名東夏為河間相因自免歸家不復仕身灌園蔬以經書教授年九十八卒
又曰中平二年造萬金堂於西園
獻帝春秋曰吕布問太祖明公何痩太祖曰君何以識孤布曰昔在洛會浸氏園太祖曰然孤忘之矣所以痩者不早相得故也
魏畧曰顔裴為京兆太守起菜園使民投閑灌治之魏志曰明帝之幸郭元后時毛皇后愛寵日衰景初元年帝逰後園召才人以上曲晏極樂元后曰宜延皇后帝弗許乃禁左右使不得宣后知之明日見帝后曰昨逰宴北園樂乎帝以左右泄之殺十餘人
魏畧曰青龍十二年起土山於芳林園西北輒使公卿群寮皆負土成山樹松竹雜木善草於其上捕山禽雜獸置其中
又曰馬鈞居京都城内有地可為園患無水以灌之乃作飜車令童兒轉之而灌水自覆更入更出其巧百倍於常
晉書曰華廙免官後栖遲家巷武帝登凌虛臺望見廙苜蓿園阡陌甚整依然感舊太康初大赦乃得襲封王隱晉書曰王衍字夷甫戎叔父也終於平北将軍家故甚豐親故借衍車帷帳器物者衍因與不復録資財盡出洛城西先人舊園田土
又曰王戎為荆州刺史坐遣吏修園宅應免官詔以贖論
又曰孝宗欲於後園修立池苑江逌諫以強賊未滅宜旌軍備嘗存儉約以率群下
又曰汜騰字無忌應孝㢘舉除郎中天下兵亂去官歎曰生於亂世貴而能貧乃可免也散家財五十萬以施宗族柴門灌園琴書自適
南史曰臧榮緒幼孤躬自灌園以供祭祀
宋書曰茹法亮於宅為魚池釣臺土山樓館長廊将一里竹林花木之美公家園林不能及
又曰沈道䖍居武康北石山下有人竊園中菜道䖍自外還見之即自逃隠待竊者後乃出
齊書曰會稽孔珪家起園列植桐栁多灌山泉始窮真趣衡陽王鈞往逰之珪曰殿下處朱門遊紫闥詎得與山人交耶荅曰身處朱門而情遊江湖形入紫闥而意在青雲珪大美之
又曰豫章王嶷薨後常見形於第後園乘腰輿指麾處分呼直兵直兵無手板左右授一玊手板與之謂曰橘樹一株死可覔補之因出後園
梁書曰徐勉為書示其子崧曰中年聊於東田間營小園者非存播藝以要利正欲穿池種樹少寄情實爾又以郊除閑曠終可為宅倘獲懸車致仕實欲歌笑於斯又曰劉慧裴隐居東林寺又于山北構園一所號曰離垢園時人乃謂為離垢先生
燕書曰愍帝時有異爵素質縁首集于端門東園樹栖翔二旬而去夏以異爵故大赦名東園曰白爵園後漢書曰胡太后親覽萬幾手筆斷决幸西林園法流堂命侍臣射不能者罰之
又曰髙聰為中尉所彈遂廢于家斷絶人事唯修營園菓世稱髙聰梨以為𭹀異
又曰元欣好營産業多所樹藝京師名菓皆出其園又曰景穆季年頗親近左右營立田園以收其利北史曰齊盧景𥙿不容心世事居無二産惟在注解其叔父職居顯要而景𥙿止於園舍情均郊野謙恭守道真素自得由是世號居士
北齊書曰河南獻王孝瑜文襄於鄴東起山池遊觀時俗昡之孝瑜遂於第作水塘龍舟植幡矟於舟上數集諸弟宴射為樂武成幸其弟見而悅之故盛興後園之翫於是貴戚慕效處處營造
後周書曰後周文帝在天遊園以金巵置侯上令公卿射中者即以賜之宇文貴一發而中帝笑曰由基之妙正當耳
唐書曰何潘仁西域之人也家富於財潘仁厚自奉養引致賓客煬(「旦」改為「𠀇」)帝時常犯法懼罪遂亡入司竹園鳩集亡命衆至數萬及義兵起求得平陽公主而奉之以義師荘子曰漢隂丈人為園畦鑿隧而入井抱甕而灌一日浸百畦子貢教以為桔橰
列子曰楊朱見梁王曰王者治天下如運諸掌梁王曰先生有一妻一妾不能治三畆之田園不能耘言治天下何也
韓子曰昔彌子瑕寵於衛君與遊東園食桃而甘以其半啖君曰愛我哉
淮南子曰夫臨江之鄉其人汲水以溉其園江水弗減也又曰山有猛獸林木為之不斬園有螫蟲藜蓼為之不採
說苑曰吴王欲伐荆告左右敢諫者死舍人有少孺子者欲諫不敢懐丸操彈於後園露濕其衣如是三旦王曰子来何若沾衣如此對曰園中有榆其上有蟬蟬髙居早鳴飲露不知螳螂在其后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蟬而不知黄雀在其傍黄雀方延頸欲啄螳螂而不知丸彈在其下也此三者皆務得其前利不顧其後之有患也吴王曰善哉乃罷兵
風俗通曰園瑗也從口袁聲四皓園公亦本園者𤣥晏春秋曰又好桑農種藏之事且養鷄鶩園圃之事懃不舍力焉
王子年拾遺記漢明帝時常山獻巨桃核此桃霜下結花隆暑方熟亦云仙人所食常使植於桑園此園皆植寒果也
又曰魏明帝起靈禽之園方國所獻異鳥獸皆畜此園也
世說曰王子敬會稽人經吴聞顧辟彊有名園先不識主人徑徃其家顧方集賓友酣宴園中而王遊厯既畢指麾好惡傍若無人
又曰簡文幸華林園顧謂左右曰會心處不必在逺翳然林水便自有濠梁間想覺鳥獸自来親人
又曰管寧華歆共園中鋤菜見地片金管不釋鋤與凡石不異華拾而擲之
向秀别𫝊曰向秀常與𥞇康偶鍛於洛邑與吕安灌園於山陽收其餘利以供飲食之費
淮陽先賢□曰蘇躭嘗聞夜有賓来躭吿母曰人招躭去已種藥着後園梅樹下治百病一葉愈一人賣此藥過足供養
仇池記曰城東有苜蓿園園中有三水碓
三秦記曰漢武帝名園曰樊川一名御宿有大梨如五升缾名含消
又曰漢武帝菓園有大栗十五枚一斤
華陽國志曰何隨家養竹園人盗其筍隨過行見恐盗者覺怖走竹傷其足挈履徐步歸
幽明録曰武宣程覊舉家常使種葱後連理樹生於園圃
殷仲堪遊園賦曰爾乃扶䇿神遊以詠以吟落葉掩蹊菓下成林
曺植詩曰公子愛敬客終夜不知疲清夜遊西園飛盖相追隨
劉䛑之公牋曰昔申酉之際遭湯旱流烟今子歳值堯水㴞天延燒其廬突壊其園
謝𤣥與姊書曰此二日東行遊歩園中已極有任家湖形模也姊相瞩此亦有所散
圃
說文曰種菜曰圃
毛詩鷄鳴曰東方未明折栁樊圃狂夫瞿瞿
又七月曰九月築場圃十月納禾稼
周禮地官下曰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人掌國之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圃而樹之菓蓏𭹀異之物以時歛而藏之
禮記射禮曰孔子射於矍相之圃觀者如堵墻
左𫝊荘公曰子頽有寵衞國以為師及恵王即位取衞國之圃以為囿遂奉子頽以代王
又僖公下曰秦師襲鄭鄭使皇武子辭曰鄭之有原圃猶秦之有具囿也
又哀公下曰衞侯為虎幄於籍圃〈於籍田之圃新造幄幕皆以虎獸為飾也〉論語曰樊遲請學為圃子曰吾不如老圃
荘子曰古之人假道於仁託宿於義以遊逍遥之廬食於苟簡之田立於不貸之圃逍遥為無也苟簡易養也不貸無出也古謂是采真之遊
韓子曰景公欲移晏子家於豫章之圃晏子辭
孟子曰今有場師舍其梧檟養其貳棘則為賤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師也淮南子曰崑崙山有蔬圃之地灌之潢水三周
山海經曰淮江之山實惟帝之平圃
風俗通曰圃補也從口甫聲
拾遺録曰崑崙山第二層下有芝田蕙圃皆數萬頃群仙種耨焉
曺植籍田賦曰夫凡人之為圃各植其所好焉好柑者植乎薺好苦者植乎茶好香者植乎蕳好辛者植乎廖至於寡人之圃無不植也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四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五
蠶 繰
繀車 籰
絡車 柅
機杼 梭
蠶
周禮天官下内宰曰中春詔后帥外内命婦治蠶于北郊以為祭服
夏官馬質曰馬質掌質馬禁原蠶
禮記月令曰季春曰是月也命有司無伐桑柘乃修蠶器后妃齊戒享先蠶而躬桑以勸蠶事
又孟夏曰是月也蠶事既登后妃獻繭乃收繭税以桑為均貴賤長幼如一以給郊廟之服
檀弓曰成人有其兄死而不為衰者聞子臯将為成宰遂為衰成人曰蠶則績而蠏有匡范則冠而蝉有緌兄則死而子臯為之衰
祭義曰古者天子諸侯必有公桑蠶室近川而為之築宫仞有三尺棘墻自外閉之及大昕之朝君皮弁素積卜三宫之夫人世婦之吉者使入蠶室奉種浴於川桑於公桑風戾以食之嵗既單矣世婦卒蠶奉繭以示于君遂獻繭于夫人
祭統曰是故天子親耕于南郊以供齊盛王后蠶于北郊以供純服諸侯耕于東郊以供齊盛夫人蠶于北郊以供冕服天子諸侯非莫耕也王后夫人非莫蠶也春秋文耀鉤曰商絃絶蠶合絲
春秋考異郵曰蠶陽者火火惡水故食不飲桑者土之液木生火故蠶以三月食葉類㑹精合相食
爾雅曰蛾羅〈蠺蛾〉螝蛹〈音龜蠺蛹〉蟓桑繭讎由樗繭〈食樗葉〉棘繭〈食棘葉〉欒繭〈食欒葉〉蚢蕭繭〈食蕭葉〉
史記天官書曰正月上甲風從東方來宜蠶
續漢書曰光武建武二年野蠶成繭民收其絮
輿服志曰貴人助蠶瑇瑁簮釵珥
東觀漢記曰明徳馬皇后置織室蠶於濯龍宫中數往來觀内以為娛樂
謝承後漢書曰南陽范克為吳桂陽太守教民植桑絺紵之屬飬蠶織履民得利益
吳録曰南陽郡一嵗蠶八織
後魏書曰世宗正始二年徐州蠶蛾吃人尫殘者一百一十餘人死者二十二人時髙肇專政聚歛不息
隋書曰江湖之南一年蠶四五熟
唐書曰武徳中梁州言野蠶成繭百姓採而用之又曰文徳太后率内外命婦有事於親蠶
又曰開元中上命宫中食蠶親自臨視欲使嬪御已下知女工之事及蠶罷獲絲甚多因而以賜焉
又曰天寶中益州獻三熟蠶白淨與常蠶不殊
又曰大厯中太原府清源縣人韓景暉飬冬蠶成繭詔給復終身
韓子曰鱓似虵蠶似蠋人見虵驚駭見蠋則毛起而漁者持鱓婦人拾蠶利之所在皆賁育也
淮南子曰季春后妃齊戒東鄉親桑省婦使勸蠶事又曰蠶食而不飲三十日而化
又曰食桑者有絲而蛾
又曰蠶食而不飲
又曰蠶餌絲而商弦絶
淮南萬畢術曰白芳七結浴蠶
又曰僵蠶使馬不食
抱朴子曰始以藥粉桑長蠶蠶得十月不死
金樓子曰楊泉賦序曰古人作賦者多矣而獨不賦蠶乃為蠶賦是何言與楚蘭陵荀况有蠶賦近不見之有文不如無述也
東方朔别𫝊曰武帝求神仙朔言能上天取藥上知其謾欲極其言即遣方士與朔上天朔曰當有神來迎我後方士晝卧遽口呼若極真者五從天上還方士遂以聞上以為面欺下朔獄泣曰臣幾死者再天公問臣下方何衣朔曰衣蠶蠶若何曰啄呥類馬色班班類虎天公大怒以臣為謾繫臣司空使使下問還報有之乃出臣今陛下以臣為詐願使使上問之上曰齊人多詐欲以喻我止方士也罷方士
東方朔占曰正月旦竟日不風清明冝蠶
列仙𫝊曰園客濟陽人姿貌好而性良邑人多以女妻之客終不娶種五色香草積數十年服食其實一旦五色蛾止其香樹末客收而薦之以布生華蠶焉時有女夜至自稱客妻客與俱蠶得繭大如甕
郭子横洞冥記曰寒青之國其國人皆以烏為衣其地多有蠶色青長一丈亦曰青蠶績其絲大如指一絲可以羈絆牛馬國人常以十丈繫黄門之廐以拘馬也巨象獅子常令以此一絲繫之
古今註曰和帝永元四年東莱郡東牟山有野蠶為繭收得萬餘石民人以為絲絮
司馬徽别傳曰人有臨蠶求徽簇者徽便以與之自棄其蠶
中華古今注曰太古時有人逺征家惟有一女并馬一疋女思父戯馬曰爾能為我迎得父吾將嫁汝馬乃絶韁而去至父所父疑家中有故乗馬而還馬後見女輙怒而奮擊父怪之宻問女女具以答父乃射殺馬曝皮於庭女至皮所足蹙之曰爾馬而欲人為婦自取屠剥何如言未竟皮蹷然起巻女而行父還失女從大樹枝得女及皮乃盡化為蠶棲於樹上其繭厚大異於常蠶隣婦取飬之其收二倍今世或謂蠶為女兒古之遺語也
拾遺記曰員嶠山一名環丘有氷蠶長七寸黒色有角有鱗以霜雪覆之然後作繭長一尺其色五彩織為文錦入水不濡投火則經宿不燎海人獻堯以為黼黻
家訓曰北人見錦不信有蟲食樹吐絲所成者在江南不信有千人氈帳及來河北不信有萬石舟船皆實騐也
齊諧記曰正月有神降陳氏宅云我是蠶神能見祭當令蠶百倍今人正月半作餻糜為此也
皇后親蠶儀注曰皇后躬桑始捋一條執筐受桑捋三條女尚書跪白曰可止執筐者以桑授蠶母蠶母以桑適蠶室也
先蠶儀注曰親蠶前二日太祝令質明以少牢祠所謂先蠶也
古今輿服雜事曰蠶始生后食之三灑而止
三輔故事曰始皇后葬用大蠶二十箔
𤣥中記曰大月支有牛名為日及今日割取其肉三四斤明日瘡愈漢人入此國見牛不知以為珍異漢人曰吾國有蟲大如小指名為蠶食桑葉為人吐絲外國人不復信有蠶也
又曰化民食葉三七年化能以自裹如蠶績九年生翼十年而死去琅琊四萬里
林邑記曰九真郡蠶年八熟繭小輕薄絲弱綿細永嘉郡記曰永嘉有八輩蠶蚖珍蠶〈三月績〉柘蠶〈四月初績〉蚖蠶〈四月績〉愛珎〈五月績〉愛蠶〈六月末績〉寒珍〈七月末績〉四出蠶〈九月初績〉寒蠶〈十月績〉凡蠶再熟者前輩皆謂之珍少飬之愛蠶者故蚖蠶種也蚖繭三月既績出蛾取卵七日八日便剖蠶生多飬之是謂蚖蠶欲作愛者取蚖珎之卵藏内瓮器中隨器大小亦可十紙百紙盖覆器口安冷水使冷氣折其出勢僅得三七日然後剖生飬之謂為愛珎亦愛子績成繭蛾生卵卵七日又剖成蠶多飬之此則愛蠶也
顧㣲廣州記曰吳黄武三年遣交州治中吕瑜發趙嬰齊冡得金蠶明珠各數斛
廣志曰有原蠶有冬蠶有野蠶有柞葉可以柞綿焦贛易林兊之坎曰飢蠶作室緒多亂纒端不可得又震之兊曰秋蠶不成冬種不生
魚龍河圖曰蠶沙宅亥地大富得蠶絲吉利
仲長子昌言曰北方寒其人夀南方暑其人夭此寒暑之方騐於人也均之蠶也寒而餓之則引日多温而飽之則用日少此寒温餓飽之為修短騐於物者也物理論曰使民主飬民如蠶母之飬蠶則其用豈徒絲而已哉
雜五行書曰南舍種𬃷九株辟縣官宜蠶桑
又曰二月上壬取土泥屋四角宜蠶吉
吕氏本草曰石蠶一名沙蜂神農雷公鹹無毒生漢中治五淋墮胎肉解結氣利水道除熱
孫卿蠶賦曰食桑而吐絲前亂而後治夏生而惡暑疾濕而惡雨蛹以為母蛾以為父三俯而起事乃大已是謂蠶理
閔鴻蠶賦曰體龍頸而𩦸啄邁皦素於羔羊
左思吳都賦曰國稅再熟之稻鄉貢八蠶之綿
古艶歌曰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羅敷善蠶桑採桑城南隅
陸機詩曰老蠶晩績縮老女晩見辱曽不如老䑕翻飛成蝙蝠
蔡邕書曰家祖居常言客有三當死夜半蠶時至人室家也今者一行而犯其兩
𥞇康飬生論曰火蠶十八日寒蠶三十餘日
裴頠崇有論曰鳥旡胃肺蛤旡五臟蛭以空中而生蠶以旡胃而育也
繰
禮記祭義曰古之獻繭也其率用此與及良日夫人繅三盆手遂布于三宫夫人世婦之吉者使繅遂朱緑之𤣥黄之以為黼黻文章服既成君服以事先王先公敬之至也
説文曰繰繹繭出絲也
尸子曰夫繭合而弗治則腐蠧而棄使女工繰之以為美錦
列仙𫝊曰園客蠶得繭大如甕繰一繭數十日繰訖俱去莫知所如濟陽今有華蠶祠
繀車
通俗文曰織纎謂之繀受緯曰孚
方言曰繀車趙魏之間謂之厯鹿車東齊海岱之間謂之道軌
孫得施繀車賦曰惟工藝之多門偉英麗乎創形擬老氏之轉轂兮應天運以迴行秉轉屈以成規兮不辭勞以自傾故其用同造物功叅天地軒轅垂衣因之以濟衮冕龍旂用康上帝勲存王室惠流皂𨽻觀夫微風興於輪端霧雨散於梭輻制以靈木絡以竒竹危朝日以投員兮准暈月以造象若洪輪之在雍兮似蜘蛛之結網爾乃才藝妻妾工巧是嘉或成綿組或匹綾羅舒皓腕於輕輪兮⿰擬景乎鏡華絲成妙於指端兮號推幽而相和象蟋蟀之鳴户兮類寒蟬之吟家
籰
方言曰籰榬也兖豫河濟之間謂之榬
説文曰籰取絲者也或作⿰從角間聲
絡車
方言曰河濟之間絡謂之格
柅
易垢卦曰繫於金柅
通俗文曰張絲曰柅也
説文曰檷絡絲檷從木爾聲讀若柅
機杼
毛詩國風大東曰小東大東杼軸其空
字林曰□〈女渉切〉機下所履
史記公儀休相魯見布好出家婦燔其機
列女𫝊曰河南真義者樂羊子之妻也羊子出學後得遺金一餅以與真義曰妾聞君子不以利洿行反裘負薪古人之恥樂羊子慚而去之學一年復歸真義引刀趣機曰此織生於蠶桑治於絲繭加於機杼一絲而累以至丈疋今若斷之捐棄成功稽廢日月夫子積學當日知所旡中而廢歸何異斷機哉羊子大慚復出七年不歸
列子曰紀昌者學射於飛衛曰爾先學不瞑而後可言射矣紀昌歸偃卧其妻之機下以自承牽挺〈牽挺機躡〉二年之後雖未到家而不瞑也
淮南子曰伯余之初作衣也〈伯余黄帝臣也〉緂麻索縷手經指柱後世為之機杼勝復以便其用
𫝊子曰舊機五十綜者五十躡六十綜者六十躡馬生者天下之名巧也患其遺日喪功乃皆易以十二躡其竒異又異變用感而作
王逸機賦曰舟車棟宇麄工也杵臼碓磑真巧也匜盤杆縷小用也至於織機功用大矣上自大始下訖羲皇帝軒龍躍庶業是昌俯系聖恩仰攬三光悟彼織女終日七襄爰制布帛始垂衣裳於是取衡山之孤桐南岳之洪樟勝復迴轉刻象乾形大匡淡泊擬則川平光為日月盖取昭明三軸列布上法台星兩𩦸齊首儼若將征方圓綺錯㣲妙窮竒兎耳跧伏若安若危猛犬相守竄身匿蹄髙樓䨇峙以臨清池遊魚銜餌瀺灂其陂鹿盧並起纎繳俱垂宛若星極屈膝推移爾乃乗輕杼𭣄床帷動揺多容俯仰生姿
古詩曰纎纎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又曰皎皎白素絲織為寒女衣寒女雖巧妙不得束機杼
梭
通俗文曰梭織具也所以行維之□
鄧粲晉書曰謝鯤隣家有美女鯤挑之女以梭投之折其兩齒
異苑曰陶侃嘗捕魚得一梭還挿着壁有頃雷雨變成赤龍從壁而躍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巻八百二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六
織 紡
績 漂
澣
織
説文曰織作帛緫名也經織從絲也緯織横絲也經緯綜機縷也織績餘也
禮記内則曰女子十年不出執麻枲治絲繭織紝組紃學女事
左傳文公上仲尼曰臧文仲妾織蒲是不仁也
毛詩國風大東曰跂彼織女終日七襄
史記曰公儀休相魯去織婦㧞園葵
戰國䇿曰甘茂相秦武王曰曽子處屈人有與曽子同名姓者而殺人人告曽子之母母曰吾子不殺人也織自若有頃人又曰曽參殺人曽子母懼投杼踰墻而走魏志曰太祖始丁夫人又劉夫人生子脩及清河長公主劉早終丁飬子脩亡於穣丁常言将我兒殺之都不復念遂泣哭无節太祖忿之遣歸家欲其意折後太祖就見之夫人方織外人傳公至夫人踞機如故公到撫其背曰顧我共載歸乎夫人不顧又不應太祖却行立於外户復云得无尚可耶遂不應太祖曰真訣矣遂絶魏志曰中山恭王褒徙封濮陽太和二年就國尚儉約勅妃妾紡績紝織習為家人之事
吴志曰陸凱上言云自昔先帝時後宫列女及諸織絡數不滿百諸有蓄積貨財有餘先帝崩後㓜景在位便改奢侈不蹈先跡伏聞織絡及諸徒坐乃有千數又曰華覈上疏云今吏士之家少無子女多者三四少者一二通令户有一女十萬家則十萬人人人織績一嵗一束則十萬束矣使四疆之内同心戮力數年之間布帛必積恣民五色唯所服用禁綺繡無益之飾此救乏之上務富國之本業也
南史曰齊孝宣陳皇后家貧少勤織作家人矜其勞或止之后終不改
唐書曰盧坦為夀安令時河南尹徴賦限窮而縣人訴以機織未就坦請延十日府不許令人就織而輸勿顧限也違之不過罰令俸耳既成而輸坦亦坐罰由是知名
墨子非樂曰使婦人為之廢紡織績紝之事
荘子曰民有常性織而衣耕而食是謂同徳
又曰叔文相莒三年歸其母自織請其母曰文相莒三年有馬千駟今主猶自績文之所得事皆将去之母曰婦人不好績紡織紝必有滛泆之心
韓子曰吴起示其妻以組曰為我織組令如是組已就而效之其組異善起曰非詔也使衣而歸其父請往之起曰家無虛言
又曰魯人身善織履妻善織縞而欲徙於越或謂之曰子必窮矣魯人曰何也曰履之也而越人舟行縞為冠之資而越人被髪以子之所長也㳺扵不用之國欲使無窮其可得乎
國語曰勾踐非其身之所種則不食非人之所織則不衣十年不改於國
焦贛易林蒙之無妄曰織帛無成緯畫無名長子逐兎鹿失先路
列女傳曰孟子之少也既學而歸孟母方織問曰學何所至矣子曰自若也母以刀斷其機子懼而問其故母曰子之廢學若吾斷斯機也夫君子學以立名問則廣之是以居則安寕動則逺害今而廢之則是不免於斯役而無以離於患禍何以異於織而中道廢而不為豈能衣其夫子而長不乏粮食哉孟子懼旦夕勤學不息又曰文伯相魯敬姜謂之曰吾語汝治國之要盡在經耳畫者所以正枉也不可不强故幅可以為将畫所以均不服也故畫可以為正物所以治蕪與草也故物可以為都大夫持而不出入而不絶者捆也以為大行人推而往引而來者綜也可以為闗内之師主多少之數者均也均可為内史服重任行逺道正直而固者軸也可以為相舒而無窮者摘摘者可以為三公文伯載拜受教
孝子傳曰董永性至孝而父死賣身以備棺斂既葬即詣主人将償其值路逢一女子云能織願為永妻永不得已與同詣主人問其故永具以對主人曰必爾者但令爾婦為我織縑百疋於是妻謂主人曰必爾百疋具焉主人大驚即遣永夫妻出門妻謂永曰我天之織女卿篤孝賣身葬父故天使我為君償債耳言終忽然不見
仇池記曰仇池縣庫下悉安織婢綾羅絹布數十張機崔元始正論曰僕前為五原太守土地不知緝織冬至織草卧其中若見吏以草纒身令人酸鼻吾乃賣儲歭得二十餘萬詣雁門廣武迎織師使功手作機及紡以教民織具以上聞
古艶歌曰孔雀東飛苦寒無衣為君作妻中心惻悲夜夜織作不得下機三日載疋尚言吾遲
古歌辭曰大婦織綺羅中婦織流黄小婦無所為携琴上髙堂大人且徐徐調絃遽未央
古詩曰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纎纎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被徒元書曰冝修田農作園圃織紡紝績為坐作之本利常令供食之物有廉幅
紡績
左傳昭十九年初莒有婦人莒子殺其夫己為嫠婦及老託於記鄣紡焉以度而去之〈因紡纑連所紡以度城而藏之以待外攻者欲以報仇〉及師至則投諸外〈投繩城外隨之而出〉
毛詩國風東門之枌曰不績其麻市也婆娑
又曰八月載績載𤣥載黄我朱孔陽為公子裳
漢書曰張安世尊為公侯食邑萬户身衣弋綈夫人自紡績
又曰冬民既入婦人同巷相從夜績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必相從者所以省費燎火同巧拙而合習俗也晋書曰鄭柔妻曹氏事舅姑甚孝躬紡績之勤以充奉飬
南史曰宋袁粲幼孤飢寒不足母琅邪王氏太尉長史誕之女也躬事紡績以供朝夕
又曰齊劉楷為交州與垣曇深同行曇深未至交州而卒曇深妻鄭獻英榮陽人時年二十子文凝初生乃隨楷到鎮晝夜紡績居一年私装了乃告求還
又曰梁武丁貴嬪少時與隣女月下共織諸女並患蚊蚋而貴嬪弗之覺也鄉人魏益德將聘之未成而武帝鎮樊城嘗登楼以望見漢濱五采如龍下有女子擘絖則貴嬪也又丁氏因人以聞之於帝帝贈以金環納之時年十四嵗
又曰諸暨東灣里屠氏女父失明痼疾親戚相弃鄉里不容女移父母逺住紵舍晝採樵夜紡績以供飬父母陳書曰程靈洗為公侯伎妾無游手並督之紡績至於散用貲財亦不儉恡
隋書曰孝婦覃氏者上郡鍾氏婦也與其夫相見未幾而夫死時年十八事後姑以孝聞數年之間姑及伯叔皆相繼而死覃氏躬自節儉晝夜紡績蓄財十年而葬八喪為州里所敬上聞而賜米百石表其門閭
又曰鄭善果母清河崔氏既寡之後恒自紡績每夜分而寐善果曰兒封侯開國位居三品秩俸幸足母何自勤如是耶荅曰嗚呼汝年已長成吾謂汝知天下之理今聞此言故猶未也至於公事何由濟乎今此秩俸乃是天子報爾先人之徇命也當須散贍六姻為先君之惠妻子奈何獨擅其利以為富貴哉又絲枲紡績婦人之務上至王后下至大夫士妻各有所製若堕業者是謂驕逸吾雖不知禮其可自敗名乎
唐書曰永泰二年夏賜安南節婦金氏兩丁侍飬金氏本賊帥陶齊亮之母以忠義訓齊亮不受遂絶齊亮自績而衣自田而食州里稱之乃詔本道每使季給銀二兩充衣服以終其身
國語曰公父文伯退朝其母方績文曰以歜之家而主猶績懼干季孫之怒也〈季孫康子位尊又為大宗〉其以歜為不能事主乎其母歎曰魯其亡乎使僮子備官而未之知耶春秋後語曰甘茂奔齊路逄蘇代將為齊使於秦甘茂曰臣得罪於秦逃遁至此無所容跡吾聞貧人女與富人女會績貧人女曰我無錢以買燭而子燭幸有光子可以分我餘光無損子明而得一斯便焉〈斯在也〉今臣困而子方使秦而當路矣茂之妻子在秦願君以餘光振之〈振整也〉蘇代許諾
列女傳曰齊女徐吾者東海上貧婦人也隣婦李吾之屬合燭相從夜績徐吾曰我無以買燭而子之火光有餘分我餘光無損子明而我為便不亦可乎
異苑曰昔有老姥雨夜紡績斷失其𨨯所在姥獨罵云何物鬼擔去户外即有應言暫寄避雨實不偷𨨯宜就覔之姥驚懼窺外無所見𨨯亦尋獲
王子年拾遺記曰魏文帝所愛美人薛靈芸常山人父業經為鄭鄉亭長母陳氏随業舍於亭傍靈芸年十七生居貧賤至夜每聚隣婦夜績以麻蒿自照
漂
説文曰漂水中撃絮也
史記曰韓信從下鄉城下釣有漂母見信飢飯信竟漂數十日
越絶書曰伍子胥至溧陽見一女子擊絮於瀬水中子胥曰豈得可食乎女曰諾即發其簞食清其壺漿而與之子胥謂女子母令之露子胥行五歩還顧女子自投瀬水之中
荘子曰宋人有善為不龜手之藥者世世以澼絖為事
澣
禮記禮器曰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揜豆澣衣濯冠以朝君子以為隘矣
又内則曰父母舅姑冠𢃄垢和灰請潄衣裳垢和灰請澣
又曰是日也妻以子見父貴人則為衣服由命士以下皆潄澣
又曰妾生子三月之末潄澣夙齊見於内寢
毛詩葛覃曰薄汙我私薄澣我衣
又栢舟曰心之憂矣如匪澣衣
漢書曰石奮以上大夫禄歸老于家長子建為郎中令少子慶為内史建老白首萬石君尚無恙每五日洗沐歸親入子舍竊問侍者取親中帬厠牏身自澣洒復與侍者不敢令萬石君知之以為常
晋書曰王師敗績於湯隂百官侍衞莫不潰散唯嵇紹以身捍衞遂被害於帝側血濺御服天子深哀歎之及事定左右欲澣衣帝曰此嵇侍中血勿去
又曰鄭袤妻曹氏食無重味服澣濯之衣
宋書曰左僕射謝景仁性矜嚴整潔居宇浄嚴每坐唾輙唾左右人衣事畢即聼一日澣濯每欲唾左右争求受
又曰汪湛為吏部尚書家甚貧不營財利餉饋盈門一無所受無兼衣餘食嘗為上所召遇澣衣稱疾經日衣成然後起
梁書曰武帝雖衣澣衣而左右衣必湏潔嘗有侍臣衣𢃄捲摺怒曰卿衣𢃄如䋲将何所縛
又曰昭明太子統欲以已率物服御朴素身衣浣衣膳不兼肉
南史曰陳王逡之率素衣裳不澣几案塵墨
唐書曰肅宗性儉約衣服無綺繡嘗出衣袖示韓擇木曰朕已三浣矣
淮南子曰楚荘王誅里史孫叔敖制冠浣衣
仲長子昌言曰攻玉以石浣布以灰
龍魚河圖曰婦人無以夫衣合集浣之使之不利韓詩外傳曰孔子南逰適楚至阿谷隧有處子佩璜而澣者孔子抽觴以授之子貢曰以觀其詞子貢曰将南之楚逢天之署欲乞一飲婦人曰阿谷之隧阿曲之泥其水載清流而趣海飲則飲何問婢子
風俗通東海王景典議曰晏平仲以齊君奢故澣其朝冠振其鹿裘
太平御覧卷八百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巻八百二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七
市
説文曰市買賣所也
周禮天官下内宰曰凡建國佐后立市設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陳其貨賄出其度量淳制祭之以隂禮〈市朝者君所以建國也建國者必面朝後市王立朝而后立市隂陽相成之義〉
又地官下司市曰司市掌市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大市日昃而市百族為主〈市雜聚之處言主者謂其多者也〉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夕市夕時而市販婦為主君過市則刑人赦夫人過市罰一幕世子過市罰一帟命夫過市罰一盖命婦過市罰一幃
又曰司虣掌憲市之禁令禁其闘囂者與其虣亂者出入相凌犯者以属逰飲于市者若不可禁則搏而戮之又秋官掌戮曰凡殺人者踣諸市肆之三日刑盗于市
周禮冬官匠人曰左祖右社面朝后市
禮記月令仲秋曰是月也易関市来商旅納貨賄以便民事四方来集逺鄉皆至則財不匱上無乏用百事乃遂又王制曰有珪璧金璋不粥於市命服命車不粥於市宗廟之器不粥於市犧牲不粥於市戎器不粥於市用器不中度不粥於市兵車不中度不粥於市布帛精麤不中數幅廣狹不中量不粥於市姦色亂正色不粥於市錦衣珠玉不成器不粥於市衣服飲食不粥於市五榖不時果實未熟不粥於市草木不中伐不粥於市禽獸魚鼈不中殺不粥於市
又曰命市納賈以觀民之所好𢙣志滛好辟
又曰爵人於朝與士共之刑人於市與衆棄之
左傳文公曰夫人姜氏歸於齊及歸也将行哭而過市曰天乎仲為不道殺嫡立庶市人皆哭魯人謂之哀姜又宣公上曰晋人獲秦諜殺諸絳市六日而蘇
又宣公下曰楚子使申丹聘于齊不假道于宋及宋人殺之楚子聞之怒投袂而起履及于窒皇劒及於寢門之外車及於蒲胥之市秋楚圍宋
又昭公三年曰齊景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囂塵不可以居請更諸爽塏者辭曰君之先臣容焉〈先臣晏子之先人〉臣不足以嗣之於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煩里旅公咲曰子近市識貴賤乎對曰既利之敢不識乎
又曰昭公十九年楚令尹子瑕言蹷由於楚子曰彼何罪諺所謂室於怒市於色者楚之謂矣〈言𤫊王怒吴子而執其弟猶人忿於室家而作色於市人〉舍前之怒可也乃歸蹷由〈言楚子能用善言〉毛詩國風曰東門之枌疾亂也幽公滛荒風化之所行男女棄其舊業亟㑹於道路歌舞於市井爾
又曰定之方中衞文公徙居椘丘始見城市而營宫室論語比考䜟曰從善繹繹襁負而歸市
古史考曰神農作市髙陽氏衰市官不修祝融修市戰國䇿曰王孫賈年十五事閔王王出走失王之所其母曰汝事王王出汝不知其處汝尚何歸王孫賈乃入市中曰淖齒亂齊國殺閔王欲與我者𥘵右市人從者四百人與之誅淖齒
又曰齊桓公宫中九市管仲為三歸之臺以掩桓公之罪也
漢書曰曹參相齊使者召參去屬其後相曰以齊獄市為寄慎勿擾也後相曰治無大於此者乎參曰夫獄市者所并容也今君擾之奸人安所容乎
又曰楚王戊與吴通謀申公白公二子諫不聼乃胥靡之衣之赭衣使杵臼椎舂於市
又曰尹翁歸河東平陽人曉習文法大将軍霍光秉政諸霍在平陽奴客入市閗變吏不能禁及翁歸之為市吏莫敢犯者
又曰何武兄弟五人皆為郡吏郡縣敬憚之武弟顯家有市籍租常不入縣數負其賦市嗇夫求商辱捕顯家顯怒欲以吏事中商武曰以吾家租賦繇役不為衆先奉公吏不亦宜乎
史記刺繡文不如倚市門此言末業貧者之資也又曰司𨽻校尉解光奏王根縱横恣意大治宫室第中起土山立両市殿上赤墀户青𤨏
又曰永平中王尊為京兆尹拊循貧弱鋤耘豪强宿豪大猾東市賈萬城西萭章翦張禁酒趙放〈晉灼曰翦張禁酒趙放此二人作翦作酒之家〉尊以正法按誅皆伏其辜
又曰大君不理則畜賈游市乘民之不給百倍其本矣後漢曰㓂恂為潁川太守執金吾賈復在汝南部将殺人於潁川恂捕得繫獄時尚草創軍營犯法率多相容恂乃戮之於市復以為耻
東觀漢記曰樊君治家産業起治廬舍髙楼閣陂池灌注竹木成林六畜雜菓檀漆桑麻門成市
又曰江革客東海下邳傭賃以飬父母下邳知其孝市買輒與好善者雖無錢任貫與之
又曰光武以祭遵為市令家人犯法遵格殺之
東觀漢記曰閔仲叔客居安邑老病家貧不能買肉日買一片猪肝屠或不肯為斷也安邑令出𠡠市令遂買得仲叔恠問其子道状乃嘆曰閔仲叔豈以口腹累安邑耶遂去之沛
又曰京兆尹閻㒷召第五倫署督鑄椽領長安市平銓衡正斗斛其後小民爭訟輒云第五椽平市無姦枉欺詐之巧
又曰更始在長安官爵多羣小里閭語曰使兒居市决作者不能得傭之市空返問何故曰今日騎都尉注㑹日也由是四方不復信向京師
又曰王郎起上在薊即移檄購上上令王覇至市中募人将以撃郎市人皆大咲舉手揶揄之覇慙而去又曰竇融請孔奮置議曹椽守姑臧長天下擾亂惟河西獨安而姑臧稱為富邑通市故𦍑市日四合毎居縣者不盈数日輙致豐積
謝承後漢書曰王充家貧無書常逰洛陽市肆閲所賣書一見輒能誦憶遂通衆經
又曰張楷字公超隐居𢎞農山中學者随之所居成市后華隂山南遂有公超市
典畧曰荆軻者其先齊人也與燕之狗屠及髙漸離為友軻嗜酒日與狗屠飲於燕市漸離撃筑荆軻和之而歌相泣
魏畧曰趙岐迯難江淮海岱靡所不歴自匿姓名買餅北海市中安丘孫嵩年二十逰市見岐察非常人乃停車問曰賣餅幾荅曰賣餅三十嵩曰視子非賣餅者當有怨者乃載岐歸家
魏志曰遼東送袁尚首懸在馬市牽招觀之悲感又曰㐮邑劉氏與睢陽李永為讎典韋為報之永故富春長備衞甚謹韋乘車載鷄酒偽為候者門開懐匕首入殺永并殺其妻徐出取車上刀㦸歩出永居近市一市盡駭追者数百莫敢近
又曰袁紹以董昭領魏郡時郡界大亂賊以萬数遣使往來交易市買昭厚待之因用為間乘虛掩討輙大剋破又曰顔斐為京兆太守青龍中司馬宣王在長安立軍市而軍中吏士多侵侮縣民斐以白宣王王乃發怒召軍市候便於斐前杖一百時長安典農與斐共坐以為斐宜謝乃私推築斐斐不肯謝良乆乃曰斐意觀明公受分陕之任乃欲一齊衆庶必非不得明公意也宣王遂嚴将吏士自是之後軍營郡縣各得其分
又曰梁習為并州刺史鮮卑大人育延常為州所畏一旦将其部落五千餘騎詣習求互市習不聼則恐其怨若聼到州下又恐為所畧於是方許往與㑹空城中交市遂𠡠郡縣自将治中以下軍往就之市易未畢市吏縛一鮮卑延騎皆驚上馬彎弓圍習数重吏民惶怖不知所施習乃徐呼市吏問縛何意曰彼實侵民習乃使譯呼延延到習責言曰汝騎自犯法吏不侵汝汝何為使諸騎驚駭耶遂斬之餘俱破膽不敢動
吴志曰孫皓愛妾或使人至市劫奪百姓財物司市中郎將陳素聲皓幸臣也時皓寵遇䋲之以法妾以愬皓皓大怒假他事焼斷聲頭投其身於四望之下
晋書曰羊祜都督荆州卒而州人聞祜卒皆號慟罷市宋書申坦坐法當棄市羣臣為請莫得将行刑沈興公沈慶之入市抱坦慟哭曰卿無罪朝廷所枉誅我入市亦當不乆市以白上乃原生命撃上方尋改宥
蕭子顯齊書曰帝於芳樂苑中立市大官每旦進酒肉雜肴使宫人屠酤貴人潘氏為市令帝為市魁執罰争者就潘氏決判
管子曰市者貨之准也是故百貨賤則百利得百利得則百事治百事治則百事用節矣
又曰百乘之國中而立市東西南北五十里千乘之國中而立市東西南北五十餘里
又曰桀放虎於市以觀其驚
司馬法曰殺戮於市威不善也用賞於朝戮於市勸君子懼小人也
列子曰昔齊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適鬻金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吏捕問之對曰取金之時不見人徒見金
孟子曰市㕓不征則天下皆悦願藏於市
又曰軻少貧每在墓間識塟埋事又徙右市則軻知市井之利又徙在習學所遂盡識禮義
孫卿子曰賈征於市不可以為市師
韓子曰鄭人有買履者先自度其足而置之其坐乃入市而忘操之已得履乃曰吾忘持度又歸取之及反市罷遂不得履
又曰衞嗣君使人為客過関市関吏苛難之因事関吏以金関吏乃舍之嗣君謂関吏曰其時過客而予女金女不遣之関吏乃大恐而以嗣君為明察
又曰商太宰使少庶子之市顧反而問之曰何見於市對曰無見也太宰曰雖然何見也對曰市南門之外甚衆牛矢車僅可以行耳太宰因戒使者無敢告吾所問於女因召市吏而責之曰市門之外何多牛矢市吏甚怖太宰知之疾也乃聳懼
又曰龎敬縣令也遣市者行而召大夫而申之〈公大夫亦遣於市〉立有間無以詔之卒遺行市者以為令與公大夫有言不相信以致無姦〈大夫雖告以命彼亦不言故不為姦也〉
又曰龎恭與太子質於邯鄲言於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信之乎王曰不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不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信之龎恭曰夫市之無虎也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鄲之去魏也逺於市議臣者過於三人願王察之龎自邯鄲反竟不得見六韜曰武王伐殷得二丈夫而問之曰殷國将亡亦有妖災乎其一人對曰殷君善治室大者百里中有九市春秋后語曰初亷頗之免於将而歸也失勢故人賓客盡去及復用客乃復至頗謝之客曰君何見之晩也天下以市道交君不知之耶君有勢我即進君無勢我即去此固其理君何怒焉
春秋后語曰伍子胥橐載而出昭関夜行晝伏至於陵水無以餬其口坐行匍匐稽首肉袒而皷腹吹簫乞食於吴市
又曰秦孝公使公孫鞅定法令法令既具恐人不信乃立三丈之木於國都市南門募民有能徙置北門者與千金
又曰蘇秦在齊齊大夫多與争寵而使人刺之不殊而走殊絶齊王求賊不得蘇秦将死乃謂王曰臣死之後王車裂臣狥於市曰蘇秦為燕作亂於齊如此則刺臣之賊必得矣齊王如其言殺蘇秦賊果自出齊王因而誅之
又曰始皇初立尊吕不𮧯為相國時諸侯多辯士如荀卿之徒著書布天下不𮧯亦使其客著所聞訓解各十餘萬言以為備天地萬物古今之事號曰吕氏春秋布咸陽市懸千金其上延諸侯遊士賔客有能増損改定一字者與千金莫有能定者
桓譚新論曰扶風漆縣之邠亭部言本大王所處其民㑹日相與夜市而不為則有羞
風俗通曰市井俗説市井者言至市有所鬻賣當於井上洗濯令其物香潔然后到市
又曰陳留太守泰山吴文章少孤遭憂衰之世與兄伯武相失别二十年后㑹下邳市争計共鬬伯武毆文章欲報撃之心中惻愴手不能舉大自怵也因投杖於地觀者咸唾笑之還相問乃真兄弟也
列仙𫝊曰隂生者長安中渭橋下乞兒也常止於市中乞市中厭苦以糞洒之長吏知之收繫着桎梏而續在市中乞又欲殺之乃去洒者家室自壊殺十餘人長安中謡曰見乞兒與美酒以免破家之咎
神仙𫝊曰李何者蜀人也世𫝊見之不老如故常乞於成都市所得隨以與貧者夜去朝還市人不知其宿䖏
漢名臣奏曰太尉属應劭司徒属孫嵩司空掾孔伷議以鮮卑隔在漠北犬羊為羣無君長帥廬落人居又其天性貪而無信故自漢興至兹数犯障塞吏民創禁不與交闗惟至互市乃來靡服非畏威懷德實欲中國珍異之貨耳
三輔皇圖曰元始四年起明堂辟雍長安城南北為㑹市但列槐樹數百行無墻屋又無坊市闤門環列商賈居之都門亭在其外
漢宫殿疏曰門市〈在渭橋北頭也〉季兒市〈東道在雍〉交道亭市〈在伊橋東〉細栁倉市〈在細栁倉〉
華陽國志曰王長文字徳雋陽愚著絳衣帽牽猪過市乞人與語偽不聞常騎牛周遊
陸機洛陽記曰三市大市名金市在大城中馬市在城東陽市在城南
衞玠𫝊曰少時乘白羊於洛陽市舉市共觀咸曰誰家璧人於是家門州黨遂號曰璧人
越書曰國豐市五日一㑹
三秦記曰秦始皇作地市與生死人交易令云生人不得欺死者物市吏告始皇云死者凌生人生人走入市門斬斷馬脊故俗云秦地市有斷馬
山謙之丹陽記曰京師四市建康大市孫權所立建康東市周時立建康北市永安中立秣陵闘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市隆安中發樂营人交易因成市也
太平御覧巻八百二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巻八百二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八
屠 酟
盧 肆〈店附〉
賣買 駔儈
屠
周禮地官下曰凡屠歛其皮角䈥骨入于玉府〈以當税歛作噐也〉
史記曰魏公子無忌請朱亥奪晋鄙軍亥笑曰臣乃市井鼔刀屠者公子親数存之所以不報謝者小禮無所用今乃臣效命之秋也
又曰淮隂屠中少年有侮韓信者曰汝雖長大好𢃄刀中情怯耳
又曰樊噲少以屠狗為事
東觀漢記曰閔仲叔客居安邑老病家貧不能買肉日買一片猪肝屠者不肯為斷
王隐晉書曰愍懐太子令人屠肉自己分手齊揣輕重斤兩不差公曰其母本屠家女
南史曰王敬則少時屠狗商販遍於三吳後為吳興太守入烏程從市過見屠者析肉歎曰是我少時在此作也召故人飲酒叙平生不以屠也
蕭子顯齊書曰帝於芳樂苑立市大官每旦進酒肉雜肴使宫人屠酤
周書曰太祖嘗逰上黨有市屠壯徤衆多畏憚太祖氣凌之常醉命屠進几割肉小不如意叱之屠袒其胸謂太祖曰爾豪則刺我太祖即剚其腹市人駭觀報之屬吏李繼韜惜而逸之
孔叢子曰子髙謂齊王曰昔臣嘗行臨淄市見屠商焉身修八尺髯如㦸市易之男女未有敬之者無徳故也莊子曰楚昭王謂司馬子綦曰屠羊説居處卑職陳義甚髙子為我延之以三旌之位説曰夫三旌之位吾知其貴於屠羊之肆萬鍾之禄吾知其富於屠羊之利然豈可貪爵禄使吾君有妄施之名願復反屠羊之肆遂不受也
又曰朱泙漫學屠龍於支離益單千金之家技成而無所用
尉繚子曰太公望行年七十屠牛朝歌
尸子曰屠者割肉則知牛長少
又曰宋人有公斂皮者適市反呼曰公斂皮屠者⿺辶䖏收其皮
燕丹子曰荆軻與武陽入秦過陽翟軻買肉争輕重屠者辱軻武陽欲撃軻止之
淮南子曰命屠而烹其肉或以酸或以甘劑和萬方其本一牛之體也
又曰屠牛坦一朝觧九牛而刃可以剃毛庖丁為刃十九年刃如新砥硎〈庖丁又砥磨也〉何則逰乎衆虛之門
賈誼書曰屠牛坦一朝觧十二牛而芒刃不頓剥割皆中理
鹽鐵論曰騏𩦸輓車垂頭於太行之坂屠者脫之桓譚論曰関東鄙語曰人聞長安樂出門西向笑知肉味美則對屠門而大嚼
三輔舊事曰太上皇不樂関中思慕鄉里髙祖徙豐沛屠兒賣餅商人立為新豐縣故多小人
又曰更始遣将軍李松攻王莽屠兒賣餅者皆従之屠兒杜虞手殺莽
凉州異物志曰大秦之國斷首去軀操両刀屠人杜夷幽求曰齊宣王見屠宰羊哀其旡罪以豕代之得咸集曰屠牛酤酒鑿錢作錫皆有損害
酤
毛詩鹿鳴伐木曰有酒湑我無酒酤我
論語鄉黨曰沽酒市脯不食
漢書曰武帝天漢三年初𣙜酒酤
後漢書曰琅琊海曲吕母家素豐資産数百萬乃益醸醇酒買刀劒衣服少年来沽者皆賖與之視其乏困輒假衣裳不問多少
又曰劉寛嘗坐遣蒼頭市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産寛須臾遣人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産辱孰甚焉故吾懼其死也
又曰崔寔初父卒剽買田宅起冢塋立碑頌葬訖資産竭盡困窘因以酤醸販鬻為業時人多以譏之寔不之改亦取足而已不致盈餘
吴志曰潘璋字文珪性博蕩嗜酒居貧好奢酤債家至門輙言後豪富相還
宋書曰吏部尚書度仰文當令奴酤酒利其十百後魏書曰鄭羲為西兖州刺吏多所受納政以賄成性又嗇恡人有禮餉者不與杯酒臠肉西門受羊酒東酤賣之
唐書曰建中三年初㩁酒天下悉令官醸斛収直三千米雖賤不得减二十委州縣綜領醨簿私醸罪有差以京師王者都特免其㩁
又曰元和十四年湖州刺史李應奏先官酟酒代百姓納摧歳月既乆為𡚁滋深伏望許令百姓自酤取登舊額仍舊兩稅隨貫均出依舊倒折納輕貨送上都許㩁酒錢舊皆隨两税徴衆户自貞元以来近有進奉故上言百姓因弊納輕不允請置官坊酤以代之既得請則𫿞設酒法困之人舉手觸禁而官収厚利以濟其私為害之日乆矣及應詔奉罷議者謂宰臣能因一州之請推為天下之法則其弊革矣
韓子曰宋有酤酒者升概甚平遇客甚美為酒甚美懸旗甚髙然而酒酸不售怪其故問所知問長者楊青楊青曰汝狗猛也狗猛也何故不售曰人長焉或令孺子懐錢契壺往酤而狗迎齕之酒所以酸而不售夫國亦有狗猛迎而齕之士懐其術而徃欲以明萬乘之主臣為狗猛迎而齕之如此則主所以蔽士所以不用也賈誼新書曰鄒穆公視民如子及死酤家不售酒童子不謳歌
列仙𫝊曰酒客者梁市上酒家客也作酒常美日售萬錢有過主人逐之主人酒更酸敗遂至貧窮
又曰女乆者陳留酟酒婦也作酒甚美遇仙人過飲以素書五巻為質乆開書乃飬性交接之術乆要與諸少年飲酒與宿止行文書法顔色更好二十時仙人後遇過之笑曰盜道無師有翅不飛遂追仙人去
木植樂府歌曰市肉取肥酤酒取醇交觴接盃以致慇勤
盧
漢書曰司馬相如與卓文君馳居成都家徒四壁立文君乆之不樂謂長卿曰苐歸臨邛從昆弟假貸聊足以為生何至自苦如此相如與俱之臨邛盡賣車騎買酒舎乃令文君當盧〈盧酒也〉
又曰霍光秉政廣漢事光及薨後廣漢為京兆尹心知微指發長安吏自將與俱至光子禹第直突入其門搜索私屠酤推破盧罌
又曰魯匡曰今絶天下之酒則無以行禮相飬放而亡限費財傷民請法古令官作酒以千五百石為一率関一盧以賣〈如淳曰酒家関四得客設酒盧故以盧名肆臣瓉案盧酒瓮〉
世説曰阮公見酒家婦有美色當盧酤酒阮與王安豐常從婦飲酒既醉便眠其婦側夫始殊疑之伺察終無他意
又曰王濬冲為尚書令着公服乘軺車經黄公酒盧下過顧謂後車曰昔吾與𥞇叔夜阮嗣宗共酧飲於此竹林之逰亦預其末自𥞇生阮公亡以来便為時所羈紲今日視此雖近邈若山河
南史曰謝幾卿性通脫㑹意便行不拘朝憲常預樂逰苑宴不得醉而還因詣道邉酒盧停車褰幔與車前三騶對飲時觀者如堵卿處之自若
肆
周禮天官内宰之職曰凡建國佐后立市設其次置其叙正其肆
地官下曰肆長各掌其肆之政令陳其貨賄名相近者相逺也實相近者相邇也而平正之
左傳襄三十年曰伯有死於羊肆〈羊肆市列〉子産禭之枕之股而哭之斂而殯諸伯有之臣在市側者既而葬諸斗城論語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學以致其道
續漢書曰孝𤫊皇帝於後宫與人列肆販賣使偷盗争闘上視以為樂
謝承後漢書曰郭泰㧞申屠子陵於漆工之中嘉許偉康於屠酤之肆
袁山松後漢書曰世祖令盆子賞甚厚以為趙王郎中後以疾失明賜均輸官地以為列使食税於其身晋中興徴祥説曰孝宗世㑹稽王輔政於府内園中穿池築山山池之間䖏䖏有女婢沽酒賣肉于其中道子將見幸乗船至酒肆輙携入肆買肉状如㕓以為笑樂梁書曰吕僧珎為南兖州刺史從兄子先以販葱為業僧珍至乃棄業求州官僧珍曰吾荷國㤙重無以報效汝等固有常分豈可妄求叨越當速反葱肆耳
皇甫謐髙士𫝊曰許劭名知人歴客舍則知虞求賢入酒肆則㧞楚子照
晋令曰坐盧使者皆不得宿肆上
殷氏世𫝊曰盖寛字元柞河南鄭㢘始出寒賤未知名寛見而竒之廉父嘗居肆乃就拜其父於市衆皆驚由是顕名位至司徒
楚辭曰連蕙若以為佩過暴肆而失香
張衡西京賦曰彼肆人之男女䴡靡奢于許史
繁欽嘲應徳璉文曰應温徳云昔與季叔才俱到富波飲於酒肆日暮留宿主人有飬女年十五肥頭赤面形似鮮卑偶悦之夜與通姦便住足下
荘子曰曽不如早索我於枯魚之肆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法言曰如書不能要諸仲尼肆也〈李軌註曰賣書市〉書不經非書也
語林曰王仲祖少有三逹覽鏡自翫曰王開山那生此兒又酷貧帽敝自以形美乃入帽肆就帽嫗戱乃得新帽
店
世説曰阮修字宣子常步行一百錢挂杖頭至酒店便獨酌酣暢
崔豹古今註曰店置也以置貨鬻之物
賣買
周禮地官下曰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斂市之不售貨之滯於民用者以其賈之物揭而書之以待不時而買者買者各從其抵都鄙從其主國人郊人從其有司然後予之
又曰司市掌市之治教以量度成賈而徵儥〈儥買也物有定價則買者来也〉以質劑結信而止訟〈質劑謂兩書札而别之也〉以賈民禁偽而除詐〈以賈民為之者知物之情偽與寔詐〉以刑罰禁虣而去盗以泉府同而歛賖凡㑹同師役市司帥賈師而從治其市政掌其賣儥之事〈儥買也㑹同師役必市者大衆所在来物以備之〉質人掌成市之貨賄人民牛馬兵器珍異凡賣儥者質劑焉大市以質小市以劑〈鄭𤣥曰質劑月平價凡質大賈劑小賈𤣥謂質劑者為之劵書藏之也〉
又曰賈師凡國之賣儥各帥
禮記曲禮曰君子雖貧不鬻祭器
左𫝊昭公二年公在乾侯平子每嵗賈馬具從者之衣履而歸之乎乾侯公執歸馬者賣之乃不歸馬
史記曰子貢既學於仲尼退而仕衛鬻財於齊魯之間戰國策曰燕王見郭隗曰齊因孤國之亂而襲破燕何如對曰古之人君有以千金求千里馬者三年不得涓人請求之曰得千里馬馬已死五百金買其骨反以報君大怒對曰死馬尚市况生馬乎期年千里馬至者三
漢書曰漢興接秦之𡚁諸侯並起民失作業而大饑饉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過半髙祖令民無得賣子就食蜀漢天下既定民無盖藏〈蘇林曰無物可盖藏〉
又曰衛青比年出撃胡賦税既不足以奉戰士有司請令民得買爵及贖禁錮免贓罪請置賞官名曰武功爵級七十萬
又曰桑𢎞羊置平凖於京師受天下委輸工官治車諸器皆仰給大農大農諸官盡籠天下之貨物貴則賣之賤則買之而富啇大賈無所牟大利〈牟取〉
又曰貢禹上書欲令近臣自諸曹侍中以上家無得私販賣者
又曰中平元年初賣官自闗内侯以下至虎賁羽林入錢各有差公千萬卿五百萬
東觀漢記曰光武常與朱祐皆買蜜合藥上追念之即賜祐白蜜二石問今憶與朕長安時共買蜜乎
又曰郭丹從師長買繻入函谷闗乃慨然歎曰丹不乗使者車終不出闗
又曰司空宋𢎞常受俸得鹽豉千斛遣諸生迎取上河令糶之鹽賤諸生不糶𢎞怒便遣及其賤悉糶賣不與民争利
謝承後漢書曰靈帝數遊戱於西園令後宫綵女為客主身為商賈
謝承後漢書曰張楷字公超治嚴氏春秋家貧無以為業嘗乗驢車至縣賣藥足給食輙還鄉
王隐晉書曰劉宴字子真平原人少貧苦糠飯繩索作牛衣賣手䋲口誦
齊書宋文濟字敬逹吳興人自賣以葬母太守謝瀹命為儒林不就
又曰吳逹之義興人也嫂亡無以葬自賣為十夫客以營冡椁從祖弟敬夫妻荒年被畧賣江北逹之有田十畆賣以贖之
南史曰會稽寒人陳氏有三女無男祖父母年八九十老無所知又篤隆病母不安其室遇歲饑三女相率於西湖採菱蓴更日至市貨賣未嘗戱怠鄉里稱為義門北史曰齊常景躭好經史愛翫文詞若遇新異之書慇懃求訪或復貨買不問價之貴賤必以得為期
晏子春秋曰𤫊公婦人丈夫飾者國盡服之公使禁之曰女子以男飾者裂其衣斷其帯裂衣㫁𢃄相望不止公問晏子晏子曰公服之内而禁之於外猶縣牛首於門鬻馬肉於市公曰善使内勿服不還月而國人革服韓子曰楚人賣珠於鄭為木蘭之櫝薰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緝以翡翠鄭人買其櫝還其珠可謂善賣櫝不可謂善鬻珠
又曰宋之富貴有監止子者與人争買百金之璞因佯與而毁之負其百金而理其毁千鎰焉
又曰諺所謂傭自賣哀而不售士自譽辯而不信者也又曰田修教其子田章曰主賣官爵臣賣知力故曰自恃無恃人
淮南子曰郢人有鬻其母者後請於買者曰此母老矣幸善食之而無多苦也此行大不義而欲為小義也三輔决録曰五門子孫凡民之五門今有河南西四十里馮氏兄弟三人共居此作五門客舍因以為民主飬猪賣猪故民為之曰苑中三公鉅下二卿五門藿藿但聞豚聲
三輔皇圖曰元始四年起明堂辟雍長安城南北為㑹市但列槐數百行而無墻屋諸生朔望㑹此市各持其郡所出貨物及經書𫝊笙磬器物相與賣買雍容揖讓或論議槐下
董卓别𫝊曰吕布殺卓百姓相對欣喜抃舞皆賣家中珠瓌衣服床榻以買酒食自相慶賀長安酒肉為之踊貴
漢武内𫝊曰帝先有玉杖一枝是西湖王所獻帝甚愛之崩後故以入槨其年有人於扶風郡市中買得者帝時左右侍人識之以告有司詰問云見市中一人扵巷賣之貴三十疋即催交直寔不識賣者姓名
皇甫謐髙士傳曰毛公薛公皆趙人也遭戰國亂二人俱以䖏士隐於邯郸市毛公隐為博徒薛公隐為賣膠又曰韓康字伯休京兆㶚陵人常採藥名山賣於長安市口不二價三十餘年時女從賣藥康守價不與女子怒曰是韓伯休耶乃不二價康嘆曰我本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藥為乃遁㶚陵山中
搜神記曰南陽宗定伯少年夜行逢鬼鬼問為誰定伯欺云我亦鬼遂為共侣赴宛行極困相擔問鬼曰畏何物曰唯不喜人唾欲至宛便担鬼着酒瓮上經詣市鬼化為羊恐其變並唾之賣得錢千五百
晋後記曰成都王圍京邑城中魚肉無出營巷賣死驢馬肉雜死人肉賣之
車頻秦書曰王猛攻鄴慕容評拒猛而恒賣水與軍人思為亂猛因得敗之
周景式廬山記曰山有康皇廟廟有銅馬一枚道士丁𤣥真取擲之澗中經宿復還丁乃賣與逺村人買者盡病即送還悉愈
列仙𫝊曰安期生琅琊阜鄉人賣藥海邉秦始皇請見與語三日三夜賜金璧數千萬
風俗通曰夜糴俗記市買者當清旦而行日中交易所有夕時便罷無人也今乃夜糴糓明癡騃不足也凡斬不施惠者曰夜糴
傅子曰𤫊帝牓門官崔烈入錢五百萬取司徒
語林曰蘇峻新平帑藏空猶餘數千端麤練王公謂諸公曰國家凋敝貢御不至但恐賣練不售吾當與諸賢各製練服之數日間賣遂大售端至一金
應新詩曰大官有餘厨大小無不賣豈徒脯與糗醯醢及鹽䜴
劉超譲表曰臣家理應用一純牛連市素不如意外廐猥牛中有任用者臣請以正陌三萬錢五疋布乞以買此牛詔曰監此不足賣與宜便賜之然義與前後辭譲不忘受一賜令亦必復不受可聼如所啟
駔儈
説文曰駔馬儈也
漢書曰子代金錢千貫節儈駔〈儈合㑹二家交易者駔者其首率也駔至即切儈貢外切〉
後漢書曰吴漢字子顔貧給事縣為亭長王莽末以賔客犯法乃亡命至漁陽資用乏以販馬為業
續漢書曰平原王君公以将道深曉隂陽懐徳滅行和光同塵不為皎皎之操王莽世退身儈牛自給有似蜀之嚴君平
搜神記曰羊公字雍伯雒陽人本以儈賣為業性孝父母葬無終山遂家焉
晋令曰儈駔者皆當著巾白帖額題所儈駔者及姓名一足着白履一足着黒履
淮南子曰叚干木晋國之大駔〈駔市儈也〉而為文侯師
太平御覧巻八百二十八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二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九
商賈
左𫝊僖公下曰秦師及滑鄭商人弦髙將市於周遇之以乘韋先牛十二犒師曰寡君聞吾子將歩師出於敝邑敢犒從者不腆敝邑為從者之淹居則具一日之積行則備一夕之衛且使遽告于鄭
又宣公下曰荆尸而舉〈荆楚也尸陳也楚武王始更為此陳法遂以為名也〉商農工賈不敗其業而卒乘輯睦事不奸矣〈奸犯也〉
又成公下曰荀罃之在楚鄭賈人有將寘諸禇中以出既謀之未行而楚人歸之賈人如晉荀罃善視之如實出已賈人曰吾無其功敢有其實乎吾小人不可以誣君子遂適齊
左𫝊昭元曰魯曽阜曰賈而欲贏而惡囂乎
又昭公曰子干歸韓子問於叔向曰子干其濟乎對曰難宣子曰同惡相求如市賈焉何難對曰無與同好誰與同惡〈言棄疾本不與子干同好則亦不得同惡〉
又昭公六曰臧㑹奔郈郈魴假使為賈正焉
又昭公十六年曰鄭子産對韓宣子曰昔我先君桓公與商人皆出自周庸次比耦以艾殺此地斬之蓬蒿藜藿而共處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爾無我叛我無强賈母或匄奪爾有利市寶賄我勿與知恃此質誓故能相保以至於今今吾子以好來辱而謂敝邑强奪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
又定公下曰衛王孫賈曰苟衛國有難工商未嘗不為患使皆行而後可公以告大夫乃皆將行之
史記曰吕不韋𫝊曰不韋陽翟大賈人也徃來販賤賣貴家累千金
又曰白圭周人也與僮僕同苦樂趨時若猛獸鷙鳥之發故曰吾治生産猶伊尹吕尚之謀孫呉用兵商鞅行法是也其智不足與權變勇不足以决斷仁不能以取予强不能有所守雖欲學吾術終不告之矣葢天下言治生者祖白圭
又曰齊俗賤奴虜而刁間獨愛貴之桀黠奴人之所患也唯刁間収取使之逐魚鹽商賈之利或連車騎交守相然愈益任之終得其力起富數千萬故曰寜爵無刁言其能使豪奴自饒而盡其力也
漢書髙祖詔曰賈人無得衣錦繡綺縠絺紵𦋺操兵騎馬又曰陳豨反上聞豨將皆故賈人曰吾知與之矣乃多以金購豨將豨將多降
又曰周人之失巧為趍利喜為商賈富人則商賈為利又曰通財鬻貨曰商
又諺曰以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文不如倚市門此言末業貧者之資也貪賈三之廉賈五之魏志曰王烈字彦方於時名聞在邴原管寧之右辟公孫度長史以商賈自穢太祖命為丞相椽徵未至卒梁書曰范雲為始興内史入境撫以恩德罷去亭候商賈露宿
南史曰陸驗少而貧苦落魄無行邑人郁吉卿者甚富驗傾身事之吉卿貸以錢米驗借以商販遂致千金因出郡下散貲以事權貴
北史曰和士開母喪託附者咸〈闕〉 富商丁周
嚴興等並為義孝有一士人在〈闕〉 出謂人曰嚴興之南丁周之北有一朝士號哭甚哀聞者𫝊之士知而大怒
管子曰商人通賈倍道兼行以夜繼日千里而不逺者利在前也
魯連子却秦軍平原君欲封之終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為壽先生笑曰所貴天下之士者為人排患釋難解紛亂而無所取也即有取者是商賈之事連不忍為也
尸子曰子貢衛之賈人也
韓子曰鄙諺曰長袂善舞多資善賈此言多也
又曰秦韓攻魏昭卯西説罷之齊荆攻魏卯東説罷之魏襄王賞之以五車將軍卯曰伯夷以將軍葬於首山之下而天下曰夫以伯夷之賢與其稱仁而以將軍葬是非力不滿也今臣罷四國之兵而王乃與臣五乗此其稱功猶嬴縢而履屩也
淮南子曰賈多端則貧工多伎則窮心不一也
國語曰晉叔向對韓宣子曰夫絳之富商韋藩木楗以過於朝唯其功庸不稱而能金玉其車文錯其服能行諸侯賄而無尋尺之祿無大績於民故也
又曰齊管仲曰昔聖王處商就市井夫商羣萃而州處察其四時而監其鄉之資以知其市之賈負任儋荷服牛軺馬以周四方以其所有易其所無市賤鬻貴旦暮從事於此以飭其子弟相語以利相示以賴相陳以知賈少而習焉其心安焉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夫是故商之子恒為商
又曰越大夫種曰臣聞之賈人夏則資皮冬則資綌旱則資舟水則資車以待之也
白虎通曰商賈何謂也商之為言商其逺近度其有無通四方之物故謂之商也賈之為言固也固有其用物以待民來以求其利者也
論衡曰揚子雲作法言蜀富賈人賫錢十萬願載於書子雲不聽夫富無仁義之行猶園中之鹿欄中之牛安得妄載
異苑曰晉陵曲阿楊晩資財數千萬三呉人皆取直為商賈治生輙得倍值或行長江卒遇暴風及刼盜者若貸晩錢多獲免濟晩死後先所埋金悉移去隣人陳家陳嘗晨起見門外忽有百許萬鏹封題是楊晩姓字然後知財物聚散必由天運乎
負販
禮記曲禮曰夫禮者自卑而尊人雖負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貴乎
尚書大𫝊曰舜販於須丘
漢書曰灌嬰睢陽販繒者
説苑曰鮑叔身死管仲舉上袵而哭之泣下如雨從者曰非君臣父子也管仲曰非夫子所知也吾嘗與鮑子貧販於南陽吾三辱於市不以我為怯知我欲有所明也
魏志曰𢎞農董遇字季直性質訥而好學興平中關中擾亂與兄季忠依將軍叚煨采梠負販而常挾持經書投閑習讀其兄笑之不改
後魏書曰景穆季年頗親近左右營立田園以収其利髙允諫曰夫天下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獲而乃與販夫販婦競此尺寸乎
傭賃
左𫝊襄公二十七年曰崔氏之亂申鮮虞來奔僕賃於野以喪莊公冬楚人召之遂如楚為令尹
史記曰倪寛貧無資用常為弟子都養時間行賃以給衣食行常帶經止息則誦習之
又曰范雎微行弊衣間步見須賈須賈見之驚曰叔今何事范雎曰臣為傭賃賈哀之留與坐飲食乃取一綈袍以賜之
漢書曰欒布梁人彭越為家人時常與布遊窮困賣傭於齊為酒家作數嵗别去而布為人所略賣為奴又曰匡衡字稚圭東海人父世農夫至衡好學家貧傭作以供資用
後漢書曰鄭均好黄老書兄仲為縣遊徼頗受禮遺均數諫止不聴即脫身為傭嵗餘得錢帛歸以與兄曰物盡可復得為吏坐贓終身損棄兄感其言遂為亷潔謝承後漢書曰施延字君子少為諸生明於五經家貧母老周流傭賃避地於盧江臨湖縣種𤓰後復到呉郡海鹽取卒月直賃作半路亭下以養其母是時呉㑹未分山隂馮敷行部到縣延操箒往敷知其賢者下車謝使入亭請與飯食訖脫衣與之餉餞不受
華嶠後漢書曰范式為荆州刺史友人南陽孔嵩家貧親老乃變名姓傭為新野阿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而縣選嵩為道騎迎式式見而識之呼嵩把臂謂曰子非孔仲山耶對之嘆息語及平生曰昔與子俱曵長𥚑遊集帝學吾䝉國恩致位州牧而子懷道隱身處於卒伍不亦惜乎嵩曰侯嬴長守於賤業晨門肆志於抱關子居九夷不患其陋貧者士之宜豈為鄙哉勅縣代之嵩以為先傭未竟不肯去
東觀漢記曰公沙穆來遊大學無資糧乃變服客傭為呉佑賃舂祐與語大驚遂共定交於杵臼之間
又曰初梁鴻於大家臯伯通家賃舂為事歸其妻具食不敢於鴻前仰視舉案常齊眉伯通察而異之曰彼傭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又曰班超字仲升家貧恒為官傭寫書嘗輟書投筆嘆曰大丈夫當效𫝊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乆事筆硯乎
呉志曰闞澤字德潤㑹稽山隂人也家世農夫至澤好學家貧無資常與人傭書以供紙筆所寫既畢誦讀亦周
南史曰張敬兒之為襄陽府將也家貧每休假輙傭賃自給嘗為城東呉泰家擔水通泰所愛婢事發時被㤗欲殺逃賣棺材中以葢加上乃免
又曰王僧孺篤愛墳籍家貧常傭書以養母冩畢諷誦亦了
又曰馮道根少孤家貧傭賃以養母行得甘肥未嘗先食必遽還以遺母
又曰吳逵經饑荒男女死者十三人唯其夫妻獲全家徒四壁立冬無被袴書則傭賃夜則伐木燒磚妻亦同逵此情無有⿰忄觧 -- 懈倦
漢皇德頌曰侯瑾字子瑜燉煌人少孤貧依宗人居性篤學恒傭作為資暮還輙爇薪讀書
擔
釋名曰擔任也力所勝任也
後漢書曰趙孝字長平父普王莽時為田禾將軍任孝為郎每告歸常白衣步擔從長安逺欲止郵亭亭先時聞孝當過以有長者客洒掃待之孝既至不自名長不肯内問曰聞田禾將軍子當從長安來何時至乎孝曰尋到矣於是遂去
東觀漢記曰馬成為剡令上征河北成臝衣步擔渡河渚上
魏志曰曹休年十餘嵗喪父獨與一客擔喪假葬擕將老母渡江至吳
魏畧曰隗禧字子牙京兆人也家世單貧少好學初平中三輔亂禧南客荆州不以荒擾擔負經書每以採梠餘日則誦習之
晉書曰郭文字文舉少愛山水尚嘉遁洛陽陷乃步擔避餘杭大滌山中獵者時往寄宿文夜為擔水而無倦色
又曰譙秀字元彦在蜀遇范賁蕭敬相繼作亂秀乃避難宕渠中隣里宗族憑之者以百數秀年八十衆欲代之負擔秀曰各有士弱當先營䕶吾氣力猶足自起不以垂朽之年累諸君也
又曰王澄字平子兄衍妻郭氏性貪鄙欲令婢路上擔糞澄年十四諌郭以為不可
又曰董養字仲道見洛陽東北步廣里地陷有二鵝出焉其蒼者飛去白者不能飛知白者國家之象顧謂謝鯤阮孚曰易稱知幾其神君等可𭰹藏矣乃與妻荷擔入蜀莫知所終
齊書曰桓康隨武帝在贛縣泰始初武帝起義為郡所執衆皆散康裝擔一頭貯穆后一頭貯文惠大子竟陵王子良自負置山中與門客蕭欣祈等四十餘人相結破郡獄出武帝
梁書曰司馬申太清之難父母俱沒因此自擔以生菜食終身
後漢書曰髙允性好文學擔笈負書千里就業
方言曰嬴旅荷騰擔也齊楚陳宋之間曰嬴燕之外郊越之東甌吳之外鄙謂之旅南楚謂之嬴自關而西隴冀以往謂之荷凡以驢馬駝載物者謂之負他〈音大〉亦謂之荷先賢行狀曰平原王烈字彦方國中有盜牛者主得而釋之盜者曰子既放我幸無使王烈聞之明年國中行路父老負擔重有人代擔行數十里至家而去問姓名不語頃之老父失劔於路有人得而守之至暮劍主還見之即代擔者以告烈使問之乃昔盜牛人也
淮南子曰量粟而舂數米而炊可以治家而不可以治國
傅子曰夷吾為政士三妻者逐於境外三嫁者入於舂𨽻也
國語曰天子禘郊之事必自射其牲〈牲牛〉王后必自舂粢諸侯宗廟之事必自射牛刲羊撃豕〈刲刺撃殺〉夫人必自舂其盛
世本曰雍父作舂
吕氏春秋曰赤冀作舂
桓子新論曰宓儀之制杵臼萬民以濟及後人加功因延力借身重以踐碓而利十倍杵舂又復設機關用驢驘牛馬及役水而舂其力乃且百倍
焦貢易林曰蹇之革曰折挺舂稷君不得食頭養病根無益於病
嚴欣期交州記曰糠頭山在合浦海口𫝊云越王舂米於此積糠所成
石虎鄴中記曰有舂車作木人及行碓於車上動則木人踏碓舂行十里成米一斛
俗記曰王慶孫為襄陽都督後之鎮爾時沔中蠻盛斷道縛得王去將還家語王云汝是貴人試作貴人行者驅逼不得已王便行蠻以其貴人不堪苦便令與婦女共碓下舂
王褒僮約曰事訖休息當舂一石
嶺表異録曰廣南有舂堂以渾木刳為槽一槽兩邊約十杵男女間立以舂投糧敲磕槽舷皆有遍拍槽聲若鼓聞於數里雖思婦之巧弄秋砧不能比其流亮也
太平御覽巻八百二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十
尺寸
禮記王制曰古者以周尺八尺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為步古者百畝當今田百四十六畝三十步古者百里當今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尺二寸二分
漢書曰度者分寸尺丈引也所以度長短也本起黄鍾之長以子糓秬黍中者率一黍之廣度之九十分黄鍾之長一為一分十分為寸十寸為尺十尺為丈十丈為引而五度審矣其法用銅高一寸廣二寸長一丈而分寸丈尺存焉用竹為引髙一分廣六分長十丈其方法矩髙廣之數隂陽之象也分者自三㣲而成著可分别也寸者忖也尺者蒦也丈者張也引者信也夫度者引於分忖於寸蒦於尺張於丈信於引引者信天下也職在内官〈内官置名〉廷尉掌之
魏略曰昔長安市儈有劉仲始者一為市吏所辱乃感激蹹其尺折之遂行學問經明行修流名海内後以有道徵不肯就衆人歸其髙
晉書荀朂别傳曰魏杜䕫制律乖錯朂知漢尺漸長於古四分䕫依為律故不諧乃令著作郎劉恭依周禮制尺鑄銅律吕以諧音韻後得古玉律鍾磬與新律合詔賜古尺一
隋書曰世稱有田父於野地中得周時玉尺便是天下正尺荀朂試以較尺所造金石絲竹短較一米
管子曰尺寸尋丈者所以定短長之準也故以尺寸量短長則萬舉而萬不失矣是故寸尺之度雖富貴衆强不為益長雖卑辱貧賤不為損度公正而無所偏故好詐之人弗能誤也故明法者不可巧以詐偽有尋丈之數者不可欺以長短
又曰以規矩為方圓則成以尺寸量長短則行以法制民則安故事廣於理者其成若神
孟子曰陳代謂孟子云枉尺直尋宜若可為〈枉尺直尋欲使孟子屈己信道也〉
尸子云孔子曰詘寸而信尺小枉而大直吾不為也韓子曰釋法術而任心治堯不能正一國去規矩而委意度奚仲不能成輪廢尺寸而差短長工爾不能得中使中主守法術拙匠執規矩尺寸則萬不失
孔叢子曰跬一舉足也倍跬謂之步四尺謂之仭倍仞謂之尋尋舒兩肱也倍尋謂之常五尺謂之墨倍墨謂之丈倍丈謂之端端謂之兩倍兩謂之疋兩有五謂之束
家語曰孔子曰夫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肱知尋舒身知常斯不逺之則也
説苑曰度量衡以粟生之十粟為一分十分為一寸十寸為一尺十尺為一丈
夢書曰丈尺為人正長短夢得丈欲正人也
魏武上雜疏曰中官用物雜〈闕〉列尺一枚貴人公主有象牙尺三十枚宫人有象牙尺百五十枚骨尺五十枚
量
周禮冬官考工記曰㮚氏為量改煎金錫則不耗不耗然後權之權之然後凖之凖之然後量之量之以為鬴深尺内方尺而圜其外其實一鬴其臋一寸其實一豆其耳二寸其實一升重一鈞其聲中黄鍾之宫槩而不稅其銘曰時文思索允臻其極嘉量既成以觀四國永啓厥後兹器維則
左𫝊昭公三年云晏子曰齊舊四量豆區釜鍾四升為豆各自其四以登於釡釡十則鍾陳氏三量皆登一焉鍾乃大矣以家量貸而以公量収之
漢書曰量者龠合升斗斛也所以量多少也本起於黄鍾之龠用度數審其容以子糓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實其龠以井水凖其槩十龠為合十合為升十升為斗十斗為斛而五量嘉矣其法用銅方尺而圜其外旁有庣焉其上為斛其下為斗左耳為升右耳為龠其狀似爵以縻爵禄上三下二參天兩地圜而函方左一右二隂陽之象也其圜象規其重二鈞備氣物之數合萬有一千五百二十聲中黄鍾始於黄鍾而反覆焉君制器之象也龠者黄鍾律之實也躍㣲動氣而生物也合者合龠之量也升者登合之量也斗者聚升之量也斛者角斗平多少之量也夫量者躍於龠合於合登於升聚於斗角於斛也職在太倉大司農掌之也
孔叢子曰一手之盛謂之溢兩手之盛謂之匊四匊謂之豆豆四謂之區區四謂之釡釡二半謂之藪藪謂之缶缶謂之鍾鍾二有半謂之秉秉十六斛也
曹瞞𫝊曰太祖常賦廩糓不足私謂主者曰如何主者曰以小斛量之太祖曰善後軍中言太祖欺衆太祖謂主者曰當特借汝死以厭衆不然事不解乃取徇曰行小斛盜宫榖斬之軍門
風俗通曰斛者角也庾三斛四斗秉二十四斛
秤
廣雅曰秤謂之衡錘謂之權
說文曰秤銓也
禮記月令仲春曰是月也日夜分則同度量平權衡又經解曰禮之於正國也猶權衡之於輕重也繩墨之於曲直也規矩之於方圓也故衡誠縣不可欺以輕重繩墨誠陳不可欺以曲直規矩誠設不可欺以方圓漢書曰權衡者衡平也權重也衡所以任權而鈞物平輕重也其道如底以見準之正繩之直左旋見規右折見矩其在天也佐助旋璣斟酌建指以齊七政故曰玉衡論語云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車則見其倚於衡也又曰齊之以禮此衡在前居南方之義也權者銖兩斤鈞石也所以稱物平施知輕重也本起於黄鍾之重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銖兩之為兩二十四銖為兩十六兩為斤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忖為十八易十有八變之象也五權之制以義立之以物鈞之其餘小大之差以輕重為宜圜而環之令之肉倍好者周旋無端終而復始無窮已也銖者物繇忽微始至於成著可殊異也兩者兩黄鍾律之重也二十四銖而成兩者二十四氣之象也斤者明也三百八十四銖易二篇之爻隂陽變動之象也十六兩成斤者四時乗四方之象也鈞者均也陽施其氣隂化其物皆得其成就平均也權與物均重萬一千五百二十銖當萬物之象也四百八十兩者六旬行八節之象也三十斤成鈞者一月之象也石者大也權之大者也始於銖兩於兩明於斤均於鈞終於石物終石大也四鈞為石者四時之象也重百二十斤者十二月之象也終於十二辰而復於子黄鍾之象也千九百二十兩者隂陽之數也三百八十四爻五行之象也四萬六千八十銖者萬一千五百二十物厯四時之象也而歲功成就五權謹矣
魏志曰鄧哀王冲字蒼舒少聰察岐嶷生五六嵗智意所及有若成人孫權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羣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尅其水所至稱物以載之則立可知矣太祖大恱即施行焉吳志曰薛綜上疏云九真刺史朱符多以鄉人虞衰劉彦之徒分作長吏侵虐百姓强賊於民黄魚一枚收稻一斛唐書曰安禄山晩年益肥垂肚過膝自秤得三百五十斤每朝見𤣥宗戱之曰朕過見卿肚幾垂至地
管子曰權衡者所以起輕重之數也然而人不事者非心惡利也權不能為之多少其數而衡不能為之輕重其量也知事權衡之無益故不事也
又曰有權衡之稱者不可差以輕重有尋丈之數者不可差以長短
又曰㑹諸侯令曰修道路偕度量一稱數
莊子曰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為權衡以稱之則拜與權衡而竊之雖有軒冕之賞弗能勸斧鉞之威不能禁掊斗折衡而民不爭也
慎子曰厝鈞石使禹察錙銖之重則不識也縣於權衡則毫髪之於權衡則不待禹之智中人之知莫不足以識之矣
慎子曰名臣之心猶權衡也權左橛則右重右重則左輕輕重迭相折天地之理也
孔叢子二十四銖曰兩兩有半曰揵倍揵曰舉倍舉曰〈闕〉 謂之鈸二鈸四兩謂之斤斤十二謂之衡衡有半謂之倍稱謂之鈞鈞四謂之石石四謂之皷然則皷四百八十斤也
韓子曰人之不事衡石者非真亷而逺利也石不能為人多少衡不能為人輕重求索不得故人不事也明主之國官不敢枉法吏不敢為私貨賂不行是境内之事盡如衡石也
説苑曰庶量衡以十粟生之十粟重一豆六豆重一銖二十四銖重一兩十六兩一斤三斤重一鈞四鈞重一石
語林曰孟業為幽州其人甚肥或以為千斤武帝欲稱之難其大乃作大秤掛壁業入見帝曰朕欲試自秤有幾斤業荅曰陛下正是欲稱臣耳無所復勞聖躬於是遂稱業果得千斤
夢書曰銓衡為人正也夢得衡為平端也以銓秤平財錢也重者價貴輕者賤也銓衡折敗無平人也
李尤權衡銘曰夫審輕重莫若權衡正是非其唯賢明
剪刀
爾雅釋言曰劑剪齊也
釋名曰剪刀剪進也稍進前也
齊書曰雲幸於竟陵王子良江祏求雲女婚酒酣以巾箱中剪刀與雲曰且以為聘雲笑受之至是祏貴雲又因酣曰昔與將軍俱為黄雀今將軍化為鳯凰荆布之貨理隔華盛因出剪刀還之
南史曰沙門寶誌不知何許人齊宋之交稍顯靈迹被髪徒跣語黙不倫恒以銅鏡剪刀鑷屬挂杖負之而趨預言未兆多驗
修復山靈故事曰后梓宫用剪六枚
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有龍頭金縷交刀四銀牙鏁綵帶副
世說曰爰綜為新安太守郡南界有大石爰至其下醼飲忽有人得剪刀於石下者衆或疑之持問主簿主簿對曰昔呉長沙桓王嘗夢飲孫洲父老云此州狹而長君為長沙乎果應夫三刀為州得交刀君亦當交州後果交州
衣軸
世説曰張華將敗有飄風吹衣軸六七壁
管
禮記内則曰鍼管線纊
荀卿針賦曰鏤管以為母
魏武上雜物疏曰中宫雜物雜象牙管鍼筒一枚
針
説文曰針綴史也
禮記内則曰舅姑衣裳綻裂紉針請補綴
左𫝊成公上楚伐魯賂以執針百人
呉書曰虞翻年十二客詣翻兄不過之乃與客書曰琥珀不受腐芥磁石不受曲鍼
王隱晉書曰東宫舊制月請五十萬以供給衆用愍懷太子恒探取三月以供賤妾舍人杜錫數諫太子後取針着錫常坐處氊中錫上床刺足血流
晉書曰鳩摩羅什講于寺姚興及朝臣大德沙門千餘人肅然觀聴什忽下髙座謂興曰有二小兒登吾肩慾障須婦人興乃召宫女進之一交而生二子焉興常謂什曰大師聰明超悟天下莫二何使法種無嗣遂以伎伎十人逼令受之爾後不住僧房别令廨舎諸僧多効之什聚針盈鉢引諸僧謂之曰若能見效食此者可以畜室爾因舉匕進針與常食不别諸僧愧服乃止又曰顧愷之常恱一隣女挑之弗從乃圖其形於壁以棘針釘其心女遂患心痛愷之因致其指女從之遂宻去針而愈
宋書曰傅剡為山隂令賣針賣糖老姥爭團絲來詣剡剡樹團絲於柱鞭之宻視有鐵屑乃罰賣糖者
南史曰齊王奐為雍州刺史加都督與寧蠻長史劉興祖不睦十一年奐遣軍主朱公息征蠻失利興祖欲以啓聞奐大怒収付獄以針畫漆合盤為書報家稱枉令啓聞而奐亦馳信啓上誣興祖扇動荒蠻上知其枉勅送興祖
後魏書曰胡太后臨朝常幸西林園命侍臣射不能者罰之又自射針中之大悅
呉楚春秋曰勾踐與妻入臣呉妻奉針縷北面為妾淮南子曰女必一刀一針然後成為女
管子曰先針而後縷可以成帷先縷而後針不可以成衣針成幕蕢成城
淮南萬畢術曰首澤浮鍼
抱朴子曰彈鳥則千金不及丸泥縫緝則長劍不及數分之針
又曰結巾投地而兎走針綴丹帶而蛇行
西京雜記曰漢彩女常以七月七日夜穿七針於開𬓛樓俱以習之
説苑曰客因孟嘗君寄于齊王而不用客反見孟嘗君曰不知君之過臣之罪孟嘗君曰夫縷因針而入不因鍼而急
典論曰劉表子弟好酒設大針於坐端有罪狀者輙刺驗其醉醒
王子年拾遺記曰魏文帝美人薛夜來妙於針巧雖處於深帷重幕之内不用燈燭裁衣製作立成非夜來所縫製帝不服也
諸葛元𫝊曰昔元遜對元南陽韓文晃誤呼其父字晃難之曰何人子前呼人父字是禮乎諸葛笑答曰向天穿針而不見天何者不輕天意有所在耳即罰文晃酒一盃
王𭅺新奏議曰至於遺針御衣懼傷至尊之體故加之以髠刑欲將懲戒先傷以防絶後傷
輿地志曰齊武起曾城觀七月七夕宫人登之穿針世謂之穿針樓
劉義恭啓事曰聖恩賜金銀針七色縷幷格一犀棟刷匣副綿布兆珍服寶玩以協嘉辰
孫卿針賦曰有物於此生於山阜處於室堂不盜不竊穿窬而行日夜合離以成文章以能合從又善連横下覆百姓上飾帝王者特用則存不用則亡臣愚弗識敢請之王
曹大家縷賦曰鎔秋金之剛精形㣲妙而直端性通逺而漸進愽庶物而一貫
醫針〈附〉
魏志曰樊阿從華佗學何善針凡醫咸言背及胷藏之間不可妄針阿針背入一二寸巨闕入五六寸疾輒瘳三輔舊事曰為桐人長尺以針刺其腹理太子中曉醫術因言其事
燉煌實録曰張存善針存有奴好逃亡存宿行針縮奴脚欲使則針解之
王渾表曰臣有氣病善夜發服半夏湯或服湯不解尚取針前殿中醫趙恭思纂見給事醫在醫署纂能針有方伎乞以纂名課考稱課醫給臣自療治
南史曰王僧孺多識古事侍𭅺金元起欲注素問訪以砭石僧孺答曰古人當以石為針必不用鉄説文有此砭許慎云以石刺病也東山經高氏之山多針石郭璞云可以為砭針春秋美疢不如惡石服子慎注云石砭石也季世無復佳石故以針代之耳
唐書曰貞觀中太宗幸甄權宅權潁川人醫術為天下最孫思邈師之以授針法時年二十三歲
唐書曰太宗征髙麗江夏王道宗在陣損足上親針之
鐕
說文曰鐕所以綴著物者也鐕集纉綴衣細行也晉東宫舊事曰太子納妃金鐕二枚
縫
説文曰縫線也縷線也
周禮春官下曰縫人掌王宫縫線之事以役女御縫王及后之衣服
淮南子曰秦代天下婦不得剡麻考縷
抱朴子曰髙巖將霣非細縷所綴龍門沸騰非掬壤所遏
西京雜記曰賈佩蘭云在宫時七月七日臨百子池作于闐樂樂畢以五色縷相覊謂為連受
鄴中記曰北方五月五日自作飲食祠神乃作五色縷花相遺謂為介子推
離騷大招曰秦篝齊縷鄭綿絡
崔駰縫銘曰惟嵗之始承天嘉德皇靈願國絲綏充贄以〈闕〉朝迪
魏〈闕〉 兖州刺史上物縫帳二絲縷十斤
鄭氏婚禮謂文讃曰長命之縷女工所為例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十一
獵上
周禮地官曰鄉師凡四時之田前期出田法于州里簡其鼓鐸旗物兵器修其卒伍〈田法人徒及所當有〉及期以司徒之大旗致衆庶而陳之以旗物辨鄉邑而治其政令刑禁巡其前後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斷其爭禽之訟
又曰迹人掌邦田之地政為之厲禁而守之凡田獵者受令焉
又曰小司徒凡起徒役毋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羨唯田與追胥竭作〈鄭司農云羨饒也田謂獵也追寇賊也竭作盡行〉
又夏官大司馬之職曰中春遂以蒐田有司表貉誓民鼔遂圍禁火弊獻禽以祭社〈有司大司徒掌大田役治徒庻之政令表貉立表而貉祭也誓民誓以犯田法之罰也〉中夏遂以苗田如蒐之法車弊獻禽以享礿〈夏田為苗擇取不孕任者若治苗去不秀實者云車弊驅獸之車〉中秋遂以獮田如蒐之法羅弊致禽以祀祊〈秋田為獮獮殺也羅弊罔止也秋田主用罔中殺者多也皆殺而罔止〉中冬遂以狩田以旌為左右和之門羣吏各帥其車徒以叙和出左右陳車徒有司平之旗車卒間以分地前后有屯百步有司巡其前後險野人為主易野車為主〈冬田為狩言守取之無所擇也軍門曰和今謂之壘門立兩旗以為之叙和出用次第出和門也旗軍吏所載分地明其部曲疎數前后有屯百步車徒異羣相去之數也險野人為主人居前易野車為主車居前〉既陳乃設驅逆之車有司表貉于陳前〈驅出禽獸使趨田者也逆逆要不得令走〉
禮記王制曰天子諸侯無事則歲三田一為乾豆二為賓客三為充君之庖〈三田者夏不田盖夏時也乾豆謂腊之以為祭祀豆實也庖廚也〉無事而不田曰不敬田不以禮曰⿳𣅽大氺 -- 𣊻天物〈不敬者簡祭祀畧賓客〉天子不合圍諸侯不掩羣〈為盡物也〉天子殺則下大綏諸侯殺則下小綏〈綏當為緌緌有虞氏之旌也下謂弊之〉大夫殺則止佐車佐車止則百姓田獵〈佐車驅逆之車〉獺祭魚然後虞人入澤梁豺祭獸然後田獵鳩化為鷹然後設罻羅草木零落然後入山林昆蟲未蟄不以火田〈取物必順時候也梁絶水取漁者罻小網也昆明也明蟲者得陽而生得隂而藏〉不麛不卵不殺胎不殀夭〈重傷未成物殀斷殺少長曰夭〉不覆巢〈覆敗也〉
又月令曰季春之月田獵罝罘羅網畢翳餧獸之藥毋出九門〈為鳥獸方字乳傷之逆天時也獸罟曰罝罘鳥罟曰羅網小而柄長謂之畢翳射者所以自隱也凡諸罟毒藥禁其出九門明其常有時不得用耳今月令無罘翳為弋〉
又季秋之月天子乃教於田獵以習五戎班馬政〈教於田獵因田獵之禮教民以戰法也〉命僕及七騶咸駕載旌旐授車以級整設於屏外〈僕戎僕及馭夫七騶謂趣馬主為諸官駕説者也級等次也整正列也設陳也屏所田之地門外之蔽〉司徒搢扑北面誓之天子乃厲設執弓挾矢以獵〈厲飾謂戎服尚威武也〉命主祠祭禽於四方〈以所獲禽祀四方之神也司馬職曰羅弊致禽以祀祊〉
左傳文十年曰陳侯鄭伯㑹楚子于息冬遂及蔡侯次于厥貉將以伐宋宋逆楚子遂道以田孟諸宋公為右盂鄭伯為左盂〈盂田獵陳名〉命夙駕載燧
又襄四年曰昔周辛甲之為太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闕〈辛甲周武王太史闕過也使百官各為箴辭戒王過〉於虞人之箴〈虞人掌田獵〉曰茫茫禹迹畫為九州〈茫茫逺貌畫分也〉經啓九道〈啓開九州之道〉民有寢廟獸有茂草各有攸處德用不擾〈人神各有所歸故得不亂〉在帝夷羿冒于原獸〈冒貪也〉忘其國恤而思其麀牡〈言但念獸〉武不可重〈重猶數也〉用不恢于夏家〈羿以好武雖有家而不能恢大之〉獸臣司原敢告僕夫〈獸臣虞人僕夫不敢斥尊〉虞箴如是可不懲乎於是晉侯好田故魏絳及之〈及后羿事〉
又襄十七年曰衛孫蒯田于曹隧〈越境而獵孫蒯林父之子〉飲馬于重丘〈重丘曹邑〉毁其瓶重丘人閉門而訽之〈訽罵也〉曰親逐其君爾父為厲〈厲惡鬼林父逐君在十四年〉是之不憂而何以田為又襄三十年鄭豐巻將祭請田焉弗許〈田獵也〉曰唯君用鮮〈鮮野獸也〉衆給而已〈衆臣祭芻豢為足〉
又昭公曰齊侯田于沛〈言疾愈行獵沛澤名〉招虞人以弓不進〈虞人掌山澤之官〉公使執之辭曰昔我先君之田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臣不見皮冠故不敢進乃舍之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君招當往道之常也非物不進官之制也〉君子韙之〈韙是也〉
又定公上曰魏獻子屬役於韓簡子及原壽過〈簡子韓起孫不信也原壽過周大夫〉而田於大陸焚焉〈禹貢大陸在鉅鹿北嫌絶逺疑此田在汲郡呉澤荒蕪之地大陸幷見燒也爾雅廣平曰陸〉還卒於𡩋〈𡩋今修武縣吳澤〉范獻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復命而田也〈范獻子代魏子為政去其柏椁示貶之〉
又哀公下曰西狩於大野叔孫氏之車子鉏商獲麟〈大野在高平鉏野縣東北大澤是也車子㣲者鉏商名〉以為不祥以賜虞人〈時所未常見故怪虞人掌山澤之官〉仲尼觀之曰麟也然後取之〈言魯史所以得書獲麟也〉穀梁𫝊昭公曰秋蒐于紅正也因蒐狩以習用武事禮之大者也艾蘭以為防置旃以為轅門禽雖多天子取三十焉其餘以與士射於宫射而中田不得禽則得禽是以古之貴仁義而賤勇力也
毛詩鵲巢曰騶虞鵲巢之應也鵲巢之化行人倫既正朝廷既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則庶類蕃殖蒐田以時人如騶虞則王道成也彼茁者葭〈茁出也葭蘆也謂蘆始出者著春田之早晩也〉一發五豝〈虞人翼五豝以待公之發〉于嗟乎騶虞〈騶虞義獸有至信之徳則應〉彼茁者蓬〈蓬草〉一發五豵〈豕一嵗曰豵〉于嗟乎騶虞
又緇衣叔于田曰叔于田巷無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又雞鳴曰還刺荒也襄公好田獵從禽獸而無厭國人化之遂成風俗習於田獵謂之賢閑於馳逐謂之好焉子之還兮遭我乎峱之間兮並驅從兩肩兮揖我謂我儇兮〈從逐也獸三嵗曰肩儇利也〉
又雞鳴盧令曰盧令刺荒也襄公好田獵畢弋不修民事百姓苦之故陳古以風焉盧令令其人美且仁又嘉魚曰吉日美宣王田也吉日維戊既伯既禱田車既好四牡孔阜升彼大阜從其羣醜吉日庚午既差我馬獸之所同麀鹿麌麌漆沮之從天子之所
周易曰比卦王用三驅失前禽也
尚書五子之歌曰太康尸位以逸豫滅厥德黎民咸貳乃盤遊無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弗反
尚書歸藏曰穆王獵于戈之墅
韓詩内𫝊曰春曰畋夏曰蒐秋曰獮冬曰狩天子抗大綏諸侯小綏羣小獻禽其下天子親射之於門夫田獵因以講道習武簡兵也
爾雅曰春獵為蒐〈郭璞注曰春蒐取不孕者〉夏獵為苗〈為苗稼除害也〉秋獵為獮〈獮殺也順秋氣也〉冬獵為狩〈得獸取之無所擇〉宵田為獠〈管子曰獠獵畢弋今江東亦呼獵為獠音為遼或曰即今夜獵載鑪照也〉火田為狩〈放火燒草獵亦為狩〉史記曰西伯將畋卜之曰所獲非熊非羆霸王之輔西伯果遇吕望釣於渭濵遂載歸號太公望
又曰任安字少卿邑中人民俱出獵安常為人分麋鹿雉兎部署老小當壯劇易處衆人皆喜
又曰今上為膠東王時韓嫣與上學書相愛及上為太子愈益親嫣善騎射上即位欲事伐匃奴而嫣先習胡兵以故益尊貴嫣常與上卧起江都王入朝有詔得從入獵上林中天子車駕馬未行而先使嫣乗副車從數十百騎馳騖視獸江都王望見以為天子避從者伏謁道旁嫣驅不見既過江都王怒為皇太后泣請得歸國入宿衛比韓嫣太后由此嗛嫣
戰國䇿曰魏文侯與虞人期獵是日飲酒樂天雨文侯將出左右曰今日飲酒樂天又雨君焉出文侯曰吾與虞人期獵雖樂豈可不一㑹期哉乃往
漢書曰李廣被黜與故潁隂侯屛居藍田南山中射獵嘗夜從一騎出從人田間飲還至霸陵亭尉醉呵止廣廣騎曰故李將軍也尉曰今將軍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廣亭下
魏志曰夏侯淵之子稱年十六淵與之畋見奔虎執楯驅馬逐之禁之不可一箭而中名聞太祖太祖把其手喜曰我得將矣
又曰文帝將出遊獵鮑勛停車上疏曰五帝三王靡不明本立教以孝治天下如何在諒闇之中修馳騁之事乎毁其表而竟行獵中道頓息問侍臣獵之為樂何如八音也侍中劉曄對曰獵勝于樂勛抗辭曰夫樂上通神明下和人理故移風易俗莫善於樂况獵暴華葢於原野乎因奏劉曄佞諛不忠
又曰蘇則從文帝獵蹉跮失鹿帝大怒踞胡床拔刀悉収督吏將斬之則稽首曰臣聞古之聖王不以禽獸害人今陛下方隆唐堯之化而以獵戱多殺羣吏愚臣以為不可敢以死請帝曰卿直臣也遂皆赦之
又曰清河令徐季隆使人行獵令管輅筮其所得輅曰當獲小獸復非食禽雖有人牙㣲而不彊雖有文章蔚而不明非虎非兎其名曰貍獵人暮歸果如輅言魏末帝傳曰初帝以母廢未立為嗣文帝與俱獵見子母鹿文帝彎弓射其母令帝復射其子帝置弓泣曰陛下已殺其母臣不忍殺其子帝曰奴語動人心遂定為嗣也
呉志曰孫權每出獵常乗馬射虎虎常突前攀持馬鞍張昭變色而前曰將軍何有當爾夫為人君者謂能駕御英雄驅使賢才豈謂馳逐於原野校勇於猛獸者乎如有一旦之患柰天下笑何權謂昭曰年少慮事不過逺以此慙君然猶不能已
江表𫝊曰曹公與孫權書曰近者奉辭伐罪旌麾南指劉琮束手今水軍八十萬與將軍會獵於呉
王隱晉書曰魏舒字陽元少工射着韋衣入山澤每獵大獲
南史曰宋衡陽王義季鎮荆州嘗大蒐於郊有野老帶苫而耕命左右斥之老人擁耒對曰昔楚子盤遊受譏令尹今陽和扇氣播厥之始一日不作人失其時大王馳騁為樂驅斥老夫非勸農之意義季止馬曰此賢者也命賜之食
齊書曰王僧達為宣城太守性好遊獵常與少年數十人澤中逐麞鹿每衆騎趂鹿馬相亂景宗於衆中射之人皆懼中馬足應弦輙斃以此為樂後景宗為揚州刺史出行常欲褰車帷幔左右輙諫以位望隆重人所重瞻不宜然景宗謂所親曰我昔在鄉里騎馬快如龍與年少輩數十騎拍弓弦作霹靂聲箭如餓䲭鳴平澤中逐麞數肋射之渴飲其血饑食其肉甜如甘露漿覺耳後生風鼻頭出火此樂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將至今來揚州作貴人動轉不得路行開幔小人輙言不可閉置車中如三日新婦邑邑使人無氣
南史曰宋臧熹常與溧陽令阮崇獵遇猛獸突圍獵徒並散熹射之應弦而倒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録曰石虎遣司農中郎將費霸帥工匠四千於東平罡山造獵車千乘轅長三丈高丈八尺格虎車四十乘立級行樓三層於其上自靈昌津南至滎陽東極陽都而還使御史監司其中禽獸有犯者罪至大辟
又曰虎命太子宣行祈山川遊獵藪澤乘大輅羽葆華葢建天子旌旗十有六軍〈闕〉 八萬出金明馳逐終夕所在陳列行宫四面各以百里為度驅圍禽獸皆暮集行宫文武跪立圍守重行烽炬羅星光燭如晝勁騎百餘馳射其中宣與顯德羙人乘輦觀之嬉娯忘返獸殫乃止禽獸奔逸當之者坐有爵者奪
又秦録曰姚興性好遊畋頗損農業時京兆杜延以左僕射齊難無匡輔之益著豐草詩以箴之難具以聞馮翊相靈作德獵賦以諷焉興皆覽而善之賜以金帛然終不能改也
後魏書曰于栗磾進新安公道武田於白登山見熊將數子顧栗磾曰能搏之乎對曰若搏之不勝豈不虛斃一壯士自可驅致御前而制之尋皆擒獲帝顧而謝之又曰宿石常從獵文成親欲射猛獸石扣馬諫引帝至高原上後猛獸騰躍殺人詔褒美其忠許後有犯罪者宥而勿坐
又曰來大千常從明元校獵見獸在巖上持矟直刺之應手而死帝嘉其勇壯
北史曰齊元恒字集和自言寧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畋獵
又曰齊崔子植位冀州别駕走馬從禽髪繋木而死後周書曰達奚震武之子也少驍勇便騎射太祖嘗於渭北校獵時兎過太祖前震與諸將競射之馬倒而墜震足不傾躓因步走射之矢發中兎顧馬纔趨遂迴身騰上太祖喜曰非此父不生此子乃賜震雜物百叚唐書曰武德七年十二月庚辰臘上曰臘者獵也膢臘以供宗廟朕當躬親其事以申孝享之誠於是出狩於鳴犢泉
又曰蘇世長拜諫議大夫嘗從幸涇陽校獵至高陵合圍是日大獲陳禽獸於旌門上入御營顧謂朝臣曰畋樂乎世長進曰陛下遊獵薄廢萬幾不滿十旬未為大樂上色變既而笑曰狂態發也又對曰為臣私計則狂為陛下國計則忠矣
又曰唐儉授民部尚書從太宗於洛陽苑射猛獸儉見羣豕突出林中太宗引弓四發殪四豕有一雄彘及馬鐙儉懼將摶之太宗拔劍斷豕頭笑曰天䇿長史不見上將撃賊耶何懼之甚對曰漢髙祖以馬上得之不可以馬上理之陛下以神武定四方豈復逞雄心於一豕太宗納之因罷獵
又曰貞觀十四年太宗欲親幸同州遊獵櫟陽縣丞劉仁𮜿上疏曰四時蒐狩前王恒典事有沿革未必因循今年甘雨應時秋嫁甚盛盡力収穫月半猶未畢功貧家無力禾不治擬種麥直據尋常料喚田家已有所妨今既祗供獵事兼之修理橋道縱謂太簡動費一二萬工百姓収斂實為狼狽臣願陛下少留萬乘之尊垂聴一介之説退延旬日穫刈總了則盡閑暇家得康寧鑾駕徐動公私交泰上降璽書勞之
又曰太宗謂髙昌王麴文泰曰丈夫在世樂事有三天下太平家給人足一樂也草淺獸肥以禮田狩弓不虛發箭不妄中二樂也六合大同萬方咸慶張樂髙宴上下歡洽三樂也今日王可從禽明日當飲宴耳
又曰髙宗狩于陸渾縣六日止飛山髙宗親御弧矢獵四鹿及兎數十頭晩次御營望見大官烹宰欲供百官之膳因問侍中許圉師曰朕目撃彼羊在於格下見其無罪就戮非無憫惻之情今欲以死獸易之可乎圉師對曰昔宋文侯見人欲將牛釁鐘因曰吾觀此牛觳□無罪而就死也乃不釁鐘陛下取已死之鹿代欲刲之牛則堯舜之用心也遂釋其羊不殺九日又於山南布圍大順府果毅王萬興以輙先促圍集衆欲斬之上謂侍臣曰軍令有犯罪在不赦恐外人謂我翫好畋獵輕斷人命又以其經從征遼有功特令放免
又曰髙宗出獵在路遇雨因問諫議大夫谷郍律曰油衣若為不漏對曰用瓦為之必不漏矣上大悦因此不復出獵
又曰髙宗駕幸自九成宫還宫仍西狩校習自麟遊西北遶岐梁歴普潤止雍為兩圍殿中侍御史杜易簡賈言忠監圍山阜懸危杖䇿不得暫停凡五目而合劾奏將軍劉𤣥意黄河上等斷圍𤣥意勒罷黄河上圍因軍容齊整詔特原之
又曰呉王恪好畋獵損居人田苗侍御史柳範奏彈之上因謂侍御臣曰權萬紀事我兒不能匡正其罪合死範進曰房𤣥齡事陛下猶不能諫止畋獵豈可獨非萬紀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十二
獵下
王孫子曰趙簡子獵於晉陽之山撫轡而歎董安于曰主君歎敢問何故簡子曰汝不知也吾廐養食榖之馬以千數官養多力之士日數百欲以備畋獵恐隣國養賢以獵吾也
莊子曰趙簡子田鄭龍為右有一野人簡子曰龍下射
彼使無驚吾鳥龍曰昔吾〈闕〉 為踐土之盟不戮一人吾今一朝田而必曰為〈闕〉
人將故救之簡子愀焉曰不愛其身以活人者可無〈闕〉乎環車輟田曰人之田也得獸今吾田也得人
又曰梁君出獵見白鴈羣下下車彀弩欲射之道有行者不止白鴈羣駭梁君怒欲射行者其御公孫龍撫轡曰今主君以白鴈故而欲射殺人無異於虎狼梁君援其手與歸呼萬嵗曰樂哉今日獵也人皆得獸吾獨得善言
尸子曰宓羲氏之世天下多獸故敎民以獵也
韓子曰孟孫獵得麑使西秦巴持之其母隨而呼之西秦巴不忍而與其母孟孫適至求麑對曰予不忍而與其母孟孫大怒逐之居三月復召為其子傅曰夫子不忍於麑且忍吾子乎
又曰魏文侯與虞人期獵明日㑹天疾風左右止侯侯不聽曰不可疾風失信吾不為遂犯風往而罷虞人穆天子𫝊曰天子東田于澤至於重壁之䑓盛姬告病又曰天子獵于滲澤於是得白狐𤣥貉焉以祭于河宗〈以將事於河宗獲此故用〉
又曰天子大饗正公諸侯王勤七萃之士〈勤猶勞也〉于羽陵之上乃奏廣樂六師之人翔畋于曠原得獲無疆鳥獸絶羣六師之人大畋九日乃收皮效物於是載羽百車國語曰晉趙簡子田于螻〈螻晉君囿〉史黯聞之以犬侍于門〈黯晉大夫史墨時為簡子史犬田犬門君囿門也〉簡子見之曰何為曰有所得犬欲試之兹囿〈兹此也〉簡子曰何為不告對曰君行臣從不從不順〈羣從法臣從君〉主將適螻而麓不聞〈麓主君苑囿之官𫝊曰山林之木衡麓守之〉臣敢煩當日〈當日直日也言主將之君囿不煩麓以告君臣亦不敢煩主之直日白主君也〉簡子乃還
呂氏春秋曰齊有好獵者久不得獸所以不得狗惡故也欲得良狗則家貧乃還疾耕疾耕則家富家富則有以求良狗狗良則數得獸矣非獨獵也百事皆然春秋後語曰魏信陵君嘗與王共博於是北境舉烽火𫝊趙寇至王釋博欲召大臣議之信陵君曰趙王獵耳非為寇也復博如故王恐心不在博居有頃復從北方𫝊言趙王獵耳非為寇也王大驚曰公子何以知之信陵君對曰臣之客有能探趙王隂謀者趙王所為客輙以報臣臣以此知之
六韜曰文王畋于渭陽見呂尚坐茅以漁
太公金匱曰紂以六月獵於西土發人逐禽民諌曰天務覆施地務長養今盛夏發民逐禽而元元命懸於野民踐之百日不食紂以為妖殺之
新序曰晉文公出田逐獸碭入大澤迷不知所為漁者送文公出澤漁者曰鴻乃保大海之中厭而徙之小澤則必有丸矰之憂黿保於深淵厭而出之淺渚則必有網羅之憂今君逐獸碭入至此何行之太逺也君歸國臣亦反漁所
又曰晉文逐鹿而失之問農夫老古曰吾鹿何在老古以足指曰如是往公曰寡人問子子以足指何也老古振衣而起曰不意人君至此虎豹之居也厭閑而近人故人亦得之諸侯厭衆而亡其國惟鵲有巢惟鳩居之今君不歸人將居之於是文公恐而歸
又曰晉文公畋于虢見一老父問曰虢亡何也對曰虢君斷則不能用人也文公輟畋而歸趙襄子曰其人安在公曰吾未與之俱來襄子曰君聽其言而棄其身文公於是乃召而賞之
說苑曰楚莊王獵大夫諌之王曰吾就獵求士也榛薄刺虎知其勇也摶犀獲兕知其勁也罷畋而分所得知其仁也由此道得三士可乎
又曰晉平公有馳逐之車錯以羽芝㑹羣臣觀焉田差三過不顧
白虎通曰王者諸侯所以畋狩者何也為田除害上以供宗廟下以簡集士衆也
蔡邕月令章句曰季秋之月天子乃教于田獵閑肆五兵因以順時取禽其禮將軍執晉皷師率執提旅率執鼙以教坐作進退徐疾之節
璅語曰范獻子卜獵占之曰君子得(⿱元⻱)小人遺冠獻子獵無所得而遺其冠
潛夫論曰昔有司原氏獵於中野鹿東奔司原從而譟之西方之衆有逐狶者聞司原之譟竟舉音而和之司原反覆追之乃得大狶喜以為瑞
陸子曰欲水之清則勿涉欲草之茂則勿獵
杜夷幽求曰獵者嗜肉不多於不獵及其凌岡巒赴谿嶺而有遺身之志
語林曰夏少明在東國不知名聞裴逸民知人乃裹粮寄載入洛從之未至家少許見一人着黄皮袴褶乘馬將獵問曰裴逸民家逺近答曰君何以問夏曰聞其名知人故從㑹稽來投之裴曰身是逸民君明可更來明往逸民果知之用為西明門侯於此遂知名
石勒别𫝊曰冬十一月大雪平地三尺勒主簿程朗諌勒不從出獵墜馬顧左右曰不從主簿之言而致墜馬賜朗絹百疋以旌忠亮
續搜神記曰晉中興後譙郡周子文家在晉陵少時喜射獵嘗入山忽山岫間見一人長五丈許提弓箭箭鏑頭廣二尺許白如霜雪忽出喚曰阿䑕阿䑕〈子文小字〉子文不覺應曰諾此人牽弓滿鏑向子文子文便失魂厭伏又曰呉末臨海人入山射獵為舍住夜中有一人長一丈着黄衣白帶來謂射人曰我有讎尅明日當戰君可見助當厚相報射人曰自欲助君何以相報答曰明日食時君可出溪邊敵從北來我南往應白帶者我黄帶者彼射人許之明出果聞岸北有聲狀如風雨草木四靡視南亦爾惟見二大虵長十餘丈於溪中相遇白虵勢弱人即引弩射之黄虵即死日將暮復見前人來辭謝云住此一年獵明年慎勿復來來必為禍射人曰善遂停一年獵所獲甚多家致巨富數年後憶先所獲多乃忘前言復更往獵見先白帶人語之言我語君勿復更來不能見用讎子已大今必報君非我所知射人聞之甚怖便欲走乃見三烏衣人皆長八尺俱張口向之射人即死
世說曰孫盛為庾公記室叅軍從獵將其子齊莊行庾公不知忽於獵塲見齊莊時七八嵗庾謂曰若亦復來耶應聲答曰所謂無小無太從公于邁
異苑曰慕容皝出畋見一老父曰此非獵所王宜還也皝明晨復去值有白兎馳馬射之墜石而卒
又曰桓南郡好獵騁良馬馳擊若飛䨥飄所指行陣不整麏兎騰逸叅佐無不被撃
呉地記曰長洲在姑蘇南太湖北岸闔閭所遊獵處也呉主遣徐詳至魏魏太祖謂詳曰孤比老願濟横江之津與孫將軍遊姑蘇之上獵長洲之苑吾志足矣詳對曰若越横江而遊姑蘇是踵亡秦而躡夫差恐天下之事去矣太祖大笑曰徐生無乃逆詐乎
鄴中記曰石虎少好遊獵後體壯大不復乘馬作獵輦二十人擔之如今之步輦上安徘徊華葢當坐處安轉關牀若射鳥獸直有所向關隨身而轉虎善射矢不虛發
襄陽耆舊𫝊曰楚王好遊獵之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鑣馳逐乎華容之下射鴻乎夏水之濵
弋
說文曰矰弋射矢也
毛詩緇衣女曰鷄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翺將翔弋鳬與鴈〈詩義問曰以繳繫矢而射〉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又大雅桑柔曰嗟爾朋友予豈不知而作如彼飛蟲時亦弋獲
禮記月令曰季春之月畢弋無出九門〈蔡邕章句曰繳射曰弋〉左𫝊襄公上曰曹伯陽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强好弋獲白鴈而獻之且言田弋之說
論語述而曰子曰弋不射宿
春秋後語曰楚項襄王時人有好以弱弓微繳加歸鴈之上者王聞之召而問焉對曰外臣之好射鶀鴈羅鸗小矢之發也何足為大王道哉且楚王之大以大王之賢所弋非直此也昔者三王以弋道徳五霸以弋戰國夫秦魏燕趙王之鶀鴈也齊魯鄭者青首也鄒費郯邵者羅鸗也其餘不足射也見鳥六雙惟王何取王若以聖人為弓勇士為繳時張而射之此六雙者可得而囊載也其樂非特朝夕之樂也
韓詩外𫝊曰齊景公出弋昭華之池使顔涿聚主鳥而亡之景公怒而欲殺之晏子曰夫涿聚有死罪三臣請以其罪數而誅之
晉中興書曰桓石秀豁第二子代叔父冲為江州刺史雖入門貴盛不以榮爵嬰心惟以弋釣為事
後魏書曰劉逖字長子聰敏好弋獵騎射以行樂為事呉越春秋曰樂野者越王所弋獵處也故曰樂野管子曰國子弟之無上事衣食不節率子弟不田弋獵者幾何人〈既無上事乃率子弟不田農但弋獵也〉
又曰桓公弋在廪管仲朝公㢮弓脫靬〈音汗〉而迎之曰今夫鴻鵠春北而秋南而不失其意惟有羽翼以適其意於天下者也今孤之不得意於天下皆非二子之憂也二子不對
列子曰蒲旦子之弋弱弓纎繳乘風振之連雙鶬於青雲之際用心專動手均也
韓子曰田子方問唐易鞠曰弋者何慎對曰鳥以數百目視子子以二目御之子謹周子廪田子方曰善子加之弋我加之國鄭張者聞之曰子方知欲為廪而未得所以為廪夫虛無見者廪也一日齊宣王問弋於唐易子曰弋者奚貴唐易子曰在於謹廪王曰何謹廪對曰鳥以數十目視人人以二目視鳥奈何其不謹廪也故曰在於謹廪然則為天下何異為此廪今人主以二目視一國一國以萬目視人主將何以自為廩乎
又曰衛人有佐弋者鳥至因先以捲麾之鳥驚而不可得也
又曰夫弩弱而矰高者激於風也身不肖而令行者得助於衆也
韓子曰齊宣王問匡倩曰儒者弋乎匡倩對曰否也弋者從下害於上者也是從下傷君也儒者以為害義故不弋
淮南子曰蒲旦子連鳥於百仭之上弓良也〈蒲旦子楚人善射弋〉劉白别録曰有行過江上弋鴈賦行弋賦雌得雄賦法言曰鴻飛𠖇𠖇弋者何簒〈簒取也〉
太𤣥經曰弋彼三飛終日不歸
稽康與山濤書曰弋釣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動二不可也
羅
周禮夏官上羅氏曰羅氏掌羅烏鳥〈烏謂卑居鵲之屬〉蜡則作羅襦〈襦細密之羅襦讀為繻有衣襦之繻也〉仲春羅春鳥獻鳩以養國老〈春鳥蟄而始出者若今南郡黄雀之屬是時鷹化為鳩鳩與春鳥變舊為新宜以養老助生氣耳〉
毛詩國風曰有兎爰爰雉離于羅〈鳥網為羅〉
又小雅曰鴛鴦于飛畢之羅之
爾雅曰鳥罟〈音古〉謂之羅〈羅絡也〉
國語曰里革諌魯宣公曰鳥獸孕水䖝成獸虞於是乎禁𦊨羅
列仙𫝊曰李仲甫夜卧床上或為鴞鳥跱架候北風當飛渡南海山上有羅得鴟視之仲甫也向羅者笑王子年拾遺記曰晉文公焚林以求介子推有白鵶繞烟而噪或集介子推之側火不能焚晉人嘉之於山數百里不復設羅網
幽明録曰有一傖〈士行反〉小兒放牛野中伴輩數人見一鬼依諸叢草間處處設網欲以捕人設網後未竟傖小兒竊取前網仍以罨之即縛得鬼
文子曰有鳥將來張羅而待之得鳥者羅之一目今為一目之羅無得鳥焉
鶡冠子曰一目之羅不可以得雀
闕子曰任公子冬羅鯉於山阿衆人皆以為惑既而鸇鶚擊黄雀觸公子羅者千萬數
劉棋魯都賦曰長罼掩壑大羅被澤
罝
毛詩關雎曰兎罝后妃之化也關雎之化行則莫不好徳賢人衆多也肅肅兎𦊨㭬之丁丁﨣﨣武夫公侯干城
爾雅曰兎罟謂之罝〈郭璞注曰罝遮也犍為舍人曰兎自作徑路張罝以捕之〉顧譚新言曰設罝於淵施網於岡欲民之慎亦如此也終無魚兎矣
物理論曰夫欲定天下而任小人猶欲捕麋鹿而張兎罝不能擊麋鹿猶小人不能任大事
罦
韓詩曰有兎爰爰雉離于罦
爾雅曰罬謂之罦罦覆車也〈今之翻車也有兩轅中施胄以捕鳥展轉相觧廣異語〉
說文曰罦覆車也
罿
韓詩曰有兎爰爰雉離于罿〈薛君注曰張羅車上曰罿也〉
爾雅曰繴謂之罿罿罬也〈郭璞曰今翻車也有兩轅中施𦊰以捕鳥〉
罻
說文曰罻捕鳥网也
禮記王制曰鳩化為鷹然後設罻羅
罼䍐
禮記月令曰季春罼翳無出九門〈鄭𤣥曰網小柄長謂之罼翳射者所以自隱也〉
蔡邕月令章句曰掩飛禽曰罼
說文曰罼罔也率捕鳥罼象絲網上下其革柄也
罞
爾雅曰麋罟謂之罞〈郭璞注曰冒其頭也犍為舍人曰麋有難制張罞也〉
羉
爾雅曰彘罟謂之羉〈羉幕也犍為舍人曰彘剛惡齕人故張網而羅之也〉
磻
纂文曰磻射石也
繳
列仙𫝊曰赤將子輿者黄帝時人不食五榖而噉百草華至堯時為木工能隨風雨上下市中賣繳故謂之繳父
淮南子曰堯使羿繳大風於青丘之野〈大風鷙鳥也青丘東方也〉環濟典略曰繳綸也綸于前望飛鳥而射之
夢書曰夢横繳欲舉薦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十三
陶
禮記檀弓曰有虞氏瓦棺〈始不用薪也有虞氏上陶〉夏后氏堲周〈火熟曰堲燒土冶以周於棺也或謂之土周〉
又喪大記曰甸人為垼于西牆下陶人出重鬲
左𫝊襄公二十五年鄭子産曰昔虞閼父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閼父舜之後當周之興閼父為武王陶正〉我先王賴其利器用也與其神明之後也〈舜聖故謂之神明〉庸以元女大姬配胡公〈庸用也元女武王之長女胡公閼父之子滿也〉而封諸陳以備三恪〈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後又封舜後謂之三恪幷二王後為三國其禮轉降示敬而已故曰三恪〉
毛詩文王綿曰古公亶父陶復陶穴未有家室
續漢書曰董卓欲遷都長安楊彪不從董卓作色曰楊公欲沮國家計耶關東方亂所在賊起崤函險固國之重防又隴右取材功夫不難杜陵南山下有孝武故陶處作磚瓦一朝可辦宫室官府葢足焉
呉書曰鄭泉字文淵臨卒謂同類曰必葬我於陶家之側庶百嵗之後化而成土幸見取為酒壺獲我心矣宋書曰文帝欲誅徐羨之羨之乘内人問訊車出郭步至新林入陶竈中自經而死
尸子曰昆吾作陶
淮南子陶人埏埴也其取之地而為盆盎也無離於地其已成器而破碎漫爛而復歸其故也與其為盆盎無以異矣
周書曰神農耕而作陶
吕氏春秋曰夫舜遇堯天也舜耕於歴山陶於河濵釣於雷澤天下悅之
列仙𫝊曰𡩋封子者黄帝時人為黄帝陶正有人過之為其掌火能出五色煙久則以教封子積火自燒而隨煙氣上下視其灰燼猶有骨時人葬之北山中謂之𡩋封子焉
嶺表異録曰廣州陶家皆作土鍋鑊燒熟以土油之其潔淨則愈於鐵器尤宜煮藥一斗者纔直十錢愛䕶者或得數日若迫以巨熖涸之則立見破裂斯以濟貧之物
冶
禮記學記曰良冶之子必學為裘〈仍見其家錮補穿鑿之器也補冶器者其金柔乃合有似於為裘〉
史記曰邯鄲郭縱以鐵冶成業與王者埒富
又曰宛孔氏之先梁人也用鉄冶為業秦代魏遷孔氏南陽大鼓鑄規陂池連車騎遊諸侯因通商賈之利有游閒公子之名
又曰魯人曹邴氏以鐵冶起富至巨萬然家自父兄子弟約俯有拾仰有取
張璠漢記曰杜詩為太守為冶作水排教化大行魏志曰韓暨字公至辟為丞相士曹屬後遷樂陵太守徙監冶謁者舊時冶作馬排每一熟石用馬百疋更作人排又費功力暨乃因長流為水排計其利益參倍於前在職七年器用充實詔書褒嘆就加司金都尉晉書曰王沉字彦伯作釋時論云融融者皆趨熱之士得其爐冶之門者唯挾炭之子苟非斯人不如其已南史曰齊袁彖監呉興郡事彖到郡坐過用禄錢免官付東冶彖妹為竟陵王子良妃子良世子昭胄時年八嵗見武帝而形容慘悴帝問其故昭胄流涕曰臣舅負罪今逮尚方臣母悲泣不食已積日臣所以不寧帝曰特為兒赦之既而帝遊孫陵遥望東冶曰中有一好貴囚數日與朝臣幸冶履行庫藏因宴飲賜囚徒酒肉勅見彖與語明日釋之
梁書曰侯景據壽陽懷反計以臺所給仗多不能精啓請冶鍛工欲更營造勑並給之
後魏書曰崔鑒為東徐州刺史於州内銅冶為農具兵人獲利
北史曰後周薛善為行臺郎中時欲廣置屯田以供軍費乃除善司農少卿領同州夏陽縣二十屯監又於夏陽置鉄冶復令善監之復月役八千人營造軍器善自督課兼加慰撫甲兵稍利而皆忘其苦焉
唐書曰侍中魏徵乞解所職請為散官奉左右拾遺補闕太宗曰朕拔卿於讐虜之中任卿以樞要之職見朕之非未嘗不諫公獨不見金之在礦也何足貴哉良冶鍛而為器便為人所寳朕方自比於金以卿為良匠卿雖有疾未為衰老豈得便爾耶徵乃止
尸子曰造冶者蚩尤也
淮南子曰夫宋畫吳冶刻形鏤法其為㣲妙堯舜之聖不能及也
列仙𫝊曰陶安公者六安冶師也數行火一旦散上紫色衝天安公伏冶下求哀須臾朱雀至冶上曰安公安公冶與天通七月七日迎汝以赤龍至時龍到安公騎之果上昇天
武昌記曰北濟湖本是新興冶塘湖元嘉初發水冶水冶者以水排冶令顔茂以排數破壞難為功力茂因廢水冶以人鼓排謂之步冶湖後因破壞不復修治冬月則涸
王子年拾遺記曰漢太上皇㣲時嘗佩一刀長三尺有銘其字雖難識疑是殷高宗伐鬼方時作此物也上皇遊酆沛山中遇有人冶鑄上皇息其旁問曰此鑄何物工笑曰為天子鑄劍慎勿泄上皇謂為戱辭無疑色工曰今所鑄鉄剛厲製器難成若得公腰間佩刀雜而冶之即成神器可以尅定天下星精為輔佐以殱三猾木衰火盛此為興兆上皇曰余此物名為匕首其利難儔水斷蛇龍陸斬虎兕工曰若不得此匕首雖歐冶專精越砥斂鍔終為鄙器上皇即解腰間匕首投於爐中俄而煙𦦨衝天日為之晦及劍成釁以三牲工問上皇何時得匕首上皇曰秦昭襄王時余行逢一野人于野授余云是殷時物世世相𫝊上有古字記其年月工人視之其鏌耶尚在叶前疑也工人持劍授上皇上皇以賜高祖
又曰漢郭況武皇后之弟也累金數億家僮四百人黄金為器功冶之聲震於都鄙時人謂郭氏之室不雨而雷言鑄之聲盛也
曹毗詠冶賦曰冶石為器千爐齊設
鍛〈箋云鍛石闕 為質〉
魏畧曰太祖遣邯鄲淳詣臨淄侯植植得淳喜延入坐不與談先為五椎鍛
鄧粲晉紀曰稽康曾鍛於長林之下鍾㑹造焉康自坐以鹿皮嶷然正容不與之酬對㑹恨而去
文士𫝊曰稽康性巧能鍛家有柳樹乃激水以圍夏月甚清涼居其下傲戱及自鍛
禰衡𫝊曰衡字正平十月朝黄祖在艨衝舟賔客皆㑹作黍𦞦既至先設衡前衡得便飽食初不顧左右既畢復搏弄以戱時江夏有張伯雲亦在座調之曰禮教云何而食此正平不答弄黍如故祖曰處士不當答之也衡謂祖曰君子寧聞車前馬䊧祖呵之衡𮞉視祖罵曰死鍛錫公祖大怒令五伯將出欲杖之而罵不止遂令絞殺黄射來救無所復及愴悽流涕曰此有異才曹操及劉荆州不殺大人柰何殺之祖曰人罵汝父作鍛錫公柰何不殺
向秀别傳曰秀嘗與嵇康偶鍛於洛邑與吕安灌園於山陽収其餘利以供酒食之費
韓子曰推鍛者所以平不夷也榜檠者所以矯不直也聖人之為法也所以平不夷矯不直也
牧
周禮地官曰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供祭祀之牲牷〈六牲謂牛羊馬豕犬雞鄭司農云牷純也𤣥謂性體完具〉
又夏官曰牧師掌牧地皆有厲禁而頒之〈頒馬授圉者所牧處〉孟春焚牧〈焚牧地以除陳生新草〉中春通淫〈中春隂陽交萬物生之時可以合馬之牝牡也〉禮記月令季春曰是月也乃合累牛騰馬遊牝于牧〈累繋也騰躍也其牝欲遊則就牧而合〉仲夏曰是月也命有司祭先牧〈謂仲夏祭先牧於天擇用剛日〉
毛詩小雅曰無羊宣王考牧也〈厲王之時牧人之職廢宣王中興而復之至此而成謂復先王牛羊之數〉誰謂爾無羊三百維羣誰謂爾無牛九十其犉〈黄牛黒唇曰犉箋云爾女也宣王復古之牧法汲汲於其數故歌此詩以解之也〉爾羊来思其角濈濈〈聚其角而息濈濈然云此者美畜産得其所〉爾牛来思其耳濕濕〈動其耳濕濕然〉或降于阿或飲于池或寢或訛〈訛動也言此者美其無所驚畏〉爾牧来思何蓑何笠或負其餱〈何揭也蓑所以偹雨笠所以御暑言此者美牧人寒暑飲食有備〉三十維物爾牲則具〈黒毛色者三十也云牛羊之色異者三十則女之祭祀素則有之〉爾牧來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云此牧人有餘力則取薪蒸搏禽獸以來歸也麤曰薪細曰蒸〉爾羊來思矜矜兢兢不騫不崩〈矜矜兢兢言堅强也騫虧也崩羣疾也〉麾之以肱畢來既升〈肱臂也升升入牢也此言擾馴從人意也〉牧人乃夢衆維魚矣旐維旟矣大人占之衆維魚矣實維豐年〈隂陽和則衆魚多矣〉旐維旟矣室家溱溱
又魯頌曰駉頌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寛以愛民務農重榖于埛野魯人尊之駉駉牡馬在坰之野〈云必牧于坰野者避民居與良田也周禮曰以官田牛田賞田牧田任逺郊之地〉
尚書曰今惟淫舎牿牛馬〈今軍人惟大放舎牿牢之牛馬言軍所在必放牧也〉杜乃擭敜乃穽無敢傷牿牿之傷汝則有常刑〈擭機檻也穽穿地䧟獸也〉
史記貨殖傳曰陸地牧馬二百蹄牛蹄角千千足羊澤中千足彘
又曰公孫𢎞齊菑川國薛縣人也家貧牧豕海上年四十餘乃學春秋雜説
漢書曰衞青字仲卿初為侯家人少時歸其父使牧羊民母之子皆奴畜之
又曰卜式河南人也以田畜為事入山牧十餘年羊致千餘頭上召之曰吾有羊在上林中欲令子牧之式乃布衣草屩而牧羊歲餘羊肥息
又曰王尊字子貢涿郡高陽人少孤歸諸父使尊牧羊於澤中
後漢書曰馬援轉遊隴漢間常謂賔客曰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因處田牧至有牛馬羊數千頭穀數萬斛既而嘆曰凡殖貨財産貴其能賑施也否則守錢虜耳仍盡數以班昆弟故舊身衣羊裘皮袴
又曰承宫年八嵗為人牧豬鄉里徐子盛明春秋授諸生數百人宫過其廬下見諸生講好因亡其豬豬主欲以笞之諸生共禁止因留之
謝承後漢書曰孫期字仲式事母至孝牧豕於大澤中賣之以奉供養逺人從其學者皆執經追於澤畔范曄後漢書曰梁鴻字伯鸞扶風平陵人也家貧牧豕上林苑中曽誤遺失火延燒及他舍鴻乃尋訪燒者問所失去悉以豕償之其主猶以為少隣家耆老見鴻非常人乃共責讓主人於是始敬異焉悉還豕鴻不受魏志曰楊俊字季才避地幷州同郡王象少孤特為人僕𨽻年十七八見使牧羊而私讀書用獲箠楚俊嘉美其才質即贖象着家聘娶立屋然後與别也
晉書曰張華字茂先少家貧常以牧羊為事
三十國春秋曰沮渠䝉遜其先世為匃奴在沮渠因以官為氏少牧羊卧息田畔忽見沙門以手摩其頭曰爾後當王此土不乆苦焉言終而滅
崔鴻前趙録曰李景字延祐少貧見養叔父常使牧羊景見其叔子講誦羨之後從博士乞得百餘字牧羊之暇折草木書之叔乃悟曰吾家千里駒也而令麒麟乆躓鹽坂乃為娶妻教學
又曰姜宇天水冀北人也少孤貧為河北陳不識家牧羊年十五六身長七尺九寸聰惠美風儀不識竒之乃以女妻之
後魏書曰游明根字志逺㓜年遭亂為櫟陽王氏奴主使牧羊明根以漿倩人書字路邊書地學之長安鎮將竇瑾見之呼問之其姓名乃告游雅使人續之
列子曰楊朱見梁惠王言治天下猶運諸掌王曰先生有一妻一妾而不能治言天下何也對曰君見夫牧羊者乎百羊為羣使五尺童子荷箠而隨之欲東而東欲西而西使堯牽一羊舜荷箠而隨之則不能矣
符子曰漢王聞宋勝子方牧牛于巨澤鼓而歌南風之詩使者進謂宋勝子曰漢王聞先生之賢使使者致命于先生而委國政焉宋勝子矍然而顧謂使者曰是何言歟今漢王待四海之士與十羣之羊其於職司也奚以異乎而大王廢牧羊之任委以四海之政是錯亂天位倒置人倫勝不願為也乃逃於隂山之陽
公孫尼子曰舜牧羊於潢陽還堯舉為天子
説文曰羌西戎牧羊人也字從羊人
列仙𫝊曰商丘子瑕吹笙牧豕七十不娶妻而死呉越春秋曰婁門外雞墟者呉王牧雞處
陳武别𫝊曰武休屠呉人也嘗騎驢牧羊諸家牧竪十數人或有和歌者武遂學太山梁父吟及行路難之屬也
漁
説文曰漁捕魚也
周禮天官上曰䱷人掌以時䱷為梁〈月令季冬命魚師為梁鄭司農云梁水偃也偃水為關空以笱承其空詩曰敝笱在梁〉春獻王鮪〈王鮪鮪之大者〉辨魚物為鱻薧以供王膳羞〈鮮生也薧乾也〉凡祭祀賔客喪紀共其魚之鱻薧凡䱷者掌其政令凡䱷征入玉府〈鄭司農云漁征漁者之租稅也漁人主収之而入于玉府〉
禮記月令季冬曰命漁師始漁天子親往嘗魚先薦寢廟〈天子親往視漁非常事重之也時魚潔美〉
又坊記曰故君子仕則不稼田則不漁
左𫝊隱公曰公將如棠觀魚臧僖伯諫曰吾將略地焉遂往陳魚而觀之
又襄公二十五年曰崔杼弑其君申蒯侍漁者〈侍漁監魚之官也〉退謂其宰以帑免其宰曰免是反子之義也與之皆死周易下繋曰庖犧氏之王天下也結繩而為網罟以田以漁葢取諸離
尚書大𫝊曰舜漁雷澤之中
後漢書曰明帝時下令禁人二業而吏下檢括多失其實百姓患之劉般上言郡國以官禁二業至有田者不得漁捕今濵江湖率少蠶桑人資漁採以助口實且以冬春閑月不妨農事夫漁獵之利為田除害有助穀食無關二業也
北史曰後周裴俠除河北郡守此郡舊制有漁獵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俠曰以口腹役人吾不為也乃悉罷之管子曰漁人入海海深百仞就波逆流乘危百里宿夜不出者利水也故利之所在雖千仞之山無不上焉深源之下無不入焉
魯連子曰古善漁者宿沙瞿子使漁于山則雖十宿沙子不得一漁焉宿沙非闇于漁道也彼山者非魚之所生
尸子曰燧人之世天下多水故教人以漁
文子曰堯使水處者漁山處者牧事宜其械械宜其人吕氏春秋曰雍季對晉文公曰竭澤而漁豈不獲得而明年無魚矣
家語曰宓子賤治單父三年孔子使巫馬期往觀政焉期隂免衣弊裘入界見漁得魚輙捨之期問焉曰凡漁者為得也何以得魚却舍之曰魚之大者名為䲖吾大夫愛之其小者名為鱦〈鱄為鱣新序作鮹鱦者魚之懷任也〉吾大夫欲長之是以得二者輙捨之期返告孔子曰宓子之德至矣使民暗行若有嚴刑於旁也期問宓子何行而得於此子曰吾嘗與之言曰誠於此者刑於彼宓子盖行此術於單父也
又曰孔子之楚有漁者獻魚焉孔子不受漁者曰天暑市逺無處鬻焉思欲棄之糞壤不若獻之君子故取以進之於是夫子再拜而受之使弟子掃地將以祭享焉門人曰彼將棄之矣而夫子祭之何也夫子曰吾聞惜其腐餘欲以務施者仁之偶也惡有受仁人之饋而無祭者乎
劉向新序曰楚人有獻餘魚於王者曰今日獲魚食之不盡賣之不售棄之可惜故來獻王也楚王曰漁者仁人也境内多貧寡人聞之未能行漁者知之以此教寡人也乃出倉粟去後宫以妻寡夫
郭璞江賦曰蘆人漁子擯落江山衣則羽褐食惟蔬鱻忽忘夕而宵歸詠採菱以扣舷傲自足於一嘔尋風波以窮年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十四
釣 筌 罛 網罟 罶 罺罩 涔 罾 笱 欚 梁軥 罠 罨 箄 𥵷 銛釣
毛詩曰何彼穠矣曰其釣維何維絲伊緡〈伊維緡綸也箋云釣者以此有求於何彼以為之乎以絲為之綸則是善釣也〉
又國風竹竿曰籊籊竹竿以釣于淇
又小雅采緑曰之子于釣言綸之繩〈綸釣繳也〉其釣維何維魴及鱮維魴及鱮薄言觀者
論語述而曰子釣而不綱〈綱謂為大索横流屬網〉
尚書大傳曰周文王至磻溪見吕望釣文王拜之尚父望釣得玉璜刻曰周受命吕佐昌徳合于今昌来提戰國䇿曰魏王與龍陽君共船而釣龍陽君得十餘魚而涕下王曰何謂也對曰臣之始得魚也臣甚喜後得益大今欲棄臣前之所得矣今臣與王拂枕席爵至人君走人於庭避人於塗四海之内其美人多矣聞臣之得幸王也必裂裳而趨王臣亦猶曩之所得魚也亦將棄矣臣安能無涕乎魏王曰有是心也何不相告於是布令扵四境之内有敢言美人者族
謝承後漢書曰鄭敬隠於蟻陂釣魚大澤折芰為坐以荷薦肉瓠瓢盈酒琴書自娱
後漢書曰郭玊者廣溪人初有老父不知所出常漁釣於涪水自號涪翁乞養民間見有病者下針石有效玉従受術焉
又曰嚴光字子陵㑹稽餘姚人少有髙名與光武同逰及光武即位乃變姓名隠身不見帝思其賢令以物色訪之後齊國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釣澤中帝疑其光也備安車𤣥纁聘之三返而後至拜為諫議大夫不屈乃耕於富春山後人名其釣處為嚴陵灘
晉書曰翟莊湯之子也少以弋釣為事及長不復獵或問魚獵同是害生之事而先生止去一何哉莊曰獵自我釣自物未能頓去故先節其甚者夫吞餌吞釣豈我哉時人以為知言
宋書曰王𢎞之性好釣上虞江有一處名石頭宏之常垂綸於此經過者不識之或問漁師得魚賣不𢎞之曰亦自不得得亦不賣日夕載魚入上虞郭經親故門各以一兩頭置門内而去
又曰文帝嘗與羣臣臨天井池帝垂綸良久不獲王景文越席曰臣以為垂綸者清故不獲貪餌衆皆稱善又曰漁父者不知姓名亦不知何許人也太康孫緬為潯陽太守落日逍遥渚際見一輕舟凌波隠現俄而漁父至神韻瀟洒垂綸長嘯緬甚異之乃問有魚賣乎漁父笑而答曰其釣非釣寧賣魚者耶緬益怪焉遂褰裳渉水謂曰竊觀先生有道者也終朝鼓枻良足勞耳吾聞黄金白璧重利也駟馬髙盖榮勢也方今王道文明守在海外隠鱗之士靡然髙尚風塵胡不賛緝熙之美何用晦其若是也漁父曰僕山海狂人不逹世務未辨賤貧無論榮貴乃歌曰竹竿籊籊河水悠悠相忘為樂貪餌吞鈎非夷非恵聊以忘憂扵是悠然鼓棹而去孔叢子曰子思居衞有人釣得鰥魚焉其大如車子思問之鰥魚魚之難得者也子如何得之對曰吾下釣垂一魴之餌鰥過而弗視也更以豚之半體則吞之子思喟然歎曰鱞雖難得貪以死餌士雖懐道貪以死禄
文子曰魚不可以無餌釣獸不可以空器召
列子曰詹何以獨繭絲為綸芒針為鈎荆條為竿剖粒為餌引盈車之魚於千仞之川汨流之中綸不絶鈎不申竿不撓因水勢而施舎也
又曰渤海之東有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中有五山常隨朝波上下往還不得暫峙使巨鼇十五舉首而戴之五山始峙而不動而龍伯國有大民泊五山之所而連六鼇合負而趍歸其國灼其谷以數焉
荀卿子曰自上莅下猶夫釣者焉隐於手而應扵釣則不可以得魚
鬼谷子曰古之善摩者如操釣而臨深淵投之而必得魚矣
關子曰魯人有好釣者以桂為餌黄金之鈎錯以銀碧垂翡翠之綸其持竿處位則是然其得魚不㡬矣故曰釣之務不在芳飾事之急不在辨言
莊子曰莊子釣於漢水之上楚王使大夫二人往見焉曰願以境内累夫子莊子持竿不顧
又曰任公子好釣巨魚為大綸巨鈎以犗牛為餌蹲㑹稽投東海期年不得魚已而大魚食之牽巨鈎驚掦波而奮鬐白波若山海水振蕩任公子得若魚離而腊之浙河以東蒼梧以北莫不厭若魚者
淮南子曰詹公之釣千歳之鯉
又曰聖人以道德為竿綸以仁義為鈎餌投之天地間萬物孰非其有哉
又曰無餌之釣不可以得魚遇士無禮不可以得賢又曰釣者静之罛者舟之罩者抑之罾者舉之為之異得魚一也
孫綽子曰海人與山客辯其方物海人曰横海有魚額若華山之頂一吸萬頃之波山客曰鄧林有木圍三萬㝷直上千里傍䕃數國有人曰東極有大人斬木為䇿短不可支釣魚為鮮不足充飢
抱朴子曰金鈎玉餌雖珍而不能制九淵之沉鱗顯寵豐禄雖貴而不能制無欲之幽人
符子方外曰太公釣隠溪五十有六年矣而未嘗得一魚魯連聞之往行觀其釣太公跪石隠崕且不餌而釣仰詠俯唫及暮而釋竿
傅子曰劉曄責楊暨曰夫釣者中大魚則縦而隨之須可制而後牽之則無不得也人主之威豈徒大魚而已子誠直臣然計不足不可不精思也
穆天子傳曰天子北征舎於珠澤〈此澤出珠因名之云今越淮平澤出青珠〉以釣于流水
又曰辛未天子北還釣于漸澤食魚于桑野
又曰天子乃釣於河以觀姑繇之木〈姑繇大木也山海經曰尋木長千里生河邉謂此木之類〉
六韜曰吕尚坐茅以漁文王勞而問焉吕尚曰魚求於餌乃牽其緡人食其禄乃服於君故以餌取魚魚可殺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小釣釣川而擒其魚中釣釣國而擒其萬國諸侯
吕氏春秋曰善釣者出魚于千仞之下餌香也
又曰太公釣於滋泉遭紂之世文王得之而王文王千乗也紂天子也天子失之而千乗得之知與不知也又曰若釣者魚有大小餌有宜適羽有動靜〈羽釣浮也〉説苑曰宓子賤為單父宰過於陽晝曰子亦有以送僕乎陽晝曰吾少也賤不知治民之術有釣道二焉請以送子子賤曰釣道奈何陽晝曰夫投綸餌迎而吸之者陽橋也其為魚也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食不食者魴也其為魚也薄而味厚宓子賤曰善於是未至單父冠盖迎之者交接於道子賤曰車驅之夫陽晝之所謂陽橋者至矣
焦贑易林曰曵綸江海釣挂魴鯉王孫利得以饗仲友列仙傳曰吕尚冀州人避紂亂釣于磻溪三年不獲魚比閭皆曰自可止矣公曰非爾所知矣果獲大鯉得兵鈐於魚腹中後塟無尸惟玉鈐六薦於棺中
又曰㳙子者齊人釣于澤得符鯉中
又曰陵陽子明銍鄊人釣旋溪得白龍子明解鈎而放之後數十年得白魚腹中有書教子明服食遂上黄山採五石脂沸水服之三年白龍来迎去
神仙傳曰左慈字元放廬江人少有神通嘗在曹公坐公従容曰今日髙會珍羞略備所少吳松江鱸魚耳放下坐應曰此可得也因求銅盤貯水以竹竿餌釣於盤須臾引大鱸魚出公大笑會者咸驚
徐幹中論曰獨思則滯而不通獨為則困而不就善釣不易抵而得魚君子不降席而追道
又曰文王遇姜公於渭濵皤然皓首秉竿而釣文王得之灼若袪雲而見日霍若開霧而觀山
桓範世論曰水則有波釣則有磨我欲更之無如之何言物動而釁已彰形行而迹已著
又曰釣巨魚不使嬰兒輕預非不親力不堪也
王子年拾遺記曰漢帝元鳯中季秋之月汎衝瀾靈鷁之舟窮晷繼釣於臺下以香金為鈎霜絲為綸丹鯉為餌得白蛟長三丈大若虵無鱗甲
又曰吳主與潘夫人遊釣得大魚吳主喜夫人曰昔聞泣魚今乃為喜有喜必憂以為深誡至末年漸相譛毁稍見離退時人謂夫人知幾釣臺今猶存焉
世説曰劉道真少時常漁釣草澤善歌嘯聞者莫不留連有一老嫗識異常人甚樂歌笑乃殺豚進之道真食豚盡了不謝嫗見不飽又進一豚食半還之後為吏部郎嫗兒為小令史道真超用之兒不知由復白母母吿之於是齎牛酒詣道真道真曰去去無可復相報楚辭曰以直鍼為釣又何魚之能得
宋玊釣賦曰宋玉與登徒子皆受釣於𤣥淵退而見於楚襄王登徒子曰夫𤣥淵之釣也以三㝷之竿八絲之綸餌以蛆蟟鈎以細鍼以出三尺之魚於數仞之水中盧植與張然明書曰臨江而釣終日不獲一魚魚之不食其餌也是以君子慎其舉
謝𤣥與兄書曰居家大都無所為正以垂綸為事足以永日北固下大鱸一出釣得四十七枚又與書曰昨日疏成後釣出手所獲魚以為二坩鮓今奉送
筌
莊子曰筌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筌
廣雅曰篝筌謂之笓
王朝之與庾安牋曰此間萬頃江湖撓之不濁澄之不清而百姓投一綸下一筌者皆奪其魚器不輸十疋則不得放不知漆園吏何以持竿不顧漁父鼓枻而歌滄浪也
罛
説文曰罛罟也
爾雅曰魚罟内謂之罛〈郭璞注曰最大網罟也今江東云罟〉
毛詩碩人曰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鮪發發莊子曰函車之獸介而離山不免乎網罟
淮南子曰張天地以為籠因江海以為罟又何忘魚失鳥之有乎
網罟
廣雅曰罻𦌘魚網謂之罟
説文曰網庖犧所結以田以漁也
周禮天官上曰獸人掌罟田獸辨其名物〈罟網也以網搏所當田之獸〉冬獻狼夏獻麋春秋獻獸物〈狼膏聚麋膏散聚則温散則涼以救時之苦也獸物凡獸皆可獻也〉時田則守罟〈備獸觸攫〉
禮記中庸曰子曰人皆曰予知驅而納諸罟獲䧟穽之中而莫之知辟也
毛詩國風曰九罭之魚鱒魴〈興也九罭𦆛罟小魚之網也鱒魴大魚也〉周易曰庖犧氏結繩而為網罟
爾雅曰𦆛罟謂之九罭魚網也〈今之百嚢罟是亦謂之𦌵今江東呼為𦆛〉韓詩曰九罭之魚鱒魴九罭取鰕芘也
史記曰泉陽漁人豫且舉網獲江使神龜
漢書曰𧲣未祭罝網不布於埜澤焉
魏志曰邴原在𨖚東十餘年後乃潛遁還南行已數日而公孫度甫覺度知原之不可復追因曰邴君所謂雲中白鶴非鶉雉之網可能制始吾自遣之勿復求也宋書曰孫法宗常居墓所山禽野獸皆悉馴附每逄鹿觸網必觧放之備以錢物
陳書曰張昭字徳明吳郡人也幼有孝性父熯常患消渴嗜鮮魚昭乃身自結網捕魚以供朝夕
南史曰陳王固嘗聘魏晏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魚大設罟網固以佛法呪之遂一鱗不獲
文子曰臨河欲魚不如退而織網
老子曰天網恢恢踈而不漏
莊子曰魚不畏網而畏鵜鶘〈網者公平無私鵜鶘有欲得之心故魚畏〉又曰豐狐文豹不免於網羅之患者文也
韓子曰善張網者引其綱不一一攝萬目而後得一一攝萬目而後得則是勞而難引其綱而魚已慕矣故吏者民之本綱也故聖人治吏不治民
又曰靖郭君將城薛客曰君聞夫魚乎網不能止繳不能絓也蕩而失水螻蟻得意焉
孟子曰數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
抱朴子曰太昊師蜘蟵而結網
國語曰魯宣公夏濫於泗淵〈濫漬也漬罟於泗水之淵以取魚泗在魯城北〉里革斷其罟而棄之〈罟網也〉曰古者大寒降土蟄發〈降下也寒氣初下謂季冬建丑之月大寒之後也土蟄發謂孟春建寅之月蟄䖝始震魚上氷獺祭魚〉水虞於是乎講罛罶取名魚登川禽而嘗之寢廟行諸國人助宣氣也今魚鱉方孕不教魚長又行網罟貪無藝也公聞之曰吾過而里革匡我不亦善乎是良罟也為我得法〈良善也〉使有司蔵之使吾無忘諗〈言蔵此罟則不忘里革言諗告也〉師存侍曰蔵罟不如寘里革於側之不忘也〈寘置同〉
又曰聖人貴讓且諺曰獸惡其網民惡其上〈獸惡其網為害己民惡其上為病已〉
古文考曰庖犧作卦觀像而作網
世本曰芒作網〈宋襄注曰芒庖犧之臣〉
吕氏春秋曰湯見設網者四面張而祝之曰自天下者自地出者自四方来者皆罹吾網湯曰嘻盡之矣非桀其孰如此
又曰舜之未遇時也其従屬掘地財取水利編蒲葦結罟網
應璩報東海相梁季然書曰足下頓彌天之網收萬仭之魚罣之以谿谷數之以陔兆何其壯乎觀夫任公子之所釣此為鰌〈音秋〉鰕未足為吾子道之
罶
毛詩鹿鳴曰魚麗于罶鱨鯋
又小雅苕之華曰䍧羊羵首三星在罶〈䍧羊牝羊也罶曲梁寡婦之笱也〉
爾雅曰𭒀婦之笱謂之罶〈郭璞注曰謂以薄為魚笱〉
説文曰罶曲梁寡婦笱魚罶也
罺
爾雅曰罺謂之汕〈郭璞注曰今之撩罟也捷為舍人曰以薄罩魚曰罺是也〉
纂文曰以魚乗水為汕
罩
爾雅曰籗謂之罩〈郭璞注曰捕魚籠也〉
毛詩小雅曰南有嘉魚蒸然罩罩
纂文曰以鐡施棹因取魚
符子曰天羅廓矣野人猶有罩翳之勤
涔
爾雅曰糝謂之涔〈郭璞注曰今作糝者聚柴於水中魚得寒入其裏蔵隠因以薄圍捕取之㨗為舍人曰以米投水中養魚為涔也〉
𦌘
説文曰𦌘魚網也
史記曰陳勝詐為書置人所𦌘魚腹中
風土記曰𦌘樹四植而張羅網於水車輓上下之形如蜘之網方而不圓
楚辭曰鳥何萃兮蘋中𦌘何為兮木上〈喻失其所〉
應璩新詩曰洛水禁𦌘罟魚鱉不為殖〈𦌘罟網名〉空令自相啖吏民不得食
笱
毛詩雞鳴敝笱曰敝笱在梁其魚唯唯
又小雅小弁曰無逝我梁無發我笱
説文曰笱曲竹捕魚笱也從竹勾聲也
欚〈音禮〉
廣雅曰其𦊰謂之欚
梁
毛詩國風曰維鵜在梁不濡其翼〈鵜洿澤也梁水之梁鵜在梁可謂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稱其服〈箋云不稱者言徳薄其服尊〉維鵜在梁不濡其咮〈咮喙也〉彼其之子不遂其媾
又小雅曰鴛鴦在梁戢其左翼〈言休息也箋云梁石絶水之梁戢歛也鴛鴦休息在梁上也〉
又曰彼何人斯其心孔艱胡逝我梁不入我門
魏志曰文帝東征郭后留譙宫時后表留宿衛欲遏水取魚后曰水當通運漕又少材木奴客不在目前當復私取官竹木作梁遏水今奉車所不足者豈魚乎齊地記曰髙宻郡有古斷水處因造魚梁歳収億數故號曰萬疋梁
軥
廣雅曰軥謂之輗
罠
説文曰罠釣也
罨
廣雅曰罨鮆網也
風土記曰罨如𦌇而小歛從水上掩而取者也
箄
纂文曰箄流水中張魚器也
𥵷
纂文曰取蠏者𥵷
銛
纂文曰鐡有鉅施竹頭以擲魚為銛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四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三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十五
錢上
周禮天官下曰外府掌邦布之出入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凡有法者〈布泉也布讀為宣布之布其蔵曰泉其行曰布取名於水泉其流行者無不徧泉盖一品周景王鑄大泉而有二品後數變易不復識本制至漢唯有五銖久行王莾改貨而易作泉布多至十品今存於民間多者有貨布大泉貨泉貨布長二寸五分廣寸首長八分有竒廣八分其圜好徑二分半足枝長八分其右文曰貨左文曰布重二十五銖直泉二十五大泉徑一寸二分重十二銖文曰大泉直十五貨泉徑一寸重五銖右文曰貨左文曰泉直一也〉
國語曰周景王二十一年將鑄大錢〈景王周靈王之子錢者金幣之名所以質貨物通財用也古曰泉後轉曰錢大錢大於舊其價重也〉單穆公曰不可〈穆公王卿士單靖公曽孫〉古者天降灾戾於是乎量資幣權輕重以振救民〈量度資財也權稱振拯也〉民患輕則為之作重幣以行之〈民患幣輕而物貴則作重幣以行其輕也〉於是乎有母權子而行民皆得焉〈重曰母輕曰子以子貨物物輕則子獨行物重則以母權而行之也子母相通民皆得其欲也〉若不堪重則多作輕而行之亦不廢重於是乎有子權母而行小大利之〈堪任也不任者幣重物輕則妨其用也故雜而用之子權母者母不足則以子平而行之故民皆以為利〉今王廢輕而作重民失其資能無匱乎〈廢輕而作重則本竭而末寡故民失其資〉若匱王用將有所乏〈民財匱無所供上故王将用乏〉乏則將厚取於民民不給將有逺志是離民也〈給供也逺志逋逃也〉若民離而財匱灾至而備亡其若之何〈備亡無救灾之備也〉王其圖之王弗聽卒鑄大錢
歸藏曰有人将来遺我錢財日夜望之
周書曰武王克啇散鹿臺之錢發鉅橋之粟
韓詩曰既阻我徳賈用不售一錢之物舉賣百何時當售也
史記曰初蘇秦之燕貸百錢為資及得資以百金償之又曰漢髙祖以愛繇咸陽吏皆奉錢三〈李竒注或三百或五百〉蕭何獨以五後益封二千户
又曰單父人吕公善沛令避仇従之沛中豪傑吏聞令有客皆往賀蕭何為主吏主進令諸大夫曰不滿千錢坐堂下髙祖為亭長素易諸吏乃紿為謁者曰賀錢萬貫不持一錢
又曰上使善相者相鄧通曰當貧餓死文帝曰能富通者在我何謂貧於是賜通蜀嚴道銅山自鑄錢鄧氏錢布天下
又曰安息在大月氐西以銀為錢錢如其王面王死轉更錢效王靣焉
又曰今上即位〈武帝〉數歳漢興七十餘年之間國家無事京師之錢累百巨萬貫朽而不可校自孝文造四銖錢至是三十餘年従建元以来用少縣官往往多即銅山鑄錢民益盗鑄不可勝數錢益少而貴
漢書曰秦兼天下幣為二等黄金以鎰為名〈孟子曰二十兩為鎰臣瓉按秦以一鎰為一金漢以一斤為一金〉上幣銅錢漢興以為秦錢重難用更令民鑄莢錢〈如淳曰莢如榆莢〉
又曰凡貨金錢布帛之用夏殷以前其詳靡記太公為周立九府圜法〈李竒曰圜即錢也〉黄金方寸而重一斤錢圜函方輕重以銖布帛廣二尺二寸為幅長四丈為疋故貨寳於金利於刀流於泉布於布〈行於流泉布扵民間〉束於帛又曰孝恵帝時天下初定呉有豫章銅山即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鑄錢
又曰髙后二年秋七月行八銖錢
又曰文帝五年除盗鑄錢令〈應劭曰聽放鑄〉更造四銖〈應劭曰文帝以五分錢太輕小更作四銖錢文亦曰半兩錢今民間半兩錢最輕小〉
又曰建元元年春行三銖錢五年春罷三銖錢而行半兩錢
又曰成帝時郡國鑄錢民多姦錢多輕而公卿請令京師鑄官赤仄
又曰宣帝二年春出水衡錢〈應劭曰水衡與少府皆天子私錢耳縣當仰給司農今出水衡錢言宣皇即位為異政〉
又曰自孝武元狩五年三官初鑄五銖錢至平帝元始中成二百八十億萬餘
又曰韓信為楚王都下邳信至國召下鄉亭長賜錢百曰公小人為徳不竟
又曰東方朔曰侏儒長三尺餘奉一嚢粟錢二百四十臣朔長九尺餘亦一嚢粟錢二百四十侏儒飽欲死臣朔飢欲死
又曰張安世以父子封侯在位太盛廼避不受禄詔都内别藏張氏無名錢以百萬數〈文頴曰都内主藏官也張晏曰安世以還官官不簿〉
又曰貢禹上書曰臣禹年老家資不滿萬錢
又曰王嘉奏事云孝元皇帝奉承大業温恭少欲都内錢四十萬水衡錢二十五萬少府錢十八萬内錢後宫貴人従上林虎圏猛獸驚出馮貴人當之元帝喜其義賜錢五萬掖庭見親加賜親屬其人勿衆謝重失人心賞賜節約是時外戚貲千萬者少是故少府水衡錢多又曰王莾居攝欲防民盗鑄乃禁不得挾銅炭
又曰𦋺賔國以銀為錢文為騎馬幕為人面
楚漢春秋曰項梁隂養死士九十人叅木者所與計謀者也木佯疾於室中鑄大錢以具甲兵
後漢書曰明帝時舘陶公主〈光武女〉為子求郎不許而賜錢千萬謂羣臣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里〈史記曰太㣲宫後二十五星郎位也〉有非其人則民受其殃是以難之
又曰樊儵卒帝遣小黄門張音問所遺言先是河南縣亡失官錢典負者〈典謂主典負謂欠負〉坐死及罪徙者甚衆遂委責於人以償其耗鄉部吏司因此為奸儵常疾之欲奏罷之疾病未及得上張音歸具奏以聞帝覽之而悲嘆勑郡並従之
又曰京兆尹閻興召第五倫為主簿時長安鑄錢多奸巧乃署倫為督鑄錢掾領長安市〈東觀漢記曰時長安市未有秩又鑄錢官輕奸所集無能整齊理之者興署倫都督鑄錢掾領長安市其後小人争頌皆云第五掾所平亦無姦枉〉又曰初馬援在隴西上書言宜如舊鑄五銖錢事三府奏以為未可事遂寢及援還従公府求得前奏難十餘條乃隨牒觧釋〈東觀漢記曰十三難援一一觧之條奏其狀也〉更具表言帝従之天下頼其便
又曰公孫述廢銅錢置鉄官錢〈置鉄以鑄錢〉百姓貨幣不行蜀中童謡言黄牛白腹五銖當復好事者竊言王莾稱黄述自號白五銖錢漢貨也言天下當并還劉氏又曰江革建武末年與母歸鄉里每至歳時縣當案比〈案驗以比之猶令貌閲也〉革以母老不欲揺動自在轅中輓車不用牛馬由是鄊里稱之曰江巨孝臨淄令楊音髙之設特席顯異巨孝於稠人廣衆中親奉錢以助供養
又曰楊秉免歸雅素清儉家至貧窶并日而食任城故孝㢘景慮賫錢百餘萬以餉秉秉閉門拒絶不受又曰鍾離意薦劉平王望等書奏有詔徴平等特賜辦𧚌錢至皆拜議郎
又曰崔寔従兄烈有重名於北州歴位郡守九卿靈帝時開鴻都門牓賣官爵公卿州郡以至黄綬各有差其富者則先入錢貧者到官而後倍輸時叚潁樊陵張温等雖有功勤名譽然皆先輸貨物而後登公位烈時因傅母入錢五百萬得為司徒及拜日天子臨軒百僚畢㑹帝顧謂親倖者曰悔不小靳可至千萬〈靳固惜之也〉程夫人於傍應曰崔公冀州名士豈買官頼我得是反不知姝耶〈姝美也言反不可斯事之美也姝或作妹根本也〉
又曰董卓壊五銖錢更鑄小錢悉取洛陽及長安銅人鐘虡飛亷銅馬之屬以充鑄焉故貨賤物貴榖石數萬又錢無輪郭文章不便人用〈魏志曰卓鑄小錢大五分無文章肉好無輪郭不磨鑢也〉時人以為秦始皇見長人於臨洮乃鑄銅人卓臨洮人也而今毁之雖成毁不同㓙暴相類焉
又曰車駕西廵乃厚賜韋彪錢珎羞食物使歸平陵上家焉
又曰鄭𢎞為楊羡令都鄉部民有弟用兄錢者為嫂所賣叔未還嫂詣𢎞言之𢎞賣巾車為叔還錢兄慙自繫婦即去
又王符論曰夫竊位之人天奪其鑒寧見朽千萬而不忍賜人一錢
續漢書曰劉寵字祖榮遷㑹稽太守正身率下郡中大治徴入為將作大匠山隂民去治數千里有若邪水在山谷間五六老翁年七八十聞遷相率共送寵人賫百錢寵見勞来曰父老何乃自苦逺来皆對曰山人鄙老生未嘗到郡縣他時吏發求不已民間或夜行不絶狗吠竟夕人不得安自明府下車以来狗不夜吠吏希至人間年老遭值聖化聞當見棄去故戮力来送寵謝之為選受一大錢故寵在㑹稽𭈹為取一錢其清如是又曰扶風人士孫奮居富而慳恡梁冀因以馬乗遺之従賃錢二十萬奮以錢十萬與之冀大怒
又曰靈帝中平二年二月己酉南宫靈臺災庚戌樂城殿門災延及北闕燒嘉徳和歡殿收天下田畆十錢以治宫加調刺史二千石遷除皆責治宫錢大郡至二千萬帝本侯家居貧即帝位曰桓帝不能作家曽無錢財故於西園造萬金堂以為私藏復寄小黄門常侍家私錢至數千萬
東觀漢記曰光禄勲杜林與馬援鄉里親厚援南方還時林馬適死援遣子持一匹馬遺林曰朋友有車馬之饋可以備之居數日林遣子奉書曰將軍内施九族外有賔客望恩者多林父子食卿禄禄常有盈今奉錢五萬援謂兒曰當以此為法杜伯山所以勝我者也又曰趙勤字益卿劉賜姊子勤童幼有志操往来賜家國租適到時勤在旁賜指錢示勤曰拜乞汝三十萬勤曰拜而得錢非義所取終不肯拜
又曰荀均字仲虞兄仲祥為縣吏受禮遺均數諫止不聽即脫身出作歳餘得錢數萬歸以與兄曰錢盡可復得為吏坐賍終身捐棄兄感其言遂亷潔稱清吏又曰王阜為益州大守大將軍竇憲貴盛嘗移書益州取六百萬阜疑有奸詐以狀上憲追奴騶帳下吏李文迎錢阜以詔書未報拒不與文積二十餘日詔書報給文以錢市馬
獻帝春秋曰靈帝作錢猶五銖而有四道連於邉輪識者以為妖竊言錢有四道京師將破壞此錢四出散於四方乎還如其言〈范曄後漢書云四出錢〉
應劭漢官曰王莾簒位以劉字金刀罷五銖更作小錢文曰貨泉其文反白水真人此則世祖中興之瑞也魏志曰劉虞在幽州清浄儉約以禮義化民靈帝時南宫災吏遷補州郡者皆責助治宫錢或一千萬或三千萬富者以私財辦或發民錢補之貧而清慎者無以充調或至自殺靈帝以虞清貧特不使出錢也
又曰劉類為𢎞農太守使人掘地求錢所在市里皆有孔穴
又曰文帝夢磨錢文欲令滅而更明周宣占之曰陛下家事時帝欲治弟植逼太后但加貶守
呉書曰嘉禾五年春鑄大錢一當五百詔使吏民輸銅計銅畀直設盗鑄之科
蜀志曰先主攻劉璋與士衆約若事定庫府百物孤無豫焉及㧞成都士衆捨干戈赴府藏競取寳物軍用不足先主甚憂之劉巴曰易耳但當鑄直百錢平諸物價令吏為官市先主從之數月之間府庫充矣
晉陽秋曰朝士以牛酒勞齊王冏平原王幹獨賫百錢晉書曰阮宣子常杖頭挂百錢造市店酣飲而歸又曰王衍疾其妻郭氏之貪鄙故口未嘗言錢郭氏欲試之令婢以錢繞床使不得行衍晨起見錢謂婢曰舉阿堵物却其措意如此
又曰王𨗳子悦少侍講東宫歴吴王友中書侍郎𨗳夢人以百萬錢買悦意甚惡之後掘地得錢一窖皆蔵閉而悦果以疾終
又曰張軌為涼州叅軍索輔言於軌曰古者金貝皮幣為貨息榖帛量度之耗二漢制五銖錢通易不滯太始中河西荒廢遂不用錢裂疋以為叚數縑布既壞市易又難徒壊女工不任衣用弊之甚也今中州雖亂此方安全宜復五銖以濟通變之㑹軌納之立制准布用錢錢遂大行人頼其利
南史曰宋文袁皇后家本貧薄后每就上求錢帛以贍之上性儉所得不過錢三五萬帛三五十疋後潘淑妃有寵愛傾後宫咸言所求無不得后聞知未知信否乃因潘求三十萬錢與家以觀上意宿夕便得因此恚恨成疾不復見上
宋書曰劉秀之為南秦州刺史加都督漢川饑饉秀之躬自儉約先是漢川悉以絹為貨秀之限令用錢百姓利之
又曰始興王濬常送錢三萬餉袁淑一宿復遣追取謂為使人謬誤欲以𭟼淑淑與濬書曰聞之前志七年之中一與一奪義士猶或非之况宻邇旬次何其裒益之亟也竊恐二三諸侯何以觀之
又曰廢帝即位鑄二銖錢形式轉細官錢每出人間即模效之而大小厚薄皆不及也無郭不磨鑄如今之剪鑿者謂之莱子錢景和元年沈慶之啓通私鑄錢一千錢長不盈三寸大小稱此謂之鵝眼錢劣於此者謂之綖環錢貫之以縷入水不沉隨手破碎市井不復料數十萬錢盈一掬斗米一萬商賈不行明帝初唯禁鵝眼綖環其餘皆通用
齊書曰張融觧褐為宋新安王子鸞叅軍王母殷淑儀薨後四月八日建齋并醮佛僚佐襯者多至一萬少者不減五千融獨注襯百錢帝不恱曰融貧當序以佳禄出為封溪令
宋書曰郭世通嘗與人共於山隂市貨物誤得一千錢當時不覺分背方悟追還本主驚歎以半直與之世通委之而去
又曰蔡廓罷豫章郡還起二宅先成東宅以與兄軌廓亡後軌後罷長沙郡還錢五千萬以禆宅直廓子興宗年十歲白母曰一家由来豐儉必共今日宅直不宜受也母恱而従焉軌之深有愧色謂其子談曰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歳小兒
又曰劉凝之隱居荆州年饑衡陽王義季慮凝之餓斃餉十萬錢凝之大喜將錢至市門觀有饑色者悉分與之俄頃而盡
又曰山隂人孔祐至行通神隱於四明山嘗見山谷中有數百斛錢視之如瓦石不異
又曰戴法興父碩子法興二兄延夀延興並修立延夀善書延興好學山隂有陳載者家富有錢三千萬鄊人或言戴碩子二兒敵陳載三千萬錢
齊書曰曹虎為古衛將軍晩節在雍州致見錢七十萬皆厚輪大郭
又曰丘冠先使于蠕蠕執節不拜為所殺武帝以冠先不辱命賜其子雄錢一萬布三十疋雄不受
又曰范述曽任永嘉郡太守勵志清白不受饋遺明帝下詔褒美徴為逰擊將軍郡故舊送錢三十餘萬述一無所受
又曰趙僧巖栖遲山谷嘗以一壺自隨一旦謂弟子曰吾今夕當死壺中大錢一千以通九泉之路蠟燭一挺以照七尺之屍至夜而亡
梁書曰顧協為舎人嘗有門生始来事協知其亷潔不敢厚餉止送錢二千協發怒杖二十因此事絶於饋遺又曰庾丹父景休位御史中丞丹少有才雋與伏挺何子明俱為周捨所狎初景休罷巴東郡頗有資産丹負錢數百萬責者塡門景休怒不為之償既而朝賢之丹不之景休景休恱乃悉為還之
梁書曰宋季雅罷南康郡市宅居吕僧珍宅側僧珍問宅價曰一千一百萬怪其貴季雅曰百萬買宅千萬買隣及僧珍生子季雅往賀署函曰錢一千閽人少之不為通强之乃進僧珍疑其故親自發乃金錢
又曰江禄為武寧郡頗有資産積錢於壁壁為之倒迮銅物皆鳴人𭟼之曰所謂銅山西傾洛鐘東應者也又曰何逺為武昌太守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逺患水温每以錢買人井寒水不受錢者則連水還之其他事率多如此
南史曰蕭恵明子驂素梁天監中位丹陽丞初拜日武帝賜錢八萬驂素一朝散之親友
又曰謝譓為東陽内史及還五官送錢一萬止留三百答書曰數多留少更以為愧
又曰梁謝舉兄子僑素貴嘗一朝無食其子啓欲以班史質錢答曰寧餓死豈可以此充食乎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資産部十六
錢下 貲財
錢下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録曰趙王三年得一鼎容四升中有大錢三十文曰當十當萬鼎銘十三字篆不可曉蔵之於永豐倉因此令私出行錢而民不樂乃重立禁制官錢至皆取錢釐四故不行也
北史曰後魏元誕累遷齊州刺史在州貪𭧂大為人患有沙門為誕採藥還見誕問外消息對曰惟聞王貪願王早代誕曰齊州七萬家吾至来一家未得三斗錢何得言貪也
後魏書曰王昕為汝南王恱騎兵叅軍恱數散錢於地令諸佐争拾之昕獨不拾悦又散銀錢以目昕乃取其一
北史曰高恭之字道穆時用錢稍薄因表曰百姓之業錢貨為本救弊改鑄王政所先自項以来私鑄薄濫官司糺䋲挂綱非一在市銅價八十一文得銅一斤私鑄薄錢斤餘二百既示之以深利又隨之以重刑得罪者雖多奸鑄者彌衆今錢徒有五銖之文而無二銖之實薄甚榆葉上貫便破置之水上殆欲不沉此乃因循有漸科防不切朝廷兩失之彼復何罪昔漢文帝以五分錢小改鑄四銖錢至武帝復改三銖為半兩此皆以大易小以重代輕也論今據古宜改鑄大錢文載年號以記其始則一斤所成止七十六文銅價至賤五十有餘其中人工食料錫炭松砂縦復私營不能以自潤直至無利自應息止無復嚴刑廣禁也以臣測之必當錢貨䟽通公私獲允後用羊侃計鑄永安五銖錢又曰王則元象初除洛州刺史則性貪惏在州取受舊京諸象毁以鑄錢行于世時號河陽錢皆出其家後周書曰大象元年初鑄永通萬國錢以一當千與五銖大布並行
北史曰隋鄭譯自隆州徴還帝令内史李徳林立作詔書復爵國公位上柱國髙熲𭟼謂曰筆乾答曰出為方岳杖策言歸不得一錢何以潤筆上大笑
唐書曰武徳中置錢監於洛并益等諸州今上齊王元吉賜三鑪鑄錢右僕射裴寂一鑪敢有盗鑄者身死家口配沒
又曰髙宗時詔復開元通寳錢其乾封新鑄錢令所司貯納初開元錢之文給事中歐陽詢制詞及書時稱其工其字合八分及篆隸三體其詞先上後下次左後右讀之自上及左廻環其義皆通議者云乾封不通商賈米帛翔踴以開元錢輕重大小近古最為折𠂻百姓便之又曰乾元中李輔國奏内飛龍廐鑄鐘投乾元新錢二文扵罏中而祈曰如聖躬萬福國祚無彊兇孽殄除四方寧謐則願不銷不爍一隂一陽并見於外鐘成一如所祈
又曰崔衍居宣州十年頗以勤儉府庫盈溢及穆賛代衍宣州歳饉賛遂以錢四十二萬貫代百姓之税故宣州人不流散
又曰元和中王鍔奏請於當管蔚州界加置鑪鑄銅錢漸廢錫錢詔河東道自用錫錢以来百姓不堪其弊其蔚州鼔鑄漸致銅錢則公私之間皆得充用宜委所司仔細計料量借錢本積漸加至五鑪
又曰李希烈既平淮西節度使陳仙竒進錢一文大小如開通之狀文曰天下太平云於希烈庭中得之命宰臣召百寮遍示之
後唐書曰朱守殷奏於積善坊役所得古文錢四百五十六文曰得一元寳四百四十文順天元寳一十六文守殷進納𠡠曰凡窺竒異盡繫休明所獲錢文式昭𤣥貺得一者佇歸於一統順天者式契於天心道煥一時事光千載殊休繼出信史必書宜付史舘
又曰劉仁恭在幽州以墐土為錢令部人行使聚銅錢於山上鑿穴蔵之為無窮之計
晉書曰右驍衛大將軍張籛始在雍州因春景舒和出遊近郊憇於大冡之上忽有黄雀啣一銅錢置之而去未㡬復於衙院晝卧見二雀相闘畢各啣一錢落於籛首後所獲三錢嘗秘於巾箱識者以為大富之徴又曰天福三年𠡠先許鑄錢仍令每一錢重二銖四黍十錢重一兩者切慮逐處闕銅難依先定銖兩宜令天下無問公私應有銅欲鑄錢者一任取便酌量輕重鑄造因兹不得入錫并鉄及令缺漏不堪久逺行用仍委鹽鐡司明行曉示誡約
管子曰桓公請棧臺之錢散諸城陽鹿臺之布散諸濟隂
商子曰今臣之所言民無一日之繇官無數錢之費其弱晋而强秦有過三戰之勝
韓子曰或令孺子懷錢挈一甕往酤而狗齕之酒所以酸
吕氏春秋曰趙宣子見翳桑之下有卧餓人不能起趙宣子命食之拜受而不食問其故曰臣有母請持以遺之宣子更賜之脯二束錢二百
賈誼書曰銅刀布下不得採銅不得鑄錢則民反耕田矣
鹽鐡論曰教與俗改弊與世易夏后以貝周人以紫石後世或金錢刀布極而衰終始之道也
又曰古者市朝而無刀幣各以所有易所無抱布貿絲而已後世則有龜貝金錢
又曰夫鑠金在鑪盗者不顧錢刀在路匹婦撥之論衡曰夫文章豈徒調弄筆為英麗哉載人𫝊行人名掦子法言曰蜀富賈人賫錢十萬願載一名子雲不聽夫富人無仁義正如圏中之鹿欄中之牛安得妄載又曰手中無錢而欲往市决貨貨主問錢何在曰無錢貨主必不與也胷中無學猶手中無錢也
又曰淮陽鑄偽錢吏不能禁汲黯為太守不壞一鑪不刑一人髙枕卧淮陽政清
郭子横洞㝠記曰帝升望月臺有三青鴨化為三小童皆着青絹文襦各握鯨文大錢五枚以置帝几前身止而影動因名曰輕影錢
潛夫論曰諺曰牙不着身言忍之錢不出家言與之猶見朝廷而言不足憂也
風俗通曰潁川黄子産每渡輒投錢於水
又曰河南平隂龎儉奉魏郡鄴人遭倉卒之世失亡其父時儉三四歳在襁褓母抱流轉客居廬中鑿井得錢千餘萬遂巨富
又曰錢刀俗説害中有利利旁有刀言人治下率多得錢財者必有刀劔之禍也
漢書曰王莽造大錢作契刀錯刀五銖錢凡四品並行故稱錢刀也
列仙傳曰祝雞翁洛人居尸鄉北山下養雞百餘年雞皆有名字千餘頭暮棲樹晝四散欲取呼名即至賣雞及子得千萬輙置錢
豫章烈士傳曰施陽字季儒為舒令經江夏遇賊刼奪陽物賊去後車上有五千錢遣人追與賊聞知悉還其物陽以付亭長
邴原别傳曰原字根矩避地遼東嘗行得遺錢拾以繫樹枝此錢既不見取而繫錢者多原問其故答曰謂之神樹原惡由己而成滛祀乃辯之由是里中遂歛其錢以為社也
桓範世論曰靈帝置西園之邸賣爵號曰禮錢錢積如屋封塗漆書
杜恕體論曰可以使鬼者錢也可以使神者誠也語林曰杜預稱王武子有馬癖和長興有錢癖
竹林七賢傳曰王戎女適裴氏乏用遣女為貸錢數萬文而未還女歸戎色不悦女遽還錢乃懌
干寳捜神記曰南方有蟲其形若蟬而大其子著草葉如蚕種得子以歸則母飛来就之殺其母以塗錢以其子塗貫用錢貨市旋則自還故淮南子術以之還錢名曰青鳬
世説曰王武子私第近北邙山于時人多地貴濟好馬射買地作埒編錢布地竟埒時人號為金埒
又曰郗公好聚歛數千子嘉賔甚不同常朝旦問訊郗家法子弟不坐因倚語移時遂及錢貨事郗公曰汝政當得錢耳一日開庫任意用郗公始止謂捐數百萬許嘉賔遂一日乞與人都盡郗公聞之大驚不能已也俗説曰王子敬學王夷甫呼錢為阿堵物後既詔出赴謝公主簿過會下與共擲散當其夕手自抱錢錢竟明日已後云何至須阿堵物
葛仙翁别傳曰取十錢使人一一投井中公井上以器呼錢人見従井中一一飛出入公器中投人刻識之所呼皆得是所投者
闗令内傳曰闗令尹喜周大夫也善於天文登樓四望見東極有紫氣喜曰應有聖人經過果有老子過喜設坐行弟子之禮老子時貧謂徐甲曰僱錢一百與約須逹安息國以黄金頓備錢還甲既見老子方欲逺逰疑遂不還乃作辭詣闗令就老子求直闗令以辭呈老子老子語甲曰前與女約至安息國頓以黄金相還云何不能忍耐便興辭訟乎汝隨我已三百餘歳汝命早應死頼我太𤣥生符在汝身耳言畢見符従甲口中出甲已成一聚白骨矣尹喜為請老子以符投之甲立更生喜即以見錢百萬與甲遣之
汝南先賢傳曰平與閻敞字張為郡五官掾太守第五嘗被徴以俸錢三十萬寄敞敞理置堂上後嘗舉家病死唯見孤孫九歳嘗未死語云吾有錢三十萬寄掾閻敞孫長大来求敞見之悲喜取錢盡還之孫曰祖惟言三十萬今乃百三十誠不可當敞曰府君固謬言耳郎君無疑之
列異傳曰西河鮮于冀建武中為清河太守言出錢六百萬作屋未成而死趙髙代之計功用錢凡二百萬後五官曹秉功曹劉啇言是冀所自取便表沒冀田宅奴婢妻子送日南俄而見冀鬼入府與啇秉等共計校定餘錢二百萬皆啇等匿冀乃表自列付啇上詔還冀田宅
異苑曰桂陽臨武徐孫太元中江行見岸有錢溢出即輦着船中須臾悉變成土
異苑曰剡縣陳務妻少寡與二兒為居宅中先有古塜姥母作茗先以著墳上兒患之曰枯墓何知欲掘除之母苦禁乃止夜即夢見一人自説沒世以来三百餘載謬䝉恵澤賢二子恒欲見毁相頼保䕶雖泉壤朽骨敢忘翳桑之報姥宵竊述焉明負杖晨興於外屋得錢十萬似久埋而貫皆新還吿兒兒並有慙色自是設饌幽明録曰海陵民王㝷先居家單貧嘗因大風雨散錢飛至其家来觸籬落誤落餘處拾而得之㝷後巨富錢至數千萬遂擅名扵江表
三輔黄圖曰金寳一銀寳二龜寳三貝寳四布寳五泉寳六凡寳貨六種世有八品煩碎難行乃羅本寳五百枚為重十二斤百姓安之
闞駰十三州志曰青州平原國和帝延平元年以封子懐王勝風俗與舊齊同然吏奸倍於民給衛士吏賦狐肉稍従假錢積至乃餘歳竟交代吏無償意衛士恨恚取狐肉沃以酒従而呪之曰狐肉狐肉尾斯尾斯身軀雖小錢多私之吏聞之恐乃償之錢
盛宏之荆州記曰義熈十二年有童子羣浴南陽淯水忽岸邉有錢出如流沙因競取之手滿放地㝷復行去乃以衫衣褁縛各有所得
王韶之始興記曰勞口東岸有石四方髙百餘仭其狀如䑓父老相傳此石昔有三人伐木以作橋扵石頂𭟼見數甕錢共取半甕還劉道真
錢塘記曰防海水塘郡議曹華信家富乃議立此塘以防海水信始開募有致土石一斛即與錢一斗旬日之間来者雲集塘未成而諭云不復取於是載土者皆棄置而去塘以之成既遏絶潮汝一境𫎇利縣遷治餘姚王莾時縣名泉亭於是改為錢塘百姓懷徳立碑塘所至今猶在
地鏡圖曰錢銅之氣望之如有青雲
又曰錢之為物無益飢寒之用而儲之家利其不朽古今行之盖亦由此又便交易小市之宜誠勝寸裂尺斷破為大小也過此以往無所一用軍國惟榖與帛錢雖可積未急寳也
殷仲堪集太子令曰朝廷遂為吾營室顧吾不才而大興役費深用愧愓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冬氣已應作者殊常寒苦可使監殿舍人一月賫酒肉稱勞賜之吾䝉月俸錢上生塵無所用之可以供事
晉魯褒錢神論曰大矣哉錢之為體有乾坤之象其積如山其流如川動静有時行蔵有節市井便易不患耗折故親如兄弟字曰孔方失之則貧弱得之則富昌無翼而飛無足而走觧嚴毅之顔開難發之口錢多者居前錢少者居後
綦母氏論錢曰黄銅中方叩頭對曰僕自西方庚辛分土諸國處處皆有長沙越雋僕之所守黄金為父白銀為母鉛為長男錫為少婦伊我初生周末時也景王尹世大鑄兹也貪人見我如病得醫飢饗太牢未之喻也成公綏錢神論曰路中紛紛行人悠悠載馳載驅唯錢是求朱衣素帶當塗之士愛我家兄皆無能已執我之手説分終始不計優劣不論能否賔客輻凑門常如市諺言錢無耳何可闇使豈虛也哉
趙歧疾邪賦曰文籍雖滿腹不如一嚢錢
曹植樂府歌曰巢許蔑四海啇賈争一錢
鄭氏婚禮謁讃文曰金錢為質所歴長久金取和明錢用不止
貲財
周禮地官屬司闗曰司闗司貨賄之出入
後漢書曰樊重字君雲世善農稼好貨殖重性温厚有法度三世共財子孫朝夕禮敬常若公家其經理産業物無所棄課役童隸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財利歳倍
管子曰倉廩實知禮節國用足則逺者来衣食足則知榮辱矣不務天時則財不生不務地利則倉不盈又曰桀有天下而用不足湯有土七十里用有餘天非獨為湯雨粟地非獨為湯出財物
尸子曰農夫比粟啇賈比財烈士比義
列子曰端木子貢之世也籍其先貲家累萬金放意所好生民無所不為也庖厨之下不絶烟火堂廡之上不絶聲樂行年六十乃棄其家事都散庫蔵及其死也無埋瘞之資
孫卿子曰仁義禮智之於人也譬若財貨粟米之於家也多有者富少有者貧至無有者窮
文子曰使信士分財不如探籌使亷士守財不如閉户羽翼美傷其骨枝葉茂害其根憂河之涸泣奚益也吕氏春秋曰白公愛財若梟之愛子〈梟養子長則食母白公則荆府庫不分人〉
家語曰南宫敬叔以富得罪於定公而奔衛夫子聞之曰若其以貨䘮不若速貧之愈也〈䘮亡位也〉
又曰孔子曰自季孫賜我千鍾也而交益親〈以賜於衆故益親〉自南宫敬叔之乗我以車也而道加行
說苑曰安陵纏得寵於楚恭王江乙謂纏曰吾聞以財事人者財盡而交踈以色事人者華落而寵衰子安得長被幸乎
鹽鐡論曰荆陽南有桂林之饒内有江湖之利左陵陽之金右蜀漢之材吳越之竹隋唐之材不可勝用江湖之魚萊黄之鮐不可勝食隴蜀丹砂毛羽荆陽皮革骨角江南柟梓竹箭燕齊魚鹽旃裘兖豫漆枲絺紵養生奉終之具也待啇而還
潛夫論曰富貴人爭附之貧賤人争去之富貴而交者上有稱譽之用下有貨財之益與貧賤交者大有賑貸之費小有假貸之損故富貴易為交貧賤難得適又曰炎帝為市聚天下之貨各得其所
孫綽子曰命駕而逰五都之市天下之貨畢陳矣風俗通曰陳留有富老年九十無男娶田家女為妻一交即氣絶後生得男其女曰我父死時年尊何一夕便有子争財數年不决丞相邴吉出上殿决獄云老翁兒無影亦復畏寒扵時八月取同歳小兒俱觧衣躶之老翁兒獨呼寒復令並行日中無影因以財與男又曰沛中有富豪家貲三千萬小婦子是男又早失其母其大婦女甚不賢公病困恐死後必當争財男兒判不全得因呼族人為遺令云悉以財屬女但以一劍與男年十五以付之兒後大姊不肯與劔男乃詣官訴之司空何武曰劔所以决斷也限年十五者智力足也女及婿温飽十五年幸矣議者皆服謂武原情度事得其理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百穀部一
穀
周易曰日月麗乎天百穀草木麗乎土
尚書曰稷降播種農殖嘉穀
毛詩國風信南山曰既霑既足生我百穀
毛詩甫田曰播厥百穀既庭且碩曾孫是若
周禮天官曰太宰以九賦任萬民一曰三農生九穀〈鄭司農云九榖稷黍秫稻麻大小豆大小麥〉凡上之膳食用六穀〈鄭司農云稻稷黍粱麦菰米彫胡也〉藥養其病
又夏官曰職方氏掌天下之圖辨其邦國都鄙九穀之數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荆州其穀宜稻豫州并州其榖宜五種〈鄭𤣥云黍稷稻麥麻〉青州其穀宜稻麥兖州其穀宜四種〈黍稷稲麥〉雍州冀州其穀宜黍稷幽州其穀宜三種〈稷黍稻〉
禮記月令曰孟春天子乃以元日祈穀於上帝孟夏驅獸無害五穀〈獸麋鹿之屬食穀苖驅之令勿害也〉孟秋農乃登穀天子嘗新先薦寢廟
又王制曰五穀不熟不鬻於市
又樂記曰夫古者天地順而四時當民有徳而五穀昌疾疹不作而無妖祥徳盛而教尊五穀時熟然後賞之以樂
大戴禮曰黄帝播百穀草木節用水火財物生而民得其利百年民畏其神百年亡而民用其教百年故曰三百年
又曰食氣者神明而夀食穀者智恵而考不食者不死左傳襄公曰泰伯之弟鍼謂趙文子曰鍼聞之國無道年穀和熟天賛之也鮮不五稔
禮斗威儀曰君乗木而王則草木豐茂嘉穀並生也左傳晉范宣子為政賦黍苖季武子興再拜稽首曰小國之於大國也如百穀之仰膏雨焉
穀梁傳襄公二十四年曰京師大饑五穀不升為大饑〈升成也〉一穀不升謂之嗛〈嗛不足也〉二穀不升謂之飢三穀不升謂之饉四穀不升謂之康〈康虛也〉五穀不升謂之大侵春秋繁露曰金干土則五穀傷土干金則五穀不成春秋左助期曰咸池主五穀
爾雅曰中有岱嶽與其五穀魚鹽生焉榖不熟為飢仍飢為荐〈郭璞注曰言泰山有魚鹽之饒也不熟五糓不成荐連歳不熟也〉
周書曰凡禾麥居東方黍居南方稻居中央粟居西方史記曰黄帝考定星厯立五行民神易業敬而不黷故神降之嘉生〈嘉糓也〉
又曰齊桓公欲封禪管仲曰今鳯凰不来嘉榖不生而蓬蒿蔾莠茂鴟梟數至
又曰留侯性多病即𨗳引不食穀〈服碎穀藥而靜居行氣〉
漢書晁錯曰粟米布帛生於地長於時聚於力非可一日成也數石之重中人弗勝不為奸邪所利一日弗得而饑寒至是故明君貴五穀而賤金玉今海内為一土地人民之衆不減湯禹加以亡天災數年之水旱而蓄積未及者何也地有餘利民有餘力生榖之土未盡墾山澤之利未盡出也游食之人未盡歸農也
又曰宣帝即位歳數豐穣榖至石五錢
東觀漢記曰永平十五年上始欲征匈奴與竇固等議出兵調度皆以為塞外草美可不須穀馬案軍出塞無榖馬故事馬防言當與榖上曰何以言之對曰宣宗時五將出征案其奏言匈奴候騎得漢矢見其中有粟知漢兵出以故引去以是言之馬當與穀上善其用意微緻即下調馬穀防遂見親也
又曰建武初榖食尚少趙孝得榖炊將熟令弟禮夫妻出比還孝共蔬食茹菜禮夫妻来輙獨遺之積久禮心疑怪後伺掩見亦不復肯出兄弟怡怡鄉里歸徳華嶠後漢書曰馬援在河西有榖數萬斛乃嘆曰凡殖財者貴以施也否則守錢虜耳
袁宏漢記曰赤眉亂後闗中大飢黄金一斤易五升榖後漢書曰董卓築塢於郿髙原七丈號曰萬歳塢〈今案塢舊基髙一丈周廻一百里一百歩也〉積穀為三十儲自云事成雄據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
又曰王莾末天下大飢建武二年天下野榖旅生麻菽尤盛
魏志曰自遭荒亂率乏糧榖曹公曰夫定國之術在於强兵足食秦人以急農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世之良式也是歳乃募民屯田許下得榖百萬斛於是郡縣置田官所以積榖
又曰袁曜卿為魏國郎中令及卒太祖為之流涕賜榖二千斛一教以太倉榖千斛賜郎中令家一教以垣下榖千斛與曜卿家外不解其意教曰以太倉榖者官法也以垣下榖者親舊也
又曰袁譚以王循為别駕太祖破鄴籍沒審配等家財物貲以萬數破南皮閲循家榖不滿十斛
又曰髙堂隆諫曰禄賜糓帛人主之所以恵養吏民而為之司命若令有廢是奪其命
又曰甄皇后三歳失父後天下兵亂飢饉百姓皆賣金銀珠玉寳物時后家大有儲榖頗以買之后年十餘歳白母曰今世亂而多買寳物匹夫無罪懐璧為罪又左右皆飢乏不如以榖振給親族隣里廣為恩恵舉家稱善
曹暪傳曰太祖嘗賦廩糓不足私謂主者如何主者曰可用小斛以足之後軍中言太祖欺衆太祖謂主者曰借汝一死厭衆乃狥曰小斛盗官糓即斬之
江表傳曰諸葛亮聞恪代徐祥與陸遜書曰家兄年老而恪性踈今使典主糧榖糧榖軍之要最僕雖在逺竊用不安足下時為啓至尊轉之
王隠晉書曰鄧攸為呉郡太守吳人飢荒攸輙出䑓倉榖賑之後被劾攸曰善不可為也
三國典略曰後梁有何山者其射之妙人莫能及有鳥巢于庭樹蕭詧惡之謂山曰射中賜一車榖其鳥雛竝於枝上山曰脫一箭中兩請賜兩車臣無車牛願官為送詧許之於是山射中其二項詧甚欣恱即令載榖送之
後魏書曰韋珎遷顯武將軍郢州刺史在州有聲績朝廷嘉之遷龍驤將軍賜驊騮二匹帛五十五疋榖三百斛珎乃召集州内孤貧者謂之曰天子以我能撫綏鄉故賜以榖帛吾何敢獨當遂以所賜悉分與之
北史曰盧義僖寛厚畏慎不妄交游性情儉素不營財利少時幽州頻遭水旱先有數萬石糓貸人義僖以年榖不熟乃燔其契州閭悦其恩徳雖居顯位每至困乏麥飯蔬食欣然甘之
唐書曰長壽二年元日大雪其夜質明而晴上謂侍臣曰俗云元日有雪則百榖豐未知此語有何故實文昌右丞姚壽對曰汜勝書云雪是五糓之精以其汁和種則年榖大穰又宋孝武帝大明五年元日降雪以為嘉瑞上曰朕臨御萬方心存百姓如得年登豐稔此即可為大瑞雖獲麟鳯亦何用焉
墨子曰一糓不收謂之饉二榖不收謂之旱三榖不收謂之㓙四榖不收謂之餽五榖不收謂之饑饉則大夫以下損禄五分之一旱則三餽則四飢則盡禄廩食而已
孔叢子曰魏王問子慎曰寡人聞昔上天神異后稷而為之下嘉糓周以遂興往中山之地無故有榖非人所為云天雨之反以亡國何答曰天雖至神自古及今未聞其下榖與人也詩美后稷能大教民善種榖以利天下所謂稷降播種農殖嘉榖其義一也若中山之榖妖怪之事非所謂天祥也
管子曰常山之東河汝之間早生而晩殺五榖之所蕃熟也
陳子要言曰食榖而鄙田衣帛而笑蠶是惑也
范子計然曰五榖者萬民之命國之重寳也是故無道之君及無道之臣皆不能積其盛有餘之時以待其衰不足
星經曰八榖八星在五車北〈主黍稷稻粱麻菽麥烏麻星明俱熟〉
師曠曰杏多實不蟲者来年秋善五榖之先欲知五榖但視五木擇其木盛者来年益種之
京房五星占者五榖俱傷何君無徳也
京房易逆刻曰天雨榖歳大熟
淮南子曰木勝土土勝水水勝火火勝金金勝木故禾春生秋死〈禾木也木旺而生金旺而死也〉菽夏生冬死〈菽火也火旺而生水旺而死也〉麥秋生夏死〈麥金也金旺而生火旺而死也〉薺冬生仲夏死〈薺水也水旺而生土旺而死也〉
又曰稷墾草發菑糞土樹榖使五榖之五種各得其宜因地之勢也
又曰女夷皷歌〈女夷天帝之女下司時令春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喜樂皷歌也〉以司天和以長百榖禽獸草木孟夏之月以享榖禾雄鳩長鳴為帝候歳〈雄鳩養長榖之鳥〉
金樓子曰鬻棺者欲民之死蓄榖者欲歳之飢船漏水入嚢洞内虛也
説苑曰楚魏會於晉陽将以伐齊王患之使人召淳于髠曰楚魏謀欲伐齊請先生與寡人謀之淳于髠大笑而不應三問而不應王怫然作色曰先生以寡人國為𭟼乎淳于髠對曰臣不敢以王國為𭟼也臣笑隣之祠田也以箧飲與一鮒魚其祝曰下田洿涂得榖百車蟹堁者宜禾臣笑其所以祠者少而求者多王曰善賜之千金革車百乗立為上卿
山海經曰都廣之野百榖自生冬夏播琴〈郭璞注曰其城方三百里蓋天地之中素女所出也播琴猶播殖方俗言也〉
楊雄方言曰凡以火乾五榖之類出自山東齊楚以往曰熬隴冀以往曰⿱〈平力反〉秦晋之間曰焣
楊泉物理論曰榖氣勝元氣其人肥而不夀養性之術常使榖氣少則病不生矣粱者黍稷之總名也稻者溉種之總名菽者衆豆之總名三榖各二十種為六十蔬果之實助榖各二十種為百榖故詩曰播厥百榖榖者衆種之大名也
説文曰稑〈音六〉疾熟也榖續也百榖摠名也
賈誼書曰至于神農嘗百草之實察鹹苦之味教民食榖
汜勝書曰雪者五榖之精
又曰小豆忌夘稻麻忌辰禾忌丑秫忌未小麥忌戌大麥忌子
桓譚新論曰世俗咸言漢文帝澤加黎庶榖至石數錢論衡曰謂天雨榖従天而下應變而生非也夫雲出於山散而為雨人見従天墜謂天雨水也夏日則雨冬寒則凝為雪發於丘山不従天降明矣糓従地起與疾風俱飄集於地人謂之天雨也建武三十一年陳留雨榖蔽地視榖形如米而黑此夷狄地所生榖也夷狄不食榖生於草野成熟委於地遭疾風飛榖集中國中國見之謂天雨穀
世要論曰學不勤則不知道耕不力則不得榖
又曰服一綵則念女工勞御一榖則恤農夫勤
兵書曰軍中地生五榖將軍得天道大吉
夢書曰五榖為財飲食物夢見榖得財吉五榖入家家當盛
殷氏世傳曰殷謖字伯起遭世䘮亂埋糓數百石後謖為賊所執見掠責具以榖吿之賊猶嫌其未實欲刃焉謖乃詈曰卿行刼害當知人心豈有出財還自殺耶賊知其誠遂免
羊祜别傳曰祜周行賊境七百餘里往反四十餘日刈賊榖以為軍糧皆計頃畆送絹還直使如榖價
風俗通曰建武之初旅糓彌望野繭被山
盛𢎞之荆州記曰桂陽郡北接来陽縣有温泉其下流百里恒資以灌溉常十二月一日種明年三月新榖便登重種一年三熟
愽物志曰馬食榖則足重不能行
又曰扶海洲上有草焉名曰蒒其實食之如大麥従七月稔熟民歛穫至冬乃訖名曰自然榖或曰禹餘糧又曰孝元竟寧元年南陽山陽郡雨穀小者如黍粟而青黑味苦大者如米豆而赤黄味如麥下三日生根葉壯如大豆初生時
幽明録曰琅琊諸葛氏兄弟二人寓居晋陵家甚貧耗常假乞自給榖在囷中計日用未應盡而早以空罄始者謂是家中相竊盗復封檢題識而耗如初後有宿客逺来際夕至巷口見數人擔穀従門出客借問諸葛在否答云悉在客進内言語之後因問卿何得大糶榖主人云吿乞少榖欲充口云何復得糶之客云我向来見數人擔榖従門出若不糶者為何事主人兄弟相視竊自疑怪試入㸔封題儼然如故試開囷量視即無十餘斛知前後所失非人為之
異苑曰涼州張駿時天雨五榖殖之悉生因名為天麥張衡東京賦曰所貴惟賢所寳惟榖
曹植謝賜穀表曰詔書念臣經用不足以船河邸閣榖五千斛賜臣
謝𤣥書曰糧穀十斛是鈞也上之所種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百榖部二
米 麥
米
後漢書曰帝因西征隗囂至⿰氵𭝠 -- 𣾰〈⿰氵𭝠 -- 𣾰縣屬古扶風〉諸將多以王師之重不宜逺入險阻計猶豫未决會召馬援夜至帝大喜引入具以羣議質之援因説隗囂將帥有土崩之勢兵進有必破之狀又於帝前聚米為山谷指畫形勢開示衆軍所従道徑往来分析昭然可曉帝曰虜在吾目中矣明旦遂進軍囂衆大潰
又獻帝時三輔大旱帝避正殿請雨遣使者洗囚徒原輕繫〈洗謂蕩滌也〉是時榖一斗五十萬豆麥一斛二十萬人相食啖白骨委積帝使御史侯汶出太倉米豆為飢人作糜粥經日而死者無數帝疑賑䘏有虛乃親於御座前量試作糜乃知非實〈袁宏漢記曰時敕侍中劉文取米豆五升於御座前作糜得滿三盂於是詔尚書曰米豆五升得糜三盂而人委頓何也〉使侍中劉艾出讓有司於是尚書令以下皆詣省閤奏收侯汶考實詔曰未忍致汶于理可杖五十自是之後多得全濟
宋書曰晋平王休祐素無才能强梁自用大明之世年尚少未得自專至是貪滛好財色在荆州裒刻所在多營財貨以短錢一百賦民曰登就求白米一斛米粒皆令徹白若有破折者悉刪簡不受民糴此米一升一日至時又不受米評米責錢凡諸求利皆悉如此
南史曰徐耕晉陵人也元嘉二十一年大旱人飢耕詣縣陳辭以米千斛助官振貸縣為言上當時議以耕比漢卜式詔書褒美酧以縣令大明八年東土飢東海嚴成東莞王道益各以私榖五百餘斛助官賑䘏
梁書曰任昉為新安太守為政清省吏民便之卒於官唯有桃花米二十斛無以為歛遺言不許將新安一物還都
南史曰孔顗後為司徒左長史弟道存代顗為後軍長史江夏内史時東土大旱都邑米貴一升將百錢道存慮顗甚乏遣使載五百斛米餉之顗呼吏謂之曰我在彼三載去官之日不辦有路糧郎至彼未㡬那能便得此耶可載還彼吏曰自古以来無有載米上水者都下米貴乞扵此貨之不聽吏乃載米而去
梁書曰庾詵常乗舟自中山還舍載米一百五十石有人寄載四十石及至宅寄載者曰君四十斛我百五十斛詵嘿然不言恣其取足鄰人有被執為盗見劾妄欵詵矜之乃以書質錢二萬令門生詐為其親代之酬鄰人獲免謝詵曰矜天下無辜豈期謝也
又曰張率嗜酒不事於家務尤忘懐在新安遣家僮載米三千石還呉宅及至耗一半率問其故答曰省䑕耗率笑而言曰壯哉雀䑕竟不追問
南史隱逸傳曰陶潜為彭澤令郡遣督郵至縣吏白應束帶見之潜歎曰我不能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兒即日觧印綬賦歸去来辭以遂其志
後魏書曰崔浩自撰食經序曰余備位台鉉與叅大謀賞獲豐厚牛羊盖澤貨累巨萬衣則重錦食必粱肉逺惟平生思季路負米之時可復得乎故序遺文垂示來世
北史曰齊文宣帝崩當朝文士各作挽歌十首擇其善者而用之魏收陽休之祖孝徴等不過得一二首惟盧思道獨有八篇故時人稱為八美盧郎
唐書曰李峴為京兆尹所在皆著聲績天寳十三載連雨六十餘日宰臣楊國忠惡其不附己以雨災歸咎京兆尹乃為長沙郡太守時京師米麥踴貴百姓謡言曰欲得米粟賤無過追李峴其為政得人心如此
又曰張萬福為泗州刺史魏州飢父子相賣餓死者接道福曰魏州吾鄉里也安可不救令其兄子將米百車往饟於汴口求魏人自賣者給車牛贖而遣之
又曰陽城常約其二弟云吾所得月俸汝可度吾家有㡬口月食米當㡬何買薪菜鹽米凡用㡬錢先具之其餘悉以付酒媪無留也未嘗有所蓄積
説苑子路曰負重道逺不擇地而休家貧親老不擇禄而仕昔者由事二親之時常食藜藿之實而為親負米百里之外親沒之後南遊於楚従車百乗積粟萬鍾累茵而坐列鼎而食願食藜藿為親負米之時不可復得也枯魚銜索幾何不蠧二親之壽忽如過隙草木欲長霜露不停賢者欲養二親不待故曰家貧親老不擇禄而仕也
呂氏春秋曰孔子窮於陳蔡之間藜羮不糁七日不嘗粒晝寐顔回索米得而来㸑之㡬熟孔子望見顔回攫其甑中而飯之選間食熟謁孔子而進食孔子起曰今者夢見先君食潔欲饋回曰不可嚮者㶼煤入甑中囘以為棄之則不可置之則不潔因攫而食之孔子歎曰人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猶不足恃弟子記之知人故不易
水經注會稽有射的山逺望狀若射侯故謂射的的之西有石室名之為射堂年登否常占射的以為貴賤之准的明則米賤的闇則米貴故諺云射的白斛米百射的𤣥斛米千
麥
毛詩鄘栢舟桑中曰爰采麥矣沬之北矣
又載馳曰我行其野芃芃其麥
又思文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蒸民莫匪爾極貽我来牟〈牟麥也〉
禮記月令曰孟夏之月天子乃以彘嘗麥孟夏行冬令則首粟不入
左傳桓公曰夏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温之麥
又文下曰魯襄仲如鄭拜榖之盟復曰臣聞齊人將食魯之麥
又成上曰晉侯夢大厲公召桑田巫卜之曰不食新矣六月丙午晉侯欲麥使甸人獻麥召桑田巫示而殺之將食張如厠䧟而卒
春秋佐助期曰麥神名含福姓習
春秋説題辭曰麥之為言殖也寢生觸凍而不息精射刺直故麥含芒事且立也
周書曰四月孟夏王初祈禱于岱宗乃嘗麥于廟史記曰箕子朝周過故殷墟咸生禾黍箕子傷之欲哭則不可欲泣為其近婦人乃作麥秀之書以歌詠之其詩曰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
漢書曰武帝外事四夷而民去本業董仲舒説上曰春秋他榖不書至於麥禾不成則書之以此見聖人於五榖最重宿麥今闗中俗不好種麥願陛下幸詔大司農使闗中民益種宿麥無令後時
東觀漢記曰髙鳯字文通南陽人誦讀夜不絶妻嘗之田曝麥欲他往以竿授鳯令䕶鳯受竿誦經如故天大雷暴雨流潦鳳留意在經忽不見視麥麥隨水漂去又曰第五倫免歸田躬與奴共發株棘田得麥
又曰董宣為洛陽令卒於官詔遣使視唯見布被覆屍妻子對哭有大麥數斛
又曰鄧禹平三輔糧乏王丹上麥二千斛禹髙其義表丹領左馮翊
又曰張堪為漁陽太守勸農耕種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穂兩岐張君為政樂不可支
續漢書曰羊續為南陽太守妻與子秘俱往郡舍續閉門不納妻自將秘行其資蔵唯布衾弊禂鹽麥數斛又曰桓帝時童謡曰小麥青青大麥枯誰當穫者婦與姑丈夫何在西擊胡
袁山松後漢書曰范丹字史雲外黄人使兒捃麥得五斛郷人尹䑓遺之一斛囑兒莫道丹後知即令并送六斛言麥已雜遂誓不取
王隱晋書曰王裒字偉元諸生有宻為裒刈麥者裒遂棄之於是莫敢復佐
晋書載記曰京兆杜洪竊據長安自稱晉征北將軍雍州刺史戎夏多歸之苻徤宻圖闗中懼洪知之乃偽受石祗宫室於枋頭課所部種麥示無西意有知而不耕種者徤殺之以徇
晉起居注曰咸康三年河北謡曰麥入土殺石虎又曰太康十年嘉麥生扶風郡一莖四穂收實三倍崔洪十六國春秋前涼録曰張駿九年雨稼榖于武威燉煌種之皆生因名天麥
又前秦録曰初符健聞桓温之來伐也芟麥以待之故温掠無所得軍人大飢
又曰新羅王遣使貢其方物在百濟東去長安九千八百里其人食麥
又前涼録曰永嘉元年嘉麥一莖九穂生姑臧
三國典畧曰李岳字祖仁官至中散大夫嘗為門客所説舉錢營生廣收大麥載赴晉陽候其寒食以求髙價清明之日其車方逹又従晉陽載囘鄴城路逢大雨並化為泥利息既少乃至貧廹當時人士莫不笑之陳書曰侯景亂時呉明徹有粟麥三千餘斛而鄰里飢餒乃白諸兄曰今人不圖久奈何不與鄊里共此於是計口平分同其豐儉郡盗聞而避焉頼以存者甚衆後周書曰大象末有强練師以無底嚢歴長安市吿乞市人以米麥遺之隨即漏地人或問其故强練曰但令諸人見盛空耳及隋初遷都龍首山長安遂空矣隋書曰張文詡隠居嘗有人夜中竊刈其麥見而慰諭之自誓不言因令持去經數年盗者向鄉人論之始為逺近所悉鄰家築牆心有不直文翊因毁舊堵以應之唐書曰開元十三年河南府夀安縣人劉懐家有大麥六畆先熟與衆麥殊色其中有兩岐三岐四岐六岐者又曰元和九年六月三日宰臣武元衡為盗所害先是長安謡曰打麥麥打三三三既而旋其袖曰舞了也解者謂打麥者打麥時也麥打者盖謂闇中掊擊也三三三謂六月三日也舞了者謂元衡之卒也
又曰西女國每十月令巫者賫肴詣山中散糟麥於空大呪呼鳥俄而鳥如雞飛入巫者之懐因割腹而視之每有一榖来歳必登若有霜雪必有災異其俗信之名為鳥卜
又曰吐谷地氣大寒不生秔稻有青䴹〈還瓦切〉麥䝁〈音勞〉豆小麥蒿麥
莊子曰大儒以詩禮發冡小儒口中有珠詩曰青青之麥生於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為
淮南子曰濟水通河而宜麥
又曰三春之月天子衣青衣乗青龍食麥與羊
秦子曰孔文舉為北海相有人母病瘥思食新麥家無有乃盗隣熟麥而進之孔舉聞特賞之
家語曰宓子賤為單父宰百姓化之齊人攻魯道由單父父老謂曰麥已熟矣今齊冦至不及人人自収其麥請放民皆使出穫傅郭之麥可以益糧且不資㓂三請而宓子不聽俄而㓂逮扵麥季孫聞之怒使人譲之宓子蹙然曰今兹無麥明年可樹若使不耕者得穫是民樂有㓂也且單父一歳之麥於魯不加强䘮之不加弱使民有自取之心其瘡必數世不息季孫聞之赧然媿曰邑若可入吾豈忍見宓子哉
廣雅曰大麥麰也小麥麳也
呂氏春秋曰得時之麥長穂而頸黑二七以為行西服薄穂而赤色稱之重食之致香以息使人肥且有力范子計然曰東方多麥南方多稷西方多麻北方多菽中央多禾五土之所宜也
説文曰麥芒榖秋種厚薶故謂之麥麥金也金王而生火王而死従来有穂者従久〈思惟切〉麰周所受来牟也一麥二縫象其芒刺之形天所來也麧〈音紇〉堅麥也⿴〈音瓉〉小麥屑覈也䴾磨麥也䵂麥覈屑也十斤為三斗從麥啇聲䵄煮麥也麮麥白煮也稍麥莖也
廣志曰虜小麥其實大麰似大麥形有二縫⿰麥似大麥出涼州旋麥三月種八月熟出西方赤麥赤而肥也出鄭縣有半夏小麥有秀芒大麥有黑穬麥
呉氏本草曰大麥一名穬麥五榖之盛無毒治消渇除熱益氣食蜜為使麥種一名小麥無毒治利而不中汜勝之書曰凡田六道種麥為首子欲富黄金覆謂曵柴壅麥根也夏至後七十日寒地可種宿麥
又曰麥早種穂强而有節晩種穂小而少實漬麥種以酢漿無蟲冬雪止掩其雪忽従風飛去則麥耐旱崔寔四民月令曰六月初伏薦麥𤓰於祖禰
陳留耆舊傳曰髙順字孝甫敦厚少華子式至孝蝝蝗為災不食式麥
英雄記曰吕布令韓暹楊奉取西蜀地麥以為軍資曹暪傳曰太祖曽行麥中令士卒無敗麥犯者死騎士皆下馬持麥以相付太祖馬騰入麥中太祖曰孤為軍帥不可殺請自刑因㧞劔割髮以置地
諸葛恪别傳曰孫權常饗蜀使費禕禕停食䴵索筆作麥賦恪亦請筆作磨賦咸稱善
西域諸國志曰天竺以十一月六日為冬至則麥秀十二月十六日為臘則麥熟
博物志曰啖麥令人多力
又曰近世有田夫至巧削木為麥入市糶之糴者無疑歸磨乃覺非麥
捜神記曰麥之為蛺蝶由于濕也爾則萬物之變皆有也農夫止麥之化者區之以灰聖人理萬物之化者濟之以道
孔融教髙宻令曰髙宻侯國牋言鄭國増門之崇令容髙車結駟之路出麥五斛以酧執事之勞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百榖部三
禾 稻 秔 秫
禾
尚書微子之命曰唐叔得禾異莖同穎獻諸天子王命唐叔歸周公于東作歸禾
又金縢曰周公居東秋大熟未穫天大雷電以風禾則盡偃王啓金縢得周公代武王之説王出郊天乃反風禾盡起
尚書大傳曰成王時有苖異莖而生同為一穟大㡬盈車長充廂人有上之者王召周公而問之公曰三苖為一穟抑天下其和為一乎果有越裳氏重譯而来毛詩甫田曰禾易長畆終善且有〈易治也長畆竟畆也〉
禮記檀弓下曰季子臯塟其妻犯人之禾申詳以吿曰請更之子臯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棄予以吾為邑長於斯也買道而塟後難繼也
左傳隠公曰夏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温之麥〈温周地蘇氏邑也〉秋又取成周之禾
春秋運斗樞曰旋星明則嘉禾液
春秋感精符曰日下輸於地則嘉禾興
春秋説題辭曰天文以七列精以五故嘉禾之滋莖長五尺五七三十五神盛故連莖三十五穗以成盛德禾之極也又曰禾者䘖滋液〈䘖滋液以生故曰禾榖為名也〉
孝經援神契曰徳下至地則嘉禾生
春秋繁露曰禾寔於野粟缺於倉皆竒怪非人所意乎此可畏也
史記封禪書曰管仲説桓公曰古之封禪北里之禾所以為盛〈蘇林注曰北里地名〉
漢書曰武帝外事四夷而民去本董仲舒説上曰春秋他榖不書至於麥禾不成則書之以見聖人於五榖最重麥與禾
又郊祀志曰王莽簒位興神僊事種五梁禾於殿中各順其色置其方靣煮二十餘物漬種計粟斛成一金言此黄帝榖僊之術
又曰莽使中郎平憲誘羌還云天下太平一禾長丈餘故乞内屬
續漢書曰承宫字少子琅邪人常在䝉隂山中耕種禾黍臨熟人認之宫便推與由是發名也
東觀漢記曰光武以建平元年生於濟陽縣是歳有嘉禾生一莖九穂大於凡禾縣界大熟因名上曰秀又曰淳于恭字孟孫有盗刈禾恭見之念其愧因伏草中盗去乃起
後漢書王符論曰夫養稂莠者傷禾稼惠奸宄者賊良人又曰蔡茂初在廣漢夢坐大殿極上有三穗禾茂跳取之得其中穗輒復失之〈屋之大者古通呼為殿也極殿梁也三輔間謂屋梁為極〉以問主簿郭賀賀離席慶曰大殿者宫府形象也極而有禾人臣之禄也取中穗是中台之位也於字禾失為秩曰失之所以得禄秩也衮職有闕其補之旬間而茂遷焉吳志曰赤烏七年宛陵言嘉禾生㑹稽始平言嘉禾生改年為嘉禾
晉書曰庾衮居貧禾熟穫者已畢而採捃尚多衮乃引其羣子以退曰待其間及其捃也不曲行不旁掇跪而把之則亦大獲又與土人入山拾橡分夷險序長㓜推易居難禮無違者
臧榮緒晋書曰朱冲字巨容躬植禾蓺蔬鄰牛侵犯持芻送牛而無恨色
晉起居注曰武帝世嘉禾三生七莖同穗
晉中興徴祥説曰王者徳盛則嘉禾生仁卉出義熈十三年鞏縣民宋曜扵田中獲嘉禾九穂同本是時羌平六合寧
後魏書曰許謙字元遜代人也子洛陽為鴈門太守家田三生嘉禾皆異壟合穎世祖善之進爵北地公也北史曰趙肅授原州總管司馬在道夜行其左右馬逸入田中暴人禾輙駐馬待明訪禾主酬直而去
唐書曰朔方莭度郭子儀言寧朔縣界荒地廣十五里有黑禾榖出遍地每日附近百姓掃盡經宿還生前後可得五六千石其禾圓實味甘美臣以為天啓興王先瑞百榖故漢稱雨粟周頌來牟豈若瑞禾自出家給人足盖陛下富教安人務農敦本光復社稷康濟黎元之應也
又曰代宗為皇太子乾元初上降誕豫州奏百姓李氏有嘉禾生及是冊禮特詔改名豫
又曰永泰元年秋京兆府上言鄠縣嘉禾生穂長一尺餘穂上粒重疊如連珠
又曰馬燧大厯四年為懐州刺史乗兵亂後其夏大旱人失耕種燧乃務敦教化將吏有父母者燧輙造之施敬收瘞暴骨去其煩苛至秋田生穭禾人頗便之〈穭音呂禾再生也〉
又曰元和中東川觀察使潘孟陽上言龍州武安川中嘉禾生有麟食之復生麟之来一鹿引之羣鹿随焉光華不可正視畫工就圖之并嘉禾一函以獻
淮南子曰后稷辟上墾草以為百姓力農然而不能使禾冬生
又曰洛水輕利而宜禾
又曰夫子見禾之三變〈夫子孔子也三變始於粟生於苖成於穂也〉滔滔然曰狐鄉丘而死我其首禾乎禾穂垂而向根君子不忘本也
吕氏春秋曰飯之美也𤣥山之禾
山海經曰崑崙墟上有禾禾長五㝷〈郭璞注曰禾榖穎也〉
白虎通曰徳至於地則嘉禾生嘉禾者大禾也
説文曰禾嘉榖也二月始生八月而熟得時之中故謂之禾木也木王而生金王而死稹旱種也穎禾末也榖禾皮也稈禾莖也槀桿也
㑹稽典録曰沈勲身自耕耘以供衣食人有盗穫其禾勲見而避之明日更収拾送致其家盗者愧懼齎還不受
六韜曰人主好田獵則歳多大風禾榖不實
鄭𤣥别傳曰𤣥年十六號曰神童民有獻嘉禾者欲表府文辭鄙畧𤣥為改作又著頌一篇侯相髙其才為修冠禮
杜實大業拾遺録曰七年九月太原郡有獻禾一本三穂長八尺穂長三尺五寸大尺圍芒穂皆紫色鮮明可愛自禾已上二尺餘亦紫色有老人年八十餘以素木匣盛之賜物三十叚勑授嘉禾縣令
續捜神記曰盧陵巴丘人文晁者世以田作為業秋収已過穫刈都畢明旦至田禾悉復滿湛然如初即更穫所穫盈倉而巨富
廣五行記曰東魏孝静帝天保初四月禾夜生於帝銅硯中及明晨長數寸其年帝為髙洋所幽遇鴆而崩古今註曰和帝元年嘉禾生濟隂城陽一莖九穂安帝延光三年嘉禾生九真百五十六本一百六十八穂汜勝之書曰種禾無期因地為時三月榆莢時雨髙地强土可種禾薄田不能糞者以原蠶矢雜禾種之則禾不蟲
崔寔四民月令曰三月二日可種稹禾
夢書曰禾稼為財用之所出夢見禾吉財氣生
廣志曰渠禾蔓生寔如葵子米粉白如麵為饘粥牛食之肥六月種九月熟感禾扶䟽生寔似大麥楊禾實似雚粒細也折右炊停即牙生此中國巴禾木稷也大禾髙一丈餘子如小豆出粟特國
稻
周禮夏官職方氏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宜稻青州宜麥
禮記曲禮下曰祭宗廟之禮稻曰嘉蔬
又月令曰季秋之月天子乃以犬嘗稻先薦寢廟又内則曰飲重醴清糟稲醴清糟黍醴清糟
又内則曰取稲米舉糔〈息酒切〉溲〈所九切〉之小切狼臅〈昌録切〉膏以與稲米為酏〈之然切〉
左傳昭五曰鄅人藉稲〈履行之也〉
春秋説題辭曰稲之為言藉也稲冬含水盛其徳也故稲太隂精含水漸洳乃能化也江旁多稲固其宜也〈宋均注曰稲包裹也稲非水不生故曰隂精也〉
孝經援神契曰汚泉宜稲
爾雅曰稌稲也〈今沛國呼稌也〉
廣雅曰粢稲其穂謂之禾
東觀漢記曰劉敞拜盧江都尉歳餘遭旱行縣人持稲皆枯吏强責之租敞應曰太守事也載枯稲至太守所酒數行以語太守太守曰無有敞以枯稲示之太守曰都尉事也敞怒叱太守曰䑕何敢爾也
漢書曰鄧晨為汝南太守興鴻郄陂數千頃田〈鴻郄陂名今在豫州汝南縣東成帝時河東水波溢為害翟方進為丞相奏罷之〉
江表傳曰孫亮五鳯元年交趾稗草化為稲
呉志曰鍾離牧字子幹會稽山隂人少居永興自墾田種稲二十餘畆臨熟而縣民認之牧曰本以田荒故墾之耳遂以稲與縣民縣長召民繫獄欲䋲以法牧請之長曰君自行義事僕為民主當以法率下牧曰此是郡界緣君意顧來暫住今以少稲殺此民何心復留又曰黄龍三年由卷縣野稲自生改為禾興縣
晉中興書曰孫畧字文度吳人少田於野時年飢榖貴人有盗刈其榖畧見而避之
晉書曰杜預修邵信臣遺跡激用𣹑淯諸水以浸稲田萬餘頃分疆刋石使有定分公私同利衆庶頼之號曰杜父舊水道
又曰恵帝征成都王狼狽左脚三指折匍匐入稲苖中頼侍中嵇紹以身捍之
又曰郭飜字長翔武昌隠士也不交世事唯以漁釣射獵為娱貧無業欲墾荒田先立表題經年無主然後乃作稲將熟有認之者悉與之縣令聞而詰之以稲還飜飜遂不受
又曰袁甫嘗詣何朂自言能為劇縣朂曰唯欲宰縣不為臺閣軄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辟繒中之好莫過錦錦不可以為縚〈音慆〉榖中之美莫過稲稻不可以為糜是以聖王使人必先以噐苟非周材何能悉長昔黄霸馳名於州郡而息譽扵京邑廷尉之才不為三公自昔然也朂善之除松滋令
宋書曰顧觀好學年六七歳家貧父使田中驅雀觀作黄雀賦而歸雀食稲過半父怒欲撻之見賦乃止齊書曰范雲常從文恵太子幸東田觀穫稲文恵顧謂雲曰刈此甚快雲曰三時之務亦甚勤勞願殿下知稼穡之艱難無徇一朝之宴逸也文恵改容謝之
南史曰孔琇之有吏能仕齊為吳令有小兒年十歳偷刈隣家稲榖一束琇之付獄案罪或諫之琇之曰十歳便為盗長大何所不為縣中皆震肅
梁書曰鄧元起嘗至其西沮田舍有沙門造之乞元起有稲幾二千斛悉以施之時人稱其有大度
又曰陳伯之濟隂睢陵人也年十三四好着獺皮冠帶刺刀候隣里稲熟収刈之嘗為田主所見呵之曰楚子莫動伯之曰君稲幸熟取一擔何傷若田主將執之因㧞刀而進曰楚子定何如田主皆反走徐擔稲而歸隋書曰梁陳五壇祭法以三牲首餘以骨體薦粢盛為六飯粳以敦〈音堆〉稲以牟黄粱以簠白粱以簋黍以瑚粢以璉
又曰齊孝昭皇建中平州刺史嵇曄建議開幽州督亢舊陂長城左右營屯歳収稲粟數十萬石北境得以周贍
唐書曰開元十九年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奏穭生稲二百一十五頃再熟稲一千八百頃其粒與常稲無異
又曰孟元陽為曲環軍中大將環使董作西華屯元陽盛夏芒履立稲田中須役者退而後就舎故其田歳無不稔軍中足食
淮南子曰江水肥而宜稻
又曰稻生於水而不能生於湍瀬之流
又曰離稻先熟而農夫耨之〈稻米随而生者為離與稲相似耨之為其少實也〉戰國策曰東周欲為稻西周不下水東周患之蘇子往見西周之君曰君之謀過矣今不下水所以富東周也今其民皆種麥無他種矣今若欲害之不若一為下水以病其所種下水東周必為種稻而復奪之若是則東周之民可令一仰西周受命於君矣
國語曰越敗吳王孫雄請和范蠡不聽雄曰子范子先人有言曰無助天為虐助天為虐不祥今吾稲蟹不遺種子將助天為虐乎
呂氏春秋曰得時之稲大本而莖葆長秱疏穖穂如馬尾大粒無芒搏米而薄糠舂之易而食之香如此者不益〈益息也〉先時者大本而莖葉格對〈對等也〉短秱短穗多粃厚糠薄米多芒後時者纖莖而不滋厚糠多粃辟米不得恃定熱仰天而死
又曰史起為鄴令民大得其利相與歌之曰鄴有聖令為史公决漳水兮灌鄴旁終古斥鹵兮生稲粱
呉越春秋曰越王勾踐復興師伐吳吴王敗晝夜馳走三日飢顧見生稻而取食之
抱朴子曰南海晉安九熟之稻
會稽典録曰夏香有盗刈其稻者香助為収之盗者慙送以還香香不受
風土記曰穰稻之紫莖稴〈嫌銜二音〉稻之有青穟米皆青白者也
水經曰任延為九真太守教民耕蓻法與華同名白田種白榖七月大作十月登熟名赤田種赤榖十二月作四月登熟所謂両熟之稻也
世説曰晋簡文見田中稻苖不識問人是何草左右答曰是稻簡文歸三日不出云寧有得其末不識其本郭義恭廣志曰有虎掌稻紫芒稻赤穬南方有蟬鳴稻七月熟稻有盖下白正月種五月穫訖其莖根復生九月復熟青芉 -- or 𦍋 ?稻六月熟累子稻白漠稻七月熟此三稻大且長一粒長一寸益州稻之長者米長半寸
説文曰稻稌也䆏〈肥尾切〉稻紫莖不黏者也稴稴稲不黏者也耗稻熟也
徐暢祭記曰舊稑稻熟常用九月九日薦稻
汜勝之書曰種稻春凍解時耕反其土種稻區不欲大大則水深淺不遍冬至後百一十日可種稻地美者用種畆四㪷
俞益期牋云交趾稲再熟而草深耕種収榖薄
異物志曰交趾稲夏冬又熟農者一歳再種
雲南記曰雅州榮經縣土田歳輸稲米随畆五㪷其榖精好每一㪷榖近得米一㪷炊之甚香滑微似糯味崔寔四民月令曰三月多種秔稲
博物志曰海陵縣扶江接海多麋獸十千為羣掘食草根其處成泥名麋畯民人随此畯種稲不耕而穫其收百倍
蔡邕月令曰十月穫稲九月熟者謂之半夏稲
任昉述異記曰夏禹時天雨稲古詩云安得天雨稲飼我天下民
物理論曰稻者溉種之總名
養生要集曰秔稲屬也稻亦秔之總名也道家方藥有用稲米秔米此則是兩物也稻米粒白如霜味苦主温服之令人多痩無肌膚秔米甘主利臓長肌膚好顔色左思魏都賦曰清流〈清流近鄴〉之西出御稲
又吳都賦曰國税再熟之稲鄉貢八蠶之綿
盧毓冀州論曰河内好稲
秔〈與粳通用〉
説文曰秔稲屬也
宋書曰陶潜為彭澤令公田悉令吏種秫妻子固請乃使五十畆種粳
陳書曰徐孝克所生母患疾欲粳米為粥不能常辦母亾後孝克遂常啖麥有遺粳米者對而悲泣終身不復食焉
後魏書曰安同遼東郡人也太宗使同與長孫嵩並理人訟世祖即位除清冀二州刺史同長子居典太倉事盗官粳米數石以養同大怒奏求戮居自劾不能訓子請罪太宗嘉而恕之詔長給同粳米
神仙傳曰王烈字長休邯鄲人與稽叔夜入山遊𭟼烈後獨入太行山忽聞山東北如雷聲往視之見山破石中有孔徑尺中有青泥流出烈取摶之随手堅凝氣味如粳米飯烈自食數丸因提歸以與叔夜而皆成青石楊衒之洛陽伽藍記曰西方佛沙伏國有昔尸毘王倉庫為火所燒其火燋燃于今猶在若服一粒永無虐患彼國人民湏以為藥
廣志曰粳有烏粳黑穬有幽青白夏之名
張衡南都賦曰其厨膳則華鄉黑秬滍臯香秔
左思蜀都賦曰黍稷油油秔稲漠漠
魏文帝與朝臣書曰江表唯長沙有好米何得比新城粳稲耶上風炊之五里聞香
秫
説文曰秫稷之黏者
爾雅曰衆秫也〈孫炎注曰秫稷粟也〉
廣雅曰秫稷粳也
禮記月令曰仲冬之月乃命大酋秫稲必齊〈酒熟曰酋大酋酒官之長齊熟成也〉
又内則曰饘酏酒醴芼羮菽麥蕡稻黍粱秫惟所欲晉書曰陶潜字元亮為彭澤令在縣公田悉令種秫曰令吾常醉於酒足矣妻子固請種秔乃使二頃五十畆種秫五十畆種秔
管子曰黄墳黍秫
崔豹古今注曰稻之黏者為秫禾之黏者為黍
廣志曰秫有赤者有白者胡秫早熟及麥
養生要録曰秫米味酸
太平御覽巻八百三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四十
宋 李昉等 撰
百榖部四
稷 粟
稷
毛詩駉頌閟宫曰有稷有黍有稻有秬
禮記曲禮下曰凡祭宗廟稷曰明粢
又内則曰豕宜稷
國語曰稷為稷不能蕃殖
爾雅曰粢稷也〈郭璞注曰今江東呼粟為粢也孫英曰稷粟也〉
說文曰稷五榖之長也
山海經曰廣都之野爰有膏稷
廣志曰破藏稷逼黍稷此二者以四月熟
本草曰稷米甘而無毒益志氣補不足
鄭氏婚禮謁文賛曰稷為太官
盧毓冀州論曰貞定好稷地産不為無珎也
粟
歸藏曰剥良人得其玉小人得其粟
河圖讖徴曰蒼帝起天雨粟也
説文曰粟嘉榖實也粟之為言續也
爾雅曰虋赤苖芑白苗〈虋赤𥹭栗也𦬊白粱粟也虋音門𦬊音起〉
尚書仲虺之誥曰肇我邦于有夏若苖之有莠若粟之有秕
毛詩曰握粟出卜自何能榖
又小宛曰交交桑扈率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啄粟
周禮地官下曰倉人掌粟入之藏
禮記曲禮上曰獻粟者執右契
禮記祭義曰父母既沒必求仁者之粟以祀之謂禮終左𫝊僖上曰冬晉薦飢乞糴于秦輸粟于晉自雍及絳相繼命之曰汎舟之役
又襄五曰季文子卒大夫入歛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
又襄二十九曰鄭子皮即位於是鄭饑而未及麥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餼國人粟户一鍾
又昭六年夏會于黄父謀王室也〈王室有子朝亂謀定之〉趙簡子令諸侯之大夫輸王粟
春秋佐助期曰粟神名許給姓慶天
又説題辭曰髙而平者為原平而和者故宜粟
又曰粟助陽扶隂粟之為言續也粟五變一變而以陽生為苖二變而秀為禾三變而粲然謂之粟四變入臼米出甲五變而蒸飯可食〈宋均注曰粟受五行氣而五變故乃成可食〉陽以一立為法故粟積一大分穂長一尺文以七烈精以五立故其字西米為粟西者金所立米者陽精故西字合米而為粟〈宋均注曰續謂陽生長也受五行氣而變〉
春秋潛潭巳曰天雨粟無徳者興有徳者不禄小人進大臣辱
公羊𫝊僖上曰秋齊侯宋公江人黄人會於陽榖桓公粟無障榖無貯〈何休注曰有無相通〉
榖梁𫝊莊公曰諸侯無粟諸侯相歸粟正也
論語雍也曰子華使於齊冉子為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釡請益曰與之庾原思為之宰與之粟九百辭子曰毋以與爾鄰里鄉黨乎
周書曰神農之時天雨粟神農耕而種之作陶冶斤斧破木為耜鉏耨以墾草芥然後五榖興以助菓蓏之實史記曰武平殷亂天下宗周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
又曰宣曲任氏之先為督道倉吏秦之敗豪傑皆爭金玉而任氏獨窖倉粟楚漢相拒滎陽民不得耕種米石至萬金而豪傑金玉盡歸任氏任氏以此起富
又曰漢興七十餘年之間國家無事非遇水旱之災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也又曰文帝徙淮南王道死民歌曰一斗粟尚可舂一尺帛尚可縫兄弟二人不相容
又汲黯傳曰河内失火上使黯往視之還報曰河内人或父子相食臣謹發河南倉粟以賑貧乏上賢而釋之史記曰大將軍青遂至窴顔山趙信城得匈奴積粟倉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餘粟以歸
漢書曰酈食其説齊王曰漢英豪賢才皆樂為之用諸侯之兵四面而至蜀漢之粟方舩而下
又曰公孫𢎞起家徒歩為丞相故人髙賀従之食以脱粟米飯覆以布被賀怒曰何用故人富貴為脱粟布被我自有之乃退去
又曰主父偃諫伐匈奴曰秦始皇使天下飛芻輓粟起於東陲琅邪負海之郡轉致北河率三十鍾而致一石又曰秦將王離渉間圍鉅鹿章邯軍其南築甬道而輸之粟
又曰神農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湯池百歩帶甲百萬而亡粟弗能守
又東方朔𫝊曰侏儒長三尺俸一嚢粟錢二百四十臣長九尺餘亦俸一嚢粟錢二百四十侏儒飽欲死臣朔飢亦欲死
又曰賈捐之上言曰武帝元狩六年太倉之粟紅腐不可食
謝承後漢書曰丹陽方儲字聖明曉風角占候為章句長民田還置粟二石及刀鋤於陌上明日求之亡去疑其鄰家儲曰此人非偷者呼縣功曹語曰君何取粟置家後積菱中功曹欵服
後漢書王符潜夫論曰富貴則背親捐舊䘮其本心朽貫千萬而不忍賜人一錢積粟腐倉而不忍貸人一升後魏書曰任城王雲為冀州刺史雲留心政事甚得下情於是合城長吏請輸絹五尺粟五升以報雲恩髙祖嘉之
又曰世祖引髙允與論刑政言甚稱㫖因問允曰萬幾之務何者為先是時多禁封良田又京師逰食者衆允因言曰地方一里則為田三頃若勤之則畆益三升不勤則畆損三升方百里損益數率為粟二百一十二萬斛况以天下之廣乎若公私有儲雖遇飢年復何憂哉世祖善之遂除田禁
又曰偉朏字尊顯少有志業年十八辟州主簿時屬歳儉胐以家粟造粥以飼飢人所活甚衆
後周書曰王羆為華州刺史時闗中大飢徴稅民間榖食以供軍費或隱匿者令逓相吿多被鞭棰以是人有逃散惟羆信著於人莫有隠者得粟不少
唐書曰始平人宗士眺負粟一石委於太倉而去云願少益軍國髙祖嘉之賚布百叚
晉史曰髙祖性嚴而難犯事多親决嘗有店婦與軍士懇訴無以自明帝因鞫吏曰雖屬官吾可市而代之兩訟未分何以為斷可殺馬刳腸視其粟有則軍士誅無則婦人死遂殺馬馬腸無粟因戮其婦境内肅然莫敢以欺
漢實録曰王周性寛恕不忤物情初刺信都州城西橋敗覆民租車周曰橋梁不飾予之過也乃還其所沉粟出私財以修之
孔叢子曰子思居貧其友有餽之粟者受二車焉或獻罇酒束修子思曰為費而無當也或曰子取人粟而辭酒是辭少而受多也於義則無名於分則不全行之何也子思曰然伋不幸而貧於財至及困乏將絶先人之祀夫所以受粟為周乏也酒脯則所以飲讌也方乏於食而乃飲讌非義也吾豈以為介哉度義而行之
又曰季桓子以粟十鍾餼夫子夫子受而班門人之無者子貢曰季孫以夫子貧故致粟今而施人無乃乖彼意乎子曰吾受而不辭為季孫之恵受而不為富恵於一人豈若數百人哉
管子曰桓公觀於野曰何物可比君子之徳隰朋曰粟可比君子之徳管仲曰苖始出生也昫昫乎〈音句〉似孺子安之則安不得則危故命之曰禾可比君子桓公曰善晏子春秋曰北郭騷見晏子曰願託所以養母晏子分倉粟府金以遺之辭金受粟晏子見疑出奔北郭子遂造公庭曰晏子天下賢人去齊敵必來侵臣見國之侵不若死請以頭白晏子因自殺景公聞大駭自造晏子又曰寸之管無當天下不能足粟今齊國丈夫耕女子織夜以按日不足以奉上而君側雕文刻鏤之觀此無當之管也
曾子曰曽子魯君饋之粟辭不受使者曰子無求於人人自致之曰與人者驕人受人者畏人縦子不以是驕我我能無畏乎與其富而畏人不若貧而無屈
墨子曰世俗之君子視義士不若視負粟者今有人於此負粟息於路側欲起而不能君子見之無長少貴賤必起之何重故也今為義之君子奉承先王之道以語之縦不説而行又従而非毁之則是世俗之君子視義士不若視負粟者
莊子曰周家貧貸粟於監河侯侯曰待我得邑金將貸子周作色曰周昨来有呼周者視轍中有一鮒魚曰我東海之波臣也君豈有升斗水活我哉周曰諾我且南遊吳越激西江之水迎子可乎鮒魚曰不如早索我於枯魚之肆
吕氏春秋伍子胥諫呉王曰非呉䘮越越必䘮呉今將輸之粟是吾讐而豢吾仇乎
又曰飯之美者𤣥山之禾不周之粟〈不周山在崑崙山〉陽山之穄南海之秬〈崑崙之南故曰陽山穄闗西謂之麋秬黑黍也〉
啇君書曰金一兩生於境内粟十二石死於境外粟十二石生於境内金一兩死於境外國好生金於境内則金粟兩死倉府兩虛國弱好生粟於境内金粟兩生倉府兩實國强
荀卿子曰仁義禮智之於人也譬之若貸財粟米之於家也多有之者富少有之者貧至無有者窮
淮南子曰鬻棺者欲民之疾疫畜粟者欲歳之飢荒也又曰黄帝治天下力牧太山嵇輔之狗彘吐菽粟於道路而無忿争之心
又曰昔者蒼頡作書而天雨粟〈髙誘注曰蒼頡始視鳥跡篆文而造書者也有書契則詐偽萌生去本走末棄耕作業而務錐刀之地天知其将餓故雨粟也〉
又曰撮粟而舂數米而炊可以治家而不可以治國後取量最多者種之
桓階别𫝊曰階為趙郡太守路有遺粟一嚢耕者得之舉以繫樹數日其主聞還取之
桂陽先賢畵讃曰成子郴中人能逹鳥鳴為郡主簿與衆人俱坐聞雀鳴而笑曰東市輦粟覆車雀相呼往食之衆人遣視信然
王子年拾遺記曰東極之東有龍枝之粟言其枝屈曲若游龍食之善走又有鳯冠粟似鳯之冠食者令人多力有雲渠粟叢生葉似扶渠食之益顔色粟莖赤黄皆長二丈千株叢生
博物志曰鴈食粟則翼垂不能飛
鄒子曰董仲舒三年不窺園嘗乗馬不覺牝牡朱買臣貧賤之時孳孳修藝不知雨之流粟志在經𫝊也京房易妖占曰天雨粟不肖者食禄與三公易位天雨稻黍者亡天雨稻大臣嘗朴誅
古今注曰武帝建元四年天雨粟宣帝地節三年長安雨黑粟元帝竟寧元年南陽山都縣雨粟色青黑味苦大者如荳小者如麻子赤黄味如麥建初二年九江夀春雨粟光武建武二十年清河廣川雨粟大如莧實色黑
吳氏本草曰陳粟神農黄帝書云苦無毒治痺熱消渇養腎氣
杜寳大業拾遺録曰吏部侍郎楊恭仁欲改塟學士舒綽曰此所擬之處掘深五尺之外當有五榖若得一榖即是福徳之地公侯世世不絶恭仁即將綽向京速令人掘深七尺得一穴如五石甕大有粟七八斗此地經曰粟田蟻運粟下入此穴當時朝野之士以綽為聖任昉述異記曰光武興洛陽斗粟萬錢人死者相枕又曰馬不食粟桑扈不啄粟非亷也
又曰未嘗稼穯粟滿倉未嘗桑蠶絲滿嚢得之不以道用之横〈横放也〉
又曰粟得水而熟甑得火而液水中有火火中有水疾雷破石隂陽相薄〈自然之熱〉
又曰闔閭伐楚五戰入郢燒髙府之粟
六韜曰武王入殷發鉅橋之粟以與殷民
説苑曰十粟為一分十分為一寸
又黑子語禽滑釐曰今㐫年與子隋侯珠又與子一鍾粟子将何擇釐曰粟可耳〈亦見珠部〉
又曰髙平王遣使者従魏文侯貸粟文侯曰須吾租收邑粟至乃得也使者曰臣初來時見瀆中有魚張口謂臣曰吾窮水魚命在呼吸可得灌乎臣謂之曰待吾南見河伯之君決江淮之水灌汝口魚曰謂命在須臾及須決江淮之水比至君還必求吾於枯魚肆今髙平貧窮故遣請君貸粟乃須租收大王必求臣於死人之墓風俗通曰燕太子丹仰歎天為雨粟
賈誼書曰鄒穆公有令食鳬鴈者必以秕無敢以粟於是倉無粃而求易於民二石粟得一石秕於民請曰秕食鳬鴈為無費也今求秕於二石粟而易一石秕食鴈則費甚矣請以粟食之公曰去非爾知也夫百姓胊牛而耕𭧂背而芸勤而不食惰者豈為鳥獸哉粟米人上食也柰何以其食養鳥且汝知小計而不知大害晁錯書曰利民欲者莫如用爵致粟矣能以粟拜爵者皆民之有餘者也
汜勝之書曰欲知歳宜以布嚢盛粟等量埋於隂地述異記曰漢末大飢江淮童謠云大兵如市人死如林持金易粟粟貴如金洛中謠云雖有千金黄無如我斗粟斗粟自可飽千金何所值袁紹在冀州時滿市黄金而無斗粟餓死者相食人為之語虎豹之惡不如飢人先主在荆州粟與金同價永嘉之亂洛中飢甚懐帝遣人觀市珠玉金銀填委市門而無粟麥袁宏上表云田畆由是丘墟都市化為珠玊
又曰晉末荆州久雨粟化為蠱蠱害民春秋云榖之飛為蠱是也中郎王義興表曰臣聞堯生神禾而晉有蠱粟陛下自以聖徳何如也帝有慙色
又曰宋髙祖之初當晉末飢饉之後既即位而江表二千餘里野粟生焉
又曰古説淮南諸山石榖生袁安公云石榖石上生藥名穂之尤小者是也
應翊像讃序曰赤眉賊攻其所居城翊盡以私榖數十萬賑城中于時粟斗數萬時稱其仁
太平御覽巻八百四十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八百四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百榖部五
豆 麻
豆
焦贑易林漸之乾曰旦種菽豆暮成藿葉心之所願志快意惬
毛詩豳風曰七月烹葵及菽
又魚藻采菽曰采菽采菽筐之筥之
又后稷曰蓻之荏菽荏菽斾斾
左𫝊成公曰晉周子有兄而無慧不能辨菽麥
春秋佐助期曰豆神名靈殖姓藥樂
春秋説題辭曰菽者屬也春生秋熟理通體屬也菽赤黑隂生陽大體應節小變象陽色也〈宋均注曰隂陽謂春夏也大體謂多黑也小變謂時之然也〉
孝經援神契曰赤土宜菽
爾雅曰戎菽謂之荏菽〈郭璞注曰孫炎以為大豆按春秋齊侯獻戎㨗穀梁傳曰戎菽也管子亦云北戎山出冬葱及戎菽布之天下今胡豆是也〉
龍魚河圖曰歳暮夕四更取二十豆子二十七麻子家人頭髪少合麻豆著井中呪𠡠井使其家竟年不遭傷寒辟五瘟鬼
史記曰張儀説韓王曰韓地險惡山居五榖所生非菽而麥民之食大抵飯菽藿羮一歳不收民不饜糟糠又曰棄為兒時好種樹麻菽麻菽美
東觀漢記曰閔仲叔太原人也與周黨相友黨每過仲叔共啜菽飲水無菜茹
又曰赤眉平後百姓飢餓人相食黄金一斤易豆五升又曰光武二十年㓂恂為潁川郡大生旅豆收得一萬餘斛以應給諸營
又曰鄧禹攻赤眉陽敗棄輜重走車皆載土以豆覆其上軍士飢爭取之
又曰劉平嘗為餓賊所得平叩頭曰老母飢少氣待平為命願得還飯母馳來就死賊即遣去母已食平曰向與賊期義不可欺乃復往賊驚怪其信義曰不忍食汝平既免脫乃摭莢得三升豆以謝恩
又曰倪萌字子明齊國臨淄人兄為赤眉賊所得賊欲殺啖之萌詣賊叩頭言兄年老羸瘠不肥徤願代兄賊義而不啖命歸求豆来贖兄萌歸不能得豆復自縛詣賊賊遂放之
後漢書曰世祖自薊東南至饒陽蕪蔞亭馮異獻豆粥又曰馮異擊延岑時百姓饑餓人相食黄金一斤易豆五升道路隔斷委輸不至軍士悉以果實為糧
又曰獻帝在長安榖貴豆一斛二十餘萬
又曰汝南有舊鴻郄陂成帝時丞相翟方進毁之時人歌曰敗我陂者翟子威飴我大豆烹我芋魁〈方進字子威芋魁芋根也〉
漢名臣奏曰丞相薛宣曰陛下八月酎祠嘉美上昇皇天報應茂陵寢廟薦食日𤣥鳥来至集吐所含大豆紫黑色食物之象也
蜀志曰彭羕與諸葛亮書先民有言左手據天下之圖右手折咽喉愚夫不為况僕頗别菽麥
魏志曰華佗還家太祖累書呼佗佗恃能饜事猶不上道託妻疾太祖大怒使人往視若妻信疾賜小豆四十斛呉志曰孫權北征使陸遜與諸葛瑾攻襄陽陸遜遣親人韓扁賫表奉報遇敵於江中邏得扁瑾聞之甚懼書與遜云大駕已旋賊得韓扁具知吾濶狹且當急去遜未答方催人種豆與諸將奕棊射戲如常
又曰趙逹善筭使人取小豆數升播之席上立處其數驗覆果信計飛蝗射隠伏無不中
王隠晉書曰時王浚稱制邉郵潜使人問霍原原不逹浚既銜之又有遼東内徙三十餘人依山為賊意欲刦浚為首者霍也浚遂害原懸其首諸生悲哭其中宋書曰廢帝子業景和初人種紫花草及豆皆化為白花俄而帝見廢之應
南史曰傅琰為山隂令有二野父爭雞琰各問雞所食一人云粟一人云豆乃破得粟罪言豆者縣内稱神明北齊書曰庫狄伏連之家口百數盛夏之日料以倉米二升不給鹽菜嘗有飢色冬至之日親表稱賀其妻為設豆餅伏連問此豆因何而得妻對向於飼馬豆中分减充用伏連大怒典馬掌食之人並加杖罰
唐書曰裴諝為河東道租庸等使時大旱諝請入計代宗召見問𣙜酤之利一歳㡬何諝久而不對帝復問之對曰臣有所思帝曰何思對曰臣自河東来其間三百里見農夫愁歎菽粟未種誠為陛下憂之而乃責臣以利故臣未敢即對
又曰貞元中李元諒為隴右節度使開部下荒田數十里勸軍士樹蓻歳收菽粟數十萬斛
山海經曰廣都之野爰有膏菽
管子曰桓公伐山戎得戎菽以布天下
鶡冠子曰兩葉蔽目不見泰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孟子曰易其田疇薄其稅歛民可使富也民非水火不生活聖人治天下使菽粟如水火
淮南子曰河中水調而宜菽
又曰孟夏仲夏天子衣赤衣乗赤騮〈騮赤馬黑髪也〉食菽與鷄説苑曰齊景公嘗賞賜及後宫文繡被䑓榭菽粟食鳬雁出而見殣謂晏子曰此何為死晏子曰此餒而死公曰嘻寡人之無徳也何甚矣對曰君之徳著而彰何為無徳也景公曰何為也對曰君之徳及後宫與䑓榭君之玩物衣以文繡君之鳬厭食以菽粟君之營内自樂延及後宫之族何為其無徳也頃臣願有請於君由君自樂之心推而與百姓同之則何殣之有君不推此而苟營内好私使財貨偏有所聚菽粟幣帛腐於内府恵不遍加于百姓公心不周乎萬國則桀紂之所以亡也夫士民之所以叛由偏之也君如察臣嬰之言推君之盛徳公布之於天下則湯武可為也一殣何足恤哉呂氏春秋曰得時之粟長莖而短足其莢二七以為族多枝數節競葉蕃實〈二七十四實也〉大菽則圓小菽則摶以芳稱之重食之息以香如此者不蟲先時者必長以蔓浮葉䟽節小英不實後時者短莖䟽節本虛不實
世説曰魏文帝使東阿王七歩作詩不成當行大法王應聲曰箕在釡下燃豆在釡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又曰石崇為客作豆粥咄嗟便辦恒冬天得韮以平葅汜勝之書曰大豆保歳易為宜古所以備㐫年也種大豆率人五畆大豆忌申夘三月榆莢時雨髙田可種大豆夏至後二十日尚可種小豆不保歳難得宜椹黑時種畆五升豆生布葉鋤之生五六葉又鋤之治養莱田畆可得十石一斗大豆有萬千粒
又曰夏至二十日可種豆𢃄甲而生不用深耕豆花憎見日則黄爛而根焦矣知歳所宜以嚢盛種平量埋隂地冬至後五十日以發取量之最多者種焉
説文曰小豆菽也箕豆莖藿菽之少也
物理論曰菽者衆豆之總名
嵇康養生論曰豆令人重榆令人暝
雜五行書曰常以正月旦亦用月半以麻子七枚赤豆二十七枚著井中辟瘟病甚神效〈與龍魚河圖語少異故重出〉又曰正月七日男吞赤豆七枚女吞十四枚竟年無病益部耆舊𫝊曰米倉字卿雲之蜀從處士張寧受春秋糴小豆十斛屑之為糧閉户精誦寧矜之歛得米二十石倉不受一粒
陳留耆舊𫝊曰小黄桓枚為都尉功曹與郎君共歸鄉里為赤眉所得欲殺啖之枚求先死賊義釋之送䝁豆一斛
又曰八月雨為豆花雨
廣雅曰大豆菽也小豆荅〈都合切〉也⿰〈丘迷切〉豆豌豆䝀豆也胡豆䜶〈雙龍切〉⿰也〈音雙〉豆角謂之莢其葉謂之藿也巴菽巴豆也
廣志曰種小豆一歳三熟味甘白豆麤大可食刺豆亦可食秬豆苖似小豆紫華可為麵生朱提建寧胡豆有青有黄者
神農本草經曰赤小豆下水排癰腫
古今注曰宣帝元康四年南昌雨豆光武建武三年春縑一疋易一斗夏野生旅豆民收取之明帝永平十八年下邳雨大豆似槐實
王子年拾遺記曰東極之東有傾離豆見日即傾葉食者歴年不飢豆莖皆大若指而緑一莖爛漫四野博物志曰左元放度荒年法擇六豆麤細調均種之必先煮熟挼令有光使煖氣徹豆必先一日不食以冷水頓服三升服訖其魚肉菜果酒醬鹹酢甘苦之物一不得服經口渇則飲水慎不可煖飲初小困極數十日後身力便壯徤不復思食大較法服三升為劑亦當随人先食多少増損之歳豐欲還食者煮葵子及脂蘇肥肉羮漸漸飲之須豆下乃可食豆未下盡而食實物腸塞則殺人〈此未試於理或可耳〉
又曰人食豆三年則身重行止動難恒食小豆令人肥燥麤理
本草經曰大豆黄卷味甘平澤生平治温痺筋攣膝痛張騫使外國得胡麻胡豆或曰戎菽塗癰腫煮汁飲之殺鬼毒止痛
吳氏本草曰大豆黄卷神農黄帝雷公無毒採無時去面䵟得前胡鳥啄杏子牡礪天雄䑕屎共蜜和佳不欲海藻龍膽此法大豆初出土黄芽是也生大豆神農岐伯生熟寒九月採殺烏豆毒並不用元参赤小豆神農黄帝鹹雷公甘九月採小豆花一名應累一名付月神農甘無毒七月採隂乾四十日治頭痛止渴
魏王花木志曰交州記木豆出徐潼間子美似烏頭大葉似栁一年種數年生
唐明皇雜録曰盧懐慎清貞素不營産業常器重宋璟及盧従愿見之甚喜留連永日命設食有蒸豆兩甌葉數爼而已此外蕭然無辦
孔融教髙宻令曰志士鄧子然吿困焉得愛釡庾之問以惕烈士之心與豆三斛
曹子建鷂雀賦曰言雀者但食牛矢中豆馬矢中粟葛龔薦戴昱曰兄弟同居二十餘年及為宗老所分昱持妻子逃舊業入虞澤捃穫野豆以自賑給
麻
毛詩丘中有麻曰丘中有麻彼留子嗟
禮記月令曰仲秋之月天子乃以犬嘗麻先薦寢廟〈鄭𤣥注曰麻新曰黂〉
爾雅曰黂枲實〈孫炎注曰黂字音汾〉
吕氏春秋曰得時之麻必莖長䟽節而危陽少本而莖堅厚枲以均後熟多榮日夜分復生如此者不蝗〈蝗蟲不食麻節也〉
東觀漢記曰周黨遺閔仲叔生麻叔嘆曰我欲省煩耳受而不食
齊書曰宣帝陳皇后生髙帝髙帝年二歳乳人乏乳后夢人以兩甌麻粥與之覺而驚乳因此豐足
淮南子曰三秋之月天子衣白衣乗白駱食麻與犬又曰汾水濛濁而宜麻
王子年拾遺記曰有飛明麻葉黑實如玊風吹之如塵亦名明塵麻
又曰東極之東有紫麻粒如粟色紫迮為油則汁如清水食之目視鬼魅又有倒葉麻葉如倒苣色紅紫亦名紅氷麻言氷麻乃有實食之顔色潔白
鹽鐡論曰大夫李斯與鮑丘子俱事孫卿鮑丘飯麻蓬藜脩道白屋之下李斯為秦丞相終致五刑
本草經曰麻子味甘無毒主補中益氣令人肥徤養生要集曰麻子味甘無毒主補中益氣服之令人肥徤麻子一名蕡一名麻勃
太平御覽巻八百四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巻八百四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百榖部六
黍 稔 粱 東薔
黍
尚書君陳曰我聞曰至治馨香感於神明黍稷非馨明徳惟馨
又盤庚曰若農不服田畆罔有黍稷
尚書大𫝊曰夏昏火中可以黍稷
毛詩曰黍離閔宗周曰彼黍離離彼稷之苖行邁靡靡中心揺揺
韓詩曰黍離百邦作也〈薛書注曰詩人求巳兄不得憂不識物視彼黍乃以為稷〉又甫田曰今適南畆或耘或耔黍稷薿薿〈薿盛貎〉
又魚藻黍苖曰芄芄黍苖隂雨膏之
儀禮昏禮曰賛設黍于醬東
又饋食禮曰侑食摶黍稷授祝祝以授尸
禮記月令曰仲夏之月農乃登黍
又曲禮曰黍曰薌合
又内則曰羊冝黍豕宜稷
左𫝊昭公曰其蔵氷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杜預注曰黑牡秬黍也司寒北方𤣥㝠之神也萬物皆牡黑司事於外故祭其神以上黍〉
春秋佐助期曰黍神名侜佞蘭郝
春秋説題辭曰精移火轉生黍夏出秋改〈杜預注曰天春之夏故移也農書曰黍之言暑也必須暑改得隂乃成也〉黍者縮也故其立字禾入米為黍酒以扶老幼〈為酒以序尊卑且禾為黍協序宜養老也〉
爾雅曰秬黑黍秠一稃二米〈郭璞注曰秬亦黑黍但中米異耳漢和帝時任城生黑黍或三四實實二米得黍三斛八斗是〉
史記封禪書曰管仲諫桓公曰古者封禪鄗上黍所以為盛〈應劭注曰鄗上山也音曜〉
漢書曰冀州民五男三女畜宜牛羊榖宜黍稷
後漢書曰陳宫遭天下䘮亂遂将諸生避地漢中後與妻子之𫎇隂山肆力耕種禾黍比熟人有認之者宫不與計推之而去由是顯名
晉書曰劉聰時河東大蝗惟不食黍豆靳准率部人收而埋之哭聲聞於十餘里後乃鑚土飛出復食黍豆頻年飢甚
崔鴻十六國春秋前秦録曰苻堅宴羣臣於釣臺秘書侍郎趙整以堅頗好酒因為酒徳之歌曰登黍西秦採麥東齊春封夏發鼻納心迷
隋書曰李士謙隠居有牛踐其田者士謙牽至深處飼之過於本庄望見盗刈其禾黍者趨而避之其家僮嘗執盗粟者士謙慰諭之曰窮困所致義無相害遂令放之
又曰李士謙自以少孤未嘗飲酒食肉口無殺害之言至於親賔来萃輙陳爼豆對之危坐終日不倦李氏宗黨豪盛每至春秋二社必髙會極歡無不沉醉諠亂嘗集士謙所盛饌盈而先為設黍謂羣従曰孔子稱黍為五榖之長荀卿亦云食先黍稷古人所尚容可違乎少長肅然不敢弛惰退而相謂曰既見君子方覺吾徒之不徳也士謙聞而自責曰何乃為人所踈頓至於此唐書曰徳宗以中和節令文武百官進農書獻穜稑種是日百寮始進兆人本業三卷司農獻粟及黍各一斗韓子曰韓昭侯之時黍種嘗貴甚昭侯令人覆廩吏果竊黍種糶之
山海經曰廣都之野后稷塟焉爰有膏黍膏稷
又曰魚山有人一目是少昊子孫食黍
韓子曰吳起攻秦小亭倚一車轅北門外令曰能徙此於南門外者賜上田上宅及有徙者賜如令俄又置一石赤黍東門外令曰能徙此於西門外者賜如初民爭徙之乃下令曰攻亭能登者仕之大夫賜之上田上宅於是攻之一朝而㧞
淮南子曰冬三月天子衣黑衣乗𤣥駱〈𤣥駱黑馬白鬛〉食黍與彘
又曰三代積徳而王齊桓繼絶而霸故樹黍者無不穫稷樹恩者無不報徳
又曰渭水多力而宜黍
淮南畢萬術曰取門冬赤黍漬以狐血隂乾之欲飲酒取一丸置舌下酒吞之令人不醉門冬赤黍薏苡為丸令婦人不妬
白虎通曰清明風至則黍稷滋閶闔風至則種宿麥黍抱朴子曰張子和丹法用鉛朱砂與清水合封之蒸之於赤黍米中也
紀年書曰恵成王八年雨粟
國語曰子餘使公子賦黍苖子餘曰重耳之仰君也若黍苖之仰隂雨也若君實庇䕃膏澤之使能成嘉榖薦在宗廟君之力也〈在宗廟為祭主〉
家語曰孔子侍坐於哀公賜之桃與黍焉哀公請用之孔子先食黍而後桃其左右皆掩口而笑之公曰黍者所以雪桃非為食也孔子對曰丘知之矣然黍者五榖之長郊社宗廟以為上盛果屬有六而桃為下祭祀不用不登郊廟丘聞之君子以賤雪貴不聞以貴雪賤也今以五榖之長雪果蓏之下者從上雪下也臣以為妨於教害於義故不敢公曰善
吕氏春秋曰得時之黍芒莖而徼下穂芒以長摶米而薄糠舂之易而食之不噮〈比縣切〉而香如此者不餲先時者大本而華莖殺而不遂〈遂長〉葉髙短穂後時者小莖而麻長短穂而厚糠小米令而不香〈令新也〉
又曰今以百金與搏黍以示兒子兒子必取搏黍也以和氏之璧與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
又曰飯之美者南海之秬
楊泉物理論曰粱者黍稷之緫名
崔寔四民月令曰四月可種黍謂之上時
汜勝之書曰黍者暑也種必待暑先夏至二十日此時有雨强土可種黍畆三升黍心未生雨灌其心心傷無實凡種黍皆如禾欲䟽於禾
穪衡别𫝊曰十月朝黄祖在艨衝舟上㑹設黍臛衡年少在坐黍臛至久自飽食畢摶以弄𭟼其輕慢如此劉向别録曰言鄒衍在燕有谷地美而寒不生五榖鄒子居之吹律而温至生黍到今名黍谷焉
列女後𫝊曰東平衡農師太尉薨農欲奔赴無糧自致妻願従行行止紡績庶以自資行至聚亭遇天霖雨留獨母舍母舍後有空園農曰此園可以種黍従求分種之獨母曰此久廢園唯恐生劣收不多耳何分之有乎農遂與妻斬荆棘種之黍將熟獨母改更曰黍當分農欲委去妻曰不如収歛以示之安其事然後乃去農遂従之後還獨母以昔黍歸農遂不取
説文曰秬黑黍也一稃二米所以醸鬯也黍禾屬黏者以大暑而種故謂之黍孔子曰可以為酒
廣雅曰粢黍也黍穰謂之䅀
崔豹古今注曰宣帝元康四年長安雨黑黍粟如禾和帝元興元年黑黍穂一禾二實或三四實生任城得粟三斛八斗以薦宗廟
廣志曰有牛黍有稻尾秀成赤黍有馬革大黑黍或云⿰黍有温毛黄黍有嫗亡鷰頷之名
呉氏本草曰黍神農甘無毒七月取隂陽益中補氣京房易妖占曰天雨黍粟大人出走
荆楚歳時記曰十月十一日黍臛俗謂之秦歳首未詳黍臛之義今北人此日設麻羮豆飯當為其始熟甞新耳
博物志曰地節三年種蜀黍其後七年多虵
稔
范曄後漢書曰烏丸國其地宜稔
穆天子𫝊曰天子至赤烏赤烏獻稔麥百載
廣志曰有赤稔有白黑青黄燕頷凡五種
吕氏春秋曰飯之美者有陽山之稔
説文曰稔糜也
崔豹古今注曰糜稔也
粱
禮記曲禮曰祭宗廟之禮粱曰薌萁
又郊特牲曰飯黍稷稻粱白黍黄粱
爾雅曰虋赤苖芑白苖〈郭璞注曰虋赤粱粟芑白粱粟皆好穀也揵為舍人曰别名赤白苖也又曰是伯夷所食首陽山草也〉
廣雅曰藋粱木稷也
續漢志曰桓帝之初京都童謡曰城上烏尾畢逋公為吏子為徒一徒死百乗車車班班入河間河間姹女工數錢以錢為室金為堂石上慊慊舂黄粱下有懸鼔我欲擊之丞相怒城上烏者處髙獨食不與下共謂人主多聚歛也公為吏子為徒者言蠻夷叛逆父既為軍吏子弟又為卒徒往擊之也一徒死百乗車者言前一人徃討既死矣後又遣百乗車往也車班班者言乗輿班班入河間迎靈帝也姹女數錢言帝既立其母永樂太后好聚金錢以為堂室也石上慊慊者言太后雖積金錢猶慊慊常若不足使人舂黄粱而食之也我欲擊之者言太后教常侍賣官受錢天下忠䔍之士怨望欲擊鼔求見丞相懸鼓者復怒而止我也
唐書曰涼州都督計欽明嘗出按部有吐蕃數萬奄至城下欽明拒戰久之力屈被執将欽明至靈州城下欽明大呼曰賊中都無欽城内有美醬乞二升粱米乞二升墨乞一錠是時賊營四靣阻泥河惟有一路得入欽明詐乞此物以喻城中兾有簡兵練將候夜掩襲城中無悟其㫖者尋遇害
淮南子曰不能耕而欲黍粱不能織而意衣裳無事而求其功難矣
又曰珎怪竒味人之所美也而堯糲粱之飯藜藿之食〈糲粗也〉文繡狐白人所好也而堯布衣掩形鹿裘禦寒國語曰欒伯為公族大夫公曰夫膏粱之性惟正呂氏春秋曰吳起為鄴令民歌之曰終古斥鹵生稻粱楊泉物理論曰粱者黍稷之緫名也
神仙𫝊曰吳大帝時有一人種粱在山中患猿猴食之聞介象有道聊従乞辟猿猴法象吿之無他法也汝明日往粱所望見羣猴方往時便大喚語之曰已白介君使猿猴莫復来食粱此人倉卒間謂象欺弄之明日視粱遇羣猴適欲下樹試承象語語猴即各還山去遂便絶跡
廣志曰有具粱解粱𨖚東赤粱魏武帝以為粥
本草曰白粱味甘微寒無毒主除熱益氣有襄陽竹根者最佳黄粱出青冀
楚辭招魂曰稻粱穱麥拏黄粱
傅休弈雉賦曰飲以華泉之水食以𤣥山之粱
東薔
左思魏都賦曰東薔之粱
魏書曰烏丸地宜東薔
廣志曰東薔色青黑粒如葵子幽粱并皆有之
西河語曰貸我東薔償我田粱
上林賦曰東薔彫胡
太平御覽巻八百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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